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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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海邊, 最不缺的就是鳥。
華詩晗指揮呂和旭和向文康兩個男生，把籃子裏的凍肉放在岸邊，隨後一屁股坐在一樓門前, 凝眼仔細觀察。
不多時，一只只海鳥嗅到生肉味道, 撲騰著翅膀飛下。
它們長著和烏鴉一般漆黑的眼珠, 然而眼珠裏卻沒有光, 空洞得像是死物。
它們的尖嘴戳破凍肉表面的冰層, 漸漸的，冰層下的紅肉顯露出來。
肉渣被它們叼入嘴裏, 隨後狼吞虎咽吃下。
不多時，華詩晗註意到左邊吃肉的幾只海鳥走路開始搖晃，狀態明顯不對。
“啊詩晗姐！你快看那群鳥！”左葉也註意到左邊海鳥的異樣, 忙指過去。
華詩晗嗯了一聲：“看到了。”
說著走過去，海鳥一哄而散。
眼神落在最左邊的凍肉上, 這塊肉, 和另外拿出來的5塊看上去並沒什麽區別。
但是，海鳥吃了左邊的肉，身體卻不受控制。
說明這一塊有問題, 他們不能吃。
華詩晗嘖了一聲, 看這塊肉的眼神多了些嫌惡。
她一腳伸出去, 跟踢足球似的, 啪嗒一聲將剩了四分之三的凍肉踢到海裏。
咕嘟！
不能吃的肉砸入海面, 一瞬間便沈入水中。
“好了, 剩下的可以開動了。”她轉過身, 心情舒坦，“左葉, 你來下廚，呂和旭、向文康，你倆打下手。”
*
塞壬號郵輪。
早上6點剛過，夏音便從床上一躍而起。
第一條規則明確指出，【郵輪餐廳提供一日三餐，游客務必在就餐時間前前往餐廳就餐】
7點到7點半，是早點供應時間，按照規則，她得趕在這個時間之前到達餐廳。
在衛生間洗漱時，浴缸裏的許曉東可憐巴巴望著她：“克麗絲教授，能麻煩你給我帶點早餐上來嗎……我好餓啊……”
夏音刷牙的動作頓了頓，大腦在幾秒內迅速過完船上規則，好像……沒有哪一條說不能外帶餐食？
還是那句話，法不禁止即可為。
對於規則沒提到的部分，副本其實默認是可行的。
於是點點頭：“好，等會給你帶。”
許曉東瞬間熱淚盈眶，眼淚刷啦啦流下來。
“克麗絲教授，你人太好了！”
收拾完自己，夏音走到書桌，想了想，將昨晚沒探聽到的錄音塞進枕頭中。
6點50，她提前到達一樓餐廳。
掃了一圈，邱豪已經在門口等著了，然而鄭蔚還沒下來。
前者看見她，仿佛看到神明降世一樣，倆眼登時放光。
“老師！”
知道邱豪人沒惡意，但夏音還是不太習慣別人對自己過分熟絡，她扯了下嘴角，算是回應。
忽然，掃過他的臉，夏音註意到他的臉色有些泛白。
“你不舒服嗎？”她問。
邱豪啊了一句，撓撓頭：“沒有啊，我感覺還行……哦，不過很困倒是真的，我早上差點沒起來。”
昨天奔波了一路，晚上又數次經歷驚險劇情，就算他精神頭再好，也禁不住這番折騰。
他記得昨晚回到房間後，整個人往床上一躺，腦袋剛沾枕頭，就睡著了。
而早上6點又要起床，算下來，一共就睡了不到7小時，他能不困嗎？
不過，想到自己不能給她拖後腿，他忙笑著補充：“老師你別擔心，都是小問題，等熬過這幾天就好了！”
也是，都是年輕人，少睡一兩個小時不是什麽大事。
夏音嗯了一聲：“那就好。”
進餐廳前，她又回頭望了眼樓梯口：“你下樓時碰見鄭蔚了嗎？”
邱豪直搖腦袋：“沒有。”
夏音轉回頭，看了眼門口上的電子鐘，已經6點55了。
留給鄭蔚的時間不多了，他到底在幹什麽？
心中雖有擔憂，但夏音並不打算上樓敲門。
早餐供應時間昨天他們參加晚宴時都有所註意，沒理由就鄭蔚一個人記不住。
而且，如果真記不住，也是他自己的問題，她沒這個義務冒著生命危險特地上去叫人。
收回眼眸，她平靜地邁入旋轉玻璃門：“走吧，吃飯。”
早餐采用自助形式，用專門的保溫餐盤裝著，夏音看了一圈，發現跟她以前在酒店吃的自助沒兩樣，無非就是水煮蛋、煎蛋、面條、三明治、熱狗、咖啡這些。
想著昨晚上什麽都沒吃，早餐還是要吃飽點，她取出餐盤，將路過的每一樣食物都挑了點。
最後一圈下來，她盤子裏的東西比邱豪多出差不多兩倍。
邱豪看得驚掉下巴：“……老師，你能吃這麽多啊？”
昨晚上的魚肉帶給他的心理陰影還沒徹底消除呢，今天雖然餓，可他實在沒什麽胃口，只撿了一塊煎蛋、一個牛角面包和一杯牛奶。
夏音掃了眼邱豪盤子裏少得可憐的食物，想了想，好心提醒：“你確定要吃這麽少？”
邱豪垂了垂眼：“嗯……真沒啥胃口……”
夏音抓起盤子裏的三明治，一口咬進嘴裏，然後又咕嚕咕嚕灌了整整半杯咖啡下肚，咽下去之後，才慢悠悠說：“沒胃口可以理解，但是你要想清楚哦，早餐很可能是我們一天當中唯一能吃上正常食物的一餐。”
什麽？
邱豪驀地一楞，看向夏音的目光多出幾分迷茫。
“老、老師……我不太懂……”
夏音看著他，暗嘆口氣。
將手裏的三明治掰開，給他看：“你覺得這食物做得如何？”
邱豪不明所以，但還是認真瞧了兩眼，道：“還行啊……”
“這不就對了？”夏音說著將三明治重新合攏，再次往嘴裏送，“我剛才都看過了，早餐沒有問題，全是正常食材，所以不會發生昨晚宴會上那種情況。”
邱豪臉頰一紅，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被你看出來了啊……”
夏音繼續。
“其實，你換個思路想，如果輪船三餐都提供我們不能吃的食物，那這個副本還有什麽調查的意義？不如幹脆把我們關起來活活餓死算了。你看是不是這個理？”
“所以反過來想，三頓裏邊至少有一頓必須提供我們能吃的食物，這樣我們才不會被餓死，才有體力繼續推進劇情。”
邱豪聽完，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看來早餐沒有問題，可以放心吃！
心中的結一下子被她解開，邱豪頓時感覺胃口上來了，他忙取了新的餐盤，像夏音一樣如法炮制，一個勁兒地往盤子裏塞食物。
7點15分，夏音和邱豪終於等來鄭蔚。
後者一臉詫異地瞪著他倆，又瞪了瞪他倆跟前基本掃幹凈的餐盤：“你們這麽就早下來了？！”
邱豪狐疑地撓撓頭：“啊，規則不是說了嗎？游客務必在就餐時間前，前往餐廳就餐。”
“你說什麽？！”
像是突然才得知重磅消息，鄭蔚臉色唰地鐵青，他大步沖到邱豪面前，露出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什麽叫[務必在就餐時間前]？！我昨天聽到的規則明明是[務必在就餐時間，前往餐廳就餐]！”
兩句話，只差了中間一個“前”字，表達的意思卻天差地別。
邱豪聽到的，是在7點開飯之前到達；而鄭蔚理解的，則是只要在就餐時間這個區間到達，就行。
鄭蔚說完沒等到回答，自己先慌了。
他不敢相信地盯著夏音，架在鼻梁上的眼鏡開始微微顫抖：“你來說，到底誰才是正確的！”
夏音慢悠悠放下筷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你為什麽選這個時間下來？”
鄭蔚無語地哈了一下，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弱智：“當然是困啊！昨天大家這麽累，又因為那該死的許……約瑟夫，折騰到大半夜才睡，我想多睡會，有問題？”
哦，原來就因為想多睡15分鐘啊。
夏音在內心咋舌。
“你什麽表情？！說話啊！啞巴了嗎！”
人越是恐懼，就越容易失控。
這一點，在道貌岸然的鄭蔚身上更是體現得淋漓盡致。
夏音不打算多說什麽，只擦了擦嘴，順便往兜裏揣了一份三明治一個水煮蛋，起身：“既然已經遲到，就別去想了，你還有12分鐘可以吃早飯，抓緊時間吧。”
違背規則基本沒有好下場，但夏音剛才看鄭蔚並沒有顯示出反噬跡象，因此沒把醜話說出口，打算後續再觀察觀察。
說完，沒給正在怒氣上的鄭蔚一絲眼神，轉身往外走。
邱豪夾在中間，一會兒看看夏音，一會兒又瞧瞧鄭蔚，最後，一咬牙，決定跟上能讓他更踏實的夏音。
見著這一幕，鄭蔚更是氣急敗壞！
他擰著一張扭曲的臉，瞪向夏音背影的眼神滿是憤怒和不甘心。
*
即將離開餐廳時，忽然，一張臉將她攔住。
“13號女士，還記得我是誰吧？”
夏音淡淡一笑：“當然。”
是昨晚簽收水箱時，暗中告訴她可以低價售賣珍珠的服務員。
當時他倆溝通的是，簽收完拍品，就跟著對方去驗珍珠，然而她卻借著擡水箱的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回了屋。
眼下特意找上來，怕是為了兜售珍珠一事。
見她還記得自己，服務員咧起嘴笑：“昨晚我忙完後，回頭發現您不見了，請問您還有意向看看我這兒的珍珠嗎？”
夏音思忖片刻，說了聲“好。”
身後，邱豪吃驚地看著她和服務員的對話，不明白兩人什麽時候有過接觸，但他很識趣地什麽都沒說，只強壓下心中的驚疑，緊緊跟上。
進入後廚。
惡臭味撲面而來，這讓邱豪瞬間回想起昨晚進了他口腔裏的肉。
剛吃進去的早飯又有一股想要吐出來的沖動。
臉色再度難看。
服務員註意到他的異樣，森森笑道：“這位小姐，要不您先在外面等等？我和女士的交流很快就能結束。”
邱豪聞聲，眸色一震，不知所措地望向夏音。
夏音輕搖頭，同時做了一個唇語。
邱豪眸子微睜，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旋即捂著嘴，表情痛苦地回應服務員：“你說得對，我是該出去等你們。”
說完跌跌撞撞往外沖，一副仿佛再呆一秒就要吐出來的模樣。
夏音嘖嘖嘴，收回輕蔑的眼神：“我的女仆就這樣，希望你別見怪。”
“不會不會。”服務員嘴角上揚的弧度變得更大，“有像您如此貼心的大小姐，才是她的榮幸。”
後廚很大，服務員走在前面，為她引路。
隨著越往裏走，燈光越發昏暗，空氣裏也逐漸飄來一股奇怪的味道。
夏音微不可察地吸了吸鼻尖。
“女士，我看您脖子纖細白皙，真的很適合戴珍珠項鏈呢。”
一路走，服務員一路吹捧著。
夏音對此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領著她拐過好幾個路口後，終於，來到一扇小門前。
“這是咱們後廚員工臨時休息的地方，珍珠就放在裏面。”
服務員邊說邊推開，側身為她讓出半條路。
門背後的空間光線非常暗，站在她的角度，完全什麽都看不清。
不過，她還是毅然決然邁開步子。
服務員看著她，笑容越發燦爛。
然而突然間。
在眼前人即將邁入黑暗前，腳步卻頓住了。
他的表情有一瞬間茫然，正要開口詢問。
只見，面前人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難道你的同伴沒跟你說過，我有一個技能，叫【心理學】麽？”
話音落，服務員的瞳孔赫然大睜。
像是意識到危機來臨，他一改先前笑容，整張臉瞬間布上猙獰。
他伸出爪子，即將撲上夏音。
下一秒。
只聽咚一聲。
一個悶拳從他背後突然冒出，毫不留情地砸到他的腦袋上！
服務員根本沒預料到，眼皮一翻，當即昏倒在地上。
邱豪喘著大氣，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拳頭：“媽呀，沒想到莉亞的【格鬥】這麽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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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一只只海鳥嗅到生肉味道, 撲騰著翅膀飛下。
它們長著和烏鴉一般漆黑的眼珠, 然而眼珠裏卻沒有光, 空洞得像是死物。
它們的尖嘴戳破凍肉表面的冰層, 漸漸的，冰層下的紅肉顯露出來。
肉渣被它們叼入嘴裏, 隨後狼吞虎咽吃下。
不多時，華詩晗註意到左邊吃肉的幾只海鳥走路開始搖晃，狀態明顯不對。
“啊詩晗姐！你快看那群鳥！”左葉也註意到左邊海鳥的異樣, 忙指過去。
華詩晗嗯了一聲：“看到了。”
說著走過去，海鳥一哄而散。
眼神落在最左邊的凍肉上, 這塊肉, 和另外拿出來的5塊看上去並沒什麽區別。
但是，海鳥吃了左邊的肉，身體卻不受控制。
說明這一塊有問題, 他們不能吃。
華詩晗嘖了一聲, 看這塊肉的眼神多了些嫌惡。
她一腳伸出去, 跟踢足球似的, 啪嗒一聲將剩了四分之三的凍肉踢到海裏。
咕嘟！
不能吃的肉砸入海面, 一瞬間便沈入水中。
“好了, 剩下的可以開動了。”她轉過身, 心情舒坦，“左葉, 你來下廚，呂和旭、向文康，你倆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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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壬號郵輪。
早上6點剛過，夏音便從床上一躍而起。
第一條規則明確指出，【郵輪餐廳提供一日三餐，游客務必在就餐時間前前往餐廳就餐】
7點到7點半，是早點供應時間，按照規則，她得趕在這個時間之前到達餐廳。
在衛生間洗漱時，浴缸裏的許曉東可憐巴巴望著她：“克麗絲教授，能麻煩你給我帶點早餐上來嗎……我好餓啊……”
夏音刷牙的動作頓了頓，大腦在幾秒內迅速過完船上規則，好像……沒有哪一條說不能外帶餐食？
還是那句話，法不禁止即可為。
對於規則沒提到的部分，副本其實默認是可行的。
於是點點頭：“好，等會給你帶。”
許曉東瞬間熱淚盈眶，眼淚刷啦啦流下來。
“克麗絲教授，你人太好了！”
收拾完自己，夏音走到書桌，想了想，將昨晚沒探聽到的錄音塞進枕頭中。
6點50，她提前到達一樓餐廳。
掃了一圈，邱豪已經在門口等著了，然而鄭蔚還沒下來。
前者看見她，仿佛看到神明降世一樣，倆眼登時放光。
“老師！”
知道邱豪人沒惡意，但夏音還是不太習慣別人對自己過分熟絡，她扯了下嘴角，算是回應。
忽然，掃過他的臉，夏音註意到他的臉色有些泛白。
“你不舒服嗎？”她問。
邱豪啊了一句，撓撓頭：“沒有啊，我感覺還行……哦，不過很困倒是真的，我早上差點沒起來。”
昨天奔波了一路，晚上又數次經歷驚險劇情，就算他精神頭再好，也禁不住這番折騰。
他記得昨晚回到房間後，整個人往床上一躺，腦袋剛沾枕頭，就睡著了。
而早上6點又要起床，算下來，一共就睡了不到7小時，他能不困嗎？
不過，想到自己不能給她拖後腿，他忙笑著補充：“老師你別擔心，都是小問題，等熬過這幾天就好了！”
也是，都是年輕人，少睡一兩個小時不是什麽大事。
夏音嗯了一聲：“那就好。”
進餐廳前，她又回頭望了眼樓梯口：“你下樓時碰見鄭蔚了嗎？”
邱豪直搖腦袋：“沒有。”
夏音轉回頭，看了眼門口上的電子鐘，已經6點55了。
留給鄭蔚的時間不多了，他到底在幹什麽？
心中雖有擔憂，但夏音並不打算上樓敲門。
早餐供應時間昨天他們參加晚宴時都有所註意，沒理由就鄭蔚一個人記不住。
而且，如果真記不住，也是他自己的問題，她沒這個義務冒著生命危險特地上去叫人。
收回眼眸，她平靜地邁入旋轉玻璃門：“走吧，吃飯。”
早餐采用自助形式，用專門的保溫餐盤裝著，夏音看了一圈，發現跟她以前在酒店吃的自助沒兩樣，無非就是水煮蛋、煎蛋、面條、三明治、熱狗、咖啡這些。
想著昨晚上什麽都沒吃，早餐還是要吃飽點，她取出餐盤，將路過的每一樣食物都挑了點。
最後一圈下來，她盤子裏的東西比邱豪多出差不多兩倍。
邱豪看得驚掉下巴：“……老師，你能吃這麽多啊？”
昨晚上的魚肉帶給他的心理陰影還沒徹底消除呢，今天雖然餓，可他實在沒什麽胃口，只撿了一塊煎蛋、一個牛角面包和一杯牛奶。
夏音掃了眼邱豪盤子裏少得可憐的食物，想了想，好心提醒：“你確定要吃這麽少？”
邱豪垂了垂眼：“嗯……真沒啥胃口……”
夏音抓起盤子裏的三明治，一口咬進嘴裏，然後又咕嚕咕嚕灌了整整半杯咖啡下肚，咽下去之後，才慢悠悠說：“沒胃口可以理解，但是你要想清楚哦，早餐很可能是我們一天當中唯一能吃上正常食物的一餐。”
什麽？
邱豪驀地一楞，看向夏音的目光多出幾分迷茫。
“老、老師……我不太懂……”
夏音看著他，暗嘆口氣。
將手裏的三明治掰開，給他看：“你覺得這食物做得如何？”
邱豪不明所以，但還是認真瞧了兩眼，道：“還行啊……”
“這不就對了？”夏音說著將三明治重新合攏，再次往嘴裏送，“我剛才都看過了，早餐沒有問題，全是正常食材，所以不會發生昨晚宴會上那種情況。”
邱豪臉頰一紅，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被你看出來了啊……”
夏音繼續。
“其實，你換個思路想，如果輪船三餐都提供我們不能吃的食物，那這個副本還有什麽調查的意義？不如幹脆把我們關起來活活餓死算了。你看是不是這個理？”
“所以反過來想，三頓裏邊至少有一頓必須提供我們能吃的食物，這樣我們才不會被餓死，才有體力繼續推進劇情。”
邱豪聽完，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看來早餐沒有問題，可以放心吃！
心中的結一下子被她解開，邱豪頓時感覺胃口上來了，他忙取了新的餐盤，像夏音一樣如法炮制，一個勁兒地往盤子裏塞食物。
7點15分，夏音和邱豪終於等來鄭蔚。
後者一臉詫異地瞪著他倆，又瞪了瞪他倆跟前基本掃幹凈的餐盤：“你們這麽就早下來了？！”
邱豪狐疑地撓撓頭：“啊，規則不是說了嗎？游客務必在就餐時間前，前往餐廳就餐。”
“你說什麽？！”
像是突然才得知重磅消息，鄭蔚臉色唰地鐵青，他大步沖到邱豪面前，露出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什麽叫[務必在就餐時間前]？！我昨天聽到的規則明明是[務必在就餐時間，前往餐廳就餐]！”
兩句話，只差了中間一個“前”字，表達的意思卻天差地別。
邱豪聽到的，是在7點開飯之前到達；而鄭蔚理解的，則是只要在就餐時間這個區間到達，就行。
鄭蔚說完沒等到回答，自己先慌了。
他不敢相信地盯著夏音，架在鼻梁上的眼鏡開始微微顫抖：“你來說，到底誰才是正確的！”
夏音慢悠悠放下筷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你為什麽選這個時間下來？”
鄭蔚無語地哈了一下，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弱智：“當然是困啊！昨天大家這麽累，又因為那該死的許……約瑟夫，折騰到大半夜才睡，我想多睡會，有問題？”
哦，原來就因為想多睡15分鐘啊。
夏音在內心咋舌。
“你什麽表情？！說話啊！啞巴了嗎！”
人越是恐懼，就越容易失控。
這一點，在道貌岸然的鄭蔚身上更是體現得淋漓盡致。
夏音不打算多說什麽，只擦了擦嘴，順便往兜裏揣了一份三明治一個水煮蛋，起身：“既然已經遲到，就別去想了，你還有12分鐘可以吃早飯，抓緊時間吧。”
違背規則基本沒有好下場，但夏音剛才看鄭蔚並沒有顯示出反噬跡象，因此沒把醜話說出口，打算後續再觀察觀察。
說完，沒給正在怒氣上的鄭蔚一絲眼神，轉身往外走。
邱豪夾在中間，一會兒看看夏音，一會兒又瞧瞧鄭蔚，最後，一咬牙，決定跟上能讓他更踏實的夏音。
見著這一幕，鄭蔚更是氣急敗壞！
他擰著一張扭曲的臉，瞪向夏音背影的眼神滿是憤怒和不甘心。
*
即將離開餐廳時，忽然，一張臉將她攔住。
“13號女士，還記得我是誰吧？”
夏音淡淡一笑：“當然。”
是昨晚簽收水箱時，暗中告訴她可以低價售賣珍珠的服務員。
當時他倆溝通的是，簽收完拍品，就跟著對方去驗珍珠，然而她卻借著擡水箱的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回了屋。
眼下特意找上來，怕是為了兜售珍珠一事。
見她還記得自己，服務員咧起嘴笑：“昨晚我忙完後，回頭發現您不見了，請問您還有意向看看我這兒的珍珠嗎？”
夏音思忖片刻，說了聲“好。”
身後，邱豪吃驚地看著她和服務員的對話，不明白兩人什麽時候有過接觸，但他很識趣地什麽都沒說，只強壓下心中的驚疑，緊緊跟上。
進入後廚。
惡臭味撲面而來，這讓邱豪瞬間回想起昨晚進了他口腔裏的肉。
剛吃進去的早飯又有一股想要吐出來的沖動。
臉色再度難看。
服務員註意到他的異樣，森森笑道：“這位小姐，要不您先在外面等等？我和女士的交流很快就能結束。”
邱豪聞聲，眸色一震，不知所措地望向夏音。
夏音輕搖頭，同時做了一個唇語。
邱豪眸子微睜，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旋即捂著嘴，表情痛苦地回應服務員：“你說得對，我是該出去等你們。”
說完跌跌撞撞往外沖，一副仿佛再呆一秒就要吐出來的模樣。
夏音嘖嘖嘴，收回輕蔑的眼神：“我的女仆就這樣，希望你別見怪。”
“不會不會。”服務員嘴角上揚的弧度變得更大，“有像您如此貼心的大小姐，才是她的榮幸。”
後廚很大，服務員走在前面，為她引路。
隨著越往裏走，燈光越發昏暗，空氣裏也逐漸飄來一股奇怪的味道。
夏音微不可察地吸了吸鼻尖。
“女士，我看您脖子纖細白皙，真的很適合戴珍珠項鏈呢。”
一路走，服務員一路吹捧著。
夏音對此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領著她拐過好幾個路口後，終於，來到一扇小門前。
“這是咱們後廚員工臨時休息的地方，珍珠就放在裏面。”
服務員邊說邊推開，側身為她讓出半條路。
門背後的空間光線非常暗，站在她的角度，完全什麽都看不清。
不過，她還是毅然決然邁開步子。
服務員看著她，笑容越發燦爛。
然而突然間。
在眼前人即將邁入黑暗前，腳步卻頓住了。
他的表情有一瞬間茫然，正要開口詢問。
只見，面前人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難道你的同伴沒跟你說過，我有一個技能，叫【心理學】麽？”
話音落，服務員的瞳孔赫然大睜。
像是意識到危機來臨，他一改先前笑容，整張臉瞬間布上猙獰。
他伸出爪子，即將撲上夏音。
下一秒。
只聽咚一聲。
一個悶拳從他背後突然冒出，毫不留情地砸到他的腦袋上！
服務員根本沒預料到，眼皮一翻，當即昏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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