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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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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安雙手緊緊拉著衣襟,仰頭與他在晚風中熱吻。

她的身體被全部包裹在他的衣服裏,整個人被他籠在風裏。

一吻畢,她擡眼,眸含水光,眼尾暈紅:“回你那去麽?”

語帶暗示,李青宥聽懂了,他摟住她單薄的肩頭:“走。”

早在大四的時候,他就開始創業,眼下有間公司,蒸蒸日上。吃住常在那兒,東西倒比蘇安那兒還全一些。

她先一步到了他的辦公室,剛把披著的外套脫下來,身後就有人伸手來接。

她轉頭一笑:“門鎖好了?”

李青宥說:“嗯。”

他隨手把衣服丟到一旁椅子上,張口就叼住了她後頸上的一塊軟肉。

他的手在她大片裸背上輕輕撫過,眼中欲色漸濃:“安安,你好美。”

他滿足喟嘆,有力手指勾開禮服肩部的細帶,她的肌膚如牛奶般的滑,輕軟的料子瞬間就滑落肩頭,掛在她挺翹的後臀上。

唇角微彎,李青宥大掌掐住她細腰,火熱的唇舌從後頸,肩頭,脖子,一路逡巡到了她發紅的耳垂附近。

撩撥,用盡全部心力的。

蘇安半閉起眼,側展著她修長的天鵝頸,方便身後之人的動作。

他的掌心如他的唇舌一般火熱,一路向下蜿蜒,透過輕軟的衣料熨帖在她身上,比起直接接觸更有種隱秘的刺激。

蘇安不由一顫。

她的腿非常敏感。

她也是才知道的。

她扭過身,毫無遮擋的上半身直接暴露在他視野之中。

他忍不住閉了閉眼,重又睜開:“安安,你真……”太磨人了。

蘇安主動伸出雙臂勾在他脖頸上,吐氣如蘭,在他唇邊印上一吻。

李青宥雙臂猛地一收,將人整個抱起,她被抱著坐到了他辦公桌上。

桌面如鏡般光潔,涼涼得很舒服,蘇安不禁動了動,調整了一下坐姿。

李青宥雙手撐在她後方兩側,整個人把她罩在懷中,由輕到重的吻她。

……

黑暗阻礙了視覺,卻讓其他觸感無限放大,一點點細微的感覺,都如同暗夜裏的螢火蟲般明亮。

他從背後握住她細腰兩側,愛不釋手。

俯下身,他在她耳邊低啞地說:“你的小把手,我真愛得不行。”

蘇安雙手無力地撐在辦公桌上,胸前兩點隨著身後之人沖撞的動作在冰涼桌面上擦出紅痕,嬌顫挺立。她顫聲說:“還沒好嗎?”

落地窗外是一片霓虹,晚風裹挾著夏日裏的躁郁從窗戶飛越進來,卻只將氣氛烘得更熱烈。

他一使力,將她整個人舉起來,一手仍握著她的腰,另一只手橫過她身前,摟住她一處,揉搓著,撫摸著。

“再一會兒。”

蘇安混沌的腦子無法思考,她努力去想,在剛才,他是不是早就說過這話?

這一會兒,一會兒,又一會兒的,什麽時候是個盡頭啊……

正想著,臉被輕輕掰過去,他從身後吻住她:“別走神。”

想也無用,蘇安所有的神志都被他帶走。

她閉著眼,承受著他給她的一切。

然後她聽到他在她耳邊低喃:“舒服嗎?”

她掐了他一把。

這叫什麽問題嘛!

但她的手虛軟無力,這一掐跟摸一把差不多。

他低笑起來,幹脆拉過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又問她:“舒不舒服?”

她又羞又惱,只得輕晃著腦袋,想避開他在她耳朵裏的吹氣。

他舔了舔她耳根:“突然想起,高三開學的時候,在學校裏堵你。你叫我讓讓。”

他的聲音又低又磁,將她的思緒很容易地就帶到了回憶的那個點。

還沒等她想明白,身後狠狠一撞:“現在呢?還要不要我讓讓?”

蘇安咬牙。

這人,怎麽這麽記仇?

太討厭了……啊!

他張嘴咬住了她的耳垂,尖利的齒幾乎要劃開她的軟皮。

然後在她的身上,釋放他最後的狂野。

……

蘇安趴在辦公室裏的小套間的床上,一動都不想動。

始作俑者卻一臉輕快地在外面整理完了進來,精神奕奕的樣子。

蘇安咬牙。

老天真不公平。

憑什麽動的是他,累的卻是她?

他將她抱在懷裏,指尖勾勒著她軟下來的腹肌上並不明顯的線條。笑得一臉饜足。

蘇安沒有再見到徐超。

畢業的一應事務,她早就處理完了,那次畢業晚會,也不過是最後的狂歡。

她送完要送的同學,與他們一一惜別,然後就開始了她新的人生。

還有,新的戰爭。

蘇安深吸一口氣,推開家中的大門。

在正式開始工作前,她得把一件事先處理了。

周又琴和蘇成陽早就知道她要回來,這個休息日便沒去度他們永遠度不完的蜜月,而是在家裏等她回來。

經過這四年,蘇安從內到外都有了質的變化。

她不再掙紮,而是強有力的直接修正了她自己的人生。

把它們從“父母希望的樣子”,直接一個急轉,到了“自己喜歡的樣子”上。

這彎轉得太急,驚呆一應親戚朋友。

但她不在乎了。

她的人生才開始,不能一輩子活在父母的陰影下面。

幾年不曾仔細看,周又琴比記憶中那個嬌滴滴的母親又老了幾分。因為女兒“不聽話”,法令紋加深了不少,嘴角也有些下撇。

蘇安坦然面對。

“我活成我要的樣子,不是一樣孝敬你們嗎?為什麽你會不高興成這樣。”

周又琴冷哼一聲:“你根本就不懂!”

不懂什麽?不懂你那過分的掌控欲嗎?那我寧願一輩子都不要懂!

蘇安盡量和緩,但周又琴似乎因為更年期的關系,說出的話極其尖利刻薄。

而蘇成陽,則陰測測地看著她。

蘇安嘆氣。

她只是不想做個提線木偶而已。

但很顯然,她長到這麽大了,她的父母仍然不將她視為一個能平等溝通的“人”。

最後,她只能無功而返。

要辦的事沒有進展,蘇安訂了票,準備回單位,突如其來的一件事卻打亂了她的安排。

周又琴已年近五十,按理說早該從一線退下來,做些強度低的工作,享享清福,但她沒有,而是一直活躍在一線,接單雖然挑,但一些大的,利潤高的單子,她只要想做,都能接上,不止客戶,領導也很信任她。

她的行事作風跟她淩厲美貌如出一轍,向來無往不利,但她這次遇上了大/麻/煩。

“什麽?說我剽竊她的創意?她也有臉說得出口!”

跟女兒的鬥爭早就讓周又琴嘴角起了燎泡,這時聽到這樣的消息,更是暴跳如雷。

她尖利的聲音幾乎能直接切割玻璃:“那小騷/貨不就抱上了大老板的大腿嗎?偷拿我的創意改了改搶先送上去,就有臉說成是她的了!”

她在家中打電話,話說得糙,讓蘇成陽都不免皺了皺眉頭。

他拉了正不斷在客廳裏煩躁打圈的妻子一把:“阿琴。”

周又琴反射性地一甩手,指甲尖擦過丈夫臉頰:“別煩我!”

蘇成陽動作一滯,面皮被擦過的地方開始隱隱發熱,他摸了一把,沒有血,但發了熱,應當是腫了。

他拉下臉,又看了暴躁中的妻子數秒,轉身提起包出去了。

關門聲驚動了房間裏整理行裝的蘇安,和正和公司的人激烈對罵的周又琴。

蘇安走出來的時候,蘇成陽已經走了。

周又琴抓著手機,怔怔地看著門口。

她覺得不對,走過去,輕輕叫了聲:“媽?”

周又琴像是被驚到一樣轉過身來,手機那邊還有人在說話:“周姐,周姐?”

她匆匆應了幾句,說了她不會放過那個小賤人,就把電話掛了。

蘇安看著她一面梳頭一面講:“你爸不知道跑哪裏去了,這大晚上的,我去找找他,你待在家裏別到處亂跑……”說到這裏,她動作一頓,看了早已長大成人的女兒一眼,似乎是終於發現女兒已經不是小孩子,噎了噎,“總之你在家裏等,你爸要是回來,就給我打電話。”

蘇安仔細看著周又琴的臉。

剛剛發過脾氣,臉上有些褶皺還沒消下去,眉梢眼角全是戾氣。

眼神異常的亮,說明情緒仍然在亢奮狀態。

她上前按住母親的手,在對方幾乎是一顫停下後,柔聲說:“媽,你在家休息。爸是大人了,他只是出去轉轉,很快就會回來,你……”

“你知道什麽!”周又琴聽到這裏,本來平靜下來的胸腔又劇烈起伏起來。

“你知道什麽啊!”她重覆叫著。

“你爸是生我的氣才跑出去的,這跟他平常隨便出去轉轉能一樣嗎?”

她看著女兒,眼神亮得出奇,像是死死盯著什麽物件一樣,用那種,偏激的,執拗的目光看著她:“你不心疼你爸,我心疼你爸。我要去找他。”

她掙開女兒的手,幾步奔到門口穿鞋。

“媽,你有幾分是覺得自己做錯了去找爸,還是說,只要他在你意外中離開視線,你就要去把他找回來看著?”

周又琴穿鞋的手一頓,她猛地站直身子,猝然回頭。

那眼神,已經像是看仇人一般了。

蘇安卻迎著它走上前去。

“媽,你想過沒有?”

“你什麽意思?”周又琴聲音劇烈顫抖。

她的弦剛才就繃到了極致,只要再撩撥一下,就要斷了。

“我說,媽你對爸太強勢了。”

蘇安卻不給她放松的機會,一次性挑破了這個膿包。

“從小到大,爸去接過我幾回?我平衡感不好,一直學不會騎車,爸上班輕松,卻每天都提前下班去接你,就因為你說自己做設計做得頭疼,不想自己開車,怕出意外。可是媽。”

她走到她面前,站定。

“你選擇了當一個母親,選擇跟爸共同成立一個家庭,就不再是24小時的公主了。這很殘忍我知道,每個女生都有做公主的權利。但在同時,你也有身為一家女主人的義務。”

蘇安的話字字如刀,全都紮在周又琴的心上。

“媽,我都長大了,你也應該明白過來了。”

她語氣漸緩,語音漸低:“爸跟我一樣,一直生活在你的陰影裏。這麽多年,你們走偏了的關系所影響到的人,不僅僅只有我。”

“還有你們自己。”

蘇安踏過最後一步,上前抱住她,在她猛地僵直的身軀上蹭了蹭:“媽,來,你跟我來。”

她輕輕將她牽到沙發上坐好,才稍稍放開她。

周又琴別扭地動了動,眼睛裏的刀子劈哩啪啦往下丟了一地,只餘下有些茫然的空洞。

“你爸跑出去了……”周又琴呢喃著說,“他從來沒有這樣過。”

蘇安心道:積年累月的被你高壓著,到現在才出現端倪,已經是極好的結果了。

但她沒說出來,只是倒了杯水遞給她,安慰她:“爸只是出去轉轉,很快他就會回來的。你別擔心。”

周又琴那根緊繃的弦稍微松了松。

果然沒多久,蘇成陽就提著盒草莓走上來。看見妻子女兒都坐在沙發上等他,不由一怔:“喲,這是,歡迎大會?”

其實看周又琴的臉色,這得是□□大會。

周又琴抽了抽嘴角,似笑非笑:“回來了?去……”她想問他去哪了,手卻被女兒輕輕一拽。

話尾吞了回去。

蘇成陽拿了水果回來,還能去哪?當然是去買水果。

除此之外,就算有也是沒有。

更何況。

她看了看宴會廳的掛鐘。

嗯,應當是真沒有。

他就是一時被自己誤傷到了,一時受不了,出去散散心。

“吶,吃吧。”

正想著,蘇成陽已經把草莓洗好了端出來,放在……他挪了挪位置,放在了並列坐著的母女二人中間。

周又琴莫明有些心酸,又覺得一陣釋然。

他就算生氣一時躲開,也還記得她,給她買東西吃。

她從前真的,做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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