第189章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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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離別
“之後數年之內，我又精挑細選終於選定了第二個弟子。也是在那時，我才醒悟命批所言並非我此生只可有兩個弟子，而是要始終有兩個弟子，否則便是死劫。
“不過幾字之差，意思卻是天差地別。然而命批俱是古早文字寫就，解讀本就困難。那時能夠參悟，我還覺得十分幸運。可也許是命數，沒過幾日，那第二個弟子突然殞命。與此同時，我自覺心脈和神識都受損。
“因怕真如命批所言遭受死劫，我便使用秘術，強行將另一個時空的魂魄召喚而來。那個魂魄便是意外喪命的駱梧。我篡改了她的記憶，讓她以為她才是拜入我門下的弟子。
“我以為我此種做法不算破戒，卻不想終究難逃命數。當年我若收你為徒，也許就不會再有後面的事。當我再見你時，發現你已墮入邪道，更是後悔不已。我想以一己之力將你拉回正途，可因果早已種下，便是我也無力回天。”
一兼聖人沈默了下，又道：“此事駱梧的確毫不知情。她不過是一縷無辜的孤魂野鬼，被我強行拉到這個世界，從此再也進不得輪回。”
一兼聖人說得情真意切，然而柴寧只是一直在冷笑。
就在一兼聖人話音落下時，他忽然飛速掐了手訣，一團邪氣甩向一兼聖人的這縷殘魂。
這團邪氣頗盛，若是砸上，這唯一的一點殘魂也要消散。
秦長老等人大驚，卻已然來不及阻止。
而就在這時，楮知白的青鸞不知從哪裏飛來，極速俯沖而下，徑直撞向那團邪氣。只見它張開喙，竟是將那團邪氣吃進腹中。而後青鸞雙爪如勾，抓向柴寧。
柴寧連忙向後躲避，青鸞卻是緊追不舍，簡直要同他玩命。
可柴寧在短暫的慌亂之後，很快又占據上風，最終一劍將青鸞斬落在地。
“哼，都別急，一個一個來。你們誰也跑不了。”說著，柴寧一劍揮出，直刺一兼聖人的殘魂。
“放肆——！”
突然，一聲斥責如洪鐘渣想，巨大的威壓鋪天蓋地而來。
林懷言被威壓震得喉嚨一甜，心中卻是一喜。
隨著威壓而來的，是一片彩雲。自彩雲之上飄然落下一名中年修士，氣度雍容。
是受到徒弟求救終於趕來的一千聖人。
柴寧的修為果然深不可測。在場眾人俱是被一千聖人的威壓壓得喘不過氣來，柴寧竟然還能揮劍進攻。
然而一千聖人只是揮了揮手，柴寧便動彈不得。
“秦無期。”一千聖人看了眼呆楞在原地的秦長老。
秦長老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將柴寧困住。而一千聖人則一掌輕輕拍在柴寧的肩膀上，瞬息之間，他的一身修為盡毀。
柴寧在劇烈的痛苦之中仰天長嘯，而後失去了知覺。
解決了柴寧，一千聖人這才轉過身來，看著好友的殘魂。
“許久不見。”一兼聖人的殘魂飄動了幾下。
一千聖人嘆道：“你又何苦詆毀自己而騙他。”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心神動搖。”一兼聖人笑了。
說罷，一兼聖人的殘魂飄到了兩個徒弟的跟前，她似是想撫摸一下吳舟和駱梧，但最終還是沒動。
“你二人已有擔當，為師也算是放心了。”她聲音忽然輕柔起來，語氣裏仿佛還有不舍。
身後，一千聖人道：“我會替你照看她二人。”
一兼聖人朝他點了點頭，轉頭又看向楮知白。楮知白並不認得她，此刻不禁一怔。
“那青鸞本事我隨手救過的，傷還未痊愈便放到了荊鹿野，卻是被你撿了回去嗎？”
聞言，楮知白連忙回道：“是我和母親一起帶回去的。”
“青鸞忠心，好好待它。”
似是交代完了所有的事，一兼聖人的殘魂終於飄到了一千聖人近前。
兩人相對無言，直到一兼聖人的殘魂愈發看不清晰。
“我要走了……”一兼聖人嘆息道。
一千聖人沒有說話，只同她點了下頭。
下一瞬，那縷殘魂徹底消失不見。這個世上再無一兼聖人的半點痕跡。
“秦無期，人便交給你了。”一千聖人一甩袍袖，人已然踩在了彩雲之上。他低頭看向地面上的林懷言，又道：“為師這便回紫霄山了。”
林懷言恭恭敬敬地朝師尊行了禮。
一千聖人臨走前忽然一揮衣袖，斷頭谷內的陣法徹底被破。
一群人頗有些狼狽地回到了匯安府。
柴寧被關押起來，十二個時辰都有修為高深的修士看守。只等門主和幾位長老一同審訊。
重傷的吳舟在各種丹藥的調養之下，身體漸漸有了起色。
然而駱梧昏迷之後便再也沒有醒來，若非還有氣息，只怕眾人要以為她已是死人。
楮知白整日守在駱梧床前，林懷言等人則想盡一切辦法救治駱梧。但能用的辦法都用了，都毫無起色。
這樣過了數日，楮知白再也等不下去，叫來了早已痊愈的青鸞。他將寫好的求助字條放入琉璃珠內，命青鸞帶著琉璃珠回到荊鹿野。
不過兩日，青鸞便飛了回來，可卻沒帶回任何消息。
楮知白以為它將琉璃珠遺失了，就要讓它再送。不想青鸞卻死活不肯，反倒賴在駱梧床前不肯離開。
拿它沒有辦法，楮知白只好另尋辦法要向家中傳遞消息，卻在當天傍晚見到了叔父楮吟風。
“三助之約已用完，我既是來幫你，亦是來帶你回去。”楮吟風冷然地看著楮知白。
楮知白並未辯解，只是回道：“是。”
楮吟風說到做到，得了侄子的承諾，便立刻去看駱梧。
一看之下便道，她的魂魄與這具肉身已然無法契合，需要另尋一具肉身方可。
只是她的魂魄已經就要支撐不住，必須立刻得到新的肉身才行，否則只有魂飛魄散一個結果。
這般著急，眾人都有些慌了。
上哪裏去找能與駱梧契合的女子肉身？
若是女子的尋不到，那男子的成不成？
林懷言和林玉兒都不約而同地看向楮知白。楮知白的目光一直在駱梧身上，並未註意。
倒是楮吟風目光在他二人身上一掃，道：“莫要吵了。去取一顆新鮮的蘿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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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數年之內，我又精挑細選終於選定了第二個弟子。也是在那時，我才醒悟命批所言並非我此生只可有兩個弟子，而是要始終有兩個弟子，否則便是死劫。
“不過幾字之差，意思卻是天差地別。然而命批俱是古早文字寫就，解讀本就困難。那時能夠參悟，我還覺得十分幸運。可也許是命數，沒過幾日，那第二個弟子突然殞命。與此同時，我自覺心脈和神識都受損。
“因怕真如命批所言遭受死劫，我便使用秘術，強行將另一個時空的魂魄召喚而來。那個魂魄便是意外喪命的駱梧。我篡改了她的記憶，讓她以為她才是拜入我門下的弟子。
“我以為我此種做法不算破戒，卻不想終究難逃命數。當年我若收你為徒，也許就不會再有後面的事。當我再見你時，發現你已墮入邪道，更是後悔不已。我想以一己之力將你拉回正途，可因果早已種下，便是我也無力回天。”
一兼聖人沈默了下，又道：“此事駱梧的確毫不知情。她不過是一縷無辜的孤魂野鬼，被我強行拉到這個世界，從此再也進不得輪回。”
一兼聖人說得情真意切，然而柴寧只是一直在冷笑。
就在一兼聖人話音落下時，他忽然飛速掐了手訣，一團邪氣甩向一兼聖人的這縷殘魂。
這團邪氣頗盛，若是砸上，這唯一的一點殘魂也要消散。
秦長老等人大驚，卻已然來不及阻止。
而就在這時，楮知白的青鸞不知從哪裏飛來，極速俯沖而下，徑直撞向那團邪氣。只見它張開喙，竟是將那團邪氣吃進腹中。而後青鸞雙爪如勾，抓向柴寧。
柴寧連忙向後躲避，青鸞卻是緊追不舍，簡直要同他玩命。
可柴寧在短暫的慌亂之後，很快又占據上風，最終一劍將青鸞斬落在地。
“哼，都別急，一個一個來。你們誰也跑不了。”說著，柴寧一劍揮出，直刺一兼聖人的殘魂。
“放肆——！”
突然，一聲斥責如洪鐘渣想，巨大的威壓鋪天蓋地而來。
林懷言被威壓震得喉嚨一甜，心中卻是一喜。
隨著威壓而來的，是一片彩雲。自彩雲之上飄然落下一名中年修士，氣度雍容。
是受到徒弟求救終於趕來的一千聖人。
柴寧的修為果然深不可測。在場眾人俱是被一千聖人的威壓壓得喘不過氣來，柴寧竟然還能揮劍進攻。
然而一千聖人只是揮了揮手，柴寧便動彈不得。
“秦無期。”一千聖人看了眼呆楞在原地的秦長老。
秦長老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將柴寧困住。而一千聖人則一掌輕輕拍在柴寧的肩膀上，瞬息之間，他的一身修為盡毀。
柴寧在劇烈的痛苦之中仰天長嘯，而後失去了知覺。
解決了柴寧，一千聖人這才轉過身來，看著好友的殘魂。
“許久不見。”一兼聖人的殘魂飄動了幾下。
一千聖人嘆道：“你又何苦詆毀自己而騙他。”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心神動搖。”一兼聖人笑了。
說罷，一兼聖人的殘魂飄到了兩個徒弟的跟前，她似是想撫摸一下吳舟和駱梧，但最終還是沒動。
“你二人已有擔當，為師也算是放心了。”她聲音忽然輕柔起來，語氣裏仿佛還有不舍。
身後，一千聖人道：“我會替你照看她二人。”
一兼聖人朝他點了點頭，轉頭又看向楮知白。楮知白並不認得她，此刻不禁一怔。
“那青鸞本事我隨手救過的，傷還未痊愈便放到了荊鹿野，卻是被你撿了回去嗎？”
聞言，楮知白連忙回道：“是我和母親一起帶回去的。”
“青鸞忠心，好好待它。”
似是交代完了所有的事，一兼聖人的殘魂終於飄到了一千聖人近前。
兩人相對無言，直到一兼聖人的殘魂愈發看不清晰。
“我要走了……”一兼聖人嘆息道。
一千聖人沒有說話，只同她點了下頭。
下一瞬，那縷殘魂徹底消失不見。這個世上再無一兼聖人的半點痕跡。
“秦無期，人便交給你了。”一千聖人一甩袍袖，人已然踩在了彩雲之上。他低頭看向地面上的林懷言，又道：“為師這便回紫霄山了。”
林懷言恭恭敬敬地朝師尊行了禮。
一千聖人臨走前忽然一揮衣袖，斷頭谷內的陣法徹底被破。
一群人頗有些狼狽地回到了匯安府。
柴寧被關押起來，十二個時辰都有修為高深的修士看守。只等門主和幾位長老一同審訊。
重傷的吳舟在各種丹藥的調養之下，身體漸漸有了起色。
然而駱梧昏迷之後便再也沒有醒來，若非還有氣息，只怕眾人要以為她已是死人。
楮知白整日守在駱梧床前，林懷言等人則想盡一切辦法救治駱梧。但能用的辦法都用了，都毫無起色。
這樣過了數日，楮知白再也等不下去，叫來了早已痊愈的青鸞。他將寫好的求助字條放入琉璃珠內，命青鸞帶著琉璃珠回到荊鹿野。
不過兩日，青鸞便飛了回來，可卻沒帶回任何消息。
楮知白以為它將琉璃珠遺失了，就要讓它再送。不想青鸞卻死活不肯，反倒賴在駱梧床前不肯離開。
拿它沒有辦法，楮知白只好另尋辦法要向家中傳遞消息，卻在當天傍晚見到了叔父楮吟風。
“三助之約已用完，我既是來幫你，亦是來帶你回去。”楮吟風冷然地看著楮知白。
楮知白並未辯解，只是回道：“是。”
楮吟風說到做到，得了侄子的承諾，便立刻去看駱梧。
一看之下便道，她的魂魄與這具肉身已然無法契合，需要另尋一具肉身方可。
只是她的魂魄已經就要支撐不住，必須立刻得到新的肉身才行，否則只有魂飛魄散一個結果。
這般著急，眾人都有些慌了。
上哪裏去找能與駱梧契合的女子肉身？
若是女子的尋不到，那男子的成不成？
林懷言和林玉兒都不約而同地看向楮知白。楮知白的目光一直在駱梧身上，並未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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