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主動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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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主動交代
大約白鴻及在幻陣自動關閉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要如何主動交代。
於是還不等楮知白問，便自顧自地道：“這珠子並非我們所有，是這套四合院裏的東西。大約半年前，胡道爺誤闖入斷頭谷，發現四合院之後，就在這裏安頓下來。之後我二人在順寧城內巧遇，便想搭夥做場子。我聽順寧當地人說斷頭谷風水極差，有去無回，尋常人都不肯靠近。就覺著是個藏匿的好地方，便同胡道爺一起來到這裏。平日裏行騙就在外面，無事的時候就回這裏住。
“來了斷頭谷之後，我偶然發現一線天和四合院外都有簡單的幻陣，幾番研究終於弄懂如何使用。而這顆珠子則是孩子們玩鬧的時候，無意間從犄角旮旯翻出來的。當時還不知是個寶器，直到有一次我修煉時，有個孩子將珠子扔到我腳邊，吸入了我的靈力，啟動幻陣。我們才知道這珠子的用處。”
駱梧此時也緩過神來，聽了白鴻及的一番話，暫時找不出什麽破綻。
而且白鴻及要是一早就有這寶器在手，也不至於還舉著青幡在城裏四處轉悠騙人。有幻陣，什麽樣的富貴人家騙不到。
“順寧城內那四名富戶又是怎麽回事？”駱梧收斂心神，問道。
這回，胡道爺主動道：“養這些孩子不容易，需要的錢越來越多。靠著給人相面占蔔實在是入不敷出。正巧認識了白道士，就商量著找富戶做個局，多騙點錢。那姓蘇的是個奸商，順寧城的百姓都知道。騙他也算替天行道了。白道士在他家柴房點了把火，又買通蘇家的仆人，沒事在那姓蘇的耳邊念叨失火即是失才的晦氣話。
“姓蘇的愛財如命，果真立刻就要找大師回去看看。我在街上假意撞上姓蘇的，在他面前故弄玄虛，糊弄幾句，便被接回去騙來了不少錢財。另三家聽到消息，也請我去看，索性就一起騙了。”
“蘇家的書房失火，還有那些人後來遭遇的事，另一戶人家綢緞庫房起火，又都是怎麽回事？”
白鴻及接話道：“書房的火是我用火焰符紙放的。讓姓蘇的覺著胡道爺是騙子，再重新找人看，到時候我再去，便又能再騙一次……可惜姓蘇的似乎識破了我的意圖，根本沒理睬我，另找了人來。至於其餘人真的與我們無關。那綢緞庫房起火的事我們也不知道。”
駱梧一陣無語。
這二人竟然還設了個局中局。聰明才智全都用在偷雞摸狗上了。
“另外……”胡道爺猶豫了下，語氣有些急地道，“這些孩子真的是我四處行騙時候撿回來的。原本一兩個，帶在身邊四處走還好。可孩子多了，又都是傻的，所以明知道斷頭谷風水不好，這四合院古怪，還是住了下來。小人真心實意帶這些孩子好，絕沒有別的歪心思。”
到這為止也再問不出其他什麽，駱梧瞧著滿院子十幾個有智力障礙的孩子，一時有些犯愁該怎麽辦。
適才他們一聲高一聲低地折騰，那些孩子都嚇壞了。跟受了驚的小雞仔一樣擠在一堆，低低地啜泣。這會兒見他們都沒再說話，竟然一個接一個蹭到胡道爺身邊。仿佛是十幾只依戀老貓的幼崽，一個勁兒地往他身上爬。
那險些被拐走的小男孩也抱著胡道爺的胳膊不撒手，仿佛是在抱自己的母親一般。
胡道爺受不住這麽多孩子的重量，左搖右晃地就要跪不住。
那對年長一些的兄妹見此情景，忍不住哽咽出聲。也不再梗著脖子瞪視駱梧和楮知白，一邊從胡道爺身上往下拽小孩，一邊帶著哭腔地替胡道爺和白鴻及求情。
駱梧瞬間覺得自己仿佛是什麽山匪惡霸，要狠心迫害一家人似的。
她與楮知白對視一眼，無奈地幹咳兩聲，道：“都起來說話。說清楚這些孩子都從哪兒撿的，我會派人去核查。若有出入……”
後半句嚇唬人的話還未說完，便對上小兄妹可憐巴巴閃著淚光的眼睛，駱梧立刻說不出來了。
她只得又嘆口氣，招呼楮知白一起去安撫那些小孩。
四個大人外帶兩個半大孩子，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總算將十幾個孩子安撫住，暫時先送回房睡覺。
那對小兄妹怯生生地看了駱梧和楮知白一眼，在胡道爺的催促下去給一群弟弟妹妹做飯。而胡道爺和白鴻及則跟罰站似的立在他二人眼前，連頭都不敢擡一下。
駱梧被一群小孩子鬧得沒脾氣了，在加上剛剛在幻陣裏的那一幕，也沒力氣再跟這兩人發火。
這兩人行騙的罪名是跑不掉了。但那十幾個孩子怎麽辦，她一時也沒有好的辦法。
看孩子們與胡道爺的互動，顯然胡道爺對他們是真的好。若是智力正常的孩子，興許被威脅後還會裝一裝。可那些孩子神智失常，對一個人的依戀和喜愛是裝不出來的。
想了想，駱梧對胡道爺道：“看那些孩子對你如何，我倒是願意相信你是出於好心，撿回來收養照顧。可天底下那麽多人，為何獨獨你去一個地方就能撿到一個癡傻的孩子？你從未有過懷疑麽？而且，那些孩子當中，有一個小男孩我在順寧城見過。他是有母親的，我見他時也不是如今這幅樣子。現在那孩子在你手上，你又要我如何相信你？”
不料她這番話說完，胡道爺和白鴻及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楮知白一眼看出這兩人不對勁，冷聲道：“莫要起旁的心思，從實招來。”
被楮知白一斥，兩人都抖了下。
胡道爺愁眉苦臉地搖頭道：“仙人有所不知，那婦人並非孩子的親生母親，而是個拐子。她從南邊將這孩子拐來，因這孩子虎頭虎腦長得好，想賣個好價錢。沒想到準備脫手的時候發現居然傻了，就抱到斷頭山前，想把他弄死埋了。剛好被我撞見，從她手裏將孩子買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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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白鴻及在幻陣自動關閉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要如何主動交代。
於是還不等楮知白問，便自顧自地道：“這珠子並非我們所有，是這套四合院裏的東西。大約半年前，胡道爺誤闖入斷頭谷，發現四合院之後，就在這裏安頓下來。之後我二人在順寧城內巧遇，便想搭夥做場子。我聽順寧當地人說斷頭谷風水極差，有去無回，尋常人都不肯靠近。就覺著是個藏匿的好地方，便同胡道爺一起來到這裏。平日裏行騙就在外面，無事的時候就回這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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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梧此時也緩過神來，聽了白鴻及的一番話，暫時找不出什麽破綻。
而且白鴻及要是一早就有這寶器在手，也不至於還舉著青幡在城裏四處轉悠騙人。有幻陣，什麽樣的富貴人家騙不到。
“順寧城內那四名富戶又是怎麽回事？”駱梧收斂心神，問道。
這回，胡道爺主動道：“養這些孩子不容易，需要的錢越來越多。靠著給人相面占蔔實在是入不敷出。正巧認識了白道士，就商量著找富戶做個局，多騙點錢。那姓蘇的是個奸商，順寧城的百姓都知道。騙他也算替天行道了。白道士在他家柴房點了把火，又買通蘇家的仆人，沒事在那姓蘇的耳邊念叨失火即是失才的晦氣話。
“姓蘇的愛財如命，果真立刻就要找大師回去看看。我在街上假意撞上姓蘇的，在他面前故弄玄虛，糊弄幾句，便被接回去騙來了不少錢財。另三家聽到消息，也請我去看，索性就一起騙了。”
“蘇家的書房失火，還有那些人後來遭遇的事，另一戶人家綢緞庫房起火，又都是怎麽回事？”
白鴻及接話道：“書房的火是我用火焰符紙放的。讓姓蘇的覺著胡道爺是騙子，再重新找人看，到時候我再去，便又能再騙一次……可惜姓蘇的似乎識破了我的意圖，根本沒理睬我，另找了人來。至於其餘人真的與我們無關。那綢緞庫房起火的事我們也不知道。”
駱梧一陣無語。
這二人竟然還設了個局中局。聰明才智全都用在偷雞摸狗上了。
“另外……”胡道爺猶豫了下，語氣有些急地道，“這些孩子真的是我四處行騙時候撿回來的。原本一兩個，帶在身邊四處走還好。可孩子多了，又都是傻的，所以明知道斷頭谷風水不好，這四合院古怪，還是住了下來。小人真心實意帶這些孩子好，絕沒有別的歪心思。”
到這為止也再問不出其他什麽，駱梧瞧著滿院子十幾個有智力障礙的孩子，一時有些犯愁該怎麽辦。
適才他們一聲高一聲低地折騰，那些孩子都嚇壞了。跟受了驚的小雞仔一樣擠在一堆，低低地啜泣。這會兒見他們都沒再說話，竟然一個接一個蹭到胡道爺身邊。仿佛是十幾只依戀老貓的幼崽，一個勁兒地往他身上爬。
那險些被拐走的小男孩也抱著胡道爺的胳膊不撒手，仿佛是在抱自己的母親一般。
胡道爺受不住這麽多孩子的重量，左搖右晃地就要跪不住。
那對年長一些的兄妹見此情景，忍不住哽咽出聲。也不再梗著脖子瞪視駱梧和楮知白，一邊從胡道爺身上往下拽小孩，一邊帶著哭腔地替胡道爺和白鴻及求情。
駱梧瞬間覺得自己仿佛是什麽山匪惡霸，要狠心迫害一家人似的。
她與楮知白對視一眼，無奈地幹咳兩聲，道：“都起來說話。說清楚這些孩子都從哪兒撿的，我會派人去核查。若有出入……”
後半句嚇唬人的話還未說完，便對上小兄妹可憐巴巴閃著淚光的眼睛，駱梧立刻說不出來了。
她只得又嘆口氣，招呼楮知白一起去安撫那些小孩。
四個大人外帶兩個半大孩子，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總算將十幾個孩子安撫住，暫時先送回房睡覺。
那對小兄妹怯生生地看了駱梧和楮知白一眼，在胡道爺的催促下去給一群弟弟妹妹做飯。而胡道爺和白鴻及則跟罰站似的立在他二人眼前，連頭都不敢擡一下。
駱梧被一群小孩子鬧得沒脾氣了，在加上剛剛在幻陣裏的那一幕，也沒力氣再跟這兩人發火。
這兩人行騙的罪名是跑不掉了。但那十幾個孩子怎麽辦，她一時也沒有好的辦法。
看孩子們與胡道爺的互動，顯然胡道爺對他們是真的好。若是智力正常的孩子，興許被威脅後還會裝一裝。可那些孩子神智失常，對一個人的依戀和喜愛是裝不出來的。
想了想，駱梧對胡道爺道：“看那些孩子對你如何，我倒是願意相信你是出於好心，撿回來收養照顧。可天底下那麽多人，為何獨獨你去一個地方就能撿到一個癡傻的孩子？你從未有過懷疑麽？而且，那些孩子當中，有一個小男孩我在順寧城見過。他是有母親的，我見他時也不是如今這幅樣子。現在那孩子在你手上，你又要我如何相信你？”
不料她這番話說完，胡道爺和白鴻及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楮知白一眼看出這兩人不對勁，冷聲道：“莫要起旁的心思，從實招來。”
被楮知白一斥，兩人都抖了下。
胡道爺愁眉苦臉地搖頭道：“仙人有所不知，那婦人並非孩子的親生母親，而是個拐子。她從南邊將這孩子拐來，因這孩子虎頭虎腦長得好，想賣個好價錢。沒想到準備脫手的時候發現居然傻了，就抱到斷頭山前，想把他弄死埋了。剛好被我撞見，從她手裏將孩子買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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