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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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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9

還只是在門口,地牢中的溫度都被周防尊暴躁的能量所影響,到達令人感到不適的程度。

淡島世理在青王的示意下取出鑰匙上前,紗織看著她,輕舒了口氣,不經意地問道:“赤王在這裏待多久了?”

宗像禮司身上的藍色制服完美襯托出他修長挺拔的身軀,禁欲十足的同時也意味著他穿得非常嚴實。

但好像除了她,別說青王,連伏見臉上都沒有一滴汗。

青王和他的氏族是有開發過什麽耐熱的能力嗎?

宗像禮司:“準確來說是34個小時又42分鐘。”

紗織眨了眨眼。

這精準的時間數字真是讓人浮想聯翩。

高個的男人察覺到她的目光,微微垂頭看向她:“畢竟有國常路小姐您的威脅在前,我也不想之後收到‘意圖長時間監。禁王權者’的警告通知函。”

“宗像室長多慮了。”面對宗像禮司皮笑肉不笑的臉龐,紗織同樣回以雲淡風輕的微笑。

呵,小肚雞腸的男人。

厚重的牢門被向外推開,一股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紗織一擡眸就看見房間內坐在靠墻的石床邊上的男人。

“學長!”

周防尊像是在睡夢被喚醒,睜開眼時眼底還有些隱約疲憊,四肢戴著鐐銬。

赤發王權者看到她也是一頓:“紗織?”

“怎麽會到這裏來?”

紗織走進牢房中,身後有個藍制服似乎想阻止,但被宗像禮司擡手揮退。

隨著靠近赤王,溫度變得更高了。

她註意到因周防尊身邊不斷升高的高溫漸漸逼近熔點,房間內由特殊分子晶體構成的墻壁表面析出了一層水珠,墻體略微向內凹陷,趨向液態狀。

…難怪說是自願延長待在這裏的時間,連特殊材質建造的地牢都耐不住赤王身邊暴動的能量,草薙哥那可憐的酒吧更別說了。

但是為什麽會這樣?

赤王的能力像是瀕臨失控的邊緣了一樣,明明前些天見面時還很正常。

紗織停在幾步之外,壓下心中的不解和擔憂,將HOMRA被砸、草薙他們失蹤的事情全部告訴他。

末了,紗織說道:“抱歉,我沒能幫上什麽忙。”

其實她有些自責,如果她還在非時院,Jungle也不可能這麽明目張膽,這件事也許就不會發生。

得知氏族可能有危險的消息,赤發的王權者站起身。

“不,紗織你已經做得足夠了,”周防尊搖頭,紗織聽見他略微無奈的低喃:“明明和草薙說了我不在的時候,要照顧好那群家夥。”

火焰在周防尊身邊浮現,伴隨驟然升高的溫度,禁錮在他四肢上的特質銬鐐瞬間碳化。

周防尊轉動著僵硬的手腕,收起火焰走向門口。紗織轉身跟在他身後,看著他懶洋洋地註視著宗像禮司。

“抱歉啊宗像,我好像把你的地盤燒壞了。”

年輕的青王哼笑了一下。

略微反光的鏡片遮住他的眼神,低沈的嗓音回答道:“沒什麽,讓你留在外面也只會對國有財產造成更大損失。”

兩位風格上截然不同的王權者面對面站著,一個慵懶熾熱另一個理智冷靜,看似箭拔弩張、一觸即發的場景,紗織卻感覺不到任何緊張情緒。

這兩位王權者雖然各自選擇的道路不同,但同樣都有著堅定不移的信念,從本質上來說,他們都只是在守護著自己心中重要的東西。

宗像禮司率先開口道:“綠的氏族對你們出手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為了不讓局面和影響變得更糟糕,接下來我等會負責起這宗‘吠舞羅集體失蹤’案,對綠王比水流的氏族Jungle,進行限制約束,必要的時候會采用武力鎮壓和發動逮捕。”

“但同樣,請配合我等的計劃,不要擅自行動以造成損失和失敗。”

藍發的年輕王權者沈靜的雙眼直直望向她和周防尊。

紗織再次意識到這位優秀的王權者,不僅是承擔著名號,同樣心中牢記著守護和平的責任。

她心想:真不愧是由石板選定的王權者啊。

不過還是太年輕太天真了。

半小時後。

Scepter4監控屏幕中,一位赤發的年輕男人如閑庭漫步走在Jungle成員的包圍之中。

他每踏出一步,腳下就有火焰沿著地面飛速前進,猛地沖向敵人使其熊熊燃燒。

強大的武力讓周防尊無視一切障礙物和身後跟不上節奏的茫然藍制服,他迅速向定位顯示的地點靠近。

看著接收下屬傳來‘跟丟赤王’、‘配合不上對方行動速度’消息後輕浮虛假的笑容從臉上消失,逐漸面無表情的宗像禮司,紗織悄悄勾了勾嘴角。

周防尊並不是善於耐心溝通和會聽從他人命令的人,他就像是一團燃燒的炙熱火焰。

作為實際定性為街頭暴力組織的頭領,吠舞羅公認最強大的King的觀念中自然沒有後退和敗落。

尤其是草薙哥他們就在面前可能還處於危險中,更不可能讓他慢慢悠悠的等待命令行動了。

“嘛,算了。我也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了,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粗魯男人真是…”

宗像禮司輕哼了一聲,嘴角像是有半秒短暫的上揚,再看去時依舊一臉嚴肅冷清。

在周防尊答應短暫合作後,Secpter4很快就運用監控和定位系統查到吠舞羅眾的位置。

他當即派出幾只小隊潛伏包圍在周圍,偵查著綠王氏族的動向,同時快速向上級機關請求,借用當地警方力量悄悄封鎖那塊區域。

可原本作為底牌和隊伍保障的周防尊,忽然擅自行動脫離隊伍,完全破壞了他原定的圍剿計劃不說。

赤王張揚又暴力的攻擊方式還是打草驚蛇引起了敵人註意,潛伏在區域中的隊員接連遇敵被迫展開攻擊。

這樣繼續下去,戰鬥現場只會更加混亂。

他若有所感地看向紗織。

一直在旁邊安靜本分的圍觀他指揮行動的姑娘朝他眨了眨眼,似乎早有料到,瑩潤的琥珀色眸子明亮了然。

果然,非時院精心培育出來的繼任者,就算外表看似柔弱溫柔如大家閨秀般,也是個令人頭疼難纏的家夥啊。

女人都是不能小覷的生物。

他推了推眼鏡,向下屬發布新的命令:“先鋒一小隊放棄跟著赤王進攻,改為原地待命,其他小隊前去支援遇敵的隊員,後勤將赤王周防尊的通訊信號轉接回屯所,不用關註他的行動。”

宗像將戰術耳機遞給紗織,突發意外他也理智冷靜,眸光沈靜如水沒有半分慌亂:“那麽那個麻煩的男人和他的氏族救援就交給您指揮,其餘敵人我等會負責牽制。”

現場唯一能讓暴躁的赤王冷靜下來的,大概只有和赤組關系親近的國常路紗織了。

“你的信任我收下了,請放心,至少在守護這個社會和平的想法上,我們是一致的。”紗織勾著嘴角接過戰術耳機,成功在Scepter4的大廳擁有了暫時辦公座位。

她一邊調整著佩戴位置,借用某個隊員的電腦進入系統,查看吠舞羅眾人所在的大樓平面圖。

耳機中響起滋滋電流聲,紗織立即問道:“學長,能聽清嗎?”

像是終於註意到被無視許久的耳機那端換人了,伴隨著微弱電流和爆炸聲,周防尊沙啞的聲音終於響起:“紗織?換成你了嗎?”

不知怎麽紗織聽出了慶幸感,像是為終於不用聽Scepter4持續不斷的覆雜命令而松了口氣。

不論對於宗像他們還是學長來說,其實都配合的挺辛苦吧。

“對,是我,接下來就由我來輔助你。”她忍住笑意說道,然後用周防尊攜帶的戰術耳機gps定位,找到他所處的位置。

“據偵查的隊員匯報,學長你面前的大樓七樓北面房間,用遠程熱像儀檢測到不穩定的熱量波動疑似人類活動痕跡,可以從三樓半開著的那扇窗進入,層層往上探查。”

“當然,學長要是能直接飛上七樓,我也沒什麽意見。”

那頭無聲了半響,才說道:“…我又不是超人。”

這丫頭把王權者當成什麽了啊。

但這句玩笑也緩和了赤王的情緒,他不再充滿攻擊性的破壞眼前一切阻擋他腳步的無辜建築。

Scepter4調查的監控裏,最後吠舞羅眾人出現的最後畫面是在位於東京山谷區內,某棟待拆遷的廢棄辦公樓前。

周防尊剛從三樓窗戶進入廢樓內,紗織立刻註意到監測屏幕中屬於他的紅點忽然消失了,不由緊張起來。

“學長?

學長你還在嗎?能聽見我的聲音嗎,你那邊發生了什麽?”

好在她的的擔心沒持續多久,耳機中在一陣滋滋電流後,重新響起周防尊的聲音。

“紗織,這棟樓裏都是霧。”

周防尊站在霧氣中,身後的窗外還是下午明朗的白日,室內卻是一片白茫茫的濃霧。

從手指間發射出去的幾團火球能夠短暫將霧氣驅散。

但很快濃霧又聚集了回來,再次將他籠罩在這片無盡的白茫茫之中。

嘖,霧太大了。

他如猛獸般銳利的金色眸子閃過一縷煩躁,對著耳機另一頭說道:“霧氣是流動的。”

紗織長長舒了口氣,太好了,還好學長平安無事。

見周防尊還在等她的回覆,打起精神說:“應該是樓裏有能。操。控霧的能力者在。”

紗織調出大樓平面圖,標出周防尊現在大概所在位置,開始在腦中構建立體地圖規劃路線:“既然這樣,那接下來麻煩學長按我說的方向前進。”

周防尊:“恩。”

她一邊指揮著赤王前進的路線,同時分神思考。

踏入霧氣時候,他身上的定位信號就消失了,只剩下走加密頻道的戰術耳機還能正常運作。

也就是說,這片霧氣,或者這棟大樓內信號是被屏蔽的,所以草薙哥他們的電話才打不通,同樣流動性的濃霧是被人操控的,那就證明吠舞羅的眾人一定就被困在某處。

而籠罩了整座大樓內部的霧氣,甚至能困住草薙他們這麽久,說明還有意識幹擾效果。這樣強大的能力,操控者最少也是lv。4往上甚至lv。5級別…

比水流的勢力究竟發展到什麽地步了?

說到底,為什麽整個事件中作為暗中觀測所有王權者和能力者的非時院,竟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那位偉大的如仙人般漠視一切的族父黃金之王大人,他又從[命運]中看到了什麽?

不行,現在要集中註意力。

紗織眼神有些晦澀,她將腦海中覆雜繁多的想法壓下,專心幫助周防尊在迷霧中找到方向。

濃重到異常的白霧完全將視野遮住,令人難以辨認方位,只剩下一陣‘噠噠’腳步聲回蕩在這片空間中。

直到周防尊踏進某間房間,迎面砸來幾團熟悉的火焰被他隨手揮開,砸進一旁地板驅散了一些霧氣,幾聲驚喜地呼喊從房內傳來。

“King!”“是老大!!”

分散藏在角落四周的人們忽然從白霧中走出向他靠近。

周防尊站在原地,看著一張張熟悉又激動的面孔:“嗯,是我。”

草薙出雲帶著大家來到他身邊,紫色鏡片下他的目光有些愧疚:“抱歉King,是我大意了,沒能發現這是圈套,還帶著大家一起陷入危險中。”

今天下午早些時候,他從熟悉的線人那得到情報,說他們的King被Scepter4關押起來後秘密轉移到了這個地點。

現在想來,能夠屏蔽整個大樓的信號,那自然也能入侵他的手機,他手機內那封線人的郵件恐怕也是虛假的誘餌。

“餵,草薙哥你說什麽啊!”一旁的八田美咲一臉氣憤。

雖然覺得中套很丟臉,但他咬了咬牙,低頭向周防尊解釋道:“尊哥你聽我說,這不是草薙哥的錯,明明是我們集體同意到這個鬼地方來才會被困住的。”

關心則亂。

周防尊被關押時間太長,他們過於擔心甚至不安猜測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等意識到自己踏入陷阱中,他們已經被潛伏在這塊區域的Jungle氏族逼入大樓內,完全被霧氣困住了。

還沒等他說什麽,衣擺下方傳來拉扯力,周防尊垂下頭,安娜一臉不安地看著他,小聲道:“尊不要怪出雲…我也同意了。”

十束多多良也一臉樂天靠近他,撓著自己淺金發色的腦袋:“嘛嘛,King你看大家都平安無事就行啦。”

多多良彎起眼睛,清朗的聲音帶著仿佛能安撫人心的奇異力量:“我可是很相信King還有大家的,不論分散在哪裏,吠舞羅的家人總會團聚。”

周圍的眾人一怔,看著被圍在他們中間高大的赤發男人,嘴角不由揚起笑容。

在耳機另一頭微笑著安靜聽他們對話的紗織,也終於松了一口氣。

大家都安然無恙的真是太好了。

她已經不想身邊再失去任何一個人了。

…等等

為什麽。。她認為是…再?

紗織一楞,望著屏幕的琥珀色眸子裏忽然有些茫然。

*

那天下午的最後,赤王周防尊將氏族們平安帶回酒吧。

後來紗織和多多良打電話的時候聽他說,當時草薙出雲看著他心愛的酒吧變得支離破碎,靈魂也跟著破碎起來,一度悲傷到整個人失去顏色。

重修酒吧的那幾天大家沒地方混飯,泡面成了吠舞羅的搶手食物。

另外,宗像禮司也率領著Scepter4們將那塊區域的Jungle氏族全部抓捕。

但最後因為綠王比水流‘借’給他們的能力似乎太微弱,嚴格來說並不屬於王權者氏族範圍的,結果被移交給本地能力部門,作為普通的能力罪犯收押。

雖然‘吠舞羅集體失蹤’這件事算是解決了,但紗織還是有些在意的地方。

王權者的能力狀態不是一直穩定的,威茲曼偏差值就是一種測量計算後具體化的數值,當這個數值超過臨界點後,也就意味著這位王權者走到了終點。

比水流這次的目標就是吠舞羅和赤王。

她原本以為他會以傷害草薙他們來刺激周防尊,使他的威茲曼偏差值超過臨界,導致最終發生赤王墜劍。

可比水流最終是什麽都沒做。

從幫助周防尊找到逃生的樓梯間,到找到草薙他們的這段期間,紗織一直緊繃著神經。

而這一路可以說是暢通無阻,想象中的Jungle會進行突襲,或者早就布下陷阱的場景都沒有發生。

那麽就有件事需要重新的思考。

既然比水流並不想讓赤王墜劍,那麽他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麽?

還有忽然神隱般的非時院,最近出現在全國各地的事件又是怎麽回事…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感覺將來會有越來越多令她頭疼的事情隨之到來。

紗織把自己埋在枕頭裏,徹底放棄思考。

為什麽她的作之助還沒下班。

沒有作之助的懷抱她已經沒有力氣面對這充滿苦難的殘酷現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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