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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位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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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位灰飛煙滅

高臺上,陸放修為低了對方一個大境界,盡管有禁制護體,卻只能被動應對,對手像是玩兒似的,半神魔之體的先天優勢過於明顯,身法同樣神出鬼沒,兩人的身影時而出現,時而消失,都無法捉摸,看得底下眾人張口結舌,忘了登臺,怕被波及。

“這便是乾王朝年輕一輩的隱藏實力”

“是我朝的陸放殿下”

人在憤怒的時候,攻擊力度暴漲,弱點也十足明顯,陸放看似發瘋,內心無比平靜,他完全沒想到陸炤竟然會這樣死去。

他其實無所謂陸炤看不看得慣他,因為皇子中一定要有這麽個存在,才不至於讓父皇顏面無存,為此對方的確承擔了很多,有陸炤在,他便可以隨遇而安。

乾王朝的榮譽,年輕一輩的佼佼者,這些都不在他考慮的範疇,他能走到最後這一步就能讓人無話可說,他只需要舒舒服服地任性,恣意,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夠了。

他以為總有一天,陸炤會理解他的吧,或許總有一天,陸炤也會改變對他的印象,陸放總覺得未來還很長,所以重要的事情可以再等等,再準備一下,找個時機,等著水到渠成。

“其實我並不想跟你廝殺。”徐落墨道。

“少虛偽。”陸放道。

“我以為你和陸炤關系不好,皇族遲早會自相殘殺,我替你鏟除了個競爭對手,你不感激我,竟然還恩將仇報。”

“我當初也不該救你娘。”

“就你這點本事,也能救得了我娘”徐落墨道, “那本就是一場戲罷了。”

“戲”

“一場演給尊上看的戲,我家尊上生平兩大愛好,一是釣魚,二是看戲。”

陸放有剎那荒謬之感, “看戲”二字刺激到了他,讓他瞬間想到了個某個人,他道: “尊上是指”

“明知故問!”

徐落墨乃是半神魔,只要一半成仙,一半成魔神,便有可能留在人世間,成為尊上的左膀右臂,他此次便是為了吸引魔域至尊的視線,而只要在此人身邊,不愁魔尊視線不至,此人來找茬,簡直正中他下懷。

到底是魔尊親自教導出的存在,他也想看看對方究竟有多大能耐,只要他能顯露出更高的天賦和無盡的潛力,讓人知道他在對方之上,在對方找死的最後關頭,留對方一命,便足以讓至尊神顏大悅了。

“魔域至尊叫什麽”陸放心顫。

“你還不配知道。”

“是不是叫閻澤。”陸放道, “也許不是……”

“你好大的膽子!”徐落墨道, “知道那位名諱之人,都該死,看來乾王朝不能留了。”

“留不得是你的!”陸放道。

“你亂了。”徐落墨無情地說道, “你不是我的對手。”

“哈哈哈,你想說你們尊上執教水平有限,你能憑借先天優勢穩贏我麽。”沒有水到渠成,沒有順其自然,陸放兩眼一抹黑,他突然間再也看不見他和那人的可能性,白行之怎麽可以,如果是魔域至尊,那白行之又是誰。

徐落墨沈下臉來,不在氣勢上壓人: “伶牙俐齒。”

“有趣。”陸放曾遠遠見過魔域至尊一面,陳易和步仲也曾親眼見過那位邪惡化身,世間最大的惡魔竟然要教他修功德清光,大惡魔長著一副人畜無害的面孔,人間第一的權力化身竟然事不關己隨遇而安的做派,道, “你家尊上隱藏身份,而你就這麽給我挑明了,你覺得你家尊上會高興地表揚你做了件好事麽。”

“沒關系,我能讓你知道,也能讓你不知道。”徐落墨雙目漆黑。

陸放偏過視線: “真是詭,太詭了!魔域那麽多人擠兌乾王朝,你們魔域至尊卻來幫乾王朝,縱使魔域至尊在幫乾王朝,可他麾下這麽多人卻逆著他來,你們也配稱忠心護主麽,還不是自作主張。”

徐落墨訝異地看了他一眼,見他反應如此之快,既敢想又敢說,道: “口不擇言,就不怕禍從口出嗎。”

他話是這麽說,卻在陸放揮劍的剎那,做出驚惶的神色,站定不動,任那一把劍貫穿了他的身體,鮮血沿著華麗得纖塵不染的衣擺滑落在地。

陸放楞了下。

“鬥膽!竟敢對少主……”高塔上,一位黑衣女子臉色鐵青,旁邊的符峰峰主躬身垂首不敢造次。

“啊,是你先動的手。”徐落墨目露瘋狂,無盡魔氣混著血氣越體而出,形成巨大的球籠將執劍之人籠罩其中,呼嘯的鬼氣猶如猙獰厲鬼,無孔不入般似要攝取神魂吸食血液。

“你當下面的人是瞎子嗎,”陸放道, “尤其是魔尊。”其他人也就罷了,閻澤應該不會,可若是閻澤方才並未細看呢。

而這個時候,在他耳邊吵吵鬧鬧的天界仙官們的聲音沈寂,突然的耳根清凈得令閻雲柯有那麽點生厭。

這兩人一個是他盡心教導之人,另一個是他義女的親子,若這兩人間存在血海深仇,可想而知他的處境就會有點為難。

就在閻雲柯只能坐視事態往不好的方向變化,沒來由有那麽點焦灼時,旁邊自從陸炤走後反常的沈默的人突然消失無蹤。

一道可怖的威壓隔空陡現,將徐落墨禁錮在其中,陸放得以脫身,不明所以地後退數步,恰好撞上一人,他回頭一看,不由瞳孔微縮。

“怎麽是你。”陸放很不高興。

“少廢話,再不上來,你就死了。”白行之道。

“那也用不著你管。”

“少耍性子,我來對付他,陸炤的仇,不用你報。”白行之冷漠道。

陸放道: “但你也不能在這種時候到這地方來,讓別人看了怎麽想我們乾王朝……”

“違規的不是我們。”

白行之道: “除我以外,只有陸炤知道你是魔體。”

陸放呼吸一滯,所以說有關他的情報,其實是陸炤洩露出去的,瞬間,陸放心裏的感動少了許多,多了些憐憫,道: “餵,你為什麽……”

“看在你老師的份上。”

“我用不著你救!”

“就當我是在膈應你吧。”

“你。”陸放無言,哪有情敵來救另一個情敵,這讓他情何以堪。

與此同時,魔域長老道: “閣下快快下去,非全境會武參賽者不得登上高臺!否則取消貴國弟子參賽資格和最終名次。”

白行之道: “該下去的是他!”

被指著的徐落墨站定不動,像是渾身被束縛般動彈不得,他原本不屑一顧,就算是尋常渡劫聖人也不一定是半神魔之體的對手,可在這個突然上來的白衣人身上,他感覺到了極致的殺意,明明白白只針對他,除了他之外無人察覺。

一滴冷汗,無端地順著徐落墨臉頰滑落。

“魔域北宮之主謀反!”

白行之朗聲道: “魔域嫡系子弟不得參加全境會武是明面上的規定,全境會武舉辦者符峰峰主放任這位並沒有參賽資格的人參賽,是夥同北宮之主一起犯上做亂嗎!”

“乾王朝的人瘋嗎!”

“乾王朝大手筆,這種話都敢說,這種事都敢做,當眾打斷會武,還如此埋汰北宮之主。”

“也難怪,此次全境會武,北宮之主那邊對乾王朝來人十足苛刻,乾王朝之人不反擊才奇怪吧。”

“但謀反是怎麽回事魔域內亂北宮之主和魔域至尊割裂了”

閻雲柯只是驚訝了一剎便回過神來,不明所以: “你在上面亂說些什麽呢。”

“抱歉,這小孩必須死。”白行之道, “否則,我死,最多不過棄一道法身。”

閻雲柯頭一次感到心顫,棄一道法身,這是打算他出手制止也不惜拼命: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這次又是站在那邊。”

“如果他不死,最終倒黴的是誰,你應該很清楚,你自己也很清楚誰在冒犯,但你自己不去看,只能我來說我不能洩露的天機。”

“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麽。”閻雲柯眉眼柔和。

“不,你只是不想明白,但你不想明白也晚了。”白行之悵然若失,一旦他插手改變了一些東西,那麽留給他的時間便不多了,他很想在這裏多留一段時間,但那個他為之而來的存在似乎在逼他現原形。

“神魔之體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般正大光明地存在,即將成為整個人間競相吹捧的對象,冥界也在暗度陳倉地給陸放送魔氣,只要陸放魔氣足夠濃郁,他再除之便會得到極大好處,你當真看不出其中隱患”

這人分明是神魔之體卻修清氣,二者兼修,唯有這樣修煉到登峰造極,神魔之體可對抗天界的召喚,功德清氣至仙境能抵抗冥界的召喚,才有可能憑借自身留在人間稱尊。

徐慕央想讓她的孩子在人間稱尊且留在人間,之所以參加全境會武這般大張旗鼓,閻雲柯有種被重點對待的感覺,就像在雲荒城發現被算計是自己的一樣,但當時有種久別重逢的微妙感動,此刻重演,閻雲柯有種被擡舉的微妙不適——他只是來看戲,唯有那個小孩知道他唯一示好之人是誰。

其實這是在考驗他的態度了。

是這小孩,還是陸放。

當這個選擇擺在他面前,一旦他接受了這一瞬,那麽從此時此刻的左右為難起,今後每一日,他都將處於左右為難的境地,尋到兩全之法成了他的職責。

閻雲柯看出來了,白行之直接幫他做了。

“此子乃魔域北宮之主親子,魔域嫡系不得參賽,可他參賽了,也便意味著北宮之主並不認為自己是魔域至尊麾下一員,不必遵守魔域至尊所定下的法令,是這樣嗎”

徐落墨站定不定,渾身被束縛,殺氣如同跗骨之蛆纏繞著他,好似他只要一掙紮便會置他於死地。

“而北宮之主若並非謀反,此子是不是沒有參賽資格!”

這是個悖論,無論北宮之主承不承認,她的孩子都不該光明正大待在最高戰臺上。

“北宮之主尚未歸位,她轉世身的孩子,應該不算是魔域嫡系子弟吧,既然隱藏身份來參賽……”全境會場高塔之上有閣主諫言。

“如果這樣可以,那麽魔域嫡系子弟隱藏身份,或者隨便找個母系遠親旁支家族掛名,都能上全境會武碾壓各方了。”

“按理說北宮之主讓親子來參加一旦奪魁便能名動天下的會武,此舉的目的本就有待考量。”

“北宮之主的親子確實不該來參賽。”

“讓我兒下來吧。”黑衣女子接到宮主之令,立刻傳音給高臺之上的徐落墨。

“少宮主,下來吧。”

黑衣女子對符峰峰主解釋道: “北宮之主不過是想讓全境各大勢力知道魔域嫡系子弟的真正實力罷了,並無惡意,少宮主不會比到最後,若是奪魁,更不會被記錄進最終名冊。”

“趕緊讓他下來!”符峰峰主垮了臉,您跟我解釋沒用,至尊就在臺下坐著呢,他還以為是至尊授意,原來不是啊!

憑什麽,為什麽是我!徐落墨很是不甘,想要動彈,卻動彈不得,想要開口,嘴裏像是被下了禁制,更是開不了口。

“想走”白行之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下一個瞬間,徐落墨覺察到體內多了些什麽東西,讓他作嘔,突然就能動了,他很是不甘心地閃身而下,幾步一回頭,如果他失去參賽資格,乾王朝長者上臺,乾王朝陸放也必須失去資格才算公平。

他剛沒入人群沒多久,突然一頓,轟地一聲,他周圍的人被漫天血肉濺了滿頭滿臉。

就像陸炤走下戰臺時還好好的,過不了多久便隕落一般,白行之如法炮制地在他體內留下了個隱患,解決了這個小孩,便穩步走下高臺。

在他頭頂上方,雷雲轟隆作響,那身白袍無風自動。

“雷劫”陸放見天上劫雷降下一絲纏繞著白行之的身體。

那一瞬間,他就好像被牽引著的提線木偶,雙腳很是艱難地前行。

“我要走了。”

白行之回首,露出淺笑,身形便嗖地一下,在陸放面前消失無蹤。

與之同時消失的還有下方坐席上的一人。

閻雲柯擡手揮滅了聚集而來的陣陣雷雲,布下禁制將白行之困在其中,而後施施然地站在他面前。

“你要走去哪兒呢,烈鏡。”

“你當真不知道我是誰嗎”白行之目露悲傷,許是動了不該動的人,他的神魂若隱若現,處在消亡的關口。

閻雲柯笑了笑: “你還能是誰呢,你知道你做了什麽,一走了之,你想走去哪兒”

“我也不想走,可你到最後也還是沒有認出我。”白行之郁悶不已, “你為何認不出我,分明我對陸炤殿下的所作所為跟你當年對我一模一樣,你也這般盡心竭力教導我,可你為什麽完全不記得我。”

閻雲柯察覺到他神魂不穩,有解體的趨勢,不由心生警覺,還沒有誰能在他手頭奪人,縱使天劫也不可以。

“我什麽時候,烈鏡,你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有問題的是你吧!”白行之快崩潰了,聲嘶力竭地道, “你看看我的臉,這才是我本來的樣子,分明朝夕相處過,你對我很好,好到無微不至,可你為何不記得!”

閻雲柯愕然,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人聲嘶力竭地否認自己身份的模樣,道: “烈鏡,你冷靜一點。”

“我說了我不是烈鏡,烈鏡仙帝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我根本不像他,你看不出來嗎!”

“你哪裏不是……”閻雲柯道。

白行之倍感荒謬: “你想說我記錯人了嗎,就是你,只是你,沒有別人!”

“如果不是為了對付你,我也不可能被利用來接觸烈鏡仙帝法身,我知道你聽到這話可能會想殺了我,但我不信你一點都不記得。你明知道我喜歡你,但你不在乎,你知道我這個名字,卻都想不出我是誰,你也忘了我的長相。”

“我不曾對不住你,從沒有哪一刻忘記你,我遵守約定回來見你,為何你要這樣對我,你對誰都給承諾的嗎。”

閻雲柯感到頭疼地撓了撓: “那你說說你是誰。”

“我說不了!寫不了,沒法告訴你,你覺得問我‘我是誰’不會傷害我嗎,你根本不在乎我。”

“你為何說不了,寫不了,沒法告訴我”閻雲柯很平靜地繼續追問。

白行之氣得不行卻又不忍朝他發洩郁憤,道: “是我走得太久了嗎,不只千年光陰,你才忘記的嗎。”

“我雖然缺了某樣東西,但我不缺記憶,”閻雲柯道, “更何況,我這麽懶散之人,上一個教導之人還是北宮之主,你是北宮之主轉世那現在那個北宮之主轉世又是誰你前世是小女孩嗎”

白行之楞神: “混賬,我沒法告訴你,或許是被下了封口令。”

“在我掌控的人間,沒有仙神能夠越過我,封我凡間之人的口,而且是我解不的。”閻雲柯道, “除非……”

“除非什麽”

閻雲柯道: “你跟陸炤什麽關系”

“沒有關系。”白行之道, “你是我此行的唯一目的。”

閻雲柯愉悅地彎起唇角,又迅速收斂,道: “你為何非要殺了這個小孩。”

“因為這個小孩會給你帶來不幸。”

“你怎知這個小孩會給我帶來不幸”

“因為我……”白行之楞住了,他感覺不舒服,有個叫徐落墨的北宮之主的親子,會撼動魔尊,他親眼見過閻雲柯因眾叛親離而痛苦的模樣。

閻雲柯實在忍不住了: “烈鏡啊烈鏡,是我沒認出你,還是你沒認出你自己。”

白行之露出痛苦之色,所謂自然法則是指不可洩露的天機,他所經歷的一切,他以為的過往,其實在這個時空,都不曾發生。

給他仙帝法身的那位在欺騙他還是閻雲柯不願接受現實,從根本上否認他的存在。

這跟他的認知相悖,他掙紮道: “不……”

“烈鏡的法身除了烈鏡本人的魂體,還有誰的魂體能夠進入,與他同境界的我都看不穿。”

“不對,我……”他感受不夠真切,就像穿著厚重的盔甲,哪怕觸碰到閻雲柯,他的感受也不夠明顯。

“這是障眼法,還以為是你為掩人耳目刻意為之,如果你不介意……”閻雲柯直接替他摘除了那一層空間之壁。

白行之神魂將滅的最後關頭,靠在了魔尊身上,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這個人,剎那間他想起了對他而言是往日,而眼前這人卻從未經歷。

“到底誰把你弄成這樣了。”閻雲柯擡起手背,指節輕輕劃過白行之的臉。

“你為什麽會輪回,可以告訴我嗎。”

白行之怔怔地看著他,終於有那麽一絲實感。

似乎是被認出來,天地誓約露了一線天機,他頃刻間回想起了一切,包括天界的記憶,以及被天界那位的算計——他註定不會被認出。

對方不可能認出一個此間意義上不存在的來自未來的人,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對方又如何能認出他呢。

他註定接受那個不對等的誓約,接受之後,一旦他的真實身份暴露,他便會灰飛煙滅。

這一遭,是他敗了,回歸到他本人,他這才清楚意識到自己敗了,上面那位好算計,讓他來虐他自己,哪怕逆轉了時空,弄死了他,也因為是他自願,最終因果不沾身。

不過他改變了走向,他把自己頭頂的陰雲給摘了,一切還未塵埃落定,否則一切將沒有轉圜的餘地,只是他不能理解,魔尊竟然是憎恨他的。

白行之面露厭惡之色,又有那麽點自嘲,那一瞬間,他再看到眼前這人,說話時無論是神情亦或是語調都變了: “你為何厭惡我,我得罪過你嗎”

閻雲柯見他不再自欺,接受身份後,那流露出來的刻在骨子裏的冰冷氣質,和方才哽咽含淚的那位判若兩人,閻雲柯的心情卻沈靜了下來。

這位才是烈鏡。

說實在的,面對這人,完全說不出一句調侃反諷的話。

閻雲柯委婉地提示: “你會喜歡一個行屍走肉嗎”

言外之意,你都說我是行屍走肉了,你喜歡一具行屍走肉,而我不認為我是,我要因為你的怪癖而變成一具行屍走肉麽,開什麽玩笑。

“我明白了。”白行之自嘲一笑, “原來如此,原來你也這樣看我,我以為只有我這麽看我自己。”

“!!!”等等,這不是你說我的話嗎!

轟隆。天穹之上一聲巨響,十八重九霄神雷匯聚成一道極細的雷針,從天而降,直襲白行之頭顱。

他與法身融合後,拂袖輕輕一揮,那根無限長無所不滅的雷針如受重擊,瞬間扭曲,從中折斷得七零八落,繼而寸寸湮滅。

“不必多此一舉,我自行消失。”狂風呼嘯中,白行之傷透了心。

“真是無趣。”

那縷神魂在法則切割中堅不可摧,卻在這一聲留有餘力的嘆息中,徹底灰飛煙滅。

閻雲柯瞠目結舌,擡手只撈到了對方的那具仙軀,抱在懷裏尚有餘溫,容顏像墨畫被洗褪了輪廓,恢覆本來面目,仙帝緊閉著雙眸,那面容正是熟悉至極的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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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雖然不賺錢,但我覺得它的存在就跟我其他短篇一樣,很有意義,它的整體記錄了我某一個時間段某一種狀態某一些想法表現得很隱晦,因為我很不擅長表達我自己。

而且我是個很不長記性的人,如果不把那些後遺癥的東西裹上厚重的糖霜記錄下來,我會忘記,我會重蹈覆轍,我發現我從小到大都在重覆經歷某些創傷,無論是接觸到的人也好,遇到的事情也好,全是同一個坑反覆出現,所以……(對於我來說是很羞恥又很有意義的東西

隱隱覺得找回了寫文的熱愛,也培養了自己的耐心,因為有你們溫溫和和地陪著。

我希望我能寫出比這更好看的故事,不辜負我的努力和你們的善意,未來很長,無論如何祝大家都快樂!!!

(未完待續【指文, ↑不是完結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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