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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原來是紊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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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原來是紊亂啊

在清和觀裏給道姑們看病治療的,是個年約五十幾歲的道姑,臉上的皺紋特別多,再加上那道姑特有的發型,乍一看特像湯婆婆。

大概也就是因為這外形,使得她在道觀裏算得上是權威之一,但凡給其他道姑看病,幾乎就是她說什麽就是什麽,沒人敢反駁或質疑。

阮泱泱見了這位湯婆婆,還真有點兒……忐忑了,因為看起來,就不是什麽醫術高深的樣子。

她所見過的大夫,就有一種叫人信任的氣質,首當其沖的是諸葛閑,還有他們家那位姑奶奶。

而這位湯婆婆,就顯得有點兒刁鉆了,坐在她面前,阮泱泱上下的看了看她,還是覺著不可信。

沒辦法,這老道姑太像湯婆婆了,感覺隨時會給她來一碗毒藥。

今日來這兒,阮泱泱又不可能直言說懷疑自己懷孕了,只是說月事不規律,想調理調理。

湯婆婆聽了,也沒什麽意外的,似乎在這都是道姑的道觀裏,這種病癥屬於家常便飯了。

把小木桌收拾了一番,就開始給阮泱泱診脈了。

她這診脈的手勢……和諸葛閑也不一樣,倒是那副凝神的樣子,有些相似。

阮泱泱也不吱聲,呼吸也放緩,仔細的看著那湯婆婆的臉,想通過她的神情來第一時間判斷出自己怎麽回事兒。

不過,阮泱泱並沒有看到她想看的神情變化,湯婆婆試探了好一會兒,又換了手,在一陣兒寧靜之後,終於放開了手說了話。

阮泱泱微微歪頭看著她,錢都給了,相信她也會實話實說,不至於胡謅。

“這月事亂,算不得什麽大事。在咱們觀裏,有半年來一次月事的,有一個月來兩次月事的,還有那種從生來就沒來過月事的。你這問題,算不得問題。給你下方子,煮著和,連喝,喝到什麽時候月事來了,停藥就成。”湯婆婆說完,連動筆都沒有,直接從小桌子底下扯了一張早已寫好的方子,扔給了她。

擺明了的,這方子給阮泱泱也沒用,因為湯婆婆的意思很明顯,抓藥也是在他這裏抓,又去不得外面。

阮泱泱看了看,這藥方子上的確是一些給女人用的藥材。

擡手摸了摸腦門兒,阮泱泱這會兒倒是也不知該不該拒絕了。

“我還是想知道,這月事以前很準時,但現在卻不準時,是因為什麽?”她得知道,為啥呀!

“這世道,能活著就不易了。奔波,憂慮,種種因由,都會叫女人吃這種虧。”湯婆婆去抓藥,那抓藥也是個隨意,一些藥材都隨著她的動作飛出去了,她又彎身撿起來,直接放到了藥包裏。

聞言,阮泱泱倒是覺得頗有道理,她的確是沒少奔波,在都城那些日子,免不了總是擔憂,思慮過重。

看來,這湯婆婆也未必是不著調,有她獨特的地方。

一共抓了七天的藥量,七大包,她簡單的交代了該怎麽煮,其實沒啥難度。

拿藥就得給錢啊,阮泱泱不得不掏了藥包,紫蕭接了藥,湯婆婆收了錢,仔細的查了一遍,是高興的。

這裏的藥材都是湯婆婆自己去采挖的,太珍貴的藥材這兒也的確沒有,所以,收錢也是合理的。

紫蕭提著藥,和阮泱泱一同離開了。

往回走,阮泱泱不時的看一眼紫蕭手裏的藥,最後忍不住拿過來自己聞了聞。隔著紙包,都聞得到那些藥材的味兒,並不是那麽好聞。

“紫蕭仙子,觀裏的道姑,平時去那位那兒看病,可是藥到病除?”這個,才是重要的吧。

紫蕭想了想,“其他人,我倒是不知道。只是去年有一次我染了風寒,只喝了一副湯藥,就痊愈了。”關於別人她不知道,但自己的經歷還是可以說的。

“這麽說,下方子開藥,還是有一手的。一會兒回去,你就煮一副。”若是管用,可以試試嘛。

紫蕭點頭,煮藥她自然是會的。

回了碧海道院,紫蕭就忙活著煮藥了。

阮泱泱在院子裏轉圈兒,不時的閉上眼睛默背以前記在腦子裏的煉丹古法,都記著的。

但凡想記著的,那就一直都在腦子裏,不會忘記。

沒過多久,就聞到了從小小廚房裏飄出來的藥味兒,她聞著了,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

想她一個聞到了諸葛閑喝的藥都會覺得香流口水的人,聞著這藥味兒,難掩一股難受來,太難聞了。

果然啊,神醫就是神醫,哪怕治療同一種藥,下的方子也和別的大夫不一樣,最起碼不會那麽難以下咽。

這藥也沒煮太久,紫蕭端出來了,阮泱泱就開始後退。

不過,躲能躲到哪兒去,紫蕭到了面前,偌大的土陶碗裏的藥湯也進入了視線當中。

阮泱泱那麽一看,她臉皺的更厲害了,“紫蕭仙子,你說這藥喝了會不會被毒死?”

紫蕭看了看藥,然後搖頭,“圓天,我沒往裏面添加別的東西。”

“我不是說你,是說這藥本身。”雙臂環胸,阮泱泱低頭看著那藥湯,恍惚間覺得這藥湯裏有一張怪臉,正在朝著她齜牙咧嘴,在叫囂著‘喝我啊喝我啊’。

“應當不會吧。咱們觀裏有那麽多有此病癥的人,喝的應當都是這個藥。若是有毒,豈不都死絕了。”紫蕭的道理很簡單,別人也肯定喝過。

沒人去投訴,那這藥就是管用的。

阮泱泱深吸口氣,之後接過碗,又好生仔細的研究了一會兒,下不去嘴。

糾結了半晌,她才試探的把碗送到嘴邊,一小口湯藥進了嘴,她整個人都跟著哆嗦了一下。

轉臉,把那一小口藥湯吐出去,之後把藥碗也還給了紫蕭,“我的天,這世上難吃的東西我也沒少吃,這是其中之最。我對有一些藥材不服,誤食了會渾身上下難受。這藥啊,我也不知有沒有我不能吃的,算了,不喝了不喝了。這段時間好好休息,該來的總是會來的。”過敏什麽的在其次,難喝是主要的。

紫蕭聞了聞,也不由得點頭,的確是不好聞,她煮的時候一直聞著,就猜到了。

“拿走吧。把剩下的那些草藥,撒在有蟲子的地方,我覺著這味兒,驅蟲肯定特管用。”喝不了,她好歹也算在鄴無淵的羽翼下嬌慣了許久,這種東西喝不了。

她不喝,紫蕭也沒多說,只是聽話的把藥碗拿走了,又聽從她的,將剩餘的幾包藥材撒在了廚房以及道院後面蟲蟻經常出入的地方。

阮泱泱就琢磨著要去藥王殿,前提還是得去找掌觀道長。可是這道長啊,不是想見就見的,別看道觀小,可掌觀道長的派頭還是很大的,該有的排面那都有。

想一想,要見的話,還是得奉上足夠的錢財。

小錢兒吧,她也就舍得了,但錢太多,她反而是有些舍不得。

琢磨著這事兒,她倒是真把精力都放到這上頭了,別的事情不想了,還真有一點兒輕松之勢。

那種輕松,可比懷疑自己可能懷孕了要好得多,說真的,肚子裏可能有個活物兒的感覺,不是一般人能hold的住的。

三支山的香火並不算是太旺盛,相比較起來,沒有門檻要求的對面山的道觀要更好一些,因為那裏男女善心都接待,而這裏只接待女善信。

所以,阮泱泱就在這上頭尋到了契機,她用自己可以煉藥並在觀中販賣的說辭,打動了掌觀道長,她見了她。

販賣丹藥嘛,無非就是一些吃了能夠強身健體的,這些阮泱泱都會煉制啊,以前她也煉過得,不算難。

她主要的目的是要藥王殿的使用權,有了使用權,那還不是隨隨便便想煉啥煉啥。

能給道觀帶來錢財收入,掌觀道長自然是期待的,在阮泱泱一番天花亂墜的說辭下,她同意了,將藥王殿的使用權給了她。

這回的談判,沒花一分錢,完全靠手藝,阮泱泱開心的咧。

於一個不停落雨的日子,正是入駐藥王殿。

這藥王殿,應該在幾十年前是使用過的,因為有塵封起來的煉藥工具,還有一些底料等等。

紫蕭按照阮泱泱的吩咐將藥王殿裏裏外外收拾了一通,正好外面雨下的大,都不用繞遠去接水了,直接用無根之水做打掃。

如何啟用這煉丹爐,還是個難題,因為需要質量較好的碳和某些特殊的木材。

不過,老天就好像是知道她有犯愁的事兒似得,這邊兒犯難了,就送來了可以幫助她解決這些問題的人。

來的是誰?是呂長山。

呂長山被從元息手裏搶回來了,就在最危險的都城躲了一陣兒,都城放松了,就被送了出來。

似乎也是為了叫阮泱泱放心吧,特意的把他送到這裏來,叫她看一眼,之後再把他送回大衛去。

呂長山的出場非常特別,是以阮泱泱的‘遠房表妹’這個身份出現的。

誰又能想到,為了讓阮泱泱見到他,不惜把他打扮成了一個穿著特別寒酸的大姑娘。

呂長山本身身體有些缺陷,這打扮的寒酸了,頭發也梳的有點兒草率,他就更像個逃荒的了。

見著了他,阮泱泱的確是放心了,但第一時間還是被他這一身打扮給逗笑了。雖說是有些不厚道,可是忍不住啊。

“依我看,出這主意的人,逃不過拂羽。”阮泱泱笑夠了,指出了出餿主意的正主。

呂長山也有點兒生無可戀,甚至破罐子破摔了,“說的沒錯,就是他。不過,想一想還是得來見見小姑姑,叫你放心才是。我這一時失誤,肯定是給你惹了大麻煩,榮遺公子想盡了辦法去營救我。”

說起這些,呂長山是平靜的,也看得出,他沒遭受什麽磨難。

“你一直在北部吧,應該是在元息的寺廟裏。”沒去打聽過,阮泱泱也差不多猜到了。元息也不會太為難呂長山,而在他心裏較為舒適的地方,應當就是他自己的寺廟裏了。

“是。沒受什麽罪,除了整日有一群和尚看守著我,不能出廟門,我在廟裏轉悠他們也不管。”呂長山點點頭,的確如此。

“沒事兒,都過去了。見了我,你就回大衛去,往後再聽到元息的動向,離他遠點兒,躲著走。”看他無事,阮泱泱可不就徹底放心了。就是這一副大姑娘的樣子非常搞笑,畢竟她就沒見過呂長山有不得體的時候。

“這回知道了,這個人啊,就不是個和尚。不過,你確定不跟我一同回大衛?這道觀,大衛也不是沒有。想要煉丹,在咱們大衛折騰,更安全些。”這地方環境是不錯,但說起來安全性還是低了一些,在這片土地上,沒安全感。

“我覺著不錯,這三支山是個有靈氣的地方。前幾天收拾藥王殿我就看出來了,原本放在這裏棄用了很久的南豆居然還非常飽滿,再埋在土裏,都會發芽的。所以,我要在這兒。正好我最近愁苦煉丹原料等等問題呢,你來了,我就放心了。這些就交給你去置辦,我放心。”眨眼間,就把這難題交出去了。

聞言,呂長山就笑了,“好,都給你置辦。”她說的,他哪會拒絕。

有呂長山在,她就更安心了,趕緊去把自己所需要的都寫出來,待呂長山離開之後,去給她置辦。

她沒問呂長山這回過來有沒有見著鄴無淵,倒是他自己提起了,畢竟是鄴無淵派榮遺救他,自然是要感謝的。

他說這回見著鄴無淵,他好像心情不怎麽好,以往也是身上一股冷鋒,嚇人的很。

但這次不一樣,是真的心情不佳,好像有什麽煩心事兒。

可若說具體,呂長山也說不上來,畢竟他也不太了解鄴無淵。

說起這個,阮泱泱倒是差不多知道鄴無淵為啥心情不佳,元息在他心裏堵著呢唄。

誰又想得到,他會和元息較上勁了,也不知,何時是個頭。

不過,她不去想那些,折騰的都月事紊亂了,她再去思考那些,純粹自我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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