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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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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臨近下班, 陳寂來到唐葵的工位上,敲了敲她的桌子,說道:“今晚James有個聚會, 一起去?”

“我?”唐葵從電腦屏幕前擡起了頭, 食指指了指自己, “我去湊什麽熱鬧啊?”

陳寂早有準備,將她和James的聊天記錄擺在唐葵的面前, 指尖在上面彈了彈。

“你看, 人家都說了, 邀請今天剛認識的新朋友一同前往。”

見唐葵有些猶豫,陳寂繼續勸道:“私人聚會而已, 又不是商業酒局,很輕松的。”

想到James和顧羽弘的關系, 唐葵掐滅了心裏那點剛燃起來的小火苗,搖了搖頭:“他這次回來不是跟Mola談合作的嗎?Mola的人會去, 我不想去。”

下班時間到了,過道裏人來人往, 陳寂彎下腰,壓低聲音對她說:“你馬上就要接手Mola的項目了, 和他們不就是低頭不見擡頭見的關系嗎?趁著今天去認認人,以後也方便開展工作。”

還沒等唐葵反應過來,陳寂將她手中的文件夾一關,催促道“走,別工作了, 姐帶你去耍。”

陳寂的話不無道理, 現在去認識人總比到了Mola在一堆陌生人之間做自我介紹來的強。

唐葵把胸牌一摘,說道:“走吧。”

到了車上, 陳寂托起唐葵的下巴,打量了一番。

唐葵拍了拍她的手,問道:“怎麽了?”

陳寂從儲物盒裏拿出一個小的化妝包,挑挑揀揀一番之後找出一管口紅。

“你看看你,最近加班加得臉色都變蒼白了。”陳寂一邊旋開口紅,一邊抱怨。

“到場的都是人精,你要參加betazaro2.0的消息肯定已經傳遍了,咱們氣場得出來。”

這事兒對唐葵自己來講其實挺無所謂的,她說道:“就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陳寂瞇了瞇眼,看來處在輿論中心的人全然不知情。

她將唐葵唇上的顏色抹開,問道:“想不想知道那些人是怎麽議論的?”

唐葵不置可否。

“之前顧羽弘在沛達的酒會上對你不是態度不好嗎?這次的項目Mola又點名要你,大家編得那些故事堪比小說還精彩。”

陳寂挑眉,繼續說道:“你沒看餘未然最近都不敢惹你嗎?爽死我了。”

中午和顧羽弘交鋒的場景還歷歷在目,現在聽了陳寂這番話,唐葵覺得有點好笑:“有時間想這些事情,看來大家的工作還是太少了。”

“不管怎麽樣,那些人都是看人下菜碟的,我們今晚就是要去大殺四方,這次機會就挺好的,我帶你去多認認人,省得以後我不在場,你又一個人躲到角落裏。”

有些話說的人輕松,但聽的人卻很難受。

唐葵握住了陳寂的手腕,說道:“我一直覺得我們是背靠背並肩作戰,你走了之後我感覺自己孤立無援。”

明明這些年在國外都是有事一個人扛,但是在這一刻唐葵突然變得很感性。

陳寂的動作一頓,而後抽出一張紙擦了擦唐葵嘴角的口紅,笑道:“你是一人可抵千軍萬馬的唐葵啊,從大學認識你那會兒,我就覺得你有一個人幹翻全世界的那種魄力。”

唐葵從陳寂手裏拿過口紅,放下遮陽板化妝鏡,對著鏡子補了點妝,開玩笑道:“千軍萬馬是嗎?這就是你大學的時候讓我幫你寫作業的理由嗎?”

“餵。”陳寂喊道,“就這麽點小事值得你記到現在嗎?”

“行行行。”唐葵把口紅放了回去,“那你就好好休息,我帶著你的那一份一起所向披靡行了吧?”

陳寂沈默了一瞬,說道:“小葵,如果你問我,我會願意說的。”

唐葵捏了捏她的手,笑了笑:“你想要找人傾訴的時候自然會說。”

陳寂吸了吸鼻子,沖唐葵點了點頭。

幾天幾乎是在電腦前坐了一天,唐葵的肩膀又酸又疼,她伸了個懶腰,說道:“走吧,我們先去給James挑個禮物。”

陳寂瞅了她一眼,隨口說道:“你這手鏈挺好看的,什麽牌子的啊?看你戴了好幾天了,但我平時好像很少看你在上班的時間到戴飾品。”

唐葵收了收手,把手鏈縮回袖子裏,回她的話:“不是什麽牌子,只是一個小禮物。”

“哇,誰送的?”陳寂打趣道,“你該不會是紅鸞星動了吧?”

“秘密。”

其實這條手鏈是前幾天莫莫送她的禮物,是孩子用自己小豬存錢罐裏的錢買的,唐葵很珍視,這兩天一直戴著。

車子啟動,唐葵給何姐發了一條消息。

【何姐,我今晚會回來很晚,你讓莫莫先睡覺,明天中午我帶她出去吃飯。】

為了方便大家下班後趕來,James選的地點就在中心商圈,她們到會所的時候,Mola的人還沒有來。

James是真正的社牛,雖然他在國內的時間不算長,但這次私人聚會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到場了。

陳寂帶著唐葵去和東道主打招呼,果真不出陳寂所料,唐葵到場之後,包廂裏明顯安靜了一瞬,而後響起了細碎的討論聲。

James還和中午一樣熱情,他站在人群的中心,給了唐葵一個擁抱,說道:“歡迎你,唐葵,祝你今晚玩得開心。”

唐葵把她和陳寂一起準備好的紅酒送給他,笑道:“謝謝你的邀請,James。”

包廂裏有很多陌生面孔,陳寂帶著她一一打招呼,一副要把她完全塞進自己社交網絡的架勢。

“天吶,你看。”

聽見陳寂倒吸了一口氣,唐葵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吧臺旁邊站著一對年輕的男女,正在和James說這話。

唐葵不認識人,問道:“他們是誰啊?”

“鐘雯萱和鐘浩軒,致遠的姐弟。”陳寂搖了搖酒杯,“看來James還不知道現在致遠和Mola勢同水火,完了呀,打起來這麽辦?”

話裏一點擔憂的語氣都沒有,也完全一副看熱鬧的神色。

Mola打算收購致遠,這在圈子裏已經不屬於小道消息了,只是雙方還在拉鋸中,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想要速戰速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唐葵打量了他們一番,女人長相出眾,細腰不盈一握。男人的頭發有些長,遮住了眉眼,全身上下有一種陰郁的氣質。

“這倆姐弟看上去也和我們差不多大吧,能把致遠做成這樣也挺不錯的。”

“你以為誰都和顧羽弘一樣啊?”陳寂笑了笑,“致遠是他們爺爺當年創辦的,也算是家族企業了,想拿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還未等唐葵接話,陳寂的語調突然興奮起來:“但顧羽弘哪次下手不是快狠準呢?所以說這次收購會很有意思啊。”

唐葵對這件事情多少也有些了解,強行收購也許並不難,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沒有必要,要使得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她們的視線,鐘浩軒扭頭看了她們一眼,他的眼尾狹長,看人的時候帶著點陰沈,讓唐葵想到了吐著信子的毒舌,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兒。

接收到對方有些意味深長的眼神,唐葵問陳寂:“他認識你啊?”

陳寂心裏也被盯得有些發毛,搖頭道:“不認識,公司之前主要是姐姐在打理,他們父親病退之後,今年年初弟弟才從國外回來,我也一直沒和鐘浩軒說上話呢,感覺不好相處。”

唐葵仔細想了想,她印象裏確實也沒有這號人物,難道對方是因為聽說了她要參與Mola的項目?

還沒來得及細想,陳寂就撞了撞她的手臂,說道:“快看,Mola的人來了,好戲開鑼。”

唐葵下意識看向吧臺那邊,鐘家姐弟的神情明顯緊繃了些,鐘雯萱湊到弟弟的耳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Mola的人來了不少,除了顧羽弘和陳誠,唐葵還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是在S市出差的時候,在電梯口遇到的,和餘未然站在一起的女人。

唐葵皺了皺眉,原來她是Mola的人嗎?看她和兩位總裁站在一起,職位應該不低。

James走過去跟他們打招呼,帶著一圈人圍了上去。

顧羽弘從侍者手上拿了酒杯,和東道主碰了一下杯,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唐葵站在原地沒有動,但沒過多久,陳誠就拋下應酬的同伴,目標性很明確地朝她的方向走來。

“小葵,好久不見。”陳誠從桌上捏了一塊甜品放在嘴裏,“你慣會躲清閑。”

這會兒唐葵在陳誠面前已經比剛回國的時候自在很多,她說道:“你們來之前我和陳寂已經喝了一輪了。”

“這不叫躲清閑。”陳寂搭上唐葵的肩膀,“這叫不愛陪圈子裏那些笑面虎演戲。”

陳誠對她豎起大拇指,說道:“狠起來連自己都罵。”

見這兩人又要拌嘴了,唐葵趕緊站到他們的中間,把剛剛燃起來的戰火澆滅,

陳寂刮了他一眼,陳誠沖她翻了一個白眼,說道:“betazero2.0我是主要負責人,我要抱緊小葵大腿,以後還指著小葵給我們團隊批預算呢?”

唐葵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一道女聲就插了進來:“陳總,如果我沒搞錯的話,批預算您還是要找集團的財務。”

陳誠熟練地懟了回去:“我只是開玩笑,餘文瑞,你和你老板待久了都要被同化了,一樣的無趣。”

餘文瑞的道歉聽起來同樣熟練:“抱歉,陳總。”

短發女人往前兩步,走到唐葵的身前,伸出了手:“唐審計,您好,我是餘文瑞,Mola的董秘。”

唐葵連忙朝她伸出手來,說道:“您好,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餘文瑞端起酒杯,對唐葵說:“未然是我的妹妹,她被家裏慣壞了脾氣不好,如果她有什麽冒犯到你的地方,還希望你多多包容。”

其實餘未然在背後對她的編排唐葵都知道,但她也確實沒有放在心上。

兩個高腳杯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唐葵笑了笑:“沒關系,畢竟還是孩子。”

他們應酬多,陳誠和餘文瑞不一會兒就去跟顧羽弘匯合了。

餘文瑞走後,憋了很久的陳寂終於忍不住了,她模仿著餘文瑞的聲音:“被家裏慣壞了脾氣不好,還希望你多多包容。”

“嘖嘖嘖。”陳寂白眼翻上天,“這哪裏是拜托人的語氣,果真一個家裏長不出兩種人。”

唐葵倒不像陳寂這麽義憤填膺,說道:“年紀輕輕就在Mola身居高位,她也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董秘不同於普通的助理,能在Mola做到這個職位的,本來就不是什麽普通人。

陳寂點了點唐葵的肩膀,提醒道:“你這脾氣也太好了,小心被那些大灰狼一口吃掉,他們可都不是什麽好人。”

唐葵並不是沒有脾氣,她只是不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對於那些無關緊要之人的看法和態度,她不在意,也不去耗費心神。

包廂裏又進來了幾個外國人,James在不遠處招呼陳寂過去,陳寂想拉著她一起去,唐葵把好友推走:“你快去吧,我歇一會兒,實在是笑累了。”

胃裏空蕩蕩的,唐葵夾了一盤子食物,剛剛準備坐下好好吃一點,手機就響了起來,是何姐的視頻電話。

一般她在工作應酬的時候,何姐都不會給她打電話,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唐葵不敢直接掛掉。

她推開露臺的門,發現這裏沒人,於是就靠在沙發上接通了何姐的電話。

“小葵!”和稚嫩童音一起出現的是一張哭成小花貓的臉。

唐葵對著鏡頭揮了揮手,“莫莫怎麽哭成這樣了呀?”

“今天老師獎勵我了一個娃娃,但回家……回家的路上我弄丟了!”孩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嗚嗚嗚,我弄丟了。”

“莫莫今天被老師獎勵了呀,真棒。”唐葵安撫著孩子的情緒,“莫莫不哭,明天我帶你出去玩,給你重新買一個好不好?”

孩子的眼淚收得很快,軟著聲音問她:“小葵明天不上班嗎?”

“我明天不上班,中午帶你去……”唐葵頓了一下,“帶你去外婆家裏吃飯。”

屏幕裏的孩子歪了歪小腦袋,想起了之前背得順口溜,問她:“媽媽的媽媽叫外婆,小葵,你明天要帶我去見你的媽媽嗎?”

唐葵笑了笑,說道:“對的寶寶,明天還會有一個小朋友陪你一起玩。”

“好耶!”莫莫興奮地拍了拍手,小孩子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哄好之後又變成了貼心的小棉襖,“那我去吃飯了,小葵也早點回來。”

屏幕暗了下去,唐葵甩了一下因舉著手機而有些酸痛的手臂,手腕不小心在沙發邊緣磕了一下,有點疼,但她也沒在意。

通話結束之後,唐葵也沒有急著回去,她站在露臺上吹著秋日的晚風,比起應酬,她更喜歡一個人待著。

她能感覺到莫莫對於去外婆家玩這件事的明顯期待,孩子年齡雖小,但是不摻雜質的內心總是能很敏感又精準地捕捉到外界對他們的態度。

萬一她不受陳茹婭的歡迎該怎麽辦?唐葵大腦飛速運轉著,想著應對方案。

掌心的手機震動著,屏幕上跳出了陳寂的消息。

【人呢?人呢?怎麽不見了?】

【不會走掉了吧啊啊啊啊!】

唐葵一邊回她的消息,一邊往外走。

【在露臺,我現在去找你。】

重新回到喧鬧的人群中,唐葵一下子覺得有些不適應。

陳寂找到她,說道:“剛剛有個外國人說她認識你,你在總部的時候審過他們公司,去敘敘舊?”

既然都這麽說了,唐葵也不好拒絕,她端起酒杯開始新一輪的應酬。

聊到一半,唐葵下意識往左手手腕一摸,空蕩蕩的手腕上沒有任何東西,她的心頓時高高提了起來。

剛剛在露臺上的時候,那根手鏈被磕掉了。

唐葵把酒杯放在吧臺上,一臉抱歉地說:“非常抱歉,我去找個東西,失陪一下。”

“什麽東西啊?”陳寂拉住她,小聲問道,“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你陪他們聊聊,我知道在哪裏,很快就能找回來。”

-

露臺上燈光昏暗,唐葵舉著手電筒蹲沙發後面,手鏈細細的一條,找起來挺費勁的。

露臺的門被人開,耳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唐葵剛想起身,就聽見一個女聲氣急敗壞地喊道:“顧羽弘!你為什麽一定要這麽做?”

唐葵所在的這個角落是他們的視線盲區,但她不但能清楚地聽見他們在說什麽,甚至能從並排擺著的沙發縫隙中看見外面的情況。

顧羽弘背對著她,看不到表情。

但唐葵能清楚地看見鐘雯萱通紅的眼眶和因為憤怒而起伏的胸口。

二人的氣氛愈加劍拔弩張,唐葵無意窺探別人的隱私,但現在站出來真的突兀又尷尬。

她心一橫,把手機的手電筒關掉,連呼吸都盡量放輕。

不知道他們二人之間怎麽了,唐葵一頭霧水,她此時的思緒就像是脫韁的野馬一樣。

是因為致遠的收購?該不會是……顧羽弘的情債?

顧羽弘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沒有波動,問她:“鐘總找我有什麽事嗎?”

鐘雯萱往前走了一步,深吸一口氣,但還是壓不住激動的情緒:“明明是可以雙贏的事情,你為什麽要把致遠逼到今天這個地步?”

“雙贏?”顧羽弘喉嚨中滾出一聲低笑,仿佛聽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他好整以暇地往櫃子上一靠,問道:“鐘總不妨說說究竟怎樣才算是雙贏,我洗耳恭聽。”

“這件事情四年前就已經談過了。”鐘雯萱的手搭上顧羽弘的肩膀,“顧、鐘兩家聯姻,我父親給你致遠20%的股份,你就能成為致遠第二大股東。”

顧羽弘站著沒動,也回應她的話。

“雖然我不知道你當時在別扭什麽,不但回絕了兩家聯姻,還從顧家脫離了出去。”鐘雯萱的聲音放輕放緩,帶著點誘惑,“但現在也不晚,我跟我爸不一樣,我可以讓你成為致遠最大的股東。”

鐘雯萱的手撫上顧羽弘的下巴,說道:“你現在雖然沒有了顧家的身份,但我更喜歡現在的你。”

顧羽弘躲開她的手,在沙發上坐下。

“這就是你說的雙贏嗎?”

“難道不是嗎?”鐘雯萱反問道,“我可以保住公司,你可以得到致遠的掌控權。”

在昏暗的燈光下,顧羽弘的側臉顯得更加冷漠,他語氣嘲諷:“鐘總覺得一個顧太太的身份只值20%的股權?還是一個即將倒閉的公司。”

鐘雯萱的臉色也冷了下來,說道:“我們生來婚姻就是籌碼,這是代價,我沒有顧總當年的決心和勇氣,在我這裏,我的家族永遠在第一位。”

女人繼續逼問他:“顧羽弘,既然你看不上致遠,為什麽要執意收購?經歷了這麽大的動蕩之後,就算致遠起死回生,也只能撿Mola不要的東西,既然對你們構不成威脅,又何必苦苦相逼?”

顧羽弘看向她,說道:“既然你們現在坐到這個位置上,就要為你父親所做的事情承擔代價。如果你父親當年能想明白這一點,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

二人打著啞謎,唐葵越聽越糊塗。

露臺的門被人大力推開,鐘浩軒大步沖了進來,他攥著他姐的手,惡狠狠地說:“姐,你別跟他談了,他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瘋子,大不了魚死網破。”

鐘雯萱扯了扯弟弟的衣角,示意他別說了。

男人彎下腰,直視著顧羽弘的雙眼,像是一頭被惹怒的小獸,眼睛裏都能噴出火來,他挑釁道:“你敢傷害我在乎的人,我也不會放過你在意的人。”

這點威脅對顧羽弘來說不痛不癢,他伸手,將鐘浩軒歪掉的領結擺正。

“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你!”鐘浩軒咬牙切齒,額角青筋暴出,揮拳向顧羽弘砸去。

鐘雯萱失聲尖叫:“小浩!”

他的拳頭被顧羽弘用手輕而易舉地接住,被禁錮著動彈不得,他雙眼猩紅:“兔子急了都會咬人,你遲早要為你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的。”

鐘家姐弟走了之後,顧羽弘似乎還沒有要離開露臺的想法,唐葵輕輕捏了捏自己蹲麻的雙腿,祈禱著沙發上的男人趕緊走。

她聽見顧羽弘的聲音響起:“戲都散場了,怎麽還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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