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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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星在家睡了一天,19號一大早就起來了。
羅星媽媽剛剛弄好早飯,一轉頭看見羅星穿的人模狗樣的,對著鏡子齜牙咧嘴,不由疑惑:“羅星你吃撐著啊?”
“我在看我的牙!是不是有點不整齊,媽你帶我去醫院矯正一下吧。”羅星揉揉腮幫子。
羅星媽翻了個白眼,“滾過來吃飯!”
羅星哦了一聲,坐到桌前,他快速的扒拉了幾口就準備走。
“你幹嘛去啊?”羅星媽更疑惑了,她忍不住跟上去。
“我去找同學玩!”羅星背上包。
“是找老於家的女孩子?”
“不是不是,你不認識。”羅星擺擺手,遙遙對著鏡子又理了一下衣服。
羅星他媽哦了一聲,心想咱們家豬也會拱白菜了。
羅星穿好鞋子,就要開門。
羅星他媽一把拉住他,從口袋裏拿出手機,說:“帶夠錢了嗎?晚上不回來記得早點說啊,我就不做你的飯了。”
“我有錢啊!不用給我錢,不過不做我飯也可以。”羅星出了門,騷氣的擺擺頭,轉頭道:“你兒子出門啦!”
羅星定的車票是早上九點鐘,正好出發地是從他們學校那邊開來,他一坐下來,就看見一個有些面熟的人盯著自己看。
“羅學長!”那人激動的叫了一聲。
羅星皺眉,半天之後恍然大悟道:“你是賀俊峰的高中同學。”
李洱東殷勤的湊近,直點頭說:“是的!羅星學長,我叫李洱東啊!我們吃過兩次飯的啊!”
羅星哦了一聲,“我知道······我知道······你和賀俊峰一起畫漫畫的!”
“對的!”李洱東嘿嘿笑。
羅星挑眉,心想賀俊峰和他是高中同學,肯定是一個城市,在這車上碰見還真不奇怪,問:“你今天才放假啊?”
“嗯,昨天考完了,今天一早回去。”李洱東顯得特別高興,“羅星學長你呢?回家嗎?”
羅星搖搖頭,“不是,我去找賀俊峰。”
李洱東聽見賀俊峰的名字,臉色微變,他頓了頓,小心翼翼的問:“學長去找賀俊峰做什麽?”
“玩唄。”羅星打了個哈欠,早上起的太早,現在到困了。
李洱東哦了一聲,忽然沒了聲音,他一會偷偷打量羅星,一會低頭看手機,顯得古怪至極。
羅星被看的渾身發毛,有些不自在,“你老看我幹嘛啊?”
李洱東臉一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羅星哼了聲,轉頭準備補眠,剛閉眼手機就響起來,他看也沒看就接通了電話。
手機裏立刻就傳來賀俊峰的聲音,羅星立即笑了起來,“賀俊峰?你幹嘛啊?不說剛上車嗎?”
賀俊峰頓了頓,不承認自己心急,只說:“我就問問。”
“那你現在知道了把?都說我在車上了,我到了一定打你電話!你急什麽?”羅星笑意更甚。
賀俊峰開始絮絮叨叨的囑咐起來,“嗯,我也出門了,現在快到車站了,你要是先到了,別亂跑,就在出站口等我。”
羅星哼哼唧唧,“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幹嘛這麽多廢話!”
兩個人又閑聊了幾句,羅星才掛掉電話,他一擡眼看見李洱東面色古怪的盯著自己,不由嘖了聲:“你有話就說,不說看著我,又看不出朵花來!”
李洱東咬唇,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弄得羅星滿心煩躁。
“羅星學長,你還是不要和賀俊峰太親近的好一點。”
羅星楞住了,他像是沒聽見似的,“什······麽?”
李洱東低聲又說了一遍:“賀俊峰有些和別人不一樣,最好還是別和他太親近。”
羅星臉立即沈下去,有些憤怒的說道:“餵!你不要亂講話啊!”
李洱東他慌忙擺擺手,“不是的,學長我真的為你好啊!”
羅星生氣的臉都紅了,他憤憤的轉過頭去,一眼都不想看李洱東,“你踏馬別假好心了,你是賀俊峰他同學,你講這話好意思嗎?”
李洱東被羅星的氣勢嚇到了,他呆了一瞬,知道羅星是覺得他在背後講人壞話,只覺的滿腹委屈,本來就只是好心提醒,卻被羅星這樣怒罵,他委委屈屈的解釋起來,“不是的,學長,我不是講賀俊峰壞話,他本來就不正常,我就提醒你一下嘛!”
羅星成天嘻嘻哈哈,也沒什麽脾氣,這兩年在大學雖然和賀俊峰吵架吵的不可開交,可是從沒有真的生氣發脾氣過,他算是個好好先生、不容易發怒的人,可是這一刻,他只覺得滿心的火氣湧到了頭頂,他冷眼瞪向李洱東,聲音都顫抖起來,“李洱東,你踏馬講話當放屁!亂說什麽!”
李洱東看羅星真的生氣了,不由懊悔起來,連忙解釋起來,“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說賀俊峰不正常·······”
“你踏馬才不正常!”羅星推了一把李洱東,眼都紅了。
李洱東委屈的要哭了,“我······我······賀俊峰他······他就是不正常啊!他是同性戀的啊!我就是提醒學長你小心一點嘛!”
羅星聽見了這話,氣的笑了,沒想到賀俊峰的事情,連李洱東都知道,更想不到他是這樣的態度,當時聽說李洱東的漫畫都是賀俊峰幫著一直修改,可李洱東沒有半點謝意不說,反而背地裏這樣對待他。
羅星覺得賀俊峰真踏馬可憐,本來朋友就不多,唯一一個算是熟悉的還是這種德性。
他深呼吸一口氣,拿起包往前面走,一刻都不想在李洱東身邊待了,好像多待一會就覺得呼吸不過來。
李洱東見狀,不知所措起來,他跟著站起來,問:“學長,你去哪?”
羅星扭頭,懟了個中指,“關你屁事,別跟著我!”
李洱東頓住腳步,他看著羅星走到前面車廂,頭也不回,好像自己就是臟東西一樣,忽然臉紅起來。
羅星躲到了前面車廂的過道裏,長籲短嘆起來,沒想到賀俊峰這麽可憐,被人這樣詆毀,就算是同性戀,又怎麽樣?難道還不能活嗎?
他摸摸口袋,忽然想抽根煙。
不知道怎麽地,他就是很難過,又很生氣,如果不是有一點理智在,他怕自己就一拳上去了。
“學長······”李洱東不知道什麽時候跟過來了,站在不遠處,委委屈屈的好像是羅星欺負他了一樣。
“你幹嘛啊?!都叫你別踏馬跟著我了!”
李洱東怕他走,連忙上前道歉:“對不起!”
羅星一楞,他頓住腳步,無奈的嘆口氣,“你別跟我說什麽對不起,你對不起的是賀俊峰,可不是我!”
李洱東身子微怔,他頭更低了,“我知道,我對不起賀俊峰,可是······可是······”
“你可是什麽?我踏馬還以為你是他朋友!”羅星覺得自己的怒火有些沒理由,可是就是生氣。
李洱東咬唇,“我不是歧視賀俊峰······”
羅星冷笑,“你別跟我說這些,我對你的心情一點都不關心,麻煩你離我遠點。”
李洱東連忙說:“對不起學長,我知道是我自己狹隘,可我對賀俊峰的敬佩沒少的,他很厲害,也會幫我,我這樣說是我不對,但是學長,我只是提醒你。”
羅星側頭,豎了中指嘲諷說:“老子也是同性戀啊!”
李洱東:“······那你們倆是?”
羅星沈默了,沒有否認什麽,也沒有承認什麽。
李洱東見他不答,心虛的不得了,本來就只是羞愧,現在簡直想撞南墻,這事情簡直就是一團亂麻,他也不曉得再說些什麽了,只好低頭:“對不起。”
說完,李洱東就想走。
羅星卻忽然叫住他,“等下,我有話問你。”
李洱東停了腳步,他轉過身來,有些不好意思面對羅星,“學長你想問什麽?”
羅星想了想,問:“你怎麽知道賀俊峰是同性戀的?”
李洱東聽見羅星的問題,只覺得呼吸一緊,臉色變得煞白。
羅星皺眉,“餵?”
“我·······他······他高中的時候手機掉了,大家發現的。”李洱東低頭,用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回答。
羅星不傻,知道李洱東有事情隱瞞,他嘖嘖起來,“真的嗎?”
李洱東臉色更白了,“是······是的。”
羅星頓了頓,直接問:“是不是你講出去的?”
李洱東嚇了一大跳,死命的搖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羅星笑,好整以暇的靠在窗戶上,等著李洱東自己說話。
見他這般,李洱東也知道自己不說今天估計沒法好過了,他深呼吸一口氣,說:“高二的時候,賀俊峰的手機掉在操場了,我們班的人撿到了,我······我那時候知道是他的手機,就說是他的,正好我也知道密碼,大家就起哄要看看他看起來假正經,手機有沒有黃片?然後大家就翻到了一些GAY片和照片······”
羅星嘶了一聲,他想了想,問:“你怎麽知道他手機密碼?”
李洱東啊了一聲,“你說什麽?”
羅星仰頭,知道自己弄錯了重點,可他就是好奇的要命,自己猜了一次沒錯的密碼,難道李洱東這種人也能猜出來?
“你說啊!你怎麽知道他密碼的?”
李洱東無奈:“我高一就和賀俊峰一個畫室了,那時候他就在我前頭,有一次我借他手機打電話,我恰巧記住了。”
羅星嘆口氣,心想自己果然是厲害的不得了,只有自己猜到密碼。
不過,沒想到賀俊峰以前竟然會這樣,在那個年紀被捅出來是同性戀,高中的賀俊峰怕是過的很辛苦吧?
羅星斜眼看著李洱東,問:“那賀俊峰後來怎麽樣了?”
李洱東低頭,不由眼睛紅了,他哆嗦著嘴唇,搖搖頭說:“不好,就被人欺負,被人排擠。”
羅星用腳指頭想,也能想到賀俊峰後來受到什麽樣的待遇,只是從李洱東嘴裏簡單的說出被人欺負幾個字,那麽容易,好像就能一筆帶過賀俊峰所受過的傷害一樣。
“快到站了,你走吧。”羅星最後也沒有說什麽,只是提醒李洱東快些走。
李洱東站在原地,囁嚅了幾句抱歉的話,才離開。
羅星搖搖頭,轉身看著窗外越來越近的車站,眼圈漸漸紅了,淚水不受控制的往下直落,羅星被自己的淚水嚇了一大跳,他急忙低頭擦了擦眼淚,然後擠出一個笑容來,低頭找手機給賀俊峰發消息。
【老子到車站了,你快來接駕。】
【我在出站口,你出來就能看見我,下車小心,不要和人擠。】
羅星笑笑,回了個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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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看我的牙!是不是有點不整齊,媽你帶我去醫院矯正一下吧。”羅星揉揉腮幫子。
羅星媽翻了個白眼,“滾過來吃飯!”
羅星哦了一聲,坐到桌前,他快速的扒拉了幾口就準備走。
“你幹嘛去啊?”羅星媽更疑惑了,她忍不住跟上去。
“我去找同學玩!”羅星背上包。
“是找老於家的女孩子?”
“不是不是,你不認識。”羅星擺擺手,遙遙對著鏡子又理了一下衣服。
羅星他媽哦了一聲,心想咱們家豬也會拱白菜了。
羅星穿好鞋子,就要開門。
羅星他媽一把拉住他,從口袋裏拿出手機,說:“帶夠錢了嗎?晚上不回來記得早點說啊,我就不做你的飯了。”
“我有錢啊!不用給我錢,不過不做我飯也可以。”羅星出了門,騷氣的擺擺頭,轉頭道:“你兒子出門啦!”
羅星定的車票是早上九點鐘,正好出發地是從他們學校那邊開來,他一坐下來,就看見一個有些面熟的人盯著自己看。
“羅學長!”那人激動的叫了一聲。
羅星皺眉,半天之後恍然大悟道:“你是賀俊峰的高中同學。”
李洱東殷勤的湊近,直點頭說:“是的!羅星學長,我叫李洱東啊!我們吃過兩次飯的啊!”
羅星哦了一聲,“我知道······我知道······你和賀俊峰一起畫漫畫的!”
“對的!”李洱東嘿嘿笑。
羅星挑眉,心想賀俊峰和他是高中同學,肯定是一個城市,在這車上碰見還真不奇怪,問:“你今天才放假啊?”
“嗯,昨天考完了,今天一早回去。”李洱東顯得特別高興,“羅星學長你呢?回家嗎?”
羅星搖搖頭,“不是,我去找賀俊峰。”
李洱東聽見賀俊峰的名字,臉色微變,他頓了頓,小心翼翼的問:“學長去找賀俊峰做什麽?”
“玩唄。”羅星打了個哈欠,早上起的太早,現在到困了。
李洱東哦了一聲,忽然沒了聲音,他一會偷偷打量羅星,一會低頭看手機,顯得古怪至極。
羅星被看的渾身發毛,有些不自在,“你老看我幹嘛啊?”
李洱東臉一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羅星哼了聲,轉頭準備補眠,剛閉眼手機就響起來,他看也沒看就接通了電話。
手機裏立刻就傳來賀俊峰的聲音,羅星立即笑了起來,“賀俊峰?你幹嘛啊?不說剛上車嗎?”
賀俊峰頓了頓,不承認自己心急,只說:“我就問問。”
“那你現在知道了把?都說我在車上了,我到了一定打你電話!你急什麽?”羅星笑意更甚。
賀俊峰開始絮絮叨叨的囑咐起來,“嗯,我也出門了,現在快到車站了,你要是先到了,別亂跑,就在出站口等我。”
羅星哼哼唧唧,“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幹嘛這麽多廢話!”
兩個人又閑聊了幾句,羅星才掛掉電話,他一擡眼看見李洱東面色古怪的盯著自己,不由嘖了聲:“你有話就說,不說看著我,又看不出朵花來!”
李洱東咬唇,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弄得羅星滿心煩躁。
“羅星學長,你還是不要和賀俊峰太親近的好一點。”
羅星楞住了,他像是沒聽見似的,“什······麽?”
李洱東低聲又說了一遍:“賀俊峰有些和別人不一樣,最好還是別和他太親近。”
羅星臉立即沈下去,有些憤怒的說道:“餵!你不要亂講話啊!”
李洱東他慌忙擺擺手,“不是的,學長我真的為你好啊!”
羅星生氣的臉都紅了,他憤憤的轉過頭去,一眼都不想看李洱東,“你踏馬別假好心了,你是賀俊峰他同學,你講這話好意思嗎?”
李洱東被羅星的氣勢嚇到了,他呆了一瞬,知道羅星是覺得他在背後講人壞話,只覺的滿腹委屈,本來就只是好心提醒,卻被羅星這樣怒罵,他委委屈屈的解釋起來,“不是的,學長,我不是講賀俊峰壞話,他本來就不正常,我就提醒你一下嘛!”
羅星成天嘻嘻哈哈,也沒什麽脾氣,這兩年在大學雖然和賀俊峰吵架吵的不可開交,可是從沒有真的生氣發脾氣過,他算是個好好先生、不容易發怒的人,可是這一刻,他只覺得滿心的火氣湧到了頭頂,他冷眼瞪向李洱東,聲音都顫抖起來,“李洱東,你踏馬講話當放屁!亂說什麽!”
李洱東看羅星真的生氣了,不由懊悔起來,連忙解釋起來,“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說賀俊峰不正常·······”
“你踏馬才不正常!”羅星推了一把李洱東,眼都紅了。
李洱東委屈的要哭了,“我······我······賀俊峰他······他就是不正常啊!他是同性戀的啊!我就是提醒學長你小心一點嘛!”
羅星聽見了這話,氣的笑了,沒想到賀俊峰的事情,連李洱東都知道,更想不到他是這樣的態度,當時聽說李洱東的漫畫都是賀俊峰幫著一直修改,可李洱東沒有半點謝意不說,反而背地裏這樣對待他。
羅星覺得賀俊峰真踏馬可憐,本來朋友就不多,唯一一個算是熟悉的還是這種德性。
他深呼吸一口氣,拿起包往前面走,一刻都不想在李洱東身邊待了,好像多待一會就覺得呼吸不過來。
李洱東見狀,不知所措起來,他跟著站起來,問:“學長,你去哪?”
羅星扭頭,懟了個中指,“關你屁事,別跟著我!”
李洱東頓住腳步,他看著羅星走到前面車廂,頭也不回,好像自己就是臟東西一樣,忽然臉紅起來。
羅星躲到了前面車廂的過道裏,長籲短嘆起來,沒想到賀俊峰這麽可憐,被人這樣詆毀,就算是同性戀,又怎麽樣?難道還不能活嗎?
他摸摸口袋,忽然想抽根煙。
不知道怎麽地,他就是很難過,又很生氣,如果不是有一點理智在,他怕自己就一拳上去了。
“學長······”李洱東不知道什麽時候跟過來了,站在不遠處,委委屈屈的好像是羅星欺負他了一樣。
“你幹嘛啊?!都叫你別踏馬跟著我了!”
李洱東怕他走,連忙上前道歉:“對不起!”
羅星一楞,他頓住腳步,無奈的嘆口氣,“你別跟我說什麽對不起,你對不起的是賀俊峰,可不是我!”
李洱東身子微怔,他頭更低了,“我知道,我對不起賀俊峰,可是······可是······”
“你可是什麽?我踏馬還以為你是他朋友!”羅星覺得自己的怒火有些沒理由,可是就是生氣。
李洱東咬唇,“我不是歧視賀俊峰······”
羅星冷笑,“你別跟我說這些,我對你的心情一點都不關心,麻煩你離我遠點。”
李洱東連忙說:“對不起學長,我知道是我自己狹隘,可我對賀俊峰的敬佩沒少的,他很厲害,也會幫我,我這樣說是我不對,但是學長,我只是提醒你。”
羅星側頭,豎了中指嘲諷說:“老子也是同性戀啊!”
李洱東:“······那你們倆是?”
羅星沈默了,沒有否認什麽,也沒有承認什麽。
李洱東見他不答,心虛的不得了,本來就只是羞愧,現在簡直想撞南墻,這事情簡直就是一團亂麻,他也不曉得再說些什麽了,只好低頭:“對不起。”
說完,李洱東就想走。
羅星卻忽然叫住他,“等下,我有話問你。”
李洱東停了腳步,他轉過身來,有些不好意思面對羅星,“學長你想問什麽?”
羅星想了想,問:“你怎麽知道賀俊峰是同性戀的?”
李洱東聽見羅星的問題,只覺得呼吸一緊,臉色變得煞白。
羅星皺眉,“餵?”
“我·······他······他高中的時候手機掉了,大家發現的。”李洱東低頭,用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回答。
羅星不傻,知道李洱東有事情隱瞞,他嘖嘖起來,“真的嗎?”
李洱東臉色更白了,“是······是的。”
羅星頓了頓,直接問:“是不是你講出去的?”
李洱東嚇了一大跳,死命的搖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羅星笑,好整以暇的靠在窗戶上,等著李洱東自己說話。
見他這般,李洱東也知道自己不說今天估計沒法好過了,他深呼吸一口氣,說:“高二的時候,賀俊峰的手機掉在操場了,我們班的人撿到了,我······我那時候知道是他的手機,就說是他的,正好我也知道密碼,大家就起哄要看看他看起來假正經,手機有沒有黃片?然後大家就翻到了一些GAY片和照片······”
羅星嘶了一聲,他想了想,問:“你怎麽知道他手機密碼?”
李洱東啊了一聲,“你說什麽?”
羅星仰頭,知道自己弄錯了重點,可他就是好奇的要命,自己猜了一次沒錯的密碼,難道李洱東這種人也能猜出來?
“你說啊!你怎麽知道他密碼的?”
李洱東無奈:“我高一就和賀俊峰一個畫室了,那時候他就在我前頭,有一次我借他手機打電話,我恰巧記住了。”
羅星嘆口氣,心想自己果然是厲害的不得了,只有自己猜到密碼。
不過,沒想到賀俊峰以前竟然會這樣,在那個年紀被捅出來是同性戀,高中的賀俊峰怕是過的很辛苦吧?
羅星斜眼看著李洱東,問:“那賀俊峰後來怎麽樣了?”
李洱東低頭,不由眼睛紅了,他哆嗦著嘴唇,搖搖頭說:“不好,就被人欺負,被人排擠。”
羅星用腳指頭想,也能想到賀俊峰後來受到什麽樣的待遇,只是從李洱東嘴裏簡單的說出被人欺負幾個字,那麽容易,好像就能一筆帶過賀俊峰所受過的傷害一樣。
“快到站了,你走吧。”羅星最後也沒有說什麽,只是提醒李洱東快些走。
李洱東站在原地,囁嚅了幾句抱歉的話,才離開。
羅星搖搖頭,轉身看著窗外越來越近的車站,眼圈漸漸紅了,淚水不受控制的往下直落,羅星被自己的淚水嚇了一大跳,他急忙低頭擦了擦眼淚,然後擠出一個笑容來,低頭找手機給賀俊峰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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