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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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2018年5月29日
我們今天去旱冰了，我不太會，全程是荊朋帶著我。
有一下我沒剎住鞋，直沖荊朋坐的長椅沖了過去，本來我可以按住椅子自己站穩，可那個小王八蛋子側了個身就伸出雙手，老子整個人摔進他懷裏，超級無敵尷尬啊。
而且，他好像還碰到了不該碰到的地方。
呸，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尤夏的日記
36.
最近荊朋請了不少客，尤夏買了五張電影票，叫上他們一起去看，這是個新開的影院，裝修的很高級，檢票前，喬新和王曼去旁邊的娃娃機那抓娃娃。
尤夏坐著無聊，走過去看兩眼，她們兩抓了快十次，一次都沒有成功，兩人唉聲嘆氣的，“好難抓啊。”
“不行，再抓一次。”
“我來我來。”
荊朋湊過來瞄一眼，“這麽菜。”
喬新撅撅嘴，“本來就不好抓嘛，你試試。”
荊朋什麽也沒有說，去旁邊買了些游戲幣過來，“看好了，姑娘們啊。”
尤夏額頭抵著玻璃，看他這幅一本正經的模樣，不經意的笑了笑。
娃娃夾到一半掉了下去，喬新開始吐槽，“哎，你也不行嘛。”
“再來一次。”他認真的看著爪子，找準方向按了下去，夾到了，兩個女孩子歡呼，眼看著一只小象掉了出來。
喬新：“一定是機率！我們失敗了那麽多次你才抓到的。”
王曼：“我也覺得。”
荊朋彎下腰撿起小象，遞給尤夏，“給你。”
她沒有接，“給她們吧。”
喬新和王曼很有眼色的走了，“我們不要。”
“對對對，你拿著吧，人家給你抓的。”
荊朋杵著手，尤夏拿了過來，“謝謝。”
…
看完電影，他們去附近的小酒館喝酒，酒局過半，荊朋跑到了擡上去，抱著吉他就坐了下來，可能是曲調的原因，他今天的歌聲格外的深情。
“你問風為什麽托著候鳥飛翔
卻又吹的讓他慌張
你問雨為什麽滋養萬物生長
卻也濕透他的衣裳
你問他為什麽親吻他的傷疤
卻又不能帶他回家
你問我為什麽還是不敢放下
明知聽不到回答”
尤夏第一次聽這首歌，她問身旁的文瑞，“這是什麽歌？挺好聽的。”
文瑞一臉不可思議，“這你都不知道？毛不易的《無問》。”
“噢。”
“你這太落後了啊。”
尤夏沒有再回答，看著臺上的荊朋，一縷冷光照在他的身上，配著涼薄的歌聲，讓人無端的心疼，他突然看向尤夏，兩人的目光碰到了一起，誰也沒有離開。
“就像空中漂浮的
渺小的
某顆塵土
它到底
為什麽
為什麽
不肯停駐”
尤夏拿著小象，手突然攥緊了它，心裏突然有種道不明的感覺，很溫暖，很膨脹，像一顆要破土而出的種子啊。
“如果光已忘了要將前方照亮
你會握著我的手嗎
如果路會通往不知名的地方
你會跟我一起走嗎”
…
37.
2018年6月2日
如果，你再問一次，我就答應你。
——尤夏的日記
38.
六月三日，下了一天的雨。
荊朋只直播了一個小時，最近特心煩，動不動一身火，暴脾氣說來就來，音響裏放著循環播放著音樂，他抽著煙躺在椅子裏閉目養神，養著養著卻更煩了。
煙灰缸裏的煙頭快要漫出來了，一包煙空了。
“餵。”
“咋了？”
“出來喝酒。”
文瑞打了個哈切，“喝你個大頭，老子剛和馮傑他們散場回到宿舍。”
“來呀。”
“來個狗蛋，幾點了？”
“十點，還沒關門。”
“……”
“來不來？磨嘰。”
“來來來。”
電話掛斷，半小時不到門被敲響，文瑞進屋往沙發裏一躺，“老子今晚喝的胃都要炸了。”
“撒泡尿，繼續。”
“你他媽。”文瑞擺擺手，“要畢業了，再慣你個狗日的一次。”他剛要嘆口氣，嘴巴一張，打了個嗝，“去哪喝？”
“不去哪。”
“就咱兩？在家喝啊，真得勁。”
“嗯。”
文瑞見他情緒不高，試探著問了一句，“不叫老夏？”
“不叫。”
“咋了？掰了？”
荊朋似是自嘲般輕笑一聲，“沒合過。”
文瑞往上坐坐，“哎，早就告訴你別想這尊佛，知道拿不下了吧。”
荊朋沒有說話。
“大學四年了，又不是頭一天認識，那他媽就是個神仙，活化石，感化不動的。”文瑞笑一聲，“你這算好的，大二時候壁畫班那個，叫什麽來著，於子齊是吧，多慘，還他媽當眾表白，嘖嘖，勇氣可嘉。”
“哎，阿朋，你不是吧，平時不是灑脫，到這栽跟頭了？”
荊朋抱了箱啤酒來，拿出瓶酒扔到他懷裏，，“開什麽玩笑，還栽跟頭。”
文瑞笑著掰了瓶蓋，“看開就好，再說就算栽跟頭，又不是第一次了。”
荊朋喝了口酒，沈默了。
“哎哎哎，當哥們沒說。”
“沒事，多大點事，不就是個女人。”
“沒事那你擱這悲春傷秋個屁。”
“沒有，就是要畢業了，心裏怪怪的。”
“舍不得我呀。”
荊朋看向他，輕笑一聲，“是啊，哥們。”
文瑞擡起手，與他碰瓶，“得，就沖這句話，來，吹了。”
荊朋遞給他一根煙，“來一根。”
“老子不抽。”
“抽一根能死。”
“滾犢子，別禍害老子。”
“……”
“……“
…
深夜，文瑞睡著了，澡都沒洗，穿著衣服就往他床上一躺，荊朋還在喝酒，一個人坐在客廳的地上，酒瓶子這倒一個那睡一個，他一身煙酒氣，看到身旁的手機亮了一下，是個陌生的號碼發了條短信，荊朋沒有註意那條短息的內容是什麽，又開了一瓶酒。
五分鐘後，手機又將漆黑的房間瞬間照亮，還是那個陌生號碼。
他的眼被眼熏的通紅，半瞇眼朝著刺眼的光亮，看著那幾行堅硬的黑字。
【你好荊朋，我是建築學院的，我叫陳曉亮，呃……女的。】
【我知道你是小月月，我是大熊Alice。】
荊朋對這個ID有印象，好像是和自己一個直播平臺的女主播，荊朋看過她一次，技術不行，人倒是騷.氣的很，他丟下手機，並不想理她。
短信又來了。
【不會吧？睡了？】
【那麽高冷的。】
【我加你微信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可不許拒絕。】
荊朋覺得煩，把手機關機了，剛關機他又重新開機，打開微信看看有沒有消息。
並沒有。
他的眸光一暗，把手機屏朝下放著，疲倦的靠著沙發。
煙燃盡了，人做夢了。
回到了那個煙雨濛濛的婺源，有人提著酒與菊花茶，身著一身黑色旗袍，走進染了濃墨的深巷裏。
“尤夏。”
她回過頭，笑了起來，“幹嘛？”
他朝她走過去，抱住那柔軟的身體，走到空無一人的磚瓦後，彼此的呼吸交纏著，手肆意的游走，撫摸著溫暖細膩的肌膚。
“阿朋。”
“阿朋。”
“滾開。”
如果現在是大一或者大二，我追你，你會答應嗎？
不會。
...
他陡然驚醒，出了一身的汗，喉嚨燥的很，扶著腦袋緩了回，緩緩站起來走進衛生間。
哢——
世界突然明亮，突然清醒，突然無處可逃。
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楞了幾秒，走到花灑下，涼水嘩嘩的往下沖。
不會。
我喜歡一個人。
自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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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5月29日
我們今天去旱冰了，我不太會，全程是荊朋帶著我。
有一下我沒剎住鞋，直沖荊朋坐的長椅沖了過去，本來我可以按住椅子自己站穩，可那個小王八蛋子側了個身就伸出雙手，老子整個人摔進他懷裏，超級無敵尷尬啊。
而且，他好像還碰到了不該碰到的地方。
呸，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尤夏的日記
36.
最近荊朋請了不少客，尤夏買了五張電影票，叫上他們一起去看，這是個新開的影院，裝修的很高級，檢票前，喬新和王曼去旁邊的娃娃機那抓娃娃。
尤夏坐著無聊，走過去看兩眼，她們兩抓了快十次，一次都沒有成功，兩人唉聲嘆氣的，“好難抓啊。”
“不行，再抓一次。”
“我來我來。”
荊朋湊過來瞄一眼，“這麽菜。”
喬新撅撅嘴，“本來就不好抓嘛，你試試。”
荊朋什麽也沒有說，去旁邊買了些游戲幣過來，“看好了，姑娘們啊。”
尤夏額頭抵著玻璃，看他這幅一本正經的模樣，不經意的笑了笑。
娃娃夾到一半掉了下去，喬新開始吐槽，“哎，你也不行嘛。”
“再來一次。”他認真的看著爪子，找準方向按了下去，夾到了，兩個女孩子歡呼，眼看著一只小象掉了出來。
喬新：“一定是機率！我們失敗了那麽多次你才抓到的。”
王曼：“我也覺得。”
荊朋彎下腰撿起小象，遞給尤夏，“給你。”
她沒有接，“給她們吧。”
喬新和王曼很有眼色的走了，“我們不要。”
“對對對，你拿著吧，人家給你抓的。”
荊朋杵著手，尤夏拿了過來，“謝謝。”
…
看完電影，他們去附近的小酒館喝酒，酒局過半，荊朋跑到了擡上去，抱著吉他就坐了下來，可能是曲調的原因，他今天的歌聲格外的深情。
“你問風為什麽托著候鳥飛翔
卻又吹的讓他慌張
你問雨為什麽滋養萬物生長
卻也濕透他的衣裳
你問他為什麽親吻他的傷疤
卻又不能帶他回家
你問我為什麽還是不敢放下
明知聽不到回答”
尤夏第一次聽這首歌，她問身旁的文瑞，“這是什麽歌？挺好聽的。”
文瑞一臉不可思議，“這你都不知道？毛不易的《無問》。”
“噢。”
“你這太落後了啊。”
尤夏沒有再回答，看著臺上的荊朋，一縷冷光照在他的身上，配著涼薄的歌聲，讓人無端的心疼，他突然看向尤夏，兩人的目光碰到了一起，誰也沒有離開。
“就像空中漂浮的
渺小的
某顆塵土
它到底
為什麽
為什麽
不肯停駐”
尤夏拿著小象，手突然攥緊了它，心裏突然有種道不明的感覺，很溫暖，很膨脹，像一顆要破土而出的種子啊。
“如果光已忘了要將前方照亮
你會握著我的手嗎
如果路會通往不知名的地方
你會跟我一起走嗎”
…
37.
2018年6月2日
如果，你再問一次，我就答應你。
——尤夏的日記
38.
六月三日，下了一天的雨。
荊朋只直播了一個小時，最近特心煩，動不動一身火，暴脾氣說來就來，音響裏放著循環播放著音樂，他抽著煙躺在椅子裏閉目養神，養著養著卻更煩了。
煙灰缸裏的煙頭快要漫出來了，一包煙空了。
“餵。”
“咋了？”
“出來喝酒。”
文瑞打了個哈切，“喝你個大頭，老子剛和馮傑他們散場回到宿舍。”
“來呀。”
“來個狗蛋，幾點了？”
“十點，還沒關門。”
“……”
“來不來？磨嘰。”
“來來來。”
電話掛斷，半小時不到門被敲響，文瑞進屋往沙發裏一躺，“老子今晚喝的胃都要炸了。”
“撒泡尿，繼續。”
“你他媽。”文瑞擺擺手，“要畢業了，再慣你個狗日的一次。”他剛要嘆口氣，嘴巴一張，打了個嗝，“去哪喝？”
“不去哪。”
“就咱兩？在家喝啊，真得勁。”
“嗯。”
文瑞見他情緒不高，試探著問了一句，“不叫老夏？”
“不叫。”
“咋了？掰了？”
荊朋似是自嘲般輕笑一聲，“沒合過。”
文瑞往上坐坐，“哎，早就告訴你別想這尊佛，知道拿不下了吧。”
荊朋沒有說話。
“大學四年了，又不是頭一天認識，那他媽就是個神仙，活化石，感化不動的。”文瑞笑一聲，“你這算好的，大二時候壁畫班那個，叫什麽來著，於子齊是吧，多慘，還他媽當眾表白，嘖嘖，勇氣可嘉。”
“哎，阿朋，你不是吧，平時不是灑脫，到這栽跟頭了？”
荊朋抱了箱啤酒來，拿出瓶酒扔到他懷裏，，“開什麽玩笑，還栽跟頭。”
文瑞笑著掰了瓶蓋，“看開就好，再說就算栽跟頭，又不是第一次了。”
荊朋喝了口酒，沈默了。
“哎哎哎，當哥們沒說。”
“沒事，多大點事，不就是個女人。”
“沒事那你擱這悲春傷秋個屁。”
“沒有，就是要畢業了，心裏怪怪的。”
“舍不得我呀。”
荊朋看向他，輕笑一聲，“是啊，哥們。”
文瑞擡起手，與他碰瓶，“得，就沖這句話，來，吹了。”
荊朋遞給他一根煙，“來一根。”
“老子不抽。”
“抽一根能死。”
“滾犢子，別禍害老子。”
“……”
“……“
…
深夜，文瑞睡著了，澡都沒洗，穿著衣服就往他床上一躺，荊朋還在喝酒，一個人坐在客廳的地上，酒瓶子這倒一個那睡一個，他一身煙酒氣，看到身旁的手機亮了一下，是個陌生的號碼發了條短信，荊朋沒有註意那條短息的內容是什麽，又開了一瓶酒。
五分鐘後，手機又將漆黑的房間瞬間照亮，還是那個陌生號碼。
他的眼被眼熏的通紅，半瞇眼朝著刺眼的光亮，看著那幾行堅硬的黑字。
【你好荊朋，我是建築學院的，我叫陳曉亮，呃……女的。】
【我知道你是小月月，我是大熊Alice。】
荊朋對這個ID有印象，好像是和自己一個直播平臺的女主播，荊朋看過她一次，技術不行，人倒是騷.氣的很，他丟下手機，並不想理她。
短信又來了。
【不會吧？睡了？】
【那麽高冷的。】
【我加你微信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可不許拒絕。】
荊朋覺得煩，把手機關機了，剛關機他又重新開機，打開微信看看有沒有消息。
並沒有。
他的眸光一暗，把手機屏朝下放著，疲倦的靠著沙發。
煙燃盡了，人做夢了。
回到了那個煙雨濛濛的婺源，有人提著酒與菊花茶，身著一身黑色旗袍，走進染了濃墨的深巷裏。
“尤夏。”
她回過頭，笑了起來，“幹嘛？”
他朝她走過去，抱住那柔軟的身體，走到空無一人的磚瓦後，彼此的呼吸交纏著，手肆意的游走，撫摸著溫暖細膩的肌膚。
“阿朋。”
“阿朋。”
“滾開。”
如果現在是大一或者大二，我追你，你會答應嗎？
不會。
...
他陡然驚醒，出了一身的汗，喉嚨燥的很，扶著腦袋緩了回，緩緩站起來走進衛生間。
哢——
世界突然明亮，突然清醒，突然無處可逃。
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楞了幾秒，走到花灑下，涼水嘩嘩的往下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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