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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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心跳好快。”
許久, 姜瑤很小聲音說道。
她的掌心貼在他的心口，垂著眼睛。少女睫毛卷翹纖長，像顫顫欲飛的蝴蝶, 落到聞默心尖尖上。
聞默再次心口重重一跳。
他長長呼了一口氣, 才勉強壓住身體裏找不到出路的陌生躁動感, 耳根燙得幾乎要灼燒皮膚。
明明想要表現得更穩重, 更可靠......
星網上說, 一頭成熟的巨龍才能更加吸引雌性的依靠。他有努力效仿，期待得到圓圓更多的信任和依靠。
效果總體來說不錯。
可青澀的巨龍實在太沒出息了。
穩重沒有幾秒，身體直觀的反應就各種背叛他的理智, 叫囂著沖撞著, 想要做點更多的事情來填滿渴望。胸腔跳動的速度，連他自己都覺得驚人。
-
聞默克制想要把姜瑤牢牢抱在懷裏, 嚴絲合縫貼緊的沖動。他面上笑得靦腆，很小聲音回答：“不好意思，是不是嚇到你了？”
姜瑤搖搖頭，矜持又害羞地說：“不是，我是說我自己。”
她的心跳好快, 臉也好熱。
怦怦，怦怦。
感覺像在拍皮球。
生長在南方的女孩在第一次處理感情方面的事情時，有一些顧左右而言他的含蓄。姜瑤不好意思直言她很喜歡聞默剛才的話, 也不好意思順著本心去抱抱他。
只是感覺空氣都在升溫，呼吸也變得很燙。
兩人都有想要擁抱對方的念頭, 但陰差陽錯，誰都沒有開口提出。
-
姜瑤的臉頰越來越紅, 在白皙皮膚上實在紅的過於顯眼。
再加上她說自己心跳好快。
聞默大驚失色，忽然什麽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沒有了, 他急急地問：“是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做個檢查？”
眼神快速掃過姜瑤渾身上下，似乎要將她看個透，任何一點不適都引起極大的關註。
姜瑤：“......？”
沒有得到回應，聞默更著急了，直接把姜瑤打橫抱起來往樓上走。
“我把檢測儀器都搬到你隔壁的房間，一旦哪裏不舒服都可以隨時觀測。”
圓圓是人類，獸族的醫院很多儀器很可能不適合她，而且就算恰好有合適儀器檢查身體，不代表能夠及時醫治。
聞默對她的任何一絲風吹草動都格外註意。
-
“不、不是啦！”
姜瑤手忙腳亂摁住聞默，克制住他想要把她放進檢測艙的沖動，紅著臉無奈大聲道：“我是害羞啦！害羞就是會心跳加速，這不是生病。”
笨蛋巨龍！
聞默：“......哦。”
空氣寂靜了片刻。
姜瑤木木地從聞默懷裏跳下來，整理了一下長發。
旖旎氣氛莫名一下清空了呢。
姜瑤把頭發隨便紮起來，擡頭看了眼聞默。對方還呆呆站在原地，剛才抱她的手還沒有完全放下來，身後尾巴也翹得高高的，像一尊石像。
“噗嗤。”
比起她，聞默在某方面好像要更加新手的樣子......
有種說不出來的反差萌。
-
聞默並沒有覺得自己剛才反應過強有什麽不對，他很認真在考慮：“圓圓，我們這周放假先去圖書館吧。”
“圖書館？”
“是的，古摩拉特圖書館，就在王城的西邊。那裏保存著整個星際最完善的紙質資料，也包括關於人類的資料。”
姜瑤沒理解聞默的計劃安排：“你對人類好奇，直接問我就可以了呀。”
幹嘛要大費周折去什麽圖書館。
而且之前說好，周末要去逛街買裝飾品來裝點房子的呢。
聞默溫溫柔柔地露出微笑，摸了摸姜瑤紮起來翹著發尾的卷發。在她懵懵懂懂的表情裏，慢吞吞開始秋後算賬：“明明人類不可以熬夜，生物鐘不是睡到下午兩點半，午飯後也不可以直接睡覺......”
一條條細數姜瑤這段時間不好好照顧自己，貪玩做出來的各種壞事。
“打住打住！”
姜瑤頭皮發麻，捂住耳朵不肯聽。
聞默怎麽突然翻舊賬啊！
-
聞默嘆了口氣，知道對待青春期的女孩子不可以強勢，逆著她來會增加她的叛逆心。於是語氣更加放柔軟：“圓圓，我不是責備你。我比你想象的更加擔心你的身體。”
姜瑤當然知道聞默是好意。
她想起之前天天熬夜睡大覺的日子，雖然快樂，但確實太放縱了。
姜瑤細聲細氣保證：“好啦，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早睡早起少熬夜，多吃蔬菜。”
她豎起三根手指頭發誓：“絕對不會再像之前那樣騙你。”
“不是的，問題不在於欺騙我。”
聞默蹲下身，拉住姜瑤的雙手讓她面對自己，黃金瞳格外誠懇認真：“欺騙會讓我難過，但如果你受到傷害而我卻沒有辦法治療你，我是真的會心碎的。”
心、心碎？
姜瑤微微睜大眼睛：“聞默......？”
一個人，怎麽會為另一個人心碎呢？
-
有那麽一瞬間，姜瑤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小時候姜瑤偶爾生病發燒，外婆帶她住在鄉下交通不便，再加上老一輩都不怎麽相信醫院，隨便用些土辦法再吃點感冒藥，糊弄個幾天就好了。
父母太忙沒空管她，就算偶然知道她發燒，電話裏也只會責備她貪玩著涼生病，而不是關心她難不難受。
更不會為她擔心和難受。
姜瑤從來沒有想過，她如果出了什麽意外的話，會有另一個足夠關心她的人，難過到心碎的程度。
但是聞默說他會心碎。
姜瑤茫然地看著他。
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嗓音：“那......那我會努力不讓你心碎。”
聞默這才重新彎起眼睛，再次揉了揉姜瑤的腦袋。他松了口氣，很高興姜瑤在身體方面願意讚同他的觀點，而不是隨口草率地敷衍他。
-
不同獸族之間的生活習性差異巨大，更何況人類和獸族。
聞默很難找到能夠完全和姜瑤在身體健康狀況、作息和飲食喜好、以及可能容易得的疾病等各方面重疊的獸族案例，他之前唯一獲取人類相關知識的，只有姜瑤自己。
如果姜瑤不重視，在對待自己身體健康時隨隨便便，任性妄為，聞默甚至無法驗證她說的哪一條關於人類的習性是正確的。
就算是為他，更為她自己，聞默希望姜瑤在這方面能夠成熟起來。
當然，去古摩拉特圖書館查資料，也是必不可少的。
圓圓很顯然對藥理知識一竅不通，萬一她生病，無論是感冒還是其他情況，都很難把控用藥的劑量。
一顆巨龍劑量的感冒藥，給兔子吃都是會死人的，更何況圓圓比兔子還要脆弱。
聞默把關於如何照顧姜瑤的事情考慮地面面俱到。
包括他的營養艙，也在剛才中午姜瑤睡覺的的時候，他從星艦搬運到第一街區的房子裏。營養艙平視能夠補充身體需要的大量營養和微量元素，但在治療疾病方面，它並不一定能夠精準找到病竈。
聞默越想越擔憂，連眉心蹙起褶皺都沒發現。
-
姜瑤伸手撫上他的眉心，指腹微微發涼。
聞默思緒一頓，擡起眼眸。
姜瑤專註地望著他的眉心，直到輕輕撫平那道折痕，然後才開口：“別想那麽多啦，本來就被別人叫叔叔了，皺著眉頭就更容易老了。”
聞默楞楞說：“我真的很老嗎？”
眉心繃直展平，不敢再皺起一點痕跡，生怕真的長皺紋變成一頭老龍。
姜瑤“噗嗤”一笑：“我怎麽說什麽你都信啊......”
真的不會被騙的傾家蕩產嗎？
“走啦走啦，別蹲在地上種蘑菇了，快來陪我選課！”
姜瑤把聞默牽起來，書房在二樓，有比光腦屏幕更大的顯示屏方便挑選課程。
姜瑤說：“這周末我們去圖書館，下周末去逛街買家具和裝飾品。周中我可是要好好上課的，還有社團活動要參加，如果沒有安排好時間的話，會影響到你和我的周末。”
一聽會影響到兩人相處的二人世界，聞默瞬間警覺，覺得此刻身負重任。甚至比姜瑤更加積極認真，不再閑聊其他話題，立刻打開光腦投屏。
-
“第一節 課是烹飪，這個圓圓喜歡嗎？”
“第二節 課是獸族小語種，這個呢，圓圓感興趣嗎？”
“第三節 課是飛行技巧提升班，啊這個課圓圓應該學不了，你沒有翅膀。”
“......”
“停停停！”
姜瑤攔住一條條讀下來的聞默：“選課不是這樣選的啦，每一門課都看會很浪費時間，而且很有可能選出來時間重疊的課。”
姜瑤找到文檔軟件的工具箱，熟練設置開啟表格篩選，將課程按照時間再次排列，重疊的放在同一個選項框內，順便把一些具備種族特殊條件的課程直接刪掉。
聞默看得一楞一楞的。
姜瑤忽然好奇：“你之前在軍校的時候沒選過課嗎？”
聞默：“......嗯，也算是選了吧。”
聞默很想在圓圓面前樹立起自己最可靠的形象，可年輕時候的巨龍確實也不是什麽好學生，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打架鬥毆逃課他一個不落。
-
聞默目移看向旁邊，小聲又驕傲翹著尾巴說：“我從來不看課表介紹，直接每次挑實戰類課程。反正不管是什麽類的實戰，我永遠拿第一名。”
誰的拳頭能比一頭巨龍更硬呢？
有誰不服，打服了就行。
姜瑤“呱唧呱唧”鼓掌，很捧場說：“聞默好棒！”
聞默被誇得不好意思，故作謙虛，推了推眼鏡：“還好啦，也就一般棒。”
巨龍愛炫耀的本性是謙虛不了一點，他豎著耳朵想要聽更多誇誇。
姜瑤已經轉移註意力，開始仔細挑選課程，並雄心壯志大聲道：“我也要當第一！”
聞默立刻跟她一起轉移註意力，聲音比她更大，百分百無腦狂吹：“圓圓一定可以的！”
完全忘記了德羅裏特是綜合類院校，鼓勵學生多元發展，課程不設置排名。不像軍校更加冷酷殘忍，主張激發學生的競爭天性，就算不擇手段也要爭奪輸贏勝敗。
-
兩人一個比一個熱血，姜瑤很快就在大量選修課中挑選出感興趣的內容，再根據必修課的時間安排調整選擇。
獸族小語種和文學歷史研究這種課沒什麽人選，姜瑤輕松就報了名。
熱門的類似模擬星艦駕駛實踐課、外星域地表勘探課，以及病毒研究課，這些非常實用的課，在目前整個獸族都是大熱門話題。僅僅一個今天下午的時間，就已經全部爆滿，進入搖號抽選。
姜瑤也提交了搖號排隊申請。
不過她不喜歡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萬一都沒中的話再來補選，很可能找不到心儀的課程。
於是又重新篩了一遍其他課程當做備選。
聞默一直陪伴在姜瑤身邊，在她認真選課思考的時候，不會和她說話打擾她，就連尾巴也輕拿輕放，磨蹭了半個小時才悄悄在她身後放好。
只有姜瑤有不理解的地方，聞默才會出聲解釋。
選完課姜瑤放松下來，她笑笑：“你坐在這裏陪我一下午，沒有做自己的事情，無聊嗎？”
“一點都不無聊！”
聞默眼睛亮晶晶，大尾巴從身後將兩人圈在中心。圓圓專註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尾巴扭動的聲音降到最低，興奮地快把地毯都刨破。
能夠長長久久這麽近距離和圓圓待在一起，聞默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龍。
他高興地說：“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和你在一起。”
姜瑤臉又紅了。
打直球真的太犯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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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掌心貼在他的心口，垂著眼睛。少女睫毛卷翹纖長，像顫顫欲飛的蝴蝶, 落到聞默心尖尖上。
聞默再次心口重重一跳。
他長長呼了一口氣, 才勉強壓住身體裏找不到出路的陌生躁動感, 耳根燙得幾乎要灼燒皮膚。
明明想要表現得更穩重, 更可靠......
星網上說, 一頭成熟的巨龍才能更加吸引雌性的依靠。他有努力效仿，期待得到圓圓更多的信任和依靠。
效果總體來說不錯。
可青澀的巨龍實在太沒出息了。
穩重沒有幾秒，身體直觀的反應就各種背叛他的理智, 叫囂著沖撞著, 想要做點更多的事情來填滿渴望。胸腔跳動的速度，連他自己都覺得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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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默克制想要把姜瑤牢牢抱在懷裏, 嚴絲合縫貼緊的沖動。他面上笑得靦腆，很小聲音回答：“不好意思，是不是嚇到你了？”
姜瑤搖搖頭，矜持又害羞地說：“不是，我是說我自己。”
她的心跳好快, 臉也好熱。
怦怦，怦怦。
感覺像在拍皮球。
生長在南方的女孩在第一次處理感情方面的事情時，有一些顧左右而言他的含蓄。姜瑤不好意思直言她很喜歡聞默剛才的話, 也不好意思順著本心去抱抱他。
只是感覺空氣都在升溫，呼吸也變得很燙。
兩人都有想要擁抱對方的念頭, 但陰差陽錯，誰都沒有開口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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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瑤的臉頰越來越紅, 在白皙皮膚上實在紅的過於顯眼。
再加上她說自己心跳好快。
聞默大驚失色，忽然什麽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沒有了, 他急急地問：“是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做個檢查？”
眼神快速掃過姜瑤渾身上下，似乎要將她看個透，任何一點不適都引起極大的關註。
姜瑤：“......？”
沒有得到回應，聞默更著急了，直接把姜瑤打橫抱起來往樓上走。
“我把檢測儀器都搬到你隔壁的房間，一旦哪裏不舒服都可以隨時觀測。”
圓圓是人類，獸族的醫院很多儀器很可能不適合她，而且就算恰好有合適儀器檢查身體，不代表能夠及時醫治。
聞默對她的任何一絲風吹草動都格外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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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啦！”
姜瑤手忙腳亂摁住聞默，克制住他想要把她放進檢測艙的沖動，紅著臉無奈大聲道：“我是害羞啦！害羞就是會心跳加速，這不是生病。”
笨蛋巨龍！
聞默：“......哦。”
空氣寂靜了片刻。
姜瑤木木地從聞默懷裏跳下來，整理了一下長發。
旖旎氣氛莫名一下清空了呢。
姜瑤把頭發隨便紮起來，擡頭看了眼聞默。對方還呆呆站在原地，剛才抱她的手還沒有完全放下來，身後尾巴也翹得高高的，像一尊石像。
“噗嗤。”
比起她，聞默在某方面好像要更加新手的樣子......
有種說不出來的反差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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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默並沒有覺得自己剛才反應過強有什麽不對，他很認真在考慮：“圓圓，我們這周放假先去圖書館吧。”
“圖書館？”
“是的，古摩拉特圖書館，就在王城的西邊。那裏保存著整個星際最完善的紙質資料，也包括關於人類的資料。”
姜瑤沒理解聞默的計劃安排：“你對人類好奇，直接問我就可以了呀。”
幹嘛要大費周折去什麽圖書館。
而且之前說好，周末要去逛街買裝飾品來裝點房子的呢。
聞默溫溫柔柔地露出微笑，摸了摸姜瑤紮起來翹著發尾的卷發。在她懵懵懂懂的表情裏，慢吞吞開始秋後算賬：“明明人類不可以熬夜，生物鐘不是睡到下午兩點半，午飯後也不可以直接睡覺......”
一條條細數姜瑤這段時間不好好照顧自己，貪玩做出來的各種壞事。
“打住打住！”
姜瑤頭皮發麻，捂住耳朵不肯聽。
聞默怎麽突然翻舊賬啊！
-
聞默嘆了口氣，知道對待青春期的女孩子不可以強勢，逆著她來會增加她的叛逆心。於是語氣更加放柔軟：“圓圓，我不是責備你。我比你想象的更加擔心你的身體。”
姜瑤當然知道聞默是好意。
她想起之前天天熬夜睡大覺的日子，雖然快樂，但確實太放縱了。
姜瑤細聲細氣保證：“好啦，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早睡早起少熬夜，多吃蔬菜。”
她豎起三根手指頭發誓：“絕對不會再像之前那樣騙你。”
“不是的，問題不在於欺騙我。”
聞默蹲下身，拉住姜瑤的雙手讓她面對自己，黃金瞳格外誠懇認真：“欺騙會讓我難過，但如果你受到傷害而我卻沒有辦法治療你，我是真的會心碎的。”
心、心碎？
姜瑤微微睜大眼睛：“聞默......？”
一個人，怎麽會為另一個人心碎呢？
-
有那麽一瞬間，姜瑤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小時候姜瑤偶爾生病發燒，外婆帶她住在鄉下交通不便，再加上老一輩都不怎麽相信醫院，隨便用些土辦法再吃點感冒藥，糊弄個幾天就好了。
父母太忙沒空管她，就算偶然知道她發燒，電話裏也只會責備她貪玩著涼生病，而不是關心她難不難受。
更不會為她擔心和難受。
姜瑤從來沒有想過，她如果出了什麽意外的話，會有另一個足夠關心她的人，難過到心碎的程度。
但是聞默說他會心碎。
姜瑤茫然地看著他。
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嗓音：“那......那我會努力不讓你心碎。”
聞默這才重新彎起眼睛，再次揉了揉姜瑤的腦袋。他松了口氣，很高興姜瑤在身體方面願意讚同他的觀點，而不是隨口草率地敷衍他。
-
不同獸族之間的生活習性差異巨大，更何況人類和獸族。
聞默很難找到能夠完全和姜瑤在身體健康狀況、作息和飲食喜好、以及可能容易得的疾病等各方面重疊的獸族案例，他之前唯一獲取人類相關知識的，只有姜瑤自己。
如果姜瑤不重視，在對待自己身體健康時隨隨便便，任性妄為，聞默甚至無法驗證她說的哪一條關於人類的習性是正確的。
就算是為他，更為她自己，聞默希望姜瑤在這方面能夠成熟起來。
當然，去古摩拉特圖書館查資料，也是必不可少的。
圓圓很顯然對藥理知識一竅不通，萬一她生病，無論是感冒還是其他情況，都很難把控用藥的劑量。
一顆巨龍劑量的感冒藥，給兔子吃都是會死人的，更何況圓圓比兔子還要脆弱。
聞默把關於如何照顧姜瑤的事情考慮地面面俱到。
包括他的營養艙，也在剛才中午姜瑤睡覺的的時候，他從星艦搬運到第一街區的房子裏。營養艙平視能夠補充身體需要的大量營養和微量元素，但在治療疾病方面，它並不一定能夠精準找到病竈。
聞默越想越擔憂，連眉心蹙起褶皺都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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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瑤伸手撫上他的眉心，指腹微微發涼。
聞默思緒一頓，擡起眼眸。
姜瑤專註地望著他的眉心，直到輕輕撫平那道折痕，然後才開口：“別想那麽多啦，本來就被別人叫叔叔了，皺著眉頭就更容易老了。”
聞默楞楞說：“我真的很老嗎？”
眉心繃直展平，不敢再皺起一點痕跡，生怕真的長皺紋變成一頭老龍。
姜瑤“噗嗤”一笑：“我怎麽說什麽你都信啊......”
真的不會被騙的傾家蕩產嗎？
“走啦走啦，別蹲在地上種蘑菇了，快來陪我選課！”
姜瑤把聞默牽起來，書房在二樓，有比光腦屏幕更大的顯示屏方便挑選課程。
姜瑤說：“這周末我們去圖書館，下周末去逛街買家具和裝飾品。周中我可是要好好上課的，還有社團活動要參加，如果沒有安排好時間的話，會影響到你和我的周末。”
一聽會影響到兩人相處的二人世界，聞默瞬間警覺，覺得此刻身負重任。甚至比姜瑤更加積極認真，不再閑聊其他話題，立刻打開光腦投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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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課是獸族小語種，這個呢，圓圓感興趣嗎？”
“第三節 課是飛行技巧提升班，啊這個課圓圓應該學不了，你沒有翅膀。”
“......”
“停停停！”
姜瑤攔住一條條讀下來的聞默：“選課不是這樣選的啦，每一門課都看會很浪費時間，而且很有可能選出來時間重疊的課。”
姜瑤找到文檔軟件的工具箱，熟練設置開啟表格篩選，將課程按照時間再次排列，重疊的放在同一個選項框內，順便把一些具備種族特殊條件的課程直接刪掉。
聞默看得一楞一楞的。
姜瑤忽然好奇：“你之前在軍校的時候沒選過課嗎？”
聞默：“......嗯，也算是選了吧。”
聞默很想在圓圓面前樹立起自己最可靠的形象，可年輕時候的巨龍確實也不是什麽好學生，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打架鬥毆逃課他一個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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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默目移看向旁邊，小聲又驕傲翹著尾巴說：“我從來不看課表介紹，直接每次挑實戰類課程。反正不管是什麽類的實戰，我永遠拿第一名。”
誰的拳頭能比一頭巨龍更硬呢？
有誰不服，打服了就行。
姜瑤“呱唧呱唧”鼓掌，很捧場說：“聞默好棒！”
聞默被誇得不好意思，故作謙虛，推了推眼鏡：“還好啦，也就一般棒。”
巨龍愛炫耀的本性是謙虛不了一點，他豎著耳朵想要聽更多誇誇。
姜瑤已經轉移註意力，開始仔細挑選課程，並雄心壯志大聲道：“我也要當第一！”
聞默立刻跟她一起轉移註意力，聲音比她更大，百分百無腦狂吹：“圓圓一定可以的！”
完全忘記了德羅裏特是綜合類院校，鼓勵學生多元發展，課程不設置排名。不像軍校更加冷酷殘忍，主張激發學生的競爭天性，就算不擇手段也要爭奪輸贏勝敗。
-
兩人一個比一個熱血，姜瑤很快就在大量選修課中挑選出感興趣的內容，再根據必修課的時間安排調整選擇。
獸族小語種和文學歷史研究這種課沒什麽人選，姜瑤輕松就報了名。
熱門的類似模擬星艦駕駛實踐課、外星域地表勘探課，以及病毒研究課，這些非常實用的課，在目前整個獸族都是大熱門話題。僅僅一個今天下午的時間，就已經全部爆滿，進入搖號抽選。
姜瑤也提交了搖號排隊申請。
不過她不喜歡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萬一都沒中的話再來補選，很可能找不到心儀的課程。
於是又重新篩了一遍其他課程當做備選。
聞默一直陪伴在姜瑤身邊，在她認真選課思考的時候，不會和她說話打擾她，就連尾巴也輕拿輕放，磨蹭了半個小時才悄悄在她身後放好。
只有姜瑤有不理解的地方，聞默才會出聲解釋。
選完課姜瑤放松下來，她笑笑：“你坐在這裏陪我一下午，沒有做自己的事情，無聊嗎？”
“一點都不無聊！”
聞默眼睛亮晶晶，大尾巴從身後將兩人圈在中心。圓圓專註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尾巴扭動的聲音降到最低，興奮地快把地毯都刨破。
能夠長長久久這麽近距離和圓圓待在一起，聞默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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