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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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耀眼
……
王強不安好心地插嘴：“咱們新同志到來，我建議局裏把下一輪實戰演習更改為救援比賽，給新同志表現的機會。”如果文光榮有點本事，那他心服口服。
上司沒有一口拒絕，他心裏一清二楚。文光榮突然空降導致下面的人不服他，如果文光榮表現亮眼或許能更好地融入集體。
但首先得讓文光榮把這身不三不四的衣服脫掉，穿著這樣的衣服怎麽進入火場？恐怕剛進門就會被熱浪融化掉，估計得當場叫救護車。
無論他怎麽勸說，文光榮下定決心要穿著這身消防服進火場。
上司無奈擺手：“行，你這倔驢我說不過你，我就時刻讓人看著給你打120.”果然是從部隊退伍的，這脾氣又臭又硬。
文光榮底氣沒那麽足，只是他心裏相信月月不會害他，所以才在上司面前再三保證。
因著他這個舉動，過來的領導對文光榮愈發不喜。領導都喜歡服從命令的下屬，而不是文光榮這種連上司話都不聽的人。
領導嘲諷道：“江山輩有才人出啊，你們這位同志了不起。”
領導話裏有話，敲打之意溢於言表，上司假裝沒聽明白。
副局長跟著樂呵：“是啊，文光榮同志在部隊表現優異，他退伍來我們消防局是一大助力！”
副局長壓根沒懂領導的意思，還以為領導真在誇文光榮。
領導被他噎住，他總算明白這人為什麽多年過去還是副局長，一點都沒學會看人眼色。
副局長是個大老粗，曾經也是從部隊退下來，所以很欣賞同樣退伍的文光榮。
王強跟劉壯湊在一起，他倆約好待會兒進火場一個人負責搜救，另一個人負責把木偶背出來。
只要他們兩個人其中一個人能超過文光榮，就是打文光榮的臉，讓文光榮明白關系戶有多丟人。他們只服從有能力的人，沒有拿手本領還是早早去當城管吧。
月顏在一旁給舅舅加油打氣。
“舅舅，您就放心去吧！這兩樣東西我親自替你實驗過，絕對不會對你身體造成分毫損傷，你哪怕在火海裏睡一覺都行。”
文光榮汗顏道：“知道了，你說得也太誇張了，應該沒人心大到在火場裏睡著。”
月顏攤了攤手，舅舅不相信自己的話，真是有點傷心呢。
要是待會兒舅舅被打臉，她才不安撫他的情緒。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這場比賽是碾壓性的勝利。畢竟文光榮穿著一身看起來就防護不了的消防服，誰勝誰負一目了然。
盡管領導不喜文光榮自大，但同樣擔心他意外受傷。
“他穿這身比賽像什麽樣，比賽起碼得做到公平，讓他把身上的衣服換掉！”
文光榮聽到領導說話，果斷擡腳進入火場，根本來不及攔住他。
既然他第一個進去，王強和劉壯緊隨其後。
裁判站出來解說：“本場比賽一共投入38個木偶，分散在各樓層，營救最多的隊伍獲勝。若數量相同，則取決於營救時間及木偶狀態。”
這個規則是念給觀眾的，選手早就知道他們該做什麽。
文光榮進了樓道，濃密的黑煙撲面而來，但驚奇的是他能清晰地看見前方走廊，並且不會因為眼睛被濃煙熏得睜不開。
他心裏漸漸相信這套裝備或許真的會誕生奇跡。
因為實戰演練比賽的救援對象不是真人是木偶，所以熱成像搜索作用不大。即便如此，頭盔能讓人在火場中看清楚路已經很厲害了。
最關鍵的是，戴在頭上的頭盔完全感受不到重量，視野跟平常用眼睛觀察環境沒差別。
消防服的連體衣從手到腳全都包裹在裏面，像連體緊身衣。穿在身上不會感覺行動受阻，而是輕飄飄的零觸感。
要不是看到玻璃裏的自己穿著消防服，文光榮總是會忘記自己身上穿了東西。
先不說衣服質量如何，他從進入樓道到上了二樓，身上完全沒感受到一絲熱意。
這可是八月份，他剛剛穿著的消防服脫下來裏面全是汗臭味，大老爺們沒人在意自己身上有味兒，大不了忙完去沖個澡。
可不在意並不是不介意。
只是消防服穿在身上必然有這種情況，他們只能學著接受。實在有潔癖可以多洗澡，衣服捂汗沒有任何辦法改變。
文光榮跑了兩層樓，身上一滴汗都沒捂出來。平常這個時候他已經大汗淋漓，額頭上的汗珠遮擋了眼睛的視線，他得不停的擦汗。
然而此時的他在火場中穿行如同逛街，一簇火苗碰到旁邊的汽油突然變大，文光榮一時不察被火焰撲了個正著，他下意識伸出雙臂擋著臉。
想象中的灼傷感沒有出現。
文光榮放下手臂，火焰仍舊在他面前，他的小臂正被火焰烤著，他本人毫無知覺。
文光榮驚奇地把手伸到火焰最深處，試圖撿起地上的棍子。這根棍子是罪魁禍首，就是因為它頂端沾著汽油才會導致火焰突然變大。
文光榮撿起燃燒的棍子，拿在手裏就像是發光的玩具，他玩的愛不釋手。
要是被同事看到這一幕，估計眼珠子都要瞪掉。
自己竟然把火焰握到了手裏！
文光榮在火場玩了一會兒，才突然想起自己的任務。
他連忙展開救援。
等他背著木偶出去的時候，王強已經背出去兩個了。
王強看到他出來很驚訝，沒想到文光榮動作這麽迅速，而且穿著這身衣服竟然沒被燒爛。
不過他來不及多想，劉壯還在火場等著他。
文光榮丟下木偶回到火場，這一次他專心致志尋找木偶。
比賽持續了半小時，最終結果是文光榮落後王強一個木偶。
他提出了異議。
“我的救援對象都由我一個人搬運，王強和劉壯兩人合作才比我多一個，怎麽就算成他們贏？”盡管熱成像搜索儀看不了木偶位置，但他能時刻註意到王強和劉壯的方向，這倆人的圖案一直融合在一起，說明他倆是結伴而行。
王強被領導們註視，嚇得不敢開口反駁。
領導沒想到文光榮這麽有能耐。
穿奇裝異服進入火場救援，出來後毫發無損不說，臉白凈的跟剛洗完似的。
領導慢悠悠道：“既然這樣，這場比賽就不算數。你們要麽小隊合作比賽，要麽就單人比賽。一次性把規則說清楚，免得以多欺少。”
領導不會承認他其實是想再看一看文光榮的表現。
他並沒有聯想到文光榮身上的消防服和防護頭盔，這兩樣東西看著就單薄的不像樣，肯定不可能是它們的作用。
文光榮想到熱成像搜索儀，於是提出了更大膽的建議。
“領導，我建議把比賽改成雙人組隊救援隊友，還可以用來培養隊友之間的默契。”
領導毫不猶豫點頭答應。
“可以，你的提議不錯，就按你說的來。”
王強和劉壯自然是一隊。
文光榮選了一個平時跟他關系還行的小夥子。
隊友瑟瑟發抖：“文哥，待會兒我救你吧！”
文光榮拒絕他的提議：“你不要有負擔，放心讓我來救你，我不會讓你受到分毫傷害。”
隊友眼裏充滿不相信，他心裏祈禱能分個好點的地方，實在不行他就跳樓自救。
然而事實讓他更絕望。
他被分到最難救援的角落，四處都是燃燒的火焰和煙霧，他雙手被繩子捆住拴在窗戶上，模擬遇到火災時的普通群眾。
再加上是四樓，救援難度提升了一個檔。文光榮想找他不容易，把他毫發無損帶出來更不輕松。
隊友剛被栓起來就在心裏想辦法自救，如果20分鐘後文光榮還找不到他，他就用火燒斷繩子從陽臺上往下跳，寧願骨折都不能被火燒了。
外面是一片火海，他不可能從大門口走出去，除非他有九條命。這也是他不信任文光榮的原因，不是文光榮能力不行，而是外面環境危險，文光榮進不來。
就在他想著如何自救才不會傷了隊友之間的感情，面前突然多了一道陰影。
隊友一擡頭，就看到文光榮對他伸出手。
“我來了。”
隊友楞住，這才過去了不到五分鐘吧！
相當於文光榮進樓後直接來四樓找到了他，連路都沒走錯。
隊友試探道：“你跟領導是什麽關系？”
文光榮猜到他在想什麽。
他感到無語：“傻子，我有必要在消防演練裏作弊？更何況我跟領導不熟，剛剛他還對我陰陽怪氣，會是給我放水的人嗎？”
隊友撓了撓頭：“那你這找得也太快了，就像是提前知道我在哪裏似的，難道你偷看了？”
文光榮繼續無語：“你怎麽不說我有千裏眼，別胡思亂想，跟在我身後出去。”
這一路上，隊友的嘴沒停過。
他親眼看著文光榮用腳對火堆踩了踩，汽油火堆就被他踩滅了。
關鍵是文光榮不僅好像感受不到疼痛，衣服上連個洞都沒有。
隊友跟著文光榮躺贏，文光榮實至名歸奪得第一名。
領導終於看他順眼，雖然性格倔了點，但是個好苗子。
他忍不住對文光榮的上司誇讚。
“確實是個好苗子。”
上司面無表情開口：“他來我這裏就待兩年，而且是管理人員，進火場是他主動要求的。”
領導意味深長道：“又是哪家的人被送下來刷資歷？”
上司搖頭道：“不是，他在部隊待了挺久。他要是願意，能馬上頂了我的職位。”
領導嘆氣道：“可惜了，他是個人才，雖然年齡有點大，但有當兵的經驗體力比別人好，再幹十年不是問題…留在咱們消防局也能升官，能不能把他留下？”
一開始他看文光榮不順眼，現在看哪都順眼。結果得知這不是他們的人，心裏別提多難受。
上司：“得看他個人想法，我感覺他不會留下來。”
領導有些不甘心：“你平時盡可能多勸勸，給他規劃一下，實在留不下來就算了。”
倆人說話間，第二隊和第三隊也先後出來了。
只有王強和劉壯遲遲沒出來。
此時的王強倒了血黴。
他進門的時候不小心被火焰燙傷腳踝，傷口有點嚴重。情急之下還把劉壯手上的繩子越綁越死，直接成了死結，導致劉壯無法離開窗邊。
倆人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他們已經不在乎排名了，火焰是真的會燒進來吞沒他們。
他們也在四樓，跟文光榮救援隊友的方向截然相反。
王強拖著受傷的腿根本不能從火焰裏穿到陽臺外求救。
劉壯被捆在窗戶裏面，任憑他叫破嗓子外面的人都聽不到。
他們陷入了絕境。
王強苦笑道：“兄弟，是我害了你，待會兒要是火燒到我身上，你就用我身上的火把繩子燒斷。”
劉壯滿臉悲壯：“咱們一定還有辦法，下面的人等不到我們肯定會派人上來救援，不到那一步你千萬不要引火自焚。”
他跟王強搭檔幾年，他不想踩著隊友的屍體活下去。
文光榮眉頭愈皺越緊：“我上去看看吧。”他們遲遲不出來，恐怕在裏面出了事。
隊友想跟著一起，文光榮想了想走到月顏面前。
“月月，你身上有沒有帶多餘的消防服？”
月顏還真帶了兩套。
“當然有。”
文光榮示意隊友當場換上。
隊友想起文光榮的表現，迫不及待抱著消防服走到一旁更換。
領導以及他身邊的人同樣看到了這一幕。
另一位領導開口：“文光榮是怎麽回事？他自己一個人穿這個怪衣服就算了，還帶著隊友一起冒險，這太不負責任了。”
對文光榮路人轉粉的領導第一時間替他說話。
“我不覺得他在冒險，文光榮從火場出來身上沒受傷，說明這身衣服還是有用的。”希望文光榮的表現能給他長點臉，對得起自己為他說話。
話是這麽說，大家爭來爭去誰都說不過誰，只能眼看著文光榮帶著隊友進入火場，就看他能不能把人順利救出來。
擔心發生意外，另一位領導派了兩個小隊跟過去接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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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強不安好心地插嘴：“咱們新同志到來，我建議局裏把下一輪實戰演習更改為救援比賽，給新同志表現的機會。”如果文光榮有點本事，那他心服口服。
上司沒有一口拒絕，他心裏一清二楚。文光榮突然空降導致下面的人不服他，如果文光榮表現亮眼或許能更好地融入集體。
但首先得讓文光榮把這身不三不四的衣服脫掉，穿著這樣的衣服怎麽進入火場？恐怕剛進門就會被熱浪融化掉，估計得當場叫救護車。
無論他怎麽勸說，文光榮下定決心要穿著這身消防服進火場。
上司無奈擺手：“行，你這倔驢我說不過你，我就時刻讓人看著給你打120.”果然是從部隊退伍的，這脾氣又臭又硬。
文光榮底氣沒那麽足，只是他心裏相信月月不會害他，所以才在上司面前再三保證。
因著他這個舉動，過來的領導對文光榮愈發不喜。領導都喜歡服從命令的下屬，而不是文光榮這種連上司話都不聽的人。
領導嘲諷道：“江山輩有才人出啊，你們這位同志了不起。”
領導話裏有話，敲打之意溢於言表，上司假裝沒聽明白。
副局長跟著樂呵：“是啊，文光榮同志在部隊表現優異，他退伍來我們消防局是一大助力！”
副局長壓根沒懂領導的意思，還以為領導真在誇文光榮。
領導被他噎住，他總算明白這人為什麽多年過去還是副局長，一點都沒學會看人眼色。
副局長是個大老粗，曾經也是從部隊退下來，所以很欣賞同樣退伍的文光榮。
王強跟劉壯湊在一起，他倆約好待會兒進火場一個人負責搜救，另一個人負責把木偶背出來。
只要他們兩個人其中一個人能超過文光榮，就是打文光榮的臉，讓文光榮明白關系戶有多丟人。他們只服從有能力的人，沒有拿手本領還是早早去當城管吧。
月顏在一旁給舅舅加油打氣。
“舅舅，您就放心去吧！這兩樣東西我親自替你實驗過，絕對不會對你身體造成分毫損傷，你哪怕在火海裏睡一覺都行。”
文光榮汗顏道：“知道了，你說得也太誇張了，應該沒人心大到在火場裏睡著。”
月顏攤了攤手，舅舅不相信自己的話，真是有點傷心呢。
要是待會兒舅舅被打臉，她才不安撫他的情緒。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這場比賽是碾壓性的勝利。畢竟文光榮穿著一身看起來就防護不了的消防服，誰勝誰負一目了然。
盡管領導不喜文光榮自大，但同樣擔心他意外受傷。
“他穿這身比賽像什麽樣，比賽起碼得做到公平，讓他把身上的衣服換掉！”
文光榮聽到領導說話，果斷擡腳進入火場，根本來不及攔住他。
既然他第一個進去，王強和劉壯緊隨其後。
裁判站出來解說：“本場比賽一共投入38個木偶，分散在各樓層，營救最多的隊伍獲勝。若數量相同，則取決於營救時間及木偶狀態。”
這個規則是念給觀眾的，選手早就知道他們該做什麽。
文光榮進了樓道，濃密的黑煙撲面而來，但驚奇的是他能清晰地看見前方走廊，並且不會因為眼睛被濃煙熏得睜不開。
他心裏漸漸相信這套裝備或許真的會誕生奇跡。
因為實戰演練比賽的救援對象不是真人是木偶，所以熱成像搜索作用不大。即便如此，頭盔能讓人在火場中看清楚路已經很厲害了。
最關鍵的是，戴在頭上的頭盔完全感受不到重量，視野跟平常用眼睛觀察環境沒差別。
消防服的連體衣從手到腳全都包裹在裏面，像連體緊身衣。穿在身上不會感覺行動受阻，而是輕飄飄的零觸感。
要不是看到玻璃裏的自己穿著消防服，文光榮總是會忘記自己身上穿了東西。
先不說衣服質量如何，他從進入樓道到上了二樓，身上完全沒感受到一絲熱意。
這可是八月份，他剛剛穿著的消防服脫下來裏面全是汗臭味，大老爺們沒人在意自己身上有味兒，大不了忙完去沖個澡。
可不在意並不是不介意。
只是消防服穿在身上必然有這種情況，他們只能學著接受。實在有潔癖可以多洗澡，衣服捂汗沒有任何辦法改變。
文光榮跑了兩層樓，身上一滴汗都沒捂出來。平常這個時候他已經大汗淋漓，額頭上的汗珠遮擋了眼睛的視線，他得不停的擦汗。
然而此時的他在火場中穿行如同逛街，一簇火苗碰到旁邊的汽油突然變大，文光榮一時不察被火焰撲了個正著，他下意識伸出雙臂擋著臉。
想象中的灼傷感沒有出現。
文光榮放下手臂，火焰仍舊在他面前，他的小臂正被火焰烤著，他本人毫無知覺。
文光榮驚奇地把手伸到火焰最深處，試圖撿起地上的棍子。這根棍子是罪魁禍首，就是因為它頂端沾著汽油才會導致火焰突然變大。
文光榮撿起燃燒的棍子，拿在手裏就像是發光的玩具，他玩的愛不釋手。
要是被同事看到這一幕，估計眼珠子都要瞪掉。
自己竟然把火焰握到了手裏！
文光榮在火場玩了一會兒，才突然想起自己的任務。
他連忙展開救援。
等他背著木偶出去的時候，王強已經背出去兩個了。
王強看到他出來很驚訝，沒想到文光榮動作這麽迅速，而且穿著這身衣服竟然沒被燒爛。
不過他來不及多想，劉壯還在火場等著他。
文光榮丟下木偶回到火場，這一次他專心致志尋找木偶。
比賽持續了半小時，最終結果是文光榮落後王強一個木偶。
他提出了異議。
“我的救援對象都由我一個人搬運，王強和劉壯兩人合作才比我多一個，怎麽就算成他們贏？”盡管熱成像搜索儀看不了木偶位置，但他能時刻註意到王強和劉壯的方向，這倆人的圖案一直融合在一起，說明他倆是結伴而行。
王強被領導們註視，嚇得不敢開口反駁。
領導沒想到文光榮這麽有能耐。
穿奇裝異服進入火場救援，出來後毫發無損不說，臉白凈的跟剛洗完似的。
領導慢悠悠道：“既然這樣，這場比賽就不算數。你們要麽小隊合作比賽，要麽就單人比賽。一次性把規則說清楚，免得以多欺少。”
領導不會承認他其實是想再看一看文光榮的表現。
他並沒有聯想到文光榮身上的消防服和防護頭盔，這兩樣東西看著就單薄的不像樣，肯定不可能是它們的作用。
文光榮想到熱成像搜索儀，於是提出了更大膽的建議。
“領導，我建議把比賽改成雙人組隊救援隊友，還可以用來培養隊友之間的默契。”
領導毫不猶豫點頭答應。
“可以，你的提議不錯，就按你說的來。”
王強和劉壯自然是一隊。
文光榮選了一個平時跟他關系還行的小夥子。
隊友瑟瑟發抖：“文哥，待會兒我救你吧！”
文光榮拒絕他的提議：“你不要有負擔，放心讓我來救你，我不會讓你受到分毫傷害。”
隊友眼裏充滿不相信，他心裏祈禱能分個好點的地方，實在不行他就跳樓自救。
然而事實讓他更絕望。
他被分到最難救援的角落，四處都是燃燒的火焰和煙霧，他雙手被繩子捆住拴在窗戶上，模擬遇到火災時的普通群眾。
再加上是四樓，救援難度提升了一個檔。文光榮想找他不容易，把他毫發無損帶出來更不輕松。
隊友剛被栓起來就在心裏想辦法自救，如果20分鐘後文光榮還找不到他，他就用火燒斷繩子從陽臺上往下跳，寧願骨折都不能被火燒了。
外面是一片火海，他不可能從大門口走出去，除非他有九條命。這也是他不信任文光榮的原因，不是文光榮能力不行，而是外面環境危險，文光榮進不來。
就在他想著如何自救才不會傷了隊友之間的感情，面前突然多了一道陰影。
隊友一擡頭，就看到文光榮對他伸出手。
“我來了。”
隊友楞住，這才過去了不到五分鐘吧！
相當於文光榮進樓後直接來四樓找到了他，連路都沒走錯。
隊友試探道：“你跟領導是什麽關系？”
文光榮猜到他在想什麽。
他感到無語：“傻子，我有必要在消防演練裏作弊？更何況我跟領導不熟，剛剛他還對我陰陽怪氣，會是給我放水的人嗎？”
隊友撓了撓頭：“那你這找得也太快了，就像是提前知道我在哪裏似的，難道你偷看了？”
文光榮繼續無語：“你怎麽不說我有千裏眼，別胡思亂想，跟在我身後出去。”
這一路上，隊友的嘴沒停過。
他親眼看著文光榮用腳對火堆踩了踩，汽油火堆就被他踩滅了。
關鍵是文光榮不僅好像感受不到疼痛，衣服上連個洞都沒有。
隊友跟著文光榮躺贏，文光榮實至名歸奪得第一名。
領導終於看他順眼，雖然性格倔了點，但是個好苗子。
他忍不住對文光榮的上司誇讚。
“確實是個好苗子。”
上司面無表情開口：“他來我這裏就待兩年，而且是管理人員，進火場是他主動要求的。”
領導意味深長道：“又是哪家的人被送下來刷資歷？”
上司搖頭道：“不是，他在部隊待了挺久。他要是願意，能馬上頂了我的職位。”
領導嘆氣道：“可惜了，他是個人才，雖然年齡有點大，但有當兵的經驗體力比別人好，再幹十年不是問題…留在咱們消防局也能升官，能不能把他留下？”
一開始他看文光榮不順眼，現在看哪都順眼。結果得知這不是他們的人，心裏別提多難受。
上司：“得看他個人想法，我感覺他不會留下來。”
領導有些不甘心：“你平時盡可能多勸勸，給他規劃一下，實在留不下來就算了。”
倆人說話間，第二隊和第三隊也先後出來了。
只有王強和劉壯遲遲沒出來。
此時的王強倒了血黴。
他進門的時候不小心被火焰燙傷腳踝，傷口有點嚴重。情急之下還把劉壯手上的繩子越綁越死，直接成了死結，導致劉壯無法離開窗邊。
倆人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他們已經不在乎排名了，火焰是真的會燒進來吞沒他們。
他們也在四樓，跟文光榮救援隊友的方向截然相反。
王強拖著受傷的腿根本不能從火焰裏穿到陽臺外求救。
劉壯被捆在窗戶裏面，任憑他叫破嗓子外面的人都聽不到。
他們陷入了絕境。
王強苦笑道：“兄弟，是我害了你，待會兒要是火燒到我身上，你就用我身上的火把繩子燒斷。”
劉壯滿臉悲壯：“咱們一定還有辦法，下面的人等不到我們肯定會派人上來救援，不到那一步你千萬不要引火自焚。”
他跟王強搭檔幾年，他不想踩著隊友的屍體活下去。
文光榮眉頭愈皺越緊：“我上去看看吧。”他們遲遲不出來，恐怕在裏面出了事。
隊友想跟著一起，文光榮想了想走到月顏面前。
“月月，你身上有沒有帶多餘的消防服？”
月顏還真帶了兩套。
“當然有。”
文光榮示意隊友當場換上。
隊友想起文光榮的表現，迫不及待抱著消防服走到一旁更換。
領導以及他身邊的人同樣看到了這一幕。
另一位領導開口：“文光榮是怎麽回事？他自己一個人穿這個怪衣服就算了，還帶著隊友一起冒險，這太不負責任了。”
對文光榮路人轉粉的領導第一時間替他說話。
“我不覺得他在冒險，文光榮從火場出來身上沒受傷，說明這身衣服還是有用的。”希望文光榮的表現能給他長點臉，對得起自己為他說話。
話是這麽說，大家爭來爭去誰都說不過誰，只能眼看著文光榮帶著隊友進入火場，就看他能不能把人順利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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