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師尊，你真的有梨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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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師尊，你真的有梨花香
阿遼跟在林不渝身後，一路踩著林不渝的腳步，一齊進入梨花山。
見阿遼還跟在師尊身後，峻山拉住阿遼，說：“小師弟，你別跟著師尊，我帶你去觀月堂。”
“可是，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師尊說。”阿遼看了林不渝一眼，壓低聲音說道。
林不渝回眸看他，揮了揮寬大的雲紋袖袍，輕聲說道：“峻山，去給他安排住房吧。”
峻山恭敬地鞠躬作揖，轉身離開。
山路香徑錯綜覆雜，梨花讓人眼花繚亂。林不渝早年間眼睛受傷，每次走路從不認路，完全找不到北。他本想回到留星堂，在進入梨花山後，不知不覺把人帶到梨花林。
“往外走出去，盡頭肯定是留星堂。”林不渝苦惱地嘟囔，心裏不斷思索著哪個方向才是通往留星堂的路。
“師尊，你帶我來樹林幹嗎？”
“四處轉轉，讓你見識一下這座山的風景。”林不渝訕笑一聲，甩了甩身上的長袍，上面的露珠順著樹枝，簌簌滴下來，打濕了他的衣襟。
道路蜿蜒曲折，一眼望不到邊際。
兩人足足走了一個時辰，林不渝有靈力把持護身，不覺疲憊。只是阿遼毫無靈力修為，早已累得口幹舌燥，雙腳酸疼。
阿遼仿佛一只午夜暴雨下的流浪貓，蹲在地上，蜷縮成團，仰著腦袋，委屈巴巴地說道：“師尊，我走不動了。”
“我們原地休息。”
一陣清風吹來，梨花紛亂散落在眼前。林不渝佇立在一棵繁盛的梨花樹下，卓然俊逸，樹梢上的花蕊蹁躚蝶舞，卷起裊裊清香，襯得他整個人都透著花香。
阿遼擦了擦額頭上的熱汗，擡頭看著林不渝，俊顏上浮現出絲絲紅暈，問：“師尊，你是不是想要考驗我？”
林不渝的眸光深處閃過一絲覆雜的慌張，不知如何回話。
他覺得這是在考驗他自己，因為他是路癡，根本認不得東西南北。
阿遼的嘴角泛起醺風化雪般的笑意，聲音極其溫柔：“師尊，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好色、好利、好名等心，皆是私欲。修行之人，要心寧靜不動，不要在意外物。”林不渝煞有其事地說道。
想起他被那只不知名的魅魔迷惑，導致第九次飛升的失敗，簡直是奇恥大辱。關鍵是，那只魅魔十分了解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跟他，瞄準時期，太狠了。
眼看著太陽快要下山，林不渝看著地上的少年，淡定說：“修仙者，禦劍飛行乃是重要的修行，方位辨識能力也是一種能力。我帶你過來，便是為了考驗你的方位辨識能力。你把我帶回方才與峻山分別的地方，你成功過關。”
阿遼苦著臉說：“我記得路，可我走不動了。”
聽到這話，林不渝瞬間轉悲為喜，當場險些歡呼出聲，暴露自己路癡的難堪。
月白衣擺覆蓋在粉嫩香甜的殘花碎蕊上，林不渝的臉上帶著幾分歡喜：“起來，我背你。”
那少年毫不客氣地猛撲上去，緊緊抱住林不渝的脖子，胸膛緊貼著林不渝的後背，“阿遼謝過師尊！”
“師尊，我什麽時候能跟你這麽高？”
“多吃飯多跳跳多動動。”
“師尊，你身上有梨花的味道，好香，李子明師兄也有這種香味。”
“花香，不是我香。”林不渝一楞，提到李子明時，神色明顯多了幾分不悅。
“師尊，我記路很快的。”
“修行第一要義已然被你掌握。”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終於走出梨花林。
林不渝不由得喘了一口氣，迎面碰到正要給林不渝送晚膳的弟子——詠霖。林不渝想把背上的少年放下，轉頭一看，阿遼早已悄然酣酣入睡。
詠霖立刻躬身行禮，輕聲喚了一聲：“師尊——”
“前面帶路！”林不渝一邊跟在詠霖的身後，一邊輕聲說道。
回去後，林不渝把阿遼輕輕地放在自己的繡墊床榻上，扭扭肩膀，走到門前，對著詠霖說道：“用膳了嗎？”
詠霖輕輕畏畏地回答他：“還沒呢，稍後我跟大師兄一塊在膳堂吃。師尊，這小師弟呢？”
“給他多打份飯菜，帶回觀月堂，他先在這兒小憩片刻。”
“是，師尊！”一雙靈動的眸子瞄了林不渝一眼，又迅速低下，詠霖不敢堂堂正正地擡頭看師尊。
“你——”林不渝欲言又止的，低聲問道：“為師閉關三年裏，你可有私會李子明？”
“不曾，”詠霖放下食盒，急忙雙膝跪下，聲若蚊蚋說道：“師尊，詠霖在等您病好，跟您認錯。”
當時林不渝正要前去閉關，忽然抓到詠霖與李子明私會，氣得林不渝想打人。詠霖不知師尊為何大發雷霆，這三年來一直不敢靠近李子明。
“再給你一次機會，”林不渝抿了抿薄唇，註視他良久，清越的聲音裏帶著幾分無奈：“起來吧！”
詠霖濕紅眼眶，慌忙說道：“有，師尊，您別對我失望，詠霖保證以後再也不跟李子明師兄私會。”
“以後我不阻攔你，你只管去找李子明。”
這話一出，詠霖哭成淚人，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哽咽說道：“師尊，您對我失望了嗎？您別說氣話，詠霖知錯了。”
“你起來再說！”
“師尊，我再也不敢了。”
“起來再說！”
詠霖心有餘悸地站起身，顫聲道：“師尊，您不要對我失望，我再也不找子明師兄。詠霖一生一世地陪在師尊身邊。”
“你的身世一旦暴露，你會像阿遼那般，被爭奪，被利用，被買賣。李子明的修為太低，他保護不了你。”
詠霖與阿遼的身世相似，出身爐鼎家族，遭人搶奪，全族集體自焚。
當年，林不渝不忍心看著年僅四歲的詠霖受苦，再加上詠霖的父母托孤，他才收詠霖為徒弟。整座天宗門，無人知曉詠霖的身世。他擔心詠霖與李子明在一起，會暴露身世。
如今，阿遼藏於天宗山的消息早已傳遍修仙界，接下來，想必天宗山會不得安寧吧。
夜色漸深，燭光明亮。一輪明月高懸於山脊之上，傾瀉滿地銀光。
阿遼翻了個身，悶哼出聲，睜開惺忪的眼睛，緩緩坐起身，聲音微啞：“師尊，你在等我吃飯嗎？”
“你回觀月堂，那裏有飯吃。”
林不渝剛沐浴回來，穿著一身絲滑貼身的雪白裏衫。他坐在圓桌旁，把玩著手裏的羽扇。纖細的手指給羽扇拔毛，卻拔不下來，無聊地拿著柔軟的羽毛，蹭蹭臉頰。
鳳凰羽扇生火很猛，方才差點把整座房子給燒了。他才扇了一下，浴池的水瞬間火熱起來。
“師尊，弟子不認識路，還請師尊帶弟子回觀月堂吧！”
林不渝手中撫玩的動作當即緩滯下來，他不知道觀月堂該如何走。此刻，他多麽希望峻山把這小子帶走。
“你不是說有話同我私下說說嗎？”林不渝立即轉移話題。
“師尊，他們說拜師後，師尊會贈予弟子一件武器，弟子想問問師尊，我什麽時候可以擁有自己的武器？”
嚇死林不渝，他以為阿遼是想問問雙修的事。他松了一口氣，扶額說：“這事日後再談，不急，你身體有傷，不便修煉。”
“好吧，師尊帶我回觀月堂吧！”
“呃……”林不渝放下羽扇，絞盡腦汁，掩飾著自己的窘迫，語意沈沈，“天色已晚，山路崎嶇，還是在為師這裏睡吧。過來，為師尚未用膳，你吃完，擡水沐浴。”
“師尊對弟子真好。”阿遼疾步走上臥房的木桌旁，打開食盒。食盒裏的兩道素菜一道葷菜，米飯並不多，一個男子吃剛剛好。
“師尊，飯不夠……”
“一人一半，多吃點菜。”
吃過飯後，林不渝指揮著少年去擡水，用羽扇給他燒了熱水，叮囑道：“別泡太久。”
“師尊，我能不能跟你一樣，有把羽扇”
“你還得寸進尺，惦記起為師的仙器？”林不渝輕笑著，擡手揉了揉那少年圓潤的腦袋，“洗完，把這裏收拾一下。”
阿遼霎時間耳根子泛紅，緩緩地點了點頭。
林不渝跑去書房捯飭以前留下來的各種仙器法寶，企圖找到適合阿遼的法器。雖然書房裏存放了很多仙器法寶，有夜明珠能照亮書房，香爐寶鼎，美玉金壺，不勝枚舉，但沒有一樣適合阿遼。
他拿起一方菱花鏡，看了看自己的模樣，然後猛然一驚，“啪”地一下，將菱花鏡拍在桌子上。
透過菱花鏡，他那雙澄眸裏染上了一層猩紅。他不敢肯定，壯著膽子又仔細看了一遍。
修為削弱，體內的邪氣絲毫沒放過他，才短短幾日時間，開始沖破他的防線。
他澤厚靈力於掌心，皓光凝聚在指尖，慢慢取下眉心墜。
取下的瞬間，呼吸有些急促，全身悸動難忍，深邃的桃花眼徹底化為艷紅寶石般的瞳孔，顧盼生輝，眄睞流轉，顯得妖冶無比。
可林不渝全然看不見，不得已之下，重新戴回眉心墜，胸膛的沈重才有些舒緩，眼睛漸漸恢覆成杏色。
他單手撐在案桌上，思考著怎麽掩蓋住體內的邪氣。
之前修為高，尚且控制住體內的邪氣。但今非昔比，藥物無法根治他體內的邪氣。目前，只有雙修，方才能短時間內回到巔峰時期的修為，可是……
“師尊，你在哪裏呀？”少年在門口慌急地呼喊著，腳步聲很急促。
林不渝熄滅夜明珠，走出書房，便見著那瘦小如柴的少年穿著他寬大的裏衫，顯得有些笨拙。
林不渝心裏想著雙修的事，又覺得自己禽獸不如，怎可有這種想法。傍晚還跟阿遼說，修行之人，要心寧靜不動，現在開始打上阿遼的主意。
他心虛不已，收回視線，走進屋內，“入夜風涼，進去。”
燭火熄滅，林不渝躺在軟床之上，心事重重。
一旁的少年沒有絲毫矜持與怕生，揀了個地方，趴在林不渝身側，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師尊，你真的有梨花香。”
“睡覺不安分，等會把你拋出去餵野狼。”林不渝悄悄挪開身子，不習慣與人這般親近。
“師尊，餵野狼是不是比餵人好？”
林不渝側頭，看到他落寞的眼神，但心裏免不了有一份惻隱之心，輕聲說：“睡吧，沒有野狼。還有，我是你師尊，日後自會保護你。”
阿遼靜靜地望著他，那雙詭異的異瞳在黑夜中異常明亮，掂量著林不渝話裏的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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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遼跟在林不渝身後，一路踩著林不渝的腳步，一齊進入梨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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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師尊說。”阿遼看了林不渝一眼，壓低聲音說道。
林不渝回眸看他，揮了揮寬大的雲紋袖袍，輕聲說道：“峻山，去給他安排住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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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你帶我來樹林幹嗎？”
“四處轉轉，讓你見識一下這座山的風景。”林不渝訕笑一聲，甩了甩身上的長袍，上面的露珠順著樹枝，簌簌滴下來，打濕了他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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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遼仿佛一只午夜暴雨下的流浪貓，蹲在地上，蜷縮成團，仰著腦袋，委屈巴巴地說道：“師尊，我走不動了。”
“我們原地休息。”
一陣清風吹來，梨花紛亂散落在眼前。林不渝佇立在一棵繁盛的梨花樹下，卓然俊逸，樹梢上的花蕊蹁躚蝶舞，卷起裊裊清香，襯得他整個人都透著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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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不渝的眸光深處閃過一絲覆雜的慌張，不知如何回話。
他覺得這是在考驗他自己，因為他是路癡，根本認不得東西南北。
阿遼的嘴角泛起醺風化雪般的笑意，聲音極其溫柔：“師尊，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好色、好利、好名等心，皆是私欲。修行之人，要心寧靜不動，不要在意外物。”林不渝煞有其事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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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太陽快要下山，林不渝看著地上的少年，淡定說：“修仙者，禦劍飛行乃是重要的修行，方位辨識能力也是一種能力。我帶你過來，便是為了考驗你的方位辨識能力。你把我帶回方才與峻山分別的地方，你成功過關。”
阿遼苦著臉說：“我記得路，可我走不動了。”
聽到這話，林不渝瞬間轉悲為喜，當場險些歡呼出聲，暴露自己路癡的難堪。
月白衣擺覆蓋在粉嫩香甜的殘花碎蕊上，林不渝的臉上帶著幾分歡喜：“起來，我背你。”
那少年毫不客氣地猛撲上去，緊緊抱住林不渝的脖子，胸膛緊貼著林不渝的後背，“阿遼謝過師尊！”
“師尊，我什麽時候能跟你這麽高？”
“多吃飯多跳跳多動動。”
“師尊，你身上有梨花的味道，好香，李子明師兄也有這種香味。”
“花香，不是我香。”林不渝一楞，提到李子明時，神色明顯多了幾分不悅。
“師尊，我記路很快的。”
“修行第一要義已然被你掌握。”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終於走出梨花林。
林不渝不由得喘了一口氣，迎面碰到正要給林不渝送晚膳的弟子——詠霖。林不渝想把背上的少年放下，轉頭一看，阿遼早已悄然酣酣入睡。
詠霖立刻躬身行禮，輕聲喚了一聲：“師尊——”
“前面帶路！”林不渝一邊跟在詠霖的身後，一邊輕聲說道。
回去後，林不渝把阿遼輕輕地放在自己的繡墊床榻上，扭扭肩膀，走到門前，對著詠霖說道：“用膳了嗎？”
詠霖輕輕畏畏地回答他：“還沒呢，稍後我跟大師兄一塊在膳堂吃。師尊，這小師弟呢？”
“給他多打份飯菜，帶回觀月堂，他先在這兒小憩片刻。”
“是，師尊！”一雙靈動的眸子瞄了林不渝一眼，又迅速低下，詠霖不敢堂堂正正地擡頭看師尊。
“你——”林不渝欲言又止的，低聲問道：“為師閉關三年裏，你可有私會李子明？”
“不曾，”詠霖放下食盒，急忙雙膝跪下，聲若蚊蚋說道：“師尊，詠霖在等您病好，跟您認錯。”
當時林不渝正要前去閉關，忽然抓到詠霖與李子明私會，氣得林不渝想打人。詠霖不知師尊為何大發雷霆，這三年來一直不敢靠近李子明。
“再給你一次機會，”林不渝抿了抿薄唇，註視他良久，清越的聲音裏帶著幾分無奈：“起來吧！”
詠霖濕紅眼眶，慌忙說道：“有，師尊，您別對我失望，詠霖保證以後再也不跟李子明師兄私會。”
“以後我不阻攔你，你只管去找李子明。”
這話一出，詠霖哭成淚人，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哽咽說道：“師尊，您對我失望了嗎？您別說氣話，詠霖知錯了。”
“你起來再說！”
“師尊，我再也不敢了。”
“起來再說！”
詠霖心有餘悸地站起身，顫聲道：“師尊，您不要對我失望，我再也不找子明師兄。詠霖一生一世地陪在師尊身邊。”
“你的身世一旦暴露，你會像阿遼那般，被爭奪，被利用，被買賣。李子明的修為太低，他保護不了你。”
詠霖與阿遼的身世相似，出身爐鼎家族，遭人搶奪，全族集體自焚。
當年，林不渝不忍心看著年僅四歲的詠霖受苦，再加上詠霖的父母托孤，他才收詠霖為徒弟。整座天宗門，無人知曉詠霖的身世。他擔心詠霖與李子明在一起，會暴露身世。
如今，阿遼藏於天宗山的消息早已傳遍修仙界，接下來，想必天宗山會不得安寧吧。
夜色漸深，燭光明亮。一輪明月高懸於山脊之上，傾瀉滿地銀光。
阿遼翻了個身，悶哼出聲，睜開惺忪的眼睛，緩緩坐起身，聲音微啞：“師尊，你在等我吃飯嗎？”
“你回觀月堂，那裏有飯吃。”
林不渝剛沐浴回來，穿著一身絲滑貼身的雪白裏衫。他坐在圓桌旁，把玩著手裏的羽扇。纖細的手指給羽扇拔毛，卻拔不下來，無聊地拿著柔軟的羽毛，蹭蹭臉頰。
鳳凰羽扇生火很猛，方才差點把整座房子給燒了。他才扇了一下，浴池的水瞬間火熱起來。
“師尊，弟子不認識路，還請師尊帶弟子回觀月堂吧！”
林不渝手中撫玩的動作當即緩滯下來，他不知道觀月堂該如何走。此刻，他多麽希望峻山把這小子帶走。
“你不是說有話同我私下說說嗎？”林不渝立即轉移話題。
“師尊，他們說拜師後，師尊會贈予弟子一件武器，弟子想問問師尊，我什麽時候可以擁有自己的武器？”
嚇死林不渝，他以為阿遼是想問問雙修的事。他松了一口氣，扶額說：“這事日後再談，不急，你身體有傷，不便修煉。”
“好吧，師尊帶我回觀月堂吧！”
“呃……”林不渝放下羽扇，絞盡腦汁，掩飾著自己的窘迫，語意沈沈，“天色已晚，山路崎嶇，還是在為師這裏睡吧。過來，為師尚未用膳，你吃完，擡水沐浴。”
“師尊對弟子真好。”阿遼疾步走上臥房的木桌旁，打開食盒。食盒裏的兩道素菜一道葷菜，米飯並不多，一個男子吃剛剛好。
“師尊，飯不夠……”
“一人一半，多吃點菜。”
吃過飯後，林不渝指揮著少年去擡水，用羽扇給他燒了熱水，叮囑道：“別泡太久。”
“師尊，我能不能跟你一樣，有把羽扇”
“你還得寸進尺，惦記起為師的仙器？”林不渝輕笑著，擡手揉了揉那少年圓潤的腦袋，“洗完，把這裏收拾一下。”
阿遼霎時間耳根子泛紅，緩緩地點了點頭。
林不渝跑去書房捯飭以前留下來的各種仙器法寶，企圖找到適合阿遼的法器。雖然書房裏存放了很多仙器法寶，有夜明珠能照亮書房，香爐寶鼎，美玉金壺，不勝枚舉，但沒有一樣適合阿遼。
他拿起一方菱花鏡，看了看自己的模樣，然後猛然一驚，“啪”地一下，將菱花鏡拍在桌子上。
透過菱花鏡，他那雙澄眸裏染上了一層猩紅。他不敢肯定，壯著膽子又仔細看了一遍。
修為削弱，體內的邪氣絲毫沒放過他，才短短幾日時間，開始沖破他的防線。
他澤厚靈力於掌心，皓光凝聚在指尖，慢慢取下眉心墜。
取下的瞬間，呼吸有些急促，全身悸動難忍，深邃的桃花眼徹底化為艷紅寶石般的瞳孔，顧盼生輝，眄睞流轉，顯得妖冶無比。
可林不渝全然看不見，不得已之下，重新戴回眉心墜，胸膛的沈重才有些舒緩，眼睛漸漸恢覆成杏色。
他單手撐在案桌上，思考著怎麽掩蓋住體內的邪氣。
之前修為高，尚且控制住體內的邪氣。但今非昔比，藥物無法根治他體內的邪氣。目前，只有雙修，方才能短時間內回到巔峰時期的修為，可是……
“師尊，你在哪裏呀？”少年在門口慌急地呼喊著，腳步聲很急促。
林不渝熄滅夜明珠，走出書房，便見著那瘦小如柴的少年穿著他寬大的裏衫，顯得有些笨拙。
林不渝心裏想著雙修的事，又覺得自己禽獸不如，怎可有這種想法。傍晚還跟阿遼說，修行之人，要心寧靜不動，現在開始打上阿遼的主意。
他心虛不已，收回視線，走進屋內，“入夜風涼，進去。”
燭火熄滅，林不渝躺在軟床之上，心事重重。
一旁的少年沒有絲毫矜持與怕生，揀了個地方，趴在林不渝身側，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師尊，你真的有梨花香。”
“睡覺不安分，等會把你拋出去餵野狼。”林不渝悄悄挪開身子，不習慣與人這般親近。
“師尊，餵野狼是不是比餵人好？”
林不渝側頭，看到他落寞的眼神，但心裏免不了有一份惻隱之心，輕聲說：“睡吧，沒有野狼。還有，我是你師尊，日後自會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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