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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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懷心思
陸放轉念一想，道: “既然你喜歡的人，喜愛世間更勝過你，那對方為什麽要跟你在一起”
閻雲柯被靈魂拷問得頭腦一震，眼皮跳了跳，瞳孔中烙印著這人的身影。
“你欣賞那個人的行事作風，但那個人也能欣賞你的行事作風嗎，那應該是對方厭倦了，累到不願再繼續的時候吧”
閻雲柯若有所思，挑不出毛病，但厭倦了的烈鏡仙帝
“你和你欣賞之人若要在一起，必然得相互認可，相互影響，要麽你忙起來像他，要麽他閑下來像你……”
閻雲柯突然明白為何他想釣的魚從來不靠近他的鉤，而今卻莫名能跟烈鏡仙帝一而再地聊的原因了。
原來如此!
說來早在十二年前他便來過乾王宮，烈鏡不可能不知曉，卻沒有搭理他，上次在雲荒城，兩人同樣打過照面，烈鏡連個側目都沒有，對方的隱藏水平之高超，徹底瞞過了他的感知，除了烈鏡，閻雲柯還真想不出有什麽人能瞞過他的感知在人間待上這麽些年。
以為他是來玩兒的，烈鏡根本不搭理他一下，而當他再來乾王宮救陸放，烈鏡也只是冷眼旁觀，之後在他於道場上選中陸放時，烈鏡這才顯露了一絲氣息。
烈鏡為陸放，為陸炤，他是何等正直之人，大義凜然，古道熱腸，看不慣不公之事，而唯有當自己同樣也為別人做些什麽的時候，對方才搭理他啊!
陸放說到這裏結果已經一目了然，所以這人其實是想做善事，奈何太懶，可問題是對方若是由衷欣賞並想要效仿他的行事作風了，那還算是他口中的大善人嗎。
人家好像根本不可能欣賞他吧……
這股濃重的單相思兼無感情聯姻的味兒。
一時間，隱約接近真相的陸放不知道該心疼自己，還是該心疼閻澤了，究竟哪來的底氣認為一個心憂天下的大善人會看上一個熱衷於最好啥事不幹的人。
兩人沈默良久，樹葉打著旋兒落下，閻雲柯心生暖意，這小孩確實聰慧，不愧是他的得意門生，也不枉自己這般待他。
白衣人影穿過樹林往這兒走來。
看到白行之的瞬間，閻雲柯不自覺地精神大振。
白行之來找他的時候，他洞府石門緊閉，再次過來，陸放站在門口，閻雲柯在他面前，拍了拍他肩上灰塵，又給他攏了攏衣襟，就像臨行前的長輩給最器重的晚輩踐行一般: “性命為重，過關就當去下一關見識見識……”
“行之，陸炤呢”閻雲柯見他經過，立刻擡眸笑道。
經陸放點醒，他總算知道怎麽樣和烈鏡打交道了。
白行之停下腳步，心情不適，既是因為陸炤，也因為眼前這過分親昵的兩人，道: “明知故問。”
“你先別走，陸炤怎麽樣了”閻雲柯直接問陸放， “直接說。”
陸放回答道: “陸炤雖然很早便過關了，但過關之前，被個祭仙教的人上門邀戰，他發揮失常，被鉆了空子，輸得很憋屈……”
“那人踩著他聲名大噪，陸炤想要跟他再戰一場，對方卻龜縮不出，還四處鼓吹陸炤的弱點和短處。”陸放不快。
提前過關之人休息時間很長，大多是執教答疑解惑，隨行禦醫療傷，但陸炤表現得沒事人般的樣子，出來後便進了他自己的洞府閉關，並未出來。
白行之自然察覺到陸炤心情有異，而且他確實想問閻雲柯，卻沒想過要在陸放面前。
閻雲柯想在他面前展示一下自己認真執教的風采，再者陸放的悟性確實不錯，道: “這種情況，換做是你，如果你是陸炤，一直以來未嘗敗績，被人輪番找茬，卻敗在了一個微不足道的人之手，你會怎麽做”
白行之並不好奇。
陸放道: “我會將錯就錯，再有人來向我邀戰，我便推那個人，若能贏了他，我甘拜下風，讓對方不得安寧。”
白行之心道: “說得輕巧，若是真能做到……輸贏還重要麽”等等，口頭上的輸贏確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後一輪，最後的排名。
所以，如果陸炤能是這麽個心態，他的實力或許會在目前的基礎上再提升一個層次……嗎
“當然，如果是我，我根本不會找他再戰。”
陸放問道: “陸炤應該只是故意裝弱，故作生氣吧。以他的實力，閉著眼睛也不可能敗。恰好是這個眾人找茬的節骨眼上，敗給一個實力一般還誇誇其談之人，或許是想讓真正的對手們掉以輕心……”
“或許吧。”白行之道，以他對陸炤的解，或許是恰好相反……
哢嚓一聲，樹枝折斷的聲響，陸放轉過頭去，只見陸炤沈著臉，腳踩在那截樹枝上，輕輕碾了碾，見他看來，神色如常，上前躬身行禮，道: “我沒事，讓老師擔心了。”
“你跟陸放一塊進去吧，”白行之道， “照顧一下陸放，別讓他在第二關中遇上什麽危險。”
“別!”陸放瞬間反應過來，這是陸炤照顧他，還是他照顧陸炤呢!他說的那些難道還不夠嗎，跟陸炤同行，接下去不得安寧，更危險!可他話還沒說出來——
“有危險，你放棄不就得了，你不是最擅長放棄麽，”陸炤莫名惱怒，這就像是默認他沒有希望了一般，和陸放同行，若他過不了關，是不是還得退到陸放頭上，他無意怪任何人，這次就是他掉以輕心。
陸炤氣得渾身戰栗，冷聲道: “能別說誰照顧誰嗎，他跟著我，他拖累我了，父皇怪罪下來，他沒事，我倒黴。”
陸放察覺到了他情緒的反常，尤其是扯到父皇。
“時辰不早了，閻大執教還有沒有什麽要吩咐的，沒有的話，我便先走了。”陸放不跟狀態不對的他一般見識，直接對閻澤說道。
“陸炤，跟他一起去。”白行之卻執意道， “別太傲慢，目光放遠一些，你只是太累了，那人不是你對手，不必為此小人自亂陣腳。”
怎麽放遠，怎麽不亂，他都已經敗了，而且一時失誤，他為何又在關鍵時候失誤!而且還當著那麽多人的面，都說他過剛易折，道心不穩會就此止步。隨行的隊伍中，劉敕也在，若他匯報給父皇……
陸炤臉色蒼白。
饒是白行之也知道不對勁了，他目露祈求地望向閻雲柯。
閻雲柯心頭一震，視線頓時移不開了，旋即給了他一個安心的頷首，朝陸放傳音道: “快去吧，有必要還是照顧一下你哥哥。”
陸放表情古怪，如果是其他人提到陸炤是他哥哥，他必然會不舒服，不提醒他，他都忘了，陸炤只比他大三天，修為，第四境巔峰!
第四境巔峰修為，竟然敗在了第四境後期的人手上，也是厲害，他才初入第三境修為，過第一關容易，第二關勉強，第三關就已經夠嗆。
給師門撐門面都得靠孫琢，可若要為乾王朝爭光，陸炤絕不能掉鏈子。
他道: “你當真不是在裝弱嗎，又不是關鍵時候，當初全境會武演練的時候，那些實力比你強的古教弟子不是也假裝敗給你，你怎麽不能假裝敗一次”
“不然那麽多古教古國弟子車輪戰攻你，消耗體力，沒完沒了，秘境與秘境間的休息時間越來越短，我還以為你跟那人串通一氣，保留實力呢。”
陸炤: “……”也不是不可。
但他知道他在正式戰鬥上容易緊張，那樣的失誤若是出現在最後，或者再出現幾次，那他會徹底淪為笑料，很難不一蹶不振，道: “跟你無關，你當然說得輕巧。”
“戰鬥難道不是不死就算贏嗎”陸放道， “保留體力暫時認栽，也是一種策略，怎麽一到正式場合，你人就傻了。”
陸炤瞳孔微縮，殺氣一閃: “你再說一句試試。”
陸放笑了，一點不嚇人。
待人走後，白行之忍不住問閻雲柯: “陸炤的癥結歸根結底到底是什麽”
閻雲柯說了兩個字: “乾帝。”
白行之下意識地轉身去看。
閻雲柯笑出聲: “我說陸炤的弱點便是乾帝，怎麽，你以為我說什麽”
白行之看著他，腦子便想不出頭緒，只能如脫離人間不識人間百態，道: “什麽”他自己都唾棄自己，起初他擔心會被閻雲柯發現，可奇怪的是無論他怎麽表現，不理解為何閻雲柯發現不了，這和他知道陸炤的一些問題但癥結與他無關便無法開解不一樣。
閻雲柯道: “走，去高樓，邊喝酒邊告訴你。”
“不必了，”白行之大著膽子，揣著私心，道， “尋一處無人的僻靜之地，我只想知道陸炤到底怎麽了!”
閻雲柯見他是這般關心陸炤，很高興今後和他有更多可說的話了，道: “那便去。”
“這裏如何。”閻雲柯親自劈出一處虛空，在樹海之上安置了一處空間小亭，折疊空間，外界看不見這裏，而他們卻能將八方之景一覽無遺。
“天界的人能看見你我二人所在的這處小亭麽”
“不能。”閻雲柯道， “既是僻靜之地，絕音絕天機，無旁人亦無他仙。”
“不錯。”白行之只覺這地方格外賞心悅目，位置也選得剛剛好，有這雲亭，哪怕空間樹屋也失去了誘惑。
“你喜歡自是極好。”閻雲柯歡喜道。
白行之道: “還是下去吧，自上而下看景色，我早就看膩了。”
閻雲柯道: “倒是我考慮不周。”
他在地面上尋了處無人的涼亭。
亭外蟲鳴鳥叫之音此起彼伏，亭內兩人沈默，閻雲柯看著他的背影，內心莫名寂寥，或許哪怕天帝賜婚，兩人真有那樣的緣分，烈鏡也只會給他一個背影吧。
白行之受不了和他獨處的靜謐氛圍，無法看他，道: “回去吧，乾王宮其他人見到只有你我二人不在，或許會心生懷疑……”
“心生什麽懷疑，懷疑你我不清不楚嗎”
閻雲柯把臉湊到白行之面前。
白行之猝不及防，局促之下，這整具身體唯一屬於他的面容，瞬間紅至耳根。
閻雲柯兩眼睜大，像是發現了什麽極不可思議的事情，喉間幹澀，渾身血液陡然間沸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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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欣賞那個人的行事作風，但那個人也能欣賞你的行事作風嗎，那應該是對方厭倦了，累到不願再繼續的時候吧”
閻雲柯若有所思，挑不出毛病，但厭倦了的烈鏡仙帝
“你和你欣賞之人若要在一起，必然得相互認可，相互影響，要麽你忙起來像他，要麽他閑下來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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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早在十二年前他便來過乾王宮，烈鏡不可能不知曉，卻沒有搭理他，上次在雲荒城，兩人同樣打過照面，烈鏡連個側目都沒有，對方的隱藏水平之高超，徹底瞞過了他的感知，除了烈鏡，閻雲柯還真想不出有什麽人能瞞過他的感知在人間待上這麽些年。
以為他是來玩兒的，烈鏡根本不搭理他一下，而當他再來乾王宮救陸放，烈鏡也只是冷眼旁觀，之後在他於道場上選中陸放時，烈鏡這才顯露了一絲氣息。
烈鏡為陸放，為陸炤，他是何等正直之人，大義凜然，古道熱腸，看不慣不公之事，而唯有當自己同樣也為別人做些什麽的時候，對方才搭理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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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好像根本不可能欣賞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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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隱約接近真相的陸放不知道該心疼自己，還是該心疼閻澤了，究竟哪來的底氣認為一個心憂天下的大善人會看上一個熱衷於最好啥事不幹的人。
兩人沈默良久，樹葉打著旋兒落下，閻雲柯心生暖意，這小孩確實聰慧，不愧是他的得意門生，也不枉自己這般待他。
白衣人影穿過樹林往這兒走來。
看到白行之的瞬間，閻雲柯不自覺地精神大振。
白行之來找他的時候，他洞府石門緊閉，再次過來，陸放站在門口，閻雲柯在他面前，拍了拍他肩上灰塵，又給他攏了攏衣襟，就像臨行前的長輩給最器重的晚輩踐行一般: “性命為重，過關就當去下一關見識見識……”
“行之，陸炤呢”閻雲柯見他經過，立刻擡眸笑道。
經陸放點醒，他總算知道怎麽樣和烈鏡打交道了。
白行之停下腳步，心情不適，既是因為陸炤，也因為眼前這過分親昵的兩人，道: “明知故問。”
“你先別走，陸炤怎麽樣了”閻雲柯直接問陸放， “直接說。”
陸放回答道: “陸炤雖然很早便過關了，但過關之前，被個祭仙教的人上門邀戰，他發揮失常，被鉆了空子，輸得很憋屈……”
“那人踩著他聲名大噪，陸炤想要跟他再戰一場，對方卻龜縮不出，還四處鼓吹陸炤的弱點和短處。”陸放不快。
提前過關之人休息時間很長，大多是執教答疑解惑，隨行禦醫療傷，但陸炤表現得沒事人般的樣子，出來後便進了他自己的洞府閉關，並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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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雲柯想在他面前展示一下自己認真執教的風采，再者陸放的悟性確實不錯，道: “這種情況，換做是你，如果你是陸炤，一直以來未嘗敗績，被人輪番找茬，卻敗在了一個微不足道的人之手，你會怎麽做”
白行之並不好奇。
陸放道: “我會將錯就錯，再有人來向我邀戰，我便推那個人，若能贏了他，我甘拜下風，讓對方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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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果陸炤能是這麽個心態，他的實力或許會在目前的基礎上再提升一個層次……嗎
“當然，如果是我，我根本不會找他再戰。”
陸放問道: “陸炤應該只是故意裝弱，故作生氣吧。以他的實力，閉著眼睛也不可能敗。恰好是這個眾人找茬的節骨眼上，敗給一個實力一般還誇誇其談之人，或許是想讓真正的對手們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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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陸放一塊進去吧，”白行之道， “照顧一下陸放，別讓他在第二關中遇上什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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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危險，你放棄不就得了，你不是最擅長放棄麽，”陸炤莫名惱怒，這就像是默認他沒有希望了一般，和陸放同行，若他過不了關，是不是還得退到陸放頭上，他無意怪任何人，這次就是他掉以輕心。
陸炤氣得渾身戰栗，冷聲道: “能別說誰照顧誰嗎，他跟著我，他拖累我了，父皇怪罪下來，他沒事，我倒黴。”
陸放察覺到了他情緒的反常，尤其是扯到父皇。
“時辰不早了，閻大執教還有沒有什麽要吩咐的，沒有的話，我便先走了。”陸放不跟狀態不對的他一般見識，直接對閻澤說道。
“陸炤，跟他一起去。”白行之卻執意道， “別太傲慢，目光放遠一些，你只是太累了，那人不是你對手，不必為此小人自亂陣腳。”
怎麽放遠，怎麽不亂，他都已經敗了，而且一時失誤，他為何又在關鍵時候失誤!而且還當著那麽多人的面，都說他過剛易折，道心不穩會就此止步。隨行的隊伍中，劉敕也在，若他匯報給父皇……
陸炤臉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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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雲柯心頭一震，視線頓時移不開了，旋即給了他一個安心的頷首，朝陸放傳音道: “快去吧，有必要還是照顧一下你哥哥。”
陸放表情古怪，如果是其他人提到陸炤是他哥哥，他必然會不舒服，不提醒他，他都忘了，陸炤只比他大三天，修為，第四境巔峰!
第四境巔峰修為，竟然敗在了第四境後期的人手上，也是厲害，他才初入第三境修為，過第一關容易，第二關勉強，第三關就已經夠嗆。
給師門撐門面都得靠孫琢，可若要為乾王朝爭光，陸炤絕不能掉鏈子。
他道: “你當真不是在裝弱嗎，又不是關鍵時候，當初全境會武演練的時候，那些實力比你強的古教弟子不是也假裝敗給你，你怎麽不能假裝敗一次”
“不然那麽多古教古國弟子車輪戰攻你，消耗體力，沒完沒了，秘境與秘境間的休息時間越來越短，我還以為你跟那人串通一氣，保留實力呢。”
陸炤: “……”也不是不可。
但他知道他在正式戰鬥上容易緊張，那樣的失誤若是出現在最後，或者再出現幾次，那他會徹底淪為笑料，很難不一蹶不振，道: “跟你無關，你當然說得輕巧。”
“戰鬥難道不是不死就算贏嗎”陸放道， “保留體力暫時認栽，也是一種策略，怎麽一到正式場合，你人就傻了。”
陸炤瞳孔微縮，殺氣一閃: “你再說一句試試。”
陸放笑了，一點不嚇人。
待人走後，白行之忍不住問閻雲柯: “陸炤的癥結歸根結底到底是什麽”
閻雲柯說了兩個字: “乾帝。”
白行之下意識地轉身去看。
閻雲柯笑出聲: “我說陸炤的弱點便是乾帝，怎麽，你以為我說什麽”
白行之看著他，腦子便想不出頭緒，只能如脫離人間不識人間百態，道: “什麽”他自己都唾棄自己，起初他擔心會被閻雲柯發現，可奇怪的是無論他怎麽表現，不理解為何閻雲柯發現不了，這和他知道陸炤的一些問題但癥結與他無關便無法開解不一樣。
閻雲柯道: “走，去高樓，邊喝酒邊告訴你。”
“不必了，”白行之大著膽子，揣著私心，道， “尋一處無人的僻靜之地，我只想知道陸炤到底怎麽了!”
閻雲柯見他是這般關心陸炤，很高興今後和他有更多可說的話了，道: “那便去。”
“這裏如何。”閻雲柯親自劈出一處虛空，在樹海之上安置了一處空間小亭，折疊空間，外界看不見這裏，而他們卻能將八方之景一覽無遺。
“天界的人能看見你我二人所在的這處小亭麽”
“不能。”閻雲柯道， “既是僻靜之地，絕音絕天機，無旁人亦無他仙。”
“不錯。”白行之只覺這地方格外賞心悅目，位置也選得剛剛好，有這雲亭，哪怕空間樹屋也失去了誘惑。
“你喜歡自是極好。”閻雲柯歡喜道。
白行之道: “還是下去吧，自上而下看景色，我早就看膩了。”
閻雲柯道: “倒是我考慮不周。”
他在地面上尋了處無人的涼亭。
亭外蟲鳴鳥叫之音此起彼伏，亭內兩人沈默，閻雲柯看著他的背影，內心莫名寂寥，或許哪怕天帝賜婚，兩人真有那樣的緣分，烈鏡也只會給他一個背影吧。
白行之受不了和他獨處的靜謐氛圍，無法看他，道: “回去吧，乾王宮其他人見到只有你我二人不在，或許會心生懷疑……”
“心生什麽懷疑，懷疑你我不清不楚嗎”
閻雲柯把臉湊到白行之面前。
白行之猝不及防，局促之下，這整具身體唯一屬於他的面容，瞬間紅至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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