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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突生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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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束光照進了逸城“迎賓來客棧”所謂最好的上房裏,照耀在公儀熙的臉上。

閉著眼睛的他轉了轉眼珠子,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撲閃了一會兒,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腦袋似有千斤重,他用力的甩了甩頭,昨夜發生的事情在他的腦海裏渾渾噩噩般閃過。

半夜裏,何絮全身冰冷,喝了湯藥,用了藥浴,她的身體還是寒冷如冰,身體像塊冰似的。且她的嘴角和眼睛還絲絲滲透著血跡。

公儀熙覺得在這樣下去,恐怕她會沒命。

他想了很久,隱約中像是聽誰說過,人體的碰觸會最大限度的引起身體裏的熱度。

所以,他脫光了自己,也脫光了何絮,抱著何絮,想要為她焐熱。兩具身體想碰觸,他的身體慢慢的變得冰冷起來,而她的身體漸漸暖和起來。

她的身體暖和了不少之後,他卻凍僵了。

當何絮醒來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變得僵冷了,連開口說話,牙齒都會打顫。

自從三年前他的知覺因為何絮在忽然間恢覆之後,身體的疼痛承受能力變得比一般人低很多。身體也變得異常的脆弱,比如只要在他的手指上輕輕紮一針,手指上能血流不止,能慢慢流好幾碗的血。

因此在何絮句句逼問之下,他沒有立刻回答她。

而何絮瞎著雙眼,一雙小手卻在他的身體上胡亂點火。她的手上覆著不算太後的老繭,撫在他的身上泛起了酥癢之感。

身體在她的撫摸下漸漸升溫。

在這之前,如果不是因為她受傷加生病,他早就把她辦了。正因為她生著病,也受著傷,他忍了。

本著救了她的命,只是摸她幾把,拿回些利息,她卻像個暴跳如雷的獅子死咬著她不放。

更為甚的是,不知她什麽時候解開了自己的穴道,咬著他不放的同時,小手卻從他的後背繞上了他脖頸。

她的手在他的脖頸處游走,引起一陣陣快感,痛並快樂著。忍受著手臂上傳來的痛,何絮全身心壓在他身上,感受著她身軀的柔軟,他忘記了脖頸處游走的手。

忽然,她的手指在他的後腦勺處輕輕一點,他便動彈不得了 。

她快速起身,將兩人身下的床褥墊呼啦扯起,覆蓋在自己的身上。一腳將他踢下了床榻,摔倒在地。

她光著腳從床榻上走了下來,像是畫中走出來的美人一般。

她點穴的手法很奇怪,不似他的點穴,更像是抓住了人體的缺點。他看著她在房間裏摸索了良久之後,摸出了一條長長的繩子來,又摸黑中把他捆了起來,捆綁在床邊的柱子上。

公儀熙原本想,小小的點穴倒也難不倒他。不出一盞茶的時間他便能沖破,還能解開繩索。

然而,當他沖破了她奇怪的穴道,卻掙不開她的繩索。她打結的方式很是獨特,任憑他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

冷風陣陣從窗戶襲來,想到自己全身裸著,不能動彈,全身暴露在空氣中,公儀熙的心裏十分不爽快,若是誰在黑夜中看見他的身體怎麽辦?他的龍體豈是人人可以觀摩的?

何絮蹲在他的面前,用她空洞冷漠的眼神看著他,冷聲道:“公儀熙,裸著被人栓起來的的滋味怎麽樣?”

她的眼神裏沒有任何溫度和感情,臉上顯出陣陣寒氣來,公儀熙卻從她的語氣裏感受到了她的恨意。

他想起三年前,他用鐵鏈把她拴在床榻上整整兩個月。兩個月裏她就是這樣過來的。她是因為這個恨他嗎?

當時他以為她就是那個害的他失去人生裏最重要的東西的人,也一次又一次的給他下毒。所以,他肆無忌憚的折磨她,在折磨她的同時,也是折磨著他自己。

現在想來,那個時候,也許對她有那麽一點點的過分了。畢竟,後來他已經徹查清楚了,她確實不是當初怡紅院裏的心語。

不過,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而且當初她一走了之前狠狠的陷害了他,害他花費了很多時間精力才處理了。她身體過度來的眼兒媚毒藥也一直戕害著他的身體。這女人怎麽那麽小氣?還記著栓她的事情?

公儀熙皺著眉頭道:“何絮,你不要得寸進尺!”

何絮冷笑道:“得寸進尺,公儀熙,我何絮得到過你什麽。自從我認識你的那天開始,從來都只有你欠我的。現在只是讓你嘗嘗被栓的滋味,你就受不了了?”

她的語氣裏充滿了諷刺。

他瞇起了丹鳳眼,全身散發著一股寒氣,他還沒找她算賬呢。“你當年挖個坑後一走了之,本王還沒找你討債!”

何絮懶得和他多話,在床榻周圍好一陣摸索之後,摸到自己的衣服。

這件衣服是公儀熙臨時讓人為她換上的,質地絲滑,觸手便能感受了絲絲的暖氣。所以,她很容易便摸到了自己的衣服。

她從衣袖的口袋裏拿出了自己隨聲攜帶的銀針。好在她的衣服是惜春為她換上的,並沒有把她的銀針和毒藥拿走。

她手握著幾支銀針蹲在公儀熙的面前,她的手撫上他的身體,一陣摸索之後,在他的身體各個穴位紮針。

起先在她的觸摸下,公儀熙的身體有了反應。

然而,片刻之後,當她的銀針插在他的身上時,有的時候是疼痛襲來,有的時候是麻酥襲來,還有的時候是酸痛襲來。他的身體上紮著無數針,他時而抽出,時而寒冷,時而發熱。

雖然沒聽到他的嚎叫聲,卻也能感受他的悶哼,以及呼吸的急促。何絮心下滿意了不少,她邪笑著,露出了整齊雪白的貝齒。

……

公儀熙側過絕美的臉,窗戶邊清冷的身影沐浴在陽光中,從公儀熙的角度看去,她的背影纖瘦中有幾分孤寂。

她的披風上沾上了些許濕氣,也不知道她站在那裏有多久了。

原本憋在心裏的那口怒氣在看見她蕭索的背影時,緒漸漸冷靜了下來。

他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兩口氣,準備掙斷繩索。

何絮轉過身來,瞎了的眼睛看著他的反向道:“你醒了?”

公儀熙輕輕一用力,繩索砰的一聲,斷成了好幾截。

便聽見她清冷著聲音道:“公儀熙,放我走吧!”

公儀熙正想道一聲:“你做夢!”便聽見她繼續說道:“你說的對,能救一條命,便能減少我一分不安。”

何絮頓了一頓,接著道:“我無意讓哈伊蘭軍屠殺公儀國軍,那,是個意外!我……只想有一個安身立命之所。”不知道為什麽,她想和他解釋清楚,她無意屠殺公儀國軍。

掌櫃的話讓她知道,公儀國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率領哈伊蘭軍隊打敗公儀國軍隊的將軍便是她何絮,那麽,公儀熙也一定早就知道了。所以,他才會從京城不遠萬裏來到逸城。

從京城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到逸城,至少也得十五日。自從她到落城至遇見公儀熙的那一天,也不過七八日,就是說,在她未上任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她是哈伊蘭的將軍了,便從逸城這裏趕。這也就是說,他其實早就知道她想帶兵攻打公儀國軍。

公儀熙快速穿戴整齊之後,對著何絮冷聲道:“你做夢!本王不會放你走的!”從今以後,你休想離開。

何絮皺起眉頭,如今她受了傷,眼睛也瞎了,單憑自己是走不了的,所以才會向他提出請求。

她冷聲道:“你憑什麽什麽囚禁我?”

公儀熙向著何絮的方向,踏著緩慢的步伐向她走近,一字一句道:“就憑你是本王的王妃!”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傲,狂傲,說起話來的時候全身散發著一股冷傲的霸氣。即使何絮看不見他的表情,也能感受到他天生的王者之氣。

她破口而出:“我不是何絮!不是將軍府的大小姐,所以,我不是你的王妃!你沒有權利囚禁我!”

公儀熙蹙起了好看的劍眉。

她說她不是何絮,不是將軍府的大小姐。他曾經也懷疑過。

十三年前,也就是她被趕到莊子上的那一年,他見過她,與她有過接觸。

那時候的她才七歲,她長得玉雕粉琢,煞是可愛。但那時候的她膽小怯弱,為人單純善良。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泛著柔光。她做事小心翼翼,盡力的討好身邊的每個人。

他一眼便相中了她做替死鬼。後來才會出現她被趕到莊子上生活。

十年來,他從未忘記過她。所以,當公儀燁把她賜給他,作為羞辱他的棋子時,他沒有對她趕盡殺絕,他想,只要她安安分分的在王府裏生活,她可以安心生活在熙王府。

但成親那日,她的行為出乎了他的意料。她不再像小的時候到膽小怯弱,也不像小時候眼眸中總帶著小心翼翼。

所以,他讓人翻查了她的底細,從她七歲到莊子上生活開始,一直到與他成親之時。所有的信息都顯示,她如假包換的何絮。

然而,此時此刻,她竟然說她不是何絮,她不是將軍府的大小姐!

公儀熙停下了腳步,在她的兩米之外,停下了腳步。

她臉上泛著堅毅和堅決,像是在宣告著她說話的真實性。

忽然,嗖的一聲響,一支支羽箭沖破窗戶向何絮的後背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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