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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折與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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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大的這個期末,註定不會太平靜。

校花沐珈從神壇跌落,被警察以“在網上惡意中傷、毀謗他人”為由,帶走問話,徹底淪為笑話。

而在女神學姐身上發生的事情,則是更加跌宕起伏。先是被誣陷“未婚生子”、“被金主包養”,之後卻逆轉為“休學替姐姐撫養孩子”,最後更是直接上了微博熱搜,卷出了一樁兩年前的案子。

昨天的熱搜,學校裏的同學,不管平時上不上微博,都相繼看過了。

雖然昨日微博熱搜第一的話題是#謝氏□□妝#,不過作為F大的一員,都講目光聚集在了那一句“犯案者江某的女兒如今就讀於F大”這一句上。

女神也算上了熱搜,可是卻是以這樣的形式,心疼。

網上不少人還看過之前的另一條關於江若愚的微博,兩條微博一聯系,就有人發現了其中的貓膩。

— “這兩天的微博,是要黑那個F大女神,還是要黑謝氏?”

— “這些難道不是為了那個F大女神出道做準備的?黑紅也是紅哦。”

—“ 我猜原本是要黑那兒F大女神,結果無意中扯出了謝氏,就被謝氏的對手拿出來炒作了。”

— “樓上真相。”

而更是有人,趁機開始蹭點熱度。

——【F大女神江若愚,照片在此[圖片]】

發的依舊是那張之前軍訓的照片,不過這回卻是沒有了馬賽克。之前網上無數人好奇,馬賽克之後的容顏,現在總算見到真實模樣,著實被驚艷了一番。

網紅當道的微博,難得出現一張不網紅的臉,網友們的感覺就像是吃了一整盒的馬卡龍和費列羅之後,喝了一杯明前茶一般,清新又不失溫潤,讓人耳目一新。

於是那張圖的轉發量與評論量蹭蹭蹭往上升,一時之間,熱度堪比當年的國民女神綠茶妹妹。

等陸嶼結束最後一門考試後,助理才聯系到他,告訴了他網上的又一番新的變故。

真是嗶了哈士奇了。

“查一查是誰爆的照。另外,圖片是刪不掉了,盡量把熱度降下來。持續關註網上的評價,如果出現負面的,就處理掉。”

圖片是一個F大已經畢業的學生發的,聯系後自覺刪博了。可是即使刪了,網上的熱度,也降不下來了。

因為又一組以前從未出現在網上的照片被爆出來了。

— 【原來F大女神是這位妹子。幾年前在滑雪場看見過,驚為天人,便偷拍了。旁邊的,似乎是她男朋友。[圖片]】

那時的她也不過十八歲,穿著厚厚的滑雪服,有些不敢往下。謝沈巖便一只手扶著她,微微側頭看著她,一臉寵溺。

底下人更是沸騰了。

— “求同款男朋友!”

— “這對CP我站了!”

— “我高中校友!高中的時候就常看見她男朋友來找她!”

可是沒過多久,又有知情人士轉發了此條微博,並透露,“江小姐的男朋友系謝氏如今掌舵人,謝沈巖先生。”

於是底下評論更是炸了。

— “這位江小姐可是自稱過沒有金主,可是與這位謝先生的關系又如何解釋?”

— “樓上酸什麽,兩位顏值都很高,很般配好嗎,哪裏像是那種關系。”

— “這位江小姐的父親算是因謝氏而死,她卻是謝沈巖的女朋友,信息量真大。”

自媒體盛行的時代,人人都是新聞的發布者與傳播者。謝沈巖看著網上一條又一條遏制不住的評論與質疑,深感無力,卻又不得不去面對。如今遏制不住,便只能澄清。

關鍵是以何種方式,由誰來澄清?

他這邊還沒有決定好,陸嶼便聯系上了他。

陸嶼在第一時間看到了那張照片,天知道他心裏有多嫉妒,不過再多的情緒,他還是忍住了。他不怪任何人,只可惜自己遇見她太遲了而已。

“謝沈巖,明天我和岑敘便會對謝氏進行‘收購’,關於你和若愚的事情,她不想再出面,希望你來澄清。”

事已至此,陸嶼還是把網上的事情告訴了江若愚,不過仍是沒有讓她看那些評論。

自上回沐珈在微博上汙蔑她之後,她便卸載了微博。如今用陸嶼的手機再次看到微博的頁面時,也不過一笑。

“陸嶼,網上的言論影響不了我。我不是活在別人言論裏的人,你沒必要這麽小心。”

他當然知道她的獨立與堅強,但是越是知道,就越是不想讓她再受到一絲的傷害。

“你不在意,可是我在意。我現在只希望,這場風波早點平定下來,你也不必站在風口浪尖。”

她低頭在草稿紙上隨意劃了幾筆:“謝謝你。”

那時他們依舊在覆習考試科目,在一間人少的自習教室。討論完事情之後,她就開始繼續覆習,而他,則依舊在敲著鍵盤,也不知道在鼓搗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從屏幕前擡起了頭。

“若愚,接下來這段時間,會發生很多事情,會牽扯出很多以前的事情,你要相信,我們能還給你一個當年的真相。”

當年的……真相?

是她想的,那樣的真相嗎?

她反手握住了他的手,他則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簡直要熱淚盈眶。

陸嶼,你讓我如何來謝你?

誠如陸嶼所言,接下來的兩周,“謝氏”二字,在微博中被提及的次數居高不下。

一月七日,熱搜榜重提當年#謝氏□□妝#一事。

一月九日,謝氏□□妝禍首江某之女,即F大女神江若愚與謝氏掌舵人謝沈巖合照曝光,兩人系多年戀人。

一月十一日,#致格惡意收購謝氏#登上微博熱搜榜,熱度居高不下。

一月十五日,謝氏分家,謝家二房遷出謝氏本宗。

一月二十一日,檢方公訴謝氏二房家主謝遠河與其子謝沈英系□□妝主謀,挪用補償金賄賂上級,且陷害並謀殺江某,同時波及其長女,致其意外死亡。同日,謝氏官方發布聲明。

江若愚出了考場,迎面便是一陣寒風。早上出門沒有圍圍巾,現在被凍得直打哆嗦。陸嶼見到她出來,便在第一時間迎了上去,把自己的圍巾給她圍上。

“終於考完了。”她挽著他的手,走在出校門的路上。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的原因,一路上他臉上也是一臉的凝重。

見她心情還不錯,他面上也有些柔和了起來,不過也沒多說什麽,只幫她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頭發。

到了車上,他開了暖氣,卻並沒有立刻開車上路,而是拿了一個檔案袋,有些遲疑地看著她。

“若愚……”

“嗯?”

“這裏有一份文件,你先看看吧。”

她接過,卻沒有立即打開。

“陸嶼,今天早上,我的眼皮就一直在跳,左邊跳完右邊跳,都說左福右禍,我卻不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到底是福是禍。”

他不忍地看著她:“是好事,也是不好的事。不要怕,不是還有我呢。”

“是關於我爸爸的,對不對?”

“對。”

她終於開始打開了檔案袋,及目處,便是幾個大字:謝氏□□妝案。

她一路看下來,到最後,已經是泣不成聲。

“為什麽是我爸爸?你說他們為什麽要找他替罪?就算是找他替罪,讓他直接進監獄就好了,為什麽要殺了他?為什麽?他進去了,我還能想辦法讓他出來,結果他死了,我就算替他平反了,他也活不過來了……還有我姐姐,我姐姐……他們都回不來了……”

他只能抱著她,拍著她的肩膀,再不能言其他。

大概她的眼淚,於他而言是最厲害的武器,直接能讓他心疼至口不能言。

“陸嶼,謝謝你。”

真的,很謝謝你。

他替她抹幹眼淚,才說:“這件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能辦成的。最關鍵的,是謝沈巖,他提供了所有的證據,我和岑敘,在其中起的是推動的作用。”

“我之前羨慕過他,能那麽早認識你,現在,我有點同情他,為了你他真的已經做盡了一切。”

“幫情敵說這種話真的好不情願,但是我還是說了。若愚,這件事情上,我自覺自己做的不如他好,所以,你如果原諒了他,並且想選擇他,我都不怪你。”

她破涕為笑:“你還真敢說。就不怕我真的還去找他。”

他直接一手上去,揉亂了她的頭發:“不怕,反正我不會放你走。你心去他那裏了我也不管,綁也要綁住你。”

“你啊……既然這樣,又幹嘛替他說好話?”

“大概是……可憐他吧。現在他在謝家,已經是有些眾叛親離的意味了。”

這樣嗎……她不覺斂眸,便看到了最後一張謝氏的聲明。

【茲針對近日與謝氏相關的新聞做出如下聲明:一、謝沈巖先生與江小姐系多年摯友,並非網友謠傳的情侶關系。二、謝氏本家已與二房斷絕關系,今後分屬兩家,各項事宜,皆再無關系。三、兩年前□□妝一案,謝氏損失慘重,不過之後也及時撥出了賠償金。然賠償金半數被謝遠河貪汙,已做他用。現承諾,被貪汙的補償金將重新發出,相關事宜請網友監督。四、謝遠河、謝沈英一案,乃謝氏本家事後查證,向檢方舉報並提供證據,只求得一真相,以求當年受害人原諒。】

她指腹拂過每一個字,最後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大概是多年的心結終於解了,哭過之後,她便在車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裏,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年的暑假,她躲在葡萄樹下的躺椅上午睡,父親則在前廳招呼客人。

光影交錯中,她有點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她似乎感覺有人站在一旁正看著,於是努力睜開了眼睛,便看到了那清俊的少年,正俯身看著她。

兩兩對望。

她一時被驚得差點從椅子上翻了下去,還是他穩住了自己。

“當心點,你頭發上,有小蟲。”

“啊——”她急的直甩頭發,卻一不小心看到了他滿是笑意的眼睛。

“騙你的,小丫頭。”

騙你的,小丫頭。

清風拂過,記憶就這樣被零零散散吹起,又隨風飄散。

那年她十二歲,他也不過十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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