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29章 chapter29練字

關燈
第29章 chapter29練字

夜深了, 寧靜的山村隱入了黑暗之中,今晚沒有月亮,但是星星很亮, 沈母在廚房煮魔芋,喬月就拿著新設計的圖紙讓沈青書去題詞。

陳娘子說她設計的樣式都很受歡迎, 只是婚慶一類的刺繡到底是局限性太大,所以喬月這幾日趕工設計了許多尋常的小物件。

像什麽荷包, 手帕以及一些閨房裏零碎的掛件和擺件。

Q版畫嘛, 喬月有時候靈感來了, 一天能畫好幾張, 只是上面的詩詞題字,還得等到沈青書回來。

這會兒時間尚早, 兄弟兩個都在房裏看書。沈青書倒是悠閑, 懶懶地靠在椅背上,手裏捏著一本書, 看得很認真,神情十分輕松。

再反觀在他旁邊的沈青瑞,坐得東倒西歪的, 懷裏抱著一本千字文, 皺著眉,啃得一臉苦大仇深的。

見喬月進來,他也只是擡頭看了一眼,隨即又低頭默背, 這努力程度, 估計是明日夫子要查背誦, 臨時抱佛腳來著。

這次喬月拿來的詩詞,沈青書依舊是大多數都沒見過, 有些連聽都沒聽過,但是看內容,又大多頗有深意,堪稱經典。

像這樣的詩詞,不可能他們一首都沒聽過。

心中早有懷疑所以他也沒多問,將書桌上攤著的書稍稍收拾了下,準備落筆。

他已經許久沒在家寫過字了,桌上的硯臺都已經幹透了,喬月見狀,忙在一旁幫他研磨。

以前只是在電視裏見過,沒想到這實操起來,還挺好玩。

喬月一邊研磨,一邊看沈青書寫字。她一直覺得,看沈青書寫字是一種享受。

無論是他提筆書寫時的儀態,還是落筆勾畫出的字體,似乎每一點都戳在她的心尖上。

許是因為這幾日在私塾不怎麽見太陽的緣故,他好像比之前白了些,皮膚也好了許多。

昏黃的燈光映著他的側臉,跳動的火光映得他的臉頰時明時暗,使得他原本冷硬的臉龐變得柔和了許多,整個人看著溫潤如玉。

都說燈下看美人,果真的是越看越美。

喬月的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這沈青書,而他正全神貫註地寫字,倒也沒察覺。

他心裏還在疑惑這些詩是喬月從哪兒背來的,尤其是這句,“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著實讓他提筆的手一頓。

看這詩意,明顯就是一名女子所做。倒不是說女子做不得詩,而是這詩,將閨房仇怨就這樣擺於人前,在現下看來,著實有些大膽了。

難不成是那個地方民風比較開放?

還有,喬月既能背下這麽多詩,為何卻偏偏不會寫字。

哦不對,倒也不是不能寫,就像此刻他手裏這張紙上用炭筆所書之字,也算得大氣,蒼勁有力。可她那一手毛筆字……

沈青書想起那日她給自己看的契約上的簽名,說實話,慘不忍睹。

思來想去,沈清書終是沒忍住,問出了口,“你們那兒只管背書,不管寫字嗎?”

“啊?”喬月看美男看的癡迷,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更沒發現沈青書用了個“那兒”,明顯是懷疑她不是“這兒”的人。

“你的毛筆字?”沈青書提醒。

“哦哦哦,”喬月這才反應過來,頗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寫字其實我是會的,就是寫不好毛筆字。”

說實話,每次和人簽字的時候對方看著她那毛筆字一臉驚訝的時候,她也很丟臉的好不好。

“你都不知道,那天在醉仙居的時候,朱老還笑話我的字來著。”喬月抱怨說。

“那你想學嗎?”沈青書突然問。

“嗯?”喬月擡眼看他。

澄澈的目光,讓沈青書有些不好意思,稍稍移開了些目光,“我是說,你如果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

“真的嗎?”喬月很驚喜,畢竟原主之前想練寫字,都被趙天齊給拒絕了,說什麽“女子無才便是德”,她還以為他們讀書人都是這個想法呢。

但隨即,她又想起沈青書馬上就要考府試了,有些遲疑,“會不會打擾你學習啊?”

“不會,”沈青書搖搖頭,“正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只是教你寫毛筆字基本要義,剩下的,需要你自己多寫多練。”

喬月給的詩已經寫到最後幾句了,沈青書寫完,拿過布料,攤開一張紙,將筆遞給喬月,“給你,試試看。”

喬悅倒是沒想到他說來就來,一時有些緊張,尤其是她之前見過沈青書給沈青瑞教論語時候的樣子,雖然他不會像有些家長那樣發火,但是蹙眉的表情,也是嚴厲的一批。

說實話,喬月有一丟丟怕。

思及此,喬月覺得自己連毛筆都不會拿了,顫顫巍巍地接過筆,胡亂擺弄了一下架在手指間。

“是這樣拿嗎?”她問。

“你覺得舒服嗎?”沈青書看著她那拿筆的姿勢,明顯就是不順手好硬凹出來,而且她那緊張兮兮的神情,更是讓他覺得好笑。

怕什麽,自己又不會吃了她。

“俗話說執筆無定法,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要舒服自在。”說著,他上手去調整喬月的執筆方法。

雖然已經快立夏了,但晚上的天還是有些涼的,喬月向來容易手冷,所以哪怕她還特地加長了棉袍的袖子,手也還是涼涼的。

沈青書溫暖的大手覆上來的那一瞬間,喬月感覺像是被燙到了一樣,手稍稍瑟縮了一下,但沈青書卻十分認真的給她矯正拿筆的姿勢,一副認真的樣子。

“這樣是不是舒服多了。”沈青書問。

“嗯。”喬月點了點頭,隨即在他的註視下,在紙上寫下一個“沈”字。

至於為什麽是“沈”字而不是其他,喬月也不知道,她就是隨便寫的。

“手腕不夠有力量,寫字,懸腕懸肘,寫出來的字才能入木三分,力透紙背。”

沈青書說著,又給她示範。

但這個示範,不是拿筆給喬月示範,而是就著喬月的手給示範。

喬月這會兒是坐在椅子上的,沈青書要想示範,就只能站在她身後,換句話說,就是此時的喬月,整個人都窩在沈青書懷裏。

鼻息間盡是他身上的氣息,書香氣中夾雜著淡淡的青草氣息,如同春風拂過森林帶來的馨香,靜謐而幽怨,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安心。

“像這樣。”沈青書握著她的手,在紙上再次寫下一個“沈”字,“一般書法大家,都是用懸肘法,這樣寫出來的字比較蒼勁有力,也能任意揮灑,但你是初學著,懸腕法已經足矣。”

說著,他捏了捏喬月的手腕,“這裏要用力,這裏無力,寫出來的字就綿軟像沒有筋骨一樣。”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喬月頸側,致使她整個臉頰都紅撲撲的,腦子一片混沌,她只知道沈青書在說話,至於說什麽,她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心跳的聲音有點快,喬月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她的。

“明白了嗎?”做完示範,沈青書就退開來,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只剩喬月羞紅這臉,整個人都冒著熱氣。

身邊溫暖驟失,喬月眨了眨眼睛,這才回過神來,“哦,聽,聽,聽懂了。”

但在心裏,卻無比唾棄自己。

人家不過就是做個示範,自己臉紅個毛線啊,以前跟班裏的男同學面對面跳舞都沒反應,現在只不過是牽個手,她臉紅個毛線啊!

啊啊啊啊,喬月你矜持點啊!

不過也幸好沈青書是站在她身後,屋裏有比較暗,他沒有看見。

“咳。”喬月假咳一聲讓自己靜下心來。在一旁看了他們許久,但被當做透明人的沈青瑞在看到喬月那一臉茫然(其實是害羞)的表情,終於沒忍住開了口,“哥,你應該就像之前訓練我一樣的訓練嫂子,光說是不會頂用的。”

“像我之前那樣練保證幾天嫂子的字就能有成效,”說到這兒,他隱隱有些激動,“我可以明天去掏河沙,而且你不在家的時候,我可以監視嫂子,絕對不讓她偷懶。”

沈青瑞雖沒說這訓練是啥訓練,但喬月從他的話裏,也聽出了個大概。似乎是那種負重練字法,在手腕上綁沙袋,用來練習手腕力量和控筆。

但是少年,你大可不必表現的這麽積極和興奮。

喬月覺得,沈青瑞現在的表情,頗像是被老師荼毒的學長,現在看著新學妹時,那種迫切希望對方也嘗一嘗自己所受之苦的那種幸災樂禍。

但不等喬月說話,沈青書先回絕了,“不用,你嫂子是女子,不必追求那個境界。”

“可你不是說字如其人嗎,練字要精益求精,不能馬虎,男女都一樣。”沈青瑞不服氣地辯駁。

當時自己還是小孩子呢,可他哥就是這樣說的,男女老少都一樣,誰都不能例外。

“……”想不到他竟用自己說過的話來堵他,沈青書一陣失語,隨即問:“你需要背的背完了,要我抽查嗎?”

沈青瑞:“……”

說不過就威脅人,卑鄙。

隨即,他又想起自己那時練字時,由於垂腕,他哥可沒少拿藤條抽他的手,後來實在改正不過來,又拿沙袋綁手上給他連。

結果到嫂子這裏,藤條也不抽了,說話也溫聲細語的,就連沙袋也不用綁了,還真是區別對待呢!

自己當時,還是個啥都不懂的小屁孩呢!

“偏心。”沈青瑞不服地嘟囔了聲,他聲音小,喬月隔得遠,沒咋聽見,倒是站在一旁的沈青書看著他的嘴型,聽了個清清楚楚。

偏心嗎?

也不是不可以。

沈青書瞅了眼埋頭寫字的喬月,難得的展現了他的兄長之愛,摸了摸沈青瑞的頭,“快點背,背完了早點睡覺。”

沈青瑞:“……”

想著沈青書明日還要早起去書院,喬月也不敢耽擱的太久,小練了一會兒,便回去了。

一夜好夢後,翌日的天氣十分晴朗。

喬月是被窗外的鳥叫聲給吵醒的,她起來的時候,沈青書已經走了。

一家子吃完早飯,沈青瑞去就去上學了。

婆媳二人收拾完屋裏,想著醉仙居的人來還有一段時間,喬月便跟著沈母到地上去轉轉。

她之前種的辣椒籽已經被她培育出了嫩苗,趁著今天有時間,剛好去挖回來,種在屋後的那一方空地上。

辣椒籽的培育基還是喬月親自做的,用了河沙和一點點羊糞,還摻雜了些山上樹下好幾年的腐土。因為營養充足,秧苗長得格外的茁壯,雖然還矮矮的只有三四個真葉,但枝幹卻足有小孩子小拇指那麽粗,一個個綠的發黑,看著就喜人。

但因為是從辣椒裏面剝出來的籽,所以發芽率並不是很好,當時種下是一大片,但現在的秧苗,喬月和沈母一人一個筐就能全給裝走。

培養基喬月是搓成球的那種,現下辣椒苗根系發達,可以直接拎起來,種下也容易成活。

“重嗎,要不勻給我點兒?”趙母見喬月那背簍裏都快裝滿了,自己的筐卻還有一大截。

“不用了身子,我這是背著的,不重。”喬月說著,就著沈母的手,將背簍給背了起來。

兩人回來的時候還在路上碰到了趙母,手裏拎著個桶,那方向,是去往縣城的方向。

看見她們兩人,趙母遠遠地就躲進了路邊的林子裏,遮遮掩掩的,看著不像是幹了什麽好事兒。

從那日趙燕兒忽然到訪,喬月就已經猜到了她們想幹啥,昨日山上一見,更是讓她篤定了這種想法。

所以不出意外的話,趙母那桶裏裝的,應該就是她們做出來的魔芋。

沒有草木灰水,居然也成功了嗎?

難不成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喬月只當趙母敢拿去賣,肯定是魔芋成功了她已經試吃過了,卻不想,趙母因為之前的手癢,早已對這玩意兒敬而遠之,弄好了就根本就沒敢試,只是看那形狀像,就以為成功了。

而且為了省柴火,她那魔芋都沒好好煮,水開了就撤了柴,在鍋裏凍了一晚上,到這會兒還都結著冰茬子呢。

當然了,這些事情喬月不知道,也更不在乎。她現在滿心想的,就是移栽她的辣椒苗,早日實現辣椒自由。

兩人到家時,醉仙居的夥計也剛好到。將魔芋裝上車後,喬月去雜物房找了鋤頭,和沈母一塊兒去了院子後面。

沈家因為搬來的遲,所以院子是最挨邊上的,院子右後方都是地。

尤其是院子後面,因為隔壁的人投奔親戚去了,所以那一大塊地都是空著的,現下都是沈家在種。

而且這地方平常鮮少有人來,安靜的很。

沈母原本打算的是要在哪兒種土豆的,但因著喬月說要種辣椒,她才給空了下來。

地是提前松好的,雖然下了幾場春雨,表面的土凝結了,但底下去十分綿軟。

辣椒最喜松軟的泥土,而且這邊光照好,中午剛好有房子的陰涼擋著,也不怕把苗給曬壞了。

辣椒怕澇,所以喬月還特地給它打了個小壟,將辣椒種在壟上,兩個一栽,既可以防倒伏,又能避免辣椒苗死了之後那個地方空著,還得重新移栽。

忙活了約麽半個時辰,所有的辣椒苗才總算栽完了。喬月見天色也不早了,就讓沈母去做飯,自己提水過來澆苗。

弄完了這些,沈母的飯也已經好了,婆媳倆吃完飯,喬月提著飯盒去給沈青書送飯。

走在那片林子,喬月忽然想到了趙母。

也不知道她的魔芋賣出去了沒有。

那賣出去了嗎,答案肯定是賣出去了,而且價格還比她賣給醉仙居的高了一文。

如今魔芋這種食材在醉仙居大火,使得醉仙居近來天天滿座,生意旺得不得了。

這就引得各個飯館,酒樓眼紅的不得了,但這賣魔芋的渠道,卻只有沈家那一條。

而且醉仙居還放出話來,誰敢為難沈家,就是跟他醉仙居過不去。

這話的份量是有的,但也沒到真的威脅到人的作用,只是近來醉仙居名聲大噪,縣裏的達官貴人都常去哪兒吃飯,硬碰硬,他們也著得掂量一下。

所以每個人都在等,等一個按耐不住的傻子跳出來和醉仙居硬剛,然後他們坐收漁翁之利。

趙母原本想著是將這魔芋也買去醉仙居,好代替喬月的生意的,但想了想又覺得不能操之過急,所以便打算著找個僅次於醉仙居的酒樓——味茗閣。

只可惜她去的太早,人味茗閣還沒開門呢。

趙母到底是年紀大了,提著這二十多斤東西穿城而過,自是累的半死。如今見味茗閣大門緊閉,敲門裏頭的人只說還沒開張,氣得直罵他們懶貨,送上門的錢都不要。

那會兒街上人正多,趙母的聲音自是引起了好多人的側目,而剛巧這些人裏,就有蘇記飯館的東家蘇頤。

原本他只當是一個婦人賣不出去東西撒潑罵人,可聽了兩句才知道,這人桶裏提的東西,竟然是現下時興的魔芋。

在查看她桶裏的東西確定無疑就是魔芋後,蘇頤簡直高興壞了,當即將人請去了一旁的早點鋪,吃了頓早茶,順便還談成了一筆生意。

臨了,趙母喜滋滋地拿著150文錢從早點鋪出來,笑得合不攏嘴。

“大嫂子,以後你有魔芋啊,還是送到我店裏來,就在這條街東頭,蘇記飯館,我還給你一斤七分錢,這可是最公道的價,你去別處看看,可沒我這麽實誠的價兒。”

蘇頤巧舌如簧,趙母見了錢也是腦袋昏昏,也被他騙得心花怒放,當即決定以後做了的魔芋都送到他家去。

醉香居又怎樣,人家價錢給的還高一文呢,止於其他,全都靠邊兒去。

這世道,錢才是最好的。

——

蘇頤得了魔芋,就急忙回去將店裏所有人都叫來。幾人一番合計,當即決定在門口貼字報,將自家店裏有魔芋菜品的事兒給宣揚出去。

也是托醉仙居限量的福,許多有錢但沒門道的富貴人家,得知消息後特地派人來訂菜,為得就是嘗一嘗這火遍整個縣城的魔芋究竟是個什麽味道和口感。

看著賬上多出來的錢,以及源源不斷,絡繹不絕進店的客人,蘇頤心裏是既高興又害怕。

高興的是人多,害怕的是搞砸了。

忍不住轉到後廚去,“外面人挺多的,能行嗎?”

“咋不行,”顛勺的主廚的是個大叔,人到中年,不可避免的發福,腆著肚子那叫一個富態,“那醉仙居的廚子還是我徒弟呢,而且那菜我也不是沒嘗過,除了食材外,沒什麽新穎的,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看他這胸有成竹的模樣,蘇頤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大半,但他總覺得不太得勁兒,眼皮子也跳個不停,像是要出什麽事兒。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可他這兩個眼皮子一起跳,算是怎麽回事?

不過那老婦看著刻薄,手裏竟然有這好東西,倒是小瞧了她。

而另一邊,連桶帶魔芋賣了150文錢的趙母嘴角就沒下來過。

沒想到一日的忙活,掙來的錢竟比他家老頭子給地主家幹五天活掙來的還多。

不過也可想而知沈家這段時間在這魔芋上掙了多少。

想不到那小賤蹄子居然還留了一手,在自己家這麽些年,她可從來沒說過自己會做這玩意兒。

雖然趙燕兒覺得這魔芋的做法應該是沈青書琢磨出來的,但她卻覺得不可能,若沈青書真有這本事,他沈家還能窮這麽多年,趙氏(沈母)的男人能就那麽死了?

所以,唯一的原因就是喬月在她家的時候故意藏著掖著不告訴他們,裝出一副可憐兮兮啥也不會的模樣騙人。

哼,果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得了錢的趙母是難得的大方,先是花了二十文給趙天齊裁了一刀紙,隨即又去岳記糕點鋪,給趙天齊賣了四十文一斤的蟹粉酥。

當然了,對於這個兒子,趙母向來大方。

因著趙燕兒傷了腳,所以中午趙母是打算讓趙天齊出去吃的,買完這些東西時間尚早,趙母算計著,若是自己這會兒去書院,說不定還來得及帶趙天齊去吃頓好的。

正如趙母所想,她到書院的時候,書院還沒下學,大門外有三三兩兩等著送飯的,但趙母卻一眼就看見了歇在樹蔭下的喬月。

這也是自喬月嫁去沈家這麽久以來,兩人的第一次碰面。

而同樣的,喬月也發現了對面的趙母,主要是對方打量的眼神,讓她不得不註意。

而且原主對趙母應該是有心理陰影的,在對上趙母那刻薄的三角眼時,喬月不可控的心裏哆嗦了一下。

她對趙母沒有畏懼的心理,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趙母曾經,給原主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肌肉記憶,看見趙母就害怕。

趙母沒過來,喬月便也不打算理他,而且看對方刻意轉著手裏的東西,明顯就是含著炫耀的意味給她看的。

喬月也將將瞅了一眼她手裏拎著的紙包,上面有岳記糕點的印章,而且那包糕點的紙也和別的不一樣,喬月在陳娘子哪兒見過,那是包蟹粉酥專用的紙。

四十文一斤的蟹粉酥都舍得買,看來這趙母今兒個靠那魔芋還真賺了不少,就是不知道那個冤大頭買了她的東西。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