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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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回去的馬蹄聲在溫青青聽來輕快悅耳許多，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連街上鬧騰騰的動靜，現都覺得充滿煙火氣，十分有趣了。
綠珠好奇地看溫青青在馬車裏卸妝，她當時站在門欄邊，沒有看到溫青青和楚縉文的互動，是以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夫人，沒想到您三言兩語，楚少爺就幫咱們了！”
她興奮得眼睛發亮，綠珠是家生的奴才，要是柳府散了，要麽祈禱遇到個好主子，要麽會被賤賣出去，所以她一點都不希望柳家有大的變故，她覺得現在的女主子就很好。
溫青青扶了一把綠珠舉歪的銅鏡，用濕帕子擦嘴上的胭脂。
“事情還沒準呢，現在柳三老爺是暫時打發出去，保不齊他還要使什麽壞。楚少爺嘛，不是個熱心腸的人，不會一直這麽好意，人還是得靠自己。”
但在此之前，這個楚少爺還是很有用的！
溫青青看著鏡子裏的俏麗秀氣的臉，有點想嘆氣，難不成以後都要頂著楚少爺喜歡的醜臉去找他？
綠珠懵懂點頭。
溫青青確定把妝都卸幹凈了，問：“福伯身子好些了麽？”
綠珠狠狠點頭，“夫人，我爹能回來幹活了，你就準他了吧！”
福伯是柳家的管家，柳少爺去世前後一切都是他在打點，直到溫青青過來，祭奠禮時他還強撐著，等一結束就徹底累暈過去，幸好沒什麽大問題，只是勞累過度。
溫青青強行讓福伯修養一段時間，不能再辛苦。福伯收養的綠珠是府裏不出挑的小丫頭，平日裏雖然無人招惹，但福伯一病，柳家有將倒的趨勢，下面的人也就不安分起來。
“不行，得讓大夫看過了，才能讓他繼續上工。”
溫青青語氣堅決，老人家年事已高，怎麽能不修養好身子。而且這樣的忠實助手，是她目前最需要、最缺乏的了，需要好好對待。
綠珠著急他爹不能回來幫襯家裏的事，讓那些小人囂張跋扈，她面上一股還要再辯說的模樣，但眼睛望著溫青青，濕潤眨巴眼睛，更多的是感激夫人的體諒。
這趟回家，二人心裏都輕松愉悅，但馬車剛走到家門口，溫青青耳朵靈，先聽到一陣喧鬧，一掀簾子，發現門前圍了不少人。
幾十個看熱鬧的小販走卒交頭接耳，對著裏面指指點點不知在議論什麽，人頭攢動擋住了看向裏面的視線。
“這是怎麽回事？”
綠珠一看，有點急，想跳下車去卻被溫青青拉住了。
溫青青交代：“不要和門口的人糾纏，先進家門裏再說。”
“哎！”
溫青青在一旁看得清楚，柳家門口的兩個小廝正趕人，進進出出、來往的分不清是家奴還是外人，亂糟糟毫無規矩，門口的人都在起勁地議論。
綠珠護著溫青青下去了，她記著剛聽到的話，不去和圍觀碎嘴的人理論，跑下去帶著溫青青，配合門口的護衛，幾人合力護著她進了門。
溫青青在眾人灼熱視線中快步進去，綠珠打頭陣，一進去，快速把門抵上，還是擋不住外面更加吵鬧的聲音。
綠珠拉住一個匆匆亂跑的小丫頭，小丫頭提著一包東西，忽然被拽住嚇了一跳，接著看著溫青青有些害怕，“夫、夫人……”
“你收包袱幹什麽？”
綠珠抓住她不放。
這小丫頭害怕，看到二人，便慌道：“這、這……不是說柳三老爺要來了……”
“呸！誰跟你說柳三管得了我們柳家的！沒看見夫人在這兒嗎！柳三老爺早就被趕跑了！”
綠珠哼哼冷笑：“你以為夫人要被趕出去了，想先找個下家是吧？”
綠珠氣她，揪著她就要開始罵，讓溫青青給攔了下去。
小丫頭哭哭啼啼的，溫青青輕聲問道：“裏面之所以這麽吵鬧，是你們都在議論什麽事麽？是哪兒聽到消息？”
她抽噎著說：“是萍姐姐，她剛剛出去，遇到‘沁芳齋’的人了，說掌櫃跟柳三老爺是舊識，外面都傳柳三老爺才是繼承柳家的人……”
“萍姐姐”就是之前跟溫青青不對付的大侍女。
溫青青搖搖頭，問：“你知道，少爺去的時候，是哪個親戚在跟前，聽他的命令？”
小丫頭停住哭聲，還能有誰，除了夫人沒人沾關系挨得上。
溫青青又問：“信件信物，他是給誰？”
這也是明顯的，少爺當眾說過了，以後都是夫人當家。
“那便是了，除了我，誰都不該當這個家，名不正，言不順，流言哪裏有一成的可信和道理？”
溫青青曼步進去，眼見柳家近三十個仆人都冒了出來，最裏面大廳堂門口湊了一堆，除外，七八個在外院這邊提著包袱探頭探腦。
這幾個隨時要跑，他們都是活契，算是租來的，只要合規矩、出銀子就能解除契約，這會兒正在觀望。
定是萍姐出去，剛好遇到外面走動的下人，要知道，街上各家夥計小廝們常跑動辦差事，遇上了說一嘴，最容易把小道消息傳得滿天飛，居然能在溫青青沒回來之前，一來二去就把話傳開了，還扭曲到這種程度，招惹得外面都在看他們柳家的笑話。
溫青青一路無言走進去，見臺階上一個老者手裏攥著一疊書冊紙契約，他身邊圍著萍姐等人，幾人爭吵起來，皆是氣得臉紅脖子粗。
有人眼尖，往外面瞅了一眼，立刻高喊：“夫人來了！”
這下算是緩和了氣氛，人群中分出一條空道，個個別著脖子，眼睛跟鬥雞似盯了過來。
“福伯，您辛苦了……怎麽還過來？不是讓您好好歇歇的嗎？”
溫青青慢慢走過去，綠珠早就跑去攙扶福伯。
“咳咳……”福伯五十多歲的人了但還是精神奕奕，身材幹瘦，氣質精練，前些日子操勞，現在氣色好多了，和萍姐他們爭執了許久，累得頭有些發昏，堅持沒讓綠珠扶去休息，反而激動地走到溫青青面前，幾乎是老淚縱橫。
“夫人！老奴無用，是小人沒有調管好下人啊！”
很明顯，是奴仆要討福伯手裏的契，福伯覺得家沒散，怎麽能人先散，不肯和他們商量。
溫青青笑笑，把福伯手裏的一沓紙契接了過來，示意綠珠把他扶到一旁坐下。
再一招手，找小廝拖了椅子板凳來，溫青青施款款坐下，把契約放在桌上，她將周圍人掃了一圈，不疾不徐道：“先夫把這些事都交給我，我卻讓大家有這麽大的疑心，說明先是我的不對……”
她姿態放得低，接著話一轉：“萍兒是想脫戶麽？”
萍兒冷哼一聲，雙手抱臂，“夫人若是能應允最好不過了……若是不行……”
“我同意。”
突然打斷的輕柔女聲讓萍兒一楞。
萍兒怔怔看著她，溫青青露出一個極淺的微笑，這點微笑在萍兒看來是為難和不好意思。
萍兒提高了聲量：“若是不行，咱們也沒有別的要求……”
“我說我同意。”
椅子上的年輕女子再一次打斷，她一直靜靜聽著，垂著交疊放著的手，規規矩矩，氣勢音量上沒有站著的萍兒大，嗓音柔柔，語氣確實堅定。
“你、你說……”萍兒慌亂起來。
她得了外面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這樣帶頭一鬧，若是沒換，這小寡婦目不識丁、口不能算，家裏的各種事根本不了解，還不是需要她處處操心，那她也能趁機提條件多賺一筆，不然這麽大一個家還能怎麽維持？
要是換主子呢，這樣一場舉動可謂是表了忠心，好處更是不用說。
可無論怎麽樣，沒想到是個這麽樣的回答，萍兒堵在嘴裏談條件的話被卡住，眼睛瞪大，忍不住退後半步，“啊？你同意……”
福伯一聽，剛順下去的氣簡直又要堵住了，猛站起來沖到溫青青面前，“夫人！不行啊！”
溫青青把那一疊契約推到他面前，讓他先坐，“福伯，咱們柳家可不止這一處。”
這話沒頭沒尾，聽得大家不明所以，但福伯一怔，若有所思。
這事不是溫青青一拍腦門想起來的，她剛剛進來的時候就越發覺得柳家這宅子的位置過於好了，城坊的土地寸土寸金，可缺點就是擋不住看熱鬧的，巴巴能跑過來湊這兒打發時間，有點像CBD的住宅，貴，高檔，但人來人往曝光率極高，有點風吹草動就惹人註意。
柳家這宅子是柳少爺後來才買下來的，這裏不遠就是城裏最繁華熱鬧的鳳玄門和幾條主要街坊，主要看它離當鋪和城區裏各商行近，方便他走動來往。
像今日陳老爺和楚少爺晚到，多半是因為他們趕來路途較遠，住在東郊一帶。
那一處是山明水秀方，幽靜些，是富貴閑人和達官貴要們居住的地方，柳少爺數年經營，早些年也是在那兒住的，還跟楚少爺住對門兒呢，後來才搬到這邊。
福伯是老人了，知道這些事，溫青青心想寡婦門前是非多，她早就有搬家的心思，現在萍兒以為她家大不好支撐，反而讓她有了好理由打發些不盡心的下人，重新整頓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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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馬蹄聲在溫青青聽來輕快悅耳許多，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連街上鬧騰騰的動靜，現都覺得充滿煙火氣，十分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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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沒想到您三言兩語，楚少爺就幫咱們了！”
她興奮得眼睛發亮，綠珠是家生的奴才，要是柳府散了，要麽祈禱遇到個好主子，要麽會被賤賣出去，所以她一點都不希望柳家有大的變故，她覺得現在的女主子就很好。
溫青青扶了一把綠珠舉歪的銅鏡，用濕帕子擦嘴上的胭脂。
“事情還沒準呢，現在柳三老爺是暫時打發出去，保不齊他還要使什麽壞。楚少爺嘛，不是個熱心腸的人，不會一直這麽好意，人還是得靠自己。”
但在此之前，這個楚少爺還是很有用的！
溫青青看著鏡子裏的俏麗秀氣的臉，有點想嘆氣，難不成以後都要頂著楚少爺喜歡的醜臉去找他？
綠珠懵懂點頭。
溫青青確定把妝都卸幹凈了，問：“福伯身子好些了麽？”
綠珠狠狠點頭，“夫人，我爹能回來幹活了，你就準他了吧！”
福伯是柳家的管家，柳少爺去世前後一切都是他在打點，直到溫青青過來，祭奠禮時他還強撐著，等一結束就徹底累暈過去，幸好沒什麽大問題，只是勞累過度。
溫青青強行讓福伯修養一段時間，不能再辛苦。福伯收養的綠珠是府裏不出挑的小丫頭，平日裏雖然無人招惹，但福伯一病，柳家有將倒的趨勢，下面的人也就不安分起來。
“不行，得讓大夫看過了，才能讓他繼續上工。”
溫青青語氣堅決，老人家年事已高，怎麽能不修養好身子。而且這樣的忠實助手，是她目前最需要、最缺乏的了，需要好好對待。
綠珠著急他爹不能回來幫襯家裏的事，讓那些小人囂張跋扈，她面上一股還要再辯說的模樣，但眼睛望著溫青青，濕潤眨巴眼睛，更多的是感激夫人的體諒。
這趟回家，二人心裏都輕松愉悅，但馬車剛走到家門口，溫青青耳朵靈，先聽到一陣喧鬧，一掀簾子，發現門前圍了不少人。
幾十個看熱鬧的小販走卒交頭接耳，對著裏面指指點點不知在議論什麽，人頭攢動擋住了看向裏面的視線。
“這是怎麽回事？”
綠珠一看，有點急，想跳下車去卻被溫青青拉住了。
溫青青交代：“不要和門口的人糾纏，先進家門裏再說。”
“哎！”
溫青青在一旁看得清楚，柳家門口的兩個小廝正趕人，進進出出、來往的分不清是家奴還是外人，亂糟糟毫無規矩，門口的人都在起勁地議論。
綠珠護著溫青青下去了，她記著剛聽到的話，不去和圍觀碎嘴的人理論，跑下去帶著溫青青，配合門口的護衛，幾人合力護著她進了門。
溫青青在眾人灼熱視線中快步進去，綠珠打頭陣，一進去，快速把門抵上，還是擋不住外面更加吵鬧的聲音。
綠珠拉住一個匆匆亂跑的小丫頭，小丫頭提著一包東西，忽然被拽住嚇了一跳，接著看著溫青青有些害怕，“夫、夫人……”
“你收包袱幹什麽？”
綠珠抓住她不放。
這小丫頭害怕，看到二人，便慌道：“這、這……不是說柳三老爺要來了……”
“呸！誰跟你說柳三管得了我們柳家的！沒看見夫人在這兒嗎！柳三老爺早就被趕跑了！”
綠珠哼哼冷笑：“你以為夫人要被趕出去了，想先找個下家是吧？”
綠珠氣她，揪著她就要開始罵，讓溫青青給攔了下去。
小丫頭哭哭啼啼的，溫青青輕聲問道：“裏面之所以這麽吵鬧，是你們都在議論什麽事麽？是哪兒聽到消息？”
她抽噎著說：“是萍姐姐，她剛剛出去，遇到‘沁芳齋’的人了，說掌櫃跟柳三老爺是舊識，外面都傳柳三老爺才是繼承柳家的人……”
“萍姐姐”就是之前跟溫青青不對付的大侍女。
溫青青搖搖頭，問：“你知道，少爺去的時候，是哪個親戚在跟前，聽他的命令？”
小丫頭停住哭聲，還能有誰，除了夫人沒人沾關系挨得上。
溫青青又問：“信件信物，他是給誰？”
這也是明顯的，少爺當眾說過了，以後都是夫人當家。
“那便是了，除了我，誰都不該當這個家，名不正，言不順，流言哪裏有一成的可信和道理？”
溫青青曼步進去，眼見柳家近三十個仆人都冒了出來，最裏面大廳堂門口湊了一堆，除外，七八個在外院這邊提著包袱探頭探腦。
這幾個隨時要跑，他們都是活契，算是租來的，只要合規矩、出銀子就能解除契約，這會兒正在觀望。
定是萍姐出去，剛好遇到外面走動的下人，要知道，街上各家夥計小廝們常跑動辦差事，遇上了說一嘴，最容易把小道消息傳得滿天飛，居然能在溫青青沒回來之前，一來二去就把話傳開了，還扭曲到這種程度，招惹得外面都在看他們柳家的笑話。
溫青青一路無言走進去，見臺階上一個老者手裏攥著一疊書冊紙契約，他身邊圍著萍姐等人，幾人爭吵起來，皆是氣得臉紅脖子粗。
有人眼尖，往外面瞅了一眼，立刻高喊：“夫人來了！”
這下算是緩和了氣氛，人群中分出一條空道，個個別著脖子，眼睛跟鬥雞似盯了過來。
“福伯，您辛苦了……怎麽還過來？不是讓您好好歇歇的嗎？”
溫青青慢慢走過去，綠珠早就跑去攙扶福伯。
“咳咳……”福伯五十多歲的人了但還是精神奕奕，身材幹瘦，氣質精練，前些日子操勞，現在氣色好多了，和萍姐他們爭執了許久，累得頭有些發昏，堅持沒讓綠珠扶去休息，反而激動地走到溫青青面前，幾乎是老淚縱橫。
“夫人！老奴無用，是小人沒有調管好下人啊！”
很明顯，是奴仆要討福伯手裏的契，福伯覺得家沒散，怎麽能人先散，不肯和他們商量。
溫青青笑笑，把福伯手裏的一沓紙契接了過來，示意綠珠把他扶到一旁坐下。
再一招手，找小廝拖了椅子板凳來，溫青青施款款坐下，把契約放在桌上，她將周圍人掃了一圈，不疾不徐道：“先夫把這些事都交給我，我卻讓大家有這麽大的疑心，說明先是我的不對……”
她姿態放得低，接著話一轉：“萍兒是想脫戶麽？”
萍兒冷哼一聲，雙手抱臂，“夫人若是能應允最好不過了……若是不行……”
“我同意。”
突然打斷的輕柔女聲讓萍兒一楞。
萍兒怔怔看著她，溫青青露出一個極淺的微笑，這點微笑在萍兒看來是為難和不好意思。
萍兒提高了聲量：“若是不行，咱們也沒有別的要求……”
“我說我同意。”
椅子上的年輕女子再一次打斷，她一直靜靜聽著，垂著交疊放著的手，規規矩矩，氣勢音量上沒有站著的萍兒大，嗓音柔柔，語氣確實堅定。
“你、你說……”萍兒慌亂起來。
她得了外面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這樣帶頭一鬧，若是沒換，這小寡婦目不識丁、口不能算，家裏的各種事根本不了解，還不是需要她處處操心，那她也能趁機提條件多賺一筆，不然這麽大一個家還能怎麽維持？
要是換主子呢，這樣一場舉動可謂是表了忠心，好處更是不用說。
可無論怎麽樣，沒想到是個這麽樣的回答，萍兒堵在嘴裏談條件的話被卡住，眼睛瞪大，忍不住退後半步，“啊？你同意……”
福伯一聽，剛順下去的氣簡直又要堵住了，猛站起來沖到溫青青面前，“夫人！不行啊！”
溫青青把那一疊契約推到他面前，讓他先坐，“福伯，咱們柳家可不止這一處。”
這話沒頭沒尾，聽得大家不明所以，但福伯一怔，若有所思。
這事不是溫青青一拍腦門想起來的，她剛剛進來的時候就越發覺得柳家這宅子的位置過於好了，城坊的土地寸土寸金，可缺點就是擋不住看熱鬧的，巴巴能跑過來湊這兒打發時間，有點像CBD的住宅，貴，高檔，但人來人往曝光率極高，有點風吹草動就惹人註意。
柳家這宅子是柳少爺後來才買下來的，這裏不遠就是城裏最繁華熱鬧的鳳玄門和幾條主要街坊，主要看它離當鋪和城區裏各商行近，方便他走動來往。
像今日陳老爺和楚少爺晚到，多半是因為他們趕來路途較遠，住在東郊一帶。
那一處是山明水秀方，幽靜些，是富貴閑人和達官貴要們居住的地方，柳少爺數年經營，早些年也是在那兒住的，還跟楚少爺住對門兒呢，後來才搬到這邊。
福伯是老人了，知道這些事，溫青青心想寡婦門前是非多，她早就有搬家的心思，現在萍兒以為她家大不好支撐，反而讓她有了好理由打發些不盡心的下人，重新整頓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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