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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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
初雪來臨的日子是在十二月底，天氣越發寒冷，紀夏不得不戴著無指手套寫作業。
薄薄的雪花一片片落下來，到了地上便立馬消失不見，不知是誰先發現了這件事，立刻就囔囔開了。
“下雪了!下雪了!”
班級裏也一陣轟動，紛紛跑到走廊外觀看。即使是再寒冷的天氣，再普通不過的雪花，每年的第一次降落人間總是讓人覺得新奇又有趣。
觀看初雪是樂趣，不一會兒走廊就圍滿了學生，聲音也漸漸吵鬧了起來。
紀夏絲毫不覺，她將半張臉都埋在圍巾裏面，蜷縮著手指，此時正在和一道物理題做鬥爭。
隨後，她的胳膊被人一陣猛拍，夏悠悠激動地想拉著紀夏一起去外面看初雪， “紀夏，你看下雪了，我們也出去看看吧。”
紀夏呼出一口氣，她放下筆，心裏暗嘆，既然現在想不起來怎麽做，那不如暫時放松放松。從書本裏擡頭，紀夏輕輕點了點頭， “好，走吧。”
夏悠悠憑借身高優勢，帶著紀夏在走廊殺出一條血路，成功占據了一塊視野開闊的地盤。
紀夏站定，看著原本還是水泥色的路面，此時已經鋪上了一層淺淺的白色，剛好蓋住水泥色，有些地方已經踩出了一個又一個腳印，直接破壞了美感。
夏悠悠伸出手想要接幾片雪花回來，可手心的熱度，讓雪花完好的形狀不過兩三秒就化了。
她也沒覺得遺憾，感嘆了一句: “終於下雪了。”
“你很喜歡雪嗎”紀夏偏頭問她。
夏悠悠重重點頭: “嗯!你呢”
“不喜歡，冷。”紀夏搖搖頭，還會讓她想起很不好的回憶，所以她一點也不喜歡。
“沒情趣。”夏悠悠笑了笑道。
紀夏伸出兩根手指將圍巾把半個臉包住，冷風吹的她有些受不了，就連身子也不自覺抖了起來，可下一秒她就感覺臉被燙了一下。
她擡頭，才發現傅寧悉拿著一瓶熱牛奶貼著她臉頰。
“都抖成這樣了，看什麽雪花。”傅寧悉皺了皺眉， “喏，拿去喝。”
紀夏雙手接住，熱乎乎的牛奶瞬間就將她的手心給暖， “謝謝。”
“哇，我也冷，我也想要。”一旁的夏悠悠看見了，也嚷嚷起來。
胡銘晟嫌棄地遞上一瓶牛奶， “給你給你，吵死了。”
紀夏抱著牛奶回了班級，她借著牛奶瓶的熱度捂著手，絲毫沒有拆開的跡象。
傅寧悉的眼神也在這一秒看了過來， “你怎麽不喝”
“待會喝。”她想捂會手，不然手都快凍僵了，上課記筆記速度跟不上來。
傅寧悉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他從紀夏手裏直接把牛奶搶了過來，然後幫她打開蓋子， “現在就喝，一會冷了就不能喝了。”
紀夏無奈，接過牛奶喝了起來，因為是熱過的，紀夏喝了幾口，覺得身子也暖和了許多， “這瓶牛奶多少錢，我還給你。”
傅寧悉扭過了頭去，硬邦邦地說道: “剛才我看胡銘晟買就順手買了一瓶，是我自己不喜歡喝才給你的，不用還我了。”
紀夏又仰頭將剩下的牛奶都喝完，然後又道了一句謝: “我會在期末考試之前把各科重點整理出來，到時候給你。”
“哦，謝謝了。”傅寧悉別扭地道著謝。
***
期末考試結束之後，紀夏也回了家，這些天外面一直在下雪，地面的雪已經堆到腳踝了。
紀夏穿著膠鞋和奶奶一起在院子裏鏟雪，直到鏟出一條通往大門的路，紀夏才直起身子休息一會。
“你回屋吧，我自己來就行了。”奶奶佝僂著腰，手下的動作也沒停。
紀夏用鐵鍬把大門推開，站在門外，看到是的一片白茫茫的景色，她沒有繼續看，又低著頭鏟起門口的雪。
紀冬櫟這時候也拿著一把鐵鍬出來，看到紀夏在鏟雪，朝她興奮地說道: “姐，你也要堆雪人嗎那我們一起堆一個就行了。”
紀夏不由瞪了他一眼， “堆什麽雪人，我是在工作。”
“我爸不是說了等他把院子裏鏟幹凈就過來幫你們鏟的嗎，你和奶奶就不要幹活了。”紀冬櫟剛說完，紀夏的二叔就拿著鐵鍬走了過來。
“二叔。”
“嗯，你和冬櫟一起玩吧，這活交給我。”二叔說完這些就去了院中。
紀冬櫟拉著紀夏找了片幹凈的平地，然後用鐵鍬畫了一個範圍， “就在這吧，這次要做一個大雪人。”
紀夏玩心也起來了，連忙點頭道: “好!”
兩把鐵鍬同時工作，周圍的雪都被壘在了一起，雪人的身子很重要，紀冬櫟不停換著位置將雪人身子弄成圓滾滾的。
“歪了。”紀夏站在一旁指揮著， “左邊加一點。”
兩人正玩的不亦樂乎，不遠處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夏夏。”登時，紀夏整個身子都僵在了原地。
紀冬櫟回頭看過去，他朝這個和他媽年紀差不多，但是穿戴都比他媽時尚好看的女人問道: “阿姨，你找誰”
“夏夏。”女人又喊了一聲。
紀冬櫟走到紀夏旁邊小聲地提醒著: “姐，找你的。”
紀夏藏在袖口的手指緊緊地掐在了一起，她咬著唇，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冬櫟，我們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哦。”紀冬櫟懵懵地接過紀夏手裏的鐵鍬，跟著她往院子裏走。
“夏夏，我是你媽啊，你不記得了嗎!”女人急切地質問道。
紀冬櫟神情一震，不可置信地在二人之間來回看著。紀夏臉色略有些蒼白，她一步不停地往院子裏跑去。
奶奶和二叔聽到外面的聲音，也走了出來，而在那瞬間，臉色也變了。
“你怎麽跑來了。”奶奶的語氣很不善。
紀夏直接跑到奶奶面前，一把抱住了她，聲音哽咽著道: “奶奶，我不想看見她。”
奶奶拍了拍她的後背，柔聲道: “交給奶奶，你先進屋吧。”隨後她朝紀冬櫟使了個眼色。
紀冬櫟扶著紀夏進了屋，紀夏腿一軟就跌坐在椅子上，暖和的屋子頓時將紀夏原本因為刺骨冷風而寒冷的身體給暖。
外面交談的聲音不斷，有吵鬧聲，有吼聲，紀夏呆呆地坐在那，全然聽不見。
那年冬天，也是這麽一個下雪天，她媽跟她說去村口小店買東西給她吃，於是她傻傻地在院子外等著。等了一個上午，又等了一個下午，人也沒有回來。
奶奶將她拉進屋子裏的時候，才知道她已經發燒了，連夜找二叔將她送去了醫院。
後來，她才明白，原來她是被拋棄了。
又交談了好久，奶奶才回了屋， “放心吧，我讓她以後別來了。”
紀夏心裏松了一口氣， “奶奶，我有點累，想回屋睡一會。”
“去吧。”奶奶輕聲點頭。
***
拿成績單那天，傅寧悉特地換上了新衣服，頭發也是前兩天剛剛理過的，整個人都透著清爽明朗。
等他到學校時，才發現紀夏還沒到，他又耐心等了好一會，班會已經開始了，紀夏還是沒來。
他回頭朝夏悠悠問著: “紀夏呢”
“我也不知道。”夏悠悠攤了攤手。
避開班主任的視線，傅寧悉偷偷拿出手機給紀夏發短信，可是卻遲遲見不到紀夏回信。成績單已經從後面開始發起來，可傅寧悉發出去的幾條短信就跟石沈大海一樣，絲毫沒有回音。
“傅寧悉!”班主任喊了傅寧悉的名字， “這次進步很大，繼續保持。”
傅寧悉將手機塞進袖口，上去領了成績單，全校第五十名，雖然是剛剛踏進前列，可這樣的成績已經很不錯了。
而這個消息，他想和紀夏一起分享，可是卻不知道她去哪了。
傅寧悉心底浮現淡淡的失落，他垂著腦袋，一點也沒有因為這樣的成績開心。
“紀夏這次還是第一名，不過她今天因為身體原因所以沒能來領成績單。”班主任大聲說道， “你們要向她學習。”
聽到這話，傅寧悉陡然擡頭，他很想現在就打電話過去問問情況。終於熬到了班會結束，傅寧悉剛準備拿著成績單離開，後座的胡銘晟就抓住他正想恭喜他。
傅寧悉掙脫開胡銘晟的手，笑道: “以後再說，我現在有事。”
說完，他便朝教室外跑去，哪知還沒走幾步，班主任又喊住了他， “傅寧悉，你現在要是能一直保持著這顆上進心，高考也就不用擔心了。”
傅寧悉保持著禮貌的微笑看著班主任， “我會努力的，老師。”
“嗯，既然現在有了進步，就要戒驕戒躁，不能大意馬虎……”
“老師!”傅寧悉面帶微笑地打斷了班主任的話， “我急著上廁所，這些話等開學了老師再對我說吧。”
“去吧去吧。”班主任擺擺手。
如同得到了赦免，傅寧悉臉上露出一絲喜意，直接飛奔離開。班主任見他這樣子，也搖頭嘆著氣道: “努力是努力，就是還不夠穩重。”
來到沒人的角落，傅寧悉撥打了那個讓他心心念念的電話號碼，這邊響鈴了很久，就在傅寧悉的心快要沈到谷底的時候，電話接通了。
“餵”
紀夏的聲音又低又啞，還伴隨著幾聲咳嗽。
傅寧悉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他溫聲說道: “今天領成績單，班主任說你身體不舒服沒來，所以我就打電話問問情況。你怎麽樣”
“就是有點發燒，已經吃過藥了，沒事。”紀夏聲音低低的，聽起來就像隨時要睡著一樣。
傅寧悉將聲音放很的輕， “我這次考到全校五十名了。”
“祝賀你。”紀夏輕輕笑了一聲。
“你要快點好起來啊。”傅寧悉聽著紀夏有氣無力的聲音，恨不得立馬飛到她身邊照顧她。
紀夏笑笑: “只是小感冒而已。”
“為了不讓我擔心，下次能不能提前告訴我一聲啊。”傅寧悉忐忑地說出這句話，可那邊卻像是沒了聲音一樣，沈默了好久，傅寧悉的心頓時被拎了起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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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下雪了!”
班級裏也一陣轟動，紛紛跑到走廊外觀看。即使是再寒冷的天氣，再普通不過的雪花，每年的第一次降落人間總是讓人覺得新奇又有趣。
觀看初雪是樂趣，不一會兒走廊就圍滿了學生，聲音也漸漸吵鬧了起來。
紀夏絲毫不覺，她將半張臉都埋在圍巾裏面，蜷縮著手指，此時正在和一道物理題做鬥爭。
隨後，她的胳膊被人一陣猛拍，夏悠悠激動地想拉著紀夏一起去外面看初雪， “紀夏，你看下雪了，我們也出去看看吧。”
紀夏呼出一口氣，她放下筆，心裏暗嘆，既然現在想不起來怎麽做，那不如暫時放松放松。從書本裏擡頭，紀夏輕輕點了點頭， “好，走吧。”
夏悠悠憑借身高優勢，帶著紀夏在走廊殺出一條血路，成功占據了一塊視野開闊的地盤。
紀夏站定，看著原本還是水泥色的路面，此時已經鋪上了一層淺淺的白色，剛好蓋住水泥色，有些地方已經踩出了一個又一個腳印，直接破壞了美感。
夏悠悠伸出手想要接幾片雪花回來，可手心的熱度，讓雪花完好的形狀不過兩三秒就化了。
她也沒覺得遺憾，感嘆了一句: “終於下雪了。”
“你很喜歡雪嗎”紀夏偏頭問她。
夏悠悠重重點頭: “嗯!你呢”
“不喜歡，冷。”紀夏搖搖頭，還會讓她想起很不好的回憶，所以她一點也不喜歡。
“沒情趣。”夏悠悠笑了笑道。
紀夏伸出兩根手指將圍巾把半個臉包住，冷風吹的她有些受不了，就連身子也不自覺抖了起來，可下一秒她就感覺臉被燙了一下。
她擡頭，才發現傅寧悉拿著一瓶熱牛奶貼著她臉頰。
“都抖成這樣了，看什麽雪花。”傅寧悉皺了皺眉， “喏，拿去喝。”
紀夏雙手接住，熱乎乎的牛奶瞬間就將她的手心給暖， “謝謝。”
“哇，我也冷，我也想要。”一旁的夏悠悠看見了，也嚷嚷起來。
胡銘晟嫌棄地遞上一瓶牛奶， “給你給你，吵死了。”
紀夏抱著牛奶回了班級，她借著牛奶瓶的熱度捂著手，絲毫沒有拆開的跡象。
傅寧悉的眼神也在這一秒看了過來， “你怎麽不喝”
“待會喝。”她想捂會手，不然手都快凍僵了，上課記筆記速度跟不上來。
傅寧悉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他從紀夏手裏直接把牛奶搶了過來，然後幫她打開蓋子， “現在就喝，一會冷了就不能喝了。”
紀夏無奈，接過牛奶喝了起來，因為是熱過的，紀夏喝了幾口，覺得身子也暖和了許多， “這瓶牛奶多少錢，我還給你。”
傅寧悉扭過了頭去，硬邦邦地說道: “剛才我看胡銘晟買就順手買了一瓶，是我自己不喜歡喝才給你的，不用還我了。”
紀夏又仰頭將剩下的牛奶都喝完，然後又道了一句謝: “我會在期末考試之前把各科重點整理出來，到時候給你。”
“哦，謝謝了。”傅寧悉別扭地道著謝。
***
期末考試結束之後，紀夏也回了家，這些天外面一直在下雪，地面的雪已經堆到腳踝了。
紀夏穿著膠鞋和奶奶一起在院子裏鏟雪，直到鏟出一條通往大門的路，紀夏才直起身子休息一會。
“你回屋吧，我自己來就行了。”奶奶佝僂著腰，手下的動作也沒停。
紀夏用鐵鍬把大門推開，站在門外，看到是的一片白茫茫的景色，她沒有繼續看，又低著頭鏟起門口的雪。
紀冬櫟這時候也拿著一把鐵鍬出來，看到紀夏在鏟雪，朝她興奮地說道: “姐，你也要堆雪人嗎那我們一起堆一個就行了。”
紀夏不由瞪了他一眼， “堆什麽雪人，我是在工作。”
“我爸不是說了等他把院子裏鏟幹凈就過來幫你們鏟的嗎，你和奶奶就不要幹活了。”紀冬櫟剛說完，紀夏的二叔就拿著鐵鍬走了過來。
“二叔。”
“嗯，你和冬櫟一起玩吧，這活交給我。”二叔說完這些就去了院中。
紀冬櫟拉著紀夏找了片幹凈的平地，然後用鐵鍬畫了一個範圍， “就在這吧，這次要做一個大雪人。”
紀夏玩心也起來了，連忙點頭道: “好!”
兩把鐵鍬同時工作，周圍的雪都被壘在了一起，雪人的身子很重要，紀冬櫟不停換著位置將雪人身子弄成圓滾滾的。
“歪了。”紀夏站在一旁指揮著， “左邊加一點。”
兩人正玩的不亦樂乎，不遠處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夏夏。”登時，紀夏整個身子都僵在了原地。
紀冬櫟回頭看過去，他朝這個和他媽年紀差不多，但是穿戴都比他媽時尚好看的女人問道: “阿姨，你找誰”
“夏夏。”女人又喊了一聲。
紀冬櫟走到紀夏旁邊小聲地提醒著: “姐，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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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紀冬櫟懵懵地接過紀夏手裏的鐵鍬，跟著她往院子裏走。
“夏夏，我是你媽啊，你不記得了嗎!”女人急切地質問道。
紀冬櫟神情一震，不可置信地在二人之間來回看著。紀夏臉色略有些蒼白，她一步不停地往院子裏跑去。
奶奶和二叔聽到外面的聲音，也走了出來，而在那瞬間，臉色也變了。
“你怎麽跑來了。”奶奶的語氣很不善。
紀夏直接跑到奶奶面前，一把抱住了她，聲音哽咽著道: “奶奶，我不想看見她。”
奶奶拍了拍她的後背，柔聲道: “交給奶奶，你先進屋吧。”隨後她朝紀冬櫟使了個眼色。
紀冬櫟扶著紀夏進了屋，紀夏腿一軟就跌坐在椅子上，暖和的屋子頓時將紀夏原本因為刺骨冷風而寒冷的身體給暖。
外面交談的聲音不斷，有吵鬧聲，有吼聲，紀夏呆呆地坐在那，全然聽不見。
那年冬天，也是這麽一個下雪天，她媽跟她說去村口小店買東西給她吃，於是她傻傻地在院子外等著。等了一個上午，又等了一個下午，人也沒有回來。
奶奶將她拉進屋子裏的時候，才知道她已經發燒了，連夜找二叔將她送去了醫院。
後來，她才明白，原來她是被拋棄了。
又交談了好久，奶奶才回了屋， “放心吧，我讓她以後別來了。”
紀夏心裏松了一口氣， “奶奶，我有點累，想回屋睡一會。”
“去吧。”奶奶輕聲點頭。
***
拿成績單那天，傅寧悉特地換上了新衣服，頭發也是前兩天剛剛理過的，整個人都透著清爽明朗。
等他到學校時，才發現紀夏還沒到，他又耐心等了好一會，班會已經開始了，紀夏還是沒來。
他回頭朝夏悠悠問著: “紀夏呢”
“我也不知道。”夏悠悠攤了攤手。
避開班主任的視線，傅寧悉偷偷拿出手機給紀夏發短信，可是卻遲遲見不到紀夏回信。成績單已經從後面開始發起來，可傅寧悉發出去的幾條短信就跟石沈大海一樣，絲毫沒有回音。
“傅寧悉!”班主任喊了傅寧悉的名字， “這次進步很大，繼續保持。”
傅寧悉將手機塞進袖口，上去領了成績單，全校第五十名，雖然是剛剛踏進前列，可這樣的成績已經很不錯了。
而這個消息，他想和紀夏一起分享，可是卻不知道她去哪了。
傅寧悉心底浮現淡淡的失落，他垂著腦袋，一點也沒有因為這樣的成績開心。
“紀夏這次還是第一名，不過她今天因為身體原因所以沒能來領成績單。”班主任大聲說道， “你們要向她學習。”
聽到這話，傅寧悉陡然擡頭，他很想現在就打電話過去問問情況。終於熬到了班會結束，傅寧悉剛準備拿著成績單離開，後座的胡銘晟就抓住他正想恭喜他。
傅寧悉掙脫開胡銘晟的手，笑道: “以後再說，我現在有事。”
說完，他便朝教室外跑去，哪知還沒走幾步，班主任又喊住了他， “傅寧悉，你現在要是能一直保持著這顆上進心，高考也就不用擔心了。”
傅寧悉保持著禮貌的微笑看著班主任， “我會努力的，老師。”
“嗯，既然現在有了進步，就要戒驕戒躁，不能大意馬虎……”
“老師!”傅寧悉面帶微笑地打斷了班主任的話， “我急著上廁所，這些話等開學了老師再對我說吧。”
“去吧去吧。”班主任擺擺手。
如同得到了赦免，傅寧悉臉上露出一絲喜意，直接飛奔離開。班主任見他這樣子，也搖頭嘆著氣道: “努力是努力，就是還不夠穩重。”
來到沒人的角落，傅寧悉撥打了那個讓他心心念念的電話號碼，這邊響鈴了很久，就在傅寧悉的心快要沈到谷底的時候，電話接通了。
“餵”
紀夏的聲音又低又啞，還伴隨著幾聲咳嗽。
傅寧悉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他溫聲說道: “今天領成績單，班主任說你身體不舒服沒來，所以我就打電話問問情況。你怎麽樣”
“就是有點發燒，已經吃過藥了，沒事。”紀夏聲音低低的，聽起來就像隨時要睡著一樣。
傅寧悉將聲音放很的輕， “我這次考到全校五十名了。”
“祝賀你。”紀夏輕輕笑了一聲。
“你要快點好起來啊。”傅寧悉聽著紀夏有氣無力的聲音，恨不得立馬飛到她身邊照顧她。
紀夏笑笑: “只是小感冒而已。”
“為了不讓我擔心，下次能不能提前告訴我一聲啊。”傅寧悉忐忑地說出這句話，可那邊卻像是沒了聲音一樣，沈默了好久，傅寧悉的心頓時被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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