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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與豬搏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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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與豬搏鬥

野雞, 又逃竄了。

真是命不該絕!

陳山作為抓雞人,無語的嘆了一口氣。

就算是不行,你們也不要不行的這麽明顯啊!

說實在, 現場圍觀的人多少都是有點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石秀桂沒忍住,眼淚繃不住了, 她本來就擅長哭哭啼啼, 這下子更是覺得手生疼生疼的。她垂著頭默默掉眼淚。蘭妮子趕緊的:“娘, 我看看!這野雞也太欺負人了,咋能這麽欺負我們家呢?”

田貴子趕緊說:“這野雞不是一般的野雞,估計它師父是老虎啊豹子啊之類的,不然不能這麽厲害。”

田青槐:“對對對。這野雞屬實是少見,太兇猛了, 他絕對不是尋常雞,不然就我這能耐也不能抓那麽久, 要知道, 我哥可是田青林。我都抓不到,可見它多厲害。”

姜湧泉:“沒錯了,我一眼就看出來, 這雞有問題……”

在他們三個嘴裏,這野雞簡直是比那下山虎還猛, 圍觀群眾默默的看向了剛才輕飄飄就抓了雞的陳山, 陳山也有點懵逼, 哎不是,這野雞那麽厲害嗎?

沒看出來啊!

有那麽一瞬間,他都想相信這幾個大哥的話了。

但是很快的, 陳山甩甩頭,讓自己清醒點, 他動了動嘴,想說什麽,最終又沒有說,就不要傷害幾個大哥了。

行吧,放野雞一條生路。

現場詭異的沈默,好半天,還是田大牛說:“你這手讓野雞叨了,還是讓小關大夫看看吧。”

他揉著腰,覺得自己也得去看看,剛才摔的腰疼。

他的腰子啊!

“對,去看看。”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野雞也跑沒影兒了,幾個受傷的人互相攙扶著一起來村委會找關麗娜。田甜他們走在後頭,小聲的嘀嘀咕咕:“陳山哥,那只野雞,真的那麽厲害嗎?”

陳山嘴角抽了下,說:“你覺得呢?”

田甜眨巴眼:“嘻嘻。”

她沒有正面回答,急促的笑了一聲,幾個小孩兒很快的來到了教室,陳山和田東都去老爺們那邊兒了,田甜倒是來到女同志這邊,不過她也好奇心重,又跑到醫務室門口看熱鬧,這看熱鬧的可不只有她,好些個人呢。

田大牛躺在床上,關麗娜按了一下他的腰,說:“是這裏不舒服嗎?”

“啊!”田大牛慘叫。

關麗娜也嚇了一跳,她沒使勁兒啊。

她更加認真仔細檢查一下,說:“你得腰扭傷了,需要養一段時間,不能勞累,不能過夫妻生活……”

頓了下,還不等再說什麽。

門外就有看熱鬧的叫喚:“大夫你放心,這他絕對能做到,他就沒有那事兒啊!”

大家發出哄堂大笑。

田大牛氣的肝膽欲裂,他要不是受傷,絕對爬起來跟這嘴賤的玩意兒拼命,絕對的!他可不慫。

關麗娜:“你這並不嚴重,我給你開兩盒膏藥,你回家貼一下。多休息少幹活兒。”

雖然這老爺們叫喚的厲害,但是關麗娜檢查之後發現其實並沒有他叫喚的那麽兇,扭傷這種事兒,靠養著是最好的。

“小關大夫,這就是你想多了,他原本在家也不幹活兒,都靠著媳婦兒呢。”嘴欠兒的人再次開口。

田大牛氣的發出悶悶的聲音,發誓一定要報仇!

等他好了的,他肯定去砸這家子的玻璃。

他用力回頭一看,好麽,不是旁人,是田貴子的大哥田福子。

果然田老實這個老畢登生不出什麽好兒子,混蛋,大混球兒。

關麗娜:“行了,下一個,我看看。”

幾個年輕的小夥子你推我,我推你,不好意思上前。關麗娜可是一個年輕的女同志呢,關麗娜看著他們這一出兒,淡定的說:“在醫生眼裏,病人是不分男女的,趕緊的。”

幾個人推推搡搡,最後田貴子被推了出來,關麗娜檢查一下沒有什麽問題,說:“你沒事兒,摔了一跤總歸有點疼,但是人沒事兒。”

其他兩個人也是一樣,到底是年輕啊,不像是田大牛,身體千瘡百孔的。

至於石秀桂大娘,那手已經包紮上了,那野雞啄人還挺狠。

石秀桂哭哭啼啼的問:“關大夫,這野雞這麽兇,咱們村裏是不是得組織人抓一下啊?不然這野雞是要闖大禍的啊!再說它還搶走了我的毛線帽,我就這麽一個毛線帽啊,這大冷天……我的命也太苦了啊。”

她掉眼淚,偷偷的瞄了關麗娜一眼,希望村裏能夠再給她發一個毛線帽。

她的毛線帽沒有了,總得補償她吧?

不過關麗娜倒是沒有應和她,反倒是說:“一只野雞,沒有必要的。各家都忙,組織全村抓野雞,這不是殺雞用牛刀?再說咱們小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這要是真的專門去找一只野雞,那可真是大海撈針。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平日裏遇見了就抓一下,遇不見就算了。沒必要大動幹戈。”

關麗娜這是正常人的做法,但是石秀桂心裏就不熨帖了。兩個目的,一個也沒達到啊!

她掃了一眼女兒,蘭妮子立刻說:“小關大夫,我娘的毛線帽被搶走,咱們村裏是不是再發一個啊?”

石秀桂暗示著不頂用,就示意女兒直接要了。

關麗娜擡眼:“咱們分發的物資都是有固定數額的,既然發了就沒有第二次。不管你們是丟了還是送人還是其他的情況。我們都是不管的。如果你們實在是需要可以去小賣部登記一下,稍後給你們找一個,不過肯定是收錢的。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如果每個人的東西沒有了都要再要一個新的,那麽我們這工作也沒法兒幹下去了。”

她毫不懷疑,今天要是給石秀桂再發一個,轉頭兒村裏就有無數個帽子手套“丟失”,保不齊更會有人連被子都能“丟”。

她毫不懷疑!

真的毫不懷疑啊!

沒看嗎,她掃一眼門口都能看到門口圍觀的人眼神帶著炙熱,蠢蠢欲動。

這個口子肯定不能開。

這不是錢多錢少的事兒。

“可是……”蘭妮子想要為自家爭取,但是又不知道怎麽說。

關麗娜也不管他們的想法,反倒是直白的說:“村裏的規矩不會為了哪一個人打破,而且我相信大家也清楚,咱們村已經為大家做的很多了。”

“對,對的,以前還在田家村的時候,那會兒誰能想到有這麽好的事兒,這真是天下就沒遇見過掉餡餅的,但是來到這裏,咣咣的餡餅砸的腦瓜子都疼,咱可真是得了太多好處了。我這輩子就沒有過這麽多新東西,那可真是太幸運了。這邊的政府最是想著我們老百姓了。咱可不能貪得無厭。”

又是田福子。

但是這話中聽的。

關麗娜笑了:“是這麽個道理,你們都沒事兒了,趕緊去看電視吧。”

“對對對,哎媽呀,這個事兒可不能耽誤。”

“走走走。”

大家趕緊撤退,這看電視,可是重中之重,大事兒中的大事兒。

石秀桂沒有拿到好處,心裏怏怏的,分外不滿,但是面兒上沒說啥,她跟陳蘭花周雪花孫慧芳方巧嘴那些老虔婆走的可不是一個路線。

她雖然也上了年紀,但是走的是柔弱白花路線。

總是有老頭兒吃她這一套的。

所以石秀桂是不能刻薄不能胡攪蠻纏不能貪得無厭的。

她紅著眼眶,說:“咱也走吧,我們不能給村裏添麻煩。”

蘭妮子:“好。”

她也知道老娘的性子,她們母女都是一個路線啊。

倒是田大牛看著兩個人的背影,心疼的嘆息一聲。自己扶著腰也走了出去。

田甜趴在門口看熱鬧,鼓鼓臉蛋兒,沖著關麗娜笑。

關麗娜擺手:“進來吧。”

田甜來到醫務室,坐了下來,關麗娜調笑:“你咋來了?哪兒不舒服?”

田甜搖頭:“我沒有,我是來看熱鬧的。”

她是見證戰鬥雞的第一人啊,怎麽可能不有始有終啊。

田甜好奇的問:“小關大夫,你怎麽不過去看電視啊?”

關麗娜:“看啊,這不是沒忙完?等忙完了就去了。你呢?怎麽不去看電視?哎不是,你最近不是都沒看電視?”

田甜:“沒有哇!”

她說:“我有來看的,如果時間來得及,我都是要來看動畫片的,演新聞之後我才會回家的。”

動畫片還是要看的,這個不能錯過啊。

關麗娜調侃:“不看電視劇啊?”

田甜:“那我倒是不看的,太耽誤時間了,看了就停不下來。”

她倒是跟個小大人一樣,田甜嘟囔:“不看電視劇,我能做很多事情呢。再說我一開始就沒看,接不上,所以也沒多少想看的心思。”

關麗娜:“你倒是懂事兒。“

村裏小孩子一般都會留下看電視,像田甜這樣能控制住自己的人,真是少見。

“那你今天……?”

田甜:“我看一會兒就走,嘻嘻。”

關麗娜:“那趕緊去吧。”

田甜:“好~”

田甜蹦蹦跳跳的,關麗娜:“等一下。”

田甜回頭。

關麗娜:“給!”

她抓了一把瓜子兒,塞到小姑娘的口袋裏,說:“今天下午吃了你的瓜子兒,我再給你點。”

田甜:“我不要,我……”

關麗娜:“哪兒那麽多話?去看電視去。”

田甜:“唔……那,謝謝小關大夫。”

關麗娜:“沒事兒,去吧。”

田甜活潑的蹦跶到教室,她來得晚,已經沒有什麽好地方了。不過田甜也不會久留,所以就靠在門口看電視。這是第一個新節目,田甜好奇的問:“這是什麽節目啊?”

“正大綜藝。”

田甜長長的哦了一聲,好奇的看了起來,他們去外面少,但是通過看電視倒是能夠見識外面的不同。不過他們也知道,外面雖然看起來很好很好,但是也不是全是這樣的高樓大廈。

他們也看過《籬笆女人和狗》啊,那裏就是農村的生活。

田甜掏出瓜子兒,開始嗑瓜子兒,看電視嗑瓜子兒,這小日子嘿,就是快活。

“田甜。”

有人點點田甜的肩膀,田甜回頭一看,哦,又是貴子叔。

她歪著頭問:“幹啥?”

田貴子掃了一眼她的兜,說:“你哪兒來的瓜子兒?”

田甜大眼睛明亮:“要你管呀。”

田貴子拉她一下,說:“你來,我跟你商量點事兒。”

田甜:“……”

為啥哦。

這些大小夥子為啥總是要找她商量事兒,她看起來這麽有用的嗎?

田甜跟著田貴子來到走廊的墻角,田甜:“幹啥?”

田貴子掏兜,摸出一毛錢,說:“你把瓜子兒給我,我給你一毛錢。”

生怕田甜不樂意,他說:“你就當幫幫貴子叔唄?你看貴子叔這麽大歲數了,都還沒有對象,我最愛的就是蘭妮子,你總得幫點忙吧?”

田甜:“……”

田貴子:“你看,貴子叔也不白讓你幫忙,我給你一毛錢呢。你仗義,我也仗義,以後有事兒你盡管叫你貴子叔,我幫你大殺四方。”

田甜:“……”

算了吧,不敢相信!

你不讓人大殺四方就不錯了。

田甜想到貴子叔今天的笨拙,實在是不能相信這人可以多厲害。不過吧,她是一個很好的小姑娘,到底還是掏出了所有瓜子兒:“給!”

田貴子感動:“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咱們村的小孩兒要是都像你這麽好,那咱們村早就發達了。”

田甜無語。

田貴子:“來,給你一毛錢,貴子叔也不讓你吃虧。”

田甜:“哦。”

兩個人交換了,田貴子喜滋滋的重新進了教室,湊到了蘭妮子身邊獻寶:“蘭妮子,你不是想吃瓜子兒?看,我給你弄來了。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為你弄來的。”

蘭妮子翹起了嘴角,她是看到田甜吃瓜子兒了,這才念叨的。

果然,總有人為她出頭的。

她得意的掃了田甜一眼,心說你有瓜子兒又怎麽樣,還不是要給我!關於田貴子搶了田甜瓜子兒的事兒,蘭妮子心情暢快。她就是看不上田甜他們一家子。

她跟姜湧泉偷偷幽會的時候,告狀喊人的就是這個臭丫頭。

那一次害的她丟了十塊錢,結果楞是沒要回來。

是的,她堅定的認為這十塊錢是她的,田青槐給她了不就是她的?

結果呢?

田老頭兒這個多管閑事兒的把著田青槐的錢,倒是不能還她了。更是害的她占不成田青槐的便宜,她打心眼兒裏是很厭惡田家人的。看到他們吃癟,自己就高興。

她倒是不知道,田貴子根本不是搶田甜的,而是花錢買的。

她十分得意,田甜都不知道這人得意啥,她甚至沒多看一眼蘭妮子,她專心看電視呢。田甜是沒留心的,但是卻有別人看見了。這個人就是彩雲,彩雲重重的瞪了蘭妮子一眼。

臭顯擺,花蝴蝶!

除了彩雲,還有旁人看見,田朗:“田甜。”

田甜:“嗯?”

她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田朗。

雖然他們看電視一般都是默契的分為男同志一個教室女同志一個教室,但是來得晚的卻不會太過遵循這個默契,基本都是哪個屋子人少就去哪個屋子。

哦,當然也有那種舔狗,像是田貴子他們幾個圍著蘭妮子轉,自然是蘭妮子在哪兒他們在哪兒,頂著眾人的視線也要留下。不過像是田朗就不是了。

他是來的晚了,隨便找個教室罷了。

再一個,有一些老爺子喜歡抽旱煙,晚上看電視的時候帶著旱煙袋,田朗不喜歡烏煙瘴氣的,所以經常都是來這邊。

這不,他就看見了蘭妮子炫耀的舉動。

田朗:“田甜你來我這裏。”

田甜:“幹嘛呀?”

話是這麽說,人倒還是湊過去了,田朗:“給你一個好吃的。”

田甜揚眉,田朗:“喏。”

是一個棒棒糖。

田甜:“咦?謝謝田朗叔叔。”

她這麽討人喜歡嗎?大家都樂意投餵她呢。

田甜拿到棒棒糖,眼睛亮晶晶的,說實話哦,她還是第一次擁有一個棒棒糖呢。

“這是蘋果味的。”

田朗:“嗯。”

田甜笑嘻嘻的,湊到了田朗的耳邊,小聲說:“田朗叔,你說,你讓我幹啥!”

無功不受祿呀!

田朗睨了她一眼,沒言語。

田甜:“懂了!”

看來不能再大庭廣眾之下說,了然!

明天偷偷說。

田朗:“……”

田甜沒舍得立刻吃,把棒棒糖揣起來,不過就算是她沒吃,也吸引了很多的目光。村小賣部是有賣這個不假了,但是一般家長可不會給小孩子買啊!

就說田甜自己都是第一次呢。

大家都羨慕的看著田甜,再看田朗叔,嗚嗚,田朗叔沒有給他們的意思。

田朗叔太偏心了。

不過,田朗叔和田甜明明不熟的啊。

憑啥啊!

嫉妒!

就是嫉妒!

大大的嫉妒啊!

小孩子們是嫉妒,而蘭妮子就是惱火了,在她看來,她對田朗有點意思,那田朗的錢就該花在她的身上,好東西更是該給她。她這還沒主動出擊呢,田朗的東西就給別人,她能不生氣嗎?

這是她的啊!

她覺得自己的利益受到了侵犯!

倒是不想,田朗壓根就沒把她當一回事兒。

蘭妮子咬著唇,楚楚可憐的看著田朗,田貴子:“你咋了?看啥呢?”

蘭妮子垂垂眼,說:“沒事。”

她是不會露出自己的心思的。

她就算是要勾搭田朗,也得讓人知道是田朗對她有意思,而不是她對田朗有意思,不然她哪裏還有女神範兒了?雖說現在可沒這個詞兒,但是蘭妮子無師自通的就能解鎖。

畢竟,家學淵源啊。

她老娘教她的,都是這麽些東西。

蘭妮子柔弱一笑,說:“看電視吧。”

說真的,但凡是開始演電視劇,大家還真是沒有走神兒的,都沈浸在劇情裏呢。不過現在還沒到八點電視劇時間,所以大家倒是還有心思看這個搞那個。

不過看電視的時間過得總是很快,很快的就到電視劇場的時間,田甜一般不追劇,抄著小手兒就轉身走人,其他人也有不少出來上廁所的。廣告時間,上廁所的最佳選擇。

蘭妮子就走在田甜的身後,別看田青柳才是蘭妮子的同齡人,但是蘭妮子倒是不嫉妒田青柳,因為村裏的適齡小夥兒,大多是圍在她屁股後面的,田青柳身後可沒啥追求者,所以她自覺高人一等的,沒把田青柳放在眼裏。

但是蘭妮子是真的不喜歡田甜,談不上是嫉妒,而是十塊錢的舊怨!

這事兒對蘭妮子挺重要的。

她反正是把這個事兒怪在田甜的身上的。再一個,再就是今天田朗給田甜東西了,這她就更不高興了。雖說田甜是個小孩兒,而且還是田朗的侄女兒,這跟感情那些事兒沒關系。

但是!

蘭妮子是把田朗的東西當成自己的,那就覺得虧了,自然是很煩田甜了。

她這想法,田朗是半點也不知道,但凡是知道一點,保不齊就能罵她一句神經病。不過誰讓田朗不知道呢,田朗不知道,田甜也想不到。蘭妮子單方面就憎恨上田甜了。

她倒是還不至於對小孩兒下手幹啥,但是沒啥好臉色那是肯定的。

她重重的哼了一聲,陰陽怪氣:“有些小姑娘,也沒個數兒,就是喜歡要別人東西,真是厚臉皮。”

田甜驚訝的回頭,不可置信:“蘭妮子姐姐你咋了?”

她相當疑惑:“好端端的,你咋罵自己?”

蘭妮子一楞,隨即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你你你,我什麽時候罵自己了,我……”

她眼光餘角看到田青槐出來了,瞬間就把話咽下去。

她可以對著女孩子陰陽怪氣說話難聽,但是絕對不會在男人面前露出自己的個性。還沒想好自己怎麽不著痕跡的上個眼藥。田甜已經震驚著嘖嘖嘖的離開了。

蘭妮子更氣了!

她娘的,我是罵你!

罵你,曉得嗎?

好的,不曉得!

蘭妮子深深吸了一口氣,把怒火憋回去。

田青槐屁顛兒屁顛兒的過來:“蘭妮子,你上廁所啊?”

蘭妮子:“嗯!”

她努力拿出柔和的樣子,如果不是為了明年他們能給自己家種地,這一毛不拔,長得又不咋地的,她早就蹬了!

講真,田貴子可比田青槐醜多了。但是,田貴子在家裏受寵,所以時常能拿出東西討好她,又多少比田青槐多了些眼力見兒,所以蘭妮子對田貴子印象比田青槐好。

田貴子給的不多,但是長時間可持續發展啊。

田青槐,廢物一個。

她要不是看他還能幹活兒……

她勉強笑笑,似乎想到什麽,眼珠子轉了轉,打探說:“你家田甜怎麽跟田朗哥湊到一起了啊?以前沒看他們多來往啊。”

田青槐撓撓頭:“我也不知道,田甜這丫頭活潑,跟誰都處的來。”

他覺得,這事兒得往自己臉上貼貼金。

“她這點就像我,性子好,人緣兒好。”

蘭妮子無語:“……”

真的,這話真是給蘭妮子整無語了。

你可要點臉吧。

人家有爺奶有爹娘,就連親叔叔都有,幹啥要像你這麽個堂叔?像的著嗎?

不過吧,她柔柔一笑,說:“我知道的,你是個好人。”

滴!好人卡!

可惜田青槐根本不懂,高興的眉開眼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喜歡我。”

蘭妮子:“……”

媽的,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蘭妮子!”

田貴子追出來了。

但凡是幾家的家長稍微放松警惕,這幾個舔狗就又開始圍著蘭妮子了。

蘭妮子是很享受這種被人圍繞的感覺的,飄飄然。

她越發的得意起來,果然她是村裏一枝花。

蘭妮子自鳴得意呢,田甜已經快要走到家門口了。別看她小,說真的,大晚上的還真是不害怕。畢竟,這想要過來上島,那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他們這個小島,很難來外人。

就算有,她其實心裏也沒有那麽害怕的。

他們逃荒那會兒,夜宿荒野,荒郊野外四下漆黑,他們也過來了。還有遇到土匪的時候,不僅有土匪,有時候還有打劫的流民,好多次都是大家共同抵抗。將這些人打退了。他們這些孩子雖然是被保護在最中間,但是也是見識過生死攸關的危險的。

所以田甜其實膽子蠻大的。

別說田甜,其他半大的孩子也是一樣的,膽子沒有那麽小。

特別是在村裏,他們住的地方都在整條巷子,雖說巷子挺長,但其實還是聚集在一起,本身也給人不少的安全感。田甜一路回家,眼瞅著走到家門口了,突然就聽到動靜了。

窸窸窣窣的。

田甜猶豫了一下,站在墻邊沒動。

小姑娘豎起耳朵仔細聽,今晚陰天呼啦的,沒有一點月亮,視野也不是很好呢。

田甜站定了聽了那麽一會兒,原本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冷不丁就看到遠處有一家開門了。田甜憑感覺數一數,嗯,是田富貴家!

槐花身子從田富貴家出來,送她出來的,是宋春菊。

宋春菊:“行了行了,你趕緊走吧,免得被人看見,到時候又要敗壞了我家的名聲,你自己的名聲怎麽樣無所謂,我男人的名聲可不能壞了。”

槐花抿著嘴,也不知道什麽想法,悶頭沒說話,只是快步離開。

田甜貼著墻站在那兒,動也不動。

說真的,他們這條街房子是挨著的,沒有任何胡同,藏不了什麽人。田甜也就是仗著人小,貼著墻倒是不明顯。不過她自己覺得,就算是被看見也沒啥啊。

反正,她也沒看見啥。

不過這兩個女同志還真是沒看見她。

她們不像是田甜,從村委會走過來的,眼睛習慣了黑暗,她們會從屋裏出來,還沒怎麽習慣呢。又或者是怕被人看見,所以槐花悶頭走的飛快,真是快的像是一陣風。

而宋春菊也很快的就關門回家了。

槐花小跑兒的路過田甜,沒回自己家,奔著村委會的方向去了。

田甜看著這人走了一會兒,等到遠遠的看見她不見了,田甜才開門回家。她也不知道這是啥事兒,但是吧,她就覺得大人太覆雜了。

田甜關好門,麻溜兒進屋。

她很快的就給自己洗的幹幹凈凈,回到房間準備溫書,不過許是太安靜,冷不丁就聽到後院傳來一陣聲音。

田甜:“咋回事兒?”

她這屋沒有後窗,但是他們堂屋是有的,田甜立刻就從炕上蹦下來,來到堂屋湊到後窗前往外看,後窗外,一個人影兒躡手躡腳,已經跳進了後院兒。

田甜:“我的天!小偷!”

田甜可真是沒想到,竟然會有小偷!

不過她很快就明白,外人上島艱難,這恐怕是自己村裏的人啊!

這麽一想,田甜真是好氣,不過小姑娘倒是有點理智,沒有沖出去抓賊,她小胳膊小腿兒,恐怕不是賊人的對手,田甜死死的盯著窗戶,想要看到這究竟是哪個壞鳥!

她不能抓,但是能檢舉!

田甜盯著,而後院那人躡手躡腳的鉆進了籬笆院兒,東張西望了一下,這才又躡手躡腳的奔著豬圈去了。這要說起來也是因為田甜那屋沒有後窗。

所以她在房間裏其實開了燈,但是從後院根本看不見亮光,自然是以為這家還是沒人。

田甜貓在堂屋偷看,也並沒有被發現。

田甜盯著這個賊,見他用一條頭巾擋著臉,穿的也是村裏常見的軍大衣。不過一看個子和身材就知道,這是一個女同志。這要是換了別人,田甜可能還要琢磨一下是誰。

但是吧,誰讓田甜剛才才見過她呢。

所以田甜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這是隔壁槐花嬸子啊。

衣服沒變,頭巾都是那個。

田甜小眉頭皺的緊緊地,覺得這人真是有毛病!

她來偷東西?

田甜正琢磨,就看槐花在後院兒轉了一圈,並沒有撬門,各家只有一個後門,他家的後門是連著她奶那屋的,槐花進來也不是要撬門偷東西,她鬼鬼祟祟的從兜裏掏出來一把幹草,貓著腰奔著豬圈去了。

田甜:“?”

這是來偷豬的?

她還沒琢磨出來個一二三,就見槐花把兜裏的幹草都扔在了豬圈的石槽裏,同時發出賊兮兮的笑聲。

田甜可沒覺得這人是要好心給她家餵豬。

而此時槐花也格外的得意,她哼了一聲,自言自語:“讓你們家說我壞話,給你們點顏色瞧瞧。”

槐花真是很惱火陳蘭花拆臺的,她自認為自己也算是一個苦命的女人了,自己男人不幸,家裏又過不下去,她也是遵從自己男人的意思才跟田富貴好上的啊。

她都這麽難了,陳蘭花不想著多幫襯一下他家,竟然還拆臺敗壞她的名聲,她哪裏扛得住?

富貴大哥說得對,這家子嘴巴太臭了,得給他們家一點顏色看看。不過幹大事兒害人,他們倒是也不敢。而且這也不是能胡鬧的地方。不過,膈應惡心一下他們家是可以的。

她這次過來也不是為了偷豬,他們就算是再蠢也知道不能鬧小偷兒。

他們這算是孤島了,貨郎來都要那麽久,小偷兒只要不傻就不會來,他們村子要是丟東西肯定就是自己人幹的,這個總歸能找出來的。所以他們是不敢做小偷的。

不是不想,而是知道不行。

但是不能幹違法的事兒,他們惡心人是可以的。

宋春菊前幾天上山就看到了山上有一種草,這草可不是啥好的,豬吃了拉肚子。田富貴他們家富裕,以前還在田家村的時候,那每年都要養好幾頭豬的。

他們家的豬是誤食過這種豬草的,所以宋春菊看見之後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雖然這東西沒用,但是宋春菊還是鬼使神差的薅了不少存在家裏,這不,這一次他們被拆穿勾當,她家富貴受了委屈,她也覺得不能算了,自然是跟王槐花聯合起來,打算多少教訓一下田家。

她自然是堅稱自己是誤采的豬草,不過王槐花可是半個字兒也不相信。

這毫無作用的東西,你為什麽要采?恐怕本來就是沒安好心眼。

這種草吃了就拉稀,全村上下只有獵戶陳二他們家還有田遠山他們家有小豬,那你想幹什麽,還用說嘛?王槐花覺得自己看透宋春菊了,她啊,本來就沒安好心眼。

就算是如今,也是借刀殺人。

不過她倒是也有這個需要,就不跟宋春菊計較了,畢竟,也是看著田富貴的面子。

她是樂意幹這個的,想到田家的小豬仔吃了豬草拉稀,她就忍不住咯咯的笑,這小豬本來就掉進水裏遭了罪,又在山上“流浪”過,不是什麽強壯的小豬。

到時候多拉幾次,嘿嘿,保不齊就虛脫拉死了。

想一想真是痛快!

槐花得意的不行,叉著腰,趾高氣揚:“我看你家還嘚瑟啥!”

她可沒覺得會有人,她做這事兒也是踩了點的,知道今天田甜也去村委會看電視了,這家子沒人呢。就算是以後發現有不對勁兒,她也有證人幫助自己。

到時候就說她沒去看電視是跟宋春菊在一起就成。

兩個人可是聯合起來了。

她心裏快活,嘟囔:“吃啊,吃啊,你這頭豬,你怎麽不吃呢?”

她站在豬圈門口,碎碎念。

田甜:“惡毒的大人!”

她雖然不知道隔壁王槐花給他家小豬放什麽草料,但是也知道這人沒安好心,立刻鳥悄兒的出門,輕手輕腳的,很快的就離開家,沖著村委會就跑了過去。

她要去搬救兵了。

這一時半會兒,田甜倒是不太擔心他家的小豬仔。

畢竟,豬又不是牛馬,它肯定是不樂意吃幹草的啊!

這又不是餓的饑不擇食,她家都有餵豬的,吃飽了哪裏會特別想吃幹草,愚蠢!

田甜小小的人兒還鄙視了一下王槐花。

她嗖嗖的往的村委會跑,這個時候王槐花還在後院兒跟豬較勁呢。

按照田富貴的意思,她是放了草就趕緊走。不過王槐花不這麽想,她覺得自己得看著豬吃下去,不然的話,等明天陳蘭花餵豬看見有幹草收走了怎麽辦?

那她不是白幹了?

一旦陳蘭花就是認識這幹草呢?

反正王槐花覺得既然做事情就得做到好,不然大晚上她圖個啥?

正因此,王槐花可不走,她不斷的催促:“吃吧,你這個小畜生趕緊吃草啊。這麽好的東西,你咋就不知道下口呢?”

她這還跟小豬崽子嘮上了。

眼看豬崽子趴在豬圈裏不動,王槐花更著急:“你看,你看這個多好。”

豬要是能聽懂人話,就不至於被吃了。

大冷天的,已經吃飽了的豬根本就不動。

王槐花:“你這小畜生真是……”

她沒忍住,直接進了豬圈,打算強行餵豬,她就不信了,自己做這麽點事兒都做不到。

王槐花:“真是的,這家子人討厭豬也煩人,都不是啥好東西。”

她抓起一把草料,弓著腰奔著小豬崽子……“

“呼嚕呼嚕……”

小豬被抓住豬頭,憤怒的發出動靜兒,左右搖擺。

王槐花:“你給我吃!”

她想要掰開豬嘴,這可真是激怒了小豬崽,它好端端的躺在這兒,遇到這種事兒,那裏受得住?它用力的掙紮,王槐花:“啊!”

她吃痛的縮回手,差點讓豬咬了,不過這一縮手,小豬仔一下子撞過來,王槐花毫無防備,咣當一下坐在了地上:“啊!臥槽!”

她按著地,只覺得手上一陣黏糊!

王槐花可不敢想這是啥!

豬圈裏能有啥黏黏糊糊的東西?

不用猜!

王槐花:“啊啊啊啊,這該死的!”

她掙紮著站起來,這下子更是來了怒意,呵斥:“你這該死的!看我不收拾你!”

她氣急敗壞,抓起石槽子裏的草料就想要捏住小豬。

別看它叫小豬仔,但是也養了一段日子了,可不是小不點啊!一人一豬,生生還在豬圈裏搏鬥起來。不過吧,到底是豬的主場,王槐花又摔一個屁股墩兒。

好巧不巧,坐在了那黏黏糊糊的玩意兒上面。

王槐花:“啊啊啊!”

她覺得自己真是倒黴極了,真是覺得渾身上下都散放著黑氣兒!

她直接撲到了小豬身上,騎住小豬,使勁兒的往它嘴裏塞草料。她饒不了這頭該死的豬。

它要是不拉死,她這氣兒就不會順了。

該死的!

“你個該死的給我吃!”

“我王槐花還能讓你一頭豬給欺負了?”

“今天你就別想活!”

陳蘭花領著一幹人等沖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麽一幕。

事情要回到十來分鐘前,田甜撒丫子的跑,竄到教室沒二話:“奶,有人偷咱家豬!”

可能不是偷,但是田甜肯定是按照最簡單的方式來。

這陳蘭花還能不炸?

她嗷了一聲就站起來:“他奶奶個腿兒還敢盯上我家!快!抓賊!”

話音一落,真是半點也不停留啊,一家子就沖出來。

田甜這又沒瞞著,瞬間教室都沸騰了。

他們村竟然進賊了,這誰家不怕?

這小偷啊,自古以來都是讓人厭惡的,特別是他們這沒啥家底兒的村裏人,真是遇見小偷兒就是攤上大事兒了,那不知道多久才能緩過來,所以一聽說有小偷。

大家當仁不讓,浩浩蕩蕩的,大部隊就奔過來了!

真是大部隊。

他們村至少九成人都來了,小二百人啊!

這麽多人,那可不是一星半點兒的聲音,但是奈何王槐花跟小豬仔打的歡實,倒是沒留意到動靜兒。等陳蘭花他們滿腹怒火的沖過來一看!

人麻了!

啊這!

夜晚是漆黑的,奈何有好幾個人帶了手電筒啊,一掃過來,光芒瞬間就打在王槐花身上!

陳蘭花本來還怒火中燒,這一眼就懵。

她呆呆的看著面前的場景。

其他人也是一樣,大家本來是帶著對賊人的怒火沖過來的,可是吧,這是個啥啊?

王槐花頭巾都掉在地上了,她自己身上頭上都沾著豬粑粑,而她本人呢,頭發亂糟糟的騎在豬身上,一只手掰著豬嘴巴,另一只手抓著一把幹草高高的舉起,眼看就要把那幹草塞進豬嘴裏了……

燈光瞬間集中在她身上,王槐花的動作頓住,豬嗷的一聲掙脫開來,在狹小的豬圈悶頭亂竄。

王槐花被撞得又是一跤,狼狽極了。

大家都被這個場景鎮住了,好半天,陳蘭花幽幽的說:“大晚上的,你在我家豬圈幹什麽?”

難得哦,陳蘭花都不想罵人了。

主要是這王槐花太丟臉了。

“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竟然做賊偷村裏人東西,你可真能耐。”宋春梅陰陽怪氣的,語氣不善。

王山杏:“我說今晚怎麽沒看見你,敢情兒你是來我家偷豬啊!哎不是,你咋想的啊!你就覺得咱村的人偷了東西能逃脫是吧?你那腦子也跟豬差不多了吧?再說你看看你給我家豬圈搞的,我男人他們辛苦砌出來的啊,你也太過分了。”

王山杏覺得再怎麽都得賠錢吧!

“這一頭豬可不騙你,你竟然偷豬,你還損壞了我家豬圈……”

王槐花恍恍惚惚,好半天,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被人抓個現行兒了。

她深吸一口氣,想要露出可憐樣兒解釋一下,但是白天的時候吧,她還挨了揍,那鼻青臉腫的,真是不可憐啊!要是好顏色的,擺出一副可憐相還有用,這鼻青臉腫裝可憐,看著也不楚楚動人啊。

“我、我……”

她擡頭:“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小偷,我就是心情不好出來走走,聽到豬出怪聲,所以進來看看,沒曾想它發了狂……”

她為自己辯解,然而真是不值得相信啊。

這話,傻子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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