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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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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昭勇將軍◎

叛亂平定後, 景安帝龍心大悅,他在真武殿設下了宴席,準備親自嘉獎戰功卓著的十二位將帥。

真武大殿中已布好舞臺擺好了案桌, 案桌圍繞著舞臺呈“凹”字型排布。秦易坐在了“凹”字中軸線靠下的位置,背後就是敞開的真武殿大門。

秦易也算身經百戰,可他畢竟是個平頭百姓, 第一次入宮看到奢華的行宮, 多少有些不自在。就比如此刻, 擡頭看去, 就能看見正前方明黃色的龍椅。舞臺兩側的案桌旁坐著的是能決定大景百姓生死存亡的文臣武將,做夢都沒想到, 有朝一日他會和這些聽都沒聽說過的大人物同堂。

為了緩解壓抑的情緒,秦易低頭看向了身前的案桌。兩尺見方的小案桌上放著幾個精致的盤子, 盤子中擺放著模樣可愛的點心。他盯著擺放在最上方的一枚花朵形狀的糕點看著,越看越覺得肚子餓。

可是肚子再餓, 也不能吃眼前的點心。聽說這是宮裏不成文的規矩, 若是在皇帝沒入座之前就先用了東西,就會被視為不敬天子,吃相不好等等罪名。

“他媽的,什麽時候才能吃飯。聽這些歌啊曲的有什麽用,又不能飽肚子,還不如趕緊上兩盤肉來得實在。”秦易左邊傳來了王犇低低的抱怨聲,“活遭罪, 到底什麽時候能開席?”

秦易微微側目,就見王犇左右一看, 快速捏起一塊糕點往嘴裏塞去。王犇身前的一位武將回頭時, 就見到王犇的胡須上正沾著酥皮, 那人冷笑一聲,眼中露出了幾分不屑。

王犇眼睛一瞪:“你瞅啥?!”

那武將名為孫威,是太子麾下的一員大將。他冷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之後轉頭背身,一副不想和王犇打交道的嘴臉。

秦易擡頭看了看龍椅下方幾張紅色的案桌,這是皇子和世子們的位置。當他擡頭時,正好和趙清宴的目光撞了個正著。趙清宴舉起手中的酒杯,對著秦易笑了笑。

秦易回了個笑容後收回了視線,腦海中回蕩著趙清宴對他的話語:“這次父皇親臨嘉獎諸位,無論看見什麽,聽見什麽,你只當什麽都不知道,到時候領旨謝恩就是。記住,不要和任何人發生沖突,尤其是太子麾下的將領,你將來還要和他們同朝為官,關系不要鬧僵了。”

楊少秋輕嗤的聲音從秦易右側傳來:“狗仗人勢的東西……”他的聲音很輕,輕到只有秦易一人聽清,但是秦易還是擡起手對著楊少秋的方向壓了壓:“慎言。”

平叛大軍分為東西兩線,東線由太子蕭清旭率領,西線由趙清宴領導。江淮勁軍加太子近衛一共十五萬人,太子帶走了九萬人,趙清宴只留了六萬。而這六萬人卻成了阻擊叛軍的大頭,六萬人的隊伍犧牲了兩萬,滅了淮王爺七萬人馬不說,還俘虜了五萬人。

反觀太子人馬,九萬人對上淮王爺六萬人,區區兩場戰役就死了三萬多人。要不是西線將士馳援,太子一行的傷亡只會更加慘重。

可今天受賞的十二位將領中,太子那邊的將帥數量卻比趙家軍的將帥數量多。秦易這樣的西線將領只有五人,太子黨卻有七人。戰役結束之後,他們連臉面都不想要了,只想著搶功勞。

不怪楊少秋罵得狠,太子黨太不要臉,搶走了他們太多的功勞。

大家都知道其中的門道,可是卻無人敢出聲,這就是朝堂,彎彎繞繞殺人不見血的朝堂。秦易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說是午宴,一群人硬生生等了接近兩個時辰,眼看都到未時了,景安帝才和皇後款款來遲。他們身後還跟著太子和幾位皇子,趁著起身的時候,秦易擡頭看了一眼。

傳聞中景安帝癡迷修仙之道,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練聖賢丹,秦易總覺得他是一位白發蒼蒼命不久矣的老者。可事實上景安帝很年輕,頭上沒見一根白發,他很瘦,瘦到龍袍穿在身上都有松垮的感覺,像是一陣風就能將他吹走了。

反觀旁邊的皇後,倒是珠圓玉潤,和景安帝並排坐的時候,就像是一顆雞蛋靠在了一根筷子上。

王犇餓得都快啃桌子了,看到景安帝入座之後他松快地嘆了一口氣:“我的天,總算可以吃飯了。”事實上王犇想多了,景安帝入座後根本沒讓宮女傳菜,而是開始了長篇大論。不得不說景安帝是一位合格的帝王,他很能說,一張嘴恨不得從盤古開天地說起,聽得各位武將咬牙切齒腹中長鳴聲不斷。

終於,景安帝說開心了,他大手一揮:“那就開席吧!”

王犇熱淚都快出來了,他發誓,“開席”這兩個字是他今天聽到的最動聽的字眼,比讓他謝恩都開心。

眼看宮女們要撤走案桌上的點心,秦易擡頭小聲對宮女說道:“這位姑娘能否給我留兩枚點心?”那宮女詫異地看了秦易一眼,而後笑著點頭:“將軍請便。”

秦易伸手從盤子裏取了兩枚兔子狀的糕點放在了桌角,他身邊的幾個將士瞪著那兩個兔子,眼珠子都快出來了:“這樣也行?!”

很快宮女們就端上了正式的菜肴,可惜精巧的盤子中菜肴少得可憐,一兩口就能吃完。流水一眼的盤子從案桌上淌過,武將們還沒品出個味道來,景安帝再一次站起了身。

這次是所有武將們都期待的論功行賞環節,根據大景律例,沖入敵營斬殺敵將一人者,可官升一級。能坐在這個大殿中的十二位武將,都能升到五品武官,五品官員就能做都城中的官員,不用回到軍營中了。

報唱太監喊出了一個個的名字,聽到名字的人離開座位上前領獎。正五品武將除了能做京官之外,還能額外得到八百兩銀子的嘉獎,這些銀錢將會在宴會散了之後由宮人送到武將們的府邸中。

眼看身邊的武將們一個個的都領了封換了衣裳回到了席位上,而報唱的太監卻還沒喚到自己的名字,秦易眉頭皺起,難道出了什麽岔子不成?

就在秦易低頭沈思之時,報唱太監終於開口:“宣江淮勁軍前鋒營少將秦易上前領賞——”

秦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大步走到了龍椅下,學著其他人的模樣跪下:“末將秦易領賞謝恩!”

一股濃郁的熏香味襲來,秦易視線中出現了明黃色的衣擺,景安帝笑吟吟地打量著秦易:“你就是秦易?好,好,我大景又添一員猛將啊!聽說,你和你的家眷救了小九?朕要重賞你!”

“說吧,你想要什麽樣的獎賞?”

秦易聽見蕭子初的笑聲從皇子席位上傳來:“父皇您有所不知,秦將軍箭術超群,淮王叔的兩位嫡子均死於他的箭下。秦將軍你不用客氣,想要什麽獎賞都行,我父皇一定會滿足你!”

蕭子初話音落下,就見景安帝捋著胡子哈哈大笑:“哦?竟有此事?秦易,小九說得可是真的?”

秦易拱拱手恭敬地開口:“末將沒入行伍之前,是山中一名獵戶,因而習得一些箭術。”

景安帝笑容更燦爛:“哦?我還聽說你入行伍不過兩月,就屢建奇功,這麽說來果真是一名悍將。”

秦易老實道:“末將不敢欺瞞聖上,末將入江淮勁軍攻打淮王,一是為了天下道義,二來也有自己的一點私心。”

景安帝好奇道:“哦?什麽私心,說來聽聽?”

秦易尷尬地垂下眼簾,聲音低了幾分:“淮王爺世子燒了我的房子,我要找他們父子報仇。”

“哈哈哈哈哈——”景安帝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不輕不重地拍著秦易的肩膀,“看來淮王叛變對於而言不僅是國事更是家事,國仇家恨交織,才讓你成為了一名勇猛的將帥。不錯不錯!”

“說說吧,你有什麽心願,想要什麽獎賞。只要不過分,朕都許了你!”

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若是秦易有野心,完全可以大膽要一個高位。秦易想了想後對著景安帝跪了下來:“下官確實有個不情之請。”

景安帝微微頷首,“嗯。”

“下官是長曦郡治下南安縣雞鳴鎮人,懷王世子蕭清時作亂時,在鎮上燒殺搶掠,整個鎮子被一把火焚毀成了一片廢墟。與我相熟的鄉親們有很多殞命在大火中,僥幸活下來的人流離失所。他們都是大景最溫良的老百姓,末將想幫他們卻苦於囊中羞澀,因而末將想讓陛下……幫幫他們。幫他們重建家園!”

說完這話後,秦易以頭搶地長跪不起。雞鳴鎮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鎮,鎮上發生的慘案由淮王叛變而引發,相比於其他更加慘重的傷亡,鎮上的幾百條冤魂並不起眼。哪怕他們在大人物眼中就是螻蟻,秦易也想為他們說上一句,爭上一爭。

大殿中安靜得連一根針落下的聲音都聽得見,過了許久,景安帝雙手扶起了秦易,眼神中多了幾分慚愧:“這本就是朕該做的事,這事朕記下了。”

“秦將軍大義,傳朕旨意,封秦易為昭勇將軍,賞宅院一套,白銀千兩。”

看著秦易領旨謝恩,蕭清旭腸子都悔青了。當時他和趙清宴兵分兩路時,趙清宴曾經向他力薦過秦易,說秦易勇猛過人,自己能用得上他。可當時他卻覺得秦易不過是鄉間莽夫,敵不過近衛中那些熟讀兵法的將士。

若是早知道秦易能屢立奇功,還被父皇高看封為昭勇將軍,當日他一定會將秦易收於麾下。不過現在招攬秦易也不遲,姑母和趙清宴已經站上了自己的船,他們培養出來的人也就是自己的人。

“二弟果然吉人天相,兩次流落在外都有奇遇。第一次有了美人在懷,第二次又有了驍勇悍將。為兄甚是羨慕啊!來,敬你一杯!”

聽到這聲音,蕭清旭眼神中湧出了絲絲不悅,當他轉頭時,那份不悅已經消散不見。他端起酒盞,同旁邊的大皇子碰杯:“皇兄也是福澤深厚之人,蕭景平領兵圍困都城兩月,聽聞皇兄也曾派兵出門迎敵,這份勇□□弟敬佩。幹!”

大皇子蕭清皓容貌普通,笑起來時兩只眼睛瞇成了縫。都城中誰都知道,他率領府兵出城迎敵,被淮王爺麾下一員老將嚇得屁滾尿流的事。蕭清旭在此刻提起這事就是在給自己找不痛快,當下蕭清皓也不想忍他了:“自然是比不過二弟驍勇,不過皇兄聽說二弟在戰場上受了傷?傷口可曾恢覆啊?皇兄那裏有兩名國醫,要不要讓他們為你診一診?”

蕭清旭面上笑容不變,心裏卻湧出了一股殺意。他強壓著自己,不去觸碰脹痛的左腿。斷腿後他並沒能好好修養,如今左腿還腫脹著,太醫說可能會留下後患。都怪該死的蕭清時,沒想到他竟會對自己下如此毒手!

若不是蕭清時已經被一箭射死,蕭清旭一定會讓他千刀萬剮永不超生!

蕭清旭端起酒杯同大皇子輕輕碰了一杯:“多謝皇兄關心,不過我的腿並無大礙,好生修養一陣便能恢覆了。”

酒杯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大皇子和太子四目相對間,隱隱有殺氣流露。兩人身邊的案桌後,九皇子蕭子初正捧著甜甜的果酒喝著,他眨眨眼,看戲的目光在兩位皇兄身上徘徊著,最終落到了正在喝悶酒的世子趙清宴身上。

蕭子初舉起酒杯對著趙清宴說道:“阿兄,我也敬你一杯!”

*

簡嘉掀開車簾,探頭看向車窗外恢弘的城門:“這就是我們的王都了嗎?好高大啊!”朗兒也跟著探出了腦袋:“哇,好熱鬧。”

這兩人完美詮釋了“鄉下來的土包子”是什麽意思,簡嘉深深揉著秦朗的腦門:“朗兒,這就是你的志向之城了。進城之後多看看,回去後我們全家好好努力,爭取早日來都城安家。”

車廂中的長公主哭笑不得:“嘉兒,你可能還沒搞清情況。你真以為我是帶你們來都城玩耍的嗎?”

簡嘉和秦朗轉頭,一大一小睜大眼睛瞅著三娘:“難道不是嗎?”“對啊,三姑姑,不是你說的要帶我們到城裏來轉一轉,然後再和兄長一起回家的嗎?”

本來秦朗還想在家溫書等著院試,後來得到消息說淮王叛亂導致今年的院試推遲了。加上夫子也給他放了假,他才能跟著姐姐出門旅行。想著兩月沒見兄長了,旅行結束正好可以和兄長一同回家。難道不是這樣嗎?

三娘擺了擺手:“你們啊,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回不去了。”

簡嘉和秦朗二人面面相覷,見一大一小鬧不清狀況,三娘解釋道:“正五品的武將已經是京官了,需要在京中任職。而且秦易被皇帝封為了昭勇將軍,他已經是正三品的官員了,不日將去兵部任侍郎。”

簡嘉:???

她……對大景的官職和官制不是很了解。不過聽三娘的意思,秦易的職位不低?以後得留在都城了?

三娘緩聲道:“這個位置很好,秦易若是能辦好差事坐穩位置,他將成為都城中升得最快的新貴。”

簡嘉擔心的則是另外一件事:“都城中的房價不低吧?我們家可挪用的銀兩只有兩百多兩,不知道能不能買個宅子。”這些錢原本是留著重修房子的,可如果秦易能留在都城中,他們一家還是搬到都城中比較好。

三娘眉眼彎彎地看了簡嘉一眼:“有我在,總不會讓你們二人露宿街頭。而且,秦易很厲害,聖上賞了他一套宅子。那套宅子的位置很不錯,就在朱雀大街,離皇宮和天應書院近,無論是秦易辦公還是朗兒上學都很便利。”

簡嘉還是有點懵,憋了一陣後才訥訥地開口:“二叔還在家裏呢……”而且除了二叔之外,還有很多東西留在了範夫子家,日用品能現買,可大黑大花還有咪咪它們都在家。

三娘笑道:“這個不著急,等你們在都城中的宅子清理好了之後,再將他們接來也不遲。”簡嘉想了想後,覺得三娘說得挺有道理。重新快樂起來的她樂顛顛看向城門的方向:“所以我們能進城了嗎?停在這裏準備等人嗎?”

三娘應了一聲:“是的,我給長公主府的人傳了消息,他們應該快到了。”

話音剛落,城門口就駛出了一輛華貴的馬車,車廂看起來像是一座華麗的亭子,一周纏繞著青色的紗幔。三娘笑著對簡嘉伸出手,語調僵硬道:“歡迎你們,遠道而來的客人。請隨我上車,讓我為你展示都城風光。”

簡嘉“噗嗤”一聲笑了,“還是三娘學得像。”前幾日她載著三娘去雞鳴鎮時,就看見建設中的鎮子上來了一支番邦的隊伍。那隊伍的領頭者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大景官文,“歡迎你們的光臨~美麗的姑娘們~請看看我的攤位,讓我為你們展示我們故鄉的風光~”

那古怪的聲調逗得二人笑聲不斷,回去之後二人偶爾會模仿那人的聲調,簡嘉沒什麽語言天賦,怎麽學都學不到精髓。

當走到馬車前時,簡嘉的腳步停了下來,有些遲疑地問道:“這樣好嗎?合禮數嗎?”在範夫子家兩人說笑嬉鬧也就算了,現在到了都城中,三娘身份又高貴,她可別犯了忌諱自己還不知道。

三娘笑容溫柔:“你是我邀請來的客人,怎會不合禮數?快上車吧。我帶你看看我在都城的府邸,在你們的宅子沒收拾好之前,你和朗兒就在我府中住下。”

都城的街道多半以神獸的名字來命名,長公主的府邸在麒麟門,從都城南門進入後一路向東走上幾條街就到了。都城熱鬧又繁華,原以為長公主的馬車已經很華貴了,沒想到入城之後走了一段路,看到了好幾座更加華貴的馬車,甚至還有好幾座需要四人擡的轎輦。

簡嘉和秦朗初次進城,看到什麽都覺得稀奇。不過二人也知道都城是權貴雲集之處,在這個丟一塊磚頭都能砸中幾個皇親國戚的地方,二人很規矩,遇到什麽不懂的只管請教三娘。

沒多久,馬車緩緩在長公主府邸前停了下來,簡嘉他們剛下車,就見公主府門前跪著一群仆役:“恭迎長公主殿下回府——”

整齊的呼聲響徹了半條街,見識過太子儀仗的簡嘉面不改色,只管跟著三娘緩步前行。倒是秦朗第一次看到這個架勢,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最後他也學著簡嘉的模樣,跟在二人身後進了公主府的大門。

長公主府端莊雅致,亭臺水榭假山回廊應有盡有,一路上簡嘉他們路過了三個大小不等的花園,轉得都快迷失方向時,三娘終於帶著他們來到了公主府的正廳中。

方一坐下,就有兩個相貌端正氣質溫厚的婦人走了進來。三娘笑吟吟地對簡嘉介紹道:“她們是我長公主府的管事青檀和沈香,若是有什麽需要,只管對他們說。”

一路舟車勞頓,三人其實挺疲憊的,在正廳中坐了一陣後,簡嘉和秦朗便跟著青檀姑姑去了給他們準備好的院子。瞅著院子中爭相鬥艷的奇花異草,簡嘉咋舌:“有生之年我也做了一回劉姥姥。”

原以為自己有著上輩子的經歷,進了三娘家後能寵辱不驚,事實上一路所見所聞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卷王簡嘉此刻想要對天吶喊一聲,到底要賺多少錢,才能買下那麽多的珍寶,過上這麽好的日子?

帶給簡嘉沖擊的不只是公主府中的珍寶異獸,更多的則是三娘和他們的仆從待人接物的感覺。怎麽說呢?就以青檀姑姑舉例,她說的話不多,可是每一句都能提及簡嘉和秦朗的心思。

簡嘉扶額,她可能一輩子都不能像青檀姑姑這樣洞察人的心思了。

正在這時,院外傳來了腳步聲,蕭子初快樂的聲音傳了過來:“朗兒!朗兒你在嗎?!”

簡嘉推開窗時,就見蕭子初正從院門的方向跑來,還沒等他跑到房門口,秦朗已經從門中沖出去同他抱了個滿懷:“子初!!”

寒暄一陣後,蕭子初疑惑地在院中看了一圈:“咦?兄長還沒到嗎?不應該啊,慶功宴一個時辰前就結束了,他不是說要去城門口接你們嗎?”

想了想後蕭子初問道:“你們是從都城東門進來的嗎?”

秦朗和簡嘉對視一眼,不太確定道:“好像是南門?”

蕭子初臉瞬間漲紅:“壞了,我記錯城門了!阿兄和兄長他們去了東門。”

作者有話說:

都城東門,秦易和趙清宴等人望眼欲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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