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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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完）
◎——◎
大皇子在離開國都前, 跳城墻去世了。
國師口諭，說大皇子是以死明志，允許他的生父玄王入國都參加新帝的登基典禮。
不過玄王在給長子收屍之後並沒有進入國都, 直接就回了封地。
大皇子的死被議論紛紛都認為是國師為了清除政敵。
泊瓷的名聲在外, 一向就是心狠手辣, 斬草除根。
這件事在暗地引起的波瀾, 沒有對泊瓷有任何影響。
安王妃此刻有點寢食難安, 因為國師邀請了自己的小兒子去國師府。
不過跟安王妃相反，扶安睿在接到國師府的邀請函後, 一直都很期待。
安王妃還在扶安睿去國師府之前找上自己的大兒子，希望他能勸說小兒子不要跟國師接觸。
在國都的這段日子，安王妃真切地體會到國師真的很可怕。
扶安俞安撫了母親, 答應會去勸說扶安睿, 只是他並沒有跟扶安睿多說什麽, 只是讓弟弟幫自己給國師帶了一封信，然後目送一臉期待的弟弟離開了。
扶安俞知道弟弟成長了很多, 弟弟也清楚現在國都的形勢，所以接下來的路，必須由弟弟自己選擇。
******
扶安睿雖然不是第一次來國師府，但是獨自來國師府是第一次。
他想自己之後可能沒有什麽機會來國師府。
上一次他在國師府的正廳見了泊瓷一面，這一次, 侍女沒有讓他在正廳等待。
他在侍女的帶領下，來到了國師府的林園。
“小世子，這邊請，家主在景園等著您呢。”
聽到侍女這樣說, 扶安睿心跳快了一拍, 他加快步伐進入景園。
泊瓷站在園子的庭院裏, 看到扶安睿進來了，她對他招了招手。
扶安睿雖然不想表現地太急切，但還是按捺不住地小跑了過去。
“國師大人。”
扶安睿對泊瓷行禮。
泊瓷露出微笑說：“我以為安王不會讓你赴約。”
看著泊瓷的笑容，扶安睿害羞地撓了撓頭。
他平時都見不到身為國師的泊瓷，就算是在皇宮裏見到了，國師也是戴著面紗。
扶安睿笑容爽朗地說：“我怎麽可能因為那些流言不赴約呢。”
“流言？”
泊瓷若有所思笑了一下說：“小世子覺得那些都是流言啊。”
扶安睿沈默了一下，垂眸說：“是真的還是假的都沒有關系，我是國師的支持者，所以國師大人邀請我見面，一定是有我能為您效勞的事，對嗎”
泊瓷看向扶安睿問：“小世子可願意去邊關？”
“去邊關守護國家，是我的夢想……”
扶安睿聲音一頓，目光透著一絲悲傷地看向泊瓷說：“但是去了邊關，我一定很難再見到國師大人了。”
泊瓷平靜地註視著扶安睿說：“嗯，但是你不去，見我也是一件難事，小世子。”
扶安睿眨了眨眼睛，但是依然難緩從心間蔓延至眼睛的酸澀。
扶安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對國師大人……”
——有著深深的愛慕之情。
——你是我第一次喜歡上的女子，我會永遠記得你。
這些對她告白的話，扶安睿已經練習過無數次，他以為自己可以毫不猶豫地說出口。
原來，將心意說出口是這麽艱難的事。
他鼓起勇氣反覆呼吸了幾次，擡眸看向泊瓷那一刻，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
她的眼眸柔和而平靜，似乎知道他準備說什麽，所以在耐心地等待著他。
“我對國師大人充滿感激。”
扶安睿彎起唇角，眼淚卻撲簌簌在落下。
他抹著眼淚，笑盈盈地說：“謝謝您圓了我去邊關的夢想，這是我一直想選擇的路。”
他想自己是沒有資格說出這份感情的。
說出來也不過是自我滿足。
他不說，國師大人也不用考慮怎麽拒絕他，也不用擔心他會糾纏不休。
他還嘲笑哥哥不敢說出心意，原來自己也是如此膽小。
扶安睿想到哥哥，突然想起哥哥讓他帶的信件，他立刻拿出遞給泊瓷說：“國師大人，這是哥哥讓我給你的信。”
泊瓷接過信件，她打開信件，上面寫著一句話——
【我想留在國都。】
泊瓷將信件疊好，看向扶安睿說：“我讓人備了茶，我們去茶室吧。”
扶安睿不知道哥哥寫了什麽，但是國師大人的心情明顯比剛剛更好了。
扶安睿現在只想珍惜能夠繼續在泊瓷身邊的機會。
他彎起唇角說：“好。”
泊瓷帶著扶安睿往茶室走的時候，徐管家來匯報三皇女來訪。
“讓她也去茶室吧。”
聽到泊瓷這樣說，徐管家遲疑了一下，但是因為扶安睿在，她也沒有多說什麽，領命就離開了。
泊瓷帶著扶安睿進入茶室才知道徐管家想要說什麽，秦月心正在茶室裏。
不過因為已經有了新的名字，國師府的下人們都稱呼她為泊靈小姐。
她對自己的新名字接受的很快，別人喊她也能立刻反應過來。
扶凝一臉開心地進入茶室，看到秦月心與扶安睿的瞬間，笑容都有點凝固了。
“怎麽這麽多人，不是我和姐姐單獨見面啊。”
扶凝有些不滿地打量著秦月心。
進入國師府之後，秦月心被照顧的很好，她每天都要學習觀星知識，雖然日程很忙，但過得很開心。
“皇女殿下。”
秦月心對著扶凝行禮，並不介意她的態度。
她知道扶凝因為喜歡姐姐，所以很討厭自己。
但是她很清楚自己能這樣留在姐姐的身邊，已經是一件很幸運的事了。
泊瓷詢問扶凝：“怎麽突然過來了？”
扶凝彎起唇角，雙眼微微發亮：“我的府邸已經選好了。”
新帝即將繼位，扶凝身為皇帝的妹妹，被冊封為公主，得到了公主府就可以搬出皇宮了。
“府邸很大，我覺得可以改建一部分，讓一些對箭術有興趣的貴女來我府上學習箭術。”
泊瓷看向扶凝，隱約看到那位對自己說過想要辦女子書院，心懷夢想的女子。
“殿下建立一個女子書院如何？”
泊瓷的視線看向說這話的秦月心。
扶凝也沒有立刻否決這個提議，而是若有所思地瞇起眸子。
半響，扶凝嗤笑說：“這可不是可以隨意提議的事，泊靈妹妹。”
“我覺得這位小姐的提議挺好的。”
扶安睿露出笑容說：“二皇子也一定能明白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想法。”
扶凝看向泊瓷，泊瓷說：“最近他在忙於登基儀式，等結束之後在朝堂上正式向他提出。”
扶凝問：“姐姐也覺得他會同意嗎？”
泊瓷微微頷首說：“他會的，小福，他是我選擇的皇帝。”
扶凝楞了一下，隨即笑起來，她雖然很討厭式塵，但是也察覺到他確實有些不一樣。
“那我就要認真地準備起來了。”
扶凝彎起唇角，突然覺得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多了起來。
扶安睿端起茶杯，心中喟嘆著，人的一生能夠擁有自己追求的目標也是值得滿足的事。
這份讓心臟酸澀又發痛的感情，他不知道會不會隨著歲月流逝而淡化。
但是無論多久，扶安睿都記得自己第一次喜歡的人，是這個國家最了不起的人。
“後天就是登基儀式吧。”
扶安睿看向泊瓷問：“國師大人最近也很忙吧。”
“還好。”
泊瓷眉眼低柔，輕聲說：“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秦月心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她是沒有辦法參加如此重大的儀式。
不過她在姐姐的身旁見過那位新帝，對方是一位長得很美麗卻非常冷酷，目光仿佛利刃一般，讓秦月心覺得有點可怕。
她相信姐姐選擇的皇帝一定會是很好的皇帝。
她能夠看到星辰已經開始在緩緩地移動，不斷延伸向未來。
******
趙丞相最近都在忙著登基儀式，而泊瓷也沒有露面。
他很清楚扶若的死於泊瓷有關，心中的郁氣讓他不想跟泊瓷說話。
式塵只有在儀式最後，才能見到泊瓷。
他在龍輦上一路來到了大殿的下方。
以泊瓷為首，然後是三公九卿，在他出現那一刻，只有泊瓷是鞠躬行禮，其他大臣都是行跪拜禮。
式塵最近公務很忙，泊瓷一直也沒有進宮，他都沒有見過她。
他緩緩地走向階梯的方向，然後獨自一人登了上去。
上面可以看到大殿，以及殿內的龍椅。
他轉身看向下方，泊瓷就在下方。
在不久之前，她站在高高的觀星臺上，而他在下方守著她。
如今，他登上大殿的階梯，站在龍椅的前方，而她在下方守著他。
泊瓷微微擡頭與式塵對上視線，她開口說：“吾皇萬歲。”
泊瓷清冷的聲音悠長而平緩，隨後眾臣們紛紛高呼：“吾皇萬歲。”
式塵的視線只是註視著他的小姐。
他語氣沈穩地說：“眾卿平身，隨朕入大殿。”
式塵轉身繼續向前走，他沒有回頭，一直到坐在龍椅之上。
龍椅之下，眾臣也已經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泊瓷戴著面紗，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他應該沒有辜負小姐的期待。
那時候，他的小姐什麽也沒有說就將他送入宮中。
他應該有好好完成小姐的計劃吧。
接下來，他還能為小姐做什麽。
請不斷地對他下命令吧。
因為式塵很清楚。
他為君，她為臣。
然而在這君臣之上。
他為仆，她為主。
天地可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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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在離開國都前, 跳城墻去世了。
國師口諭，說大皇子是以死明志，允許他的生父玄王入國都參加新帝的登基典禮。
不過玄王在給長子收屍之後並沒有進入國都, 直接就回了封地。
大皇子的死被議論紛紛都認為是國師為了清除政敵。
泊瓷的名聲在外, 一向就是心狠手辣, 斬草除根。
這件事在暗地引起的波瀾, 沒有對泊瓷有任何影響。
安王妃此刻有點寢食難安, 因為國師邀請了自己的小兒子去國師府。
不過跟安王妃相反，扶安睿在接到國師府的邀請函後, 一直都很期待。
安王妃還在扶安睿去國師府之前找上自己的大兒子，希望他能勸說小兒子不要跟國師接觸。
在國都的這段日子，安王妃真切地體會到國師真的很可怕。
扶安俞安撫了母親, 答應會去勸說扶安睿, 只是他並沒有跟扶安睿多說什麽, 只是讓弟弟幫自己給國師帶了一封信，然後目送一臉期待的弟弟離開了。
扶安俞知道弟弟成長了很多, 弟弟也清楚現在國都的形勢，所以接下來的路，必須由弟弟自己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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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安睿雖然不是第一次來國師府，但是獨自來國師府是第一次。
他想自己之後可能沒有什麽機會來國師府。
上一次他在國師府的正廳見了泊瓷一面，這一次, 侍女沒有讓他在正廳等待。
他在侍女的帶領下，來到了國師府的林園。
“小世子，這邊請，家主在景園等著您呢。”
聽到侍女這樣說, 扶安睿心跳快了一拍, 他加快步伐進入景園。
泊瓷站在園子的庭院裏, 看到扶安睿進來了，她對他招了招手。
扶安睿雖然不想表現地太急切，但還是按捺不住地小跑了過去。
“國師大人。”
扶安睿對泊瓷行禮。
泊瓷露出微笑說：“我以為安王不會讓你赴約。”
看著泊瓷的笑容，扶安睿害羞地撓了撓頭。
他平時都見不到身為國師的泊瓷，就算是在皇宮裏見到了，國師也是戴著面紗。
扶安睿笑容爽朗地說：“我怎麽可能因為那些流言不赴約呢。”
“流言？”
泊瓷若有所思笑了一下說：“小世子覺得那些都是流言啊。”
扶安睿沈默了一下，垂眸說：“是真的還是假的都沒有關系，我是國師的支持者，所以國師大人邀請我見面，一定是有我能為您效勞的事，對嗎”
泊瓷看向扶安睿問：“小世子可願意去邊關？”
“去邊關守護國家，是我的夢想……”
扶安睿聲音一頓，目光透著一絲悲傷地看向泊瓷說：“但是去了邊關，我一定很難再見到國師大人了。”
泊瓷平靜地註視著扶安睿說：“嗯，但是你不去，見我也是一件難事，小世子。”
扶安睿眨了眨眼睛，但是依然難緩從心間蔓延至眼睛的酸澀。
扶安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對國師大人……”
——有著深深的愛慕之情。
——你是我第一次喜歡上的女子，我會永遠記得你。
這些對她告白的話，扶安睿已經練習過無數次，他以為自己可以毫不猶豫地說出口。
原來，將心意說出口是這麽艱難的事。
他鼓起勇氣反覆呼吸了幾次，擡眸看向泊瓷那一刻，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
她的眼眸柔和而平靜，似乎知道他準備說什麽，所以在耐心地等待著他。
“我對國師大人充滿感激。”
扶安睿彎起唇角，眼淚卻撲簌簌在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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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自己是沒有資格說出這份感情的。
說出來也不過是自我滿足。
他不說，國師大人也不用考慮怎麽拒絕他，也不用擔心他會糾纏不休。
他還嘲笑哥哥不敢說出心意，原來自己也是如此膽小。
扶安睿想到哥哥，突然想起哥哥讓他帶的信件，他立刻拿出遞給泊瓷說：“國師大人，這是哥哥讓我給你的信。”
泊瓷接過信件，她打開信件，上面寫著一句話——
【我想留在國都。】
泊瓷將信件疊好，看向扶安睿說：“我讓人備了茶，我們去茶室吧。”
扶安睿不知道哥哥寫了什麽，但是國師大人的心情明顯比剛剛更好了。
扶安睿現在只想珍惜能夠繼續在泊瓷身邊的機會。
他彎起唇角說：“好。”
泊瓷帶著扶安睿往茶室走的時候，徐管家來匯報三皇女來訪。
“讓她也去茶室吧。”
聽到泊瓷這樣說，徐管家遲疑了一下，但是因為扶安睿在，她也沒有多說什麽，領命就離開了。
泊瓷帶著扶安睿進入茶室才知道徐管家想要說什麽，秦月心正在茶室裏。
不過因為已經有了新的名字，國師府的下人們都稱呼她為泊靈小姐。
她對自己的新名字接受的很快，別人喊她也能立刻反應過來。
扶凝一臉開心地進入茶室，看到秦月心與扶安睿的瞬間，笑容都有點凝固了。
“怎麽這麽多人，不是我和姐姐單獨見面啊。”
扶凝有些不滿地打量著秦月心。
進入國師府之後，秦月心被照顧的很好，她每天都要學習觀星知識，雖然日程很忙，但過得很開心。
“皇女殿下。”
秦月心對著扶凝行禮，並不介意她的態度。
她知道扶凝因為喜歡姐姐，所以很討厭自己。
但是她很清楚自己能這樣留在姐姐的身邊，已經是一件很幸運的事了。
泊瓷詢問扶凝：“怎麽突然過來了？”
扶凝彎起唇角，雙眼微微發亮：“我的府邸已經選好了。”
新帝即將繼位，扶凝身為皇帝的妹妹，被冊封為公主，得到了公主府就可以搬出皇宮了。
“府邸很大，我覺得可以改建一部分，讓一些對箭術有興趣的貴女來我府上學習箭術。”
泊瓷看向扶凝，隱約看到那位對自己說過想要辦女子書院，心懷夢想的女子。
“殿下建立一個女子書院如何？”
泊瓷的視線看向說這話的秦月心。
扶凝也沒有立刻否決這個提議，而是若有所思地瞇起眸子。
半響，扶凝嗤笑說：“這可不是可以隨意提議的事，泊靈妹妹。”
“我覺得這位小姐的提議挺好的。”
扶安睿露出笑容說：“二皇子也一定能明白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想法。”
扶凝看向泊瓷，泊瓷說：“最近他在忙於登基儀式，等結束之後在朝堂上正式向他提出。”
扶凝問：“姐姐也覺得他會同意嗎？”
泊瓷微微頷首說：“他會的，小福，他是我選擇的皇帝。”
扶凝楞了一下，隨即笑起來，她雖然很討厭式塵，但是也察覺到他確實有些不一樣。
“那我就要認真地準備起來了。”
扶凝彎起唇角，突然覺得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多了起來。
扶安睿端起茶杯，心中喟嘆著，人的一生能夠擁有自己追求的目標也是值得滿足的事。
這份讓心臟酸澀又發痛的感情，他不知道會不會隨著歲月流逝而淡化。
但是無論多久，扶安睿都記得自己第一次喜歡的人，是這個國家最了不起的人。
“後天就是登基儀式吧。”
扶安睿看向泊瓷問：“國師大人最近也很忙吧。”
“還好。”
泊瓷眉眼低柔，輕聲說：“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秦月心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她是沒有辦法參加如此重大的儀式。
不過她在姐姐的身旁見過那位新帝，對方是一位長得很美麗卻非常冷酷，目光仿佛利刃一般，讓秦月心覺得有點可怕。
她相信姐姐選擇的皇帝一定會是很好的皇帝。
她能夠看到星辰已經開始在緩緩地移動，不斷延伸向未來。
******
趙丞相最近都在忙著登基儀式，而泊瓷也沒有露面。
他很清楚扶若的死於泊瓷有關，心中的郁氣讓他不想跟泊瓷說話。
式塵只有在儀式最後，才能見到泊瓷。
他在龍輦上一路來到了大殿的下方。
以泊瓷為首，然後是三公九卿，在他出現那一刻，只有泊瓷是鞠躬行禮，其他大臣都是行跪拜禮。
式塵最近公務很忙，泊瓷一直也沒有進宮，他都沒有見過她。
他緩緩地走向階梯的方向，然後獨自一人登了上去。
上面可以看到大殿，以及殿內的龍椅。
他轉身看向下方，泊瓷就在下方。
在不久之前，她站在高高的觀星臺上，而他在下方守著她。
如今，他登上大殿的階梯，站在龍椅的前方，而她在下方守著他。
泊瓷微微擡頭與式塵對上視線，她開口說：“吾皇萬歲。”
泊瓷清冷的聲音悠長而平緩，隨後眾臣們紛紛高呼：“吾皇萬歲。”
式塵的視線只是註視著他的小姐。
他語氣沈穩地說：“眾卿平身，隨朕入大殿。”
式塵轉身繼續向前走，他沒有回頭，一直到坐在龍椅之上。
龍椅之下，眾臣也已經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泊瓷戴著面紗，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他應該沒有辜負小姐的期待。
那時候，他的小姐什麽也沒有說就將他送入宮中。
他應該有好好完成小姐的計劃吧。
接下來，他還能為小姐做什麽。
請不斷地對他下命令吧。
因為式塵很清楚。
他為君，她為臣。
然而在這君臣之上。
他為仆，她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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