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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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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特殊的按摩手法◎

崔巍和範夫子討論的話題太深刻也太沈重, 談論的人也不是簡嘉認識的。聽了幾句後發現聽不明白之後,簡嘉便悄悄退出了小木屋。

屋外明明秋高氣爽陽光明媚,簡嘉擡頭看時, 卻總覺得頭頂有一片陰霾。如今的劇情已經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她做夢都沒想到古早言情小說中的男主背地裏竟然如此不堪。或許他本質一直如此,要不然原著中的蕭清旭也不會因為原主的無心沖撞就讓部下亂棍打死了她。

當然, 簡嘉並不是在為原主洗白, 原主固然有錯, 可能輕易處死百姓的太子又能好到哪裏去?誰能想到在甜美的愛情皮子下, 竟有這麽多無辜的冤魂葬送。

“哎……”簡嘉輕嘆一聲,果然身居高位者, 沒有一個是簡單的。換一種方式打開古早雷文,看到的是另一個世界。

這時就聽身後傳來了秦易的聲音:“心裏難受嗎?要不要去歇一歇?”

轉頭看去, 只見秦易正擔憂地看著自己。簡嘉眉頭一挑:“你怎麽出來了?不在裏面聽一聽嗎?”

秦易搖了搖頭:“不必,我幫不上什麽忙。若是他們有需要, 會叫我過去。”與其在裏面聽得雲裏霧裏, 不如出來做一些事。晾曬場上都是還沒清洗的紅薯,若是不加緊時間,今天怕是沒辦法將所有的紅薯都清洗完。

見簡嘉要伸手去洗紅薯,秦易攔住了她:“你去切紅薯,洗紅薯的事交給我就行了。”

簡嘉笑道:“蒸好的紅薯切起來快,我們一起洗,速度能快上一些。”然而秦易還是固執地攔住了她, 秦獵戶偏過視線,低聲說道:“你的月事不是快到了嗎?接觸涼水不太好, 可能會讓肚子更痛。”

簡嘉:……

簡嘉:!!!

她的月事快到了?!秦易不提醒, 她險些忘記了!

翻翻老黃歷, 果然離她每個月的受難日很近了。簡嘉瞅著黃歷上描紅的日期,突然覺得小腹墜脹,全身已經開始不適了。

看到簡嘉的面色,秦易好意提醒道:“之前我從杭城帶回來的中藥呢?現在去熬上吧。”大夫交代了,那中藥最好在每次月事之前一周煎煮服用,這幾天他忙著跑鏢收糧,也不知簡嘉有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簡嘉訕訕地笑了:“我……現在就去熬。”

秦易從杭城帶回來的中藥還是沒能發揮最大作用,等藥熬煮好了之後,簡嘉的肚子已經開始尖銳的疼起來了。也許是因為今天碰了涼水的原因,這次的癥狀比往常來得還要劇烈。

簡嘉四肢冰涼面色慘白,額頭上卻還在不斷滲出豆大的汗珠。她蜷縮在床上,雙手摁著小腹的位置,感覺自己像是一只無助的蝦米。

往常痛經的時候,她還能罵上幾句原作者,可這次痛經,她腦子一團混沌,恨不得自己暈過去了才好。

“布……布洛芬……”簡嘉眼中滲出了淒慘的淚花,氣息微弱地呼喚著。此時誰要是給她兩粒布洛芬,他就是她簡嘉的再生父母!

臥室的門被人輕輕敲響了,秦易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嘉兒,我進來了。”

簡嘉雙眼迷離,眼神渙散地,她看不清秦易的臉,模糊的光影中,她嗅到了一股苦澀的藥味。秦易小心扶起了簡嘉,心疼地責怪道:“你也是,自己的身體也不放在心上。若是早些熬煮了……”

見簡嘉痛得面色煞白,秦易話鋒一轉開始責怪自己:“都是我不好,若是我早些提醒你,你也不用遭這個罪了。”中藥已經燉煮好了,不知現在喝下去能不能讓簡嘉好受一些。

秦易將簡嘉抱在懷中,讓她的腦袋依靠在自己胸口。他端著藥碗湊近簡嘉失了血色的唇:“來,喝一點,說不定能好受一些。”

簡嘉身上的衣衫都被冷汗打濕了,秦易的話朦朦朧朧聽著不是很分明,不過她大概也明白了秦易的意思,於是順從的張開了嘴巴。苦澀的藥汁從口腔流入喉管,下一刻簡嘉身體猛地一掙,褐色的藥汁從口中噴湧而出,方才喝進去多少藥,現在如數吐了出來。

褐色的藥汁弄臟了床單被罩,也弄臟了秦易的衣衫。簡嘉虛弱地道歉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從不知道人在劇烈疼痛時會嘔吐,弄臟了新換的床單被套她很抱歉,浪費了秦易的心意,她更抱歉。

秦易放下藥碗,輕輕擦去簡嘉額頭的冷汗:“你的床弄臟了,我先抱你去我床上躺一會兒好麽?”

簡嘉無力地應了一聲,秦易小心翼翼抱起了簡嘉猶如抱著一件易碎的稀世瓷器,他買過了門檻,輕手輕腳將簡嘉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雖然全家用著同樣的澡豆和皂角液,可每個人的衣物都有細微的區別。簡嘉敏銳的嗅到了秦易床上傳來的冷香,她掙紮了兩下,“床上鋪紙,月事帶……”

秦易柔聲道:“弄好了,你安心躺著吧。”簡嘉的身下鋪著的是羊皮褥子,就算沾上了血汙,擦一擦就幹凈了。

給簡嘉蓋上被子之後,秦易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沒多久,他手中提著一個裹了三層布的小湯婆子進了屋。昏沈中,簡嘉覺得自己冰涼的手中多了一份溫暖,那份暖意不輕不重地壓在了自己小腹上,讓劇痛不已的小腹得到了片刻的舒緩。

見簡嘉眉頭舒展了開來,秦易湊近她的耳邊,低聲道:“嘉兒,上次去杭城求藥時,坐診的大夫教了我特殊的按摩手法,說是能緩解女娘腹痛。你……要試試嗎?”

秦易的聲音越來越低,若是簡嘉此時睜開眼,會發現他的耳根比霜打過的海棠果還要紅。可惜簡嘉這會兒正昏沈著,聽說能緩解疼痛,她用盡全身力氣回應道:“嗯。”

“唰”。秦易屋中的窗簾被拉上了,原本明亮的臥室變得昏暗。秦易緩步走到床前,再度湊到簡嘉耳邊低聲道:“那我開始了。”

簡嘉感覺自己手中的那份暖意被人挪走了,就在她想皺眉抗議時,她的小腹上多了一只溫熱的大手。那手骨節分明,巴掌展開覆蓋住了劇痛不已的小腹位置。隔著薄薄的衣衫,簡嘉覺得一陣陣熱意從秦易的掌心源源不斷流入她的小腹。隨著秦易輕手輕腳的按揉,小腹處的疼痛竟然真的舒緩了很多。

待疼痛過去,簡嘉睜開眼睛時,就見秦易正跪坐在床邊,他一手撐著床沿,另一只手從被子下方探入被窩中。被面微微起伏著,被面下方,秦易的手正在簡嘉肚臍下方三寸左右輕柔地劃著圓。

見簡嘉醒來,秦易抱歉道:“大夫說了,直接貼著皮膚揉效果會更好,只是我們……你現在覺得怎麽樣?舒服些了嗎?”

兩世為人,簡嘉從沒和別的男人如此近距離接觸過。秦易的手和她的私密處靠得如此近,隔著薄薄的衣衫,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掌心中的老繭。說沒感覺是不可能的,她覺得小腹中像是升起了一團火,那火焰游走了一圈後,向著下方奔湧而去。

簡嘉老臉一紅,不自覺地哼了兩聲。她連忙擡手按住了秦易的手,抖著聲音道:“舒,舒服了很多,謝謝。我自己也能按,要不我自己來吧。”

秦易聲音越發低沈,眼神中流淌著洶湧的情緒,“大夫說了,別人幫忙效果更好。你若是介意,我再幫你揉一陣,等你舒緩了就不再按了。”

簡嘉輕輕扯著秦易的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謝謝……”糟糕,這被子上為什麽都是秦易的氣息,她覺得小腹處的火焰流淌得更兇猛了。

秦易抿著唇,右手認真揉壓著,衣衫下的皮膚如此細膩,簡嘉的氣息和呼吸在暗黑的房間中被不斷放大,連帶著自己的體溫不斷上升,心跳逐漸加快。

記得去杭城求藥那一次,老大夫當秦易是為自己娘子求藥的年輕夫君。他摸著山羊胡子搖頭晃腦:“這女人痛經啊,生個孩子就好了。啊?還沒子嗣啊?郎君得多努力了。你家娘子月事前腰酸腹痛,實則是經血淤積。你掐著時間,多幫忙疏通疏通就是了。哈?不知如何疏通?這都不開竅嗎?”

秦易的目光不由得瞟向了自己床邊的櫃子,櫃子中放著老中醫給他開竅的書,這段日子,他細細看過裏面的每一個姿勢。看過的結果便是,簡嘉日日出現在他夢中。

到底是什麽時候對簡嘉動心的呢?是看到她抵了自己的簪子贖回俊俊的那一次?是從長曦郡趕路回家看到院墻外掛著的燈籠時?是兩人一點點改造殘破的老屋時?

秦易已經說不清自己什麽時候喜歡上簡嘉的了,他只知道,不知道什麽時候,嘉兒頻繁出現在自己的夢裏。她或是明媚的笑著,或是嫻靜的坐著,秦易的那顆心啊,總是在看到她的時候加快了跳躍的速度。

放松下來的簡嘉很快陷入了沈睡,秦易緩緩收回手,小心給簡嘉蓋好了被子。他凝視著簡嘉的睡顏,低聲道:“睡吧。”

簡嘉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也許是睡在秦易床上的原因,口鼻間全是秦易的氣息,她的夢中出現了秦易的身影。秦易袒露著精壯的上半身,露出了腰腹間結實的八塊腹肌。他緩緩俯下身,她的身體就著了火。

流動的火焰向下沖去,化作了洶湧的熱意。然後簡嘉就醒了,夢境再美,也該換月事帶了。

簡嘉剛一起身,就倒吸一口冷氣:“好,好家夥……”難怪夢中熱意洶湧,合著在這裏等著她呢。

簡嘉剛一動彈,耳邊就傳來了秦易的聲音:“怎麽了?”屋中亮起了燭光,披散著頭發的秦易關切地問道:“身體又難受了嗎?”

就著燭光,簡嘉看清了屋中的情況,原來秦易在床邊打了個地鋪。自己起身的動作太大,驚醒了秦易,秦易眼神雖然清明,可從他臉上被床單壓出的紅痕不難看出,就在前一刻他還在酣睡。

一時間簡嘉內心百味雜陳,她和秦易非親非故,秦易卻能這般守著他。即便是親生爹娘都沒能做到的事,他做到了。簡嘉抱歉道:“我吵醒你了吧?”

秦易將蠟燭安在床頭櫃旁,又點亮了另一根蠟燭:“是要換東西吧?我已經拿過來了,就在裏面。你把蠟燭帶進去。”

簡嘉實在想不到拒絕的理由,她紅著臉接過了蠟燭,慌亂地向著秦易專用的盥洗室跑去。等從盥洗室出來後,正巧見到秦易端著她專用的茶杯從門外走來。簡嘉聲音像蚊蚋一般:“要不,我還是回自己房間去睡吧。”要不然弄臟了秦易的床鋪多尷尬啊。

秦易將茶杯遞給簡嘉,隨口道:“你房間的床單被套我洗過了,還沒來得及給你換幹凈的。大晚上的別折騰了,將就著睡吧。”

一股紅糖姜棗的味道從茶杯中飄出,簡嘉低頭看去,就見杯中的姜棗茶上飄著玫紅色的玫瑰花瓣,秦易竟然趁她去廁所的時候幫她泡好了紅糖茶!

茶水滾燙,簡嘉斜靠在床頭,慢慢吹著氣喝完了一杯茶水。秦易將空了的茶杯接過放在了床頭櫃上,他一口吹滅了蠟燭,而後窸窸窣窣鉆進了地鋪:“有什麽事就喚我一聲,我就在這裏。”

就著從窗簾縫隙中投入屋中的微光,簡嘉看見床下隆起了一團黑影,那是秦易背對著她躺下了。

第一次和男人共處一室,簡嘉心中除了自己給秦易添麻煩的尷尬之外,竟然不覺得難受。秦易真是個好人,和他在一起時,好像什麽事都不用操心。簡嘉舒了一口氣,慢慢縮進了秦易的被窩:“秦易,有你在真好,謝謝你了。”

秦易沒有回應,只是睜著眼看著投射在木地板上的月光。等到簡嘉的呼吸變得綿長後,他小聲地說道:“不用謝。”

*

在秦家時有多放松,回到自己家,範夫子就有多鬧心。先前他為了朝局穩定替蕭清旭打掩護,可聽崔巍說了五家鹽商的事情後,他就再也不想替蕭清旭隱瞞遮掩了。這種枉顧人性命的太子,不值得任何人為他犧牲,他就應該站在風口浪尖,迎接對手的伺機報覆。

範夫子沿著回廊向自己的書房走去,他該想想,該用什麽理由讓蕭清旭滾出自己家。

正在這時,範夫子看到家中的兩個小廝縮在廂房的窗戶下探頭探腦。範夫子面色一變,這廂房中住著的是柳思瑤,這兩個小廝不要命了?!竟敢在這裏看墻角!

範夫子加快腳步,剛想給這兩人一人一個耳刮子。就聽廂房內傳來柳思瑤的哭泣聲,這哭聲和平日裏的哭聲不一般,裏面還夾雜著蕭清旭低低的調笑聲。

這兩人的聲音一高一低,竟然毫不遮掩。範夫子若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就白活這麽大了。頓時他的這張老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青,消瘦了兩圈的身體踉蹌了幾下,恨不得立刻暈過去才好。

看著青天白日,範夫子恨不得淌下兩行清淚來:“天爺,我範立恒到底做了什麽惡事,你要如此懲罰於我。”堂堂大景太子,遇到一個農女就像丟了魂似的,還沒成婚,竟然不顧廉恥白日宣淫。難道真是失去了記憶之後,蕭清旭徹底放飛自我了嗎?

兩個小廝看到範立恒後面色大變,範立恒面如死灰地對二人擺擺手,兩人立刻灰溜溜逃了。範立恒站在廂房外,聽著屋中的動靜,眼神逐漸堅定。他知道朝堂水深,皇子們為了奪權互相捅刀子四處斂財,傷人害命的事情時有發生,但是如太子這般做到如此很絕不留後手的,實屬罕見。

範立恒深吸一口氣:“大景的天,要變了。”

一盞茶後,範家的仆役騎著驢子從側門奔向了雞鳴鎮,同他一起出去的還有一封信。這是一封送往皇城中的信,範立恒在心中用詞委婉,話裏話外就一個意思:趕緊把太子領走,再不走,皇太孫都快揣上了。

信件寄出兩盞茶後,範夫子走出了書房。路過廂房時,裏面的聲音竟然還在持續。範夫子冷笑一聲:“身體不錯,但願你們到了宮中也能如此。”

*

這段時間,崔氏的生意紅紅火火,賺足了銀錢的同時,也帶來了新的煩惱。崔巍斜斜地靠在貴妃椅上,惆悵地翻著屬下們送上來的賬本子。賬本上的字寫得歪歪扭扭不說,金額對不上才真要命。

崔巍長嘆一聲,忍不住將手中的賬本子丟在了面前的案桌上。他揉著脹痛的眉心長嘆一口氣,然後擡起頭直視著案桌前站著的三個管事:“這賬本子,你們看得下去嗎?你們看得懂嗎?你們覺得沒問題嗎?”

領頭的管事大吐苦水:“東家,我們已經盡力了啊。你也知道,我們幾個就是大老粗,能寫幾個字已經不錯了。這雞鳴鎮上的讀書人本就少,有能力的都去考試了,就剩下一些半吊子……”

崔巍冷笑一聲:“所以呢,你們想說你們做不了是吧?”這群人真是不會看他眼色,非逼著他在天氣這麽好的日子裏發火。

林岑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少爺,許靈生來了。”

崔巍眉頭一皺,“今日不是月初啊。”許靈生每月月初會來還賬,現在還是月中,還沒到他還賬的日子。

林岑解釋道:“許靈生不是來還賬的,他是來對少爺道歉的。”

崔巍眉頭一挑:“哦?這倒是稀奇,事情過去幾個月了,他現在來道歉。也罷,我聽聽他要說些什麽屁話。”頓了頓後,崔巍想起一件事:“對了,鄉試是不是放榜了?許靈生考上了嗎?”

林岑哪裏知道許靈生有沒有考上,這不是為難他一個護院了嗎?

見林岑答不上來,崔巍也不著急了,他對著面前三個管事揮揮手:“走走,別杵在這裏惹人生氣。”

三個管事腳底抹油溜得飛快,氣得崔巍又顫巍巍吐出一口濁氣:“這年頭找個靠譜的人幫忙做事,真難。”

沒多久,三聲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許靈生冷清的聲音傳來:“崔公子,我進來了。”

一進門,許靈生便對著崔巍行了個大禮。崔巍咧嘴一笑:“許公子有話直說,不必行此大禮。”

許靈生直起身體,正色道:“這次許某是為了道歉而來,原本那一日就該對您表達歉意,只是那時也不知道我是如何想的,那聲抱歉如論如何都說不出口。”得知柳思瑤不是被崔巍輕薄了,而是被他救起來時,他就該認真道歉的。

崔巍似笑非笑地看著許靈生:“那如今這聲抱歉,怎麽就能說出口了呢?”

許靈生坦然笑道:“因為許某確實做錯了,錯了就該道歉。先前執著的那些事,好像也沒那麽重要,撇開紛擾的人際關系,回歸到事情本質,這聲抱歉說出來就輕松了。”那一日說不出抱歉,主要是因為自己那可憐的自尊心作祟,仿佛只要說了抱歉,他就會在柳思瑤面前低人一等似的。

現在柳思瑤都和他沒關系了,許靈生也應該直面自己的錯誤了。許靈生肅立恭敬的對著崔巍彎腰行禮:“崔公子,許靈生誤會了你,對不起。”

崔巍上下打量了許靈生幾眼,漂亮的眼睛瞇起:“許公子,鄉試結果如何?”

許靈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名落孫山了。”鄉試前的數月本是最該埋頭苦讀的時候,他卻背負著高昂的債務,導致心神不定,落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崔巍沈吟片刻,反問道:“那你之後該如何打算?還考嗎?”

許靈生挺直了脊梁:“考,不過這三年我不能像先前那樣一直呆在許氏家學苦讀了,我會找個差事賺些銀錢,每個月盡量還上崔公子的欠款。您放心,我欠了您的銀錢,一定會如數還給你。”

崔巍眉頭一挑:“這有點難辦啊。雖然你是個秀才,可想要找到一個月十兩銀子的差事也還是勉強了一些,你還要埋頭苦讀,怕是分身乏力啊。”

許靈生認同地點點頭:“是啊,確實如此,不過總要試試。人總要為自己做錯的事付出代價,即便艱難一些,也該努力面對。”

崔巍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盞時,他的笑容中帶上了一些狡黠:“我原諒你了。許公子,我有個生意想和你談一談,不知你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這可將許靈生搞糊塗了:“啊?崔公子莫不是在說笑?同我談生意?我,我並不是生意人啊。”

崔巍眉開眼笑地招呼許靈生:“來來,許公子坐下,我們啊,細細商談。”

作者有話說:

林岑:你臉怎麽這麽紅?

秦易:不該問的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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