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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桂開花就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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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桂開花就結婚吧

原本風聲鶴唳的季宅,慢慢歸於平靜,只是季宴禮自從將唐父唐母送去丹麥度假以後,就幾乎不怎麽能見著人。

《神尊大人在上》播完以後,唐書湉和林越舟的熱度空前絕後,只是觀眾們發現,這次兩人都沒有“售後”了,唐書湉是因為陷入“逼死女星”風波,不敢有大動作,而林越舟竟然也默默無聞。

大街小巷還有他的海報,偶爾還有一些他合作的廣告流出,卻不見林越舟上綜藝、紅毯,連個機場、造型之類的常見熱搜都沒有。按理說,一個熱劇播出,正是趁機收割粉絲和廣告的好時機,他卻像被雪藏了一樣安靜。

唐書湉沒通告的這段時間,一直陪著林越舟,令她沒想到的是楊淮禹竟然也來探望小舟,雖然呆的時間不長,神情裏卻是真摯的惋惜。

他們也一年沒見面了。娛樂圈的演員們更新換代很快、工作又忙、常常半年一年不見咖位都會變得不一樣,所以長存的友誼很少。因著這次探望,三個人慢慢又像以前一樣吃吃喝喝說說笑笑,林越舟也漸漸有活氣了。

劉知熠每次都守在門口,默默地看著他們三個說笑,從來不參與,也沒辦法參與。只要他一走上前,林越舟就會立刻變得沈默不語。

劉知熠不知使了什麽手段,將林越舟的奶奶從鄉下接來了,小舟曾勸了老人家好幾次都沒用,劉知熠卻在一個周之內就給辦妥了。

唐書湉看著陽臺上發呆的劉知熠,不自覺的說,“小舟,其實他也挺不容易的。”

林越舟轉頭看了一眼那個陽臺上的身影,劉知熠很高,雖然瘦卻渾身都是肌肉,不像他真的就只有一把骨頭。

早些年劉知熠剛當導演那會兒,風裏來雨裏去,吃飯不規律,有些過勞肥。現在一切都穩定下來,開始定期健身,線條和身形也慢慢越來越好看了。

窗外的風一吹,白襯衫勾勒出他精幹的腰身,林越舟眨眨眼,臉上浮現出不自然的神色,低頭道,“他有什麽不容易的。”

楊淮禹看了一眼舟、熠二人,嘆了一口氣,“童真的事,還真不是他能幹預的。”

提起童真,林越舟眼裏掠過一絲痛意,他語帶嘲諷的笑道,“一山更比一山高,我還以為這些人有多不可一世呢,原來只是挑軟柿子捏,他們也知道害怕、也有不能得罪的人。”

童真出事,林越舟求過劉知熠的庇佑,甚至放言只要童真活著,他就跟他在一起,可惜最後,劉知熠終究也沒鬥得過那群人。

唐書湉聽他們說這件事,不由得摳著自己的指甲,心中萬分抱歉。

“你也沒必要因為一個人否定一群人,學校裏都有校霸,社會上有這些欺男霸女很正常,知熠哥他,確實對你仁至義盡了。”楊淮禹妥妥的一個大直男,心思卻比一般男生要細膩,雖然接受不了同性戀,但對朋友卻願意說上幾句真心話。

林越舟笑笑,臉上寫盡了滄桑與無奈,“我知道,但他的家族不會讓他與我有結果的,又何必鬧得全世界都雞犬不寧。”

原來小舟想過他和劉知熠之間的可能,唐書湉心緒波動,她以為林越舟一直對所有公子哥深惡痛絕,連帶著劉知熠也是理都不理,原來他也對他動過情。

也是,面對如此真摯而猛烈地進攻,誰能一直穩坐泰山呢?情種慣在富人家。

“叮叮叮,”楊淮禹的手機響了,唐書湉看了一眼,備註上寫著“姐姐”,他欠了欠身,出去接了電話,沒過多久便回來說自己有事要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唐書湉的錯覺,楊淮禹走的時候,看向她的眼神裏有著很覆雜的情緒,綿綿的帶著一股咬牙切齒,卻轉而消散成一片零落的無奈。

時間不早了,唐書湉也該回去了,雖然季宴禮半個多月沒著家,她也想早早回去看看,有沒有可能在今天等到他。

回到家,大門緊閉,只有一樓客廳的燈亮著,做飯阿姨在裏面準備晚飯,樓上書房燈沒亮,看來季宴禮沒回來。

既然他還沒回來,便不著急進去了。

唐書湉坐在玻璃花房裏,五月的天氣,這裏還是滿室的山茶花開,沒有主人的親自照料,重重疊疊的花瓣看著都沒什麽光彩了。

其實,唐書湉大概能猜到季哥哥在忙什麽,他那麽要強的人,肯定不喜歡受人脅迫,正在抓緊時間站穩腳跟。

保護女友,是他覺得應該做到的事情,更重要的,他不喜歡被任何人拿捏把柄。

這樣一頭猛獅,不知是否會一直將韁繩交到她手裏。

正想的出神,身後忽然有一絲涼風吹入,唐書湉回頭,季宴禮的身影渡著玻璃房裏暖黃的燈光,像夏初的太陽一樣,溫暖卻不刺目。

她起身小跑過去,定定的看了他幾眼,瘦了、眼下一圈青黑,眼神卻格外的亮,他成功了。

唐書湉紮進他懷裏,滿心滾燙,連帶流出的淚都有些灼人,宴禮、宴禮,你讓我如何待你才好。

季宴禮攏著懷裏小小的身形,覺得連日來的操勞都是值得的,怪不得大哥會為美人舍江山,從前他並不理解,只是報以尊重。現在真真切切的攏在懷裏,一顆心因為這麽一個人兒忽上忽下,才發現比江山更難操控的是美人的心。

阿姨正好把晚飯準備好了,季宴禮攏著湉湉的手回屋吃飯,“花房裏蚊蟲多,尤其晚上,看你這一胳膊包。”季宴禮握著她的胳膊吹了吹,兩個人都默契的沒有提最近的事,她知道他成功了,他知道她安心了,就足夠了。

亮堂堂的大廳、熱騰騰的飯菜、溫暖的笑臉,他倆仿佛經年的夫妻,有種墮入煙火氣的踏實。

大概是年紀大了,季宴禮自嘲的想,他都三十了,而他的小甜餅,才二十三,正是如火如花的年紀,不曉得日子久了,會不會覺得這種日子平凡沒意思。

吃完飯,外面又落了雨,季宴禮擁著唐書湉坐在陽臺的秋千架上,看窗外紛紛揚揚被風雨打落的櫻花,像一場粉色的大雪。

“你看那梔子馬上就要結苞了,到時候窗一開,滿室飄香。”季宴禮吻了吻湉湉的臉頰,少女的臉軟嫩香甜,比百花不遑多讓。

“季哥哥,秋季金桂開花的時候,我們就結婚吧。”

“嗯?”季宴禮心頭一熱,他將要紮紮實實的擁有她了?雖是她親口所言,但心裏卻總有些惴惴不安。

“我大抵不能像楊小姐一樣給你助力,今晚坐在花房,我一直在想,我能給你什麽?一句關懷?一句問候?滿足你對我的喜歡?可是,關懷人人都會,喜歡也時移世易。我竟給不了你什麽獨特的東西。”

“那你怎麽想到要結婚?”季宴禮笑呵呵的問道。

唐書湉慚愧的低下頭,“想趁著你現在頭腦發熱、滿心滿眼的喜歡我,先跟你結婚拴住你。季宴禮,我真沒用,在此之前,我從未預想過會有這麽卑微無力的時候。”

“小壞蛋,這一腔的小心思,還說自己卑微無力。”季宴禮輕輕彈了彈她的腦袋,“湉湉,你非常有力,你的力氣足可以一只手捏死我,這段關系的決定權一直握在你的手心。”

“不在我,在你。”唐書湉擡頭,眼裏的卑微幾乎要低到塵埃裏去。

季宴禮瞧著她的神情,目光閃爍,以後你就懂了,這段關系的生死,在你的一念之間。

當初,或許應該更堂堂正正一些。

季宴禮遙望著窗外的落英,心一抽一抽的疼,早知道會這樣刻骨,早知道你我的感情是這樣幹凈,我萬萬不會用那樣的手段。

兩人定下婚期,七月一日領了證,季晏禮請了之前的攝影師全程跟拍。

七月梔子開的正盛,雪白的小花掛滿了枝頭。兩人站在樹下,助理輕輕搖晃樹幹,細細碎碎的小花立時便落了滿衣。

季晏禮定定的看著唐書湉,發間細白的花將她點綴的如同新娘子一般美麗聖潔,他不覺竟紅了眼眶。

攝影師悄悄特寫了這個情節,愛情最動人的時刻,大概就是微紅的眼角、狂跳的心頭。

民政局蓋了紅章、兩人攜手在臺前念了誓言,便舉著兩個紅本本定格在相機前。

季晏禮還不知道家裏已經翻了天,去民政局的路上,就有狗仔偷拍到了他們的行蹤,人剛進民政局,#北辰二公子和唐書湉領證了#就一路沖上了熱搜。

說什麽的都有,“愛情戰勝了資本。”

“殺人犯也配擁有幸福。”

“小三被扶正。”

等兩人拿著紅本笑盈盈的回到家,季庭風正坐在花園的藝術石凳上等他們。

季晏禮剛進門,季庭風就迎了上來,“你求仁得仁了。”

“父親。”季晏禮嘴角透著春風得意,這是自然,他憑著自己的本事,斷了楊家的資金鏈,架空了父親,拿到了北辰最多股份。

“你還笑得出來,你非要把我氣死,你才高興。”熱血上湧,季庭風肉眼可見的臉色漲紫,指著季晏禮的手哆哆嗦嗦,眼睛一翻就暈過去了。

季晏禮一下就慌了。

晚上,季庭風才蘇醒過來,床邊站著兄弟倆和他的夫人。

氣血上湧引起的暫時性暈厥,沒什麽大礙。但醫生叮囑到這歲數,要少生氣,季庭風心臟不好,血稠,要預防心梗。

還好沒出什麽大事,父親一向嚴厲強悍,他季晏禮從未想過有一天,他那高如大山的父親也會倒下。比訓斥他一萬遍,都要讓他手足無措。

“小禮,做人不能做絕啊,你釜底抽薪,楊家倒了,咱們季家又能討到什麽好處。”大概是病了,季庭風的語氣都軟了三分,這讓季晏禮更加無法招架。

“父親,我知道我們兩家盤根錯節,你放心,我和湉湉已經領了證,我會慢慢恢覆楊家的資金鏈的。九月的婚禮上敬楊伯父一杯,兩家就算沒有姻親之好,也可以是萬年的同盟。”

“你還是要跟她結婚!”季庭風聽到這個消息,又一口氣噎到了嗓子眼。

“父親,我這輩子的妻子只會是唐書湉。”

“不要給我裝情聖,你的手段,我這個做父親的,還是略知一二!”

季晏禮心臟撲通撲通狂跳,他看著門外並不存在的身影,不由自主的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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