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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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戰鬥終於結束，游廓的夜空重新變為一片黑暗。
花都附近，躲在暗處圍觀這場戰鬥的和之國人民悄悄地推開門，從家中走出。
與隔壁鄰居對視的瞬間，他們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自己震驚的面容。
他們沒看錯？剛剛從半空掉下來的那個男人，是百獸海賊團的炎災，幹部中懸賞金最高的那個男人吧？
竟然有人打倒了他！
壓抑已久的和之國人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哪怕在對面人眼中得到肯定的答案，他們依舊沒有歡呼，只是邁開腳步，朝游廓走去。
真的有人打敗了炎災？
打敗了又怎麽樣？後面還有凱多那個不死怪物呢！
這個人是誰？是來解救他們國家的嗎？
距離時夫人預言的時間不是還有十二年嗎？現在來的人真的能拯救這個國家嗎？
無數問題在他們腦海中環繞，他們知道燼的敗落不代表自己已經得救，但十六年實在是太漫長了，他們已經在這日覆一日的壓迫環境中生活了太久，哪怕只是一絲可能，他們也想抓住。
萬一，萬一這個人能做到呢？
微弱的希望在夜風中擴散，花之都的人民都從家中走了出來，沒人說話，大家都默契地朝已經變為一片廢墟的游廓走去，腳步越來越快，最後連須發全白的老人都杵著拐杖跑了起來。
巨資建成的奢華游廓已經變為一片黑色廢墟，火焰灼燒的焦味讓這看起來更像災難現場，被疏散的藝伎游女們重新聚集在附近，厚重昂貴的和服下擺拖在地上染上焦灰，但她們對此毫不在意，目光都集中在廢墟中心的女子身上。
她穿著普通的紅色和服，手握一有明顯裂痕的面具擋住臉。
人民看不到她的容貌，只能看到在月光下熠熠生輝的金色短發，火焰燒去了她和服膝蓋以下的下擺還有大部分袖子，露出的瑩白肌膚滿是傷痕，鮮血黑灰與和服混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蔓延。
高大的炎災就倒在她腳下的廢墟旁，胸口溢出鮮血，昏迷不醒。
“我是海軍特殊部隊Sword的隊長娜路，這次來和之國，是因為百獸海賊團的人與海軍叛徒一起綁架了我們海軍本部中將的遺孀紅玫小姐，把她帶到這裏當花魁。”
“燼已經被我打倒了，接下來我會用他作為籌碼和凱多談判，讓他知道什麽人是不能碰的。”
清脆悅耳的女聲在廢墟中回響，和之國人民這才發現，原來這位打倒了燼，滿身傷痕的人還是一位不滿二十歲的少女！
“反正立場一致，我想問問，你們要不要我把解放這個國家加到談判中？”
“當然，這只靠我是不夠的，想要解放這個國家，還需要你們自己的努力。”
他們的努力，能拯救這個國家？
花之都的人民還沒反應過來，近距離圍觀了這場戰鬥的藝伎游女們已經搖頭勸了起來：
“小姑娘，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凱多是遠在炎災之上的怪物，而且海賊不是會信守承諾的人，過去光月大人就……你還是帶著你紅玫大人走吧。”
和海賊這種不信守承諾的渣滓談判沒有任何意義，這個女孩還是太天真了。
“那麽，你要放棄嗎？繼續過去的日子，等預言中的救世主？”
平淡的問句，卻讓人心底升起濃濃的不甘。
人群中的德雷克和普林斯抽了抽嘴角，對某人高級見聞色的運用方法感到無語。
這家夥明明打到了炎災算是這個國家的英雄，怎麽還說出這種標準的反派發言？就不能說一點像正派人士的發言嗎？
但不清楚露娜能力的和之國人民，心神很快就被無限不甘占據。
是啊，他們花之都雖不至於像別的地方那樣天天吃不飽飯，但與之相對的是生活在大蛇統治的城池內，稍有言行不慎就要被砍頭甚至牽連全家，這樣的生活，真的還要繼續嗎？
“對手是百獸凱多，我沒辦法百分百的保證你們性命無憂。”
站在廢墟上的少女沒有虛構美好的未來，現場氛圍因她的坦誠更上一層樓。
“你們一直呆在這個封閉的國家可能不知道，百獸凱多是這片大海的三位皇帝之一，這樣的強者，現在的我贏不了。”
“但是我保證，只要我活著，我就會和你們一起，為你們的未來戰鬥。”
為了一個女人不遠萬裏來到這個國家，打敗炎災救出了花魁的少女，給出了承諾。
“你們願意相信我嗎？”
寂靜在黑夜中蔓延，但很快就被震天的應和聲打碎。
“當然願意！”
***
一周後，凱多回到和之國，受到了露娜的熱烈歡迎。
“早上好，百獸凱多，這一趟海軍之旅怎麽樣？”
戴著紅色重瓣薔薇花面具的金發少女站在海岸上，身穿和之國常見的紅色條紋和服，披著的白色正義披風昭示著她的身份。
而她身旁的高大男人，雖然盤腿坐著依舊比她高出一大截，但他身上層層疊疊的海樓石鎖鏈，讓他失去了威脅性。雙眼緊閉看起來像是昏著，頸部護甲不翼而飛，露出的古銅色頸脖被一把鋒利短劍抵著，劍鋒與皮膚間看不到任何間隙，再進一毫米便會刺破血肉。
百獸海賊團的其他人都楞住了。
他們沒想到自己不過出去一個月不到，大本營就被人端了，而且最強幹部還被一黃毛丫頭用劍指著拎到他們面前，實在是奇恥大辱。
奎恩和傑克都爆發出殺氣，但在他們動手前，他們的船長先笑了起來。
“有趣，海軍現在竟然有這樣的新人。”凱多似乎真的對露娜的冒犯毫不在意，笑得唇邊兩條長長的胡須都震動起來，“可惜這次你不在本部，不然還能打得更盡興一些。”
“這種註定不會有結果的戰鬥還是算了，您下次要去本部還請提前和我說一聲，我提前接個任務躲開。”
“年紀輕輕就這麽偷懶，你難道不想壯大正義，把我們海賊趕盡殺絕嗎？”
凱多的反問還帶著未散去的笑意，但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壓倒性的霸王色霸氣爆發，百獸海賊團的大部分人都支撐不住，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雖然這種時刻用霸王色對應除了撐場子沒什麽用場，但露娜想著自己是一個人來的，只得同樣回以霸王色霸氣撐撐場面。
兩股霸氣相撞，將和之國海岸晴朗的藍色天空撕裂，天色暗下，和之國註視著這一幕的人民的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在心底為那位勇敢的少女禱告。
第一輪試探結束，凱多滿意地收回了霸王色，朝露娜發出邀請：
“海軍那種腐朽的組織滿足不了你，加入我們，一起稱霸這片大海！”
高高在上的王者態度，和燼完全一致，一看就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我來這裏，是希望你能把這個國家的將軍之位交給月光日和。”露娜沒有回答這個邀請，直奔主題，說起了自己的目標，“你可以繼續留在鬼之島，用和之國工匠的武器武裝你的手下，但必須給予他們合理的酬勞和足夠的生存空間。”
“我可以？”
海上皇帝重覆了一下已經很多年沒聽過的這三個字，嘴角上揚弧度不變，手中狼牙棒砰地一聲砸到地上，大地如沖擊波般蔓延，瞬間遍布了整個海岸。
露娜稍微調整了一下雙腳的站姿，但她架在燼脖子上的劍沒有受到分毫影響，穩穩地貼著男人頸脖表面，沒有一毫米的後退或前進。
“很有膽量，但是小姑娘，就算我現在答應你的條件，你又要怎麽確保我在日後會履行呢？”
為了獎勵她打敗燼站在這和他條件，凱多給了面前少女一點善意提示：
“我們可是海賊，口頭或一張紙的約定束縛不了我們。”
“這個啊，我當然也有準備。”
說著，露娜空著的左手按下掌心一直攥著的按鈕，藏在她身後巖石裏的影像電話蟲啟動，在對面的巖石上投下畫面。
那是一艘航行中的三桅桿帆船，站在船頭的白頭發少女拎著個比自己還大的狼牙棒空揮練習，見電話蟲啟動了，連忙拋開電話蟲跑過來，板著小臉一臉認真地說道：
“娜路小姐，我們這邊一切正常，工匠們每天正常吃飯休息，都胖了不少臉上更有血色了。”
“做的好大和，這一路辛苦你了。”
露娜笑著誇了銀發少女兩句，轉頭看向一旁眉頭緊皺的凱多。
“安心，我不喜歡父債子還那一套，不會因為你的原因對大和做什麽。不過這孩子聽到我和燼的戰鬥動靜自己追過來說要幫忙解放這個國家，我就幫她解開手銬，讓她幫忙了。”
凱多沒有理會露娜，緊皺的眉頭下雙目蘊藏著暴怒的殺氣，他盯著巖石上的虛影，語氣森冷：“你在在那裏做什麽，大和？”
銀發少女反射性瑟縮了一下，但她紅色的雙眸沒有一絲害怕，毫不退縮地答道：“我在保護這艘船上的工匠！如果你不答應娜路姐的條件，我就帶他們去一個你永遠找不到的地方定居。”
“如果你答應了又反悔——”
銀發少女說著稍稍側開身，她身後的甲板站滿了和之國的工匠，他們盯著鏡頭，短短幾天的功夫，這些過去從未被凱多放在眼裏的工匠們全變了個模樣。
換上了沒有補丁的幹凈衣服，瘦骨嶙峋的臉上多了一些肉，最重要的是，雙眼的目光都堅定了起來。
“我們會停工抗議。”
沒有工匠的和之國，不過是個空有礦山的荒野之地。
凱多額角爆出青筋，目光轉向面帶微笑的金發少女。
“別生氣嘛，我也不想事情走到這一步，海軍也需要和之國工匠造出的武器。”
見他終於把自己當做威脅正眼看待，露娜藏在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個滿意的笑容。
“我們已經和月光日和簽訂了條約，以後和之國每年都會將他們生產的一半武器賣給海軍，作為條件，海軍會保護他們的安全。”
“我手上有所有工匠的生命卡，一旦他們生命受到危險，海軍就會趕來保護他們。”
“啊請不要誤會，我們不是要和百獸海賊團正面開戰，海軍怎麽說也是遍布偉大航路的組織，裏面有不少奇怪的果實能力者，瞞過您或許有些困難，但從其他人眼底下把人救走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所以，除非他從今往後每天都呆在和之國鎮守，否則海軍一定會鉆空子把反抗他們的工匠帶走？
那些不堪一擊的工匠，竟然敢拿自己的生命冒險？這些蠢貨什麽時候有了這種勇氣？
而且那個叫光月日和的丫頭，雖然不知道是怎麽活下來的，但一個比大和還小的丫頭片子能幹什麽，和之國這種腐朽的看不起女人的國家，這麽會承認這樣的統治者？
——難道，是因為這個小丫頭打敗了燼？所以這個國家的人也願意承認女人的統治了？
無數問題堆積在一起，最後卻因面前這個小丫頭而變得合理起來。
事已至此，凱多知道自己改變不了現狀，和之國的利益，暫時是要讓出一部分了。
他只有一個問題。
“小丫頭，你剛才說，你叫什麽名字？”
“娜路，不過比起我的名字，我更希望你能記住Sword這個小隊的名字。”
“因為，這是日後會響徹這片大海，擊碎不公與黑暗利劍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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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看錯？剛剛從半空掉下來的那個男人，是百獸海賊團的炎災，幹部中懸賞金最高的那個男人吧？
竟然有人打倒了他！
壓抑已久的和之國人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哪怕在對面人眼中得到肯定的答案，他們依舊沒有歡呼，只是邁開腳步，朝游廓走去。
真的有人打敗了炎災？
打敗了又怎麽樣？後面還有凱多那個不死怪物呢！
這個人是誰？是來解救他們國家的嗎？
距離時夫人預言的時間不是還有十二年嗎？現在來的人真的能拯救這個國家嗎？
無數問題在他們腦海中環繞，他們知道燼的敗落不代表自己已經得救，但十六年實在是太漫長了，他們已經在這日覆一日的壓迫環境中生活了太久，哪怕只是一絲可能，他們也想抓住。
萬一，萬一這個人能做到呢？
微弱的希望在夜風中擴散，花之都的人民都從家中走了出來，沒人說話，大家都默契地朝已經變為一片廢墟的游廓走去，腳步越來越快，最後連須發全白的老人都杵著拐杖跑了起來。
巨資建成的奢華游廓已經變為一片黑色廢墟，火焰灼燒的焦味讓這看起來更像災難現場，被疏散的藝伎游女們重新聚集在附近，厚重昂貴的和服下擺拖在地上染上焦灰，但她們對此毫不在意，目光都集中在廢墟中心的女子身上。
她穿著普通的紅色和服，手握一有明顯裂痕的面具擋住臉。
人民看不到她的容貌，只能看到在月光下熠熠生輝的金色短發，火焰燒去了她和服膝蓋以下的下擺還有大部分袖子，露出的瑩白肌膚滿是傷痕，鮮血黑灰與和服混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蔓延。
高大的炎災就倒在她腳下的廢墟旁，胸口溢出鮮血，昏迷不醒。
“我是海軍特殊部隊Sword的隊長娜路，這次來和之國，是因為百獸海賊團的人與海軍叛徒一起綁架了我們海軍本部中將的遺孀紅玫小姐，把她帶到這裏當花魁。”
“燼已經被我打倒了，接下來我會用他作為籌碼和凱多談判，讓他知道什麽人是不能碰的。”
清脆悅耳的女聲在廢墟中回響，和之國人民這才發現，原來這位打倒了燼，滿身傷痕的人還是一位不滿二十歲的少女！
“反正立場一致，我想問問，你們要不要我把解放這個國家加到談判中？”
“當然，這只靠我是不夠的，想要解放這個國家，還需要你們自己的努力。”
他們的努力，能拯救這個國家？
花之都的人民還沒反應過來，近距離圍觀了這場戰鬥的藝伎游女們已經搖頭勸了起來：
“小姑娘，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凱多是遠在炎災之上的怪物，而且海賊不是會信守承諾的人，過去光月大人就……你還是帶著你紅玫大人走吧。”
和海賊這種不信守承諾的渣滓談判沒有任何意義，這個女孩還是太天真了。
“那麽，你要放棄嗎？繼續過去的日子，等預言中的救世主？”
平淡的問句，卻讓人心底升起濃濃的不甘。
人群中的德雷克和普林斯抽了抽嘴角，對某人高級見聞色的運用方法感到無語。
這家夥明明打到了炎災算是這個國家的英雄，怎麽還說出這種標準的反派發言？就不能說一點像正派人士的發言嗎？
但不清楚露娜能力的和之國人民，心神很快就被無限不甘占據。
是啊，他們花之都雖不至於像別的地方那樣天天吃不飽飯，但與之相對的是生活在大蛇統治的城池內，稍有言行不慎就要被砍頭甚至牽連全家，這樣的生活，真的還要繼續嗎？
“對手是百獸凱多，我沒辦法百分百的保證你們性命無憂。”
站在廢墟上的少女沒有虛構美好的未來，現場氛圍因她的坦誠更上一層樓。
“你們一直呆在這個封閉的國家可能不知道，百獸凱多是這片大海的三位皇帝之一，這樣的強者，現在的我贏不了。”
“但是我保證，只要我活著，我就會和你們一起，為你們的未來戰鬥。”
為了一個女人不遠萬裏來到這個國家，打敗炎災救出了花魁的少女，給出了承諾。
“你們願意相信我嗎？”
寂靜在黑夜中蔓延，但很快就被震天的應和聲打碎。
“當然願意！”
***
一周後，凱多回到和之國，受到了露娜的熱烈歡迎。
“早上好，百獸凱多，這一趟海軍之旅怎麽樣？”
戴著紅色重瓣薔薇花面具的金發少女站在海岸上，身穿和之國常見的紅色條紋和服，披著的白色正義披風昭示著她的身份。
而她身旁的高大男人，雖然盤腿坐著依舊比她高出一大截，但他身上層層疊疊的海樓石鎖鏈，讓他失去了威脅性。雙眼緊閉看起來像是昏著，頸部護甲不翼而飛，露出的古銅色頸脖被一把鋒利短劍抵著，劍鋒與皮膚間看不到任何間隙，再進一毫米便會刺破血肉。
百獸海賊團的其他人都楞住了。
他們沒想到自己不過出去一個月不到，大本營就被人端了，而且最強幹部還被一黃毛丫頭用劍指著拎到他們面前，實在是奇恥大辱。
奎恩和傑克都爆發出殺氣，但在他們動手前，他們的船長先笑了起來。
“有趣，海軍現在竟然有這樣的新人。”凱多似乎真的對露娜的冒犯毫不在意，笑得唇邊兩條長長的胡須都震動起來，“可惜這次你不在本部，不然還能打得更盡興一些。”
“這種註定不會有結果的戰鬥還是算了，您下次要去本部還請提前和我說一聲，我提前接個任務躲開。”
“年紀輕輕就這麽偷懶，你難道不想壯大正義，把我們海賊趕盡殺絕嗎？”
凱多的反問還帶著未散去的笑意，但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壓倒性的霸王色霸氣爆發，百獸海賊團的大部分人都支撐不住，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雖然這種時刻用霸王色對應除了撐場子沒什麽用場，但露娜想著自己是一個人來的，只得同樣回以霸王色霸氣撐撐場面。
兩股霸氣相撞，將和之國海岸晴朗的藍色天空撕裂，天色暗下，和之國註視著這一幕的人民的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在心底為那位勇敢的少女禱告。
第一輪試探結束，凱多滿意地收回了霸王色，朝露娜發出邀請：
“海軍那種腐朽的組織滿足不了你，加入我們，一起稱霸這片大海！”
高高在上的王者態度，和燼完全一致，一看就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我來這裏，是希望你能把這個國家的將軍之位交給月光日和。”露娜沒有回答這個邀請，直奔主題，說起了自己的目標，“你可以繼續留在鬼之島，用和之國工匠的武器武裝你的手下，但必須給予他們合理的酬勞和足夠的生存空間。”
“我可以？”
海上皇帝重覆了一下已經很多年沒聽過的這三個字，嘴角上揚弧度不變，手中狼牙棒砰地一聲砸到地上，大地如沖擊波般蔓延，瞬間遍布了整個海岸。
露娜稍微調整了一下雙腳的站姿，但她架在燼脖子上的劍沒有受到分毫影響，穩穩地貼著男人頸脖表面，沒有一毫米的後退或前進。
“很有膽量，但是小姑娘，就算我現在答應你的條件，你又要怎麽確保我在日後會履行呢？”
為了獎勵她打敗燼站在這和他條件，凱多給了面前少女一點善意提示：
“我們可是海賊，口頭或一張紙的約定束縛不了我們。”
“這個啊，我當然也有準備。”
說著，露娜空著的左手按下掌心一直攥著的按鈕，藏在她身後巖石裏的影像電話蟲啟動，在對面的巖石上投下畫面。
那是一艘航行中的三桅桿帆船，站在船頭的白頭發少女拎著個比自己還大的狼牙棒空揮練習，見電話蟲啟動了，連忙拋開電話蟲跑過來，板著小臉一臉認真地說道：
“娜路小姐，我們這邊一切正常，工匠們每天正常吃飯休息，都胖了不少臉上更有血色了。”
“做的好大和，這一路辛苦你了。”
露娜笑著誇了銀發少女兩句，轉頭看向一旁眉頭緊皺的凱多。
“安心，我不喜歡父債子還那一套，不會因為你的原因對大和做什麽。不過這孩子聽到我和燼的戰鬥動靜自己追過來說要幫忙解放這個國家，我就幫她解開手銬，讓她幫忙了。”
凱多沒有理會露娜，緊皺的眉頭下雙目蘊藏著暴怒的殺氣，他盯著巖石上的虛影，語氣森冷：“你在在那裏做什麽，大和？”
銀發少女反射性瑟縮了一下，但她紅色的雙眸沒有一絲害怕，毫不退縮地答道：“我在保護這艘船上的工匠！如果你不答應娜路姐的條件，我就帶他們去一個你永遠找不到的地方定居。”
“如果你答應了又反悔——”
銀發少女說著稍稍側開身，她身後的甲板站滿了和之國的工匠，他們盯著鏡頭，短短幾天的功夫，這些過去從未被凱多放在眼裏的工匠們全變了個模樣。
換上了沒有補丁的幹凈衣服，瘦骨嶙峋的臉上多了一些肉，最重要的是，雙眼的目光都堅定了起來。
“我們會停工抗議。”
沒有工匠的和之國，不過是個空有礦山的荒野之地。
凱多額角爆出青筋，目光轉向面帶微笑的金發少女。
“別生氣嘛，我也不想事情走到這一步，海軍也需要和之國工匠造出的武器。”
見他終於把自己當做威脅正眼看待，露娜藏在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個滿意的笑容。
“我們已經和月光日和簽訂了條約，以後和之國每年都會將他們生產的一半武器賣給海軍，作為條件，海軍會保護他們的安全。”
“我手上有所有工匠的生命卡，一旦他們生命受到危險，海軍就會趕來保護他們。”
“啊請不要誤會，我們不是要和百獸海賊團正面開戰，海軍怎麽說也是遍布偉大航路的組織，裏面有不少奇怪的果實能力者，瞞過您或許有些困難，但從其他人眼底下把人救走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所以，除非他從今往後每天都呆在和之國鎮守，否則海軍一定會鉆空子把反抗他們的工匠帶走？
那些不堪一擊的工匠，竟然敢拿自己的生命冒險？這些蠢貨什麽時候有了這種勇氣？
而且那個叫光月日和的丫頭，雖然不知道是怎麽活下來的，但一個比大和還小的丫頭片子能幹什麽，和之國這種腐朽的看不起女人的國家，這麽會承認這樣的統治者？
——難道，是因為這個小丫頭打敗了燼？所以這個國家的人也願意承認女人的統治了？
無數問題堆積在一起，最後卻因面前這個小丫頭而變得合理起來。
事已至此，凱多知道自己改變不了現狀，和之國的利益，暫時是要讓出一部分了。
他只有一個問題。
“小丫頭，你剛才說，你叫什麽名字？”
“娜路，不過比起我的名字，我更希望你能記住Sword這個小隊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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