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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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但你至少得信我。【二合一】◎
-
虞迦書覺得自己真的變成了一條“魚”。
而且是被人從水池裏撈起來, 在漁網裏瘋狂掙紮試圖逃脫的那種。
以前沒覺得陳縛力氣這麽大，他好像可以很輕松地壓住她的躁動不安，直接把她抱到後臺休息室, 但中間還不忘嗆她。
“你剛才打比賽的時候要是能有現在掙紮這個勁兒，也不至於打成那個鬼樣子。”
虞迦書：……
我知道我今天打得很爛, 但你不許再說了！
她現在的確還有點精神, 能跟陳縛拌嘴：“還輪不到你教訓我呢……”
“怎麽輪不到？”陳縛垂眸看了她一眼，手收緊了點，“於情，我是你師父，是最有資格教訓你的人, 於理，你什麽時候打過我了再說我沒資格。”
虞迦書一時哽住。
“再說了, 我是隊伍的隊長，怎麽就不能教訓一下不聽話的隊員了？”陳縛又問。
虞迦書還沒回答，陳縛用手側擠開休息室的門。
三兩步走過去把她放下來。
隨後看了孫讓一眼。
孫讓也是早就準備好藥箱, 把溫度計先給虞迦書遞過去：“測一□□溫，休息的時候你已經喝過感冒沖劑了，現在多喝點水，回去基地的時候再吃別的藥, 可能得下點猛的了。”
虞迦書本就是個喜歡強撐的性子, 連她都撐不住的情況，肯定已經病得有些嚴重了。
最近流感來勢洶洶, 的確沒什麽預兆, 發作得也快。
所以她才會在生病沒多久就在賽場上這樣了…
虞迦書接過溫度計, 背對著他們去角落量體溫了, 一個人縮在墻角。
孫讓和教練組幾個人還有陳縛先出了休息室的門。
“我們今天是找到事兒做了。”孫讓嘆氣, 滑了滑手機。
開始說明現在面臨的情況，孫讓一邊說還一邊吐槽。
“第一局考慮到Swan選手的病情，教練組選擇了不適合她的英雄，早在前面都被罵成篩子了。”
“這些人也真是的，我們教練組也不是傻子來的，這麽選肯定有我們自己的考慮啊，一言不合就開罵——”
“誰家隊伍會拿自己的成績開玩笑？”
“再說了，打個常規賽，打MT這種隊伍，咱們哪兒需要打假賽，這進菠菜都沒幾個錢吧！”
陳縛聽著覺得孫讓有點過於聒噪，語氣不算好：“旁白可以說，建議你直接說正事。”
孫讓其實還是有點忌憚陳縛的。
當初求爹爹告奶奶地把陳縛叫回來幫忙都很難了，現在陳縛簽的合同還是靈活性的，別的選手都是固定要求一年起簽，但陳縛的合同——
他隨時都能走。
孫讓還挺怕自己給陳縛氣走了的。
“好好好。”孫讓趕緊應著，“第二件事就是Swan這兩局的發揮，實在是太炸眼了，爆炸的炸。”
不是因為打得好，而是因為打得爛。
“咱們現在全隊加入被懷疑打假賽行列。”
“最後一件…”孫讓看了陳縛一眼，“你剛才抱虞迦書回來的時候，我看了下實時彈幕，大家可都不買賬啊，你倆一起被罵著呢。”
孫讓掰手指數了數。
覺得今天自家能上那麽至少三個熱搜話題吧！
這新賽季剛開始打沒多久就如此炸裂，很難想象之後會不會還有更牛逼的場面。
陳縛輕輕地“嗯”了一聲，暫時沒把最後這一點放在心上。
只是先回頭問了下教練組。
“幾位老師覺得？”
教練倒是覺得還好：“陣容改變，新的嘗試，成功了被吹上天，說藏了一手，失敗了就被罵一坨狗屎，我做教練這麽多年，也習慣了。”
數據分析師位居幕後，一般不會出來挨罵，他自然就沒那麽關心輿論。
而是說：“Swan的英雄池的確要好好練練，現在的風格不利於長期發展，這次只是個教訓，還算來得及時。”
打比賽麽。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若是能從中獲得一些經驗教訓，也算是因禍得福。
丟一分賽常規賽的積分，早早地輸一個小場好像並不是付不起的代價。
其實陳縛也感覺到了虞迦書的短板，她生病這事的確又很大的影響，但問題也是實打實地出現。
“我還說等你們回來，給虞迦書這操作好好訓一遍。”教練說，“現在人小姑娘生著病，還是算了，估計輸了比賽自己心裏也不好受。”
孫讓腦補了一下虞迦書平日裏那副樣子。
半信半疑。
孫讓：“真的假的？虞迦書會自己反省不？”
看起來，這小姑娘是狂傲得沒邊兒，估計也是覺得自己沒打好只是因為生病，會不會反省到自己身上，還難說。
陳縛睨了孫讓一眼：“這事兒你就不操心了。”
孫讓：“啊？”
陳縛：“早說過的，我會親自管教。”
他當時說的，可不僅僅是要在虞迦書剛入隊氣勢洶洶的時候滅滅她的氣焰，他說的——
是要負責虞迦書整個職業生涯的意思。
…
幾個人聊完回去，虞迦書也測完了體溫，休息室的溫度還要高一些。
她臉頰紅紅，倒是看著有點柔弱的可愛。
司靈清正拿著溫度計在看，回頭報告：“三十九度了…”
陳縛皺了皺眉：“走吧。”
趕緊回基地休息比什麽都強。
這次虞迦書學乖了，怕陳縛又搞點強制的，還沒出門就主動問他。
“你背我？”
陳縛嗤了一聲，隨後背過身來蹲下：“行，上來。”
她不客氣，直接就趴了上去。
被陳縛輕松背起的時候，她稍微有些驚訝和感嘆——
男生的後背。
原來是這種感覺？
其實虞迦書被人背的次數很少，從小也沒有被爸爸背過的記憶，更別說什麽哥哥了。
老家封建，可是恨不得當初把她倆姐妹扔在偏僻山區餓死。
虞迦書和姐姐二人，本就是母親一人拉扯長大，她倆也算是懂事，能自己扛的事情就自己扛了，絕對不去麻煩媽媽。
偶爾生病實在堅持不住的時候，虞迦書記憶中也只是很少的幾次，有媽媽背過，也有姐姐背過。
她自小跟男生不親近，當然沒有被男生背過的經歷。
沒忍住，還伸手戳了戳陳縛的背。
陳縛：“……”
“癢。”他說，“很好玩嗎？”
“嗯。”虞迦書也很誠實，“以前沒戳過，男生的後背都是這個手感嗎？”
她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有些奇怪。
按理來說，她對男人可是一點興趣沒有。
現在倒是，在這男人如雲的LPL，開始適應和男生們的相處了，也開始覺得…好像，大家人都還挺不錯的。
雖然某些直男有點蠢，有點笨，但至少人都是好的。
陳縛笑了，胸腔跟著輕顫：“沒有。”
虞迦書：“？”
“他們沒我身材好。”
虞迦書：……
“你要不還是閉嘴吧。”聽不了自戀男一點。
“你自己問我的，怨不了我。”陳縛一副在理的模樣，“我也只是實話實說。”
虞迦書懶得跟他說話，本來就病懨懨的哪兒還有力氣爭論這種無聊的事，幹脆腦袋往他肩膀上一靠。
“算了。”
“你就這德行。”
她自己缺心眼，尚未註意，腦袋放在陳縛肩膀上的時候，自己的唇太靠近他的脖頸。
隨便說的幾個字。
高燒下的呼吸溫度全都灑在陳縛的脖頸上。
他雖沒反駁什麽，但卻是身體微微僵住了半拍，隨即又無奈繼續往前走。
回到基地後，陳縛也是直接把虞迦書背上樓。
兩個小姑娘的房間，他不方便進去，在門口就放下她，讓司靈清接過。
司靈清這才扶著她進去。
“隊長，你也去休息吧。”司靈清微微頷首，“小書這邊我會照顧好的，等她吃完藥睡下，我再下來訓練，也會時常來看看情況的。”
司靈清是個大小姐。
沒什麽照顧人的經驗，陳縛不算完全放心得下，但也只能暫時這麽辦。
孫讓也把藥和保溫壺都送上了樓。
安頓好虞迦書後，大家的訓練其實也有些心不在焉的，網上的輿論過於多，就算自己不想看，也會有灌入耳朵裏的部分。
微博熱搜上赫然掛著——
#RT 失心瘋#、#RT 教練BP#、#陳縛虞迦書#、#假賽#
等N個詞條。
從隊員五人組到教練組、經理人組。
所有人，無一幸免。
【上路打不打得過啊，怎麽把把被爆啊？為什麽能這麽好抓？】
【給你優勢英雄你打不出來，還被單殺，會不會玩？】
【下路也是，拿不到一搶的優勢AD就崩線，沒有打野不會玩游戲^ ^】
【大哥，你能跟你輔助商量一下，配合稍微好點行不？】
【輔助讓我有種我上我也行的感覺呢。】
【@RT電子競技俱樂部，能打不？不能早點解散。】
【@RT電子競技俱樂部，我以為你們今年組了什麽豪華陣容，結果就這？打個MT都打不過，還玩什麽啊？】
當然，被罵得最多的。
還是這次的中野。
虞迦書就不說了，發揮失常，玩得稀爛。
【Swan我勸你還是低調點，當初說話那麽拽，以後誰都打不過就好笑了。】
【嗯嗯，只會玩那幾個英雄，一給你Ban了你就啞火了是不？】
【太好針對了吧姐、、】
【@Swan 不想打滾出LPL，還帶著陳縛一起爛？真有你倆的。】
【@Swan @Creator，小情侶，甜蜜不？陳縛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帥啊，還公主抱，這裏是賽場，不是讓你公費談戀愛的。】
【要談戀愛滾下去談！！！不愛打別他媽占別人的機會，還有那麽多新人沒機會上這個場，沒職業素養就滾下去。】
【陳縛你真的失心瘋了吧？以前怎麽退役的你心裏沒數啊，我當年還為你感到可惜，心疼死我了，你他媽現在是在幹嘛啊？】
【我真服了，叫你回來打比賽不是叫你回來談戀愛。】
【我以為你是想回來好好打的，當年沒能奪冠的遺憾還仿佛昨日，但你如果真的沒有電競心了，就別糟蹋自己和粉絲的期待了，你這樣對得起自己嗎？】
陳縛本是一個不喜歡看網絡輿論的人。
也不喜歡回應某些誤會。
他打職業這麽久，還是第一次上線回應。
@Creator：【感謝大家的關心、擔憂，責罵也好，安慰也罷，都是大家重視我們的表現。
為此，我有三點要說明。
1.本人與虞迦書選手沒有戀愛，所有一切都以戰隊成績為核心。
2.很抱歉在今天的比賽處理上讓大家失望，很多選手也還在成長中，請各位給我們更多的時間。
以及，虞迦書選手目前生病靜養中。
3.隊伍遵守LPL賽場制度。
並沒有參與任何菠菜賭博的假賽。】
陳縛這條微博發出去以後，很快就上了熱門，下面依舊有人不買賬，但也有人安撫。
-【算了，你們好好打吧。】
-【你最好是說到做到。】
孫讓也稍微松了一口氣。
電競圈總是這樣，戰隊官方的公告說服力，好像沒有選手親自來解釋有說服力，加上陳縛本身也有一定的影響力。
躁動的粉絲群體稍微安靜了一些。
但還是有不喜歡他們隊伍的黑子和看戲路人在蹦跶，這些都好辦。
對於RT隊伍運營來說，粉絲是他們的一部分，黑子是清不掉的，只要給粉絲個交代就好。
至於選手嘛，好好打比賽就成。
緊跟著，RT戰隊官博也發了聲明，本以為這次的事情就會這麽慢慢被平息，沒想到晚上要休息之時——
淩晨兩點。
突然有個營銷號發微博爆料。
【@Creator 你說自己不打假賽，行得正坐得端，又怎麽解釋前幾天你跟前隊友彭陽冰見了面的事情啊？
沒看錯的話，你還給他塞錢了吧。】
彭陽冰。
三年前，陳縛那位因為打假賽而被禁賽的隊友。
後來沒過多久，陳縛就退役了。
混過電競圈的人都知道這事，也覺得陳縛退役定是跟這是脫不了關系。
一開始RT是能去爭奪S賽冠軍的隊伍，卻在陳縛退役的那年爆冷出局，後來彭陽冰就被曝買菠菜打假賽，才會葬送RT整個隊伍。
後來，陳縛離開賽場，RT當時的陣容也甭理潰散。
最有希望的一年，最有希望的陣容，就因為一個人打假賽。
再也沒有機會了。
一切都好像是一場夢，當大家都覺得，五個人一定還會繼續打下去的時候，第二年…
家沒了。
彭陽冰這個名字，在RT的粉絲眼裏，就是天大的雷區。
微博發出來的時候，陳縛剛打算開車回公寓，車窗被孫讓敲響，看到遞過來的手機上的那段文字。
本來今日已經很疲憊。
陳縛忽然就沒了睡意，下意識地從大衣裏拿了煙，他這次點得很快。
猩紅的火簇在漆黑的夜裏跳動。
孫讓還沒問這爆料是真是假，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有點無力。
“哥，你這是真跟他見過面啊…”孫讓說。
陳縛沒否認：“嗯。”
“那…”現在怎麽辦。
陳縛又掃了一眼那微博，斂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得清的，對方手上沒有證據，這事兒，暫時就過了吧。”
他也沒有精力要在比賽時期解決這些糾紛。
跟彭陽冰見過面又能成為什麽依據呢，只能引導輿論，但並不能成為肯定的證據。
孫讓皺著眉思考，也點了點頭。
“而且對方很明顯是想激怒我，激怒其他人。”陳縛把煙摁熄在煙盒裏，那一點情緒的波動也摁熄，“很明顯，是有人故意落井下石。”
在這個RT被帶節奏說打假賽的時候出來提這事，無非就是想給出一些東西，讓人覺得，RT就是打假賽了。
陳縛倒也不是什麽息事寧人的性子，但分得清主次，知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什麽時候，該做點什麽。
眼下還有比這些恩怨更重要的事。
虞迦書的情況——
也不是什麽能很快解決的小問題。
不過思緒還是有片刻被擾亂，回去的路上，陳縛又將那首《最初的記憶》聽了好幾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路上都在想虞迦書的事情。
他竟然覺得，這錄音中的嗓音。
與虞迦書有幾分相似。
-
一顆強效感冒藥和退燒藥下去。
虞迦書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時分，睜開眼都有些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她從枕頭下摸出手機。
睡了這麽久？
有點懷疑吃的不是感冒藥而是蒙汗藥了。
虞迦書的身體自愈能力還算強，退燒以後有一種自己又生龍活虎了的錯覺，她起來洗漱，隨後下樓。
其他人已經開始今天的訓練。
她推開訓練室的門時，教練正在他們身後念叨。
“網友有時候罵得是很難聽，但挨罵也不完全是壞事，偶爾的確可以反思一下自己的操作和意識，決策和想法是否有不對。”
“電子競技是天才們的游戲。”
“每個人都是天才。”
“所以更要註重一些細節、團隊配合……”
剛說到團隊配合的時候，虞迦書進來了。
教練一頓，先問她：“身體好了？”
“嗯。”虞迦書點頭，“可以正常訓練了，不耽誤。”
別的不說，虞迦書在職業操守上，還是很不錯的，是自覺性非常強的一個小姑娘。
“既然身體好了。”教練看了看她，“那也該挨點罵了。”
虞迦書難得有點乖，沒吱聲。
教練把她單獨叫去了會議室，不當著大家的面批評，給她留些面子，也不影響其他人的訓練。
“Swan，你那過於急躁的性子，有時候是得收一收。”
“這裏是隊伍與隊伍之間的比拼，不是你個人秀的舞臺，你在做事情之前，要先學會為團隊考慮。”
“還有你的打法，太沖動了，下路那波閃現你直接上去，誰跟得上？下路兩個人都明顯後退了，你還在往前頂。”
“那前期防禦塔有多少傷害你不會算不清吧？”
“第二局，雖說的確是你生病按錯了技能，但其實有幾個地方你也打得很亂，本身可以穩紮穩打，但偏要劍走偏鋒。”
虞迦書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
“可如果沒有攻擊性，我們要怎麽贏下游戲？上下兩路您也知道，求穩，本身很難打出節奏，中路陳縛是很厲害，但中路產生單殺本身就很難。”
“就算是陳縛，也很難在中路獨自打出大優勢能帶邊路。”
她說到這裏，眼看著下一秒就要一貫的虞迦書發言——
“我只是想打節奏。”、“打野位本身就要承擔這些風險”
教練直接給她扼殺在搖籃裏了。
他只說了句：“Swan，我是希望你好。”
不是為了批評而批評你。
電競賽場的殘酷就是如此，隊伍成績起伏也太正常，他們是不會因為一場比賽就完全遷怒於一個選手的。
教練說完這句，本以為虞迦書一定會再次反駁，畢竟她就這樣的人，結果她氣焰忽然就弱了下去。
虞迦書沒接話。
教練嘆了口氣，正在想再說要從哪裏說起時，會議室的門倏然被敲響，教練回頭：“進來吧。”
也不意外。
來的是陳縛。
也只有他，會在跟虞迦書有關時來得那麽積極，而且只對虞迦書格外積極，教練明白，陳縛也是欣賞這位新人的。
不然當初虞迦書試訓提前離場不會還被陳縛保下來。
有陳縛在，他這個做教練的也放心，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決定交換一下位置，由陳縛來點她。
其實教練說得也不算過分，只是虞迦書的確不怎麽聽訓。
人剛走沒多久。
陳縛挑了挑眉，似乎對虞迦書會做什麽也了如指掌，他問：“你剛才又反駁教練了？”
“我知道我打得有點問題，但我不認為是這些問題。”虞迦書說，“如果團隊不由我來帶節奏，那……”
這次，她話又沒說完，再一次被陳縛拿捏。
“虞迦書。”他叫住她。
“幹嘛？”她生病了還是這麽軸。
“你最大的問題是什麽，知道嗎？”
“不就是打得太急，不夠沈得住氣？”
“不是。”陳縛否認道，“你最大的問題是——”
她聽著。
“你真的不信任隊友。”
“早上起來就不舒服，這件事沒有告訴我們任何人。”
“病了就幫你選個保守的玩法，讓你相信隊友能發育能C，但你就急著去打優勢，把隊友的節奏也送出去了。”
“這游戲，不是只有你能C。”
她的不信任感過於明顯，陳縛都不用細想，虞迦書斂了斂眸，確實一句都反駁不出來，其實她自己本身沒有什麽意識。
但被陳縛點出來以後，就格外明顯。
原來她沒有相信任何人。
她舔了舔自己那還幹燥的唇，聲音不大：“抱歉，我還沒學會。”
有些道理，她能被點通，陳縛這麽提起，她就知道不信任隊友是一件不好的事，但要讓這樣的她學會信任。
好難。
獨來獨往一個人慣了，信任的人只有媽媽和姐姐。
總覺得誰都是不可信的。
她若是不相信他們，那就永遠改不了這個毛病，這個團隊游戲，是需要隊友之間高度互相信任的。
陳縛難得見她服軟，笑了一聲：“別人你可以不信，但你至少得信我。”
虞迦書：“？”
怎麽看你都是最狗、最不值得信任的那一個好嗎！！
“為什麽？”她問。
“很簡單。”陳縛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桌面，“因為，我比誰都渴望那個冠軍。”
每個人都渴望。
但曾經擦肩而過的人最為渴望。
作者有話說：
書妹成長中，理解一下我們的孤僻怪小孩兒（雙手合十）
雙更了嗚嗚嗚，六千五百字，可以誇誇我嗎（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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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YJing扔了1個火箭炮！謝謝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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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至少得信我。【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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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迦書覺得自己真的變成了一條“魚”。
而且是被人從水池裏撈起來, 在漁網裏瘋狂掙紮試圖逃脫的那種。
以前沒覺得陳縛力氣這麽大，他好像可以很輕松地壓住她的躁動不安，直接把她抱到後臺休息室, 但中間還不忘嗆她。
“你剛才打比賽的時候要是能有現在掙紮這個勁兒，也不至於打成那個鬼樣子。”
虞迦書：……
我知道我今天打得很爛, 但你不許再說了！
她現在的確還有點精神, 能跟陳縛拌嘴：“還輪不到你教訓我呢……”
“怎麽輪不到？”陳縛垂眸看了她一眼，手收緊了點，“於情，我是你師父，是最有資格教訓你的人, 於理，你什麽時候打過我了再說我沒資格。”
虞迦書一時哽住。
“再說了, 我是隊伍的隊長，怎麽就不能教訓一下不聽話的隊員了？”陳縛又問。
虞迦書還沒回答，陳縛用手側擠開休息室的門。
三兩步走過去把她放下來。
隨後看了孫讓一眼。
孫讓也是早就準備好藥箱, 把溫度計先給虞迦書遞過去：“測一□□溫，休息的時候你已經喝過感冒沖劑了，現在多喝點水，回去基地的時候再吃別的藥, 可能得下點猛的了。”
虞迦書本就是個喜歡強撐的性子, 連她都撐不住的情況，肯定已經病得有些嚴重了。
最近流感來勢洶洶, 的確沒什麽預兆, 發作得也快。
所以她才會在生病沒多久就在賽場上這樣了…
虞迦書接過溫度計, 背對著他們去角落量體溫了, 一個人縮在墻角。
孫讓和教練組幾個人還有陳縛先出了休息室的門。
“我們今天是找到事兒做了。”孫讓嘆氣, 滑了滑手機。
開始說明現在面臨的情況，孫讓一邊說還一邊吐槽。
“第一局考慮到Swan選手的病情，教練組選擇了不適合她的英雄，早在前面都被罵成篩子了。”
“這些人也真是的，我們教練組也不是傻子來的，這麽選肯定有我們自己的考慮啊，一言不合就開罵——”
“誰家隊伍會拿自己的成績開玩笑？”
“再說了，打個常規賽，打MT這種隊伍，咱們哪兒需要打假賽，這進菠菜都沒幾個錢吧！”
陳縛聽著覺得孫讓有點過於聒噪，語氣不算好：“旁白可以說，建議你直接說正事。”
孫讓其實還是有點忌憚陳縛的。
當初求爹爹告奶奶地把陳縛叫回來幫忙都很難了，現在陳縛簽的合同還是靈活性的，別的選手都是固定要求一年起簽，但陳縛的合同——
他隨時都能走。
孫讓還挺怕自己給陳縛氣走了的。
“好好好。”孫讓趕緊應著，“第二件事就是Swan這兩局的發揮，實在是太炸眼了，爆炸的炸。”
不是因為打得好，而是因為打得爛。
“咱們現在全隊加入被懷疑打假賽行列。”
“最後一件…”孫讓看了陳縛一眼，“你剛才抱虞迦書回來的時候，我看了下實時彈幕，大家可都不買賬啊，你倆一起被罵著呢。”
孫讓掰手指數了數。
覺得今天自家能上那麽至少三個熱搜話題吧！
這新賽季剛開始打沒多久就如此炸裂，很難想象之後會不會還有更牛逼的場面。
陳縛輕輕地“嗯”了一聲，暫時沒把最後這一點放在心上。
只是先回頭問了下教練組。
“幾位老師覺得？”
教練倒是覺得還好：“陣容改變，新的嘗試，成功了被吹上天，說藏了一手，失敗了就被罵一坨狗屎，我做教練這麽多年，也習慣了。”
數據分析師位居幕後，一般不會出來挨罵，他自然就沒那麽關心輿論。
而是說：“Swan的英雄池的確要好好練練，現在的風格不利於長期發展，這次只是個教訓，還算來得及時。”
打比賽麽。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若是能從中獲得一些經驗教訓，也算是因禍得福。
丟一分賽常規賽的積分，早早地輸一個小場好像並不是付不起的代價。
其實陳縛也感覺到了虞迦書的短板，她生病這事的確又很大的影響，但問題也是實打實地出現。
“我還說等你們回來，給虞迦書這操作好好訓一遍。”教練說，“現在人小姑娘生著病，還是算了，估計輸了比賽自己心裏也不好受。”
孫讓腦補了一下虞迦書平日裏那副樣子。
半信半疑。
孫讓：“真的假的？虞迦書會自己反省不？”
看起來，這小姑娘是狂傲得沒邊兒，估計也是覺得自己沒打好只是因為生病，會不會反省到自己身上，還難說。
陳縛睨了孫讓一眼：“這事兒你就不操心了。”
孫讓：“啊？”
陳縛：“早說過的，我會親自管教。”
他當時說的，可不僅僅是要在虞迦書剛入隊氣勢洶洶的時候滅滅她的氣焰，他說的——
是要負責虞迦書整個職業生涯的意思。
…
幾個人聊完回去，虞迦書也測完了體溫，休息室的溫度還要高一些。
她臉頰紅紅，倒是看著有點柔弱的可愛。
司靈清正拿著溫度計在看，回頭報告：“三十九度了…”
陳縛皺了皺眉：“走吧。”
趕緊回基地休息比什麽都強。
這次虞迦書學乖了，怕陳縛又搞點強制的，還沒出門就主動問他。
“你背我？”
陳縛嗤了一聲，隨後背過身來蹲下：“行，上來。”
她不客氣，直接就趴了上去。
被陳縛輕松背起的時候，她稍微有些驚訝和感嘆——
男生的後背。
原來是這種感覺？
其實虞迦書被人背的次數很少，從小也沒有被爸爸背過的記憶，更別說什麽哥哥了。
老家封建，可是恨不得當初把她倆姐妹扔在偏僻山區餓死。
虞迦書和姐姐二人，本就是母親一人拉扯長大，她倆也算是懂事，能自己扛的事情就自己扛了，絕對不去麻煩媽媽。
偶爾生病實在堅持不住的時候，虞迦書記憶中也只是很少的幾次，有媽媽背過，也有姐姐背過。
她自小跟男生不親近，當然沒有被男生背過的經歷。
沒忍住，還伸手戳了戳陳縛的背。
陳縛：“……”
“癢。”他說，“很好玩嗎？”
“嗯。”虞迦書也很誠實，“以前沒戳過，男生的後背都是這個手感嗎？”
她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有些奇怪。
按理來說，她對男人可是一點興趣沒有。
現在倒是，在這男人如雲的LPL，開始適應和男生們的相處了，也開始覺得…好像，大家人都還挺不錯的。
雖然某些直男有點蠢，有點笨，但至少人都是好的。
陳縛笑了，胸腔跟著輕顫：“沒有。”
虞迦書：“？”
“他們沒我身材好。”
虞迦書：……
“你要不還是閉嘴吧。”聽不了自戀男一點。
“你自己問我的，怨不了我。”陳縛一副在理的模樣，“我也只是實話實說。”
虞迦書懶得跟他說話，本來就病懨懨的哪兒還有力氣爭論這種無聊的事，幹脆腦袋往他肩膀上一靠。
“算了。”
“你就這德行。”
她自己缺心眼，尚未註意，腦袋放在陳縛肩膀上的時候，自己的唇太靠近他的脖頸。
隨便說的幾個字。
高燒下的呼吸溫度全都灑在陳縛的脖頸上。
他雖沒反駁什麽，但卻是身體微微僵住了半拍，隨即又無奈繼續往前走。
回到基地後，陳縛也是直接把虞迦書背上樓。
兩個小姑娘的房間，他不方便進去，在門口就放下她，讓司靈清接過。
司靈清這才扶著她進去。
“隊長，你也去休息吧。”司靈清微微頷首，“小書這邊我會照顧好的，等她吃完藥睡下，我再下來訓練，也會時常來看看情況的。”
司靈清是個大小姐。
沒什麽照顧人的經驗，陳縛不算完全放心得下，但也只能暫時這麽辦。
孫讓也把藥和保溫壺都送上了樓。
安頓好虞迦書後，大家的訓練其實也有些心不在焉的，網上的輿論過於多，就算自己不想看，也會有灌入耳朵裏的部分。
微博熱搜上赫然掛著——
#RT 失心瘋#、#RT 教練BP#、#陳縛虞迦書#、#假賽#
等N個詞條。
從隊員五人組到教練組、經理人組。
所有人，無一幸免。
【上路打不打得過啊，怎麽把把被爆啊？為什麽能這麽好抓？】
【給你優勢英雄你打不出來，還被單殺，會不會玩？】
【下路也是，拿不到一搶的優勢AD就崩線，沒有打野不會玩游戲^ ^】
【大哥，你能跟你輔助商量一下，配合稍微好點行不？】
【輔助讓我有種我上我也行的感覺呢。】
【@RT電子競技俱樂部，能打不？不能早點解散。】
【@RT電子競技俱樂部，我以為你們今年組了什麽豪華陣容，結果就這？打個MT都打不過，還玩什麽啊？】
當然，被罵得最多的。
還是這次的中野。
虞迦書就不說了，發揮失常，玩得稀爛。
【Swan我勸你還是低調點，當初說話那麽拽，以後誰都打不過就好笑了。】
【嗯嗯，只會玩那幾個英雄，一給你Ban了你就啞火了是不？】
【太好針對了吧姐、、】
【@Swan 不想打滾出LPL，還帶著陳縛一起爛？真有你倆的。】
【@Swan @Creator，小情侶，甜蜜不？陳縛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帥啊，還公主抱，這裏是賽場，不是讓你公費談戀愛的。】
【要談戀愛滾下去談！！！不愛打別他媽占別人的機會，還有那麽多新人沒機會上這個場，沒職業素養就滾下去。】
【陳縛你真的失心瘋了吧？以前怎麽退役的你心裏沒數啊，我當年還為你感到可惜，心疼死我了，你他媽現在是在幹嘛啊？】
【我真服了，叫你回來打比賽不是叫你回來談戀愛。】
【我以為你是想回來好好打的，當年沒能奪冠的遺憾還仿佛昨日，但你如果真的沒有電競心了，就別糟蹋自己和粉絲的期待了，你這樣對得起自己嗎？】
陳縛本是一個不喜歡看網絡輿論的人。
也不喜歡回應某些誤會。
他打職業這麽久，還是第一次上線回應。
@Creator：【感謝大家的關心、擔憂，責罵也好，安慰也罷，都是大家重視我們的表現。
為此，我有三點要說明。
1.本人與虞迦書選手沒有戀愛，所有一切都以戰隊成績為核心。
2.很抱歉在今天的比賽處理上讓大家失望，很多選手也還在成長中，請各位給我們更多的時間。
以及，虞迦書選手目前生病靜養中。
3.隊伍遵守LPL賽場制度。
並沒有參與任何菠菜賭博的假賽。】
陳縛這條微博發出去以後，很快就上了熱門，下面依舊有人不買賬，但也有人安撫。
-【算了，你們好好打吧。】
-【你最好是說到做到。】
孫讓也稍微松了一口氣。
電競圈總是這樣，戰隊官方的公告說服力，好像沒有選手親自來解釋有說服力，加上陳縛本身也有一定的影響力。
躁動的粉絲群體稍微安靜了一些。
但還是有不喜歡他們隊伍的黑子和看戲路人在蹦跶，這些都好辦。
對於RT隊伍運營來說，粉絲是他們的一部分，黑子是清不掉的，只要給粉絲個交代就好。
至於選手嘛，好好打比賽就成。
緊跟著，RT戰隊官博也發了聲明，本以為這次的事情就會這麽慢慢被平息，沒想到晚上要休息之時——
淩晨兩點。
突然有個營銷號發微博爆料。
【@Creator 你說自己不打假賽，行得正坐得端，又怎麽解釋前幾天你跟前隊友彭陽冰見了面的事情啊？
沒看錯的話，你還給他塞錢了吧。】
彭陽冰。
三年前，陳縛那位因為打假賽而被禁賽的隊友。
後來沒過多久，陳縛就退役了。
混過電競圈的人都知道這事，也覺得陳縛退役定是跟這是脫不了關系。
一開始RT是能去爭奪S賽冠軍的隊伍，卻在陳縛退役的那年爆冷出局，後來彭陽冰就被曝買菠菜打假賽，才會葬送RT整個隊伍。
後來，陳縛離開賽場，RT當時的陣容也甭理潰散。
最有希望的一年，最有希望的陣容，就因為一個人打假賽。
再也沒有機會了。
一切都好像是一場夢，當大家都覺得，五個人一定還會繼續打下去的時候，第二年…
家沒了。
彭陽冰這個名字，在RT的粉絲眼裏，就是天大的雷區。
微博發出來的時候，陳縛剛打算開車回公寓，車窗被孫讓敲響，看到遞過來的手機上的那段文字。
本來今日已經很疲憊。
陳縛忽然就沒了睡意，下意識地從大衣裏拿了煙，他這次點得很快。
猩紅的火簇在漆黑的夜裏跳動。
孫讓還沒問這爆料是真是假，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有點無力。
“哥，你這是真跟他見過面啊…”孫讓說。
陳縛沒否認：“嗯。”
“那…”現在怎麽辦。
陳縛又掃了一眼那微博，斂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得清的，對方手上沒有證據，這事兒，暫時就過了吧。”
他也沒有精力要在比賽時期解決這些糾紛。
跟彭陽冰見過面又能成為什麽依據呢，只能引導輿論，但並不能成為肯定的證據。
孫讓皺著眉思考，也點了點頭。
“而且對方很明顯是想激怒我，激怒其他人。”陳縛把煙摁熄在煙盒裏，那一點情緒的波動也摁熄，“很明顯，是有人故意落井下石。”
在這個RT被帶節奏說打假賽的時候出來提這事，無非就是想給出一些東西，讓人覺得，RT就是打假賽了。
陳縛倒也不是什麽息事寧人的性子，但分得清主次，知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什麽時候，該做點什麽。
眼下還有比這些恩怨更重要的事。
虞迦書的情況——
也不是什麽能很快解決的小問題。
不過思緒還是有片刻被擾亂，回去的路上，陳縛又將那首《最初的記憶》聽了好幾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路上都在想虞迦書的事情。
他竟然覺得，這錄音中的嗓音。
與虞迦書有幾分相似。
-
一顆強效感冒藥和退燒藥下去。
虞迦書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時分，睜開眼都有些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她從枕頭下摸出手機。
睡了這麽久？
有點懷疑吃的不是感冒藥而是蒙汗藥了。
虞迦書的身體自愈能力還算強，退燒以後有一種自己又生龍活虎了的錯覺，她起來洗漱，隨後下樓。
其他人已經開始今天的訓練。
她推開訓練室的門時，教練正在他們身後念叨。
“網友有時候罵得是很難聽，但挨罵也不完全是壞事，偶爾的確可以反思一下自己的操作和意識，決策和想法是否有不對。”
“電子競技是天才們的游戲。”
“每個人都是天才。”
“所以更要註重一些細節、團隊配合……”
剛說到團隊配合的時候，虞迦書進來了。
教練一頓，先問她：“身體好了？”
“嗯。”虞迦書點頭，“可以正常訓練了，不耽誤。”
別的不說，虞迦書在職業操守上，還是很不錯的，是自覺性非常強的一個小姑娘。
“既然身體好了。”教練看了看她，“那也該挨點罵了。”
虞迦書難得有點乖，沒吱聲。
教練把她單獨叫去了會議室，不當著大家的面批評，給她留些面子，也不影響其他人的訓練。
“Swan，你那過於急躁的性子，有時候是得收一收。”
“這裏是隊伍與隊伍之間的比拼，不是你個人秀的舞臺，你在做事情之前，要先學會為團隊考慮。”
“還有你的打法，太沖動了，下路那波閃現你直接上去，誰跟得上？下路兩個人都明顯後退了，你還在往前頂。”
“那前期防禦塔有多少傷害你不會算不清吧？”
“第二局，雖說的確是你生病按錯了技能，但其實有幾個地方你也打得很亂，本身可以穩紮穩打，但偏要劍走偏鋒。”
虞迦書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
“可如果沒有攻擊性，我們要怎麽贏下游戲？上下兩路您也知道，求穩，本身很難打出節奏，中路陳縛是很厲害，但中路產生單殺本身就很難。”
“就算是陳縛，也很難在中路獨自打出大優勢能帶邊路。”
她說到這裏，眼看著下一秒就要一貫的虞迦書發言——
“我只是想打節奏。”、“打野位本身就要承擔這些風險”
教練直接給她扼殺在搖籃裏了。
他只說了句：“Swan，我是希望你好。”
不是為了批評而批評你。
電競賽場的殘酷就是如此，隊伍成績起伏也太正常，他們是不會因為一場比賽就完全遷怒於一個選手的。
教練說完這句，本以為虞迦書一定會再次反駁，畢竟她就這樣的人，結果她氣焰忽然就弱了下去。
虞迦書沒接話。
教練嘆了口氣，正在想再說要從哪裏說起時，會議室的門倏然被敲響，教練回頭：“進來吧。”
也不意外。
來的是陳縛。
也只有他，會在跟虞迦書有關時來得那麽積極，而且只對虞迦書格外積極，教練明白，陳縛也是欣賞這位新人的。
不然當初虞迦書試訓提前離場不會還被陳縛保下來。
有陳縛在，他這個做教練的也放心，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決定交換一下位置，由陳縛來點她。
其實教練說得也不算過分，只是虞迦書的確不怎麽聽訓。
人剛走沒多久。
陳縛挑了挑眉，似乎對虞迦書會做什麽也了如指掌，他問：“你剛才又反駁教練了？”
“我知道我打得有點問題，但我不認為是這些問題。”虞迦書說，“如果團隊不由我來帶節奏，那……”
這次，她話又沒說完，再一次被陳縛拿捏。
“虞迦書。”他叫住她。
“幹嘛？”她生病了還是這麽軸。
“你最大的問題是什麽，知道嗎？”
“不就是打得太急，不夠沈得住氣？”
“不是。”陳縛否認道，“你最大的問題是——”
她聽著。
“你真的不信任隊友。”
“早上起來就不舒服，這件事沒有告訴我們任何人。”
“病了就幫你選個保守的玩法，讓你相信隊友能發育能C，但你就急著去打優勢，把隊友的節奏也送出去了。”
“這游戲，不是只有你能C。”
她的不信任感過於明顯，陳縛都不用細想，虞迦書斂了斂眸，確實一句都反駁不出來，其實她自己本身沒有什麽意識。
但被陳縛點出來以後，就格外明顯。
原來她沒有相信任何人。
她舔了舔自己那還幹燥的唇，聲音不大：“抱歉，我還沒學會。”
有些道理，她能被點通，陳縛這麽提起，她就知道不信任隊友是一件不好的事，但要讓這樣的她學會信任。
好難。
獨來獨往一個人慣了，信任的人只有媽媽和姐姐。
總覺得誰都是不可信的。
她若是不相信他們，那就永遠改不了這個毛病，這個團隊游戲，是需要隊友之間高度互相信任的。
陳縛難得見她服軟，笑了一聲：“別人你可以不信，但你至少得信我。”
虞迦書：“？”
怎麽看你都是最狗、最不值得信任的那一個好嗎！！
“為什麽？”她問。
“很簡單。”陳縛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桌面，“因為，我比誰都渴望那個冠軍。”
每個人都渴望。
但曾經擦肩而過的人最為渴望。
作者有話說：
書妹成長中，理解一下我們的孤僻怪小孩兒（雙手合十）
雙更了嗚嗚嗚，六千五百字，可以誇誇我嗎（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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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YJing扔了1個火箭炮！謝謝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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