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一不做二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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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一不做二不休
在教育系統呆了幾十年，該是告老的年紀，但校長還想老驥伏櫪一把，攀著李世清那個哥哥的高枝，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但慕菁的插手，讓校長的如意算盤落了空。現在，更是讓他成了和李世清一根繩上的螞蚱，二者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要不，先把黃清之的勸退決定給按下來，你那邊跟李局長說一聲，讓他跟新聞系統的同志通個氣，爭取把這事內部解決了。”
按著一口沒處撒的悶氣，校長想了個緩兵的計策。
“沒用的！”
李世清粗聲說道，表情變得猙獰。得到省報社傳出的消息後，他那個哥哥第一時間就通知過來，讓李世清最好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
雖說兄弟如手足，但到了關乎切身利益的當兒，親兄弟該舍也得舍。
連自己的哥哥都要自斬手足，李世清明白，大勢已去。
外面，悠揚的廣播聲響起，以往每次聽到的時候，李世清便會不自覺想到那些青澀的面孔，迎著晨光站在操場上，透發出生命的活力。那是多麽美好的畫面啊，能夠讓李世清那不再年輕的身體裏煥發出本能的沖動。但現在聽起來，卻是那麽的刺耳，如同一首催命曲。
“校長，周早會開始了。”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讓屋子裏的兩個人同時擡起了低垂的頭顱。
“走吧。”
從椅子上站起來，第一次，校長的腰桿不再筆挺，往昔的意氣風發像是被什麽給壓垮了下去。
李世清臉上晦暗無比，若是仔細觀察，便能看到他的眼底，隱隱有一絲狠毒流露。
學校大門，三三兩兩的學生頂著惺忪的睡眼，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匯在人群中，青丘精神奕奕，邁步走進校園。
來到教室，青丘剛將書包丟到座位上，一道生硬無比的聲音，從隔著幾排座位的前方傳來：“之前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
說話的是青丘班裏的學霸，名叫王猛，在李世清誣陷青丘的時候，就是他帶頭發聲，引得全班人對青丘群起而攻之。
對王猛這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學霸，青丘倒是沒什麽厭惡的觀感。即使有過之前的不愉快，但在那種情況下，青丘自問任何一個懷有正義感的同齡人，都會做出類似的舉動。
“沒事。”
露出一口白牙，青丘一笑泯恩仇，將漫畫冊從書包裏拿出來，揣進兜裏後，正要走出教室趕去操場，王猛卻眼尖看到了那本漫畫冊，表情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你拿的是漫畫？給我看一下可以嗎？”
王猛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語氣中充滿了小心翼翼的問詢。
學霸還喜歡看漫畫？
想到家裏的那位，同樣是品學兼優，但對漫畫的熱愛絲毫不亞於自己，青丘倒是理解了一些。
將漫畫冊遞了過去，王猛感激地笑了笑，翻看冊子看了起來。
十張紙的冊子，王猛逐字逐句地看著，表情嚴肅無比，好像捧在手裏的不是什麽漫畫冊，而是一本習題冊。
幾分鐘後，王猛翻完最後一頁，整個人悵然若失了起來。
“這個漫畫，叫什麽名字？”
似乎還沈浸在漫畫的世界裏，王猛臉上的表情有些呆滯。
“藍貓。”
青丘已經看出來了，面前這位學霸，和青凰一樣，都對漫畫有種狂熱的喜愛。
“謝謝！”
鄭重地向青丘致謝後，王猛將漫畫冊遞了回去。
被王猛這一句“謝謝”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青丘接過漫畫冊，正要問些什麽，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教師門口，一眼瞧見了青丘。
蘇袖雪。
“你今天怎麽來這麽早啊？害我等你半天！”
嘟囔著小嘴，蘇袖雪一個箭步沖到青丘面前，晶亮的眼睛裏，像是有光在閃爍。
作為全班成績最穩定的一個，青丘常年占據著班級倒數前三名中的一個席位。出於一個“學渣”的操守，曠課遲到對以前的青丘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每次上學，都是蘇袖雪在路上等上半天，才能等到還在迷迷糊糊的青丘。沒想到今天剛等了一會，就有人說看到青丘已經走了，蘇袖雪將信將疑地趕到學校，親眼看到教室裏的青丘，頓時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這都一個周末沒見了，怎麽還用老眼光看我，就不許我覺醒出學霸之魂啊？”
青丘伸出手，在蘇袖雪的鼻梁刮了刮，惹得那張精靈般的臉龐上，露出微惱的表情。
“好了，趕緊去操場吧，一會該點名了。”
放下書包，蘇袖雪拉住青丘的胳膊，就要走出教室。
“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出乎兩人意料的是，王猛竟然提出要和他們一起去。
要知道，像王猛這樣的學霸，無論學校還是老師都會給予很多特權，譬如每周必開的大會，他就可以不用去參加，只需要安安心心在教室看書就行。
和蘇袖雪對視一眼，青丘也不知道這位學霸是哪根筋搭錯了，不過也沒多想，道：“那行吧，一起去吧。”
一行三人走到操場，偌大的場地，此時人聲鼎沸，一道道洋溢著青春氣息的身影，以班級為單位分布在各自的區域。
找到自己的班級，一路走來，惹起不知多少或驚訝、或羨慕的目光。尤其是青丘班上的那些人，看到上周還對青丘惡語相向的王猛，現在竟然和他並肩而行，一個個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王猛，你怎麽不在教室看書，反而和青丘攪和在了一起？”
說話的，是青丘班裏常年霸占前三席位的一個尖子生，物以類聚的緣故，他和王猛的關系還算是不錯。
“沒什麽，正好要來操場，就跟他一塊過來了。”
王猛沒有過多解釋，事實上，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麽會放棄寶貴的學習時間，和這位往常根本不會放在眼裏的學渣來參加無聊至極的晨會。
可能是出於愧疚吧……
王猛想了許久，終於想出了個答案。
尖子生還要再說些什麽，耳邊熟悉的廣播操音樂響起，只能退回到自己的位置，跟隨音樂一板一眼地做起了早操。
最後一節廣播操的音樂還沒結束，許多學生就懶散地停了下來，三三兩兩聚集到了一起，討論過去的這個周末裏發生的一些趣事。
反正，按照慣例，接下來無非是廣播一些毫無營養的東西，大多是些空話套話，聽不聽都沒所謂。
校廣播室，不大的屋子裏，除了一堆播音機器外，還站著兩道身影。
校長攥著話筒，幾分鐘後，廣播操的音樂一停，就是他發言的時候。
這會不會是最後一次站在這裏發表講話？
“你說，該怎麽辦？”
骨節因為太過用力，凸顯出蒼白，連帶著校長的臉色也變得蒼白一片，語氣更是有氣無力，望著李世清，那目光猶如即將溺死者看著浮木一般。
“一不做二不休，把青丘的也給開除了。這樣，就算姓慕的去采訪他，問出了什麽，我們也能說是他因此懷恨在心，汙蔑學校！然後，再從班裏找幾個和他不對付的同學，把青丘以前打架鬥毆的事情說出來，肯定能把水攪渾！”
李世清急中生智，想出了個惡毒的主意。
“那些學生會聽你的嗎？”
校長六神失了主，只能把李世清當成唯一的救命稻草，聽到他的主意，對開除青丘沒有表示出半點反對，還點出可能存在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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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育系統呆了幾十年，該是告老的年紀，但校長還想老驥伏櫪一把，攀著李世清那個哥哥的高枝，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但慕菁的插手，讓校長的如意算盤落了空。現在，更是讓他成了和李世清一根繩上的螞蚱，二者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要不，先把黃清之的勸退決定給按下來，你那邊跟李局長說一聲，讓他跟新聞系統的同志通個氣，爭取把這事內部解決了。”
按著一口沒處撒的悶氣，校長想了個緩兵的計策。
“沒用的！”
李世清粗聲說道，表情變得猙獰。得到省報社傳出的消息後，他那個哥哥第一時間就通知過來，讓李世清最好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
雖說兄弟如手足，但到了關乎切身利益的當兒，親兄弟該舍也得舍。
連自己的哥哥都要自斬手足，李世清明白，大勢已去。
外面，悠揚的廣播聲響起，以往每次聽到的時候，李世清便會不自覺想到那些青澀的面孔，迎著晨光站在操場上，透發出生命的活力。那是多麽美好的畫面啊，能夠讓李世清那不再年輕的身體裏煥發出本能的沖動。但現在聽起來，卻是那麽的刺耳，如同一首催命曲。
“校長，周早會開始了。”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讓屋子裏的兩個人同時擡起了低垂的頭顱。
“走吧。”
從椅子上站起來，第一次，校長的腰桿不再筆挺，往昔的意氣風發像是被什麽給壓垮了下去。
李世清臉上晦暗無比，若是仔細觀察，便能看到他的眼底，隱隱有一絲狠毒流露。
學校大門，三三兩兩的學生頂著惺忪的睡眼，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匯在人群中，青丘精神奕奕，邁步走進校園。
來到教室，青丘剛將書包丟到座位上，一道生硬無比的聲音，從隔著幾排座位的前方傳來：“之前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
說話的是青丘班裏的學霸，名叫王猛，在李世清誣陷青丘的時候，就是他帶頭發聲，引得全班人對青丘群起而攻之。
對王猛這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學霸，青丘倒是沒什麽厭惡的觀感。即使有過之前的不愉快，但在那種情況下，青丘自問任何一個懷有正義感的同齡人，都會做出類似的舉動。
“沒事。”
露出一口白牙，青丘一笑泯恩仇，將漫畫冊從書包裏拿出來，揣進兜裏後，正要走出教室趕去操場，王猛卻眼尖看到了那本漫畫冊，表情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你拿的是漫畫？給我看一下可以嗎？”
王猛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語氣中充滿了小心翼翼的問詢。
學霸還喜歡看漫畫？
想到家裏的那位，同樣是品學兼優，但對漫畫的熱愛絲毫不亞於自己，青丘倒是理解了一些。
將漫畫冊遞了過去，王猛感激地笑了笑，翻看冊子看了起來。
十張紙的冊子，王猛逐字逐句地看著，表情嚴肅無比，好像捧在手裏的不是什麽漫畫冊，而是一本習題冊。
幾分鐘後，王猛翻完最後一頁，整個人悵然若失了起來。
“這個漫畫，叫什麽名字？”
似乎還沈浸在漫畫的世界裏，王猛臉上的表情有些呆滯。
“藍貓。”
青丘已經看出來了，面前這位學霸，和青凰一樣，都對漫畫有種狂熱的喜愛。
“謝謝！”
鄭重地向青丘致謝後，王猛將漫畫冊遞了回去。
被王猛這一句“謝謝”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青丘接過漫畫冊，正要問些什麽，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教師門口，一眼瞧見了青丘。
蘇袖雪。
“你今天怎麽來這麽早啊？害我等你半天！”
嘟囔著小嘴，蘇袖雪一個箭步沖到青丘面前，晶亮的眼睛裏，像是有光在閃爍。
作為全班成績最穩定的一個，青丘常年占據著班級倒數前三名中的一個席位。出於一個“學渣”的操守，曠課遲到對以前的青丘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每次上學，都是蘇袖雪在路上等上半天，才能等到還在迷迷糊糊的青丘。沒想到今天剛等了一會，就有人說看到青丘已經走了，蘇袖雪將信將疑地趕到學校，親眼看到教室裏的青丘，頓時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這都一個周末沒見了，怎麽還用老眼光看我，就不許我覺醒出學霸之魂啊？”
青丘伸出手，在蘇袖雪的鼻梁刮了刮，惹得那張精靈般的臉龐上，露出微惱的表情。
“好了，趕緊去操場吧，一會該點名了。”
放下書包，蘇袖雪拉住青丘的胳膊，就要走出教室。
“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出乎兩人意料的是，王猛竟然提出要和他們一起去。
要知道，像王猛這樣的學霸，無論學校還是老師都會給予很多特權，譬如每周必開的大會，他就可以不用去參加，只需要安安心心在教室看書就行。
和蘇袖雪對視一眼，青丘也不知道這位學霸是哪根筋搭錯了，不過也沒多想，道：“那行吧，一起去吧。”
一行三人走到操場，偌大的場地，此時人聲鼎沸，一道道洋溢著青春氣息的身影，以班級為單位分布在各自的區域。
找到自己的班級，一路走來，惹起不知多少或驚訝、或羨慕的目光。尤其是青丘班上的那些人，看到上周還對青丘惡語相向的王猛，現在竟然和他並肩而行，一個個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王猛，你怎麽不在教室看書，反而和青丘攪和在了一起？”
說話的，是青丘班裏常年霸占前三席位的一個尖子生，物以類聚的緣故，他和王猛的關系還算是不錯。
“沒什麽，正好要來操場，就跟他一塊過來了。”
王猛沒有過多解釋，事實上，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麽會放棄寶貴的學習時間，和這位往常根本不會放在眼裏的學渣來參加無聊至極的晨會。
可能是出於愧疚吧……
王猛想了許久，終於想出了個答案。
尖子生還要再說些什麽，耳邊熟悉的廣播操音樂響起，只能退回到自己的位置，跟隨音樂一板一眼地做起了早操。
最後一節廣播操的音樂還沒結束，許多學生就懶散地停了下來，三三兩兩聚集到了一起，討論過去的這個周末裏發生的一些趣事。
反正，按照慣例，接下來無非是廣播一些毫無營養的東西，大多是些空話套話，聽不聽都沒所謂。
校廣播室，不大的屋子裏，除了一堆播音機器外，還站著兩道身影。
校長攥著話筒，幾分鐘後，廣播操的音樂一停，就是他發言的時候。
這會不會是最後一次站在這裏發表講話？
“你說，該怎麽辦？”
骨節因為太過用力，凸顯出蒼白，連帶著校長的臉色也變得蒼白一片，語氣更是有氣無力，望著李世清，那目光猶如即將溺死者看著浮木一般。
“一不做二不休，把青丘的也給開除了。這樣，就算姓慕的去采訪他，問出了什麽，我們也能說是他因此懷恨在心，汙蔑學校！然後，再從班裏找幾個和他不對付的同學，把青丘以前打架鬥毆的事情說出來，肯定能把水攪渾！”
李世清急中生智，想出了個惡毒的主意。
“那些學生會聽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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