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回 留燈（2）

合歡有些做賊心虛，不禁吱唔起來，想不出一個圓滿的說法。

忽然間，裏屋再次響起了祁子玨的聲音：“是我讓她出去，幫我拿了一點吃的過來。”

疾馳聞言，摸了摸腦袋，恍然大悟，對著合歡自嘲道：“哦，原來如此啊！我說為什麽方才我要熄燈，公子讓留著呢，原來是給你的啊！”

聽到這話，合歡先是有些吃驚地看了一眼屋裏的人，又吃驚地看了看這滿院的燈，就像滿天的星星。這星星點點的光芒，雖然沒有月光那麽亮、那麽美，卻顯得更加溫暖、更易觸及。

這一刻，合歡心裏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是驚訝，是感動，是溫暖，也是歡喜。她不敢相信，天底下居然會有祁子玨這樣的人，竟然會為了一個丫鬟而作出這麽溫心的事兒。真是一個絕世好公子啊！

於是，合歡急忙將阿黃輦回窩裏，又與疾馳道了晚安，然後關上門，幾步搶到祁子玨床邊，笑嘻嘻地看著這個面冷心熱、眼下只給自己留了一個背影的祁子玨，感激道：“餵，多謝你幫我圓謊啊，還給我留燈。你人也太好了吧！”

此時，祁子玨好像忽然睡著了，又好像故意充耳不聞，沒有搭話。

合歡知道他沒睡，繼續道：“雖然我只是閑來無事、出去看看，沒做什麽錯事，但是還是覺得有些慚愧啦，你這舊恩加新寵的，真是讓我好生無所適從。”

祁子玨聞言，嘆了口氣，自己不說點什麽，對方怕是不會停下來了，於是道：“無妨，不必。”

合歡道：“這怎麽行，我這人向來臉皮厚，你都把我弄得不好意思了，還不給我還你人情的機會？”

祁子玨從來聽過這樣的話，心裏只覺好笑又無奈，索性坐了起來，尋著對方說話的方向，道：“你這姑娘家，還真是…唉，其實，你已經還完了。”

合歡疑惑地道：“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

祁子玨想了想，道：“你不記得了？那日藥王谷的谷主寧雨樓來給我診脈，結果阿黃不知為何非要撲向他的隨女，要不是你反應機敏，從中解釋，阿黃險些喪命。所以，你算是已經還了我這份人情了。”

合歡聽到這番話，不僅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從旁邊拉過一只凳子，坐在了祁子玨的身旁，一本正經地跟著分析道：“對啊，你一說這個事兒，我倒是想起來了，你確實欠我一份情哦！不過你這狗養了多久，怎麽會無緣無故亂撲人呢？還不撲別人，只撲那個阿塵姑娘？”

聽到這話，祁子玨楞了一下，仿佛也陷入了沈思，那天的事情，他到底沒有親眼看到，雖然也大概聽到了是怎麽回事，但印象並不深刻，還有一些細節，無從得知。於是他趁著這個機會，順勢問道：“對了，我看不見，那天一開始，到底怎麽已回事啊？阿黃來我這兒也有了大半年了，平時很乖也聽話，至於那天為何會…我也想不明白。是不是那位阿塵姑娘先逗弄它了？”

合歡搖搖頭，道：“哎，那天我可都看到了，人家阿塵姑娘可什麽都沒做，是阿黃先莫名其妙撲得人家。而且，阿黃能夠保住命，也不是光靠我，主要還是靠那位阿塵姑娘呢！”

祁子玨忙問：“什麽，此話怎講？疾馳還跟我說，阿黃的腿傷，就是拜那個阿塵姑娘所賜呢！”

--------------第一百一十五回留燈（2）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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