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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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溫青青雖然心裏對楚縉文有莫名的芥蒂，誰讓他回來時候似乎跟她刻意疏離，遠遠跟她一點頭，連神色都未認清就上了馬車。
溫青青打招呼的口型都做出了，對方卻是這個反應，讓她心裏也忽騰升出一股煩惱，真想就這樣甩開手，不認就不認……咳咳，玩笑話，她還是要楚慕青的。
第二天溫青青挎個小籃子晃晃悠悠在外面逛，在巷子口隨便買了點菜來耗時間，故意走的楚慕青院子的路，看會不會讓她遇見。
第一次路過時候看著人影空空，庭院內擺設和新添的桌椅布置，分明是有不少人在的，溫青青故意買了白菜忘豆腐，第二次往返時，這次日頭正好，樹影斜斜，石板巷也快到家門口，遠處傳來一陣年輕男子的笑鬧聲，終於讓她碰上了。
溫青青覺得自己像故意找蜘蛛精邂逅的豬八戒，行跡猥瑣，目的可疑。
她慢吞吞地走近了，果然看到四五個年輕男子在閑談玩笑，隱約聽到在說些“他來不來？”“釀鴨”“鬥詩”等……中間坐的楚慕青，正好背對她的方向。
看到她走來的兩三個青衣仕子，臉上笑容頓住，極快收了斜跨坐在涼亭上的腿，端正坐姿，頗為不好意思看她一眼。
笑鬧聲小了，楚慕青察覺到異常，扭頭一看，行個虛禮打招呼，“柳夫人。”
幾個年輕男子動作局促，你擠擠我，我擠擠你，紛紛拱手點頭對溫青青示意，不太敢仔細瞧她。
溫青青沖他們點點頭福身行禮，走了兩步，忽又想起來，轉頭問：“我方才聽到你們說‘游湖’‘釀鴨’的，是在說出去玩麽？”
楚慕青一聽，一拍腦門朝他幾位好友笑道：“咱們才說的‘春風居’就是她家的。”
雲州城翠雲湖邊上有名的釀鴨就是出自柳家的“春風居”酒樓，這不僅是吃飯的地方，樓上能欣賞到湖光山色，還出租畫舫游湖，這群年少子弟家中殷實，哪裏敢像紈絝一樣大搖大擺去跟歌舞畫舫扯上，但春風居的畫舫早早要排隊，花銀子未必好使，算算人數，想游湖還真未必行。
“哦！”一片點頭輕呼聲，他們這便知道了她就是柳家那位遺孀。
楚慕青是初來乍到，到其他幾位是雲州城的人，對柳家寡婦多少有些聽聞，如今見到了，發現居然是個俏麗年輕女子，怎能不好奇。
楚慕青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柳家的生意火爆，我們幾位同窗約這麽多人玩，怕是搶不到了。”
“這有何難。”
溫青青莞爾一笑，“巧的是，待會‘春風居’有給我來送賬冊子來的，我打發夥計來這兒問你們一問，合計了時間先給你們訂下，這樣好麽？”
幾個人聽了喜不自勝，連連道謝，楚慕青沒想到溫青青這樣願意行方便，下意識想到會不會被楚縉文責罵，但念頭一閃而過，他眼神試探看著幾位好友，幾人會意，擠眉弄眼的。
楚慕青咳嗽兩聲，說：“柳夫人，我們這次不僅有同窗十幾個，還有好幾位各家裏的姐姐妹妹，屆時我們在東湖岸上游玩，勢必是熱鬧非凡，夫人若是有興趣，與我們一同踏青也是好的……”
他們看溫青青是個直爽溫柔的年輕女子，還行了這麽大方便，有心邀一邀，若是去了，東湖岸上眾目睽睽，都是熱鬧一番，若是不去，也顯了他們的禮儀客套。
溫青青驚訝地點點頭，歡喜道：“哎呀，那我一定要去的，我都快悶死了……”
說罷，走時捂著嘴輕笑，幾個學子高興地拍肩膀撞手臂玩，人越多他們越熱鬧。
第二日定了時間，這幾個學子碰巧也是從楚家出發，馬車又是挨在一起。
溫青青帶著綠珠，戴上帷帽，和幾人遠遠打了招呼登上馬車，各個都是簡裝便衣，手邊提著箱子籃子，準備的都是出行用的東西，臉上眉飛色舞，皆是期待雀躍無比。
翠雲湖比一般的湖小，湖邊修的橋好，建的景多，一到春夏時節，淡淡草地上春色盎然，英紅柳綠，草密春深，靜謐處有花宴詩會和各樣搔頭苦吟的隱者詩人，若是不甘這等閑適，出了小坡，堤上人往來紛紛，沿著柳道一路去往淺湖處的方向，數十裏距離，熱鬧喧囂聲響傳來，吃的酒樓，玩的雜耍，叫賣的小販，簪花的侍女……實是游玩的好去處。
楚慕青和同窗正是打算先唱和吟詩，感受一番美景快意，再到“春風居”過個晌午，閑逸午後能在游船上投壺射覆，靜看夕陽。
溫青青第一次出游踏青，到翠雲湖了，她跟綠珠取了傘遮陽，在堤壩路上見到遠遠近近數個人影，都是沿湖游玩的，此次他們一行的還有宋家兩個十二三歲的同胞姊妹，以及她們的表姐陳家小姐。
陳家小姐是武將家族出身，性格豪爽，帶著兩個妹妹很是耐心和友善，一見溫青青就恍然大悟拍拍腦袋，“柳夫人？哦！柳子倫的遺孀！”
陳怡靈腦海裏浮現有著狐貍眼的男人印象，那個男人對誰都笑瞇瞇的，她那時年紀小，只見一次那張笑臉都有點臉紅，現在再出現記憶，冷不丁感慨：原來他娶的是這樣的媳婦。
其他人對陳怡靈的反應大驚失色，算是她表弟的宋家公子急忙扯了扯她的袖子。
陳怡靈回過神來，略微不知所措地撓撓頭，正想開口道歉，溫青青先笑著點頭。
“你記得他？”溫青青忍不住微笑，對方那種神色是回憶起人的相貌神態了吧，這有什麽冒犯的呢。能被人記住，一點都不冒犯。
溫青青沒有像大家想的那樣流露出哀傷或是悲痛的神情，很是平淡道：“斯人已去，先夫是很樂觀豁達的人，他若是知道有人提他，一定是開心的，我與先夫相處不多，現在遇到有人提起，我心裏只有高興欣慰，多謝各位照顧我的感受……”
她輕松笑笑，表示對這回事沒那麽在意。
其他人心裏頓時松一口氣，心裏讚她大度曠達，對這一小插曲說說笑笑就過去了，一行人在芳道漫步，漫漫走向林深處一間酒肆書廊。
溫青青和她們走在後面，臉上一直有淡淡的笑意，其實心裏已經快吐血了！
求求他們不要太考慮她的感受了！請惡毒一點，就當她是死老公也無所謂的寡情女人吧！她看到楚慕青的神色在那時已經變得嚴肅緊張，像極了是為了安慰新喪偶的姑媽而特意帶她去了年輕人的酒局，結果有不知死活的年輕同伴調侃了姑媽的痛處，讓一群瞬間沈默的人後悔尷尬得直想以死對姑媽謝罪。
求求你們！把我當成你們的同伴！溫青青郁悶極了。
兩個十一二的小女孩可愛機靈，纏著表姐說著什麽，溫青青看了看陽光，讓綠珠把傘送去。
溫青青指指小女孩的臉蛋，“把傘撐上吧，曬壞了可不好。”
兩姐妹看了一眼表姐，陳怡靈一手拍一個腦瓜子：“看我做什麽？柳姐姐給傘就接著唄。”
大的那個叫宋淑兒笑嘻嘻兩聲接了過來：“靈姐姐糊塗，是叫柳嫂嫂……”
溫青青忙擺手：“我比你們大不了幾歲，只是輩分相差了些，叫什麽都好，嫂嫂就嫂嫂。”
兩個小孩都得意望回去，陳怡靈狠擰了一下她們臉皮，“我看你們是不用擋太陽的，都是厚臉皮！”
尖叫嬉笑聲響起，倆姐妹並行同撐住傘往下躲，溫青青忍不住道：“要擋，要擋，都是小孩，皮膚嫰。”
這下三個人都停了一瞬，望著溫青青大笑。
陳怡靈雙手叉腰，睨著兩個妹妹，“什麽小孩？再過兩年該準備定親，再要不了多久就能生娃娃咯。”
溫青青老臉一紅，她都快忘了，這裏確實成婚早。
漸漸她們並行，兩個小孩前前後後鬼鬼祟祟地繞在溫青青身邊，陳怡靈好奇地按住傘，宋淑兒大些，算是穩重點，宋敏兒憋不住先問：“柳嫂嫂，你們‘清風茶鋪’到底是在做什麽？我的丫鬟她們今日去給我們買糕餅，回來說你們茶鋪一下子變大好多，有許多人擠在門口，說種了好多茶樹，真的麽？”
“茶樹就茶樹，有什麽稀奇的，你們小孩子不要煩柳嫂嫂好吧？”
陳怡靈平時被這兩個小鬼頭纏慣了，沒想到宋淑兒也叫道：“不是！有好多人都在看熱鬧，說是連房頂都沒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陳怡靈和她們對嗆：“‘點金鋪’出了新頭飾的時候，來搶的人也是把房頂都掀翻了，你們不要胡攪蠻纏……”
她們一說起來聲音又快又利，溫青青一時沒插進嘴，這會兒剛好到了酒肆，前方六七個學仕都停了下來，以為她們在吵什麽，要上來勸，聽了兩句，忽有個人也好奇問了出來。
“我家是在福臨街那邊，早上從那兒，清風茶鋪好生意，把旁邊兩間都打通了，茅屋一拆，掛上琉璃錦布，街上的人爬樹上都沒看清，究竟是什麽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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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青青雖然心裏對楚縉文有莫名的芥蒂，誰讓他回來時候似乎跟她刻意疏離，遠遠跟她一點頭，連神色都未認清就上了馬車。
溫青青打招呼的口型都做出了，對方卻是這個反應，讓她心裏也忽騰升出一股煩惱，真想就這樣甩開手，不認就不認……咳咳，玩笑話，她還是要楚慕青的。
第二天溫青青挎個小籃子晃晃悠悠在外面逛，在巷子口隨便買了點菜來耗時間，故意走的楚慕青院子的路，看會不會讓她遇見。
第一次路過時候看著人影空空，庭院內擺設和新添的桌椅布置，分明是有不少人在的，溫青青故意買了白菜忘豆腐，第二次往返時，這次日頭正好，樹影斜斜，石板巷也快到家門口，遠處傳來一陣年輕男子的笑鬧聲，終於讓她碰上了。
溫青青覺得自己像故意找蜘蛛精邂逅的豬八戒，行跡猥瑣，目的可疑。
她慢吞吞地走近了，果然看到四五個年輕男子在閑談玩笑，隱約聽到在說些“他來不來？”“釀鴨”“鬥詩”等……中間坐的楚慕青，正好背對她的方向。
看到她走來的兩三個青衣仕子，臉上笑容頓住，極快收了斜跨坐在涼亭上的腿，端正坐姿，頗為不好意思看她一眼。
笑鬧聲小了，楚慕青察覺到異常，扭頭一看，行個虛禮打招呼，“柳夫人。”
幾個年輕男子動作局促，你擠擠我，我擠擠你，紛紛拱手點頭對溫青青示意，不太敢仔細瞧她。
溫青青沖他們點點頭福身行禮，走了兩步，忽又想起來，轉頭問：“我方才聽到你們說‘游湖’‘釀鴨’的，是在說出去玩麽？”
楚慕青一聽，一拍腦門朝他幾位好友笑道：“咱們才說的‘春風居’就是她家的。”
雲州城翠雲湖邊上有名的釀鴨就是出自柳家的“春風居”酒樓，這不僅是吃飯的地方，樓上能欣賞到湖光山色，還出租畫舫游湖，這群年少子弟家中殷實，哪裏敢像紈絝一樣大搖大擺去跟歌舞畫舫扯上，但春風居的畫舫早早要排隊，花銀子未必好使，算算人數，想游湖還真未必行。
“哦！”一片點頭輕呼聲，他們這便知道了她就是柳家那位遺孀。
楚慕青是初來乍到，到其他幾位是雲州城的人，對柳家寡婦多少有些聽聞，如今見到了，發現居然是個俏麗年輕女子，怎能不好奇。
楚慕青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柳家的生意火爆，我們幾位同窗約這麽多人玩，怕是搶不到了。”
“這有何難。”
溫青青莞爾一笑，“巧的是，待會‘春風居’有給我來送賬冊子來的，我打發夥計來這兒問你們一問，合計了時間先給你們訂下，這樣好麽？”
幾個人聽了喜不自勝，連連道謝，楚慕青沒想到溫青青這樣願意行方便，下意識想到會不會被楚縉文責罵，但念頭一閃而過，他眼神試探看著幾位好友，幾人會意，擠眉弄眼的。
楚慕青咳嗽兩聲，說：“柳夫人，我們這次不僅有同窗十幾個，還有好幾位各家裏的姐姐妹妹，屆時我們在東湖岸上游玩，勢必是熱鬧非凡，夫人若是有興趣，與我們一同踏青也是好的……”
他們看溫青青是個直爽溫柔的年輕女子，還行了這麽大方便，有心邀一邀，若是去了，東湖岸上眾目睽睽，都是熱鬧一番，若是不去，也顯了他們的禮儀客套。
溫青青驚訝地點點頭，歡喜道：“哎呀，那我一定要去的，我都快悶死了……”
說罷，走時捂著嘴輕笑，幾個學子高興地拍肩膀撞手臂玩，人越多他們越熱鬧。
第二日定了時間，這幾個學子碰巧也是從楚家出發，馬車又是挨在一起。
溫青青帶著綠珠，戴上帷帽，和幾人遠遠打了招呼登上馬車，各個都是簡裝便衣，手邊提著箱子籃子，準備的都是出行用的東西，臉上眉飛色舞，皆是期待雀躍無比。
翠雲湖比一般的湖小，湖邊修的橋好，建的景多，一到春夏時節，淡淡草地上春色盎然，英紅柳綠，草密春深，靜謐處有花宴詩會和各樣搔頭苦吟的隱者詩人，若是不甘這等閑適，出了小坡，堤上人往來紛紛，沿著柳道一路去往淺湖處的方向，數十裏距離，熱鬧喧囂聲響傳來，吃的酒樓，玩的雜耍，叫賣的小販，簪花的侍女……實是游玩的好去處。
楚慕青和同窗正是打算先唱和吟詩，感受一番美景快意，再到“春風居”過個晌午，閑逸午後能在游船上投壺射覆，靜看夕陽。
溫青青第一次出游踏青，到翠雲湖了，她跟綠珠取了傘遮陽，在堤壩路上見到遠遠近近數個人影，都是沿湖游玩的，此次他們一行的還有宋家兩個十二三歲的同胞姊妹，以及她們的表姐陳家小姐。
陳家小姐是武將家族出身，性格豪爽，帶著兩個妹妹很是耐心和友善，一見溫青青就恍然大悟拍拍腦袋，“柳夫人？哦！柳子倫的遺孀！”
陳怡靈腦海裏浮現有著狐貍眼的男人印象，那個男人對誰都笑瞇瞇的，她那時年紀小，只見一次那張笑臉都有點臉紅，現在再出現記憶，冷不丁感慨：原來他娶的是這樣的媳婦。
其他人對陳怡靈的反應大驚失色，算是她表弟的宋家公子急忙扯了扯她的袖子。
陳怡靈回過神來，略微不知所措地撓撓頭，正想開口道歉，溫青青先笑著點頭。
“你記得他？”溫青青忍不住微笑，對方那種神色是回憶起人的相貌神態了吧，這有什麽冒犯的呢。能被人記住，一點都不冒犯。
溫青青沒有像大家想的那樣流露出哀傷或是悲痛的神情，很是平淡道：“斯人已去，先夫是很樂觀豁達的人，他若是知道有人提他，一定是開心的，我與先夫相處不多，現在遇到有人提起，我心裏只有高興欣慰，多謝各位照顧我的感受……”
她輕松笑笑，表示對這回事沒那麽在意。
其他人心裏頓時松一口氣，心裏讚她大度曠達，對這一小插曲說說笑笑就過去了，一行人在芳道漫步，漫漫走向林深處一間酒肆書廊。
溫青青和她們走在後面，臉上一直有淡淡的笑意，其實心裏已經快吐血了！
求求他們不要太考慮她的感受了！請惡毒一點，就當她是死老公也無所謂的寡情女人吧！她看到楚慕青的神色在那時已經變得嚴肅緊張，像極了是為了安慰新喪偶的姑媽而特意帶她去了年輕人的酒局，結果有不知死活的年輕同伴調侃了姑媽的痛處，讓一群瞬間沈默的人後悔尷尬得直想以死對姑媽謝罪。
求求你們！把我當成你們的同伴！溫青青郁悶極了。
兩個十一二的小女孩可愛機靈，纏著表姐說著什麽，溫青青看了看陽光，讓綠珠把傘送去。
溫青青指指小女孩的臉蛋，“把傘撐上吧，曬壞了可不好。”
兩姐妹看了一眼表姐，陳怡靈一手拍一個腦瓜子：“看我做什麽？柳姐姐給傘就接著唄。”
大的那個叫宋淑兒笑嘻嘻兩聲接了過來：“靈姐姐糊塗，是叫柳嫂嫂……”
溫青青忙擺手：“我比你們大不了幾歲，只是輩分相差了些，叫什麽都好，嫂嫂就嫂嫂。”
兩個小孩都得意望回去，陳怡靈狠擰了一下她們臉皮，“我看你們是不用擋太陽的，都是厚臉皮！”
尖叫嬉笑聲響起，倆姐妹並行同撐住傘往下躲，溫青青忍不住道：“要擋，要擋，都是小孩，皮膚嫰。”
這下三個人都停了一瞬，望著溫青青大笑。
陳怡靈雙手叉腰，睨著兩個妹妹，“什麽小孩？再過兩年該準備定親，再要不了多久就能生娃娃咯。”
溫青青老臉一紅，她都快忘了，這裏確實成婚早。
漸漸她們並行，兩個小孩前前後後鬼鬼祟祟地繞在溫青青身邊，陳怡靈好奇地按住傘，宋淑兒大些，算是穩重點，宋敏兒憋不住先問：“柳嫂嫂，你們‘清風茶鋪’到底是在做什麽？我的丫鬟她們今日去給我們買糕餅，回來說你們茶鋪一下子變大好多，有許多人擠在門口，說種了好多茶樹，真的麽？”
“茶樹就茶樹，有什麽稀奇的，你們小孩子不要煩柳嫂嫂好吧？”
陳怡靈平時被這兩個小鬼頭纏慣了，沒想到宋淑兒也叫道：“不是！有好多人都在看熱鬧，說是連房頂都沒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陳怡靈和她們對嗆：“‘點金鋪’出了新頭飾的時候，來搶的人也是把房頂都掀翻了，你們不要胡攪蠻纏……”
她們一說起來聲音又快又利，溫青青一時沒插進嘴，這會兒剛好到了酒肆，前方六七個學仕都停了下來，以為她們在吵什麽，要上來勸，聽了兩句，忽有個人也好奇問了出來。
“我家是在福臨街那邊，早上從那兒，清風茶鋪好生意，把旁邊兩間都打通了，茅屋一拆，掛上琉璃錦布，街上的人爬樹上都沒看清，究竟是什麽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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