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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chapter73找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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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chapter73找上門

趙燕兒睜大了眼睛, 她實在沒法把眼前這個光鮮亮麗的女子,和往日在村裏那個受盡她嘲笑,灰頭土臉的春草聯系在一起。

怎麽會這樣, 她不是跑了嗎,怎麽會活得這般滋潤?

她那穿的, 戴的,要是不認識她的人, 儼然會覺得她是個富家小姐。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春草她們已經走遠了, 趙燕兒卻並沒有追上去的想法, 眼下, 她更對這個地方感興趣。

躊躇了片刻,她走過去敲門。

“誰啊!”負責看門的大叔來開門, 見是個陌生面孔, 溫聲問:“請問你找誰?”

“我不找誰,我就想問問, 這是什麽地方。”趙燕兒心中著急,連最起碼的禮數都忘了,隔著門縫就看向院子。

這院子比外頭看上去大多了, 裏頭甚至還有假山和池沼, 看著相當的氣派。

這春草不會是做了富貴人家的小妾了吧!

看門大叔見她毫無顧忌地打量著門內,眉頭微蹙。心說你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你敲什麽門。但看她到底是個女子,年齡也不大,就沒和她計較。

“這裏是繡樓。”他說。

趙燕兒腦子裏正腦補春草是如何給富家老爺做了妾的, 所以根本就沒聽他說了啥, 下意識地問, “繡樓,這是幹啥的?”

王叔都要被她氣笑了, 這人沒禮數跟人白搭話就算了,和她說話還不好好聽,“繡樓,顧名思義就是做刺繡的地方,你有事兒沒,沒事兒我可就關門了。”

見對方語氣有些不好,趙燕兒才曉得自己惹人家不快了,忙賠著笑臉,“哎呀大叔實在不好意思,我是鄉下來的,沒見過繡樓。”

說著,她又提起了春草,“我剛才見我一個小姐妹從這兒出來,便想著來問問,您別見怪。她叫春草,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哦,春草姑娘啊,認識,她是我們這兒的繡娘。”王叔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過你身為人家的姐妹,她在什麽地方你還不知道?”

“前段時間我倆鬧了點兒小矛盾,就沒有聯系了。”趙燕兒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但心裏越發疑惑春草是如何到這兒來得了。

她知道,一般繡樓都有自己的繡娘,你外人要想進去,哪怕你繡功再好,也必須得有人推薦,春草一個泥腿子,她可不信喬月能有這麽大面子。

除非……

眼珠子禿嚕一轉,她又問:“那你知道她是咱進來的嗎?是不是哪家的老爺推薦來的。”

“什麽推薦來的,他是我家東家自己招進來的。”看門大叔閱人無數,哪裏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這是覺得春草姑娘做了哪家的小妾,由大老爺推薦著進來的。

沒想到她小小你年紀,心思還挺臟。

平日裏春草為人親和,還時不時帶吃食給她,他看她跟親閨女似的,哪裏閨女受人侮辱還能心平氣和的道理。

大叔越看趙燕兒越來氣,胡亂的推著她就要關門,“走走走,別在這裏礙事,小小年紀,心思就臟成這樣,難怪和你鬧矛盾呢。”

“啪”地一聲,大門重重的關上。

趙燕兒被推了個趔趄,往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子。

她揉著那被推疼的胳膊,看著那聳立的高樓,忽然就想起方才春草要請喬月去醉香居吃飯。

醉香居那是什麽地方,稍微點兩個菜就得一兩銀子。

她原以為離開村子,春草的日子應該過得很艱難,可事實卻恰恰相反。

她成了繡娘,她穿著艷麗的衣裳,她打扮的俊俏,還能請客吃得起醉香居。

怎麽可以這樣……

趙燕兒看著自己已經被洗的發白了的衣服。自喬月走後,她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可曾經她最看不上的春草,卻過得如此風光恣意。

她不允許……

絕對不允許……

趙燕兒攥緊手掌,一個惡毒的想法油然而生。

她娘不是要她嫁人,她見過那個男人,年紀都能當春草的爹了……

醉仙居大堂裏,春草正等著上菜呢,忽然覺得後背一涼,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怎麽了這是,可是著涼了?”喬月就在她對面,察覺到她的異常,淡聲問。

“沒什麽,估計是誰念叨我呢。”春草無所謂的聳聳肩。這段時日,她常這樣,估計就是她娘念叨她呢。

兩人都沒往心裏去,吃過午飯,喬月去玲瓏閣,春草則是回了繡樓。

看門大叔看到回來,就把今天有人來找她,說是她朋友,兩人鬧了矛盾,東問西問的打聽個沒完的事兒告訴了春草。

“那她有沒有說她是誰?”春草皺眉。她可沒有什麽鬧了矛盾的朋友,她的朋友,從始至終就只有喬月一個。

“沒有,她就自顧自的看院子裏頭,我看著年歲不大,應該和你差不多。”看門大叔見她臉色不太好,擔心道:“怎麽,你跟那個人是不是不對付?”

“不是。”春草搖搖頭,可心裏卻覺得不得勁兒。

自這段時日以來,除了喬月,幾乎沒有人來找過她,可現在,那人不但找上門來了,還打聽她的消息。

跟她年歲相仿又不對付的人,想來想去,整個村裏也就只有趙燕兒了。

想到是這個人,春草霎時就出了一身冷汗。

趙燕兒的性子她明了,若是被她知道自己在這兒,相信很快她娘也會知道,到時候……

但這一切都是猜測,她只希望,那個人不是趙燕兒。

一下午,春草都有些心神不寧的,繡刺繡好幾次都走神,針紮進了肉裏,滿手的血。

“春草,我看你這心神不寧的,可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對啊,我看你總是走神,是不是發生啥事兒了,跟我們說說,看看我們能不能幫上忙。”

有小姐妹見她狀態不對,過來詢問

“沒事兒。”春草搖頭,這事兒,她跟誰都說不了。說了也沒用。

“實在難受就先回去吧,索性這批貨馬上也完工了。”管事兒的也過來搭腔,“你這一雙巧手,可都紮了針眼可怎麽好。”

春草在這兒呆的也實在難受,而且她也怕她娘真的找過來,所以遲疑了片刻,便答應了。

收拾好東西,她跟管事兒的說了聲,就回去了。

中午看著還有些光亮準備出太陽的天,現下又開始陰沈沈的了,風裏已經開始夾雜著水汽,空氣又沈又悶,叫人難受。

春草眼皮跳得厲害,心裏是越發地慌了,出了繡樓她就往陳府趕,卻在拐彎處,終是看到了那個令她擔驚受怕一下午的人。

馮氏和幾個男人站在巷子裏。

那會兒聽趙燕兒找到春草了,她不敢找村裏的人,就去聯系了春草婆家的人。

華根兒聽到自己媳婦兒總算是有音訊了,也不含糊,喊上自己的兩個兄弟,拿著繩子就跟著一塊兒過來了。

春草看著那三個身材魁梧的陌生男人,他們手裏還拿著繩子,一看就是來抓他的。

幾乎是下意識,她轉身就往繡樓跑。

“她就是我閨女,抓住她,別讓她跑了。”馮氏眼尖,一眼就看見了春草,大喊著讓那些男人動手。

華根兒還在那迷瞪著呢,被馮氏狠狠地踹了一腳,“都別睡了,你媳婦兒要跑了。”

一聽媳婦兒,男人倏地睜開了眼,“蹭”地一下站起來,“老子媳婦兒在哪兒呢。”

巷子離繡樓稍稍有些距離,春草到底是個女孩子,哪裏能跑得過這幾個腿腳利索的男人,很快,她就被人按在地上。

“放開我。”春草掙紮著,不肯讓那些人綁住手腳。

“你個死妮子啊,一跑就是這個麽多天,在外面都野了啊,看見老娘還敢不認。”馮氏全然不顧春草的反抗,叉著腰在哪裏叫囂。

“娘,娘……”春草被這幾個男人給嚇著了,尤其是這裏面最矮的那個,油頭垢面,牙一咧上面都是黃漬,他看向她的那種眼神讓她害怕。

她服軟了,“娘,娘,我不跑了,再也不跑了,你別讓他們帶我走,我求求你。”

“別帶你走,你娘收了我的聘禮,你可就是我媳婦兒了。”黃牙男人就是華根兒,也就是馮氏給春草說親的男人。

聽見春草的話,男人哼哼地笑,完全不在乎她願不願意。

“你才不是我娘呢,我沒有你這樣的娘。”春草見馮氏不為所動,就知道這男人說的是實話。

“救命啊,這些人是拍花子,我不認識她們。”

“救命啊,救救我……”

“王叔,王叔……”

這個地方來來往往人還挺多,春草這麽一喊,不少人都駐足觀看。

“這是幹啥呢?”

“不知道,說是拍花子的。”

“你這死妮子亂喊什麽呢!”被人圍觀,馮氏也覺得臉上挺沒有面子,狠狠地踢了春草一腳,隨即又朝華根兒使了個眼色,那人會意,不知從哪兒拿出個破布,堵住了春草的嘴。

馮氏這才舔著個臉向眾人解釋,“這是我閨女,被人騙了,我這是要帶她回去呢!”

“嗯嗯嗚……”春草被堵著嘴,發出來的聲音也是嗚嗚的,根本聽不清說的是什麽。

“閨女能像捆豬一樣捆著,還堵著嘴不讓說話。”有人不信,而且看這閨女反抗的樣子,哪裏像是遇著親娘的模樣。

“沒不讓說話,只是這丫頭性子烈,我怕她咬舌頭。”馮氏繼續說:“不信你看,我和著丫頭長得多像,一看就是母女。”

不得不說春草和馮氏長得是真的像,拋開別的不說,就那雙眼睛,就像了十成十。

“還真長得挺像。”

“怕真是母女啊!”

“哎喲我瞧著,就是閨女不想嫁人,她娘逼她嫁,所以跑出來了。”

一群人肆無忌憚地打量著春草,卻沒有一個說上前幫忙的。甚至還有人不管事實如何,就照著春草不願嫁來說,勸起人來,“我說閨女啊,這婚姻大事兒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你娘親閨女,他還能害你不成,要我說啊你就回去,這麽多人看笑話,多難看你說。”

“就是,這一家人的事兒,你自己關起門來說多好。”

這世上,總有一群聖母不顧別人的死活,隨意的當好人。春草聽著這些人的話,心裏是越發悲哀了,她知道,這些人裏,沒人會救她了。

但她還是不想就這麽算了,扭著身子,不願讓這些人碰,華根兒跟著兩個兄弟綁人,見她掙紮地厲害,也一個勁兒地提醒,“輕點輕點,別把我媳婦兒弄疼了。”

之前媒婆說春草好看的時候他還不信,覺得一個鄉下丫頭,能有多好看,現在看來,那媒婆果然沒誆他。

瞧瞧這白凈的小臉,細嫩的皮膚,還有那胸前鼓鼓囊囊的一堆肉,要不是現在有人,他都想伸手去揉上兩下。

也不枉他花了五兩銀子,確實是值。

“嘿嘿……”華根兒笑得猥瑣,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春草,湊近了說:“媳婦兒,你就別掙紮了,跟我好好回去過日子算了。我就是你相公,你娘已經收了我家的聘禮,你已經是我媳婦兒了,你知道不?”

說著,他也不顧春草的意願,見她被綁住手腳跑不了了,伸手就去去抱她。咧著大嘴,春草一下子就聞到了從他嘴裏噴出來的氣味,像是韭菜發酵了好幾天的味道,著實令人作嘔。

“嗯嗯嗯……”春草目眥欲裂,在他即將碰到她的片刻,卯足力氣一頭砸了上去。

華根兒還沈迷於能抱著美人的快樂呢,也沒個防備,被春草這一腦袋砸中了鼻子,頓時血流如註,“噢”了一嗓子,反手就是一巴掌。

“賤.人,竟敢砸你男人。”

春草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馮氏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動手,嚇了一跳。

到底是做娘的,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看著春草腫起來的臉頰和嘴角流出來的鮮血,多多少少要做些戲,抱怨道:“你好端端的,做啥打人呢!”

“不聽話,就得打。”華根兒捂著鼻子,說話嗡嗡的,“你收了我的銀子,她現在就是我媳婦兒,我想做啥就做啥。”

馮氏一下子被堵住了。

圍觀的人越發的多了,指指點點的,華根兒也覺得丟人,給兩個兄弟使了眼色,兩人會意,拖著春草的兩個胳膊就要將人給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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