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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兒女成行柳成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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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兒女成行柳成蔭

沈浪抱著蘇葉,徑直走到床邊,將她安穩的放在上面,又拉過一條被子,細心的為她蓋好。

正要回身,卻被那女孩一把拉住了袖子。她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大張著嘴,卻顫抖著說不出話來,只是死死的揪住沈浪,擔心這把他從惡魔手中奪回的守護神會就此棄她不顧。

沈浪一頓,便俯下身來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頂,溫言道︰“沒事了,壞人已經死了,不會再傷害你了。”

王憐花看到這情形,也幾步跟到近前來,一把將她的手從沈浪的袖子上拉開。笑瞇瞇的道︰“沈浪渾身都是利器,你莫要胡亂拉扯他,以免誤傷。”

沈浪聽這話有些耳熟,略一回想,頓時臉上一熱。知這大公子心有不爽,存心揶揄他。便站直了身子,不再碰觸那孩子。

蘇葉見了這位笑靨如花的貴公子反而有些害怕,忙把手縮回被子裏。不想用力過猛,扯動了脖子上的傷口,又滲出血來。

王憐花見了,便喚道︰“傑克,你來給這孩子處理一下傷。”

傑克哪敢不從,連忙小跑過來。不敢看沈王二人,低頭去看那蘇葉傷口。不想一低頭,卻看見王憐花那細白纖美的手正搭在自己的胸口上。頗為不解的去看王憐花,卻見他正對自己露出個狠獰的微笑。

頓時腦中浮出八個字︰秋後算賬,吾命休矣!

耳聽“嗤啦”一聲,胸口刺痛。王憐花已將一團血糊糊的事物抓在了手上。

而王憐花的手腕卻又在沈浪手中。

王憐花回頭怒看沈浪,沈浪也一臉嚴肅的看著他。二人對視片刻,王憐花先敗下陣來,依舊笑的像朵花似的。“沈聖人誤會了,我只是略施薄懲,揪下他一撮胸毛來而已。洋人體毛厚重,我幫他除除毛,你阻我作甚……不信你看。”

將手裏那團隔著破布抓著的東西給沈浪看,果然是一團帶著血跡的卷曲金毛。沈浪皺眉拂開那團毛發,正色道︰“你明知我不是惱你睚眥必報,而是蠱蟲吸食體力,你還要損耗內力去做狠事。是存心要我難受?”

傑克這才明白,自己對王憐花做的那些混賬事,沈浪雖然不做追究,但不可能心無芥蒂,不由冷汗涔涔而出。

王憐花眨眨眼楮,討好地笑道︰“沈兄莫氣,在下一定小心養護身體,以後吃飯請你餵,走路請你扶,如廁請你捧夜壺。絕不做半點浪費力氣的事……尊駕意下如何?”

沈浪聽他這番打諢,也不由失笑,彎腰將他打橫抱起。柔聲道︰“榮幸之至。”大步走出門去,欲另尋一間幹凈的客房歇息。王憐花卻嫌這樣被抱出去沒面子,別別扭扭的作勢往下掙脫。沈浪則邊走便在他耳邊低低的說了句什麽。王憐花立刻叫道︰“大俠,你不要耍……”話沒說完,就似被堵住了嘴。

是被什麽堵住來了嘴,不言而喻。

傑克呆呆的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青衣紅袂,相得益彰。仿若虯枝綻桃花,和諧般配的讓人讚嘆。自己的妄圖摘花擷香之舉,簡直可憐可笑又可悲。嘆了一聲,回身去看那女孩的傷勢。

蘇葉見他胸口破了個大洞,血淋淋地甚是嚇人,便拉著被子蒙上頭,聲音細細的道︰“那人只是抽了我幾鞭子,劃了一道小口子,不甚嚴重,哥哥還是先治自己的上吧。”

傑克一怔,看看自己的狼狽樣子,想說自己只是被揪了一把毛,沒有看起來那麽嚴重。卻見那女孩在被子下輕輕顫抖,看似嚇得不輕,傑克卻莫名覺得她在偷笑。

心裏有氣,也不去管她。掏出化屍粉,自去處理那死不瞑目的屍體不提

沈浪將王憐花抱進明實道人隔壁的房間,小心將他放到床上,自己也在他身邊躺下,閉目養神。

王憐花卻睡不著,翻來覆去的折騰,像是生了跳蚤。

沈浪睜開眼楮,問道︰“可是有什麽不適之感?”

王憐花拉過他的胳膊枕在頸下,頗為煩躁的答道︰“不是。”又道︰“隔壁那牛鼻子倒是心寬,鼾聲打的震天響,惹人煩躁!不如你去給他一劍,讓他就此長睡不醒罷。”

沈浪笑道︰“方才我們弄出那麽大動靜,他都沒有聽見,倒也奇怪。”

王憐花眨眨眼楮,含混道︰“他武功低微,和你在密室裏困鬥許久,又受了傷,疲累已極,熟睡也是有的。”

沈浪拖長了聲音“哦”了一聲︰“這樣很好。我還以為有人不顧虛損內力,點了他的睡穴。”

王憐花見他識破不戳破,便嘿嘿笑了兩聲道︰“沈兄寬心,我哪能做那等損人不利己之事。只不過我嫌他@攏 閽謁納艘├錛恿艘壞惆裁呱  盟縊 綾兆彀樟恕2幌 轂丈狹耍 聰炱鵠矗 韁 讕馱偌右晃丁  br />

沈浪坐了起來,“我還是帶你換一間房吧。”

王憐花便伸手拉住他︰“不必麻煩了,反正我也睡不著。不如你我秉燭夜談,夜半無人私語時,說點悄悄話,多麽風雅。”

沈浪眼見此刻陽光滿室,太陽早已升起老高,便哭笑不得的又躺回去。心想︰“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古人誠不我欺”。

王憐花見他乖覺聽話,便展顏一笑。烏黑的眸子裏柔光蕩漾,定定的看著沈浪,雖不說話,萬千情義卻盡在其中。

沈浪在心裏低嘆一聲,溫柔鄉,英雄冢,佳人在抱,自己卻不得不做些煞風景的事。擡手捉住那只撫在胸前的空空妙手,從那手心裏掰出一個小小的瓷瓶來。

王憐花一怔,立時有些氣急敗壞。怒道︰“沈浪你還是不是人?這個時候你還能分心註意到別的!那是我師門秘藥,傳弟子不傳弟子內人,快快還我!”

沈浪一手按住王憐花,防他怒極發力。一手將那藥瓶伸出床外,發力一捏,連瓶帶藥,一起化為齏粉,紛紛揚揚落於床下。王憐花搶救不及,又怒又無奈,翻過身去,不再理沈浪。

身後那溫暖寬闊的胸膛貼過來,溫柔的將他擁進懷裏。“憐花,別生氣。我知你的心意。不過是心高氣傲,不願讓人看見你虛軟無力,一食一行都要靠別人的照顧才能完成。想在找到解藥之前靠這透支體力的秘藥暫時維持住體面。雖然對身體有損,日後慢慢修養,也能慢慢恢覆。是也不是?”

王憐花怒而不語,只將後背冷冷地對著他。

沈浪又道︰“這都是我的錯。一時不察,讓你負氣而走,受了這種罪。”

王憐花冷聲嘲道︰“沈聖人不必惺惺作態。粗心大意的是本人,活該遭罪也是咎由自取,與你何幹!”

沈浪又嘆道︰“你不是粗心大意,只是出於對碧姑的感念,愛屋及烏,才對傑克不設防的。這是人之常情,不需懊惱。”

王憐花的肩膀抖動了一下,似要反駁,卻也長嘆一聲,翻過身來。“我沒想到,她竟然如此恨我。雖說惡有惡報,我王憐花自小到大沒幹過什麽好事。可這件事,我很無辜啊。她要報覆,也該去找我母親。怎麽把蠱下到我身上來了?真是人心不古,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沈浪聽了,卻“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真是不易,王公子總算也領教了一回平白無故被人算計的苦惱了。”

王憐花瞪起眼楮。“你得意什麽?你可知我要這秘藥是為了什麽?若我真尋不到解藥,此生無望之際,便會服下此藥,能瞬間發難,先殺了你再說!”

沈浪點頭︰“這是王公子的風格,在下確定你能幹的出來。所以……我便提前回了這些隱患。”

王憐花氣結。

沈浪繼續悠然道︰“若你此蠱,無法得解,像個廢人一樣每天等死,還變著花樣的折騰人。我便……”

王憐花頗有些緊張。“你便?”

“我便棄你而去,去海外尋我那失散已久的嬌妻愛兒,從此合家團聚,享受天倫之樂。”

王憐花目瞪口呆。

良久,卻又微微一笑。“沈浪,我知你心意。不用激我。我是何等樣人,自會愛惜身體。”

“一定在找到解藥之前乖乖聽話,保持最後的體力,在你瞌家團聚之前,送你去西方極樂世界。

沈浪也是微笑,替他蓋好了被子。道︰“你先睡一會兒,我去安排車馬,咱們不要耽誤,先去瓦找尋碧姑的父母。”

沈浪見他睫羽輕覆,神戀安然,不再有焦躁煩恍的情緒。便在他唇.上輕輕一吻下床穿鞋。

見那床邊一撮粉末,黑白相向,甚是惹眼。便蹲下身來,盡數收千掌內。走到窗邊,隨風一揚。

聽得床上那人一聲低嘆︰“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快滾出去。”

他也不生氣,微微一笑,輕手輕腳的走出門去。

他倒也不急去找尋車馬,先入明實的房裏,出手無情,三下兩下將那鼾聲震天的道人揉推醒了。明實打著哈欠,擦著口水,迷有幾分睡意朦朧。

“這……天都大亮了哇。沈大俠怎在我房裏。王公子安好對了,那個小淫賊傑克蘇被沈大俠處決了沒有真是太不要臉了……貧道行遍大江南北,還沒見過這麽……”

沈浪無意聽他@攏 醞慘飪鵲拇蚨纖幕巴貳br />

“都還好。我和王公子即刻便要透行,就此前來和道長拜別了。

明實一怔:“你們這就要走那逆徒小伍你們不管了嗎還有那孩子,你們也不救了嗎你們要去哪裏要不要貧道同行保護我別的不行,單是為朋友丙肋插刀這一項,向來為人所稱頌。”

沈浪想到他那丙肋插刀的形象,不由失笑。婉拒道:“多謝道長仗義相助。但是此行並無危隘,就不勞道長陪同了。”

明實還要再說些什,卻被敲門聲打斷。傑克那略顯卑微的聲音傳來: “沈大俠可是在這裏你來看看那伍公子,似平有些不對。”

明突一聽他的聲音,立刻怒發沖冠拔地而起,怒道:“無恥之徒,依舊沒死呢!看貧道今天,我……”

沈浪嘆氣,拉住欲破門而出替天行道的明實。肅然道:“王公子和我都與傑克蘇冰釋前嫌了,道長不要操心這些凡塵俗務了。”

明實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這……都能冰釋前嫌沈大俠……真是肚量非凡哇。”

沈浪不再理他,徑直去了傑克所在的方向,道士也慌忙跟上。傑克已經替自己和蘇葉處理好了身上的傷口,換了幹凈的衣服。

他面帶羞愧,不敢擡頭看人,把二人迎進房裏,就低頭站在一旁,像只打了鬮的金毛大狗。明實啐了他一口唾沫,他也只是默默用衣袖擦去。

沈浪倒沒有看他,直接走到蘇葉面前,看那孩子記吃不記打,正捧著一只大只果哨的香甜。便笑道:“身上還疼嗎”

蘇葉放下只果,恭恭敬敬的向沈浪福了一福。“多謝沈大俠相救,我不疼了……還有一點疼,不過不妨事。”

沈浪笑道:“怎麽又叫大俠了,不叫叔叔了"

蘇葉臉一紅,低聲道:“王公子不喜歡我,我不敢亂叫了。”

沈浪看了傑克一眼,又摸著她的頭發笑道:“你倒是乖覺。”傑克受了他這一眼,立即明白之前他挑撥蘇葉那些話已然被沈浪聽了去。越發羞愧難當,只想躲到墻縫裏去。但那墻縫裏還倒著伍公子那血淋淋的屍體,並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蘇葉人小,心思卻剔透。忙道:“哥哥很好,給我治傷,還給我找來一個大只果。 他還說,如果王公子沒有空,他會幫我去給娘親看病呢。”

沈浪道:“那很好,兩全其美,這位哥哥的醫術也是很好的。”

蘇葉又道:“哥哥做了不好的事,你原諒他了……我在小屋子裏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聽到了……我,我也說了謊,你能不能也原諒我呢”

沈浪耐心的看著她,溫言道:“說說看”

蘇葉小臉一紅,很不好意思的開了口:“那束桃花不是我從山上采來的,是二蛋給我的。她的娘親喜歡花草,她把一棵小桃樹栽在大瓦缸裏,冬天搬進屋裏,所以開花特別早……我說了謊,王公子不幫我,我也是活該。”

沈浪淡笑著拍拍她的小肩膀,柔聲道:“沒關系,王公子也經常說謊。”蘇葉眨眨眼楮,還想再說點什麽,但沈浪已經向那可怖的屍體走過去。傑克與明實也連忙跟過去。

傑克低聲道:“我本欲將他化去 ,但是在他脖子上發現有一線橫向凝固的血跡。細一看,仿佛他帶著人皮面具,便先不做處理,等沈大俠來驗看一下。”

沈浪點頭道:“他確不是小伍,而是‘折柳鞭’魏敬志。”伸手揭下死屍的假面皮,露出一張三十多歲,滿臉縱橫交錯疤痕的面孔來。

明實立刻怪叫一聲:“果然是他,沈大俠莫非神人,隔著假臉就能辨出本相”

沈浪淡然道:“沈某並無此項神通。最初也以為他就是貴派高徒小伍前來尋仇。”

“但是在密室裏見他的武器是 條長鞭。而且他雖鞭答幼女,卻沒有做出更禽獸的事來……便想到是他。”

明實點頭道:“是了。據傳這廝自幼奇淫,少年時仗著習過幾天武藝,時常飛檐走壁,趁夜禍害良家婦女。只有一次,恰巧被一個官宦小姐的哥哥撞破。召集了家仆,將他打了個半死,又將臉劃花,扔到了亂葬崗。這廝命大,吊著一口氣活了下來,躲起來拼命修習武功,竟有小成。接下來便是覆仇。竟將那官府上下全部活擒,點了穴道,讓他們眼睜睜的看著他淫辱那位公子。事後又將那公子的陽物割去,硝制之後接在他的鞭子上。”

“嘖,你們看他腰間掛的那條鞭子,足有九尺多,也不知……”

他話還未說完,旁邊的傑克就哇的一聲吐了起來。還邊吐邊哭道:“我該死,我不知他竟是如此變態之人……我,我還要把師兄送他……我罪該萬死。”

沈浪一驚,道:“你不知他是誰那‘伍公子’這名號是誰起的他如何得知我們與小伍曾有過節”

傑克涕淚橫流,悔恨難當地道:“我不知你們和小伍有何恩怨,是他找到我,提出計劃如何,我一時豬油蒙了眼……我該死。”

明實也驚道:“這麽說來這個淫賊並非小伍 ,卻知道小伍與沈大俠王公子的恩怨”沈浪握緊了拳頭。

除去被處理那死不瞑目的屍體不提。所有熟悉沈浪的人,不論是敵人還朋友,都不敢小覷他。因為他既具有佛陀般的慈悲,和善,寬容,有濟世救人的能力和大智慧,能在危難時刻挺身而出,化戾氣為祥和。也具有神魔般的神力,強大,無畏,視陰謀詭計為無物,斬窮兇之輩於談笑間。

他的朋友們喜歡他,信賴他,因為他強大而可靠。

他的敵人們懼怕他,仇恨他,因為他智計無窮,武力強悍。軟的硬的,明的暗的,都會在他眼中無所遁形,在他劍下煙消雲散。

他毫無破綻,他沒有弱點!

他從來沒有虛榮到把自己安放到“神”的位置,他時刻都知道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人。

他卻幾乎是個沒有弱點的人。

但他知道,別人沒有發現他的弱點是因為他不過是提前發現了自己的弱點,及時補救了而已。

而現在,沈浪看著眼前安然熟睡的王憐花,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虛弱。

他的弱點已被敵人發現。

他的弱點正被敵人利用!

他手心發涼,冷汗涔涔。

憐花,憐花。

如果失去憐花,我會怎樣?

就在此時,睡夢中的王憐花忽然一聲慘叫︰“沈浪!別走!”

一雙黑沈沈的眼楮也驀地大睜,眸光中沒有了平日裏的狡黠和明媚,卻充滿了孩子氣的驚懼和慌亂。

他們猝不及防的目光相撞,都看清了對方眼中的惶恐。

然後微笑同時浮上他們俊美的面容,幾乎同時發問︰“做了什麽噩夢?”

“沈浪你在怕什麽?”

沈浪抓起王憐花一只手,將其放在自己的臉頰上,笑瞇瞇地道︰“我怕王公子趁我不在,偷偷服用禁藥啊。”

王憐花一怔,隨即怒道︰“沈大俠記性不好麽?”

隨即抽回手來,翻身向裏,不理他了。

沈浪卻手疾眼快,一把抽走了他發頂的金簪。悠然道︰“我方才離去時這發簪還放在枕邊,一會兒的功夫,王公子居然梳妝打扮起來了。”

將發簪的前端用拇指一推,發簪立時暴長出一節,露出裏面中空的管部。

但裏面是空的。

王憐花哈哈大笑起來。

沈浪不相信的豎起簪子,在掌心裏扣了扣,依然一無所有。

王憐花撫掌大笑︰“沈浪啊沈浪,枉你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那藥藏在發簪裏,臨時有危險,還來得及吃麽?”

沈浪緩緩點頭,並不沮喪,只微笑道︰“至少我知道了你確實還藏有存貨。”

王憐花不笑了,沈下臉來。

“你敢詐我?”

沈浪連忙賠笑道︰“詐是詐了,但我也不敢在強行索要,但盼公子心中有數,不要濫用才好。”

王憐花不語,靜靜觀察沈浪臉色。

沈浪笑容不改,如同那佛堂裏討喜的彌勒。

半晌,王憐花低咳一聲,換了話題。

“車馬可曾準備妥當?”

沈浪道︰“明實道長已經去找尋了……方才傑克喚我去看那伍公子的屍首,我耽誤了片刻。”

王憐花問道︰“可是那‘折柳鞭’魏敬志?”

沈浪恭維道︰“正是。王公子可真乃神人,隔著假面就能看出本相來。”

同樣一句話,王憐花聽了卻不與沈浪做相同態度。立時洋洋得意起來,道:“那是。小伍雖然狡詐兇殘,卻不似這廝這般猥瑣貪淫。你看他的武器,一條九尺長鞭,材質柔韌,似人皮編制而成。再看他雖是一副欲火焚身,饑渴難耐的急色相,卻沒有對身邊的女童下手。皆因這廝在淫辱了貴公子之後,對男色食髓知味,已經不好女色了。這一點與那些尋常采花盜柳的普通淫賊有極大的區別。”

沈浪讚道: "真不愧是王公子,心思縝密,細致入微。”

王憐花又笑,笑到一半,垮下臉來。對沈浪道“這些伎倆早被沈大俠識破,卻又來恭維我,可是心存嘲笑之意”不待沈浪叫屈,又端肅了面容。道:“他那人皮面具不是按本門手法所制,我一時竟大意,未能及時發覺他與傑克合作有可能只是一場混淆視線的煙幕彈。真正的小伍,還在暗中虎視眈眈。”

沈浪點頭附和:“應是如此。小伍當年還是一一未及弱冠的少年,就心機深沈,勇悍無畏。既能做低伏小隱忍潛伏,又敢以命相搏,不惜魚死網破同歸於盡。此番前來,甚是不善。”

王憐花長眉一揚, 俊美的面孔浮現出滿滿的不屑。冷笑道“當年他就是手下敗將,而今憑他如何興風作浪,我們還怕了他不成“

蒼白憔悴的面容配上這桀驁不馴的神采,格外惹人憐愛。沈浪便溫柔一笑,低頭在他額上落下一吻,溫柔道“王公子說的好。我們,無所畏懼。”

“只是當下的要務,還是要去尋找解藥。”

王憐花撫慰的拍了拍沈浪的肩膀,笑道: "沈大俠放心。碧姑死後,我曾到瓦去看過她的父母。她的父母自她離家出走後,發憤圖強,又老蚌生珠,連生了三兒兩女。可謂兒女成行柳成蔭。一點顱頂血,不難取到。沈大俠寬心……”

話還未說完,沈浪立刻就將手指按在他的嘴唇上。含笑道:“王公子慎言,當心隔墻有耳。 ”

王憐花大笑:“沈大俠過於小心了。所有的機關設置,都在那間豪華客房裏。小伍知道我者靡成性,所以緊急改造了那間房。於此一項,倒可算是我的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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