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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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前夕
雲川城最近到處都喜氣洋洋的，西南王不僅終於蘇醒過來，還要為自己的獨子主持婚禮。雖然西南王已經通知不會大肆操辦，城中百姓卻仍然會偷偷送東西，趁著夜色放在王府門前。
都不是什麽特別金貴的東西，東家一匹布，西家一袋米，只是些日常會用到東西。
百姓們如此熱情，西南王也不好推拒，最後又從城中找了幾位廚子，決定直接在王府擺流水席，到時候不管誰來，都可以來吃兩口，以酬謝百姓的熱情。
只是還有一點小問題。
婚禮的日子一天天接近，葉輝的眼睛卻完全沒有好轉。
藥浴泡到第六天的時候，葉輝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不會覺得困倦了，但是眼睛還是沒有起色。
扁鵲診過脈，說葉輝的眼睛是毒素損傷了經脈，如今毒素解了，想要眼睛恢覆就要修覆受損的經脈，又給葉輝換了藥。
修覆經脈，這話聽起來就覺得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葉輝心裏也有準備並不能迅速見效，他甚至考慮過也許永遠也不能見效。
只是覺得有些遺憾，無法親眼見到穿著嫁衣的雀兒。
雀兒平時穿衣喜歡方便行動的勁裝，顏色也都是些不起眼的灰色、棕色。雖然有王妃給她準備過同齡女子常穿的衣服，可自從西南這邊出事以來雀兒便再也沒有穿過。
這些天也許雀兒又開始穿那些裙裝了，可惜葉輝看不見，只能靠衣料掠過時的觸覺來想象。飛揚的裙裾，雀兒因為不適應變得局促的腳步，和她克制不住的輕盈靈動，應該像小鳥一樣。
但是葉輝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穿著嫁衣的雀兒。雀兒有遺傳自母親的艷麗美貌，應當是很適合穿紅色的，他娘會為雀兒準備什麽樣的首飾呢，也許該有一支鳳凰步搖。
這時候葉輝就開始遺憾，他之前只想著送禮物該投其所好，給雀兒打了一套刀具。沒想過給雀兒置辦一些胭脂首飾，把小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也不至於這時完全想不出來雀兒該與什麽相配了。
隨著婚禮臨近，雀兒也開始忙碌起來，越來越久地不在自己身邊。
失去了光明，又同樣失去了雀兒陪伴的葉輝只好去陪自己的母親。
他爹自從醒來，恢覆的進度便一日千裏，整個人精力十足地開始處理堆積的軍務，即使是已經處理過的也要看一遍簡報。報告繁多，就算他爹每日只看幾個時辰，也無法與他娘形影不離。
葉輝便趁著他爹不在的時候去陪他娘，他娘也沒有閑著。眼睛盲了，就想要多聽見點聲音，他娘這裏正好。
雖然這次婚禮一切從簡，雀兒直接從王府出嫁，迎親的環節直接全省了，甚至參與其中的人員也極度精簡，整個過程只保留了一個禮生來唱詞。
禮生得以保留，因為王妃對拜堂這一步格外的重視。或者說，王妃好似只重視這一步，拉著擔任禮生的蘇奕反覆核對細節。若不是這事情沒有預先彩排的，說不準王妃還要拉著葉輝和雀兒先彩排幾次。
王妃與蘇奕核對的時候，葉輝就坐在一旁。葉輝的眼睛一日不好，他便無法參與其中。
葉輝百無聊賴地玩著用來遮目的布條。目盲之後，葉輝總會無意識地一直睜著眼睛，扁鵲說這樣對恢覆無益，便要他將眼睛用布條綁起來，強制自己閉上眼睛。
一開始葉輝還很聽話，整日綁著這布條，睡著了也不會摘。隨著婚禮臨近，葉輝總覺得自己會突然恢覆視力，一直閉著眼便無法分辨，所以時不時就要把布條摘下來。
明日就是婚禮了，葉輝聽著他娘說給他要趕工再準備一條紅色的布條時插嘴，“娘，明日我不戴布條。”
戴與不戴這個事情，王妃已經改過好幾次了，如今定下最終方案，葉輝根本沒有發言權。
“要戴。待會趕工出來就給你換了手裏那個，等你牽紅之前就解下來綁自己手腕上，等拜堂結束，入了洞房再讓雀兒給你系上。”
葉輝聽了也不再反駁，反正他也只是還懷抱著萬一突然恢覆了一些視力的僥幸。
婚禮前夜，葉輝並沒有見到雀兒。
王爺醒過來之後，他便將幾個已經在外面成了家的小軍官趕出王府，給雀兒收拾出了一間單獨的屋子。
葉輝與雀兒不能再同住，見面的時間也變短了。尤其是夜晚的時候，雀兒不來，葉輝便見不到她。
新婚在即，葉輝也不是非要見雀兒。他只是有些焦躁，因為他的失明，因為那日在房門前聽見的話。
想來他娘應該也沒想到，他站在門口便能將他爹娘的密談聽得清清楚楚。兩人還想瞞著，葉輝便也配合著裝作不知。
在葉輝的記憶裏，他娘一直都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葉陽是個沒怎麽讀過書的莊稼漢，十裏八鄉唯一的秀才老爺也在女兒出嫁後不久病死了，沒地方讀書也沒錢去讀書，葉輝的啟蒙全靠他娘教。後來長大了些，就父子兩個一起學。
他娘涉獵頗豐，不管是經史子集還是行軍打仗，他娘都能說出個一二來。後來一家三口加入起義軍，他娘就是給他爹出主意的那個人。被起義軍中的其他人知道了，大家便叫他娘“女諸葛”，拉著他娘一起議事。
他娘就像是個深不見底的寶箱，不管情況如何困境，她都能掏出法寶來，永遠不會枯竭。
即使他娘在帝京中沈寂七年，變成了整日無所事事看話本的西南王妃，在葉輝的心中，他娘也永遠是自己年少時那個運籌帷幄的女諸葛。
起義軍都知道，女諸葛永遠有辦法。
可他娘說，她沒有辦法了。
也不僅僅是他爹，葉輝還聽見他娘提起自己的眼睛。
狄虜的首領夫人在死前仍咬牙切齒地詛咒自己永遠無法恢覆。
葉輝猜想他娘與那位首領夫人之間應當發生了一段很不愉快的談話，讓他娘一個連雞都沒殺過的人拿起了刀，也讓首領夫人留下了這不知道是預言還是詛咒的遺言。
他娘自己都說，當時的她已經沒有心力去分辨了，他爹命不久矣的消息占據了她的全部心神，仇恨在她的心中翻湧，想要問清楚的時候首領夫人已經斷氣了。
葉輝窺見了他娘的絕望與無助，卻只能裝作不知。不知他娘的束手無策，不知他爹即將到來的死亡，也不知自己的目盲也許無藥可救，因為他們不希望他知道。
那日，房門打開，迎接葉輝的是他已經恢覆平靜的娘親，語氣帶著喜悅與他商量婚禮的事宜，他爹在一旁偶爾也會插幾句。
雀兒並沒有進來，房中只有他們一家三口。
王妃也許不知道葉輝在門口可以聽見，卻一定知道雀兒能聽見。
在房中兩人商量著不能告訴別人的時候，雀兒就已經藏了起來。王妃開門也只見到了葉輝一個人。
那一刻，葉輝甚至生出了微末慶幸，目盲的他看不見他爹娘的申請，他們掩飾起來也會輕松一些。
自那日之後，時間的流逝好像變快了。周圍人都有了自己的事情，而葉輝只能在一片黑暗中胡思亂想。
第二日就是婚禮了，即使葉輝看不見，也知道外面燈火通明，還有人來回走動，做著最後的準備。
葉輝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下也醞釀出了一些困意。在半夢半醒間，似乎感覺到有人靠近了自己，接著就是自己的手腕一疼。然後，葉輝就睡著了。
第二日一早，西南王便來尋葉輝，看著他梳洗打扮。
葉輝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覺得，他難得睡了個好覺，格外精神。
大概這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葉輝摸索著自己的手腕，僅憑觸感並沒有摸出來有什麽不同。
本來晨起梳妝這件事應該是王妃來看著，可她人在雀兒那邊，所以這裏便由西南王來。
“怎麽了，手上不舒服？”大概是葉輝的動作時間太長，引起了王爺的註意。
葉輝沒有摸到什麽不妥，便也不準備說出昨夜的事情，也許就是自己做夢了呢，“沒事，昨夜好像被什麽東西咬了一下，可能是蟲子吧。”
“西南的蟲子可毒，別不當回事，我看看。”
王爺聽了便皺眉，直接拉過葉輝的手查看，翻來覆去看了，也沒看出什麽被蟲子咬傷的傷口，輕輕拍了一下葉輝的手腕就放下去了。
“沒事，細皮嫩肉的連個紅點都沒有，你小子在帝京養得太好了，是不是把教你的功夫都忘了。”
葉輝吃疼，慢慢揉捏自己的手腕，隱約好像摸到了什麽凸起在自己的皮膚下一閃而過，仔細去找卻也找不到了。
“別揉了，我也沒用多大力，怎麽這麽嬌氣。等你眼睛好了，每日來跟著我練功。現在趕緊去接新娘子吧。”
王爺又一巴掌拍在葉輝的肩上，讓葉輝站起來。葉輝順著王爺的力道向外走去，也就不再去管自己的手腕了。
煩惱的事情都留給之後吧，今日，是他和雀兒的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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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川城最近到處都喜氣洋洋的，西南王不僅終於蘇醒過來，還要為自己的獨子主持婚禮。雖然西南王已經通知不會大肆操辦，城中百姓卻仍然會偷偷送東西，趁著夜色放在王府門前。
都不是什麽特別金貴的東西，東家一匹布，西家一袋米，只是些日常會用到東西。
百姓們如此熱情，西南王也不好推拒，最後又從城中找了幾位廚子，決定直接在王府擺流水席，到時候不管誰來，都可以來吃兩口，以酬謝百姓的熱情。
只是還有一點小問題。
婚禮的日子一天天接近，葉輝的眼睛卻完全沒有好轉。
藥浴泡到第六天的時候，葉輝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不會覺得困倦了，但是眼睛還是沒有起色。
扁鵲診過脈，說葉輝的眼睛是毒素損傷了經脈，如今毒素解了，想要眼睛恢覆就要修覆受損的經脈，又給葉輝換了藥。
修覆經脈，這話聽起來就覺得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葉輝心裏也有準備並不能迅速見效，他甚至考慮過也許永遠也不能見效。
只是覺得有些遺憾，無法親眼見到穿著嫁衣的雀兒。
雀兒平時穿衣喜歡方便行動的勁裝，顏色也都是些不起眼的灰色、棕色。雖然有王妃給她準備過同齡女子常穿的衣服，可自從西南這邊出事以來雀兒便再也沒有穿過。
這些天也許雀兒又開始穿那些裙裝了，可惜葉輝看不見，只能靠衣料掠過時的觸覺來想象。飛揚的裙裾，雀兒因為不適應變得局促的腳步，和她克制不住的輕盈靈動，應該像小鳥一樣。
但是葉輝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穿著嫁衣的雀兒。雀兒有遺傳自母親的艷麗美貌，應當是很適合穿紅色的，他娘會為雀兒準備什麽樣的首飾呢，也許該有一支鳳凰步搖。
這時候葉輝就開始遺憾，他之前只想著送禮物該投其所好，給雀兒打了一套刀具。沒想過給雀兒置辦一些胭脂首飾，把小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也不至於這時完全想不出來雀兒該與什麽相配了。
隨著婚禮臨近，雀兒也開始忙碌起來，越來越久地不在自己身邊。
失去了光明，又同樣失去了雀兒陪伴的葉輝只好去陪自己的母親。
他爹自從醒來，恢覆的進度便一日千裏，整個人精力十足地開始處理堆積的軍務，即使是已經處理過的也要看一遍簡報。報告繁多，就算他爹每日只看幾個時辰，也無法與他娘形影不離。
葉輝便趁著他爹不在的時候去陪他娘，他娘也沒有閑著。眼睛盲了，就想要多聽見點聲音，他娘這裏正好。
雖然這次婚禮一切從簡，雀兒直接從王府出嫁，迎親的環節直接全省了，甚至參與其中的人員也極度精簡，整個過程只保留了一個禮生來唱詞。
禮生得以保留，因為王妃對拜堂這一步格外的重視。或者說，王妃好似只重視這一步，拉著擔任禮生的蘇奕反覆核對細節。若不是這事情沒有預先彩排的，說不準王妃還要拉著葉輝和雀兒先彩排幾次。
王妃與蘇奕核對的時候，葉輝就坐在一旁。葉輝的眼睛一日不好，他便無法參與其中。
葉輝百無聊賴地玩著用來遮目的布條。目盲之後，葉輝總會無意識地一直睜著眼睛，扁鵲說這樣對恢覆無益，便要他將眼睛用布條綁起來，強制自己閉上眼睛。
一開始葉輝還很聽話，整日綁著這布條，睡著了也不會摘。隨著婚禮臨近，葉輝總覺得自己會突然恢覆視力，一直閉著眼便無法分辨，所以時不時就要把布條摘下來。
明日就是婚禮了，葉輝聽著他娘說給他要趕工再準備一條紅色的布條時插嘴，“娘，明日我不戴布條。”
戴與不戴這個事情，王妃已經改過好幾次了，如今定下最終方案，葉輝根本沒有發言權。
“要戴。待會趕工出來就給你換了手裏那個，等你牽紅之前就解下來綁自己手腕上，等拜堂結束，入了洞房再讓雀兒給你系上。”
葉輝聽了也不再反駁，反正他也只是還懷抱著萬一突然恢覆了一些視力的僥幸。
婚禮前夜，葉輝並沒有見到雀兒。
王爺醒過來之後，他便將幾個已經在外面成了家的小軍官趕出王府，給雀兒收拾出了一間單獨的屋子。
葉輝與雀兒不能再同住，見面的時間也變短了。尤其是夜晚的時候，雀兒不來，葉輝便見不到她。
新婚在即，葉輝也不是非要見雀兒。他只是有些焦躁，因為他的失明，因為那日在房門前聽見的話。
想來他娘應該也沒想到，他站在門口便能將他爹娘的密談聽得清清楚楚。兩人還想瞞著，葉輝便也配合著裝作不知。
在葉輝的記憶裏，他娘一直都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葉陽是個沒怎麽讀過書的莊稼漢，十裏八鄉唯一的秀才老爺也在女兒出嫁後不久病死了，沒地方讀書也沒錢去讀書，葉輝的啟蒙全靠他娘教。後來長大了些，就父子兩個一起學。
他娘涉獵頗豐，不管是經史子集還是行軍打仗，他娘都能說出個一二來。後來一家三口加入起義軍，他娘就是給他爹出主意的那個人。被起義軍中的其他人知道了，大家便叫他娘“女諸葛”，拉著他娘一起議事。
他娘就像是個深不見底的寶箱，不管情況如何困境，她都能掏出法寶來，永遠不會枯竭。
即使他娘在帝京中沈寂七年，變成了整日無所事事看話本的西南王妃，在葉輝的心中，他娘也永遠是自己年少時那個運籌帷幄的女諸葛。
起義軍都知道，女諸葛永遠有辦法。
可他娘說，她沒有辦法了。
也不僅僅是他爹，葉輝還聽見他娘提起自己的眼睛。
狄虜的首領夫人在死前仍咬牙切齒地詛咒自己永遠無法恢覆。
葉輝猜想他娘與那位首領夫人之間應當發生了一段很不愉快的談話，讓他娘一個連雞都沒殺過的人拿起了刀，也讓首領夫人留下了這不知道是預言還是詛咒的遺言。
他娘自己都說，當時的她已經沒有心力去分辨了，他爹命不久矣的消息占據了她的全部心神，仇恨在她的心中翻湧，想要問清楚的時候首領夫人已經斷氣了。
葉輝窺見了他娘的絕望與無助，卻只能裝作不知。不知他娘的束手無策，不知他爹即將到來的死亡，也不知自己的目盲也許無藥可救，因為他們不希望他知道。
那日，房門打開，迎接葉輝的是他已經恢覆平靜的娘親，語氣帶著喜悅與他商量婚禮的事宜，他爹在一旁偶爾也會插幾句。
雀兒並沒有進來，房中只有他們一家三口。
王妃也許不知道葉輝在門口可以聽見，卻一定知道雀兒能聽見。
在房中兩人商量著不能告訴別人的時候，雀兒就已經藏了起來。王妃開門也只見到了葉輝一個人。
那一刻，葉輝甚至生出了微末慶幸，目盲的他看不見他爹娘的申請，他們掩飾起來也會輕松一些。
自那日之後，時間的流逝好像變快了。周圍人都有了自己的事情，而葉輝只能在一片黑暗中胡思亂想。
第二日就是婚禮了，即使葉輝看不見，也知道外面燈火通明，還有人來回走動，做著最後的準備。
葉輝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下也醞釀出了一些困意。在半夢半醒間，似乎感覺到有人靠近了自己，接著就是自己的手腕一疼。然後，葉輝就睡著了。
第二日一早，西南王便來尋葉輝，看著他梳洗打扮。
葉輝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覺得，他難得睡了個好覺，格外精神。
大概這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葉輝摸索著自己的手腕，僅憑觸感並沒有摸出來有什麽不同。
本來晨起梳妝這件事應該是王妃來看著，可她人在雀兒那邊，所以這裏便由西南王來。
“怎麽了，手上不舒服？”大概是葉輝的動作時間太長，引起了王爺的註意。
葉輝沒有摸到什麽不妥，便也不準備說出昨夜的事情，也許就是自己做夢了呢，“沒事，昨夜好像被什麽東西咬了一下，可能是蟲子吧。”
“西南的蟲子可毒，別不當回事，我看看。”
王爺聽了便皺眉，直接拉過葉輝的手查看，翻來覆去看了，也沒看出什麽被蟲子咬傷的傷口，輕輕拍了一下葉輝的手腕就放下去了。
“沒事，細皮嫩肉的連個紅點都沒有，你小子在帝京養得太好了，是不是把教你的功夫都忘了。”
葉輝吃疼，慢慢揉捏自己的手腕，隱約好像摸到了什麽凸起在自己的皮膚下一閃而過，仔細去找卻也找不到了。
“別揉了，我也沒用多大力，怎麽這麽嬌氣。等你眼睛好了，每日來跟著我練功。現在趕緊去接新娘子吧。”
王爺又一巴掌拍在葉輝的肩上，讓葉輝站起來。葉輝順著王爺的力道向外走去，也就不再去管自己的手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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