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落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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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落篇（五）
冬日正午的日光撒在蘇傾落的身上，將她的發絲鍍上了一層金輝，她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掙開陳生幾人，跌跌撞撞的向少年跑去。
蘇傾落飛奔到那人的跟前，淚眼婆娑的看著面前的人，激動的好多話哽在喉間，好一會兒才說出口，“你……，你是子哲嗎？”
少年身著青色衣袍，白玉冠將青絲束起，風夾著些雪粒吹動他的衣袍，顯出他消瘦的身形，一副有些病弱的樣子。
“姑娘，我姓張，名子哲。姑娘你是怎麽知道的？”張子哲替她將捆於雙手的麻繩解開。
蘇傾落眼睛一亮，想進一步確認，便問：“那同學……，不是，公子你名中的子哲是哪兩個字？”
“執子之手的子，哲理學問的哲。”
“真的是你嗎？”蘇傾落興奮的說：“那你記得我嗎？”
張子哲搖頭，卻眼神閃躲，“我只是恰好回京，在此處歇腳。此前並沒有見過姑娘。”
‘也對，他怎麽可能是我認識的那個子哲，這裏是古代，而我又是穿越而來。’蘇傾落聽著他的回答，心中這般想著，失望的低下了頭。
他怎麽會是在高中時期，自己認識的那個張子哲呢？雖然說眼前這人名字與他一致，甚至連相貌都生的這般一致，難免會讓她認錯了。
“你們可說夠了？”陳生抽出腰間的大刀，“既然這錢你說要替他還了，那就少廢話，拿錢來。”
“對，欠的錢還了，我們老大定不會再為難她的。”
“要想英雄救美，就把這錢趕緊拿出來吧。”
跟著陳生的幾個小弟順勢說道，六人圍住了張子哲和蘇傾落。
張子哲擡臂將她護在身後，自己卻忍不住咳了起來，似是撐不住的就要倒下。
“她欠你們多少錢？”張子哲一手順氣，盡量壓制住咳嗽，讓自己看上去不是那麽的弱不經風。
陳生瞟了一眼他腰間的白玉玉佩，知道他是個有錢的主兒，便獅子大開口，“一兩銀子。”
蘇傾落繞過張子哲，與他並排站著，她提高音量質問道：“怎麽就是一兩銀子了，明明就是……”
陳生身測一人道：“怎麽？我們老大說是一兩就是一兩，欠了這麽久都沒還，光是利息就夠這些了吧？”
“你們……”蘇傾落被氣的一時語塞。
這哪是還錢啊，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敲詐！
要知道這一兩銀子，她蘇傾落就是再采上一整年的藥草都不一定能賺到。
張子哲掏出荷包，“這是一兩銀子，這錢還過之後，就別再來找她的麻煩了。”
陳生笑的臉上的橫肉抖動，接過銀子後用牙一咬，更是笑的合不攏嘴。
周圍的小弟見他如此，都收了手上的大刀，圍在他的身旁。
“小公子，你放心，這錢要回來了，我們定是不會再為難蘇姑娘的。”陳生招呼身邊的人，“走，喝酒去。”
待六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蘇傾落這才松了一口氣，可她身旁的人站不住了，一下子摔倒在雪地上。
“子哲，子哲，你醒醒啊！”蘇傾落焦急的叫著他的名字，一如在火災中的那次。
穿越前身為醫生的她，此刻顧不得古人的男女有別了，測呼吸、掀起眼皮查看、貼近胸膛聽著他的心跳聲……，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而後又將人托起，一手搭在她瘦弱的肩上，根據原主的記憶，向著在這裏的家中走去。
將這一切事情都目睹了的齊禹塵等，則是跟著蘇傾落的腳步。
一路上三人都沈默不語，尤其是季溫年臉色沈的可怕。
顧語煙打破了安靜的氣氛，“太子殿下，我們要一直跟著蘇傾落嗎？”
“蘇傾落綁定系統的聲音，我們竟然也能聽到哎，是不是因為我們手中的藥草發揮了作用？”
“太子殿下，我們就這樣偷聽人家的對話，是不是有點不好啊？”
顧語煙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拋出。
“要想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就要跟著。”齊禹塵微微低頭看了她一眼，那雙丹鳳眼中是藏不住的冷意，“她和張子哲的相遇，絕非偶然。”
季溫年陡然頓住腳步，用沙啞的嗓音問，“太子殿下，你是說張子哲是有意接近阿落？”
齊禹塵嗯了一聲，邁步繼續往前走去，“再不跟上當心在這裏迷了路。”
顧語煙看著這村落，除了剛才他們來時走的那條大路。這跟著蘇傾落彎彎繞繞的不知道繞了多少個胡同巷子。
況且每個胡同兩側的墻體建築風格都一樣，統一樣式的黃土墻、貼著瓦片的門樓式大門，就連土屋的大小都差不多。
終於他們三人的腳步在一處已經有些腐爛的木門前停下。
蘇傾落吃力的將背後的人往門口處背去，口中還喊道：“阿爹，快把門打開，快救人。”
不多時，門內傳來一陣沈重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是門閂碰撞木門的聲響。
‘吱呀’一聲，老舊的木門被推開，身著粗布棉衣，約莫四十多歲的男人，在看清蘇傾落身後背著的人時，當即臉色一白。
“這是發生了何事？”
“阿爹，來不及解釋了，先救人要緊。”
“來，快先進屋。”
沒等顧語煙跑進去，木門再次關上，她急忙剎住腳步，這才沒撞上去。
“這下怎麽辦？”她回頭看著齊禹塵兩人，空曠的胡同裏都能聽到她的回音，再無一點聲響。
齊禹塵默不作聲，徑直走向那木門前，在他前腳觸碰到木門的一瞬間，那門前竟出現了如果凍般透明的橢圓形空洞，空洞中的景象都變的模糊起來。
他就這樣穿了過去。
這也可以？
顧語煙驚於他的所作所為，楞怔在原地。
而季溫年眼中深沈的可怕，顧語煙只是不經意的瞟見，就渾身一顫，感覺後背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可怕，太可怕了。
那眼神似乎是要將人拆吃入腹一般，真不愧是護國左將軍之子，戰場上的氣勢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他沒有絲毫的猶豫，直直走向木門，那空洞像是有感應一般，在季溫年的面前出現。
顧語煙觀察著，呆呆的指著自己問，“那是不是我也可以直接穿過去了？”
【當然可以了，就算宿主大大你不能穿過物體，小七也會幫你的，不用擔心呀！】系統關懷的電子音在她的腦海中響起。
顧語煙趕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小點聲音。萬一被齊禹塵他們聽到了，我們可就要完蛋了。”
系統不屑的語音響起，【我可是一個四星等級的系統，怎麽會被這些小道具給識破了。四星呀，宿主知道四星的概念嗎？】
顧語煙：“我雖然聽不太明白，但是我隱約覺得你這個四星應當是個極高的位分了。”
【哼！那當然是了。】
A17這自豪的肯定，顧語煙越發覺得它就和一個常人沒有區別，好像就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怎麽還不進來？”齊禹塵的淺淡的聲線傳來。
‘有了小七的保駕護航，我肯定不會撞個頭破血流的。’顧語煙在心裏給自己打氣，腳下的步子加快，沖向木門。
是以步子太快了，顧語煙一下子撞向院中的桃樹上，樹幹發出輕微的搖晃。
齊禹塵嘴角微揚，臉上的笑意卻沒有維持兩秒，便又換作和往日一樣的冰冷。
‘他這是笑了嗎？果然，太子殿下的快樂就建立在看我出糗的窘境之上。’顧語煙睨了他一眼。
眼前以茅草為屋頂，糊著因年久而有些發黑的窗紙，再看向屋子內，光線有些昏暗。
“傾落快去將阿爹的藥箱拿來。”蘇父一面替躺在床上的人把脈，一面招呼著蘇傾落。
正在燒著熱水的蘇傾落聞言，趕忙跑進另一間屋子。
顧語煙聽見屋裏的對話，猶豫不覺的想是否要進去，而身後站著的齊禹塵先她一步的就邁步朝屋裏走去。
“這真的好嗎？這都屬於是窺探人家中之事了吧？”顧語煙小聲的嘀咕著，腳下的卻是一步也沒慢，跟著齊禹塵亦步亦趨。
三人站在蘇家裏屋，季溫年看著床上躺著的人，面色蒼白，時不時的咳嗽似是要命般的，不多時嘴角就淌出了鮮紅的血來。
蘇父測探著他的脈搏，嘆息道：“怎麽會這樣，這看著也是個富貴人家的公子，這怎麽就……”
恰好蘇傾落打來一盆冒著熱氣的水，她蹲在床邊，仔細的替那人擦拭著唇邊的鮮血，而眼中早已蒙上了一層薄霧。
沿著鬢角，輕拭著他的面龐。
說來也奇怪，在蘇傾落擦拭的一瞬，他緊鎖著的眉頭就舒展開了，猛地抓住蘇傾落的手腕，嘴中念念有詞。
但是因為張子哲的聲音太小了，以至於蘇傾落和顧語煙他們都沒聽清。
季溫年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有中說不出的意味。
這樣的場面又何嘗不是自己那時被她所救時一致，只不過現在躺在那裏的、被她照料的換了個人。
可他清晰的記得，那時蘇傾落看他的眼神也是同現在，蘇清落看張子哲，那充滿愛意的眼神一般。
原來她從那時就開始喜歡了，只是那是她一人的喜歡。
而他季溫年又顧著家國大義，一時竟沒有察覺到小姑娘的心思。
齊禹塵走到他的身邊，道：“要是覺著難受就先離開此處，要知道現在這個蘇傾落已不是你愛的那個蘇傾落了。”
“臣自然明白，只是……”季溫年將未說出口的話咽了下去，轉而道：“恕臣失陪。”
然沒等季溫年跨出蘇家大門，門外的敲擊聲卻顯得格外急切。
“快將人交出來，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在青天白日下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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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身著青色衣袍，白玉冠將青絲束起，風夾著些雪粒吹動他的衣袍，顯出他消瘦的身形，一副有些病弱的樣子。
“姑娘，我姓張，名子哲。姑娘你是怎麽知道的？”張子哲替她將捆於雙手的麻繩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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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子之手的子，哲理學問的哲。”
“真的是你嗎？”蘇傾落興奮的說：“那你記得我嗎？”
張子哲搖頭，卻眼神閃躲，“我只是恰好回京，在此處歇腳。此前並沒有見過姑娘。”
‘也對，他怎麽可能是我認識的那個子哲，這裏是古代，而我又是穿越而來。’蘇傾落聽著他的回答，心中這般想著，失望的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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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說夠了？”陳生抽出腰間的大刀，“既然這錢你說要替他還了，那就少廢話，拿錢來。”
“對，欠的錢還了，我們老大定不會再為難她的。”
“要想英雄救美，就把這錢趕緊拿出來吧。”
跟著陳生的幾個小弟順勢說道，六人圍住了張子哲和蘇傾落。
張子哲擡臂將她護在身後，自己卻忍不住咳了起來，似是撐不住的就要倒下。
“她欠你們多少錢？”張子哲一手順氣，盡量壓制住咳嗽，讓自己看上去不是那麽的弱不經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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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傾落繞過張子哲，與他並排站著，她提高音量質問道：“怎麽就是一兩銀子了，明明就是……”
陳生身測一人道：“怎麽？我們老大說是一兩就是一兩，欠了這麽久都沒還，光是利息就夠這些了吧？”
“你們……”蘇傾落被氣的一時語塞。
這哪是還錢啊，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敲詐！
要知道這一兩銀子，她蘇傾落就是再采上一整年的藥草都不一定能賺到。
張子哲掏出荷包，“這是一兩銀子，這錢還過之後，就別再來找她的麻煩了。”
陳生笑的臉上的橫肉抖動，接過銀子後用牙一咬，更是笑的合不攏嘴。
周圍的小弟見他如此，都收了手上的大刀，圍在他的身旁。
“小公子，你放心，這錢要回來了，我們定是不會再為難蘇姑娘的。”陳生招呼身邊的人，“走，喝酒去。”
待六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蘇傾落這才松了一口氣，可她身旁的人站不住了，一下子摔倒在雪地上。
“子哲，子哲，你醒醒啊！”蘇傾落焦急的叫著他的名字，一如在火災中的那次。
穿越前身為醫生的她，此刻顧不得古人的男女有別了，測呼吸、掀起眼皮查看、貼近胸膛聽著他的心跳聲……，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而後又將人托起，一手搭在她瘦弱的肩上，根據原主的記憶，向著在這裏的家中走去。
將這一切事情都目睹了的齊禹塵等，則是跟著蘇傾落的腳步。
一路上三人都沈默不語，尤其是季溫年臉色沈的可怕。
顧語煙打破了安靜的氣氛，“太子殿下，我們要一直跟著蘇傾落嗎？”
“蘇傾落綁定系統的聲音，我們竟然也能聽到哎，是不是因為我們手中的藥草發揮了作用？”
“太子殿下，我們就這樣偷聽人家的對話，是不是有點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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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就要跟著。”齊禹塵微微低頭看了她一眼，那雙丹鳳眼中是藏不住的冷意，“她和張子哲的相遇，絕非偶然。”
季溫年陡然頓住腳步，用沙啞的嗓音問，“太子殿下，你是說張子哲是有意接近阿落？”
齊禹塵嗯了一聲，邁步繼續往前走去，“再不跟上當心在這裏迷了路。”
顧語煙看著這村落，除了剛才他們來時走的那條大路。這跟著蘇傾落彎彎繞繞的不知道繞了多少個胡同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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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門內傳來一陣沈重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是門閂碰撞木門的聲響。
‘吱呀’一聲，老舊的木門被推開，身著粗布棉衣，約莫四十多歲的男人，在看清蘇傾落身後背著的人時，當即臉色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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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快先進屋。”
沒等顧語煙跑進去，木門再次關上，她急忙剎住腳步，這才沒撞上去。
“這下怎麽辦？”她回頭看著齊禹塵兩人，空曠的胡同裏都能聽到她的回音，再無一點聲響。
齊禹塵默不作聲，徑直走向那木門前，在他前腳觸碰到木門的一瞬間，那門前竟出現了如果凍般透明的橢圓形空洞，空洞中的景象都變的模糊起來。
他就這樣穿了過去。
這也可以？
顧語煙驚於他的所作所為，楞怔在原地。
而季溫年眼中深沈的可怕，顧語煙只是不經意的瞟見，就渾身一顫，感覺後背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可怕，太可怕了。
那眼神似乎是要將人拆吃入腹一般，真不愧是護國左將軍之子，戰場上的氣勢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他沒有絲毫的猶豫，直直走向木門，那空洞像是有感應一般，在季溫年的面前出現。
顧語煙觀察著，呆呆的指著自己問，“那是不是我也可以直接穿過去了？”
【當然可以了，就算宿主大大你不能穿過物體，小七也會幫你的，不用擔心呀！】系統關懷的電子音在她的腦海中響起。
顧語煙趕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小點聲音。萬一被齊禹塵他們聽到了，我們可就要完蛋了。”
系統不屑的語音響起，【我可是一個四星等級的系統，怎麽會被這些小道具給識破了。四星呀，宿主知道四星的概念嗎？】
顧語煙：“我雖然聽不太明白，但是我隱約覺得你這個四星應當是個極高的位分了。”
【哼！那當然是了。】
A17這自豪的肯定，顧語煙越發覺得它就和一個常人沒有區別，好像就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怎麽還不進來？”齊禹塵的淺淡的聲線傳來。
‘有了小七的保駕護航，我肯定不會撞個頭破血流的。’顧語煙在心裏給自己打氣，腳下的步子加快，沖向木門。
是以步子太快了，顧語煙一下子撞向院中的桃樹上，樹幹發出輕微的搖晃。
齊禹塵嘴角微揚，臉上的笑意卻沒有維持兩秒，便又換作和往日一樣的冰冷。
‘他這是笑了嗎？果然，太子殿下的快樂就建立在看我出糗的窘境之上。’顧語煙睨了他一眼。
眼前以茅草為屋頂，糊著因年久而有些發黑的窗紙，再看向屋子內，光線有些昏暗。
“傾落快去將阿爹的藥箱拿來。”蘇父一面替躺在床上的人把脈，一面招呼著蘇傾落。
正在燒著熱水的蘇傾落聞言，趕忙跑進另一間屋子。
顧語煙聽見屋裏的對話，猶豫不覺的想是否要進去，而身後站著的齊禹塵先她一步的就邁步朝屋裏走去。
“這真的好嗎？這都屬於是窺探人家中之事了吧？”顧語煙小聲的嘀咕著，腳下的卻是一步也沒慢，跟著齊禹塵亦步亦趨。
三人站在蘇家裏屋，季溫年看著床上躺著的人，面色蒼白，時不時的咳嗽似是要命般的，不多時嘴角就淌出了鮮紅的血來。
蘇父測探著他的脈搏，嘆息道：“怎麽會這樣，這看著也是個富貴人家的公子，這怎麽就……”
恰好蘇傾落打來一盆冒著熱氣的水，她蹲在床邊，仔細的替那人擦拭著唇邊的鮮血，而眼中早已蒙上了一層薄霧。
沿著鬢角，輕拭著他的面龐。
說來也奇怪，在蘇傾落擦拭的一瞬，他緊鎖著的眉頭就舒展開了，猛地抓住蘇傾落的手腕，嘴中念念有詞。
但是因為張子哲的聲音太小了，以至於蘇傾落和顧語煙他們都沒聽清。
季溫年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有中說不出的意味。
這樣的場面又何嘗不是自己那時被她所救時一致，只不過現在躺在那裏的、被她照料的換了個人。
可他清晰的記得，那時蘇傾落看他的眼神也是同現在，蘇清落看張子哲，那充滿愛意的眼神一般。
原來她從那時就開始喜歡了，只是那是她一人的喜歡。
而他季溫年又顧著家國大義，一時竟沒有察覺到小姑娘的心思。
齊禹塵走到他的身邊，道：“要是覺著難受就先離開此處，要知道現在這個蘇傾落已不是你愛的那個蘇傾落了。”
“臣自然明白，只是……”季溫年將未說出口的話咽了下去，轉而道：“恕臣失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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