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瘟疫橫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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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召熒踏進廳裏,負手而立,看著他們六人笑道:“本官已經查到一筆藏在薪炭中的金條”</p>
話一出,幾人神色揪變</p>
“就藏在廣源縣虞家錢莊裏”他說著,同時出示身上暗察使的令牌,“另外現在告訴你們也無妨,八賢的確是我的隨從,本官才是聖上欽點的暗察使”</p>
邢去憂立刻掀袍跪下“下官有罪”</p>
“何罪之有?”</p>
“廣源縣乃下官管轄,但下官卻完全未發覺知府大人竟和錢莊有掛勾,是下官疏忽,下官願辭官贖罪負責”</p>
魏召熒聞言撇唇冷笑這席話聽似剛正不阿,但卻已將所有罪都推到楚行身上,清楚地劃清界線</p>
“下官也有罪,知情不報,任知府大人貪贓枉法!”</p>
“下官也有罪……”</p>
一個個像是套好招似的,集體把罪往身上攬</p>
垂眼看著單膝跪下的六個縣令,魏召熒撇唇道:“既是楚知府大人所為,又怎會與六位有關,何來有罪?起來吧!”</p>
五個縣令垂著臉偷瞧旁人,見邢去憂沒動作,其他人也跟著靜默</p>
“如今知府已歿,所以由本官暫代吞雲知府一職”他說著朝主位坐下</p>
邢去憂聞言,不由得問:“大人要暫代知府一職?”</p>
“因為本官要立查知府之死”</p>
邢去憂聞言,眼底閃過一抹厲光</p>
“本官剛要八賢剖開楚知府的肚子,竟發現在他的胃裏有一張紙”他略張手,認人一張還沾著血的紙</p>
幾個縣令頓時慌了手腳,不懂為何會有這張紙,更怕因為這張紙累得自己難逃死罪</p>
“這上頭寫了點東西,所以本官……”魏召熒似笑非笑道:“已經知道兇手是誰”</p>
“大人明察,不是下官”</p>
“也不是下官啊,大人,下官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行乳”</p>
一個個縣令沈不住氣地喊冤</p>
唯獨邢去憂沈默不語,那神情正氣凜然,要不是魏召熒心裏有底,恐怕會教他給騙了過去</p>
“幾位大人急什麽呢?本官又沒說是你們所為”見眾人又鴉雀無聲,魏召熒又道:“可是本官認為,你們必定知道兇手是誰,所以本官要你們寫出來”</p>
為了演這出戲,他還特地割傷楚行的腳,借他一點血用用</p>
邢去憂神情不變,思緒卻是急速運轉</p>
“大人,下官並不知情”有人高聲喊道</p>
“不,你們一定知情!”魏召熒神色一凜,目光一一梭連六張臉孔“只要你們寫出兇手是誰,或許可以將功抵過,但要有人不寫,被扣上包庇的罪名,便是自找的”</p>
幾位縣令互看,為求自保,只能推出另一人攬下全部的罪責</p>
而事發廣源縣,將事推給邢去憂,無疑最合情合理</p>
邢去憂垂眼,突然掀唇低笑,仿佛已經猜到結果</p>
驀地,他身手俐落地搶過八賢手中的劍</p>
“拿下邢去憂!”見魏召熒喝道</p>
被搶了劍的八賢惱火地追上去,幾名衙役也立即跟上,一行人瞬間消失在雨夜裏</p>
魏召熒走到廳口,暗嘖了聲</p>
他忘了邢去憂雖是文人出身,但卻身懷武藝,要是讓他給跑了,就怕危及他人的性命,尤其是於懷</p>
“大人,我等早就發現邢去憂一直向楚知府進言,不管是哄擡農糧價格或是暗吞賑糧,全都是他的主意”</p>
有人靠近編派邢去憂的罪行,隨即又有另一人稟報邢去憂的惡行,魏召熒聽得只想笑</p>
真是樹倒猢孫散,這些人倒戈得還真快</p>
“那麽……晉平縣內的路旁屍骨,劃底是誰至今未曾處置過?”他問</p>
被點名的晉平縣令隨即顫巍巍地跪下“下官知罪,下官立刻回縣衙派人處置”</p>
“不,不勞大人”魏召熒斂笑的面容森冷威厲“來人!”</p>
守在廳口的衙役立刻上前“大人”</p>
“將五位縣令全部押進牢裏,擇日再審!”</p>
“大人!”</p>
求饒無用,五個縣令一個個如喪考妣,被衙役往外拖著走</p>
魏召熒別開眼,一思及百姓流離失所,甚至家破人亡,而這些官員還在飲酒作樂,通宵達旦,他就怎麽也原諒不了!</p>
半夜,八賢和幾名衙役歸來</p>
“大人,小的失職,讓他給跑了……”八賢懊惱得要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連一個文人縣令都逮不著</p>
“算了,既然已經封城,他就註定逃不出這座城,逮到他是遲早的事”仿佛早料到結果,魏召熒反應平靜“先回耿府吧”</p>
“是”</p>
進了門,卻見耿於懷竟還在廳裏候著</p>
“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未去歇息?”魏召熒疑問</p>
“召熒,情況如何?”</p>
“讓邢去憂跑了”他邊說邊走往客房</p>
“是嗎?”</p>
“你不意外?”他回頭望著好友</p>
雹於懷猶豫了下終究道:“我知道他做了一些事,但並不確定”</p>
“但你的表情像知道了許多卻沒讓我知道”於懷是他推心置月覆的好友,也是安插在吞雲的內應,關於吞雲的大小事,都是透過他得知的,但他卻有隱瞞……</p>
“知道得多,不見得是好事,況且有些事我不說,你終究也會察覺”耿於懷略微閃避著他的目光</p>
“於懷,我一直忘了問你,為何你可以得知邢去憂那麽多事,而他又是為何沒對你起疑?”他和於懷的好交情,就算於懷不說,總會有耳語傳進邢去憂的耳裏,在這種情況下,邢去憂又怎能夠信任他?</p>
“我……”耿於懷苦笑連連</p>
要他怎麽說?說他有把柄落在邢去憂手上,也因此他必須出賣一些消息給邢去憂?</p>
他多希望召熒可以將邢去憂繩之以法,好讓他不再受他控制,偏偏被他給逃了……</p>
“待你想說時再跟我說吧!”魏召熒嘆了口氣,輕拍他的肩“於懷,不管發生任何事,你都是我的兄弟,沒有什麽不能說的”</p>
雹於懷沒應聲,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手緩緩地輕觸被他碰過的肩頭</p>
“正因為是兄弟,我才不能說……”低低的呢喃隨風吹散</p>
“艾姑娘,時候不早了,該起了來,大人等著和你一道用膳”</p>
耳邊是丫鬟的輕柔催促聲,可她就是張不開眼,整個人昏沈沈,連動手指都覺得無力</p>
“艾姑娘?”</p>
清涼的觸感撫上額際,她舒服地微展眉,但也是這動作教她發現,她的頭好疼</p>
“艾姑娘!”丫鬟的嗓音變了調,之後是一陣腳步聲,她聽到丫鬟喊著,“不好了,艾姑娘生病了!”</p>
生病?不會吧!不是她自誇,她一直是個健康寶寶,幾年來連感冒都沒有得過,怎會在這當頭生病?</p>
可是她真的好不舒服……感覺身體像是被灌了鉛無法動彈</p>
她腦袋混沌,思緒混亂,覺得自己像是要死掉般難受</p>
不知道過了多久,腳步聲由遠及近,一道熟悉的氣息逼近,伴隨著溫熱的掌心,教她盡避難受,還是奮力地張開眼</p>
“找大夫”魏召熒沈聲吩咐著</p>
“是”尾隨而來的八賢立即領命而去</p>
“怎會突然病了,該不是昨兒個淋到雨了吧?”魏召熒坐在床畔,柔聲問著</p>
她虛弱地閉上眼,輕搖著頭</p>
“還是昨兒個上萬花樓替花娘診治的關系?”</p>
雹於懷的揣測教她驀地張開眼花娘……難道說她被傳染了?可她的抵抗力有這麽差嗎?</p>
忖著,感覺小手被魏召熒握著,顧慮耿於懷的感受,她用盡氣力抽回手</p>
魏勉熒頓了下,不解地看著她</p>
“會冷”她散著謊</p>
她只是不願意在耿爺面前和他太過親熱耿爺已經很難捱,她不想落井下石,像在炫耀什麽</p>
魏召熒目光微轉,睨了耿於懷一眼,狀似沒發覺異樣地問:“和萬花樓有什麽關系?”</p>
“昨天找她幫忙的姑娘是萬花樓的花娘,後來艾姑娘回馬車上時說,有其他花娘也病了,要是一個不小心,可能傳染開來”</p>
“傳染開來?那是什麽意思?”魏召熒輕撫她燒燙的頰“艾然,你說得出話嗎?”</p>
“傳染開來……指的是會變成大流行”難道他們這兒沒有這個詞?還要解釋真的好麻煩,她不想說話</p>
“大流行?”</p>
那嗓音充滿不確定,像是根本聽不懂她的話意,艾然只好多用點氣力解釋,“就是一個人生了這種病,要是防護沒做好,有的病是具有傳播性的,可能透過唾沫、身體接觸而使身邊的人跟著發病,慢慢地有所接觸的人都會生病”</p>
說這麽多還不懂的話,她也沒辦法了,她現在只想好好地睡一覺</p>
說完,她又迷迷糊糊地跌進夢鄉</p>
聞言,魏召熒驚詫地和耿於懷對看一眼,彼此眸中閃動的皆是擔憂</p>
“會是如此嗎?”耿於懷眉頭緊蹙,就怕艾然一語成讖</p>
魏召熒沒開口,只是垂著眼不語,旋即讓人端來水盆,以濕手巾敷在她的額上降溫</p>
但她身上的高燒卻頑固得可怕,熱度不斷上升,教他感到不安</p>
慶幸的是,八賢終於回來了,可卻不見他帶回半個大夫</p>
“大夫呢?”</p>
“大人,大夫走不開”八賢一臉無奈</p>
“什麽意思?”</p>
“吞雲城的大夫能找的我都找了,結果城裏的醫館要不是門庭若市,要不就是大門緊閉,問了街坊,就說出診去了……好像一夜之間,這城裏的人全都病了</p>
魏召熒心頭一緊“八賢,派屯兵出城去找大夫,越多越好”</p>
“大人,艾姑娘一個人生病,犯不著找那麽多大夫吧?”八賢憋著笑,主子真是關心則亂了</p>
“這不是艾然生病的問題,而是城內恐怕爆發瘟疫了!”魏召熒話一出口,耿於懷驚恐地擡頭看著他,八賢也是一臉錯愕</p>
“瘟疫?”</p>
“還不快去!”</p>
“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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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出,幾人神色揪變</p>
“就藏在廣源縣虞家錢莊裏”他說著,同時出示身上暗察使的令牌,“另外現在告訴你們也無妨,八賢的確是我的隨從,本官才是聖上欽點的暗察使”</p>
邢去憂立刻掀袍跪下“下官有罪”</p>
“何罪之有?”</p>
“廣源縣乃下官管轄,但下官卻完全未發覺知府大人竟和錢莊有掛勾,是下官疏忽,下官願辭官贖罪負責”</p>
魏召熒聞言撇唇冷笑這席話聽似剛正不阿,但卻已將所有罪都推到楚行身上,清楚地劃清界線</p>
“下官也有罪,知情不報,任知府大人貪贓枉法!”</p>
“下官也有罪……”</p>
一個個像是套好招似的,集體把罪往身上攬</p>
垂眼看著單膝跪下的六個縣令,魏召熒撇唇道:“既是楚知府大人所為,又怎會與六位有關,何來有罪?起來吧!”</p>
五個縣令垂著臉偷瞧旁人,見邢去憂沒動作,其他人也跟著靜默</p>
“如今知府已歿,所以由本官暫代吞雲知府一職”他說著朝主位坐下</p>
邢去憂聞言,不由得問:“大人要暫代知府一職?”</p>
“因為本官要立查知府之死”</p>
邢去憂聞言,眼底閃過一抹厲光</p>
“本官剛要八賢剖開楚知府的肚子,竟發現在他的胃裏有一張紙”他略張手,認人一張還沾著血的紙</p>
幾個縣令頓時慌了手腳,不懂為何會有這張紙,更怕因為這張紙累得自己難逃死罪</p>
“這上頭寫了點東西,所以本官……”魏召熒似笑非笑道:“已經知道兇手是誰”</p>
“大人明察,不是下官”</p>
“也不是下官啊,大人,下官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行乳”</p>
一個個縣令沈不住氣地喊冤</p>
唯獨邢去憂沈默不語,那神情正氣凜然,要不是魏召熒心裏有底,恐怕會教他給騙了過去</p>
“幾位大人急什麽呢?本官又沒說是你們所為”見眾人又鴉雀無聲,魏召熒又道:“可是本官認為,你們必定知道兇手是誰,所以本官要你們寫出來”</p>
為了演這出戲,他還特地割傷楚行的腳,借他一點血用用</p>
邢去憂神情不變,思緒卻是急速運轉</p>
“大人,下官並不知情”有人高聲喊道</p>
“不,你們一定知情!”魏召熒神色一凜,目光一一梭連六張臉孔“只要你們寫出兇手是誰,或許可以將功抵過,但要有人不寫,被扣上包庇的罪名,便是自找的”</p>
幾位縣令互看,為求自保,只能推出另一人攬下全部的罪責</p>
而事發廣源縣,將事推給邢去憂,無疑最合情合理</p>
邢去憂垂眼,突然掀唇低笑,仿佛已經猜到結果</p>
驀地,他身手俐落地搶過八賢手中的劍</p>
“拿下邢去憂!”見魏召熒喝道</p>
被搶了劍的八賢惱火地追上去,幾名衙役也立即跟上,一行人瞬間消失在雨夜裏</p>
魏召熒走到廳口,暗嘖了聲</p>
他忘了邢去憂雖是文人出身,但卻身懷武藝,要是讓他給跑了,就怕危及他人的性命,尤其是於懷</p>
“大人,我等早就發現邢去憂一直向楚知府進言,不管是哄擡農糧價格或是暗吞賑糧,全都是他的主意”</p>
有人靠近編派邢去憂的罪行,隨即又有另一人稟報邢去憂的惡行,魏召熒聽得只想笑</p>
真是樹倒猢孫散,這些人倒戈得還真快</p>
“那麽……晉平縣內的路旁屍骨,劃底是誰至今未曾處置過?”他問</p>
被點名的晉平縣令隨即顫巍巍地跪下“下官知罪,下官立刻回縣衙派人處置”</p>
“不,不勞大人”魏召熒斂笑的面容森冷威厲“來人!”</p>
守在廳口的衙役立刻上前“大人”</p>
“將五位縣令全部押進牢裏,擇日再審!”</p>
“大人!”</p>
求饒無用,五個縣令一個個如喪考妣,被衙役往外拖著走</p>
魏召熒別開眼,一思及百姓流離失所,甚至家破人亡,而這些官員還在飲酒作樂,通宵達旦,他就怎麽也原諒不了!</p>
半夜,八賢和幾名衙役歸來</p>
“大人,小的失職,讓他給跑了……”八賢懊惱得要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連一個文人縣令都逮不著</p>
“算了,既然已經封城,他就註定逃不出這座城,逮到他是遲早的事”仿佛早料到結果,魏召熒反應平靜“先回耿府吧”</p>
“是”</p>
進了門,卻見耿於懷竟還在廳裏候著</p>
“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未去歇息?”魏召熒疑問</p>
“召熒,情況如何?”</p>
“讓邢去憂跑了”他邊說邊走往客房</p>
“是嗎?”</p>
“你不意外?”他回頭望著好友</p>
雹於懷猶豫了下終究道:“我知道他做了一些事,但並不確定”</p>
“但你的表情像知道了許多卻沒讓我知道”於懷是他推心置月覆的好友,也是安插在吞雲的內應,關於吞雲的大小事,都是透過他得知的,但他卻有隱瞞……</p>
“知道得多,不見得是好事,況且有些事我不說,你終究也會察覺”耿於懷略微閃避著他的目光</p>
“於懷,我一直忘了問你,為何你可以得知邢去憂那麽多事,而他又是為何沒對你起疑?”他和於懷的好交情,就算於懷不說,總會有耳語傳進邢去憂的耳裏,在這種情況下,邢去憂又怎能夠信任他?</p>
“我……”耿於懷苦笑連連</p>
要他怎麽說?說他有把柄落在邢去憂手上,也因此他必須出賣一些消息給邢去憂?</p>
他多希望召熒可以將邢去憂繩之以法,好讓他不再受他控制,偏偏被他給逃了……</p>
“待你想說時再跟我說吧!”魏召熒嘆了口氣,輕拍他的肩“於懷,不管發生任何事,你都是我的兄弟,沒有什麽不能說的”</p>
雹於懷沒應聲,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手緩緩地輕觸被他碰過的肩頭</p>
“正因為是兄弟,我才不能說……”低低的呢喃隨風吹散</p>
“艾姑娘,時候不早了,該起了來,大人等著和你一道用膳”</p>
耳邊是丫鬟的輕柔催促聲,可她就是張不開眼,整個人昏沈沈,連動手指都覺得無力</p>
“艾姑娘?”</p>
清涼的觸感撫上額際,她舒服地微展眉,但也是這動作教她發現,她的頭好疼</p>
“艾姑娘!”丫鬟的嗓音變了調,之後是一陣腳步聲,她聽到丫鬟喊著,“不好了,艾姑娘生病了!”</p>
生病?不會吧!不是她自誇,她一直是個健康寶寶,幾年來連感冒都沒有得過,怎會在這當頭生病?</p>
可是她真的好不舒服……感覺身體像是被灌了鉛無法動彈</p>
她腦袋混沌,思緒混亂,覺得自己像是要死掉般難受</p>
不知道過了多久,腳步聲由遠及近,一道熟悉的氣息逼近,伴隨著溫熱的掌心,教她盡避難受,還是奮力地張開眼</p>
“找大夫”魏召熒沈聲吩咐著</p>
“是”尾隨而來的八賢立即領命而去</p>
“怎會突然病了,該不是昨兒個淋到雨了吧?”魏召熒坐在床畔,柔聲問著</p>
她虛弱地閉上眼,輕搖著頭</p>
“還是昨兒個上萬花樓替花娘診治的關系?”</p>
雹於懷的揣測教她驀地張開眼花娘……難道說她被傳染了?可她的抵抗力有這麽差嗎?</p>
忖著,感覺小手被魏召熒握著,顧慮耿於懷的感受,她用盡氣力抽回手</p>
魏勉熒頓了下,不解地看著她</p>
“會冷”她散著謊</p>
她只是不願意在耿爺面前和他太過親熱耿爺已經很難捱,她不想落井下石,像在炫耀什麽</p>
魏召熒目光微轉,睨了耿於懷一眼,狀似沒發覺異樣地問:“和萬花樓有什麽關系?”</p>
“昨天找她幫忙的姑娘是萬花樓的花娘,後來艾姑娘回馬車上時說,有其他花娘也病了,要是一個不小心,可能傳染開來”</p>
“傳染開來?那是什麽意思?”魏召熒輕撫她燒燙的頰“艾然,你說得出話嗎?”</p>
“傳染開來……指的是會變成大流行”難道他們這兒沒有這個詞?還要解釋真的好麻煩,她不想說話</p>
“大流行?”</p>
那嗓音充滿不確定,像是根本聽不懂她的話意,艾然只好多用點氣力解釋,“就是一個人生了這種病,要是防護沒做好,有的病是具有傳播性的,可能透過唾沫、身體接觸而使身邊的人跟著發病,慢慢地有所接觸的人都會生病”</p>
說這麽多還不懂的話,她也沒辦法了,她現在只想好好地睡一覺</p>
說完,她又迷迷糊糊地跌進夢鄉</p>
聞言,魏召熒驚詫地和耿於懷對看一眼,彼此眸中閃動的皆是擔憂</p>
“會是如此嗎?”耿於懷眉頭緊蹙,就怕艾然一語成讖</p>
魏召熒沒開口,只是垂著眼不語,旋即讓人端來水盆,以濕手巾敷在她的額上降溫</p>
但她身上的高燒卻頑固得可怕,熱度不斷上升,教他感到不安</p>
慶幸的是,八賢終於回來了,可卻不見他帶回半個大夫</p>
“大夫呢?”</p>
“大人,大夫走不開”八賢一臉無奈</p>
“什麽意思?”</p>
“吞雲城的大夫能找的我都找了,結果城裏的醫館要不是門庭若市,要不就是大門緊閉,問了街坊,就說出診去了……好像一夜之間,這城裏的人全都病了</p>
魏召熒心頭一緊“八賢,派屯兵出城去找大夫,越多越好”</p>
“大人,艾姑娘一個人生病,犯不著找那麽多大夫吧?”八賢憋著笑,主子真是關心則亂了</p>
“這不是艾然生病的問題,而是城內恐怕爆發瘟疫了!”魏召熒話一出口,耿於懷驚恐地擡頭看著他,八賢也是一臉錯愕</p>
“瘟疫?”</p>
“還不快去!”</p>
“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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