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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如此···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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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如此···少年郎

言木槿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久,只覺得腦袋有點昏昏沈沈的。她扶著柳樹站起來,紅裙飄飄,在月下搖曳生姿。言木槿拿出火折子,把蓮花燈都點燃之後,才將他們放到河裏。

去年冷玉生讓她許的願,她並沒有許,今年對著蓮花燈,她又不知道許上何願,她閉上眼想了一會,心想道:“願你不再記起我。”睜眼看著蓮花燈慢悠悠地隨水往前飄去。

“死生契闊,與子成悅。呵呵···”言木槿突然對著圓月傻笑,她拿起酒壇,又猛灌了幾口。她望著眼前的數盞紅蓮燈,月光燭火相輝映,在這夜裏像極了河中盛開的蓮花,嫵媚嬌艷。風乍起,紅蓮像是飄在水面上的精靈,悄然舞動起來。它們隨著河水緩緩向前流逝,載著無盡的情絲,飄往星河的另一頭。

情到深處悔薄情。言木槿每次心中悲慟時,就會促動大悲的情緒,此時只見她喉嚨一熱,嘴角又溢出了血。早習以為常的言木槿拿出手巾,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將喝完的酒瓶往河裏扔去,又把最後一壺開了。

夜未央,街上的熱鬧開始清退,慢慢地大家都在往家裏趕的路上。這時有些人路過河邊,看到河中的蓮花燈,都掩眼匆匆而過,怕沾了穢氣。在這裏的人看來,河燈是中元節用來引渡亡魂的指路燈,在今晚如此喜慶的元宵節,他們覺得看到蓮花燈,一年都會倒黴。於是,隨著夜深,人們一在橋上看到河燈,便繞道走,於是她身後的這條路顯得更為空蕩蕩。

“少主,那邊有人放河燈,太不吉利了,我們繞路走吧。”有名家丁對著一名少年郎說。只見這名豐雅俊秀的少年郎,摟著兩名歌姬,一名拿著酒壺,一名拿著杯子,邊走邊餵他吃酒。他早在橋上看到河燈,反倒覺得這幾盞順水而去的蓮花燈,像是天上零星的星火散落在湖面上,將夜晚襯托得更加孤寂,他被吸引住了。

“無妨,你們要是怕了,我自己去。我倒是想看是誰有如此興致。”說完,那少年郎放開了身邊兩個美人,自己拿過燈籠往堤岸走去。

言木槿使勁拍了拍酒壺,發現酒已經被喝完了,她隨手把酒壺扔進河裏,踉踉蹌蹌站起來,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靠著樹站了一會,感覺沒那麽暈了之後,轉身想拿樹上的燈籠,結果沒有站穩,往一邊摔了下去。突然,有人扶住了她。她輕輕轉過頭,與那少年郎四目相對。

天上朗月皎皎光,樹間燭火微微搖。

言木槿站直身子,手輕輕地撫摸上對方的臉,又驚又喜地說:“你···你回來了···”風吹動言木槿的發絲,那帶著微醉而又迷離的眼神,深深吸引住了那少年郎。

言木槿想起了去年在月下想吻冷玉生的情景,心中一片觸動,她踮起腳尖,對著少年郎吻了上去。言木槿心想,如果此刻是一場夢的話,那她願從此長睡不醒。

可是在吻上的瞬間,言木槿突然酒醒了三分,因為她聞到對方身上散發的味道,是少年風流的胭脂粉香,而不是冷玉生身上獨有的草木清新,她慌忙推開了那少年郎。只見那少年郎一臉帶笑地看著她。

言木槿歪著頭又看了兩眼前面的少年,真的很像冷玉生。言木槿拍了拍自己的頭,看來她是喝上頭了,看誰都認成冷玉生。

她向少年郎欠了欠身子說:“對不起,認錯人了。”說完拿出手巾,把嘴擦了一下,把手巾往身後一扔,讓手巾隨風而去。她踮起腳拿了樹上的燈籠,又對著那少年郎微微一笑,轉身便要走。

“不知姑娘家住何處?”少年郎追在言木槿身後問。

“十裏街。”言木槿帶著淩亂的步伐,背對他們揮了揮手,消失在他們一眾人的視線中。

少年郎摸了一下自己的唇,似乎還存著那女子的氣息。他走到樹下,將言木槿扔掉的手巾放到袖子裏,笑著走到兩名歌姬身邊,說:“原來是你們十裏街的小姐妹,回去我們坊裏也學學這種招客方式···太特別了,哈哈···”

兩名歌姬嬌笑著拍打少年郎的肩膀說:“這麽大膽,我們坊裏姐妹可做不來。”

少年郎又笑著喝了杯酒,兩名歌姬雖是笑著餵著少年郎喝酒,但是心裏卻因為言木槿的出現感到不開心。要不是因為今晚是元夜,少年郎平時連正眼都不瞧她們,何況摟著她們吃酒?沒想到今天居然讓這個女人撿了大便宜。

少年要不是因為今天家裏會招呼客人,他需要做做樣子,他根本不會帶兩個歌姬回家,不過帶回家裏最後也是獻給那些客人。倒是今天偶遇的這個女子,卻給他一種不一樣的感覺。明天找遍十裏街,他也要將她找出來留在身邊。

言木槿帶著一絲僅存的清醒,居然走回了哈氏酒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也是幸好揚州城的治安一直都很好,言木槿這麽漂亮的女子走在街頭才沒有遇到什麽危險。只見她一沾床,便不省人事了。

迷迷糊糊中,言木槿似乎聽到有人敲門。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起來開門了,還是沒有開門,反正她又昏昏沈沈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言木槿在睡夢中,她總感覺有什麽毛毛的東西在弄自己的臉,她眼睛睜開一條縫,原來是崔小冬,她又閉上眼睛喊道:“小冬,別鬧了,再讓我睡會。”說完把臉一轉,又睡了過去。

可是那毛毛的東西依舊不依不撓地騷擾著她的臉,她暴脾氣一上來,坐直身子指著前面罵道:“崔小冬,你信不信我···”

言木槿眼睛一睜開,她一看四周,丹井閣消失了,崔小冬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床內側趴在她身上的安然,以及床邊怒目圓睜的哈查伊和藍芩。言木槿發了一會楞,才回過神來,自己不是在紫陽觀而是在酒坊中。言木槿看著她倆生氣的樣子,皺了一下眉頭,又低頭望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石榴裙,突然想到什麽,趕緊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原裝的,不是偽裝。言木槿嘿嘿一笑,禮貌而又尷尬地望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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