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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蕭大叔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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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呆子。”見牛五走了,蕭蕓娘才回過頭,嘟噥道,“啥事也辦不好,凈添亂子。”

麥穗會意,笑道:“蕓娘,差不多得了,別折騰人家了。”

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多少也了解了一些蕭蕓娘的性子。

蕭蕓娘是個很容易被同化的人,以前她跟蘇三表姐在一起的時候,性子沒這麽沈穩,反而跟蘇三表姐一樣浮躁,心心念念地想著要嫁什麽高門大戶。

如今她整天跟蘇二丫狗蛋媳婦梭子媳婦在一起,又覺得牛五也很適合她,她心裏其實是中意牛五的,只是心裏那點小小的虛榮心放不下。

老娘都不想嫁什麽高門大戶了,願意跟著你牛五住破屋子,你牛五得拿出足夠的誠意來求娶我才是,要不然,老娘是不甘心滴!

麥穗覺得蕭蕓娘就是這麽想的。

“三嫂你說什麽呢?我哪裏折騰他了!”蕭蕓娘臉紅道,“他本來就是啥事也辦不好嘛!”

麥穗只是笑。

第二天一大早,牛五就來後院牽了馬車,拿了蒲草籠子,跟蕭宗海去了禹州城。

孟氏也悄無聲息地跟著去了。

公公是大張旗鼓地跟兒子告狀,婆婆則是偷偷地去看兒子在外面的女人。

哎呀,她頓時覺得她這個媳婦做得好失敗啊好失敗!

老兩口跟蕭景田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蕭蕓娘煙熏火燎地在竈房做飯,卻忘了往鍋裏添水,一頓柴火下來,鍋裏的飯都糊了,氣得蕭宗海一陣罵,蕭景田便拽著他爹娘來了新宅吃飯。

麥穗只得又炒了兩個菜,知道公公晚上喜歡喝兩盅,又給他燙了壺酒。

不動聲色地伺候公公婆婆吃飯。

反正大家都在演戲,她也跟著演好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

蕭宗海倒也沒說什麽。

吃完飯,一家人各自散了。

蕭景田拿著浴巾去了浴室洗了澡,換了衣裳,脫鞋上了炕,倚在燈下看書,見麥穗進來,才開口說了回來後的第一句話:“你去鎮上買地這麽大的事情,怎麽不跟我商量商量?說說看,到底怎麽回事?”

“你管我!”麥穗賭氣扭過頭不看他。

他跟溧陽郡主的事情,是不打算跟她解釋了吧?

“五百兩銀子不是小數目。”蕭景田想起昨天她跟吳三郎去藥膳山莊的事情,肅容道,“你買地,我不攔你,有什麽難處,你應該找我商量才是。”

這麽大的事情,他卻毫不知情。

他很生氣怎麽辦?

“我倒是想跟你商量來著,可是你在哪裏?”麥穗不冷不熱道,“你那麽忙,我能找到你嗎?”

“只要你想找,就一定找得到!”蕭景田放下手裏的書,決定好好跟這個女人說道說道,“你知道我不願意你跟吳三郎有交往的,可是你買地,還是找了他做保人,你有沒有考慮我的感受?”

若兩人只是同鄉,倒也罷了。

可他們卻相約私奔過,他不能不忌憚。

“感受?那你做事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麥穗見他這麽說,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景田,那你告訴我,你跟秦溧陽,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要跟我提她!”蕭景田冷臉道,“我說了,我跟她沒什麽的。”

“那我跟吳三郎也沒什麽的。”麥穗見他依然是這個態度,氣不打一處來,“他不過是幫我做了個保人罷了,難道這你也不能接受嗎?你做的事情你自己心裏明白,你有什麽資格先發制人地指責我?你以為你們家裏的都瞞著我,我就不知道了嗎?”

“我瞞你什麽了?”蕭景田一聽也火了,這個女人腦袋裏成天在想什麽?

“秦溧陽說她腹中的孩子是你的,是不是?”麥穗忍不住紅了眼圈,眼裏頓時有了淚,憤然道,“你說你瞞我什麽了?你口口聲聲說你不知道她孩子的父親是誰,可是你敢說這些日子,你沒有去見她,沒有去照顧她嗎?你拿我當傻子看嗎?”

“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去看她,並非是因為她有身孕,而是另有別的原因。”蕭景田見她連也以為秦溧陽的孩子是他的,忍不住火冒三丈道,“我以為你知書達理,是個明辨是非的,哪知你跟那些無知市井婦人一樣蠻不講理,我說了一萬次了我不喜歡她,怎麽可能讓她懷上我的孩子?若是你我之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怎麽做夫妻?”

誰都可以誤解他。

只有她不可以!

“既然不是你的孩子,你為什麽不解釋,而是一味地讓別人誤解你?”麥穗越說越委屈,氣得掉了眼淚,“現在你爹娘都以為她的孩子是你的,還都刻意瞞著我,你讓我怎麽想?”

他竟然說她蠻不講理?

他才是蠻不講理的哪一個呢!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蕭景田冷著臉,穿鞋下炕,順手抓起外套,大踏步去了後院,牽了馬,揚長而去。

麥穗氣得直掉眼淚。

就算孩子不是他的,他也不應該這樣吼她吧!

他還說她無知,難道她眼睜睜地看著他對別的女人噓寒問暖而故作不察就是通情達理了嗎?

蕭景田一夜未歸。

麥穗也是一宿沒有合眼,直到天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

梭子媳婦跟狗蛋媳婦嘻嘻哈哈地走進來,見了麥穗的黑眼圈,狗蛋媳婦打趣道:“哎呀,聽說景田昨晚回來了,這俗話說,小別勝新婚,我們是不是來早了?”

“哈哈,我們還真是來早了。”梭子媳婦掩嘴笑道,“以後景田回來的時候,你提前說一聲,我們晚點來就是,也好讓你們小兩口多親熱一會兒。”

“兩位嫂子就知道打趣我。”麥穗勉強一笑,把兩人讓進屋,捏了捏額頭,黯然道,“他昨晚是回來過,可是想起手頭還有事沒有做完,連夜走了。”

“如今這海上不寧,還真是難為他了。”狗蛋媳婦信以為真,鄭重道,“景田媳婦,幸虧你做魚罐頭要的是小魚,他們在這近處也能撈點,要不然,真的斷貨了,如今市場上的魚,大多是龍叔魚塘裏的魚,價錢也是貴得要死,咱們這些住在海邊的窮老百姓是吃不起大魚的。”

“這就叫遍身羅衣者,不是養蠶人!”梭子媳婦嘆道。

“啥?”狗蛋媳婦不解地問道。

“沒啥,只是一句戲詞。”梭子媳婦懶得解釋。

兩人邊說邊進了後院,也不用吩咐,挽挽袖子動手幹活。

這時,蕭貴田提了魚筐來送魚,筐裏的魚不多,只有四五斤。

“二哥今天撈的魚怎麽這麽少?”麥穗吃驚道。

這點魚哪夠啊!

“我這還是多得呢!”蕭貴田皺眉道,“表姐夫和他們直接是空著網回來的,海上戒嚴,連千崖島那邊都不讓去了,加上潮水不行,海上根本沒貨!”

“那怎麽辦啊!”這下麥穗發愁了。

連原材料都沒有了,她怎麽做魚罐頭啊!

“你先不要著急,我這就去海上看看,看別人的船上有沒有魚了。”蕭貴田知道麥穗這批貨很緊,別的忙他幫不上,這點小忙,他還是能幫上的。

“你去哪裏?”喬氏從老宅那邊探出頭問道。

“今天沒什麽貨,他三嬸這邊開不了工。”蕭景田如實道,“我去海邊給她看看,收點魚回來。”

“哼,咱們這麽盡心盡力地幫她,也不見她對咱們有多好。”喬氏憤憤道,“我都聽說了,狗蛋媳婦跟梭子媳婦都在她這裏幹活賺錢,卻也沒見她喊我這個當嫂子過來幫忙,分明是沒把咱們放在眼裏。”

“得了吧你,老三媳婦用咱們的魚,都是付了銀子的,又不是白拿白吃的,你若是想到她那裏幹活,就直接跟老三媳婦說就是,不用在這裏怨天尤人。”蕭貴田不願意摻和女人間的事情,匆匆去了海邊。

喬氏哼了一聲,轉身進了老宅,期期艾艾地跟孟氏說了這事:“娘,您看我在家也是閑著,海上也一天不如一天,不如過來幫老三媳婦幹點活呢!”

“你若是想過來,就跟老三媳婦去說就是。”孟氏忙道,“自家人總比外人盡心,狗蛋媳婦和梭子媳婦都在,不差你一個。”

“娘,這事我說不好,您幫我去說說唄!”喬氏想到之前她跟麥穗的口角,訕訕道,“她若是開口請我過去,我就過去,要不然,我哪好意思啊!”

“好,我幫你去說說。”孟氏滿口應下。

海上上來的船不多。

也都是空著網回來的。

眾人站在街上議論紛紛。

蕭景田不在村裏,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眼下這個潮水,十天半個月的不會有貨。”莊栓抄著手,嘆道,“咱們這片海原本就不肥,這個時節本來就應該出遠海,可是如今海上不寧,遠海去不了,可不就斷貨了嘛!”

“齊州那邊的戰亂啥時候結束啊都打了快一個月了。”姜木魚跺著腳道,“下了大半輩子海,頭一次空著漁網回來,真是讓人心塞。”

“嘿嘿,你哪裏是空著漁網回來的,分明是撈了好多海菜,你家我嫂子說了,你們中午就喝海菜湯!”狗蛋笑嘻嘻地打趣道,“橫豎餓不死,放心。”

“去你小子的。”姜木魚錘了他一錘,罵道,“也就你小子沒心沒肺的,眼看大家都喝風了,還不趕緊出個主意!”

“我能有什麽辦法!”狗蛋摸摸鼻子道,“不出海就在家裏種地,反正咱們也沒別的招。”說著,又看了看站在胡同口的蕭貴田,笑道,“二哥,聽說你還打了四五斤小黃花,咱們村總算沒有都空著網回來,我聽說隔壁那兩個村二十條船,加起來才撈了三條魚,差點沒把我笑死。”

“這麽說,的確是我撈得最多了。”蕭貴田苦笑道,“本來還以為你們能撈點,這樣我家弟妹也不至於斷貨,如今船上都沒有貨,可如何是好。”

眾人紛紛嘆氣。

莊栓聽蕭貴田這麽說,便擡腳去了新宅。

四五斤小魚很快就做完了。

閑來無事,麥穗只好領著眾人把魚罐頭裝進蒲草籠裏,順便統計一下數量,看看到底還缺多少貨,若是海上再沒有貨,她得另想辦法了。

“三嫂,加上之前的存貨,還缺四千瓶。”牛五說道。

“老三媳婦,你這批貨,什麽時候出?”莊栓一步跨進來問道。

“還有半個月。”麥穗見莊栓進來,忙搬了椅子給他坐,莊栓擺擺手不坐,摸著下巴道,“那老三媳婦你得提前做打算了,我估摸這咱們這海上十天半個月的不會有多少貨的,一天出個十斤八斤的,算是好潮水了。”

“啊,那怎麽辦?”狗蛋媳婦和梭子媳婦驚呼道。

她們正幹得起勁呢

怎麽海上就沒有魚了呢?

十斤八斤的,頂什麽用啊!

“莊叔,難道這附近就沒有魚了嗎?”麥穗覺得這麽大片海,不可能一夜之間全都沒有魚了吧?

“也不是都沒有。”莊栓想了想,說道,“禹州城那邊應該有,你問景田,他肯定有辦法。”

“對對對,三嫂,禹州城那邊真的有。”牛五突然想了什麽,興奮道,“昨天我不是去禹州了嗎,看見市場上就有賣這種小黃魚的,說是剛打上來的,很新鮮,咱們去禹州收魚回來就是。”

“我看你們也不用來回折騰,直接去找景田,讓他想辦法。”莊栓背著手,在地上來來回回地走動著,提議道,“讓他給你們騰出一間房子,直接在那裏做成魚罐頭就是。”

“多謝莊叔,我跟景田商量商量再說吧!”麥穗心裏嘆了一聲,偏偏她跟蕭景田吵架了怎麽辦?

她是真的不想去求他。

莊栓背著手,饒有興趣地打量了蕭景田的新家,腳步輕松地出了門。

引得黑風一陣汪汪汪地叫。

“奇怪,怎麽黑風老是咬他呢!”蘇二丫嘀咕道。

“可能黑風是只公狗吧!”梭子媳婦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公的喜歡母的,不喜歡公的,在黑風眼裏,莊栓是公的。”

蘇二丫笑彎了腰。

二更。歡迎各位親留言評論,發帖必回,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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