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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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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嘉樹回去後,葉媽媽已經在準備飯了。宋誠見到葉嘉樹,親昵地喊道:“嘉嘉,你回來了。”

“叔叔。”葉嘉樹清冷客氣地喊了一聲,便回了房間。

時間過的真快,兩個人結婚已經一年了。宋誠對她一直算熱心,可是她卻沒辦法接受他對她的示好。

宋敏,聽說一直在寄宿,很少見到那個男孩,也少了很多麻煩。她在醫院見到他時,就知道,他們互相不喜歡。這一年來,她和宋敏也不過見了寥寥幾面,沒有說過一句話,每次那個男孩都敵意地盯著她。明明沒有血緣關系的兩個人,非要被生拉硬扯在一塊,成為姐弟。誰說姐弟就得關系好了?他們沒打起來就不錯了!

宋誠本來希望葉氏母女搬到他那裏去的,畢竟兩人都結婚了,該住在一起。只是葉嘉樹不想搬,她看著葉媽媽那左右為難的模樣,撒了個拙劣的謊:“離學校太遠了。”

葉媽媽想想覺得也是,大概只有宋誠知道,葉嘉樹沒有真正的接受他吧。不過,他願意等。宋誠也比較也耐心,甚至搬到了這小小的公寓來。對葉嘉樹來說,差別不大,反正她回房間就可以了。宋誠是醫生,平時很忙,所以葉嘉樹也不會天天看到他。只是有時候會看到宋敏,那家夥不僅對她那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對她媽媽也是趾高氣揚的架勢。

葉嘉樹終於看不下去了,在宋敏要離開,媽媽讓她送人下樓時,她直接答應了。兩個人一前一後,葉嘉樹落在後頭,看著這個比自己小兩三歲的叛逆男孩,那麽張揚的性格,甚至有些像陸奈,但又不是。

陸奈雖然乖張得意,卻從不讓人難堪;陸奈雖然驕橫任性,可是大部分時間善解人意,不會恃寵而驕。他從不為難人,也不孤僻。所以陸奈總有著數不清的好人緣。

來到寬敞的路面,葉嘉樹突然喊住了他:“宋敏。”

宋敏沒有理她,依舊倔強地把後腦勺留給她。葉嘉樹大步來到他跟前,阻擋他的去路。宋敏有些不耐煩了,道:“你要幹什麽?”

葉嘉樹斂著眉,清清淡淡地看著他,警告:“你針對我,我不會說什麽。不過,她是我媽媽,也是你的……長輩。你最好給我放尊重點。”

宋敏聽了,嗤笑出聲,打量著她,嘲諷道:“媽媽?長輩?餵,別搞笑了。現在的長輩就是這樣?勾引別人家的老公,不就是小三……”

宋敏鄙夷的話沒有道完,臉頰猝不及防地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他怒氣沖天,一拳就舉了起來,撞上葉嘉樹毫不畏懼的眼眸,他至始至終也沒有下手。

他揪著葉嘉樹的衣領,陰惻著說:“你學習好有什麽用?以後還不是和你媽媽沒什麽區別。”

宋敏把葉嘉樹往地上用力一推,大步離開。

葉嘉樹坐在地上,看著遠去的背影,面無表情,只是那晶亮的眼眸泛起幾分倔強和隱忍。她沒辦法辯駁,她甚至有時候很討厭這樣的媽媽,這樣的媽媽,讓她連和人辯駁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宋敏說的,都對。即使宋敏說的很難聽,可是他說的都對。可是她能怎麽辦,這樣的人,就是她的媽媽。她爸爸甚至還和她說過,要好好照顧媽媽呢。葉嘉樹有時候甚至會陰暗地想,這樣的人,為什麽會是她的媽媽呢?

這樣的媽媽,曾經對她不管不顧,讓她陷入無邊的痛苦裏。那段她內心深處最不堪的記憶裏,媽媽雖然不是始作俑者,可是要不要是因為媽媽,她不會經歷那些,也不可能經歷那些的。

葉嘉樹把頭埋進膝蓋裏,她好像又聽到了一陣陣謾罵,哭泣,還有小孩子在耳畔艱難地乞求:“救救我。”

她感覺到自己一直拼命跑拼命跑,卻還是被一只手拽了回去。

葉嘉樹全身發抖,雙手緊緊攢著自己的腿,一滴眼淚就這麽悄無聲息地落下來了。

過了很久,葉嘉樹上樓時,她媽媽好奇問:“嘉嘉,你怎麽現在才回來?”

葉嘉樹瞥了眼廚房的地上,碎成一地的盤子,葉嘉樹拿起掃把走了進去。為媽媽料理殘局,也是她生活裏的一部分。離開了爸爸,媽媽基本上屬於生活無能。

葉媽媽見著異常沈默的葉嘉樹,又喚了她一聲,葉嘉樹輕輕嗯了一聲。葉媽媽想進去幫忙,葉嘉樹把她趕出了廚房。

“嘉嘉,你怎麽了?”葉媽媽看出葉嘉樹滿眼通紅,擔憂地問她。

葉嘉樹一直在打掃衛生,又把盤子給洗了,然後對她道:“媽媽,其實你不用陪我在這裏,你可以去宋叔叔那。”

“……”

葉媽媽跟著葉嘉樹來到房門口,葉嘉樹望著她突然問:“媽媽,你很喜歡宋叔叔嗎?”

“……”

葉嘉樹看著葉媽媽這副疑惑裏帶著幾分楚楚可憐的模樣,突然什麽話都塞在了嗓子裏,然後面無表情地走進了房間。葉媽媽擔憂地喚了她兩聲,她也置若罔然。

葉媽媽推門進來的時候,發現葉嘉樹趴在桌上睡著了,她原本想把葉嘉樹抱去床上,卻發現她已經抱不動自己的孩子了,她只得作罷,拿了一件外衣披到葉嘉樹身上。葉媽媽眼光瞥到葉嘉樹的手裏,還緊緊攢著相框,那是他們一家人唯一的合照。葉媽媽微微楞了楞,把相框從葉嘉樹手裏拿出來,看著裏頭永遠是笑臉迎人的男人,她又瞥了眼趴在桌上睡過去的葉嘉樹,她突然感嘆一聲:“要是你在就好了。”

…………………………………………

瞿南風等到下課時,神神秘秘地從課桌裏拿出一個白色的細長盒子,看起來很精致。晏清第一個伸出手,朝她問道:“這是什麽?送我的?”

晏清的手才碰到盒子的尖角,就被瞿南風一巴掌拍了下去。

瞿南風警告地瞪了晏清一眼,晏清才作罷,毫不在意地說:“不看就不看。”

瞿南風轉過身子,朝葉嘉樹諂媚一笑,說:“嘉嘉,陪我去一個地方。”

葉嘉樹狐疑地看了眼期待的瞿南風,還有拿在手裏的長方形盒子,有些了然。

“好。”

瞿南風聽了,連忙起身,一把拉起葉嘉樹往外頭走去。陸奈擡了擡眼,瞥了眼興沖沖出去的兩個人,晏清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你知不知道她們去哪裏?”

陸奈瞄了眼晏清,幹脆道:“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最近她們兩個瞎折騰啥呢?”

“不知道。”

陸奈一次又一次的回答,讓晏清不滿地嫌棄:“你知道什麽?”

陸奈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晏清的肩膀,悠悠道:“我只知道,你要是再沒有絲毫反應,風向就變了。”

“說明白點。”

“逆流速度大於順流速度。”

“說明白點!”

晏清朝他不滿地斥責,陸奈頓了頓,朝晏清招了招手,示意他湊近。晏清狐疑地湊近,陸奈突然一手狠狠□□了晏清的頭發,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就是說你傻。”

“……”

瞿南風拽著葉嘉樹爬上了樓,去了高二二班。當到門口時,她又有些打退堂鼓了,葉嘉樹看著她那副膽怯模樣,問:“你不是要找人嗎?”

“……”

“是不是孟清淮?”

葉嘉樹說完,瞿南風又拽著葉嘉樹的胳膊道:“要不我們先回去吧,其實我還沒想好怎麽說。”

別看瞿南風做事風風火火,看起來敢愛敢恨的模樣,其實關鍵時刻就會掉鏈子。葉嘉樹也算摸清了瞿南風的性子,她喊住了進教室的一個男同學,朝他淡淡一笑,禮貌問:“同學,能不能把你們班的孟清淮喊出來一下?”

男同學瞥了她一眼,最終進去喊人。

瞿南風想阻止是不可能的了,她紅著臉道:“嘉嘉,你幹嘛啊?”

葉嘉樹朝瞿南風狡黠一笑,說:“沒看出來,我是在推波助瀾嗎?”

“……”

孟清淮沒多久就出來了,還是葉嘉樹推了推她,用僅兩個人的聲音低聲鼓舞道:“別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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