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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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當晚，林記歇業了，店裏的夥計都各回各家了，只林薇、吳森、吳林還在。
他們得趕著今晚上把今日的盈利給算出來。
吳森、吳林在數錢，林薇在看今日辦理了貴賓卡的人。
“王金福，這是王老爺子，謝若蘊，這是哪個？”林薇皺眉想不起來哪位夫人是叫這個名字的。
“姑娘，這是王老爺子的朋友張老爺子夫人的名字。”聞言，吳森扭頭道。
“這樣啊！”林薇點頭，難怪她不認識呢。
“果然有錢人的朋友也都是有錢人。”林薇感嘆一句。
接著往下看，卻發現趙大人一家子也辦了張金卡。
“今日總共就準備了三張金卡，還以為會用不出去呢，結果今日一日就全沒了。”
“姑娘，不只是金卡呢，還有銀卡、木卡也賣出去了不少。”吳森又接話，他擡頭想了想又轉頭看向林薇。
“反倒是那銅卡沒賣出去多少。”
金卡五百兩銀子，銀卡三百兩銀子，銅卡五十兩銀子，木卡五兩銀子。
林薇想了想就明白了個中緣由。
“既如此，那吳大哥，你明日抽空讓人再做六張金卡和十張銀卡，這些金銀卡售完，林記暫時就不出售金銀卡了，以後搞活動了再說。”
“好嘞姑娘。”
林薇將所有的賬單都看過了，又幫著一起數起了銀錢來。
又過了一會兒。
“今日總共進賬五千零七十兩又一百零五文錢。”吳森臉漲得通紅，道出了這一個數字。
林薇也很激動，但是很快她便緩過來：“吳大哥，去掉客人們買貴賓卡的銀錢，我們今日進賬多少。”
吳森當即手指翻動算盤劈裏啪啦的算了起來。
而後他擡頭看向林薇：“姑娘，若是去了那些銀錢，那麽今日進賬四百二十兩又一百零五文錢。”
若是去掉成本及人工的費用，那麽也有三百多兩銀子的純利潤。
林薇倒吸一口冷氣，放在以往這是鹵菜鋪子和燒烤攤子一個多月的收入。
果然酒樓才是大頭。
“好了，今日便到這裏吧，走，回去休息吧！”林薇起身打了個哈欠。
……
林記這三日的客流十分穩定，畢竟店鋪打折加上抽獎箱裏面的折扣券、返現券、免單券，加之林記新推出的貴賓卡，便是看熱鬧都能夠吸引不少人的圍觀。
這一圍觀不知不覺就被林記的飯菜香味給吸引了，於是便都摸著肚子想，不然進去吃頓飯，於是便都你我同行，三人結伴地找到了飯搭子進去吃飯了。
……
林曜發現近來柳夫子有些奇怪，每每上課看著他們或說一句“你們可真幸運！”
又或什麽也不說，只看著他們感慨的搖搖頭，眼中是止不住的可惜。
“阿曜，你說，柳夫子最近是不是……這裏出現問題了。”趙今旺指了指自己腦子，壓低聲音道。
“禁言！”林曜瞪他一眼。“怎好隨意評判夫子？”
趙今旺癱在椅子上翻了個身，“可是夫子最近的行為真的很詭異啊！”
林曜抿抿唇，他也覺得夫子最近很奇怪，那眼神有時候看的他都覺得毛毛的。
“可能是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林曜猜測。
隨即他盯著趙今旺：“不管怎樣，背後議論夫子就是不對，你不許再說了。”
“不然我就告訴夫子去。”
“好嘛好嘛，我不說還不行嗎？”趙今旺翻身又低聲道了句：“阿曜，你真是老古板。”
林曜肅著一張小臉，只當沒聽到。
“林曜、趙今旺，你們來一下。”忽地柳夫子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
趙今旺差點沒跳起來。
“阿曜，阿曜……”趙今旺苦著一張臉。“夫子該不會是聽到了吧！”
林曜心下也有些不安，他瞪他一眼，“讓你亂說話！”
“阿曜，阿曜，我再也不敢了，你說夫子該不會罰我吧！”
“先過去，夫子問起就乖乖認錯，便是要罰也得認了。”林曜一想懲罰兩字，就覺得自己的手心火辣辣的疼。
他看看旁邊拉著自己衣擺耷拉著腦袋的趙今旺，又是生氣又是無奈，最終化為了一聲嘆息。
“走吧，先過去！”
兩人來到柳夫子處，卻發現柳夫子根本就沒聽到他們的話，找他們是另有其事。
“今日找你們來是有件事要說與你們聽。”柳夫子一臉嚴肅。
林曜和趙今旺對視一眼，都不明白柳夫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柳夫子也不賣關子。“近日從元京來了一位大人物。”他壓低聲音。
“具體是什麽大人物，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據聞那位大人物學識很好，於科舉一道有獨到的見解，若是能夠得他幾分指點，恐怕科舉有望。”說道這裏，柳夫子眸中透出狂熱的光芒。
但很快光芒消去，“據聞那人過來慶豐城內是想要收取天資好的弟子。”
柳夫子看了眼兩人，“我教書多年，便是在我眾多學子當中，林曜你的資質都能排的上號，更別說你還十分的刻苦，若是能夠成為那人的弟子，想來於科舉一道上便無憂了。”
“趙今旺你平日上課雖不怎麽用心，學業完成的也不怎麽好，但無疑是聰慧的，加上趙知州的關系，你應當會比林曜更有把握些。”
……
“柳夫子當真這般說？”林薇扭頭看向林曜。
林曜耳朵微燒，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那行，我會讓人留意的。”林薇沈吟一會兒道。
林曜猶豫一會兒還是開了口：“阿姐，若是不行便罷了，我覺得自己慢慢學也是可以的。”
“說什麽傻話呢。”林薇低下頭捏捏林曜的小臉。“柳夫子既然與你們說了這樣的話，就說明這人學識十分了得，對方既然來了慶豐城且還有意收弟子，那麽不管結果如何，必然是要去試上一試的。”
“行了，你去做功課吧！飯還要一會兒才能吃呢。”林薇擺擺手將林曜趕出了廚房。
元京來的大人物？林薇聽到這描述，立即就想到了王金福的好友張老爺子。
但隨即她又搖搖頭，士農工商，士第一，商最末，王老爺子是商人，那元京來的人聽描述就是個當官的，當官的與商人相交，想也不大可能。
算了算了先不想了，既然對方已經露出口風來了，那麽只要有心打探一下，總能夠知道對方是誰。
林薇決定明日便叫吳澤幫忙打聽一番，在打探消息上，還是得吳澤出馬。
然而林薇沒想到的是，真相離著她其實很近，只一步之遙她便猜到了，只是思維慣性將她往錯誤的道路上越行越遠。
……
這廂，趙今旺回去後自然也將這話告知了趙知州。
可是就像是柳夫子猜測的那般，趙知州早就知曉了這件事，甚至他連拜帖都送上了，只待對方同意，便打算帶上趙今旺去見人。
張老爺子自第一次來林記之後，便也成為了林記的常客，不但是林記酒樓的常客，還是鹵菜鋪子和燒烤攤子的常客。
時常能夠看見老爺子一人或者與王老爺子兩人在這三個地方晃悠。
這晃悠的多了，張老爺子也就被人認出來了。
青州離著元京不遠，又是類似江南水鄉之地，世家大族居住於此的不少，他們的子弟在朝中的也不少，於是就有不少人認出了張老爺子就是前不久辭官的戶部尚書張知鶴。
於是張老爺子所住的客棧就再也沒安靜下來過。
每日每日都有無數的拜帖送上門，就是為了求見他。
而客棧內，面對著一疊厚厚拜帖的張老爺子十分的郁悶，一旁張老夫人毫不客氣的嘲笑他。
“明明就是為了林記的吃食才來這慶豐城的，便是覺得這個理由不好聽，那也不應該說自己是來尋弟子的，這下可好了，被困在這了吧！”
張老爺子捋著長須的手一重，瞬間一根胡子被他不小心拔了下來。
“哎喲！”他疼的不由地叫了聲。
隨即心疼的看向被自己拔下來的那根胡子。
“我這不也是一時情急沒想到好借口，這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但是那麽多人聽到了，便是想改也沒辦法了。”
張老爺子嘆口氣，隨即看向張老夫人：“夫人，你說現下該怎麽辦才好？”
張老夫人沒好氣白他一眼，“還能怎麽辦，你話都說出去了，既如此，那當然是照你的話說的做了。”
“可是這……我壓根就沒打算收弟子啊！”張老爺子苦惱的抓抓頭。
“你若是不收，這青州的世家大族只會覺得你眼光太高，這整個青州竟然沒你張大人看的上眼的人，進而他們就會猜測是不是你看不起他們，所以才這般下他們的臉面。”張老夫人給他仔細分析。
張大人做事、做學問都很有一手，可是於人情往來上便沒那麽通透了，索性張老夫人於人情世故方面精通的很，便彌補了張老爺子這方面的缺。
“索性你現在也辭官了，家中孩子也都長大，無需你操心，既如此你若是收上幾個小弟子也挺好的。”張老夫人捂嘴輕笑。
“那我還要在世家大族中選弟子？”張老爺子在官場沈浮大半輩子，自然是知道世家貴族是什麽樣的德行。
他有些不願。
張老夫人白他一眼：“當然不需要，你只說收弟子只看天賦就行。”
“還是夫人想到周到。”張老爺子湊前去給張老夫人倒了杯茶。
“既如此，這些拜帖，你便快速的解決吧，也省的天天堆在這裏，看的人心煩，早些將這事解決了，我也能早些去林記吃飯。”說完這話張老夫人又狠狠地瞪他一眼。
這兩天被堵的去連門都不敢出，更別說去林記吃飯了。
“夫人放心，我馬上處理。”張老爺子立即拿起桌子上的拜帖看了起來。
“……這是青州知州的拜帖！” 張老爺子將趙知州的信息在腦內過了一遍。
“既如此，那就從他開始吧！老韓……”張老爺子朝外喊了一聲。
韓全走了進來，背部佝僂微微低頭：“老爺您叫我？”
“備筆墨紙硯，我要給這些人回帖。”
趙知州今日特意請了一日假，沒去衙門，而是帶著同樣請了一日假的趙今旺來到了張老爺子下榻的客棧。
“張大人！”趙知州作了一揖。
“這是犬子趙今旺，阿旺，快給張大人問好。”趙知州推了一把趙今旺。
趙今旺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朝著張老爺子行禮。“張大人好。”
張老爺子捋了捋胡子，沈吟片刻便讓趙知州先出去，他要單獨與趙今旺聊聊。
趙知州拱了拱手，給了趙今旺一個眼神便出去了。
張老爺子先是問了趙今旺學了什麽，再根據他所學的內容對他進行考察。
小半個時辰下來，張老爺子著實有些失望，這孩子聰明歸聰明，可惜聰明勁沒用在正途上。
心中雖然有了決斷，但是張老爺子還是按照自己先前所設想的一一詢問了下去。
但是張老爺子沒想到的是，待考察到算學這一科的時候，趙今旺竟然給了他不小的驚喜。
接連幾個問題，趙今旺答得都分毫不差。
聽得張老爺子連連點頭，“好好好，你這算學一道上真是不錯，看來你們夫子在這一道上頗有研究啊！”
張老爺子笑的連連捋胡子。
趙今旺擡頭，小聲反駁：“才不是我們夫子教的。”
聲音雖小，但是離著近，張老爺子一下就聽到了。
他捋著胡子的手，瞬間停頓了下。
隨即認真看向趙今旺，“那你這是誰教的？”
趙今旺想到趙知州警告他讓他千萬不要做多餘的事情，他猶豫了一下，隨即還是鼓起勇氣回了話。
“這是我的同窗好友林曜的姐姐林薇姐姐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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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林記歇業了，店裏的夥計都各回各家了，只林薇、吳森、吳林還在。
他們得趕著今晚上把今日的盈利給算出來。
吳森、吳林在數錢，林薇在看今日辦理了貴賓卡的人。
“王金福，這是王老爺子，謝若蘊，這是哪個？”林薇皺眉想不起來哪位夫人是叫這個名字的。
“姑娘，這是王老爺子的朋友張老爺子夫人的名字。”聞言，吳森扭頭道。
“這樣啊！”林薇點頭，難怪她不認識呢。
“果然有錢人的朋友也都是有錢人。”林薇感嘆一句。
接著往下看，卻發現趙大人一家子也辦了張金卡。
“今日總共就準備了三張金卡，還以為會用不出去呢，結果今日一日就全沒了。”
“姑娘，不只是金卡呢，還有銀卡、木卡也賣出去了不少。”吳森又接話，他擡頭想了想又轉頭看向林薇。
“反倒是那銅卡沒賣出去多少。”
金卡五百兩銀子，銀卡三百兩銀子，銅卡五十兩銀子，木卡五兩銀子。
林薇想了想就明白了個中緣由。
“既如此，那吳大哥，你明日抽空讓人再做六張金卡和十張銀卡，這些金銀卡售完，林記暫時就不出售金銀卡了，以後搞活動了再說。”
“好嘞姑娘。”
林薇將所有的賬單都看過了，又幫著一起數起了銀錢來。
又過了一會兒。
“今日總共進賬五千零七十兩又一百零五文錢。”吳森臉漲得通紅，道出了這一個數字。
林薇也很激動，但是很快她便緩過來：“吳大哥，去掉客人們買貴賓卡的銀錢，我們今日進賬多少。”
吳森當即手指翻動算盤劈裏啪啦的算了起來。
而後他擡頭看向林薇：“姑娘，若是去了那些銀錢，那麽今日進賬四百二十兩又一百零五文錢。”
若是去掉成本及人工的費用，那麽也有三百多兩銀子的純利潤。
林薇倒吸一口冷氣，放在以往這是鹵菜鋪子和燒烤攤子一個多月的收入。
果然酒樓才是大頭。
“好了，今日便到這裏吧，走，回去休息吧！”林薇起身打了個哈欠。
……
林記這三日的客流十分穩定，畢竟店鋪打折加上抽獎箱裏面的折扣券、返現券、免單券，加之林記新推出的貴賓卡，便是看熱鬧都能夠吸引不少人的圍觀。
這一圍觀不知不覺就被林記的飯菜香味給吸引了，於是便都摸著肚子想，不然進去吃頓飯，於是便都你我同行，三人結伴地找到了飯搭子進去吃飯了。
……
林曜發現近來柳夫子有些奇怪，每每上課看著他們或說一句“你們可真幸運！”
又或什麽也不說，只看著他們感慨的搖搖頭，眼中是止不住的可惜。
“阿曜，你說，柳夫子最近是不是……這裏出現問題了。”趙今旺指了指自己腦子，壓低聲音道。
“禁言！”林曜瞪他一眼。“怎好隨意評判夫子？”
趙今旺癱在椅子上翻了個身，“可是夫子最近的行為真的很詭異啊！”
林曜抿抿唇，他也覺得夫子最近很奇怪，那眼神有時候看的他都覺得毛毛的。
“可能是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林曜猜測。
隨即他盯著趙今旺：“不管怎樣，背後議論夫子就是不對，你不許再說了。”
“不然我就告訴夫子去。”
“好嘛好嘛，我不說還不行嗎？”趙今旺翻身又低聲道了句：“阿曜，你真是老古板。”
林曜肅著一張小臉，只當沒聽到。
“林曜、趙今旺，你們來一下。”忽地柳夫子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
趙今旺差點沒跳起來。
“阿曜，阿曜……”趙今旺苦著一張臉。“夫子該不會是聽到了吧！”
林曜心下也有些不安，他瞪他一眼，“讓你亂說話！”
“阿曜，阿曜，我再也不敢了，你說夫子該不會罰我吧！”
“先過去，夫子問起就乖乖認錯，便是要罰也得認了。”林曜一想懲罰兩字，就覺得自己的手心火辣辣的疼。
他看看旁邊拉著自己衣擺耷拉著腦袋的趙今旺，又是生氣又是無奈，最終化為了一聲嘆息。
“走吧，先過去！”
兩人來到柳夫子處，卻發現柳夫子根本就沒聽到他們的話，找他們是另有其事。
“今日找你們來是有件事要說與你們聽。”柳夫子一臉嚴肅。
林曜和趙今旺對視一眼，都不明白柳夫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柳夫子也不賣關子。“近日從元京來了一位大人物。”他壓低聲音。
“具體是什麽大人物，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據聞那位大人物學識很好，於科舉一道有獨到的見解，若是能夠得他幾分指點，恐怕科舉有望。”說道這裏，柳夫子眸中透出狂熱的光芒。
但很快光芒消去，“據聞那人過來慶豐城內是想要收取天資好的弟子。”
柳夫子看了眼兩人，“我教書多年，便是在我眾多學子當中，林曜你的資質都能排的上號，更別說你還十分的刻苦，若是能夠成為那人的弟子，想來於科舉一道上便無憂了。”
“趙今旺你平日上課雖不怎麽用心，學業完成的也不怎麽好，但無疑是聰慧的，加上趙知州的關系，你應當會比林曜更有把握些。”
……
“柳夫子當真這般說？”林薇扭頭看向林曜。
林曜耳朵微燒，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那行，我會讓人留意的。”林薇沈吟一會兒道。
林曜猶豫一會兒還是開了口：“阿姐，若是不行便罷了，我覺得自己慢慢學也是可以的。”
“說什麽傻話呢。”林薇低下頭捏捏林曜的小臉。“柳夫子既然與你們說了這樣的話，就說明這人學識十分了得，對方既然來了慶豐城且還有意收弟子，那麽不管結果如何，必然是要去試上一試的。”
“行了，你去做功課吧！飯還要一會兒才能吃呢。”林薇擺擺手將林曜趕出了廚房。
元京來的大人物？林薇聽到這描述，立即就想到了王金福的好友張老爺子。
但隨即她又搖搖頭，士農工商，士第一，商最末，王老爺子是商人，那元京來的人聽描述就是個當官的，當官的與商人相交，想也不大可能。
算了算了先不想了，既然對方已經露出口風來了，那麽只要有心打探一下，總能夠知道對方是誰。
林薇決定明日便叫吳澤幫忙打聽一番，在打探消息上，還是得吳澤出馬。
然而林薇沒想到的是，真相離著她其實很近，只一步之遙她便猜到了，只是思維慣性將她往錯誤的道路上越行越遠。
……
這廂，趙今旺回去後自然也將這話告知了趙知州。
可是就像是柳夫子猜測的那般，趙知州早就知曉了這件事，甚至他連拜帖都送上了，只待對方同意，便打算帶上趙今旺去見人。
張老爺子自第一次來林記之後，便也成為了林記的常客，不但是林記酒樓的常客，還是鹵菜鋪子和燒烤攤子的常客。
時常能夠看見老爺子一人或者與王老爺子兩人在這三個地方晃悠。
這晃悠的多了，張老爺子也就被人認出來了。
青州離著元京不遠，又是類似江南水鄉之地，世家大族居住於此的不少，他們的子弟在朝中的也不少，於是就有不少人認出了張老爺子就是前不久辭官的戶部尚書張知鶴。
於是張老爺子所住的客棧就再也沒安靜下來過。
每日每日都有無數的拜帖送上門，就是為了求見他。
而客棧內，面對著一疊厚厚拜帖的張老爺子十分的郁悶，一旁張老夫人毫不客氣的嘲笑他。
“明明就是為了林記的吃食才來這慶豐城的，便是覺得這個理由不好聽，那也不應該說自己是來尋弟子的，這下可好了，被困在這了吧！”
張老爺子捋著長須的手一重，瞬間一根胡子被他不小心拔了下來。
“哎喲！”他疼的不由地叫了聲。
隨即心疼的看向被自己拔下來的那根胡子。
“我這不也是一時情急沒想到好借口，這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但是那麽多人聽到了，便是想改也沒辦法了。”
張老爺子嘆口氣，隨即看向張老夫人：“夫人，你說現下該怎麽辦才好？”
張老夫人沒好氣白他一眼，“還能怎麽辦，你話都說出去了，既如此，那當然是照你的話說的做了。”
“可是這……我壓根就沒打算收弟子啊！”張老爺子苦惱的抓抓頭。
“你若是不收，這青州的世家大族只會覺得你眼光太高，這整個青州竟然沒你張大人看的上眼的人，進而他們就會猜測是不是你看不起他們，所以才這般下他們的臉面。”張老夫人給他仔細分析。
張大人做事、做學問都很有一手，可是於人情往來上便沒那麽通透了，索性張老夫人於人情世故方面精通的很，便彌補了張老爺子這方面的缺。
“索性你現在也辭官了，家中孩子也都長大，無需你操心，既如此你若是收上幾個小弟子也挺好的。”張老夫人捂嘴輕笑。
“那我還要在世家大族中選弟子？”張老爺子在官場沈浮大半輩子，自然是知道世家貴族是什麽樣的德行。
他有些不願。
張老夫人白他一眼：“當然不需要，你只說收弟子只看天賦就行。”
“還是夫人想到周到。”張老爺子湊前去給張老夫人倒了杯茶。
“既如此，這些拜帖，你便快速的解決吧，也省的天天堆在這裏，看的人心煩，早些將這事解決了，我也能早些去林記吃飯。”說完這話張老夫人又狠狠地瞪他一眼。
這兩天被堵的去連門都不敢出，更別說去林記吃飯了。
“夫人放心，我馬上處理。”張老爺子立即拿起桌子上的拜帖看了起來。
“……這是青州知州的拜帖！” 張老爺子將趙知州的信息在腦內過了一遍。
“既如此，那就從他開始吧！老韓……”張老爺子朝外喊了一聲。
韓全走了進來，背部佝僂微微低頭：“老爺您叫我？”
“備筆墨紙硯，我要給這些人回帖。”
趙知州今日特意請了一日假，沒去衙門，而是帶著同樣請了一日假的趙今旺來到了張老爺子下榻的客棧。
“張大人！”趙知州作了一揖。
“這是犬子趙今旺，阿旺，快給張大人問好。”趙知州推了一把趙今旺。
趙今旺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朝著張老爺子行禮。“張大人好。”
張老爺子捋了捋胡子，沈吟片刻便讓趙知州先出去，他要單獨與趙今旺聊聊。
趙知州拱了拱手，給了趙今旺一個眼神便出去了。
張老爺子先是問了趙今旺學了什麽，再根據他所學的內容對他進行考察。
小半個時辰下來，張老爺子著實有些失望，這孩子聰明歸聰明，可惜聰明勁沒用在正途上。
心中雖然有了決斷，但是張老爺子還是按照自己先前所設想的一一詢問了下去。
但是張老爺子沒想到的是，待考察到算學這一科的時候，趙今旺竟然給了他不小的驚喜。
接連幾個問題，趙今旺答得都分毫不差。
聽得張老爺子連連點頭，“好好好，你這算學一道上真是不錯，看來你們夫子在這一道上頗有研究啊！”
張老爺子笑的連連捋胡子。
趙今旺擡頭，小聲反駁：“才不是我們夫子教的。”
聲音雖小，但是離著近，張老爺子一下就聽到了。
他捋著胡子的手，瞬間停頓了下。
隨即認真看向趙今旺，“那你這是誰教的？”
趙今旺想到趙知州警告他讓他千萬不要做多餘的事情，他猶豫了一下，隨即還是鼓起勇氣回了話。
“這是我的同窗好友林曜的姐姐林薇姐姐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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