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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玉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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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宴會曲水,此刻悄無聲息,頗有聲名的楊囂居然落敗,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

司馬孚就是其中之一,不過這個意料之外讓司馬孚大喜!

看來自己的一番苦心沒有白費,更讓曹沖得了歡喜,司馬孚現在都在想是不是應該寫封信感謝一下楊囂。

這家夥簡直為我著想啊……

“公子,請到內室一聚!”司馬孚屈身行禮,眼睛裏滿是殷切。

曹沖回頭看了周不疑一眼,得其點頭致意後,便隨著一名小廝去了內室。

而周不疑連忙用衣袖擦幹眼角淚痕,這個倉舒,什麽時候也可以騙吾之淚水了?

“曼倩,汝寫何人?”陳晨拿起竹片,勝券在握一般對荀詵說道。

“哦!子元胸有成竹啊?不如將汝之竹片公示與眾!”

“善!”

陳晨翻過竹片,遞給身邊的家奴,灰衣家奴則一陣小跑,恭敬的遞給了荀詵。

“曹沖!”荀詵一看,面色一呆,這家夥居然寫了曹沖!

“哈哈哈,如何,曼倩,快快把《高山流水》琴譜拿來!”

“子元是否高興得太早了?”說道把他手中的竹簡交給身邊小廝。

陳晨突然有一種不妙的感覺,顫顫巍巍的接過竹片,一翻,居然也是曹沖!

我去,坑一本琴譜有這麽難嗎?

“曼倩怎地如此相信那曹沖,須知他不過十三歲幼童!”自己對曹沖有信心是因為他在周不疑那裏看過《阿房宮賦》,能寫出如此大作之人,對付楊囂自然綽綽有餘。

可你荀詵哪來的自信?

“咳咳,我嫂嫂是倉舒胞姐,說起來倒有些沾親帶故,我不寫曹沖,於心不忍吶!”

屁!你以為我會相信?那可是蔡邕的筆跡,你會因為曹沖是你親戚就寫他?

算了,此計不成,還有他計!

陳晨眼珠急轉,不知道又想些什麽主意,要來坑那本《高山流水》琴譜……

而曹沖在司馬孚的指引之下,慢慢走進了草屋。

說是草屋,那是在外面看來是如此,司馬家歷代做官,司馬懿更有潁川世家支持,財物一類,自然是不缺的。

此草屋雖為游玩之用,但一應布置,皆俱全。

會客廳內一鼎人高熏香爐正不斷地熏出青煙,此煙繚繞,清新宜人,聞之身體舒坦,曹沖本來略有酒意,現在也清醒了不少。

曹沖與司馬孚同塌而坐,此刻兩人相隔不過兩步。

“今日之事,倒是讓公子見怪了,若非公子英明神武,才華橫溢,孚便罪過了!”

說罷對曹沖行了一個頓首大禮。

“使不得,使不得,此事與叔達無關,我亦知知矣,叔達快快請起。”

古代你來我往的禮儀,交往的虛偽做作,曹沖雖然討厭,但卻不能拒絕。

“倉舒之明月入懷,待人以誠,孚感激涕零啊!”說著眼淚就要掉下來了。

呵呵……不虧是司馬家的種,演技沒的說,要不是我知道後來你們司馬家奪了天下,我說不定已經被你感動了。

“吾之禮物,叔達可喜否?”

司馬孚再拜道:“千裏送鵝毛,禮輕情意重,孚怎會不喜?”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叔達此番夏侯威約吾出游,不要和我說一點事都沒有?”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同樣,沒事把自己約出來,說是沒事,曹沖是打死了都不信!

“公子快人快語,孚邀見公子,的確有事相求,但卻不是我。”

“姝兒,還不過來拜見公子!”

帷幕之外,走出一名女子。

灼然林雪似芳菲,鏤月裁雲發素暉。蕭若張楓葉孤寂,輕瓊冷絮自飛飛

漢服裹身,雲鬢蛾眉,一肌一容,盡態極妍!

“這是?”雖然這個女子長得不輸冬兒,但曹沖知道自己來的目的,自己一個冬兒都要躲,何況司馬家的女人?

遇到美女就撲的人,那是狗啊!

“此乃吾妹司馬姝!”

“妾身司馬姝,拜見沖公子,公子會客英姿,依然在妾眸前,特來拜見。”

其音婉轉,姿態優美,一顰一笑之間,仿佛有千般委屈,惹人疼愛。

曹沖連忙後退一步,他可沒聽說司馬防有女兒,不過考慮到古代女子地位低,幾千年過去了,沒有記載情有可原。

但你好歹也是大家閨秀,這樣當著你哥的面來勾引我真的適合嗎?

一來就送女人,這司馬家夠可以的啊!

“姑娘好!”曹沖連忙行禮拜見,頭略向下低,錯開可直視司馬姝臉的視線。

古代未出閣的女子,除非重大節日,否則是不會出來的,而一般出來,也是會帶面紗,此番若是被曹沖看了,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名節被毀。

“公子不喜歡我?公子討厭我?”說著眼睛已經水光瑩瑩,仿佛下一秒便有珍珠淚水滑落臉龐。

曹沖偷偷撇了司馬姝一眼,看著她委屈的樣子,心裏也不免一軟,可惜啊!你是司馬家的人。

“姑娘說笑了,倉舒怎會討厭姑娘呢?”

“還說不討厭,一口一口叫著姑娘,也不正視人家!”

真是一個勾人的小妖精啊!我不叫你姑娘,難道要叫你娘子啊?

曹沖擡頭一看,不知不覺間,司馬孚已經消失在客廳內,而房門也被關起來了。

這把妹妹送到別人床上也太嫻熟了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就不怕你妹被我吃了嗎?

“那我如何稱呼叫姑娘?”曹沖突然有些腿軟,看著堂中熏香,莫非,這是江湖有名的合歡散?

“叫我姝兒便好!”說著慢步靠近曹沖,兩人的距離,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一股少女芬芳傳到曹沖鼻中。

兩人的心跳聲,清晰可聞!

“你怕了?”曹沖此時連忙退了兩步,說到底,曹沖的性質還是一個小處男啊,哪裏經受得了誘惑。

不過還好司馬姝沒有再進一步,而就在原地停了下來。

“攀天莫登龍,走山莫騎虎。貴賤結交心不移,唯有嚴陵及光武。公子之大才,妾心向往之,不知公子可否為妾也做一首詩賦?”

曹沖臉抽了抽,你以為詩是大白菜啊!給你選一首詩,那應該是在《金瓶梅》還是在《西廂記》?

“倉舒愚鈍,不曉男女之事,怕是寫不出來!”

“咯咯咯!”司馬姝捂嘴輕笑,剎那間的美貌倒是讓曹沖也為之一呆。

“那我就不為難你了。”說罷從裘衣中拿出一把玉簫,遞到曹沖手上。

不待曹沖拒絕,嚶嚀一聲便小跑出了會客廳。

拿著溫熱的玉簫,玉簫,小巧,小臂般長短,簫尾還系著小塊玉圭。

給我這簫,是什麽意思?吹簫?

曹沖搖搖頭,自己怎麽變得如此齷齪,古人說不定連吹簫是什麽意思都不知道吧!

不過,送一把簫,又是什麽意思?

曹沖頭有些暈,夏侯威找自己,司馬孚找自己,最後是一個司馬姝送了自己一把簫,難道司馬孚真的只是讓自己認識一下司馬姝?

沒那麽簡單吧?

拍打著玉簫,曹沖無神的走出會客廳。

而在另一件屋舍裏面,司馬孚靜靜地跪坐在鹿皮絨上,而司馬姝一臉郁氣的走進屋舍。

從小大到大,哪一個男人見到自己不是畢恭畢敬,甚至還想要了自己的身子,那個曹沖倒好,掩飾不住的嫌棄。

你以為老娘看上你那副小身板了?

想著便嘟著嘴坐在塌上。

“怎麽?姝兒不高興?還是那個曹沖對你做了什麽?”司馬孚笑著看著司馬姝,自己這個妹妹,可是很久沒有吃癟了。

“那個曹沖,不愧是乳臭未幹,居然對我無動於衷!”說著恨恨的在塌上拔起了不少鹿毛。

“那個曹沖可不簡單,雖然只是十三歲,可心智怕也不輸我了!”司馬孚感嘆道,那種與人交友的嫻熟手法,一點都看不出青澀。

“不解風情!哼!”

“好了,你好歹也是司馬家的小姐,淑女些吧!玉簫送過去了嗎?”

“送了,還是放在裘衣上送的!”

司馬孚:“……”

“三哥,不過我看那曹沖對我一些警惕,不會是看出了什麽吧?”司馬姝有些擔心。

“早慧多妖,何況之前他經歷了生死之劫,警惕是正常的,只要把簫送出去了便好了!”

司馬孚拿起曹沖送的鵝毛,尺長鵝毛輕盈純潔,司馬孚卻一把把它掐斷。

隨意把鵝毛丟地上,司馬孚喃喃自語。

“呵,千裏送鵝毛,禮輕情意重?他曹沖還不是在說我如同鵝毛一般輕盈,不值一提,重於泰山,輕於鴻毛?不過一孺子罷了!”

司馬姝看著司馬孚的眼神,心裏不禁也有些害怕……

“倉舒,怎地如此之快就回來了?”周不疑起身,而周獨夫等人都已經吃飽喝足了。

此刻太陽西斜,黃昏漸至,大地披上一層金黃甲衣,一眼望不到邊的蓮池,就如同西王母的瑤池一般,耀耀奪目!

“這司馬家,有古怪!”說著曹沖把玉簫拿出來,遞給周不疑。

“吾又不喜音律,可那司馬孚卻送我一支玉簫,奇也怪載!”

周不疑拿起玉簫,眼睛卻陰沈起來。

簫簫囂啊……

莫非這是什麽暗語提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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