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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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來
姚岑這幾日一直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獄中，竟是肉眼可見地蒼老了許多。聽見鐵門外的動靜，他動了動眼皮，微睜開一條縫，望見許舟舟站在面前。
“該說的，不該說的，我皆全盤托出，姑娘還有什麽話要說的？”姚岑虛弱道。
“姚大人多慮了，今日過來不是為了問話，而是有一件要事相求。”許舟舟開口道，“阿肅已經自盡了，如今戰事吃緊，我想托大人幫忙與突厥人那邊傳口信。”
姚岑聽聞，先是楞了楞，隨即手臂使力，將自己上半身撐起來，坐端正些。
“阿史那肅死了？”
許舟舟就見姚岑緊蹙了眉宇，半晌搖了搖頭道：“若沒猜錯，前線的仗打得不漂亮，你想讓我做的事情，怕是寫信給突厥人傳遞錯誤的消息，讓他們延緩再次開戰的日期吧？”
見許舟舟不答，姚岑便全當是如此：“阿肅不會無故自殺，他這般做定然是受那邊的指示。阿肅此人潛伏在中原六年，是一顆突厥人培養的最頂尖的棋子，縱使是這樣，生死卻也在突厥人一句話之間。我被抓的這段時間，幾日都未與阿肅聯絡，他定是察覺出不對了，想必早已傳訊回去，我這時候寫信，說白了也是無用之功。”
許舟舟聽完，不免有些心急，但面上認識不顯一分，語調很穩：“那麽大人覺得，現下該如何？”
牢獄內陷入長久的靜默，片刻後，姚岑才淡淡道：“抱歉姑娘，一切聽天由命。”
-
朔月說的那些有損壞的飲秋劍已經被送了過來，許舟舟帶著人將車上的兵器全部卸下來，轉頭拖到鍛造室內進行修補。
這飲秋劍原是系統專欄中的寶劍，許舟舟已經將其解鎖，如今想要修覆便全然不需要他們上手，直接讓系統來便行。
於是，晌午時分，許舟舟推著一車煥然一新的飲秋劍從鍛造室出來時，連兩位皇匠大人都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出聲佩服她這速度，簡簡直就像夥房裏的廚子燒菜做飯一樣。
許舟舟一邊幫忙將寶劍往車上搬，一邊暗暗詢問系統：“對了，之前那把湛盧劍我已經全部鍛造出來了，現在這柄劍可以不收取積分，任意兌換出來嗎？”
系統先是滋滋發出點電流聲，隨即回答許舟舟道——
【可以隨意兌換，但是湛盧劍鍛造所需的步驟、難度等等因素較大，若是按照正常流程，系統制造出來一柄，需花費三天時間。】
【宿主若是急需要，可以花費積分加快鍛造速度，加速湛盧劍的系統鍛造，按照一天一百五十積分收取。請宿主按需求消費哦。】
一天一百五十點積分？！
許舟舟咬緊後槽牙，這系統就是來坑她的！她平日裏做一個簡單的任務都只能有幾十的積分，好一點的話，上百的積分任務動輒便需要不下兩個星期的時間。這系統倒是獅子大開口，一要就要這麽多。
許舟舟心忖著，打算開口與系統好好理論一番，而系統就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一般，電流聲立刻響起——
【積分設置是系統強制規定，宿主若是還價，按照兩倍的積分數量收取。】
她剛張嘴，又被噎回去：“……”
這邊手頭上的東西都裝置好了，而許舟舟並不打算在軍營中待很久，她還有東西要交給朔月，恰好前線飛書傳了信來，說是邊戍有異動，叫她過去商量一番對策。
於是，許舟舟連忙動身，在兩天之內來回奔波四趟，在去前線的馬上已經有些倦態。
副將與朔月在門口等她，等三人進了屋子，朔月將放在桌上的一封信件拿過來，放在許舟舟的手上，低聲道：“許姑娘，是主子的信件。”
許舟舟心臟驀地跳漏一拍，面上空白了兩秒，手指尖不自覺的用勁，直到那薄紙發出點聲響，她才倏然回過神。她唇片上下開合幾次，想要開口卻發不出聲，低偷端望著手上的沾了些臟汙的信紙，反應過來，將其展開。
信上面沒有落款，幾行字也潦草異常，看著與周在恪平常的字跡一點搭不上關系。許舟舟取過手邊的燭燈，將燈點亮，將薄紙放在火光上面，看著暗黃的光線透過紙張，逐漸顯現出了一個很小的湛盧劍的簡易圖畫，劍鐓處面還有一個長穗子。
這是比武大賽上，許舟舟制作的那把寶劍。
許舟舟手指顫了兩下，目光來回，將這封信上的幾句話再掃了兩眼。轉頭對朔月道：“周在恪一切安好，今晚突厥人便會再次開戰，一定要守住了，堅持到他歸來。”
副將聽許舟舟這番沈著的語氣，總覺得像極了自家將軍，心中澎湃非常，連高聲答是。就連一旁整日裏癱這張臉，看不出絲毫情緒的朔月，面上也難得有些了波瀾。
“對了。”許舟舟道，說著轉頭看向外面，“下午過來，我還帶了些東西，想親手交給兩位。”
隨即，門板被輕輕叩響，許舟舟說了聲進來，就見一名暗衛側身進門，手中還抱著三箱狹長的普通木盒。
“多謝，東西放下吧。”許舟舟道。
後面二人看著桌上那木盒子，神色中帶著些不解，就見許舟舟擡手，將其中一個蓋子打開，旋即，一把氣質非凡的寶劍出現在了眾人眼中。這東西但凡是了解過一點劍器的人都知道，劍身通體泛著銀色冷光，好像常年放置在冰窖一般，光是看著沒就能感受到那股天然自帶的肅然氣息。
“這是……”副將視線一眨不眨，楞怔地瞧著那盒裏的寶劍，半晌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湛盧劍？”
許舟舟點頭，開口道：“我之前在比武大賽的賞寶閣中展示過，此劍殺傷力強大，若是能夠將此劍用在戰場上，定然是不小的助力。我之前一連鍛造了幾把湛盧劍，今日將這些寶劍全部拿來，想著若是兩位不嫌棄，便可以用這劍。”
“許姑娘這說的是哪裏的話，不嫌棄！怎會嫌棄！”副將眼中都要冒金星了，伸手去取過那木箱中的湛盧劍來，握在手中感受了兩下那分量，隨即手腕一轉，舞了個漂亮的劍花，欣喜開口嘆道，“名不虛傳！果真是把好劍！”
許舟舟送了東西過來，便不繼續在營帳內多做打擾，他門二人在屋內繼續商討著晚上的備戰事宜，自己便先起身出去了。
一直到天將黑之前，邊戍都沒有任何異動，瞧著平靜異常。往上看，只見烽火臺上駐守的將士手持長矛的身影，還有城墻上來往不停巡邏的隊伍。都是個個身穿戎裝，表情嚴肅。
許舟舟待在後方治療的營帳中，昨日的戰事受傷人數較多，裏面大夫人手不夠，許舟舟便過來幫忙煮藥換繃帶。
“這幾日，周將軍也不在營中，昨日領戰的是副將軍，也不知道周將軍到底去哪兒了。許姑娘，你知道嗎？”
許舟舟突然被面前正換繃帶的小將叫了聲，他腦袋在戰場上被劍柄狠狠砸了一下，如今換上了心的白繃帶，包的厚厚一層，看著有幾分憨厚。
許舟舟楞了一瞬，搖頭道：“不曾知曉。”
“姑娘也不知道啊。”小將撓撓頭，反應過來上面紮著綁帶，又訕訕放下手。
大夫正巧過來查看他的狀態，回道：“將軍所做的一切決定有考量，你安心養傷，都傷著頭了還這麽愛操閑心，想這想那的，當心真成傻子了。”
那小將被他調侃一二，撇嘴不出聲了。
“許姑娘，這兒現下也沒什麽事了，你先去歇著吧……”到付還未說完話，忽然聽見外頭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動之大，空氣都仿佛為之震動一二。
營帳內的人都渾身一震，齊齊轉頭朝著外面看。
不知道是誰突然高聲喊了句：“突厥人來了！”
那小將瞬間暴起，一下子蹦的三尺高，口中怒道：“天殺的突厥蠻人！老子去殺他們個屁滾尿流！”他還未說完，便被後面人一記手刀劈暈，軟癱下去。
“看好這小子，別讓他出去添亂子。”那揮手刀的將衛粗氣道，轉身道，“我出去看看什麽情況，大家呆在這裏別亂跑。”
許舟舟見狀，連忙提上裙子，小步子緊跟在他身後出了營帳。
外頭四處是馬蹄踏地，沈悶的隆隆巨響此起彼伏，仿佛擂鼓齊奏，震耳欲聾，塵土也隨之漫天揚起，只看得人心中慌亂無措。
許舟舟來不及跟上那將士的步伐，跟了沒多久便不見人蹤影，無法，她只得看了眼最近的高臺，避開眾多整裝齊發的軍隊，兔子一樣躥了上去。
“姑娘？！”臺上戒備森嚴的人，忽見許舟舟出現在入口處，神色露出一瞬的茫然。“姑娘來這兒做什麽？快回去，這裏太危險了！”
許舟舟口中一聲無妨還未說出，天空中忽然出現無數個形似流星的黑影，還不待細看，許舟舟便被人猛地帶著撲倒在地，身前厚重的鐵盾遮擋的密不透風，只聽耳邊砰砰的響聲，是尖器碰撞的聲音。許舟舟捂著頭，蜷縮在地上，眼皮有些發顫地睜開一半，就見一支又一支長箭簌簌地掉落在地上。
過了好一會兒，動靜終於小了，直到停息，許舟舟這才敢探出些頭來，透過黃土墻上，專門鑿出來用於觀察的小孔，往下面往——
旌旗在蒼穹中迎風飄動，鮮血飛濺，縱然是做足了心理準備，看到這一幕，許舟舟還是渾身發冷，仍不住閉了閉眼。在睜開時，她眼尖地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許舟舟渾身一震，臉往那狹小的孔洞中又湊近了幾分，再三確認後，像是一個身陷囫圇的人，驟然看到了一絲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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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大人多慮了，今日過來不是為了問話，而是有一件要事相求。”許舟舟開口道，“阿肅已經自盡了，如今戰事吃緊，我想托大人幫忙與突厥人那邊傳口信。”
姚岑聽聞，先是楞了楞，隨即手臂使力，將自己上半身撐起來，坐端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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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許舟舟不答，姚岑便全當是如此：“阿肅不會無故自殺，他這般做定然是受那邊的指示。阿肅此人潛伏在中原六年，是一顆突厥人培養的最頂尖的棋子，縱使是這樣，生死卻也在突厥人一句話之間。我被抓的這段時間，幾日都未與阿肅聯絡，他定是察覺出不對了，想必早已傳訊回去，我這時候寫信，說白了也是無用之功。”
許舟舟聽完，不免有些心急，但面上認識不顯一分，語調很穩：“那麽大人覺得，現下該如何？”
牢獄內陷入長久的靜默，片刻後，姚岑才淡淡道：“抱歉姑娘，一切聽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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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晌午時分，許舟舟推著一車煥然一新的飲秋劍從鍛造室出來時，連兩位皇匠大人都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出聲佩服她這速度，簡簡直就像夥房裏的廚子燒菜做飯一樣。
許舟舟一邊幫忙將寶劍往車上搬，一邊暗暗詢問系統：“對了，之前那把湛盧劍我已經全部鍛造出來了，現在這柄劍可以不收取積分，任意兌換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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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舟舟咬緊後槽牙，這系統就是來坑她的！她平日裏做一個簡單的任務都只能有幾十的積分，好一點的話，上百的積分任務動輒便需要不下兩個星期的時間。這系統倒是獅子大開口，一要就要這麽多。
許舟舟心忖著，打算開口與系統好好理論一番，而系統就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一般，電流聲立刻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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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張嘴，又被噎回去：“……”
這邊手頭上的東西都裝置好了，而許舟舟並不打算在軍營中待很久，她還有東西要交給朔月，恰好前線飛書傳了信來，說是邊戍有異動，叫她過去商量一番對策。
於是，許舟舟連忙動身，在兩天之內來回奔波四趟，在去前線的馬上已經有些倦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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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舟舟心臟驀地跳漏一拍，面上空白了兩秒，手指尖不自覺的用勁，直到那薄紙發出點聲響，她才倏然回過神。她唇片上下開合幾次，想要開口卻發不出聲，低偷端望著手上的沾了些臟汙的信紙，反應過來，將其展開。
信上面沒有落款，幾行字也潦草異常，看著與周在恪平常的字跡一點搭不上關系。許舟舟取過手邊的燭燈，將燈點亮，將薄紙放在火光上面，看著暗黃的光線透過紙張，逐漸顯現出了一個很小的湛盧劍的簡易圖畫，劍鐓處面還有一個長穗子。
這是比武大賽上，許舟舟制作的那把寶劍。
許舟舟手指顫了兩下，目光來回，將這封信上的幾句話再掃了兩眼。轉頭對朔月道：“周在恪一切安好，今晚突厥人便會再次開戰，一定要守住了，堅持到他歸來。”
副將聽許舟舟這番沈著的語氣，總覺得像極了自家將軍，心中澎湃非常，連高聲答是。就連一旁整日裏癱這張臉，看不出絲毫情緒的朔月，面上也難得有些了波瀾。
“對了。”許舟舟道，說著轉頭看向外面，“下午過來，我還帶了些東西，想親手交給兩位。”
隨即，門板被輕輕叩響，許舟舟說了聲進來，就見一名暗衛側身進門，手中還抱著三箱狹長的普通木盒。
“多謝，東西放下吧。”許舟舟道。
後面二人看著桌上那木盒子，神色中帶著些不解，就見許舟舟擡手，將其中一個蓋子打開，旋即，一把氣質非凡的寶劍出現在了眾人眼中。這東西但凡是了解過一點劍器的人都知道，劍身通體泛著銀色冷光，好像常年放置在冰窖一般，光是看著沒就能感受到那股天然自帶的肅然氣息。
“這是……”副將視線一眨不眨，楞怔地瞧著那盒裏的寶劍，半晌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湛盧劍？”
許舟舟點頭，開口道：“我之前在比武大賽的賞寶閣中展示過，此劍殺傷力強大，若是能夠將此劍用在戰場上，定然是不小的助力。我之前一連鍛造了幾把湛盧劍，今日將這些寶劍全部拿來，想著若是兩位不嫌棄，便可以用這劍。”
“許姑娘這說的是哪裏的話，不嫌棄！怎會嫌棄！”副將眼中都要冒金星了，伸手去取過那木箱中的湛盧劍來，握在手中感受了兩下那分量，隨即手腕一轉，舞了個漂亮的劍花，欣喜開口嘆道，“名不虛傳！果真是把好劍！”
許舟舟送了東西過來，便不繼續在營帳內多做打擾，他門二人在屋內繼續商討著晚上的備戰事宜，自己便先起身出去了。
一直到天將黑之前，邊戍都沒有任何異動，瞧著平靜異常。往上看，只見烽火臺上駐守的將士手持長矛的身影，還有城墻上來往不停巡邏的隊伍。都是個個身穿戎裝，表情嚴肅。
許舟舟待在後方治療的營帳中，昨日的戰事受傷人數較多，裏面大夫人手不夠，許舟舟便過來幫忙煮藥換繃帶。
“這幾日，周將軍也不在營中，昨日領戰的是副將軍，也不知道周將軍到底去哪兒了。許姑娘，你知道嗎？”
許舟舟突然被面前正換繃帶的小將叫了聲，他腦袋在戰場上被劍柄狠狠砸了一下，如今換上了心的白繃帶，包的厚厚一層，看著有幾分憨厚。
許舟舟楞了一瞬，搖頭道：“不曾知曉。”
“姑娘也不知道啊。”小將撓撓頭，反應過來上面紮著綁帶，又訕訕放下手。
大夫正巧過來查看他的狀態，回道：“將軍所做的一切決定有考量，你安心養傷，都傷著頭了還這麽愛操閑心，想這想那的，當心真成傻子了。”
那小將被他調侃一二，撇嘴不出聲了。
“許姑娘，這兒現下也沒什麽事了，你先去歇著吧……”到付還未說完話，忽然聽見外頭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動之大，空氣都仿佛為之震動一二。
營帳內的人都渾身一震，齊齊轉頭朝著外面看。
不知道是誰突然高聲喊了句：“突厥人來了！”
那小將瞬間暴起，一下子蹦的三尺高，口中怒道：“天殺的突厥蠻人！老子去殺他們個屁滾尿流！”他還未說完，便被後面人一記手刀劈暈，軟癱下去。
“看好這小子，別讓他出去添亂子。”那揮手刀的將衛粗氣道，轉身道，“我出去看看什麽情況，大家呆在這裏別亂跑。”
許舟舟見狀，連忙提上裙子，小步子緊跟在他身後出了營帳。
外頭四處是馬蹄踏地，沈悶的隆隆巨響此起彼伏，仿佛擂鼓齊奏，震耳欲聾，塵土也隨之漫天揚起，只看得人心中慌亂無措。
許舟舟來不及跟上那將士的步伐，跟了沒多久便不見人蹤影，無法，她只得看了眼最近的高臺，避開眾多整裝齊發的軍隊，兔子一樣躥了上去。
“姑娘？！”臺上戒備森嚴的人，忽見許舟舟出現在入口處，神色露出一瞬的茫然。“姑娘來這兒做什麽？快回去，這裏太危險了！”
許舟舟口中一聲無妨還未說出，天空中忽然出現無數個形似流星的黑影，還不待細看，許舟舟便被人猛地帶著撲倒在地，身前厚重的鐵盾遮擋的密不透風，只聽耳邊砰砰的響聲，是尖器碰撞的聲音。許舟舟捂著頭，蜷縮在地上，眼皮有些發顫地睜開一半，就見一支又一支長箭簌簌地掉落在地上。
過了好一會兒，動靜終於小了，直到停息，許舟舟這才敢探出些頭來，透過黃土墻上，專門鑿出來用於觀察的小孔，往下面往——
旌旗在蒼穹中迎風飄動，鮮血飛濺，縱然是做足了心理準備，看到這一幕，許舟舟還是渾身發冷，仍不住閉了閉眼。在睜開時，她眼尖地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許舟舟渾身一震，臉往那狹小的孔洞中又湊近了幾分，再三確認後，像是一個身陷囫圇的人，驟然看到了一絲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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