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天靈傷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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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天靈傷紋
一千聖人對此案始終未發聲，這個當口讓林懷言傳話，倒是耐人尋味。
駱梧靜靜地站著，將偏殿之內眾人的神色都收入眼底。察覺巨鹿掌門只是略一點頭，而巨鹿的鄭長老在一瞬間顯出慌亂，隨即又被掩飾過去。
她收回目光，卻剛好看見楮知白朝這邊看過來。兩人目光相對，駱梧微微一笑。楮知白點點頭，大約又覺得這樣起不到安撫的作用，便露出個極淺淡的笑來。
這時，靈犀掌門終於主動開了口，道：“秦長老，你將我們聚集在此，可是找到了真正的兇手？”
秦長老“唉”了一聲，道：“稍安勿躁。還請諸位先看一樣東西。”
說罷，他朝偏殿外說了聲“進來”，便有兩名安定門修士抓了只猴子進來。
這猴子大約是在紫霄山就地取材，兇得厲害。若非將它捆得結結實實，只怕早就躥起來給每人抓一張大花臉。
駱梧瞧著這猴子直皺眉，卻見楮知白轉身面向猴子，從袖袋內取出張符紙。
就見他忽然擡手，那張符紙受靈力催動，驟然一亮。
隨即有巨大的靈力威壓陡然擴散開來，震得整座偏殿都在顫抖，仿佛隨時都要傾塌。
幾名掌門長老的佩劍還能鴉雀無聲，但林玉兒等人的劍早已嗡鳴不止，又像是興奮，又像是害怕。
而就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時，這股巨大的靈力以淩厲之勢直撲那只被嚇傻了的猴子。
連哀鳴都未發出一聲，那猴子便栽倒在地，一動不動。
“這……楮、楮道友，”巨鹿掌門震驚之下險些喊了聲“楮公子”，又覺著不妥，連忙改口，“這是何意？”
楮知白並未答言，而是來到猴子屍體旁邊，抽出鹿鳴劍，在它的胸口和頭頂輕輕一掃。那些猴毛便如秋風落葉一般被削去，露出皮肉來。這猴子胸口的地方血肉模糊，顯然是不堪剛剛那霸道冷厲的一擊，直接被打爛了。
但隨著楮知白的動作，眾人也發覺，猴子頭頂處竟然有些紋路。這紋路古樸，似有玄妙，絕非凡物，更像是一種靈紋。
紫霄山掌門走近幾步仔細觀察了會兒，奇道：“這樣的紋路卻是第一次見。秦無期，還是莫要賣關子了。”
秦長老咧開嘴一笑：“知白，你來解釋吧。”
聞言，楮知白微一點頭，放下猴子的屍首，又從袖袋之內取出一張符紙。
他將符紙捏在手中，沈聲道：“這張靈符乃是家父所贈，其中封印了他的一招攻擊，其威力便如剛剛諸位前輩所見。而符紙之上的紋路乃是荊鹿野楮氏的靈紋。被攻擊者只要被靈符之內所封靈力擊中，不論生死，在天靈處都會留下楮氏靈紋的印記。而這印記，要隔許久才會自行消退。”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對他手中的符紙興趣不大，反倒對楮知白的身份而感到驚異。
楮與楚同音，不少人聽了楮知白的名字，也只以為是姓“楚”。鮮少有人會往荊鹿野楮氏上去想。
沒想到這安定門愈發神氣，竟是連荊鹿野楮氏的子弟都能招攬來。
見眾人的註意力都在楮知白身上，林懷言暗自好笑，只得上前一步，道：“楮師弟，剛剛你便是用這張靈符傷了猴子。依你所言，猴子頭頂的紋路定是與符紙上的楮氏靈紋相符。”
“自然。”楮知白將符紙放在猴子頭頂旁，兩相對比，果然一致。
林懷言餘光瞥到自家掌門使來的眼色，幹脆同楮知白一問一答起來。
“只是，這又與華金霖遭襲重傷一事有何關聯？”
“我們搜查華金霖被發現的地點時，在樹叢裏發現了一張未燃盡的符紙。”說著，他將未燃盡的符紙取了出來，“此靈符上殘存的紋路與中州境內的諸多靈紋相去甚遠，倒是與我楮氏靈紋有些許相似之處，很有可能是出自楮氏之物。我們懷疑華金霖便是被這張符紙擊中心脈，靈力入體，從而導致重傷。如若真是如此，華金霖的天靈之處，應當也有靈紋痕跡。”
“這好辦，剃了華金霖的頭發，一看便知。”林懷言一笑，直接抽出佩劍就朝躺在床榻之上的華金霖而去。
巨鹿的鄭長老卻是突然將其攔下，怒道：“放肆！”
林懷言嘴角一翹：“鄭長老是何意？”
鄭長老道：“身體發膚——”
“鄭長老，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乃是普通凡人的講究，我等修真之人卻無此禁忌。”秦長老笑瞇瞇地看向巨鹿掌門，“此事由我安定門調查。眼下既已查到了線索，哪裏有不追查印證的道理。清溪兄，你說呢？”
巨鹿掌門臉色微變，蹙著眉，半晌方才點頭道：“為華金霖剃發。”
鄭長老阻攔不成，便緊跟林懷言，在旁盯著，仿佛生怕他暗中做手腳一般。
林懷言將他的反應瞧在眼裏，心中冷笑，手上卻是麻利地替華金霖剃了個光頭。
眾人圍將過來。
果不其然，華金霖的天靈之處有深淺不一的紋路，與楮知白手中那塊殘符上的紋路一致。
鄭長老哼笑一聲，道：“即便如此，亦無法證明駱梧不是行兇之人。一張符紙，誰人用不得？”
聞言，楮知白擡眼看向他，目光冷沈。
鄭長老竟然被他這個眼神看得一怔。
待他反應過來，便聽楮知白道：“此種靈紋符紙乃是楮氏家學，由特殊手法繪制，非親支近脈而不得領會。便是楮氏遠支亦不會此種手法，更遑論是相隔千萬裏的中州。”
“就不能是從黑市買來的麽？”鄭長老急道。
“起先晚輩亦無法確認，殘符之上的紋路是否與我楮氏靈紋有淵源，因而特意向家父求證。昨夜家父傳信回來，晚輩方知，楮氏靈紋並非一成不變，數百年來因種種原因發生演變，與早期的靈紋已有較大差別。而這殘符上的紋路便是古早的楮氏靈紋，如今早已不再用。”
說罷，他輕輕抽出肋下鹿鳴劍，托於手心。
“此劍造於百年之前，劍身上所雕紋路亦是楮氏靈紋。但因年代久遠，紋路倒與那殘符上的靈紋更加相似。但若非詢問家父，晚輩亦不知其中緣由。其他子弟，恐怕更不會知曉。更何況，繪制此等靈紋符紙耗費巨大，又要將威力巨大的靈力封入其中，非修為高深者不可為。楮氏親支近脈本就皆有產業，進項可觀。如此耗費周章販賣此等靈符，且不說旁人敢不敢買，便是收益一項，實在是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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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聖人對此案始終未發聲，這個當口讓林懷言傳話，倒是耐人尋味。
駱梧靜靜地站著，將偏殿之內眾人的神色都收入眼底。察覺巨鹿掌門只是略一點頭，而巨鹿的鄭長老在一瞬間顯出慌亂，隨即又被掩飾過去。
她收回目光，卻剛好看見楮知白朝這邊看過來。兩人目光相對，駱梧微微一笑。楮知白點點頭，大約又覺得這樣起不到安撫的作用，便露出個極淺淡的笑來。
這時，靈犀掌門終於主動開了口，道：“秦長老，你將我們聚集在此，可是找到了真正的兇手？”
秦長老“唉”了一聲，道：“稍安勿躁。還請諸位先看一樣東西。”
說罷，他朝偏殿外說了聲“進來”，便有兩名安定門修士抓了只猴子進來。
這猴子大約是在紫霄山就地取材，兇得厲害。若非將它捆得結結實實，只怕早就躥起來給每人抓一張大花臉。
駱梧瞧著這猴子直皺眉，卻見楮知白轉身面向猴子，從袖袋內取出張符紙。
就見他忽然擡手，那張符紙受靈力催動，驟然一亮。
隨即有巨大的靈力威壓陡然擴散開來，震得整座偏殿都在顫抖，仿佛隨時都要傾塌。
幾名掌門長老的佩劍還能鴉雀無聲，但林玉兒等人的劍早已嗡鳴不止，又像是興奮，又像是害怕。
而就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時，這股巨大的靈力以淩厲之勢直撲那只被嚇傻了的猴子。
連哀鳴都未發出一聲，那猴子便栽倒在地，一動不動。
“這……楮、楮道友，”巨鹿掌門震驚之下險些喊了聲“楮公子”，又覺著不妥，連忙改口，“這是何意？”
楮知白並未答言，而是來到猴子屍體旁邊，抽出鹿鳴劍，在它的胸口和頭頂輕輕一掃。那些猴毛便如秋風落葉一般被削去，露出皮肉來。這猴子胸口的地方血肉模糊，顯然是不堪剛剛那霸道冷厲的一擊，直接被打爛了。
但隨著楮知白的動作，眾人也發覺，猴子頭頂處竟然有些紋路。這紋路古樸，似有玄妙，絕非凡物，更像是一種靈紋。
紫霄山掌門走近幾步仔細觀察了會兒，奇道：“這樣的紋路卻是第一次見。秦無期，還是莫要賣關子了。”
秦長老咧開嘴一笑：“知白，你來解釋吧。”
聞言，楮知白微一點頭，放下猴子的屍首，又從袖袋之內取出一張符紙。
他將符紙捏在手中，沈聲道：“這張靈符乃是家父所贈，其中封印了他的一招攻擊，其威力便如剛剛諸位前輩所見。而符紙之上的紋路乃是荊鹿野楮氏的靈紋。被攻擊者只要被靈符之內所封靈力擊中，不論生死，在天靈處都會留下楮氏靈紋的印記。而這印記，要隔許久才會自行消退。”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對他手中的符紙興趣不大，反倒對楮知白的身份而感到驚異。
楮與楚同音，不少人聽了楮知白的名字，也只以為是姓“楚”。鮮少有人會往荊鹿野楮氏上去想。
沒想到這安定門愈發神氣，竟是連荊鹿野楮氏的子弟都能招攬來。
見眾人的註意力都在楮知白身上，林懷言暗自好笑，只得上前一步，道：“楮師弟，剛剛你便是用這張靈符傷了猴子。依你所言，猴子頭頂的紋路定是與符紙上的楮氏靈紋相符。”
“自然。”楮知白將符紙放在猴子頭頂旁，兩相對比，果然一致。
林懷言餘光瞥到自家掌門使來的眼色，幹脆同楮知白一問一答起來。
“只是，這又與華金霖遭襲重傷一事有何關聯？”
“我們搜查華金霖被發現的地點時，在樹叢裏發現了一張未燃盡的符紙。”說著，他將未燃盡的符紙取了出來，“此靈符上殘存的紋路與中州境內的諸多靈紋相去甚遠，倒是與我楮氏靈紋有些許相似之處，很有可能是出自楮氏之物。我們懷疑華金霖便是被這張符紙擊中心脈，靈力入體，從而導致重傷。如若真是如此，華金霖的天靈之處，應當也有靈紋痕跡。”
“這好辦，剃了華金霖的頭發，一看便知。”林懷言一笑，直接抽出佩劍就朝躺在床榻之上的華金霖而去。
巨鹿的鄭長老卻是突然將其攔下，怒道：“放肆！”
林懷言嘴角一翹：“鄭長老是何意？”
鄭長老道：“身體發膚——”
“鄭長老，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乃是普通凡人的講究，我等修真之人卻無此禁忌。”秦長老笑瞇瞇地看向巨鹿掌門，“此事由我安定門調查。眼下既已查到了線索，哪裏有不追查印證的道理。清溪兄，你說呢？”
巨鹿掌門臉色微變，蹙著眉，半晌方才點頭道：“為華金霖剃發。”
鄭長老阻攔不成，便緊跟林懷言，在旁盯著，仿佛生怕他暗中做手腳一般。
林懷言將他的反應瞧在眼裏，心中冷笑，手上卻是麻利地替華金霖剃了個光頭。
眾人圍將過來。
果不其然，華金霖的天靈之處有深淺不一的紋路，與楮知白手中那塊殘符上的紋路一致。
鄭長老哼笑一聲，道：“即便如此，亦無法證明駱梧不是行兇之人。一張符紙，誰人用不得？”
聞言，楮知白擡眼看向他，目光冷沈。
鄭長老竟然被他這個眼神看得一怔。
待他反應過來，便聽楮知白道：“此種靈紋符紙乃是楮氏家學，由特殊手法繪制，非親支近脈而不得領會。便是楮氏遠支亦不會此種手法，更遑論是相隔千萬裏的中州。”
“就不能是從黑市買來的麽？”鄭長老急道。
“起先晚輩亦無法確認，殘符之上的紋路是否與我楮氏靈紋有淵源，因而特意向家父求證。昨夜家父傳信回來，晚輩方知，楮氏靈紋並非一成不變，數百年來因種種原因發生演變，與早期的靈紋已有較大差別。而這殘符上的紋路便是古早的楮氏靈紋，如今早已不再用。”
說罷，他輕輕抽出肋下鹿鳴劍，托於手心。
“此劍造於百年之前，劍身上所雕紋路亦是楮氏靈紋。但因年代久遠，紋路倒與那殘符上的靈紋更加相似。但若非詢問家父，晚輩亦不知其中緣由。其他子弟，恐怕更不會知曉。更何況，繪制此等靈紋符紙耗費巨大，又要將威力巨大的靈力封入其中，非修為高深者不可為。楮氏親支近脈本就皆有產業，進項可觀。如此耗費周章販賣此等靈符，且不說旁人敢不敢買，便是收益一項，實在是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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