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並非家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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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並非家學
大約是駱梧盯張旼盯得太久，以致於對方察覺到了。
張旼腳下的劍忽然減慢速度，落到駱梧近旁，道：“駱姑娘可是有話要說，有事要問？”
沒料到這位張大公子如此直接，駱梧頓時楞了一下。
見狀，張旼哈哈笑道：“知白兄已然將有人假冒我，險些害了你二人性命的事告知於我。放心，知白兄都已認定我是真的，那我便是真的張旼。駱姑娘不信我，卻是該信知白兄的。”
駱梧倒不是懷疑眼前的這個也是假貨。
不過張旼這般說，駱梧便從善如流。她裝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後一雙眼珠轉了又轉，下定決心般開了口。
“張公子，你可是真的會禦風術？”駱梧一邊禦劍而行，一邊轉頭問張旼。
張旼一笑，道：“懂些皮毛。”
“那你會不會利用風陣將人困住，令對方被狂風撕碎，或者窒息而亡？＂駱梧一臉好奇地看著他。
聞言，張旼失笑道：“雖然可以做到，但我可從來沒對人這麽幹過。”
“風陣是很難破的吧？”
“自內部確實難破，但從外部倒是簡單很多。”
駱梧點點頭，心裏卻是一沈。
張旼會禦風之術，且能夠做成風陣，所謂懂些皮毛不過是自謙之詞。那當初假扮張旼的人，對張旼倒是十分了解。
思及此，駱梧又問道：“張公子的禦風之術可是家學？”
“並非家學。我張氏始終堅持劍道，族中子弟俱是劍修。這些法術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張旼說到自家的劍道，面上顯出得意之色，“這禦風之術不過是從家中的藏書中翻出來的一本。當時覺得有趣便自己研究了幾年而已。”
他這話說得輕松，駱梧卻是眨了眨眼睛。看來這張旼的資質也是非凡。禦風之術可不是隨隨便便研究研究就能輕易操控的。
不過，既然此法術並非家學，也許張旼並不知這禦風之術的另一個用處。
駱梧眸光一閃，讚嘆道：“張公子果真資質非凡。幾年光景，便能操控風陣，甚至能用風絞殺魂魄。”
聽得此言，張旼神色微變。
“駱姑娘此言何意？”
這話倒是將駱梧問住了。難道楮知白就只說了有人假冒他的事？
若真是如此，倒方便她繼續套話了。
“以勁風極速旋轉，攪碎魂魄。令其魂飛魄散。”駱梧擡眼定定地看向張旼，“張公子還沒練到此等境界嗎？”
張旼失笑，搖著頭道：“禦風之術還能有這樣的威能？不過即便有，我也是學不到的。因為我得到的那本術書乃是殘本，內容並不全。看來這麽重要的部分倒是缺失了。”
駱梧瞧著張旼，眼尖地發現他的神情有一點點不自然。雖然只是一瞬間，但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原本駱梧借機詢問，是想知道禦風之術是否真的有可能攪碎魂魄，還是那人以此為障眼之法，實際上乃是用邪術令鄭潤橋魂飛魄散。可張旼那一瞬間的不自然，卻讓她覺得自己窺見了旁的什麽東西。
只是若再追問下去只怕會引起不快，駱梧便住了嘴，迅速轉換話題。張旼顯然樂於談些旁的，很快又開始談笑風生。
張旼和林玉兒都是愛說話的人，這一路上倒不覺著枯燥無聊。
四人在這日晌午進入南地範圍，朝著附近最大的一個黑市的方向而去。
黑市大多在晚間開始，且地點偏僻。駱梧幾人便先到鎮上住進客棧，休整一番再前去查探。
張旼堅持一貫的做派，替幾人都要了上房，另外著店家備上一桌上好的酒菜。若非看楮知白要惱，他還要再叫兩個花娘來。
這一頓飯吃得有滋有味，不過僅限張旼和林玉兒。楮知白本就不重食欲，只略略動了動筷子便不再進食。駱梧則是因為前段時間咒術一事，多少留下了心理陰影。吃幾口東西就覺得胃部難受，連酒都喝得有些勉強。
不過托這心理陰影的福，她的辟谷之術倒是又重新撿起來了。
張旼和林玉兒頗有些相見恨晚一見如故的架勢。駱梧心裏藏著事要與楮知白商議，便借口疲累先回房休息，卻是在起身時偷偷朝楮知白打了個手勢。
駱梧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間，剛倒了一杯茶，就聽見很輕的敲門聲。
她開門，楮知白閃身走了進來。
“何事？”楮知白略帶擔憂地看著她。
駱梧招呼他坐下，將倒好的那杯茶推到楮知白近前，而後低聲問道：“你覺得張旼是那種受不住誘惑而去修邪術的人嗎？”
楮知白的指尖剛觸到茶杯，聽得此言，驚訝地看向駱梧。
“你覺得他是那樣的人嗎？”駱梧再次問。
聞言，楮知白雙眸微垂，半晌方道：“張旼表面看似紈絝，實則是天柱山他這一輩中的佼佼者。我雖不經常與他來往，但到底是自幼年相識。張旼心志之堅，只怕在你我之上。更何況他資質絕佳，天柱山的劍法劍道又是一絕。若要誘惑張旼，著實不易。”
楮知白的話，駱梧自是十二分的相信。只是有些事她想不明白。
“駱梧？”見她沈默不語，楮知白便問道，“你可是發現了什麽？”
擡眼看向他，看見他眼底的澄澈，駱梧只略一思索，便將自己的疑慮說了出來。
“既然不是張氏家學，又是殘本，那麽旁人也有可能學會。”楮知白一臉認真地思考片刻，搖頭道。
“我自然也想到這點。但我故意同他提起以禦風之術絞殺魂魄，令其魂飛魄散之事時，他的反應有些不自然。我一時說不上來那是種什麽表情，但必然有問題。”
聞言，楮知白忽然道：“他可是雙目微微張大後又迅速恢覆正常，雙耳向後動大約兩到三次，唇角上翹卻不顯笑意？”
駱梧訝然道：“你也知道？”
楮知白微一皺眉：“張旼自小只要被問及刻意隱瞞之事，便會是這幅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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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駱梧盯張旼盯得太久，以致於對方察覺到了。
張旼腳下的劍忽然減慢速度，落到駱梧近旁，道：“駱姑娘可是有話要說，有事要問？”
沒料到這位張大公子如此直接，駱梧頓時楞了一下。
見狀，張旼哈哈笑道：“知白兄已然將有人假冒我，險些害了你二人性命的事告知於我。放心，知白兄都已認定我是真的，那我便是真的張旼。駱姑娘不信我，卻是該信知白兄的。”
駱梧倒不是懷疑眼前的這個也是假貨。
不過張旼這般說，駱梧便從善如流。她裝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後一雙眼珠轉了又轉，下定決心般開了口。
“張公子，你可是真的會禦風術？”駱梧一邊禦劍而行，一邊轉頭問張旼。
張旼一笑，道：“懂些皮毛。”
“那你會不會利用風陣將人困住，令對方被狂風撕碎，或者窒息而亡？＂駱梧一臉好奇地看著他。
聞言，張旼失笑道：“雖然可以做到，但我可從來沒對人這麽幹過。”
“風陣是很難破的吧？”
“自內部確實難破，但從外部倒是簡單很多。”
駱梧點點頭，心裏卻是一沈。
張旼會禦風之術，且能夠做成風陣，所謂懂些皮毛不過是自謙之詞。那當初假扮張旼的人，對張旼倒是十分了解。
思及此，駱梧又問道：“張公子的禦風之術可是家學？”
“並非家學。我張氏始終堅持劍道，族中子弟俱是劍修。這些法術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張旼說到自家的劍道，面上顯出得意之色，“這禦風之術不過是從家中的藏書中翻出來的一本。當時覺得有趣便自己研究了幾年而已。”
他這話說得輕松，駱梧卻是眨了眨眼睛。看來這張旼的資質也是非凡。禦風之術可不是隨隨便便研究研究就能輕易操控的。
不過，既然此法術並非家學，也許張旼並不知這禦風之術的另一個用處。
駱梧眸光一閃，讚嘆道：“張公子果真資質非凡。幾年光景，便能操控風陣，甚至能用風絞殺魂魄。”
聽得此言，張旼神色微變。
“駱姑娘此言何意？”
這話倒是將駱梧問住了。難道楮知白就只說了有人假冒他的事？
若真是如此，倒方便她繼續套話了。
“以勁風極速旋轉，攪碎魂魄。令其魂飛魄散。”駱梧擡眼定定地看向張旼，“張公子還沒練到此等境界嗎？”
張旼失笑，搖著頭道：“禦風之術還能有這樣的威能？不過即便有，我也是學不到的。因為我得到的那本術書乃是殘本，內容並不全。看來這麽重要的部分倒是缺失了。”
駱梧瞧著張旼，眼尖地發現他的神情有一點點不自然。雖然只是一瞬間，但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原本駱梧借機詢問，是想知道禦風之術是否真的有可能攪碎魂魄，還是那人以此為障眼之法，實際上乃是用邪術令鄭潤橋魂飛魄散。可張旼那一瞬間的不自然，卻讓她覺得自己窺見了旁的什麽東西。
只是若再追問下去只怕會引起不快，駱梧便住了嘴，迅速轉換話題。張旼顯然樂於談些旁的，很快又開始談笑風生。
張旼和林玉兒都是愛說話的人，這一路上倒不覺著枯燥無聊。
四人在這日晌午進入南地範圍，朝著附近最大的一個黑市的方向而去。
黑市大多在晚間開始，且地點偏僻。駱梧幾人便先到鎮上住進客棧，休整一番再前去查探。
張旼堅持一貫的做派，替幾人都要了上房，另外著店家備上一桌上好的酒菜。若非看楮知白要惱，他還要再叫兩個花娘來。
這一頓飯吃得有滋有味，不過僅限張旼和林玉兒。楮知白本就不重食欲，只略略動了動筷子便不再進食。駱梧則是因為前段時間咒術一事，多少留下了心理陰影。吃幾口東西就覺得胃部難受，連酒都喝得有些勉強。
不過托這心理陰影的福，她的辟谷之術倒是又重新撿起來了。
張旼和林玉兒頗有些相見恨晚一見如故的架勢。駱梧心裏藏著事要與楮知白商議，便借口疲累先回房休息，卻是在起身時偷偷朝楮知白打了個手勢。
駱梧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間，剛倒了一杯茶，就聽見很輕的敲門聲。
她開門，楮知白閃身走了進來。
“何事？”楮知白略帶擔憂地看著她。
駱梧招呼他坐下，將倒好的那杯茶推到楮知白近前，而後低聲問道：“你覺得張旼是那種受不住誘惑而去修邪術的人嗎？”
楮知白的指尖剛觸到茶杯，聽得此言，驚訝地看向駱梧。
“你覺得他是那樣的人嗎？”駱梧再次問。
聞言，楮知白雙眸微垂，半晌方道：“張旼表面看似紈絝，實則是天柱山他這一輩中的佼佼者。我雖不經常與他來往，但到底是自幼年相識。張旼心志之堅，只怕在你我之上。更何況他資質絕佳，天柱山的劍法劍道又是一絕。若要誘惑張旼，著實不易。”
楮知白的話，駱梧自是十二分的相信。只是有些事她想不明白。
“駱梧？”見她沈默不語，楮知白便問道，“你可是發現了什麽？”
擡眼看向他，看見他眼底的澄澈，駱梧只略一思索，便將自己的疑慮說了出來。
“既然不是張氏家學，又是殘本，那麽旁人也有可能學會。”楮知白一臉認真地思考片刻，搖頭道。
“我自然也想到這點。但我故意同他提起以禦風之術絞殺魂魄，令其魂飛魄散之事時，他的反應有些不自然。我一時說不上來那是種什麽表情，但必然有問題。”
聞言，楮知白忽然道：“他可是雙目微微張大後又迅速恢覆正常，雙耳向後動大約兩到三次，唇角上翹卻不顯笑意？”
駱梧訝然道：“你也知道？”
楮知白微一皺眉：“張旼自小只要被問及刻意隱瞞之事，便會是這幅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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