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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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故友
少女再鄭重地叩了三個響頭，便要撞死在墓碑下。
“父親母親，女兒不孝，來遲了！”
“原來，你就是那個獵戶的女兒，雨晴？或許應該叫你，杏兒。”
在黑夜中，走出一個男子，盯著在宮燈下，蒙上胭脂色的美麗少女，正是失蹤了的雨晴。
耗費諸多功夫，才好不容易將雨晴找出來，白華又怎麽可能只讓一個丫鬟來看著雨晴，早就派人在暗中守著。
雨晴的逃走也是他的暗中應允。
主要是雨晴白天的一逃，讓他看出太多東西了，本應是普通的傳呼，雖途中有道士作怪，但逃的卻是雨晴自己，若雨晴心中無鬼，何必逃走。
雨晴在府中一直都是一個刺繡出眾的丫鬟，所謂十指纖纖，在白家當丫鬟的可從來不用做什麽重活，哪怕在入白家之前，雨晴所在家中也是做刺繡幫補家用的。
在白老將軍要將雨晴納為妾室的時候，白華便早已查清其來歷、過往。
本應是一個十指纖纖的少女，卻敢躲在狩獵場上那等危險之地，並且能在短時間內打獵到諸多食物。
顯然雨晴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
白老將軍一案，恐十有八九與其有關。
今晚，白華本想要試探雨晴一番，讓她逃脫，看著是否還有同黨，也好人贓並獲，一舉幫父親洗清冤屈。
誰知雨晴竟徑直來到這墳場之中，待他趕到的時候，聽到一些從未想過的秘密。
這對相連的墳墓，埋葬的是一對夫妻。
十年前，他父親親手埋進去的。
十年前，有一群流寇流竄至白狼城附近，犯下多件案件，他與父親一同出兵追殺流寇，追殺至深山時，一時失去蹤影。
忽見一對雙手染血的夫妻，白老將軍將其誤認為流寇之中的雌雄雙煞，這二人罪行累累，白老將軍豈能饒恕。
在事後，白老將軍才知曉，那只是一對於深山居住的無辜獵戶夫妻，在將兩人的屍體埋葬於白家之後。
經過多方打聽知道其還有一個女兒，名為杏兒。
白老將軍本打算將其找出，但任由派人於深山搜尋多少次，依舊尋不到那女孩，事情也逐漸淡忘了。
但白華知道，父親一直未曾忘記。
怪不得父親從墳場之中將雨晴救出來之後，便宣布將雨晴收為妾室，這並非如外界傳言的一樣年老好色，而是為了保護雨晴。
因為父親如他一樣，很清楚白正的性子，白正無法無天太久了，依靠責罵或懲罰，根本就無法讓白正收斂，甚至會讓白正變本加厲。
父親將雨晴收為妾室，恐怕不僅僅是為了雨晴，也是為了白正。
父親終究是心太軟了，若將雨晴收為義女，亦或是送出去等等，白正未必會死心，他也狠不下心來，狠狠地責罰，若雨晴是他的妾室，白正多多少少都會顧慮一下。
父親應該是這麽想的吧！
只可惜，白正還是辜負了父親的好意。
一直困擾著白華的謎團終於是解開了，無論是收雨晴妾室，還是在牢獄中承認所犯之罪，全部都因為虧欠。
怪不得在巡撫來前，父親就逐漸將軍隊的大權交給他，或許父親一直在等待著雨晴的報覆，以求贖罪。
想到這裏，白華的眼神也不禁發生了點轉變，當年他也在現場，似乎不知該如何跟雨晴相處，目光帶有些就愧疚，問道，“是你故意陷害家父。”
“你不都已經聽到了嗎？”
雨晴發出一聲冷笑，她沒有解釋，解釋了無用，決然赴死，她也沒有了畏懼，終於敢正面直視這個仇人之子。
兩兩對視，在少女的堅定且充滿仇恨的目光下，反而是白華有點躲閃，這一道灰芒，從黑暗中激射而來。
來得太快，太突然，白華還在猶豫該如何對雨晴，這一道灰芒已經穿透了少女的喉嚨，雪白的頸部血流如註，回頭望去，穿透她喉嚨之後的灰芒趨勢不減，鑲嵌在了墓碑上，原來是一顆石頭。
少女一襲素衣，癱倒在血泊之中，眼中透露解脫之意，她如願死去。
“誰！！！”
白華驟然大喝，但已經太遲了，少女沒有了氣息，他也只是見到兩道黑影一閃而過。
“來人！”
他再次喝道，黑暗中只有鬼哭之聲，並無任何的動靜，無一人回應，他這時才想起周圍的人早就被他喝退了。
他親自追上去，卻是很快失去了那兩道黑影的身影。
……
……
“是他們！？”
半躺在屋脊的蒙青倏而站起，見到對面屋頂上閃過的兩道黑影，那來去無蹤的身法，他知道定然不久前見到的兩人。
他起身便要去追，卻又有些顧慮似的回頭瞥了眼陳敵的房間，瞟了其門前敬業的將士兩眼，這是白華留下的精兵，“有他們在應該不會有大礙。”
見獵心喜的蒙青不願放過這大好的機會，施展身法追去。
追逐著黑影，蒙青往城東跑去，結果卻在這裏失去了那兩道黑影的蹤影。
“……！”
蒙青往周匝顧盼，這是一個陌生的院落，就是在這裏失去了那兩道黑影的蹤跡。
話雖如此，也不能斷定這庭院的主人如何，或許只是湊巧呢？
看來他又是跟丟了，他失望的咂嘴，準備離去，背後卻驟然升起一團燭火。
他猛地轉頭，隨後露出一絲笑容，看來他沒有跟丟。
“一別三年，蒙兄別來無恙。”
“南宮武伐。”
燭火下是一張有些熟悉的臉，只不過比起三年前收斂了許多，卻又淩厲了的許多。
上次見面還是在王宮，那時他們皆沒有官職，在校場上還小比了一場。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此言還真是不假，三年前在王宮見到他時候，南宮武伐可謂銳氣沖天，現在他依舊是鋒芒十足甚至猶勝當日，不過卻內斂非常。
回想起，南宮武伐當年的大逆不道之言，現在已非妄言。
此刻的他，看起來真有幾分王者風範。
“蒙兄請坐。”
南宮武伐手做一虛引，蒙青有點猶豫，今日不同往昔，當年他們有點惺惺相惜，但如今早已敵對分明，既來南嶼，他也想過會與南宮武伐相見，但如此相見倒未曾想過。
“蒙兄是不肯坐？是看不起我？還是因他人之命？”
真是拙劣的激將法。
南宮武伐能想到蒙青的心中之言，但效果卻非常顯著。
“有何不敢。”
南宮武伐的激將法，是一針見血，這日，蒙青跟陳敵發生了點不愉快，這又如何能逃脫他的眼睛，陳敵府邸的所有家仆丫鬟都是他的眼線。
他們的一舉一動，皆在他的眼底。
“蒙兄考慮得如何？當年之言，如今依舊有效。”
突然間，南宮武伐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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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再鄭重地叩了三個響頭，便要撞死在墓碑下。
“父親母親，女兒不孝，來遲了！”
“原來，你就是那個獵戶的女兒，雨晴？或許應該叫你，杏兒。”
在黑夜中，走出一個男子，盯著在宮燈下，蒙上胭脂色的美麗少女，正是失蹤了的雨晴。
耗費諸多功夫，才好不容易將雨晴找出來，白華又怎麽可能只讓一個丫鬟來看著雨晴，早就派人在暗中守著。
雨晴的逃走也是他的暗中應允。
主要是雨晴白天的一逃，讓他看出太多東西了，本應是普通的傳呼，雖途中有道士作怪，但逃的卻是雨晴自己，若雨晴心中無鬼，何必逃走。
雨晴在府中一直都是一個刺繡出眾的丫鬟，所謂十指纖纖，在白家當丫鬟的可從來不用做什麽重活，哪怕在入白家之前，雨晴所在家中也是做刺繡幫補家用的。
在白老將軍要將雨晴納為妾室的時候，白華便早已查清其來歷、過往。
本應是一個十指纖纖的少女，卻敢躲在狩獵場上那等危險之地，並且能在短時間內打獵到諸多食物。
顯然雨晴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
白老將軍一案，恐十有八九與其有關。
今晚，白華本想要試探雨晴一番，讓她逃脫，看著是否還有同黨，也好人贓並獲，一舉幫父親洗清冤屈。
誰知雨晴竟徑直來到這墳場之中，待他趕到的時候，聽到一些從未想過的秘密。
這對相連的墳墓，埋葬的是一對夫妻。
十年前，他父親親手埋進去的。
十年前，有一群流寇流竄至白狼城附近，犯下多件案件，他與父親一同出兵追殺流寇，追殺至深山時，一時失去蹤影。
忽見一對雙手染血的夫妻，白老將軍將其誤認為流寇之中的雌雄雙煞，這二人罪行累累，白老將軍豈能饒恕。
在事後，白老將軍才知曉，那只是一對於深山居住的無辜獵戶夫妻，在將兩人的屍體埋葬於白家之後。
經過多方打聽知道其還有一個女兒，名為杏兒。
白老將軍本打算將其找出，但任由派人於深山搜尋多少次，依舊尋不到那女孩，事情也逐漸淡忘了。
但白華知道，父親一直未曾忘記。
怪不得父親從墳場之中將雨晴救出來之後，便宣布將雨晴收為妾室，這並非如外界傳言的一樣年老好色，而是為了保護雨晴。
因為父親如他一樣，很清楚白正的性子，白正無法無天太久了，依靠責罵或懲罰，根本就無法讓白正收斂，甚至會讓白正變本加厲。
父親將雨晴收為妾室，恐怕不僅僅是為了雨晴，也是為了白正。
父親終究是心太軟了，若將雨晴收為義女，亦或是送出去等等，白正未必會死心，他也狠不下心來，狠狠地責罰，若雨晴是他的妾室，白正多多少少都會顧慮一下。
父親應該是這麽想的吧！
只可惜，白正還是辜負了父親的好意。
一直困擾著白華的謎團終於是解開了，無論是收雨晴妾室，還是在牢獄中承認所犯之罪，全部都因為虧欠。
怪不得在巡撫來前，父親就逐漸將軍隊的大權交給他，或許父親一直在等待著雨晴的報覆，以求贖罪。
想到這裏，白華的眼神也不禁發生了點轉變，當年他也在現場，似乎不知該如何跟雨晴相處，目光帶有些就愧疚，問道，“是你故意陷害家父。”
“你不都已經聽到了嗎？”
雨晴發出一聲冷笑，她沒有解釋，解釋了無用，決然赴死，她也沒有了畏懼，終於敢正面直視這個仇人之子。
兩兩對視，在少女的堅定且充滿仇恨的目光下，反而是白華有點躲閃，這一道灰芒，從黑暗中激射而來。
來得太快，太突然，白華還在猶豫該如何對雨晴，這一道灰芒已經穿透了少女的喉嚨，雪白的頸部血流如註，回頭望去，穿透她喉嚨之後的灰芒趨勢不減，鑲嵌在了墓碑上，原來是一顆石頭。
少女一襲素衣，癱倒在血泊之中，眼中透露解脫之意，她如願死去。
“誰！！！”
白華驟然大喝，但已經太遲了，少女沒有了氣息，他也只是見到兩道黑影一閃而過。
“來人！”
他再次喝道，黑暗中只有鬼哭之聲，並無任何的動靜，無一人回應，他這時才想起周圍的人早就被他喝退了。
他親自追上去，卻是很快失去了那兩道黑影的身影。
……
……
“是他們！？”
半躺在屋脊的蒙青倏而站起，見到對面屋頂上閃過的兩道黑影，那來去無蹤的身法，他知道定然不久前見到的兩人。
他起身便要去追，卻又有些顧慮似的回頭瞥了眼陳敵的房間，瞟了其門前敬業的將士兩眼，這是白華留下的精兵，“有他們在應該不會有大礙。”
見獵心喜的蒙青不願放過這大好的機會，施展身法追去。
追逐著黑影，蒙青往城東跑去，結果卻在這裏失去了那兩道黑影的蹤影。
“……！”
蒙青往周匝顧盼，這是一個陌生的院落，就是在這裏失去了那兩道黑影的蹤跡。
話雖如此，也不能斷定這庭院的主人如何，或許只是湊巧呢？
看來他又是跟丟了，他失望的咂嘴，準備離去，背後卻驟然升起一團燭火。
他猛地轉頭，隨後露出一絲笑容，看來他沒有跟丟。
“一別三年，蒙兄別來無恙。”
“南宮武伐。”
燭火下是一張有些熟悉的臉，只不過比起三年前收斂了許多，卻又淩厲了的許多。
上次見面還是在王宮，那時他們皆沒有官職，在校場上還小比了一場。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此言還真是不假，三年前在王宮見到他時候，南宮武伐可謂銳氣沖天，現在他依舊是鋒芒十足甚至猶勝當日，不過卻內斂非常。
回想起，南宮武伐當年的大逆不道之言，現在已非妄言。
此刻的他，看起來真有幾分王者風範。
“蒙兄請坐。”
南宮武伐手做一虛引，蒙青有點猶豫，今日不同往昔，當年他們有點惺惺相惜，但如今早已敵對分明，既來南嶼，他也想過會與南宮武伐相見，但如此相見倒未曾想過。
“蒙兄是不肯坐？是看不起我？還是因他人之命？”
真是拙劣的激將法。
南宮武伐能想到蒙青的心中之言，但效果卻非常顯著。
“有何不敢。”
南宮武伐的激將法，是一針見血，這日，蒙青跟陳敵發生了點不愉快，這又如何能逃脫他的眼睛，陳敵府邸的所有家仆丫鬟都是他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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