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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小說-王劍合璧>

正是初秋時節,陽光在道路邊的槭樹葉上染出一片燦爛的金光。整條街都是金組的地盤,從研究所到醫院。作為標志性建築的禦柱塔就在最中間,一如既往地金碧輝煌。因為是午後的休息時間還有地點的特殊性,路上安安靜靜,只有樹木投下的陰影。似乎一切都和平時一樣,但一個人慢吞吞地從道路一端出現了。

周防頂著烈日走在路中間,覺得他接下了一個苦差事——要求和黃金之王見面,然後待足一個下午。天知道,他和一個老頭子哪兒有那麽多話可說而且,暫且不論實力問題,就已經註定了不能打——躲還來不及,哪個腦子壞掉的人明目張膽地送上門去給黃金之王添堵啊可想而知這一下午會有多無聊。

宗像真是會給他找事情做,而且這次就連安娜都站在那一邊。他居然還笑瞇瞇地說,如果自己不來的話就拜托草薙……可能會碰上綠王的事情,真的能讓屬下擋在他前面上嗎

“嘖,麻煩。”周防語氣嫌棄,但腳步依舊沒有停止。他略微揚頭,瞇起眼睛打量周圍高大整齊的建築。不得不說,金組的排場比起青組有過之而無不及。公務員什麽的簡直是世界上逆天的生物啊……他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的力量波動,於是繼續往前走。宗像和安娜估計在喝茶吃點心,他卻要在外面當靶子吸引註意力……嘖,這就是把任性提前透支的後果啊。

周防不知道,此時的宗像和安娜就在他腳下幾百米的地方。茶室裝修得精致典雅,壁燈柔和生輝,穿著和服的侍女禮貌恭敬,桌上的點心自然也是細膩美味。

“感謝您的招待。”宗像跪坐在一邊,茶放在面前。 “無論來第幾次,都覺得十分驚嘆啊。”安娜正坐在他一邊,手裏拈著一塊桃花形狀的糕點,但是眼睛卻緊緊地盯著天花板。那上面有幾幅懸浮的活動圖像,其中一個正是周防和禦柱塔的守衛交談的情形。

黑發女子點了點頭。 “這是應該的。對於合作夥伴,還是了解一些比較好,是不是”她擡了擡手,馬上就有人替他們重新斟茶,空氣中彌漫著清淡的香氣。

“我以為您已經夠了解了。”宗像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地說。在之前他還不知道為什麽察覺不到黑王力量波動的氣息,而在知道對方聖域的屬性就是隱藏的時候,他不覺得還有什麽能逃過對方的眼線。

黑組,無所不在的影子。

“青王這麽說的話,我就當做稱讚收下了。”北白川嘴角略微抿了抿,這對她來說就已經是一個笑容了。 “請吃點什麽吧,不用客氣。”然後她也擡眼看了看上方, “時間不夠,是不足以傳到本願寺的。”

聽她這麽說,宗像也掃了一眼。所以這才是周防必須在那裏待上一下午的客觀原因。他們需要保證這個消息的傳遞時間,足夠讓綠王知道並且趕過來一查究竟。他們就是要打草驚蛇,不然就連對手是什麽樣子都不知道。

“還是多虧了您的消息。”宗像說。他負責拉攏赤組,而北白川負責提供綠組的監視結果,有關金組的部分則是他們一前一後和國常路大覺談的。 “您能選擇我們這邊,我對此表示衷心感謝。”

“一般來說,我們秉持公平交易。”北白川輕微地皺了一下眉毛。 “合作當然要挑選一個可靠的對象。而我知道您是個聰明人,”她這麽說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又恢覆了原來的樣子, “所以請您註意赤王,他的威斯曼偏差值影響到我的選擇。”

“還真是直接呢。”宗像無奈地笑了笑。他知道黑王的言下之意,她有著最龐大,最事無巨細的情報系統,之前有人從不同渠道向她買了不少消息。日積月累之下,黑王發現這些消息已經可以集中指向一個人和他所可能想做的事情,而這件事雖然目標不是她,但對她和整個黑組都沒有好處。

這也就是她斟酌再三,決定從一個中立派改站到其中一方的原因。黑組的能力也就是和平狀態下的自保,而金組本身基本是靠人心和威懾力,青組和赤組才是實打實的實戰派。考慮到綠王的能力,她當然會覺得兩個王才是保險的。這種選擇無可厚非,換做是他也會這麽考慮。

“當然,在多次見過您本人之後,我又覺得,大概這也不是非常值得註意的事情了。”北白川繼續說,語氣裏不帶任何感情。 “如果沒有我們,您帶領青組大概也是能解決這件事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您過獎了。”宗像微微一笑。真是,完全被看穿了呢。不過話說回來,他還是很欣賞這樣的情形頭腦。因為就和北白川說的一樣,合作的時候當然會挑選一個靠得住的對象。 “那麽,提前祝我們合作愉快。”他微微點頭致意。

兩人在空中交換了一個眼神。 “合作愉快。”

而在他們交談的功夫,天花板上的畫面已經從周防走進禦柱塔演變到了乘坐電梯往上。 “再往上就看不到了,”北白川看著依舊目不轉睛的安娜,聲音變得柔和了一些, “我的人不能進入黃金之王的聖域範圍。”

她話音剛落,那塊畫面就立即消失了,變成了另外一條街道的情景。安娜略微扁了扁嘴,把視線收回來,這才開始吃東西。 “我還可以再來嗎”她吃完一塊餡餅之後問,眼睛撲閃撲閃。這裏好像可以看到很多東西的樣子……

“只要赤王同意,這是我的榮幸。”北白川回答。當安娜在七釜戶的時候她就知道了她的能力,是某種狀態下的看透;這也就意味著,對同一種情景,有時候她會比其他人發現更多的東西。而知道的事情越多,他們成功的幾率就越大。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這樣想著的北白川又看了宗像一眼,然後就有侍女源源不斷地開始往桌上擺放各類茶點。畢竟,下午的時間還早著呢,不是嗎

相對於此,周防覺得簡直就是度秒如年。國常路大覺倒是沒有給他什麽排頭吃,他很容易就見到了人。但是接下來一句話沒有,兩個人都沈默地站在落地窗邊……看風景。這簡直就是酷刑,周防好不容易等到天邊的日頭擦山,果斷就準備告辭。天知道他一下午忍了多少個呵欠了!但就在他走到門邊的時候,一個蒼老但是依舊中氣十足的聲音響了起來。

“赤王。”

周防站住了,手依舊扶在門上,也沒有轉身。他是不知道說什麽,而黃金之王這是終於想到該對他說的話嗎

國常路大覺抱著兩只手臂,夕陽將他的影子長長地拖在地上。 “老夫已經見過十個赤王了。”

“您這是好心的提醒嗎”周防哼了一聲,但是依舊用上了敬語。他當然知道這個,而就在這十個更替的情形中,黃金之王卻依舊是開始的那一個。

“如果你覺得是的話,那就是了。”國常路大覺的聲音依舊很平靜。 “老夫很高興,大概在有生之年,能看到赤王的力量終於得以控制。”他略微側了側頭, “在你和青王的努力之下。”

周防頓了頓。這是因為上次宗像來過的原因嗎在揍了他一拳之後,仍舊為尋求解決這個問題而奔波這種感覺讓他一瞬間不知道該作何對答,只能輕哼一聲,推門離開了。

國常路大覺重新把目光收了回來,轉頭看向被晚霞染紅的天空。他曾經一度以為他已經遠離了年輕人的世界,不過現在看起來,是他自己先絕望了也說不定呢……既然事情總能找到方法解決,那麽,威斯曼,你什麽時候才願意從天上下來呢

兩分鐘後,周防走出了禦柱塔,這才松了一口氣。雖然知道黃金之王的能力並不是直接能用在實戰上的,但毫無疑問,那種壓迫感依然存在。但還沒等他精神完全松弛,就察覺到有一股陌生的氣息正在遠離。他一瞬間動了,想跟上——毫無疑問,這就是他們所要等到的人!只是對方之前潛伏在比較遠的地方,又是先動的,不過幾百米的功夫,那股氣息就已經完全消失了。

“嘖。”跑得真快。周防在心裏嘟囔了一聲,轉身走回。宗像和黑王一直在全程監視外面的情況,應該比他看到的要多。

事實也的確是如此。等到他們一行三人到達鎮目町的時候,周防已經差不多明白,他們這次成功地引起了綠王的興趣。對方大老遠地從京都本山趕過來,甚至被拍到了一片深綠色的袈裟衣角。

“……袈裟嗎”周防又問了一下。因為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上次銀行搶劫案,他似乎在路上碰到一個和尚。現在想想,那和尚穿的衣服顏色也是綠色的

“的確是。”宗像側頭。 “想到什麽了嗎”

“沒事。”周防決定不告訴他。反正現在依舊是綠組在暗他們在明,等能確定的時候再說也不遲。再說了,宗像的事情已經夠多了。

HOMRA酒吧的招牌已經很近了。一群人在門口吵吵囔囔,然後草薙出現了,開始教育那一幫子。一直拉著周防衣角的安娜松開手跑了過去,似乎想去看看發生了什麽。

宗像看了周防一眼,站住了腳。 “今天辛苦了。不過這應該就夠了,看看他有什麽反應,我們再做新的決定。”如果綠王認為青組,赤組,金組已經聯合,他肯定會著急的。一個步步謀劃,心機深沈的陰謀家,會對此采取什麽措施呢是會開始急躁,還是需要更大的刺激

周防哼了一聲作為回答。看宗像的樣子,雖然說著這樣的話,但是思想已經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啊。然後他又想到禦柱塔裏黃金之王對他說的話,嘴唇抿了抿。

一起……努力……麽

“餵,宗像。”

“嗯”宗像已經轉身走開了兩步,聞言回頭。 “還有什麽問題嗎”

“當然有。”周防站在原地,手插在衣服口袋裏,頭微微低著。紅色的發絲垂落下來,擋住了他的表情。 “如果說辛苦了的話,是不是可以要求心思都專註在這上面呢”他飛身欺近,後一句話消失在輕柔貼合的唇間。 “……比如說這個”

一瞬間似乎時空靜止。吠舞羅眾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註意到的,反正他們看到之後,周圍的聲音就跟自動蒸發了似的,臉上都掛上了震驚的表情。

尊哥,你真的不怕再被揍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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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 face=宋體size=3 color=#000000>第三十五章明目張膽

周防回去的時候, HOMRA酒吧裏燈火通明。午夜過後沒多久,正常情況酒吧早打烊了。現在也不是正式營業狀態,只是異乎尋常地聚集了一大堆人。很多人都衣衫不整頭發散亂(任誰在睡夢中被噩耗叫醒看起來都不會太好),但看起來沒人在意這個問題。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空氣沈默得幾乎窒息。

草薙正抽著煙,臉上沒有表情。他是知情人,只不過要在接下來的十幾天裏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然後同仇敵愾。聽到門的聲響,他擡頭看了看。 “尊,你回來了。”從表情上來看,和青王一起去找白銀之王的過程還算順利

察覺到他的疑惑,周防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接著他看向其他人的臉,無一例外地都是震驚和憤怒,一種欲將兇手除之而後快的表情。他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也說出了和以前一樣的話: “大家各自行動,註意自身安全。”然後又對草薙補了一句: “有什麽情況都告訴我。”

草薙點了點頭。這種情況不大好安排,他幾乎可以想到局面失控的景象。而且當最後揭露真相時,酒吧說不定會被激動的人群掀了。但即使是這樣,也比十束真的被殺好。因為這樣,吠舞羅要面臨的就不是失去一個幹部的情況,很可能是一個王,他們的首領……他推了推眼鏡,與此同時不易察覺地按了一下鼻梁附近。打起精神來,解決了這個大麻煩才能安生啊。

作為吠舞羅三個知情者中的最後一個,安娜也很鎮定。當然了,因為她平時也總是很少表情,並沒有人覺得她有哪裏不對。而知道十束現在很安全,她的註意力無疑都在宗像和周防見過白銀之王的結果上面。這麽想著的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過去拉住周防的衣角。

這意圖很明顯。周防看了她一眼,帶她轉身往樓上走。他對小女孩一向沒轍,尤其上次臨死之前的道歉,他還記在心裏。只不過,這次動手的大概不會是他。

在接下來的幾天內,吠舞羅眾人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索。這是一個很大的工作量,因為要從鎮目町向外排查出去。實際上,無色之王在動手之後就已經離開了鎮目町,現在他那個軀體(裏頭已經是白銀之王了)則遠在海灣對岸的學院島,可想而知他們大海撈針的效率。不過相對的,以鎮目町為中心的向外,一個個黑幫事務所都難逃被燒的命運(因為十束被槍殺,正常情況都會聯想到平時就和吠舞羅不大對付的黑幫團夥)。

一旦吠舞羅有所動作,就意味著SCEPTER4也不可能閑著。因為赤組成員盤問消息可不像青組那樣是采取巡邏和暗線進行的,而是明目張膽地攔住路人盤問。他們脾氣又比較火爆,對使用能力的控制沒有青組那麽嚴格,免不了出現一些騷亂事件。這樣看起來,完全是一種雞飛狗跳的情形。

這就是某些人想要看到的結果吧,兩組成員都在疲於奔命。宗像對著屬下交上來的報告,臉色嚴峻。不過在這同時,他也不得不承認他安心了許多。所有事情都在軌道上,他只要等著聯手和人上一場大戲。另外的好消息大概是,伏見找到了被無色之王搶走的軍火,解決了鎮目町的黑幫火拼事件,好歹平息了點風波。

“這次也沒有出事嗎”在伏見回來匯報的時候,宗像開頭就問了這麽一句。

伏見露出了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 “說了多少次了,宗像室長,麻煩您用個好點的打招呼方式。”

“正因為你說的不是萬事屋,我才把你調到拔刀隊啊。”宗像完全不以為意。他上下打量了伏見幾眼, “碰上吠舞羅那邊的人了”

伏見輕微地皺了一下眉。他已經習慣宗像用肯定的語氣說疑問句了,只是這次碰上的人不是八田讓他很失望而已。 “沒事,都已經解決了。”

“那就好。”宗像點了點頭,決定適當地提醒他。畢竟伏見是SCEPTER4的得力幹將,怎麽也不應該造成額外的傷亡。 “有時候,人的舉動並不是出自本意。”然後他又想到什麽,笑了笑: “我忘記了,你只有在面對特定的某個人時才會頭腦發熱。那應該就沒問題了。”

“室長……”伏見本想問中間那句沒頭沒尾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聽到後面時徹底噎住了。原來之前他以為是錯覺的東西不是錯覺嗎

還沒等他想出比較好的措辭,宗像已經接了下去。 “今天又辛苦你了,伏見君,早點休息吧。”

這就是委婉的逐客令了,也就是不想說嗎伏見點了點頭,轉頭走向門口,心裏還在迷惑。室長這句話能印上的事情太多了,比如說他對待八田時的挑釁態度就算一件。但是以現在的情形來推斷,後面已經提到了某個人,前面就肯定不是八田。今天的事情也就是和吠舞羅起了沖突,以後也不可避免。再想到他們SCEPTER4之前遇到的那些目的性極強的案件……

伏見的腳步停了停。難道是說,有人會借吠舞羅之手制造混亂果然,事情總是會變得更覆雜。

當天晚上, SCEPTER4的道場。今天只有宗像一個人在,面前對著滿滿一地板的拼圖。他的青空快要完成了,拼好的部分都一版一版地放在它們該在的位置,就差他周圍的那個角落。他沒有開燈,銀白的月光從門邊傾瀉下來,讓所有東西邊緣都泛出了柔和的光。

突然有腳步聲從遠處傳來。不輕不重,很有規律。只是青組裏頭都是現代化設施,這聲音卻像是從某個深山老林裏傳出來的——木屐落在石面上,似乎還有悠遠的回音。

宗像沒有擡頭,繼續拿著他的碎片往地上落。 “綠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只不過在他這麽說的時候,另一只手已經在袍袖下握緊了竹刀。雖然說這東西並不能當做一種決勝因素,但是它代表了一種態度——武器時刻隨身的警惕。

來人似乎從空中落了地。他從門口邁進,長長的影子拖在地板的拼圖上,也擋住了照到宗像手邊的光。 “不愧是青王宗像禮司,早已察覺了嗎”他的聲音清朗,和第一次那樣帶著點鐘磬聲。

宗像坐直身體,現在他可以看到之前一直藏頭露尾的人了。來人穿著木屐和白布足袋,身後懸空的綠色結晶像是青石,所以剛才那種聲音就可以解釋了;身上則是一件深綠色的袈裟,領邊袖口是白色的,配著暗雲紋的褡褳;一手拿著個銅綠缽盂,另一手拿著一柄銅質錫杖,比他人還高一點;頭上戴著圓鬥笠,因為微微壓低又加上背光,臉部輪廓和表情都隱藏在陰影裏。

在之前發現袈裟衣角的時候,宗像已經命人收集了各色相關資料。所以他現在瞇著眼睛打量著那把錫杖,覺得對方的野心完全體現在這裏了——錫杖頂上分四股纏繞,每股上面掛著三個銅環;股裏也不是常見的蓮花寶座,而是一座七層寶塔。四股十二環是錫杖的最高等級,而寶塔的層數……真是不得不令人想到別的方面,比如說七位王權者。

看他不說話,綠王微微動了一下。銅環和銅股碰撞,發出金屬特有的聲響,在室內微微有餘聲。 “我以為你該更高興一點兒的。你不是一直想要看到我嗎”他微微擡起臉,眼睛在陰影裏閃著光。 “綠之王權者,本願寺最康。”他偏了偏頭,露出一個帶著點無辜的笑容: “當然,我更願意你叫我最康和尚。”

宗像不易察覺地皺了下眉毛。他的確想要看到這個人,但是他所想的定義是幕後主使者,而不是這種聽起來哪裏感覺不對的形容。 “也就是說,現在我可以不用‘那個躲躲藏藏的家夥’來形容你了,是不是”他依舊沒有動,心裏在快速思考對方現身的目的。對方知道他們的計劃嗎還是說對方決定助無色之王一臂之力

面對這種暗含蔑視的話語,最康和尚並沒有露出暴怒的表情。 “我可是聽說,青王一向是個有禮貌到刻板的人呢。”他用一種頗為玩味的語氣開了口, “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用不客氣形容完全不過分啊。”

實話說,這在宗像的意料之中。如果對方那麽容易被激怒,那也就不是能在暗中推動幾年長期的陰謀的主使者了。至於倒打一耙,那是對方的拿手好戲——在說他不客氣的時候,綠王有沒有想到正是因為那種行動才導致了這種結果又或者說,對方就是想要看到這點但無論是哪個,他都不可能讓居心叵測的家夥得逞的。 “真抱歉,讓你失望了。”宗像冷冷地說。

“不,事實上完全相反。”最康和尚飛快地反駁道,看起來他早料到了宗像不會合作。 “對於有興趣的東西,我一向很有耐心。就比如說下棋,不說旗鼓相當,總也要有些趣味吧一邊倒的話,那可就太無聊了。”

宗像心一沈,然後是隱含的憤怒。對方這種說法就像是洞悉了所有,但是這不可能。只是這言外之意真心讓人火大——難道他是對方嘴裏所謂的“有興趣的東西”還有,什麽叫“不說旗鼓相當” “太無聊”眼裏真是誰也看不起啊。但是他馬上意識到,如果他真的表現出來,那才是落了下風,因為對方就等著他露出破綻呢。 “我被選中了那可真是榮幸。”他一字一句地回道,嘴角勾起來一個嘲諷的弧度。

最康和尚盯著他的表情,突然間哈哈大笑。 “沒錯,就是這樣。我所期待的對手,這時候就該露出這樣的表情!”他這麽說的時候不再壓低音調,那種仿佛鐘聲的聲音一瞬間就以他為圓心傳播開去。

宗像握緊了刀柄。這大概也是一種攻擊方式,比如說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再伺機出手。就在對方仰頭的那一瞬間,他已經動用了能力包圍身體,所以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就在他考慮是不是可以動手的時候,有個人影破墻而入,攻向還在大笑的人。一把黑色的大太刀砍了過去,生生地把人斬成兩段。

但是沒有鮮血濺出,連飄落的衣角也沒有。善條盯著自己的刀,沒有阻力,它剛才貌似只碰到了空氣。有影子的空氣

“不錯的屬下,宗像。”最康和尚被砍成了兩段,但是他完全沒有反應,只繼續把自己的話說下去。 “不過這樣我就要提前告辭了,真是不好意思,又要對你說下次再見了。順帶一提,我會一直關註你的。”

聲音的末尾消散在一團綠色的霧氣裏。然後它們飄散開來,消失了。

【第三十五章明目張膽完,以上共3683字,橫線以下防盜章共366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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