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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勞動節即將來臨,雖然有了三天假期,但回來就要考試,沒有幾個學生會覺得這是一次放松的機會。

班主任也不會允許他們有任何松懈的想法,上課的空隙也找著機會敲打他們。

“馬上要放假了,別以為這是讓你們回家玩的。”班主任放下手裏的粉筆說著。

班主任的神情嚴肅,學生們也不敢再嬉笑,老實地聽著。

“你們應該知道這次是月考和期中考試重疊在一起,試卷考核內容會是半個學期的。範圍擴大,難度也會增加。”班主任輕輕冷哼了一聲,“一個個給我緊張起來!”

下課鈴聲在此刻響起,班主任往門外看了一眼,拍了拍手上的粉筆灰,然後蓋上書本說道:“下課。”

班主任一走,班裏也一掃之前的沈悶,氣氛也熱鬧了起來。

傅寧悉剛想找紀夏嘮嗑,紀夏就把一個本子放到他手邊,“這是我總結的考試重點,你照著上面覆習,期中考試應該能應付得來。”

“你這是花了多久的時間整理的?”傅寧悉一邊翻看一邊感嘆著,九科內容都在內,從語數外到政史地物化生,一整個本子寫得滿滿的。

紀夏回了一句:“一周。”

傅寧悉驚訝地扭頭看她:“只要一周就能整理好了?”他剛才看了,條理清晰,簡直是覆習模板啊。

“嗯。”

“你說這要是拿出去賣,是不是能賣好多錢?”傅寧悉嘆道,“這可是全校第一整理出來的覆習重點。”

“如果賣了錢記得分我。”紀夏神色淡淡地說道。

傅寧悉不敢相信地說道:“你剛才是開了個玩笑嗎?”

“聽不出來?”紀夏整理著桌面反問他。

傅寧悉撇嘴,這麽嚴肅的開玩笑誰能聽出來,“這次要是真的考到班級前25名,我會報答你的。”

“不用,記得跟老師說要換位子。”紀夏抿唇說道。

“調位子?”傅寧悉眉頭一皺,像是第一次聽到這話似的。

聽到他這副語氣,倒是換紀夏皺眉了,她轉頭睨著傅寧悉說道:“別忘了我最初願意幫你就是因為換位子這件事,難道你不想換了?”

如果不是紀夏提醒,傅寧悉差點忘了這回事,可一想到要調位子,他心裏怎麽就有點不適應呢?

雖是如此,但傅寧悉嘴上還是逞強道:“誰說不想換的,我每天每天都想換,坐在這裏悶死了,等我這次考試成功了,立馬就去換!”

“那就好。”紀夏點了點頭,有了這話,她心裏也放心了許多。

隨後,紀夏便不再搭理傅寧悉,倏自坐自己的事了。

傅寧悉捏著紀夏剛剛給他的筆記本,心裏越想越不是滋味。

***

勞動節時,紀夏為了讓傅寧悉做最後沖刺,給他布置了一籮筐作業,足夠讓他每天除了睡覺吃飯,就沒別的時間出去玩。

傅寧悉欣然接受,並保證一定完成任務。

放假回來後,紀夏檢查了傅寧悉的作業情況,第一次誇讚了他:“以你現在的水平,考到全班前25名以內,應該不是什麽難事了,或許會更好。”

傅寧悉垂著頭,悶聲應道:“嗯,我知道了。”

休息時間,傅寧悉將胡銘晟拽到了操場一角,語氣飛快地說:“紀夏說我只要好好考試,這次肯定能達到條件。”

“這不是很好的事嘛,你怎麽看起來不開心?”胡銘晟不懂傅寧悉為什麽垮著一張臉。

傅寧悉眉頭緊鎖,問道:“我看起來很不開心嗎?”

“是的,你眉頭皺的能夾死一只蒼蠅了。”胡銘晟回答。

沈默了一會,傅寧悉從思索中回過神來,“你說我要是沒考到前25名會怎麽樣?”

“阿姨不是說扣你零花錢,也不會給你調位子嗎?”胡銘晟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把傅寧悉當初告訴自己的話又給他說了一遍。

“不會調位子……”傅寧悉喃喃自語著。

“你不是想繼續跟我做同桌嘛,那就好好考試啊,我等你。”胡銘晟笑嘻嘻地拍了拍傅寧悉的肩膀。

“哦。”傅寧悉擡頭看了眼教學樓,“快要上課了,我們走吧。”

見傅寧悉調頭離開,胡銘晟一個箭步沖過去,摟住傅寧悉的脖子,“要和我做同桌了,開不開心?”

“開心……”個鬼。

***

期中考試前的晚自習課。

大概是因為後天就要考試,班裏的氣氛仿佛凝固了一般,安靜的不得了,哪裏還有往常那些小動靜。

紀夏也寫著作業,中途寫錯了一個字,她剛剛擡頭,旁邊就遞過來一個膠帶,“謝了。”如同平時一樣,紀夏接過便直接用了起來。

晚自習放學,所有同學都已經離開,班級裏只剩下紀夏和傅寧悉。

沒過一會,紀夏便收拾起東西來,傅寧悉不解地看著她:“今天不用輔導了嗎?”

“不用了,後天要考試了,晚上回去早點睡吧。”紀夏的語氣也柔和了幾分。

見她起身就要走,傅寧悉趕忙收拾起東西來,“等一下!”

紀夏背好書包,站在那疑惑地看著他。

“我送你回宿舍吧。”傅寧悉胡亂地將書桌上的書都揣進書包,然後說道。

這還是傅寧悉第一次提出這樣的要求,紀夏的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不用,我自己能回去。”

“最後一晚了,我送你。”傅寧悉不等紀夏拒絕,就將她往外推,“我來關燈,一起走。”

下了教學樓,紀夏還是在拒絕,“從這裏到宿舍不過五分鐘的路程,我不用你送。”

“你都幫了我那麽多,我送一下你又沒關系。”傅寧悉堅持地說道。

紀夏看著傅寧悉眉眼間的執著,知道自己拗不過他,在心裏嘆著氣道:“好吧。”

“那走吧。”傅寧悉立馬喜笑顏開。

從教學樓回宿舍的路上會經過一排排樟樹,夜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著。

兩個人雖然並肩走在一起,但此時卻十分安靜,誰也沒有先開口。

傅寧悉用眼神的餘光打量著紀夏,欲言又止了好多次,卻不敢開口。

紀夏卻覺得很不便,她從來沒有和一個男生這麽親近過,甚至還一起走路。

眼見著就要到宿舍樓下,傅寧悉鼓起勇氣開了口:“紀夏,謝謝你。”

紀夏停住了腳步,傅寧悉也停了下來,“要不是有你的幫忙,我或許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考試加油。”紀夏想了想說道。

傅寧悉臉上劃過一絲失望,他以為紀夏會說很多很多鼓勵他的話。

“1××××××××××。”紀夏報了一串號碼。

“嗯?”傅寧悉疑惑地擡頭。

紀夏清潤如水的眸子裏滿是笑意,“你不是要我的號碼嗎?”

“等一下!”傅寧悉激動地差點跳了起來,他慌慌張張地拿出自己的手機,“我剛才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沒聽清就算了。”紀夏微微彎唇,轉身朝著宿舍樓走去。

傅寧悉急了起來,“不帶你這樣的!”隨即語氣便軟了下來,“紀夏,你再說一遍吧,這次我保證會聽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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