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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陵來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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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陵來犯

當餘婆婆向付梓銘提起東征的計劃時,付梓銘突然肚子疼,上茅房拉了一下午。

付梓銘只想呆在這裏等待再一次七星拱月,聖壇重新積滿力量將他送回原來的世界。雖然他在原來世界並沒有什麽親人,他在這裏不也沒有了麽,還不如原本鋼筋水泥的生活更讓人安心。

付梓銘也不是沒看過穿越小說,穿越回去當個王爺左擁右抱如花美眷榮華富貴這樣的生活他也不是沒意淫過。現在的生活明顯沒被他納入意淫範圍,早晨起床擡頭低頭看到的都是男人,唯一有關系的女人還歲數堪比龜仙人,反而是葵夕那個偽太監家裏鶯聲燕語延綿不斷,頗有點站著茅坑不拉屎的氣味,付梓銘真想挖個樹洞大喊一句:老天爺你T M蘋果醋喝多了!

餘婆婆倒不著急,像規勸不要早戀的高中老師一樣耐心地感化付梓銘,血洗光明聖壇,玄天教徒被趕盡殺絕這樣的血腥場面敘述時常出現在付梓銘吃飯、睡覺、練功、畫畫、上大號的時候。付梓銘忍不住語重心長地對餘婆婆說:“婆婆,你現在的行為在我原來的世界會被關進一個叫做‘監獄’的地方。”餘婆婆見絮叨洗腦技能對付梓銘一直MISS,就走起了悲情傷感路線,什麽老爺夫人含辛茹苦生下少主,現在少主不願為二老報仇,兩人九泉之下也會痛哭流涕。付梓銘只淡淡地說:“也許他們真的會是好父母,可惜上天沒給他們撫養我長大的機會。”

親情對付梓銘來說是太遙遠的東西,孤兒院裏不存在這樣的東西,富商名媛的憐憫不叫親情,只是同情。他也曾看過寒暑假時被家人簇擁著離開學校的同學,對他來說卻也只是成群結隊的冰涼的背影。家人是什麽?他錯過了學會這詞匯的年紀,就再也學不會了。

“少主,您為何不願去東陵,雖然東陵兇險,流煙會力保少主安全。”流煙眼裏映著付梓銘吊兒郎當的身影。

付梓銘在流煙臉上摸了一把轉移他的註意力:“東陵有武林第一美女,你就不怕我被勾了去?”

這當然是句搪塞的話,付梓銘根本不想去東陵,他從來都是享樂主義者,不會冒沒必要的風險。

聽了餘婆婆這麽多天血腥評書,付梓銘不可能無動於衷,他特意去光明神壇看看。神壇每天都被清理得很幹凈,很難想象當年是怎樣的血跡斑斑。餘婆婆說,他在這個世界的母親死於混戰,父親在送他離開後就被殺死在神壇上。付梓銘仔細看著神壇潔白的石沿,光潔如玉,20年前這裏卻染著他親生父親的鮮血。也許在潛意思裏付梓銘早已默認了自己的身世,但是這身世對他有多大的意義呢?一個從未被父母擁抱過的孩子要如何面對這份血海深仇。

“流煙,你覺得我應該去東陵嗎?”

“少主去哪,流煙便追隨您去哪,絕不後悔。”

“我是怕我自己後悔啊。”付梓銘苦笑著說,流煙說到底還是個孩子,怎麽能理解他現在的心情。在玄天教眾人眼中,自己有仇不報,是貪生怕死的逆子。

“若世人都覺得該做,少主覺得不該做,那就是世人都錯了。”流煙清澈的眼睛直視付梓銘,付梓銘竟被這樣的眼神逼得走投無路,那是多麽無以覆加的信任,是付梓銘無法理解的沒有緣由的信任,是付梓銘最害怕的東西。

也許是失去的耐性,餘婆婆沒以前逼得那麽緊了。

“少主定是有自己的主意,老身逾越,不該管那麽多。”餘婆婆欠身說道。

付梓銘樂得逍遙,就算教中上下對自己有所非議,過幾個月神壇積滿力量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不帶走一片流言蜚語。

付梓銘越來越不愛呆在玄天教了,正巧種在碧粼山莊的桃樹剛發嫩芽,招了許多蟲子,就跑去碧粼山莊抓蟲子。

“付公子對一棵樹如此關懷備至,我都要吃醋了。”葵夕笑吟吟地說。

“再過一陣入了秋,這棵樹長大就能結桃子了,我現在給它抓抓蟲就當是給它的工錢。”

“我身子裏好像也生了蟲,付公子要不要也來抓蟲?”

光天化日之下,這是紅果果的勾引!!比紅燈區的燈還紅!!!

“碧粼莊主體內的蟲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得慢慢抓。”

以前的付梓銘絕對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跟一個男人這樣調情,葵夕嘴裏似乎說不出正經話,就算是吃個梨子也能被他說得色.情無比,付梓銘卻覺得與他說話很恰亦,葵夕的眼睛彎彎的,看起來像狐貍,不會像流煙那樣壓得他喘不過氣。

付梓銘不是個軟弱的人,也不是有雄心壯志的人,覆興玄天教原本永遠不該寫入他的日程,如果不是發生了那件事的話。

東陵和西陵並沒有什麽風土人情上的差異,兩個地區的人卻很少互相往來。東陵很大,比西陵大的多,據說西陵是從東陵分割出去的,各種被東陵驅逐出去的人逃往西陵,於是西陵成了被遺棄的收容所。西山位於西陵的北部,被地下的玄天教和山頂的碧粼山莊共同占據著。西陵雖小,門派卻不少,但規模都不大,也許和西陵人孤僻的性格有關。東陵人將西陵的門派統稱為邪魔外道,簡單明了地概括了雙方的感情。

所以,對西陵來說,東陵人的到來絕對不會是好事。

這次襲擊來的非常突然是因為出了內奸,西山之下若出現大部隊,一定會被巡山的弟子發覺,所以他們只派了幾個人過來。雖然玄天教已經落敗,幾個人突入玄天教也無異與以卵擊石。付梓銘看著那幾具鋪在地上的屍體,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利益值得他們這樣以死相求。

付梓銘發現就算守在玄天教裏也不安全,他們能圍剿一次就能圍剿第二次,只要那個能吸引他們的利益依然存在。

“婆婆,您不會不知道這些人是來幹什麽的吧?”

餘婆婆嘆了口氣:“沒想到東陵歹人來的這麽快。”

“他們為何處處與玄天教作對?若是看不慣西陵,碧粼山莊怎麽一直平安無事。”

“老奴從未想對少主有任何隱瞞,只是老身實在無法遵從夫人遺命,老身對不起夫人。”說著竟向付梓銘直直跪下。

餘婆婆是教中輩分最高的,雖是下人,也沒曾向付梓銘行這麽大的禮,付梓銘楞了,一時手足無措。

“少主想知道當年他們為何圍剿玄天教?”餘婆婆擡起頭,眼力有著與她年齡不符的強烈恨意“因為他們貪!為了玄天教的劍譜可以不折手段。”

餘婆婆從貼身的衣服裏掏出一本劍譜,由流煙呈給付梓銘。

“為了這本劍譜,他們可以不要臉面聯合東陵十餘個門派一起圍攻玄天教,夫人斷氣前囑咐老身,劍譜被搶走也罷,一切是非貪圖都可以結束了,但是老身舍不得創始教主的一番心血啊!”餘婆婆說著狠狠地磕了幾個頭,額頭滲出絲絲血跡。

“婆婆你快起來。”付梓銘心腸還沒硬到能眼睜睜看著一個老人家在自己面前自殘的程度。

“老身罪該萬死,違背夫人遺命,又害少主重陷危險之中。”

“你先起來,先把那什麽劍譜解釋清楚。”

餘婆婆又狠狠磕了一頭,才站起來。

“當年創世教主差一點就統一了天下,因為它手中有神兵利器和絕妙劍法,那把劍名為欺霜,後來創世教主戰敗,退到西陵,劍遺落在東陵,劍譜卻得以流傳,便是少主手中這本。”

付梓銘隨手翻翻,劍譜與他以前看的拳譜掌法不同,亂七八糟的穴位圖一下就讓他沒了繼續看的欲望。

“創世教主當年那麽厲害,怎麽會輸呢?”付梓銘好奇地問。

餘婆婆搖搖頭。原來也有這老人精不知道的事情。

“婆婆,劍譜當年既沒有遺失,為何不早點呈給少主。”流煙對餘婆婆一向恭敬,還是第一次用逼問的態度說話。

“少主回來後武功盡失,老身曾聽已故教主說,這本劍譜精妙絕倫,稍有差池就會走火入魔,老身怎能讓少主涉險,本想少主到東陵後再交給少主的,沒想到東陵人如此忍不住貪婪之心。”

付梓銘當然相信餘婆婆並非是想私藏,如果連這個人都不能相信,自己在這個世界被害死也是活該,

因為來偷襲的人數少,又被及早發現,碧粼山莊沒撈到一展身手的機會,她們的人來了只是幫著清理下屍體。第二天,付梓銘就聽聞碧粼山莊大興土木,要挖一條隧道跟玄天教連上以方便迅速救駕。玄天教上下都誇碧粼莊主夠意思,付梓銘卻沒那麽開心,自己真就這麽招人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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