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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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婆婆
瘋婆子？
林玉兒和柴寧再次面面相覷。
在農婦的指引之下，兩人在村尾處找到一間破敗的土地廟。房子塌了一半，裏面土地公的泥塑猶自屹立不倒，但泥塑之上的彩漆早已剝落得不成樣子。泥塑前有一張瘸了腿的供桌，被蟲蛀地仿佛隨時都要散架。陰暗的角落裏，似乎堆放著什麽，一時看不清楚。
據說，那瘋婆子就住在這間快要塌了的土地廟之中。
“裏面沒人。”柴寧探頭看了一眼，道。
“剛剛那些農婦說她經常幾天都不回來，暫且等一等吧。”林玉兒皺著眉，覺著不太對勁。
兩人怕驚到隨時會回來的瘋婆子，便躲到不遠處的一株大樹之上。
這一等竟然就等到了深夜時分。
此時正值月末，晚間並無月光。村子裏的人無甚消遣，早早便歇息下。整個村莊黑暗而寂靜，如同一只沈睡著的怪物似的。
修士的視力要比普通凡人好上很多。即便沒有月光，但依靠點點星光，還是能夠看清周圍的狀況。
柴寧十分認真地瞪大眼睛盯著四周，把眼睛都盯酸了。卻忽然發現前方有一個左搖右晃的影子朝這邊移動過來。
“林師姐。”柴寧立刻出聲提醒林玉兒。
林玉兒等得昏昏欲睡，卻還保持著警覺。那影子出現的同時，她也感覺到了。
她凝神感受了一下，忽然一拉柴寧。
“你感覺到了麽？”
“什麽？”柴寧不解地問。
林玉兒卻並未回答，臉上也顯出疑惑來。
“不要妄動，等那影子過來再說。”
柴寧點點頭，轉回頭去繼續盯著那緩緩移動的影子。
而林玉兒則暗自搖搖頭。她剛剛一瞬間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屬於鬼魂的怨氣。
可以她的感知，朝這邊走過來的影子分明是一個活人。那怨氣又是哪裏來的？
正這般想著，那人已然走近了許多。
兩人都看清那是一名老婦人，身上的衣服雖然還新，卻臟得不行，像是在泥水裏滾了上百回似的。
這老婦人蓬頭垢面，面容憔悴，臉上皺紋堆累。光憑肉眼根本看不出與李師傅是否有血緣關系。
林玉兒從袖袋之內摸出一指金簪樣的東西，一扯柴寧的衣袖，而後徑直跳下了樹幹。
兩人輕飄飄地落地，卻還是驚到了那老婦人。
她瞪大了渾濁的眼睛看著聲音的方向，可大約是因為太過黑暗，看不出什麽來，於是臉上顯出驚恐之色。
柴寧連忙燃起一張火焰符紙扔到半空之中。
昏黃的火焰光芒照亮了四周。
“婆婆，我們……”柴寧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道。
不想那老婦人頓住腳步，下一刻突然沖向柴寧，一雙布滿皺紋的手準確地卡住他的脖子，大力地掐了下去。
柴寧似是對她毫無防備，竟是沒反應過來。
林玉兒嚇了一跳，連忙去阻止。
哪知這老婦人明明只是凡人之軀，力量卻十分巨大，她居然掰不開那雙蒼老的手。
柴寧被掐地幾乎就要翻白眼，林玉兒情急之下，伸手一指點在老婦人的眉心，想將她點暈。
就在這時，怪事發生了。
她這一指本是萬無一失才對，誰料老婦人非但沒有倒下，反而緩緩地轉頭看向她。而她那張皺紋堆累的臉發生了詭異的變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猙獰起來，轉眼間竟然扭成了一張似人似貓的恐怖面孔來。
“何方妖孽！”
林玉兒第一反應就是這老太太的肉身被什麽山精野怪霸占了。
可當她一手按住老婦人的天靈時卻立刻收回了手。
不對，太不對了。
如若是山精野怪奪了老婦人的肉身，那就不該再有生魂的氣息。
她就是個活生生的人。
可既是活人，又是個沒有靈根的凡人，怎會產生這樣的異變。
眼看柴寧就要被一個普通凡人給掐死了，林玉兒不再猶豫，擡手狠狠地敲擊老婦人的後頸。這一次，老婦人應聲倒地。
柴寧直接坐到地上，一邊大口喘氣一邊咳嗽了會兒，才恢覆如常。
他瞧著倒在地上的老婦人，心有餘悸地道：“她怎會有如此大的力氣？”
“這老婦人不太對勁。”林玉兒捏著手裏那狀似金簪的東西，蹲下身來刺破了老婦人的食指指尖。一滴鮮血流出來，轉瞬間又被那狀似金簪的東西吸走了。
不大會兒功夫，金簪閃了下。
“她確實是李師傅的骨肉。”林玉兒晃了晃手裏的東西。
柴寧顯出喜色，道：“那便將她帶回安定門。”
“不急。”林玉兒招呼他一同將老婦人擡進破敗的土地廟，收拾出來一塊地方將其放平。
怕自己剛剛那一下出手太重，傷到老婦人，林玉兒又餵了她半粒丹藥。
大約是昏迷的緣故，雖然老婦人臉上的表情仍舊有些嚇人，但那猙獰詭異的樣子已經不見了。林玉兒瞧著她，半晌方道：“明日再同村民仔細詢問。她既是李師傅的女兒，即便年老體衰，斷不至於落得如此地步。其中必定有什麽緣由。”
此時夜色正深，距離天亮還有許久。
兩人便在一旁打坐休息，等待日出。
不想原本昏迷的老婦人不知怎的忽然悠悠轉醒，醒來第一件事便是嘶吼著張牙舞爪地撲向柴寧。
這一次，林玉兒和柴寧都清清楚楚地感覺到老婦人身上的怨氣。連她看過來的那一雙渾濁而赤紅的眼睛裏都是怨毒。
兩人將老婦人再次制服，用繩索將她的手腳都捆好。
老婦人躺倒在地，像是一只離水的魚在奮力掙紮。因為用力過猛，渾身的骨頭關節都在哢哢作響，像是要生生掙斷似的。這樣的勁頭，倒真是瘋得厲害。
柴寧皺著長臉瞧著老婦人，不知所措。
而林玉兒則重新盤膝而坐，道：“由她去吧。”
如此折騰了一夜，將近黎明之時，老婦人大約是因為力竭終於安靜下來，沈沈睡去。
林玉兒和柴寧在土地廟外畫了陣法，將老婦人困住防止她睡醒後亂走，這才回到村子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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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婆子？
林玉兒和柴寧再次面面相覷。
在農婦的指引之下，兩人在村尾處找到一間破敗的土地廟。房子塌了一半，裏面土地公的泥塑猶自屹立不倒，但泥塑之上的彩漆早已剝落得不成樣子。泥塑前有一張瘸了腿的供桌，被蟲蛀地仿佛隨時都要散架。陰暗的角落裏，似乎堆放著什麽，一時看不清楚。
據說，那瘋婆子就住在這間快要塌了的土地廟之中。
“裏面沒人。”柴寧探頭看了一眼，道。
“剛剛那些農婦說她經常幾天都不回來，暫且等一等吧。”林玉兒皺著眉，覺著不太對勁。
兩人怕驚到隨時會回來的瘋婆子，便躲到不遠處的一株大樹之上。
這一等竟然就等到了深夜時分。
此時正值月末，晚間並無月光。村子裏的人無甚消遣，早早便歇息下。整個村莊黑暗而寂靜，如同一只沈睡著的怪物似的。
修士的視力要比普通凡人好上很多。即便沒有月光，但依靠點點星光，還是能夠看清周圍的狀況。
柴寧十分認真地瞪大眼睛盯著四周，把眼睛都盯酸了。卻忽然發現前方有一個左搖右晃的影子朝這邊移動過來。
“林師姐。”柴寧立刻出聲提醒林玉兒。
林玉兒等得昏昏欲睡，卻還保持著警覺。那影子出現的同時，她也感覺到了。
她凝神感受了一下，忽然一拉柴寧。
“你感覺到了麽？”
“什麽？”柴寧不解地問。
林玉兒卻並未回答，臉上也顯出疑惑來。
“不要妄動，等那影子過來再說。”
柴寧點點頭，轉回頭去繼續盯著那緩緩移動的影子。
而林玉兒則暗自搖搖頭。她剛剛一瞬間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屬於鬼魂的怨氣。
可以她的感知，朝這邊走過來的影子分明是一個活人。那怨氣又是哪裏來的？
正這般想著，那人已然走近了許多。
兩人都看清那是一名老婦人，身上的衣服雖然還新，卻臟得不行，像是在泥水裏滾了上百回似的。
這老婦人蓬頭垢面，面容憔悴，臉上皺紋堆累。光憑肉眼根本看不出與李師傅是否有血緣關系。
林玉兒從袖袋之內摸出一指金簪樣的東西，一扯柴寧的衣袖，而後徑直跳下了樹幹。
兩人輕飄飄地落地，卻還是驚到了那老婦人。
她瞪大了渾濁的眼睛看著聲音的方向，可大約是因為太過黑暗，看不出什麽來，於是臉上顯出驚恐之色。
柴寧連忙燃起一張火焰符紙扔到半空之中。
昏黃的火焰光芒照亮了四周。
“婆婆，我們……”柴寧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道。
不想那老婦人頓住腳步，下一刻突然沖向柴寧，一雙布滿皺紋的手準確地卡住他的脖子，大力地掐了下去。
柴寧似是對她毫無防備，竟是沒反應過來。
林玉兒嚇了一跳，連忙去阻止。
哪知這老婦人明明只是凡人之軀，力量卻十分巨大，她居然掰不開那雙蒼老的手。
柴寧被掐地幾乎就要翻白眼，林玉兒情急之下，伸手一指點在老婦人的眉心，想將她點暈。
就在這時，怪事發生了。
她這一指本是萬無一失才對，誰料老婦人非但沒有倒下，反而緩緩地轉頭看向她。而她那張皺紋堆累的臉發生了詭異的變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猙獰起來，轉眼間竟然扭成了一張似人似貓的恐怖面孔來。
“何方妖孽！”
林玉兒第一反應就是這老太太的肉身被什麽山精野怪霸占了。
可當她一手按住老婦人的天靈時卻立刻收回了手。
不對，太不對了。
如若是山精野怪奪了老婦人的肉身，那就不該再有生魂的氣息。
她就是個活生生的人。
可既是活人，又是個沒有靈根的凡人，怎會產生這樣的異變。
眼看柴寧就要被一個普通凡人給掐死了，林玉兒不再猶豫，擡手狠狠地敲擊老婦人的後頸。這一次，老婦人應聲倒地。
柴寧直接坐到地上，一邊大口喘氣一邊咳嗽了會兒，才恢覆如常。
他瞧著倒在地上的老婦人，心有餘悸地道：“她怎會有如此大的力氣？”
“這老婦人不太對勁。”林玉兒捏著手裏那狀似金簪的東西，蹲下身來刺破了老婦人的食指指尖。一滴鮮血流出來，轉瞬間又被那狀似金簪的東西吸走了。
不大會兒功夫，金簪閃了下。
“她確實是李師傅的骨肉。”林玉兒晃了晃手裏的東西。
柴寧顯出喜色，道：“那便將她帶回安定門。”
“不急。”林玉兒招呼他一同將老婦人擡進破敗的土地廟，收拾出來一塊地方將其放平。
怕自己剛剛那一下出手太重，傷到老婦人，林玉兒又餵了她半粒丹藥。
大約是昏迷的緣故，雖然老婦人臉上的表情仍舊有些嚇人，但那猙獰詭異的樣子已經不見了。林玉兒瞧著她，半晌方道：“明日再同村民仔細詢問。她既是李師傅的女兒，即便年老體衰，斷不至於落得如此地步。其中必定有什麽緣由。”
此時夜色正深，距離天亮還有許久。
兩人便在一旁打坐休息，等待日出。
不想原本昏迷的老婦人不知怎的忽然悠悠轉醒，醒來第一件事便是嘶吼著張牙舞爪地撲向柴寧。
這一次，林玉兒和柴寧都清清楚楚地感覺到老婦人身上的怨氣。連她看過來的那一雙渾濁而赤紅的眼睛裏都是怨毒。
兩人將老婦人再次制服，用繩索將她的手腳都捆好。
老婦人躺倒在地，像是一只離水的魚在奮力掙紮。因為用力過猛，渾身的骨頭關節都在哢哢作響，像是要生生掙斷似的。這樣的勁頭，倒真是瘋得厲害。
柴寧皺著長臉瞧著老婦人，不知所措。
而林玉兒則重新盤膝而坐，道：“由她去吧。”
如此折騰了一夜，將近黎明之時，老婦人大約是因為力竭終於安靜下來，沈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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