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群策群力

兩個月之後。

天上已經開始飄起了點點雪花，但是SCEPTER4的大操場上還是一貫的情形——許多縱列一一排開，整整齊齊;大家手裏都握著木刀，隨著淡島的口令訓練劍術;呼喝聲響起，遠近可聞。

而在室內的柔道場裏，也彌漫著緊張的練習氣氛。教練是善條，橫貫臉上的刀疤給他增添了不少不怒自威的氣勢。甚至不用什麽動作，只要他往那裏一坐，大家就馬上自動自發地努力了。

等到中場休息的時候，楠原剛幾乎是立刻癱軟在地。他是新人，但同批次練習的人裏面也不乏有已經進入特務隊的隊員，技巧水平差距不小，這讓他覺得壓力有點大。他大口喘氣，想要爭取在下一次的對戰練習中給對方一個有效分。

“哎，新人，感覺怎麽樣”兩只光著的腳出現在他的視野裏，同時一只手按在了他肩膀上。

楠原擡頭去看，是日高曉，特務隊成員，也是他這次練習分到的對手。 “……誒，前輩”

“不用太緊張，我看你剛才的反應就很快嘛!”日高大大咧咧地說，臉上掛著笑容，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楠原身邊。 “看見沒有，”他壓低聲音說， “善條先生看了我們這邊好幾次呢……他肯定很欣賞你!要知道平時他都不甩我一個好看臉色的!”

“……誒”楠原覺得對方肯定是在安慰他。不過怎麽說也算是前輩好心的鼓勵，他更覺得他需要努力了。

“我知道啦，這樣的練習的確不怎麽公平。”日高把他的表情自動理解成了心有不平，又開始開解道: “聽室長的意思，明確知道水平差距在哪裏，才會知道要怎麽進步。”他雙眼望向屋頂，開始努力回憶: “‘聽起來確實很殘酷是不是但是如果不這麽做的話，付出的代價就會是自己的生命。’室長就是這麽說的啊。”

楠原似懂非懂地點頭。是說平時不好好練習的話，出警時遭遇到本可以避免的意外時就不能對付他又想到半年前，他看到那個男人頭頂的巨劍出現時的樣子，不由得大力點點頭。 “我知道了，日高前輩。”

“哎，叫我日高就好了啊!”日高曉撓了撓頭發， “本來年紀也沒差多少嘛。”他的手搭在楠原肩膀上，看到楠原點頭，就馬上又高興地說了下去: “你進來的時間不錯，現在是我進入SCEPTER4以來最清閑的時候，要不然特務隊怎麽可能天天和其他人一起訓練呢”

“這是為什麽”楠原好奇地問。所有青組成員都知道，特務隊是宗像室長直屬，平時的超能力者事件都由他們處理，是精英中的精英，的確不像是能天天呆在訓練場裏不出去的角色。

“誰知道呢”日高攤了攤手。 “好像最近分散的超能力者和吠舞羅的家夥們都開始冬眠了，反正我進SCEPTER4以來就沒有這麽清閑的日子過。”他露出一點兒疑惑的表情，隨之又高興起來: “不管怎麽樣，這都是件好事，是不是”

雖然覺得自己依舊有哪裏不明白，楠原還是點了點頭。他剛進SCEPTER4，有些事情總能慢慢弄清楚。現在，就和日高說的一樣，他需要的是各種能力訓練。而就在他這麽想的時候，哨聲響起，中場休息結束了。

這頭青組開始了新一輪的練習，那頭吠舞羅成員可就沒這麽有幹勁了。周防剛一出門，原本稀稀拉拉坐著的人立刻就圍攏到了一起。

“尊哥又出去了!是不是找青王啊”千歲八卦兮兮地問。這實在不能怪他，據說上次周防當眾親吻宗像，他可是一眼也沒看見啊!早知道會有這種事發生，他就肯定不在外面亂晃了!

“我想……八-九不離十吧……”鐮本看了皺著眉的八田一眼，這才小聲地回答。相比於千歲，他倒寧願希望他沒有看見——天知道為什麽那時候八田正好掐著他胳膊啊等眾人震驚完以後那裏就青了好大一塊啊!

果不其然，八田砰地一聲拍在了吧臺上。 “不行，我要去看看!”說完他就想往外跑，但是被十束拉住了。不過大家都知道，就算十束沒有拉住他，他最後也會灰溜溜地回來，因為“實在無法做出跟蹤尊哥這樣的事情”。

“輕點兒!”草薙皺著眉說。怎麽每次都喜歡拿他的吧臺出氣啊 “尊想去哪裏那是他的事情，你們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去。”

“可是，草薙哥，我們現在什麽都不敢做啊……”藤島的表情看起來也很擔心。 “萬一再撿到有超能力的動物怎麽辦”他沒說出來的話是，如果勞煩青組特務隊出動，雙方照面，難道他們要再見識一遍尊哥當眾……那個什麽嗎

他邊上的阪東支著下巴，語氣哀怨。 “更不敢做是的我們吧現在出門都要繞著走了，就怕碰上哪個仇家讓我們動用能力。”一動用能力就是超能力者事件，這糾紛馬上又歸青組管了。

“打完了趕緊跑不會嗎”草薙恨鐵不成鋼地說。他了解赤組的成員，一般情況下他們不會主動惹事。但是通常，他們都有把小事鬧成大事的潛質，比如說對方詆毀了幾句，他們就大打出手，所以經常惹來青組的巡邏隊。 “不過要我說，你們還是少給尊找事情比較好。”他最後總結道。按照尊最近出門的頻率，怎麽看都覺得好像不大順利……的樣子

眾人一起點頭，一臉心有戚戚焉的表情。他們倒是沒想到草薙所想的，但是前一次的情況他們都看見了——尊哥親了青王一下，持續了大概不到半秒，對方就立即有反應了:一記飛腿橫掃，風聲淩厲——想想就發毛好嗎這也就是同為王的尊哥才能堪堪躲過吧但是不管青王的反應是什麽，尊哥的動作已經把他的意圖表現得很清楚了——

他們能給他們的王拖後腿嗎能嗎

所以和以前一樣隨意的行動只存在於他們心中而已。雖然知道王和王之間的羈絆什麽的，但是真的實踐起來，還真是讓人頭痛啊……

“別想太多了，總能解決的，不是嗎”十束笑瞇瞇地開了口。他大概是唯三最鎮定的人之一，其他兩個是草薙和安娜。 “去吧，八田醬，帶著其他人去一趟游樂園，你們就會開心一點兒了，嗯”

“……這是什麽主意啊”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異口同聲地道。雖然十束沒什麽戰鬥力，但是大家都對他的笑容沒有抵抗力，以八田為最。最終也的確如此，八田只僵持了兩秒，就轉頭出了門，連滑板都沒拿。

看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十束的笑容收了收。 “沒問題吧，王”他轉向草薙詢問道。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他在說哪個方面，草薙顯然會知道。 “目前的情況看起來不錯。”他稍微推了推他的茶色眼鏡， “似乎在尊的註意力都轉移到別的方面時，他就沒那麽多心思想著如何揮霍他的力量了。”

“換了另外一個出口嗎”十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問題關鍵還是在青王身上啊。”他很快又露出了笑容，顯得有點兒促狹: “突然覺得王越晚成功就越好了。”

草薙一瞬間無語，但是看到對方一臉無辜的神色，最後只得嘆了一口氣。 “我說，還是找個時間去拜托青王吧。畢竟，”他的聲音微微低了下去，顯得嚴肅起來， “我們之中沒有人願意做那件事，而青王大概能阻止那件事發生。而且，真要說的話，還是青王可靠。”

十束也沈默了。那件事，當然是指在周防力量暴走的時候，在他的王劍墜落之前，殺掉他。實話說，如果這件事的人選非得在他們吠舞羅中選，大概只有草薙能夠勝任。他知道草薙真的考慮過這件事的可行性，而草薙也知道他會想到這點。最後他什麽也沒說，只點點頭。

“就是你啊，非得王啊王啊地叫，現在真成了王，麻煩就一堆堆的。”氣氛太沈悶，草薙故意用輕松的語氣抱怨了一下。

十束眨了眨眼睛。 “可是王就是王啊。”他說著，回頭望向坐在另一邊的小女孩，仿佛指望對方說點什麽支持他似的。也許最清楚形勢的不是他們，而是能看透人心的安娜吧

安娜一時間沒有說話。她盯著在桌面地圖上轉動的紅色玻璃珠，它們慢慢匯聚到了一個點上，那點正是SCEPTER4的所在地。 “尊到了。”她低聲說。

酒吧裏就只有三個人，草薙和十束都聽得一清二楚。兩人瞬間交換了一個眼神，覺得有些事情的確該提上日程表了。比如說讓吠舞羅其他人在和青組成員打交道的時候都謹慎點，又比如說確定和青王進行交涉的時間。不過話說回來，他們是不是還需要派人幫尊哥把青王的喜好什麽的都打聽了

而此時的周防正走在青組的操場上。已經接近晚飯時分了，拔刀隊訓練暫告一個段落。而他要繞過門口站崗的青組成員相當簡單，只是他沒有這麽做而已。所以現在的情況是，他在前面走，兩個門衛正氣喘籲籲地追: “餵，赤王，我們室長還沒說見你呢!”

周防莫名地覺得“我們室長”這個詞十分讓人不爽。要知道，最近宗像出現在公共場合的概率直線下降，不都是因為這個原因他這麽想著，腳下加快了速度，立時又遠遠地甩開追兵一截。他不需要知道宗像的勤務室在哪裏，因為王之間的力量聯系就是最好的指南針。突然，他停了下來，臉轉向了操場旁建築的一扇落地窗。

正追得筋疲力盡的兩人大喜。而就在他們想一口氣追上去的時候，一個清朗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們回去吧。赤王我來招待。”

宗像正站在窗邊，一手按著窗欞，臉上笑意微微。他的目光正對著周防，但這並不影響到他看到兩個屬下。

“……啊是!室長!”兩人馬上站直行了個禮，轉身之後才松了口氣。還好室長沒追究他們是怎麽把赤王放進來的……但是沒等他們走開幾步，就聽到宗像的聲音又說了一句: “這個時間，是想來一碗蕎麥面嗎，周防”

……哈難道赤王就是為了和室長吃一碗面條才直闖公務員機構的嗎

兩人差點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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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哥你要加油啊，看吠舞羅好像沒人相信你能輕松追到室長的樣子誒【被火燒死

感謝妖皇邊境，最喜歡尾隨了親的地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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