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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霧劍?

察覺到身前的男人大約是霧劍以後,沈瑯一蹦三步遠,哪怕周圍一絲光明也無,她都不願與這個危險的男人靠得太近。

“你做什麽?”

男人感覺到沈瑯的遠離,不禁下意識皺了一下眉頭。

沒有光亮,沈瑯毫無所察。

“你為什麽要在這種地方見我?”

沈瑯在一個摸起來突出了一塊兒的石頭邊上靠著休息,方才一路擔驚受怕,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什麽毒蟲飛蟻,或是掉進某個坑洞摔個半身不遂。

此刻雖然身旁的霧劍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但總歸至少他還是個活生生的人類,目前暫時也沒感覺到多少殺氣,綜合考慮沈瑯現在也還算是安全,因此先前那顆吊在嗓子眼兒不上不下的心也能暫時放松下來。

“嘀嗒,嘀嗒”霧劍朝前走了兩步。

“你幹嘛?”沈浪立刻警惕起來。

“你怕我?”霧劍眉心皺得更深。

四周漆黑一片,唯有不知從哪兒滴下的水聲清晰響在二人耳邊。

相比沈瑯完全看不到四周的景象,霧劍卻對石洞裏所有的場景都看得一清二楚。

身前女人因為緊張微微顫抖的指尖,眼睫低垂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麽,過分白皙的臉蛋接觸到遠處拂過的一陣寒風不禁有些戰栗。

霧劍能清楚地看到沈瑯仿佛蓄著一汪清泉的眸子緊緊地盯著他所在的方向,這一路上她的發絲應當是被墻上時不時滴下的水滴潤濕,黏黏地貼在胸口隨著看似安穩的呼吸不斷起伏。

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有些口幹舌燥。

“你別過來。”

沈瑯註意到霧劍似乎還想往前走過來便隨即脫口而出。

“為什麽?你快死了。”

霧劍平靜地說出事實。

的確,沈瑯需要解藥,否則幾個時辰後她的小命可就得交代在這裏。

“你把解藥扔過來。”

沈瑯不為所動,雖然此行的目的除了拿解藥以外還要找他練習劍法。為了不至於內力過盛爆體而亡,她與霧劍肯定少不了肢體接觸,但眼下她還必須得試探試探霧劍的意思,萬一他並不是真心教她劍法,而是偷偷又有其他變著法兒害她的目的怎麽辦?

霧劍嘆了一口氣道:“解藥並非藥丸。”

“並非藥丸?那我該如何服下。”

此刻的沈瑯根本不會相信霧劍的任何一句話,此人武功高深莫測,行事殘酷詭譎,輕易相信他便只能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你過來些便知。”

霧劍伸出手朝沈瑯勾了勾手指。

大約是常年握劍,霧劍的手掌虎口布滿了一道又一道老繭,不過他的手指修長,手腕骨骼感分明又十分白皙,隔得近沈瑯看清了他彎曲的指尖,在漆黑的石洞裏白得晃眼。

既危險又脆弱,沈瑯暗暗有些奇怪地想。

“你保證不會對我動手。”

沈瑯雙手立於胸前呈保護的姿勢,然後才緩緩一步一步朝著霧劍的方向移動。

“你覺得如果我真要對你動手,你能跑得掉?”

霧劍不禁輕輕哼笑出了聲。

話雖如此,沈瑯還是不可避免地覺得有些臉熱。

莫說霧劍要動手,就算他現在什麽也不做,只要不把解藥給她,她照樣必死無疑,因此便無甚必要再對她做什麽。

話音剛落下,沈瑯便憑著一點極微的方向感走了兩步,到了霧劍的面前。

“吶,已經在你跟前了,解藥給我。”

前世沈瑯的個頭和現在差不了多少,與世上大多數女子相比其實也算是中等偏上。

上次沒瞧仔細,現在站在霧劍面前才發現她的額頭才堪堪達到他的胸膛。

“難怪方才還以為撞上了一堵墻。”沈瑯喃喃自語。

“什麽?”

縱使霧劍耳力極佳也沒聽清沈瑯剛剛含糊不清的話。

“我說”

“解藥呢?”

沈瑯攤開手掌伸到霧劍面前。

因為二人身形差異極大,沈瑯不得不微微踮起腳尖才能把手心正正好放在霧劍面前。

石洞漆黑一片,沈瑯所站的地方大約蓄著一些積水,她踮腳時沒有站穩,整個身體瞬間便有些搖搖晃晃。

“餵,聽到沒?”

“怎麽不說話?”

“唔。”

沈瑯感覺身體一輕,然後轉瞬之間整個人被按在了石墻之上。

奇怪的是,她的後背一點兒也不疼,石墻也沒有想象中那麽硬,甚至軟軟的還帶著些餘溫。

餘溫?等等!

沈瑯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後背墊著霧劍伸過來的那只大掌,而她整個身體被籠罩在霧劍的身下,甚至腳尖都被他提起來用膝蓋抵著。

“你……你要幹什麽?”

兩人隔得極近,霧劍仍帶著上次的面具,只用唯一露出來的一雙蒙著霧,淡藍色噙著霜的眼睛靜靜地盯著沈瑯。

“你以為我要做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沈瑯聽錯了,她總覺得霧劍說這句話的時候含著些笑意,就連那雙完全看不出情緒的眸子都似乎染上了些不知名的喜悅。

"你保證過不對我動手。"

沈瑯睜大了眸子憤憤地盯著他。

“我說過?”

完了,好像還真沒有。

沈瑯忽地想到,方才被他的手所迷惑,因而並沒有糾結一定要讓他給出承諾。

“你……你不給我解藥便罷了,可是我都快死了你怎麽還這樣,你……你不要臉!”

沈瑯開始猛得掙紮起來,霧劍則一只手抵在她的身後,另一只手抵在沈瑯的肩上避免她落下去。

沈瑯身子不斷扭動,她抓住機會咬在了霧劍的手背上。

“嘶。”

“松開。”霧劍不帶任何感情地警告。

沈瑯假裝沒有聽見,只一個勁兒抵著霧劍手背那處的軟肉在口中緊咬,直到已經隱隱冒出些血滴讓沈瑯嘗到了腥味兒才才慢慢松了勁兒,但就算如此也沒徹底放開霧劍的手。

“屬狗的。”

霧劍見她無視自己的警告也沒再說什麽,只是被咬的那只手用上了些力氣,再加之沈瑯也已經松勁,上下一甩便掙脫開來。

“啊。”

沈瑯的兩頰被霧劍的手指鉗住,正是沈瑯咬的那只手,白皙的手背整齊地印上一排清晰的牙印,牙印旁還在不斷往外滲著小血珠,看起來十分可憐。

“怎麽?不服,還想繼續咬?”

霧劍逼近沈瑯的臉龐,緩緩靠近她的耳邊說話。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沈瑯轉過頭憤懣地說。

“我怎麽舍得要你死呢?”

霧劍的氣息游移在沈瑯臉邊,激起一片戰栗。

“畢竟。”他繼續說。

“我們之間的交易還沒有完成。”

霧劍很滿意看到沈瑯努力蜷縮的身子。

“好了,沒時間再陪你玩。”

“咬吧。”

霧劍掀開衣領,露出脖頸處的皮膚。

“你……你……你”

沈浪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怎麽了,你不是喜歡咬麽?現在給你機會你不咬了?”

霧劍不會被咬上癮了吧,方才她只是想報覆他才咬他,現在故意把脖子露出來給她咬是什麽意思?

試探?還是……

“在想什麽?”

霧劍看著沈瑯滴溜溜轉的眸子難得起了幾分好奇。

“你是不是……是不是……”

後面的話,沈瑯倒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不是!”

霧劍看沈瑯扭捏的樣子就知道她一定誤會了,那腦子裏的東西不知道該偏到了什麽地方。

“我還沒說,你怎麽就知道不是,該不會你真的……”

沈瑯的眼裏瞬間便帶了幾分同情與幸災樂禍,不過同情是假,幸災樂禍是真。

“閉嘴,這是你的解藥。”

“解藥?哪裏?”

生死攸關,沈瑯收起了先前那幾分調笑霧劍的意思。

“我的血。”霧劍言簡意賅。

“你的血?”

見沈瑯仍處在震驚之中,霧劍便好心解釋道:

“我的血能解百毒,你服下的毒藥是我給的,自然能用我的血解。”

“怎麽可能,正常人的血怎麽可能解毒,除非……”

後邊的話被沈瑯吞了下去,她有點不敢相信那個可能。

“沒錯,我是藥人。”

霧劍毫不避諱,語氣平靜,可沈瑯還是聽見了其中藏得很深的幾分苦澀。

“所以,現在可以喝了吧。”

霧劍重新掀開脖頸的衣服,給沈瑯扯開一個她能靠近的空間。

“我可以喝你手背的血,就像方才那樣。”

沈瑯冷靜提出她的建議。

“既然知道藥人的存在,那你應該也知道藥人的血並不是哪裏都有奇效,只有脖頸處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效果。”

“可……”

“若你再繼續猶豫,我便立刻松手讓你自生自滅。”

“好,我喝。”

沒什麽好猶豫的,只有活著才有希望,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她比誰都懂。

齒間緩緩移到霧劍的脖頸處,沈瑯能感覺到霧劍皮膚的溫熱,熱氣攜帶著一陣陣清新溫暖的香味。

與他整個人展現出的冰冷完全不同,白皙的皮膚被沈瑯噴灑出的熱氣染上紅暈,皮膚下的血管在一下一下有力地跳動。可沈瑯靠得越近,血管跳動地便越劇烈,身體比主人更誠實。

靠得太近,沈瑯能感受到脖頸處細細的小絨毛在微微顫抖,似在邀請又似在抵抗,好像知道逃不過最後的命運,於是便溫順地承受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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