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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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距離我蘇醒已經過了兩天，我問過小蝶，她說是我之前在湖邊玩，失足落下水，這才昏迷不醒。
可我知道，事情不是這樣。是楊瑩撞了我，把我撞下水。
只不過當時姑姑一直為她求情，段子辰也從中勸阻，所以我才沒有責罰她。原來我回到了三年前。
“小姐，小姐？你又在發呆了。”
我回過神，看到小蝶手裏拿著藥，只能接過然後朝著嘴巴裏灌了下去。
“咦，小姐你這次醒了居然不怕吃藥了誒。”
她語氣輕松，我卻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是啊，之前的十七年我是明家的掌上明珠，就連吃藥都因為怕苦所以配了十幾種蜜餞，可如今，我已經能面不改色的喝下這些了。
我把藥碗遞給她，目光有些放空：“外面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吵吵嚷嚷的，幹什麽呢？”
小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還不是那個惹禍精，過來道歉了，不過老爺說您剛醒過來，這種小事就不用操心了，他來處理就好。”
我楞在床上，小蝶嘴裏的惹禍精只有一個人，就是楊瑩。
也對，算算日子，她是該和姑姑一起來道歉了。
“扶我過去。”
“誒？您也要去嗎？”
我嗯了一聲，不只要去，我還要漂漂亮亮的去。
我的衣櫃裏有數不清的衣裙，梳妝臺上更是有琳瑯滿目的首飾，全京城富家小姐都知道，所有首飾店的新品要我明苑選完才會輪到其他人挑選。
小蝶給我換了身丹紅色的長裙，胸口上用金線繡著一朵牡丹花，這件裙子明苑很喜歡，不出意外的話它能在尋常地段買上一套房，可惜上輩子隨著明府被抄家，這些衣服也都沒了。
等我到大廳的時候，正巧看到外面的人，除了爹爹以外還站著兩個，正是姑姑和楊瑩，她們同時也看到我，楊瑩臉色突然變得不太好看。
我大概能猜到她在想什麽，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這樣，我有的東西，她明明喜歡，卻不願意跟我直說，偏偏要用一種陰暗的眼神看著，然後再用盡各種手段搶走我的東西。
衣服是這樣，首飾是這樣，段子辰也是這樣。
“苑苑，你怎麽來了？爹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
看到爹臉上的擔心，我表情柔和了許多，沖他笑了笑：“爹，我沒事，聽說姑姑和表妹來了，我過來看看。”
“表，表姐，對不起，前兩天在河邊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我的氣。”
又來了，又是這種楚楚可憐的表情，仿佛被全世界欺負了一樣。
還沒等我開口，姑姑上前一步：“哎呦我說苑苑呀，我看你這也沒什麽事嘛，你就別跟妹妹計較了，她還小呢。”
“哦？原來妹妹還小啊。”我忍不住嗤笑了一聲，轉頭看向爹爹，“爹，我記得年前妹妹跟許家訂了婚，既然如今姑姑說妹妹年紀還小，那就把婚約撤了吧。”
這話一說，我清楚的看到那母女倆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當然，她們臉色難看也正常，畢竟如今楊瑩還沒跟段子辰勾搭在一起，只是有點暧昧而已，這樣一來，許家開國將軍的門第已經是她能嫁的最好的歸宿了。
“哎，苑苑，你這是幹什麽啊，你妹妹都15了，正是定親的好時候，再說了，許家的聘貼都下了，現在退婚不是打人家的臉嗎？”
我冷眼看著她：“哦？不是姑姑剛剛說妹妹年紀還小嗎？”
這話說完，我也懶得再跟她爭辯，當即皺了皺眉，語氣也嚴肅不少：“我說退就退。”
我爹從小到大一直怕我生氣，現在看到我不高興，立即說到：“好好好，退，退，爹一會就去辦。”
我笑了笑，看著眼前母女倆不服氣的神情，有點想笑，不知道姑姑什麽時候才能明白，她們兩個擁有如今的地位，平日裏出去別人稱他們一句夫人小姐，是因為我爹是當朝宰相，而不是因為她們自己有多優秀。
“姐姐……”楊瑩還想再說些什麽，可惜我卻不想聽了，幹脆伸手打斷了她：“妹妹是誠信來道歉的嗎？”
她顯然不知道我想做什麽，但在眾目睽睽之下還是點了點頭。
“那好。”我指了指前院旁邊的小荷塘，“跳下去吧。”
“什，什麽？”
“我說，跳下去，你不是誠心來道歉的嗎？既然這樣，我這兩天可是遭了不少罪，你總得跟我差不多，我才能消氣，你說對吧？”
還沒等楊瑩說什麽，姑姑先嚷嚷起來，她看上去十分生氣，我卻並沒有理她，因為我很清楚，在這個家裏只有我想和不想，沒有別人做還是不做。
就在我等待楊瑩思考的時候，門外突然又傳來腳步聲，我擡頭去看，目光突然怔住，過了一瞬間，忽然笑出了聲。
果然啊，這一世還是跟上一世一樣，沒有絲毫變化。
不過也好，這樣也省的我一一去找了。
我看著段子辰一步步接近我，他的眼裏參雜著關心和幾分心疼，快步走到我身邊：“阿苑，我聽說你病了，怎麽回事？”
我在心裏默默搖了搖頭，段子辰啊段子辰，你的演技怎麽這麽好，你嘴上說著關心和心疼，就連眼神裏都能充滿著這種情緒，可我在床上已經躺了三天了，為什麽你才來呢？
可惜我上輩子被感情沖昏了頭腦，居然都沒有發現這一點。
我沒有理會他虛情假意的關心，而是沖著我的好妹妹說道：“他問我怎麽生病了，那你說給他聽聽吧。”
段子辰眼中有些困惑，也對，他肯定沒有想到我會是這種反應。
而楊瑩就更明顯了，她抖了抖身子，剛想開口，我屈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打斷她的話：“想清楚再說，我能讓你不嫁給許晉，也同樣能讓你嫁給城中坡腳的賭鬼。”
楊瑩向後退了一步，我能感覺到她這次是真的在害怕。
“是我前兩天撞到了姐姐，把姐姐撞下水，所以姐姐才生病了。”
很好，這次居然沒說不小心這三個字，看來對付惡人果然要比她更惡。
我側頭看了看段子辰：“還有問題嗎？”
段子辰啞口，搖了搖頭。
“好。”我再理他，而是看著楊瑩，“去跳吧。”
“姐姐，我已經好好說了，你……”
“嗯？”我有些莫名，“我剛剛說的是你好好說我可以讓你不要嫁給那個坡腳漢，似乎沒有說過，只要你好好說就不讓你跳湖了吧？”
“跳湖？”段子辰有些驚訝，他看著我，有點著急，“阿苑，這麽冷的天，跳湖會死人的，要不算了吧。”
我笑了笑：“可以啊。”
還沒等他高興，我接著說：“你去替她吧。”
“什麽？”
他似乎以為自己沒聽清，我貼心的又重覆了一邊：“你想幫她，當然可以了，你去替她就好了。”
段子辰的目光有些覆雜，他想了想，語氣中似乎有些難過：“阿苑，我本以為你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不一樣，現在看來是我想錯了，你也把人命視為草芥。”
“啪。”
他話音剛落，我伸手猛的扇了過去，在場沒人反應過來，只聽到一聲聲響，緊接著就看到段子辰臉上的紅印。
他的目光不可置信，我卻笑了笑：“段子辰，你以為你們兩個是誰？一個吃穿用度都依仗明府的表妹，還有一個前朝王爺的私生子，明府門口石墩嘴裏的一顆金珠都能買你們的命。”
我看著眼前的楊瑩：“你有什麽本事拒絕我的要求？”又側頭看了看段子辰：“你又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討伐我？”
段子辰雙手握拳站在原地，憑我對他的了解，知道他現在一定很不甘心。
可那又能如何呢？這麽多年以來他能躲避追殺，甚至活的像個王公貴族，靠的是我，是明家，而不是他假模假樣的爛好心。
我沒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楊瑩，她似乎終於承受不住壓力，抿了抿唇：“好，我跳。”
我看著她一步一步走向水池，姑姑陪在她身邊，似乎是在勸她不要做傻事，可姑姑卻不知道，她這個女兒聰明的很，從來不會做傻事。
段子辰楞在原地，我和他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撲通一聲，我張望著看了一眼，那水池不深，楊瑩跳下去的時候眼睛還漏在外面，死死的瞪著我的方向。
我那天在水裏呆了多久來著？記不清了。
我起身，挽著爹爹的手臂回屋，走出庭院的時候跟小蝶說：“最少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內她想出來直接按回去。”
“好。”
小蝶答應的很快，她一向是這樣很聽我的話，哪怕我現在給她把刀子，讓她把楊瑩捅死，她也會義無反顧的沖上去。
出了庭院之後，我回頭看了一眼，恰巧看到段子辰眼中濃濃的怨恨。
我輕笑出聲，跟一旁的爹爹說著：“從明天開始，把段子辰趕出去吧。”
爹爹似乎楞了一下，他可能還以為我跟段子辰直接只是尋常的吵架。
“你不是一直很喜歡那小子嗎？”
我沒否認，只是吐了下舌：“現在不喜歡了。”
爹爹搖了搖頭：“要我說那孩子確實太心急了，他把野心都寫在眼睛裏，對你來說不是個好歸宿。”
上輩子爹爹也跟我說過這樣的話，我當時是怎麽回應的來著？
我好像有些不高興，跟他說這是我自己的事，不要他管。
想到這兒我的心臟忍不住痛了一下，怕眼淚流出來，急忙低下頭：“爹爹說的對，我不喜歡他了，明天就讓他滾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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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我蘇醒已經過了兩天，我問過小蝶，她說是我之前在湖邊玩，失足落下水，這才昏迷不醒。
可我知道，事情不是這樣。是楊瑩撞了我，把我撞下水。
只不過當時姑姑一直為她求情，段子辰也從中勸阻，所以我才沒有責罰她。原來我回到了三年前。
“小姐，小姐？你又在發呆了。”
我回過神，看到小蝶手裏拿著藥，只能接過然後朝著嘴巴裏灌了下去。
“咦，小姐你這次醒了居然不怕吃藥了誒。”
她語氣輕松，我卻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是啊，之前的十七年我是明家的掌上明珠，就連吃藥都因為怕苦所以配了十幾種蜜餞，可如今，我已經能面不改色的喝下這些了。
我把藥碗遞給她，目光有些放空：“外面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吵吵嚷嚷的，幹什麽呢？”
小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還不是那個惹禍精，過來道歉了，不過老爺說您剛醒過來，這種小事就不用操心了，他來處理就好。”
我楞在床上，小蝶嘴裏的惹禍精只有一個人，就是楊瑩。
也對，算算日子，她是該和姑姑一起來道歉了。
“扶我過去。”
“誒？您也要去嗎？”
我嗯了一聲，不只要去，我還要漂漂亮亮的去。
我的衣櫃裏有數不清的衣裙，梳妝臺上更是有琳瑯滿目的首飾，全京城富家小姐都知道，所有首飾店的新品要我明苑選完才會輪到其他人挑選。
小蝶給我換了身丹紅色的長裙，胸口上用金線繡著一朵牡丹花，這件裙子明苑很喜歡，不出意外的話它能在尋常地段買上一套房，可惜上輩子隨著明府被抄家，這些衣服也都沒了。
等我到大廳的時候，正巧看到外面的人，除了爹爹以外還站著兩個，正是姑姑和楊瑩，她們同時也看到我，楊瑩臉色突然變得不太好看。
我大概能猜到她在想什麽，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這樣，我有的東西，她明明喜歡，卻不願意跟我直說，偏偏要用一種陰暗的眼神看著，然後再用盡各種手段搶走我的東西。
衣服是這樣，首飾是這樣，段子辰也是這樣。
“苑苑，你怎麽來了？爹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
看到爹臉上的擔心，我表情柔和了許多，沖他笑了笑：“爹，我沒事，聽說姑姑和表妹來了，我過來看看。”
“表，表姐，對不起，前兩天在河邊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我的氣。”
又來了，又是這種楚楚可憐的表情，仿佛被全世界欺負了一樣。
還沒等我開口，姑姑上前一步：“哎呦我說苑苑呀，我看你這也沒什麽事嘛，你就別跟妹妹計較了，她還小呢。”
“哦？原來妹妹還小啊。”我忍不住嗤笑了一聲，轉頭看向爹爹，“爹，我記得年前妹妹跟許家訂了婚，既然如今姑姑說妹妹年紀還小，那就把婚約撤了吧。”
這話一說，我清楚的看到那母女倆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當然，她們臉色難看也正常，畢竟如今楊瑩還沒跟段子辰勾搭在一起，只是有點暧昧而已，這樣一來，許家開國將軍的門第已經是她能嫁的最好的歸宿了。
“哎，苑苑，你這是幹什麽啊，你妹妹都15了，正是定親的好時候，再說了，許家的聘貼都下了，現在退婚不是打人家的臉嗎？”
我冷眼看著她：“哦？不是姑姑剛剛說妹妹年紀還小嗎？”
這話說完，我也懶得再跟她爭辯，當即皺了皺眉，語氣也嚴肅不少：“我說退就退。”
我爹從小到大一直怕我生氣，現在看到我不高興，立即說到：“好好好，退，退，爹一會就去辦。”
我笑了笑，看著眼前母女倆不服氣的神情，有點想笑，不知道姑姑什麽時候才能明白，她們兩個擁有如今的地位，平日裏出去別人稱他們一句夫人小姐，是因為我爹是當朝宰相，而不是因為她們自己有多優秀。
“姐姐……”楊瑩還想再說些什麽，可惜我卻不想聽了，幹脆伸手打斷了她：“妹妹是誠信來道歉的嗎？”
她顯然不知道我想做什麽，但在眾目睽睽之下還是點了點頭。
“那好。”我指了指前院旁邊的小荷塘，“跳下去吧。”
“什，什麽？”
“我說，跳下去，你不是誠心來道歉的嗎？既然這樣，我這兩天可是遭了不少罪，你總得跟我差不多，我才能消氣，你說對吧？”
還沒等楊瑩說什麽，姑姑先嚷嚷起來，她看上去十分生氣，我卻並沒有理她，因為我很清楚，在這個家裏只有我想和不想，沒有別人做還是不做。
就在我等待楊瑩思考的時候，門外突然又傳來腳步聲，我擡頭去看，目光突然怔住，過了一瞬間，忽然笑出了聲。
果然啊，這一世還是跟上一世一樣，沒有絲毫變化。
不過也好，這樣也省的我一一去找了。
我看著段子辰一步步接近我，他的眼裏參雜著關心和幾分心疼，快步走到我身邊：“阿苑，我聽說你病了，怎麽回事？”
我在心裏默默搖了搖頭，段子辰啊段子辰，你的演技怎麽這麽好，你嘴上說著關心和心疼，就連眼神裏都能充滿著這種情緒，可我在床上已經躺了三天了，為什麽你才來呢？
可惜我上輩子被感情沖昏了頭腦，居然都沒有發現這一點。
我沒有理會他虛情假意的關心，而是沖著我的好妹妹說道：“他問我怎麽生病了，那你說給他聽聽吧。”
段子辰眼中有些困惑，也對，他肯定沒有想到我會是這種反應。
而楊瑩就更明顯了，她抖了抖身子，剛想開口，我屈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打斷她的話：“想清楚再說，我能讓你不嫁給許晉，也同樣能讓你嫁給城中坡腳的賭鬼。”
楊瑩向後退了一步，我能感覺到她這次是真的在害怕。
“是我前兩天撞到了姐姐，把姐姐撞下水，所以姐姐才生病了。”
很好，這次居然沒說不小心這三個字，看來對付惡人果然要比她更惡。
我側頭看了看段子辰：“還有問題嗎？”
段子辰啞口，搖了搖頭。
“好。”我再理他，而是看著楊瑩，“去跳吧。”
“姐姐，我已經好好說了，你……”
“嗯？”我有些莫名，“我剛剛說的是你好好說我可以讓你不要嫁給那個坡腳漢，似乎沒有說過，只要你好好說就不讓你跳湖了吧？”
“跳湖？”段子辰有些驚訝，他看著我，有點著急，“阿苑，這麽冷的天，跳湖會死人的，要不算了吧。”
我笑了笑：“可以啊。”
還沒等他高興，我接著說：“你去替她吧。”
“什麽？”
他似乎以為自己沒聽清，我貼心的又重覆了一邊：“你想幫她，當然可以了，你去替她就好了。”
段子辰的目光有些覆雜，他想了想，語氣中似乎有些難過：“阿苑，我本以為你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不一樣，現在看來是我想錯了，你也把人命視為草芥。”
“啪。”
他話音剛落，我伸手猛的扇了過去，在場沒人反應過來，只聽到一聲聲響，緊接著就看到段子辰臉上的紅印。
他的目光不可置信，我卻笑了笑：“段子辰，你以為你們兩個是誰？一個吃穿用度都依仗明府的表妹，還有一個前朝王爺的私生子，明府門口石墩嘴裏的一顆金珠都能買你們的命。”
我看著眼前的楊瑩：“你有什麽本事拒絕我的要求？”又側頭看了看段子辰：“你又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討伐我？”
段子辰雙手握拳站在原地，憑我對他的了解，知道他現在一定很不甘心。
可那又能如何呢？這麽多年以來他能躲避追殺，甚至活的像個王公貴族，靠的是我，是明家，而不是他假模假樣的爛好心。
我沒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楊瑩，她似乎終於承受不住壓力，抿了抿唇：“好，我跳。”
我看著她一步一步走向水池，姑姑陪在她身邊，似乎是在勸她不要做傻事，可姑姑卻不知道，她這個女兒聰明的很，從來不會做傻事。
段子辰楞在原地，我和他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撲通一聲，我張望著看了一眼，那水池不深，楊瑩跳下去的時候眼睛還漏在外面，死死的瞪著我的方向。
我那天在水裏呆了多久來著？記不清了。
我起身，挽著爹爹的手臂回屋，走出庭院的時候跟小蝶說：“最少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內她想出來直接按回去。”
“好。”
小蝶答應的很快，她一向是這樣很聽我的話，哪怕我現在給她把刀子，讓她把楊瑩捅死，她也會義無反顧的沖上去。
出了庭院之後，我回頭看了一眼，恰巧看到段子辰眼中濃濃的怨恨。
我輕笑出聲，跟一旁的爹爹說著：“從明天開始，把段子辰趕出去吧。”
爹爹似乎楞了一下，他可能還以為我跟段子辰直接只是尋常的吵架。
“你不是一直很喜歡那小子嗎？”
我沒否認，只是吐了下舌：“現在不喜歡了。”
爹爹搖了搖頭：“要我說那孩子確實太心急了，他把野心都寫在眼睛裏，對你來說不是個好歸宿。”
上輩子爹爹也跟我說過這樣的話，我當時是怎麽回應的來著？
我好像有些不高興，跟他說這是我自己的事，不要他管。
想到這兒我的心臟忍不住痛了一下，怕眼淚流出來，急忙低下頭：“爹爹說的對，我不喜歡他了，明天就讓他滾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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